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死亡开端 第一章 这个世界上有爱有恨,很多因为爱而恨,很多因为恨而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但是不管哪种都深刻,足以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 就像当他那样平静的看着她时,她已然分不清那一刻是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只是那纵容的眼神却让她突然愤恨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了他,他为什么还用那般包容的眼神看着她呢。 那眼神中有同情,有怜惜,有心疼,还有……爱。 她却残忍的抹杀了那些可能本应该统统属于她的爱。因为她已经没有回头的退路,只能一直向后,直至坠下深渊。 他就那样的看着她所爱的人,用凄惨无比的眼神盯着他,那么让他心疼,可是他却浑身疼痛的无法再去拥住她。是他先做错的事,是他亏欠她,所以他心甘情愿的为她而死。只求她不要在露出那让他疼的撕心裂肺的表情。 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你的仇恨,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忘记我的所作所为,能一直记住我,只留下对我爱的记忆,那我宁愿就这样死去。 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中。也算没有辜负这里那个美丽的名字——相思园 董勋以他最快的速度奔跑着,脸颊两侧的汗水顺着鬓稍向下流淌,有点微痒,却毫不在意。他现在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他心里使劲的敲着鼓一般。整个人都笼罩在刚刚那恐怖的一幕里,仿佛怎么跑都无法逃脱身后越扩越大,要将他吞噬的黑暗。 头一次发觉相思书院如此大,从西边跑到南边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剧烈的起伏着,双腿更是因为恐惧而发软,随时都有可能因此跌坐到地上。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他知道只要再一个转弯,再一个转弯就可以看见院士的书房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必须快点到达那里,可是等他真的到了院士的书房门前,反倒停了下来,有片刻的怔愣。 然后再也没有一丝犹豫,猛地冲了进去。 董勋撞门的动作异常的猛烈,被撞开的门因为惯性,还在剧烈的晃动。 这突如其来的鲁莽行为,让房内的人忘记要追究他的失礼,只是诧异的盯着跌坐在门口的董勋。 董勋现在哪还顾得上平时师长叫他谨记的礼仪,伸手死死拽住眼前人的衣角焦急的道 “院,院士不,不好了!出事了!” 董勋的话断断续续,加上呼吸急促致使吐字不清,听的赵端阳莫名其妙的,俯身将地上的董勋扶起斥责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哪里像我们相思书院的学生,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董勋试着努力的平缓了一下呼吸,希望让自己的情绪能稍稍冷静一些,但是效果不是太好,胸腔里还是跳动不已,不过接下来说的话倒是清晰了些。“院士,李无咎死了,就,就死在相思园的亭子里。”说完,董勋还伸手向那个方向指了指,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董勋的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 “什么”赵端阳惊叫道! 相思园,那么美的一个名字,却是相思书院内一个无人愿意提及的禁忌。相思园处在相思书院的西边,正靠书院后山,早已荒凉了很久。 一般这种无缘无故荒凉起来的地方往往都有一些被人以讹传讹的怪异传说,这相思园也不例外。 在相思书院读过书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相思园的传说,只是版本各有不同罢了。 有人说那里住着猛兽,每晚都能听到那里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嚎叫。有人说那里有冤魂流连,只要夜晚路径相思园就会被那里的冤魂蛊惑,勾走魂魄。所以相思园从来都是学生口中谈园色变的地方。 不过再恐怖的地方也会有个凄美的版本加以陪衬。据说二十多年前曾有一对相爱的人住在相思园,他们彼此深爱着对方,但是没多久,那名男子却被另外一名女子所诱惑,毅然决定离开心爱的女子。于是为爱心死的女子便在相思园的相思亭里上吊身亡,男子得知后追悔莫及,伤心欲绝。才知最爱的还是原来的那名女子,便在相思亭内写下了对女子的忏悔,随后便殉情了。 而现在相思亭的柱子上刻得便是当时男子的绝命词“悔矣,追思,昔日佳人蝶翠无双,笑意绽幽芳。悔矣,追恨,今日佳人孤影弥留,徒单翅于飞。吾付不尽相思,悼当年鬓影双双。愿妻于冥都威仪下,转圜停留,自当生生世世伴与荼靡之畔,千古不换。” 不过无论是可怕的,还是凄美的,相思园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却无人知晓。 董勋的话无疑带给赵端阳不小的惊吓,脸色唰的白了下来。 正当赵端阳慌神的时候,就听旁边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赵院士,我认为现在去看看才是紧要之事!”那声音如同庙宇里暮鼓晨钟般,有一种能令人静心安神的能力。瞬间就使赵端阳清醒了过来,这才记起,屋子里还有客人,暗自责怪自己的失礼。 而董勋因为恐惧,进来后注意力只停留在救命稻草的院士身上,根本没发现院士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跟着声音董勋扭头看去,只一眼就怎么都无法忽视那人的存在了。 那人大概二十多岁,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沉稳自持的感觉。但是好像又有一种跟沉稳相悖的东西在那人身上跃跃欲试。可是董勋却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那人正将手里的青白釉花茶碗轻轻的放下,眼神迎向董勋。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却散发着不可言说的优雅高贵。可是这般高贵优雅的人,却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带着可以看穿一切的凌厉。董勋甚至不敢跟他对视,只是巧妙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董勋虽未见过此人,不过到可以猜到几分,这人应该就是今天早课时副院士提到的要来书院的重要客人。 据说是个很有钱的商人,跟院士私交甚好。叫萧绪。而接下来院士的话,更证明了董勋的猜想。 “萧老板说的是,这人老了,遇事也就不冷静了,还好有萧老板提醒!”说着赵端阳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转头就叮嘱董勋“对了,你即刻去北郊竹林请敖先生,速去速回,一定要快!” 听到敖先生这三个字的时候,董勋明显一愣,直到赵端阳又吼了一嗓子“快去啊!”这才回了神,应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待董勋出去,赵端阳才回身向萧绪道“劳烦萧老板在此稍待,我去了解一下……” 还没等赵端阳说完,就被萧绪抬手打断了“我看我还是和赵院士同去!书院发生这么大的事,也省的您还要分神顾及我,两边奔波。” “这……” 见赵端阳有些犹豫,萧绪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赵端阳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什么这那的,难道老师您还跟我见外不成?” 赵端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当年收这样的一个学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了,敖先生是何许人?” 城北郊外的竹林里有一处略显破旧的草庐。虽然破旧,但是因为坐落在这宁静的幽篁之中,到显得出尘脱俗,清雅非常。 今天草庐的院子里白花花的一片,隔远了瞅以为这大夏天的居然还积了雪在地上,近了才知道那哪里是雪,是在地上隔着一层麻布放了很多书,都仰面摊开,伸展在阳光下。 草庐的右侧倒是有块空地,但是那空地上却放着一个竹椅和一个极矮的竹台,竹台上放着沏好的花茶,花瓣漂浮,热气缭绕,恣意的有些绢狂。此刻竹椅上则躺着一个人,跟那些书一起晒着太阳,嘴里更是悠哉的哼着小曲。 只是这小曲听来却甚是奇怪。说是词,却没有听过那样的谱曲,说是民谣,可是词又很有意境,不像民谣那么白话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竹椅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赵端阳要董勋去找的敖先生。 她叫敖琪,不过她不是什么敖先生,而是敖小姐。 两年前的敖琪,本来是个略有名气的推理小说作家,带着青春美女推理作家的光环,正享受着名人的荣耀生活。 可是,但可是,可但是,就在她坐飞机打算去她最喜欢的埃及旅游的时候,居然遇到了劫机事件!还被那无耻的劫机匪徒推下了飞机,然后…… 好,她不记得然后,等她醒来的时候,就穿着t恤牛仔裤,躺在漠北寒天的雪地里了。还好有人经过救了她,并将她带到这四季温暖如春的福州。否则她将是第一个穿越后被冻死在古代的现代人。 是的,她穿越了,并且花了很长的时间来适应这个事实,现在是北宋至道元年,就是宋太宗赵光义那老家伙在位的时候,不过再过两年就该退位了,下一任皇帝应该是宋真宗赵恒。 敖琪凭借着他作家的丰富知识,对历史年限、事件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的,但是她却没那个闲情逸致去当什么大救星,或是神算。 她还是喜欢致力于她最爱的推理。至于为什么其他人都叫她敖先生,那还是因为她刚到北宋不久,在福州城外一个小村庄里发生的一起命案。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章 “敖先生!” 很简单的一宗谋杀案,寡妇谋杀亲夫。 几年前那女人的丈夫被征入伍,但因丈夫战死沙场,所以那女人就成了现在的寡妇。 寡妇虽然年过三十仍然风韵犹存,因面容俏丽,被城里一个有点名望的商人下乡收租子的时候看中,想纳为妾室。寡妇也过了半辈子的苦日子,这商人又对她不错,这寡妇就有了改嫁之意。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就在寡妇打算嫁过去的前几天,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寡妇的丈夫回来了。 原来当时寡妇的丈夫根本没有战死沙场,而是临阵脱逃,但是当时的负责记录死亡人数姓名的官员以为他死了,于是就有了战死沙场这么一说,丈夫怕因为临阵脱逃会被抓,所以在外一躲,就躲了好几年才敢回家。 他这一回来不打紧,寡妇却因为不能另嫁他人于是心生怨怼,她好不容易要有好日子过了,可是老天爷非跟她过不去,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让她男人回来了。 于是寡妇将心一横,就有了杀夫的念头。本来丈夫回来的时候就是三更半夜,就算杀了也无人知晓。寡妇在给丈夫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待丈夫睡熟,将其杀害,投入院子的井中。第二天便跟商人说,想早早嫁过去,商人也没做他想,就答应了,隔天寡妇就如愿以偿的嫁进了城里。 留个死人在井水中以为神不知过不觉,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时间长了,尸体就会腐烂,又因为泡在井水中使腐烂的速度加剧,那尸臭就更臭不可闻了。有好信的村民特意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东西,于是叫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下去,想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但是水井上方手摇上的绳子断了,废了好一番功夫重新绑了一根才将井里的东西抬了上来。 等抬上来这么一看,可把村民们都吓的魂飞魄散,这些村民都是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死人最多见过因病逝世的。哪里见过这样恐怖的尸体,连忙找人去城里报了官。 等衙门派了捕头和仵作过来才发现,这尸体在井水中泡了半月有余,早已浑身浮肿发胀,面目全非了。胆小的不敢看,就算胆大的看完也都跑到一边吐去了。就连几个衙役也没能幸免。这看不出本来面目,也就无法确认身份,就连捕头也不知道要从何查起。 幸亏有村民与寡妇的丈夫从小相熟,认出了尸体上虽然模糊,却隐约还能看出轮廓的胎记,这才确认了丈夫的身份。 捕头向村民们简单的调查了一下寡妇的状况,而人又死在寡妇家的水井里,前前后后这么一联想,也知道是为了改嫁而谋杀亲夫。 可是虽然知道杀人凶手,却无法抓人。因为证据不足。 寡妇的丈夫身高体壮,就连从井里吊起尸首也动用了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而寡妇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搬动丈夫并投入井中呢?更何况井口离屋门有一段距离,而寡妇家里又无任何可以承重的推车之类的,寡妇要想拖着比她体重重上一倍的丈夫走上这么一段,哪里还剩力气将人投入井中,就算他拖着他走那么久,时间一长,邻居也会听见一些动静,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这点便成了证明寡妇无罪的有力证据。 敖琪当时正好在场,在院子里转了转,就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在院子的一堆还未曾劈好的木柴上发现了一些挂在木刺上的麻布屑,而原本井口上方手摇的绳子断口也比较整齐。脑子里就有了大致的想法,将想法跟当时的捕快说了一下,捕快听后眼睛一亮,连忙找人试了一下敖琪的方法。真的可以证实寡妇当时是怎么将他丈夫投入井中的。 其实很简单,寡妇是利用家里还没劈好的木柴,用麻木裹上,然后在上面搭上木板,将丈夫放在上面,不断在前方增加木柴,推出屋子,直到井口。再利用井口上方手摇的滚轴,将绳子绑在丈夫的身上,依靠滚轴的拉力,摇动手摇,将丈夫拉起,等拉倒一定位置后,随即松手,丈夫就因为自身重量的关系,拉着绳子下坠,然后寡妇再剪断绳子就可以了。 由于在木头上包裹了麻布,就算木头撞击在石头或者其他物体上,也不会发出声响,而木头的滚动使寡妇能够轻易的移动了尸体,而井口的手摇更是帮助寡妇将沉重的尸体投入了井底。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寡妇也因为谋杀被判了罪。而敖琪也因为这件事在那个村子出了名,一些热心的村民还送了一堆东西给敖琪,虽然只是些鸡蛋,蔬菜之类的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却弄得敖琪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毕竟这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推理,但是她却被村民当神人一样崇拜,实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敖琪忘了这虽然在现代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推理,可是在不够发达,民风淳朴的古代却是很厉害的事情。 而无巧不成书的是,那日敖琪为了方便,正好穿的是男装,所以就被人误认为敖先生,不过敖琪也没有多做解释,毕竟在古代,男人总会比女人更容易发表自己的言论。而且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她是作为一个女人去说,也许就不是这样的效果了! 可是不曾想,自从那以后,敖先生的名声就传开了去。敖琪也就再没脱下那身男装,成为了名不副实的敖先生。 “敖先生” 一声呼喊打破了敖琪的回忆,只听院子外一个急不可待的声音由远而近,频频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敖琪不紧不慢的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这才伸手拿起旁边竹台上的花茶喝了一口。 嗯,还是花茶最好喝,美容又养颜。等敖琪将花茶放下,人也进了院子。 等见到来人,敖琪笑了。这笑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来人敖琪认识。 来人正是董勋,敖琪和他曾有过一面之缘,这小子曾经在“墨林轩”为了一个砚台,和她吵得不可开交,谁说古代文人多病弱的,这小子跟她抢砚台的时候,她可没看见他有多弱。 虽然这小子后来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敖先生以后,主动让出了砚台,但是敖琪还是不会忘记,抢砚台的时候,被这小子踩了一脚。 既然是仇人,敖琪又怎么会冲着他笑呢。道理很简单,看这小子火急火燎的样子,一定是有事找她,既然有事找她,如没猜错定是有求于她。那她也就有了报一脚之仇的机会,能不高兴的笑吗? “敖先生,敖先生……死了” 听到这里,敖琪不禁斜了一眼董勋道:“鬼叫什么,我正值大好青春,还没归天呢!你才死了呢!” 董勋被说的一愣,才道“不是,是书院死人了!院士叫我来,请先生快过去给看看!” “看看?你当我是神医?还是神仙?,我去看看那人还能活了不成?” 董勋这时候才发现不对,这敖先生是跟他对上了,句句带刺啊!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就算上次自己跟他抢过砚台,可是最后不是都让给他了嘛!一个大男人还记仇不成? 不过看这架势,今天他要是不低头,一定是请不动这尊大佛了,只好低声下气道“敖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如果学生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莫要见怪才是!现在书院死人非同小可,而且死的还是学生,如果此事透露出去,被其他学生的父母知道,不只书院名誉受损,就连院士也难辞其咎。您就看在您和院士的交情上,跟我去一趟书院!”董勋心里暗道,我的面子小,我就不信你连院士面子都不买。 听完董勋的话,敖琪默默的从竹椅上站起来,走到董勋跟前,盯着董勋看了一会儿,盯的董勋有些心虚! 然后才如蒙大赦般的听敖琪般慢悠悠的道:“走!” 董勋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章 安静的尸体 等赵端阳和萧绪到达的时候,相思园的凉亭周围已经围了一堆的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除了学生,还有一些书院里的仆人,都一个挨一个的挤在园子边的回廊上争先恐后的往园中的亭子里面探看。 却怎么都不敢越过回廊,还时不时听到人群中有些“冤魂索命”“恶鬼作祟”之类的词句传出。 赵端阳听的一脸苍白,看这样不是办法,回手就叫过来了一个老师,附耳说了几句,就看那个年轻老师走过去选了帮手,强行将周围的人都轰走后,又用一些粗制的绳子将亭子周围仔细的围了起来。做完那些事其他的老师也先行离开了,只有一开始赵端阳吩咐的那名年轻老师,留了下来。 萧绪看着那些绳子皱了皱眉。站在萧绪一旁的赵端阳便解释了起来:“我以前曾看敖先生这样做过,说是为了保护死亡现场。” 保护死亡现场?有意思!萧绪对这位敖先生的好奇又涨了几分。 路上赵端阳向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位敖先生的事情。听说这个敖先生在福州小有名气,在百姓中有着敖判官的美誉。对于破解案子,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见解。就连知县老爷都礼让他三分。赵端阳与他有些交情,对此人也甚为欣赏。这不一听说死人,就即刻派人去请了。 萧绪本想进凉亭中去看看,可是却被赵端阳拦下了,说是敖先生有个规矩,他不喜欢在他到达之前,有其他人靠近死亡现场,因为很容易破坏一些被忽视的证物。 萧绪看赵端阳为难的样子,也就没在强求,只是在凉亭外大致看了看凉亭里,凉亭里只见一个穿着学生服的书生半趴在石桌上,好像是安详的睡着觉,只可惜却再也无法醒来。 跟其他死人不同的是,这人看起来死的极为安静,可是让人不解就不解在这儿安静上,一般死人哪有不挣扎的呢,除非自杀,可是这具尸体却诡异给人太过平静的感觉。 现在时值正午,太阳正大的很。看赵端阳的意思,估计在那个敖琪来之前,他们只有等的份。所以萧绪只好随处找了个树木繁盛的地方遮阳。树影斑斑驳驳的落下,诡异的细碎。一缕阳光照下来,萧绪又向后站了站。突然萧绪感觉脚下的触感有些特别,低头看去,原来是深褐的尘土中静静的躺着一块深蓝色的丝帕。 本来萧绪想叫赵端阳过来看一下,可是突然顿住想了想,然后没有出声,弯腰将丝帕捡了起来,顺手揣在了怀里。 东西刚刚揣好,就听到园子门口的回廊处,赵端阳的声音传来。 “敖先生,您可算来了!” 萧绪快步走了过去,他其实很想看看那个被赵端阳说的神乎其神的敖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久以后萧绪也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微风轻轻吹起她白色的衣角,淡黄色的菊花在她儒衫的一侧淡雅的舒展开来,冠帽后的飘带也荡漾着清灵的姿态。萧绪当时只想到四个字,那就是“清雅如菊”。可是后来才发现,那是一朵——蟹爪菊。 “赵院士,好久不见!”敖琪微笑回礼道 赵端阳客套了几句,就发现敖琪是只身而来,疑惑不解的问道:“敖先生,我叫董勋去请您,可是怎么不见他同您一起?” “哦,我叫他去帮我办点事去了,所以我自己就先过来了!”提到董勋,敖琪有些莫名得意的扯起嘴角,只是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幸灾乐祸。 赵端阳点了点头,也没深究,然后转身介绍起身后的两人:“对了,我身边的这位是书院的老师叫赵钺。别看赵老师年纪轻轻,这书院中的大小事务,赵老师可是知之甚详。敖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可找他便是”赵端阳介绍的正式刚刚帮忙撵人和帮忙围“警戒线”的那名年轻老师。 敖琪看了看赵钺,然后面色不改的道了声“自然!”然后又冲赵钺道了声“劳烦”。 赵钺微微一笑,但不知怎么的那笑容有些尴尬。 介绍完赵钺,赵端阳又转向萧绪道“还有这位是萧老板,是老朽的贵客,书院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怠慢了客人,于是就请萧老板一起过来了!敖先生不介意?” 敖琪这回道没说什么,只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然后一刻没耽误的,向凉亭走去。 赵端阳看了看走向凉亭的敖琪后,回头看了看萧绪与赵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都跟着走了过去,只不过都默契的停在了凉亭外,没有跟进去。 在还没进凉亭之前,敖琪已经大致的观察了这园子的四周。 这相思园实至名归,确实是相思成灾。凉亭四周种的都是相思藤,凉亭就被这些相思藤缠围绕在正中间。敖琪皱了皱眉,在福州有相思藤不足为奇,可是种这么多相思藤倒是少见的很。 “赵院士,这相思园平时没什么人来吗?” 这相思园坐落在书院的西侧,正对着东边正门,成一条直线。虽然处于书院的最里面,却挨着学堂极近。再说这里地处幽静,是个读书,安静的好地方。要是在现代的大学里,更是小情侣们约会的最佳去处。 可是这相思园却刚好相反,敖琪一路走来不仅越走越冷清,越走越没人,到了这边几乎连个鬼影都没有了。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赵端阳可能没想到敖琪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回答显然慢了半拍,顿了一顿才道 “是的,这相思书院几十年前刚开始建的时候,这相思园是专门为了给一些贫苦学生寄宿用的,但是随着书院日渐有些名气,来求学的都是一些官宦世家子弟,再不就是一些富商巨贾的孩子,都有更好的住处,所以这相思园也就慢慢空置了下来。” 敖琪撇了撇嘴,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她一听这就是早就编好的理由。 这相思园必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才导致赵端阳为了隐瞒一些事情,才闭口不提。 既然赵端阳不说,自有他身为院长的权衡,至少应该不会涉及到现在的案子,那敖琪又何必为难人家呢。 于是敖琪又将思绪拉回道了现在的案子上,来之前敖琪听董勋介绍过死者大概的一些资料。 死者名叫李无咎,今年20岁,有个妹妹,未曾娶妻。算是相思书院中的优等生,有个女友正是赵端阳的女儿赵绮玉,两者的关系在书院是公开的秘密,靠着这层裙带关系,李氏兄妹也就住进了书院里赵端阳一家所在的东院。要不是李无咎一直没提亲,两人应该早就结婚了。 这位李无咎有爱情,有才华,有亲情,算是什么都不缺,正值大好年华,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真是天纵英才啊! 敖琪打眼先扫了一遍李无咎,李无咎尸身上的衣服很整齐,没有一丝凌乱。人就安静坐在石凳上,上半身趴卧在石桌上,脸则侧向左边正对刚刚走过来的回廊。 让敖琪觉得不对的是李无咎的表情。李无咎脸上没有一般人死前的惊吓和恐惧,也没有垂死挣扎的痕迹,反倒奇异的让人觉得他死的时候很平静,还带着一些无奈和懊悔。 敖琪摸了摸下巴,他这个表情还真值得人深思啊! 萧绪站在亭外,一直盯着亭子里忙碌的敖琪。他先是盯着尸体看了半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表情很……吸引人。对很吸引人,萧绪嘴角不自觉的提起,为自己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来,感到可笑。不过那一瞬间,萧绪确实觉得那人沉思的样子很吸引人。 然后萧绪又见,敖琪没过一会从沉思中恢复了神智后,伸手从身上斜跨的布包中拿出一双白色的棉布手套,向里面吹了吹气才带了起来。吹起的时候两颊十分可爱的鼓起。接下来萧绪挑起眉角,因为他看见,刚刚还很可爱的人,却没有丝毫畏惧的,在开始伸手翻动那让人怎么也喜爱不起来,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的尸体。可是那人却满脸带着兴奋的精光,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杰作一般。 看来这敖先生确实是很有趣啊!。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章 初步验尸 敖琪精神集中的忙乎了半天,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家收入了眼底,只是自顾自的检查着尸体。 尸体肌肉尚算柔软,只有颌、项稍微有些僵硬。这说明,死者刚死没多久,只有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所以尸僵也是刚刚才显现出来。尸身上没有明显外伤,暂时没什么大线索,看来点更深一层的检查,才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得到更详细的资料。 既然尸体上暂时没有线索了,敖琪只有把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首先得到敖琪关注的是凉亭里的石桌,石桌上有三点可疑之处引起了敖琪的注意。 第一处是一张半压在李无咎右臂下的纸条,敖琪抬起李无咎的胳膊小心的将那张长条的纸张抽了出来。纸是最普通的桑皮纸,这样的纸张用处太多,基本上可以断定不可能从纸质方面下手搜查的必要了。 不过这纸条上还写着字“吾付不尽相思,悼当年鬓影双双。愿妻于冥都威仪下,转圜停留,自当生生世世伴与荼靡之畔,千古不换。”是很有气势的隶书。书法,特别是毛笔字特别讲究气。一般都是一气呵成,但是这纸条上的字却给人一种断掉了气的感觉,整体看下来,连贯性不强。 再看这纸条上词的意思,敖琪不由得有些想笑。这算不算诀别诗,如果不是人死的蹊跷,敖琪都会以为这是遗书了。 至于第二处疑点嘛,是亭内石桌上的灰尘,敖琪伸手分别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在桌子的两个方位分别抹了一下。石桌上的左边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尘,看来有几天没有打扫了。可是对面李无咎趴的地方却极为干净,很明显那里不久前应该曾经被擦拭过。擦桌子只擦一半,只能说这才桌子是临时起意的,所以只擦了用来使用的部分。 而第三处则是在李无咎头部旁边遗有一些残渣类的物体,敖琪捏起一点捻了捻,有点类似糕点的残渣,细闻好像还有点味道,但是因为遗留的太少,味道也很淡,一时半会儿还识别不出是什么味道。这就证明李无咎死之前应该是吃过什么,这也就解释了那一半被擦过的桌子,应该是用来吃东西的。 敖琪从随身的布包中掏出手帕,将剩下的残渣放在手帕上包好,放回布袋。然后转而向四下看去。 还没等敖琪细查,就眼尖的发现在亭子右边亭柱上的异样,走近一看原来是那朱红色的亭柱上被刻上了字迹,因为刻字的地方掉了朱漆,露出了原本的木色,这才显的突兀了。 而那刻的是一首词,正好嵌有刚刚敖琪发现纸条上的半阙词。 敖琪脑子立马产生一个想法,看来这相思园的荒凉,还真不像赵端阳说的理由那般简单。 “悔矣,追思,昔日佳人蝶翠无双,笑意绽幽芳。悔矣,追恨,今日佳人孤影弥留,徒单翅于飞。吾付不尽相思,悼当年鬓影双双。愿妻于冥都威仪下,转圜停留,自当生生世世伴与荼靡之畔,千古不换。”敖琪又皱着眉仔细的读了一遍亭柱上的那首词后,敖琪不禁伸手上去摸了摸。 因为刻在木头上经过时间的洗礼,刻词的地方木屑已经被磨掉并且有些裂开的纹理,不过仍然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不过……如果排除自然原因对亭柱造成的损害,手下这平滑细腻的感觉是…… 敖琪蹙了蹙眉,继续摩挲着那首词,没有回头直接问道:“这园子平时都是谁过来打扫的!” 这园子虽然荒凉却不杂乱,应该是经常有人整理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是董勋吗?” 董勋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只有平时例行打扫的人才会来相思园,如果不是董勋的话…… “不是!” 敖琪听了一愣,终于回过头来看着赵端阳 就听赵端阳又道:“平时都是无忧打扫的。” “无忧?”无咎,无忧?莫不是…… “无忧正是无咎的妹妹,这兄妹俩家道中落又双亲早逝,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着实苦命。李无咎来书院读书时,也就将无忧一同带来了。无忧性格和善跟书院里的人处的极好,大家都喜欢她。就一致同意让她在书院打些杂工以作帮补。不过前日里有人捎信来说兄妹俩以前的奶娘病了,无忧怕耽误哥哥学业,于是前天独自一人去看望奶娘了。哎,发生这种事,等小忧回来,我还不知该如何告诉那孩子,她哥哥已经……” 从赵端阳的话里能听出他对李氏兄妹的关怀与疼爱。并且对李无咎的死怀着一种长辈无法保护孩子的深切悲痛与歉疚。 其实赵端阳也许心里早就把李无咎当未来女婿了,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敖琪继续道“因为无忧去探亲了,所以才交由董勋过来打扫?” “嗯!是无忧走的时候特意去拜托的董勋” “董勋和李无忧关系很好?” “应该说董勋和他们兄妹的关系都不错,李无咎性子比较傲,朋友不多,董勋算是跟他们兄妹最亲近的一个了!” 赵端阳说完,敖琪也没再继续提问,而是又在亭子里打起了转。 不一会,萧绪就看敖琪在亭子左侧的一根柱子前蹲了下来,而且蹲下去的时间有点长,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萧绪从不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有多重,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个叫做敖先生一出现,他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特别是他办案时认真却多变的表情,总能引起萧绪的兴趣。 于是萧绪这次没再听从赵端阳的劝阻走了过去,想看看那位敖先生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他人刚想进亭子,就看刚刚还蹲在地上不知注意什么的敖琪,此刻居然正抬头用他那深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萧绪被那双黑盈盈的大眼睛瞪了有些心虚,知道这是触犯了他所谓的办案规矩。于是放下抬起的步子,轻咳了两声,找了个无所谓的由头道。 “不知道敖先生在衙门位居何职?” 敖琪正在理脑子里的线,本不想理他,但是想想毕竟是赵端阳的客人,也就礼貌性的回了,只是语气平淡的很。 “在下并不任职于官府!” “那可知,在官差未到之前擅自碰触跟凶案有关事物,是犯法的。” 这回敖琪终于抬头正视萧绪了,一双墨黑的瞳仁,在阳光下闪烁着,萧绪头一次无法从一个人的眼睛中辨别情绪。 敖琪先将刚刚捡到的一粒东西收进了口袋,然后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嗯!额宽眼利,不笑的时候嘴角微微上翘,这种人说好听了叫笑面佛,说不好听了就笑里藏刀。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嘛!敖琪转了转眼珠,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脸又向萧绪凑近了些,反问道 “这位兄台可是官?” “非也” “这位兄台可是捕头?” “非也” “那这位兄台跟死人是亲属关系?” “也不是” 等敖琪问完,她先是冲萧绪微微一笑,然后立马沉下脸去“那麻烦请让让,谢谢!” 萧绪一愣,眼睁睁看着敖琪从自己身边过去,还特意撞了他一下。 这是藐视吗?悄悄勾起嘴角,有意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藐视他。(哎!受虐狂,居然喜欢被别人藐视!) 敖琪其实没离开亭子多远,只是到凉亭外,抬起手挡着晃眼的阳光,从上到下看了看整个凉亭的构造,五角飞檐,盘缠瑞兽,只是…… “赵院士,这亭子的底基为何那么高?” 一般的亭檐的底座只是三四个台阶而已,可是这个亭子却有六阶之高。 堪堪与一旁攀援小株灌木的相思藤顶端比齐,好像这亭子坐落于相思藤之上一般。 “哦,是这样的,一般到了雨季,园子里的相思豆被雨一浇很容易掉落,亭子的底座高出的地方,正好避开结有相思豆的地方,这样就算掉落也不会滚落进亭子里,好保持亭内整洁。” 听完赵端阳所说,敖琪下意识的将手伸进身侧的包包里,摸了摸刚刚捡到的东西,晶亮的眼珠转了转道“哦,原来如此!” “不知道敖先生可是有线索了?” 敖琪本来在得意捡到了“宝”,正全神贯注中。不知刚刚还在亭中的萧绪何时已经到了自己面前,距离还如此之近。他这一说话不要紧,却把敖琪吓了一跳。敖琪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头,于是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敖琪本能的向前胡乱的挥舞双手,想抓住可以阻止她后坠的东西,她也确实抓到了,只是抓到的东西有些——过于庞大。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五章 抢尸 等敖琪从浑身疼痛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里紧紧攥着不放的是某人的衣领,然后就是那张好像被放大镜突然放大了好几倍的俊脸,不过此刻有点黑就是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赵端阳和赵钺则因为离得太远,只有看着悲剧发生的份儿,而发生后,两人又因太过惊讶,都没反应过来其实这个时候应该上去扶一把的。 萧绪也没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两人都楞在了那里。等敖琪意识到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时才发现浑身都在痛,看来这回是摔惨了,可是敖琪微微动了动头,却发现她的头好像枕着什么,触感有些柔软。 “敖先生觉得在下的手可舒服?”萧绪的手硬生生的磕在地上,现在正有些火辣辣的,可是没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不死心的蹭了蹭。萧绪只好出言提醒,她脑下枕的东西可是肉做的。 原来在两人下坠的那一瞬间,萧绪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敖琪的头。终于知道脑后的是什么,敖琪一惊,连忙抬头,生怕再压到人家。可是却磕到上方萧绪的额头,令两人都痛的“嘶”的出声。 人家救了她,现在又因为自己的冲动被磕了一下,敖琪刚刚那些对萧绪不好的印象,立马有了改观。心道此人看起来挺讨厌,其实还是好人一枚的嘛。于是刚想开口表示感谢,却因听到萧绪接下来的话,瞬间凝聚的好感又统统消散无踪, 敖琪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掐死他。 因为萧绪正无比讨厌的笑着说道:“原来所谓的敖判官也不是什么都铁面无私,起码自救这点就表现的极为自私,居然拖着无辜的人下水!看来外界所言有虚啊!” “你……” 萧绪终于扳回了一成,很是得意。却不知道,这样如孩子般的较真,已经是他很久没有展现出来的一面了。 正当两人互瞪的当口,就听园子外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二人都听见了那脚步声,却当二人同时抬头才发现,他们还以很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时,立即慌忙的起身,开始整理因为那一摔而有些凌乱的妆容。 片刻功夫,就看一名身着黑色窄袖紧身短衫,领边、袖边皆滚着暗花红缎,脚蹬官靴的捕头带着几个一码黑的捕快进了园子。领头的那人胸口上绣的那个捕字,比其他捕快身上的足足大了一圈。敖琪看的嘴角直抽搐!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捕快的头啊! 那名捕头进来后首先就看到了站在众人前头的敖琪,佯装惊讶道“原来敖先生也在啊!” 敖琪心里暗哼了一声!我不在,你能来?装你也装的像一点嘛!敖琪虽然很不待见面前的人,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握拳道:“秦捕头,好久不见!” 来人中带队的那人正是福州城的捕头叫秦浩仁,名字叫‘好人’,不过在敖琪看来却是个实打实的无赖,能当上捕头还是去年靠着他家里的那两个臭钱,才将原来那名捕头挤了下去,升任了捕头一职。 “是好久不见,记得离上次案子敖先生临走的时候向知府大人告我一状以三月有余了。” 切,不就是告诉大人你在查案的时候玩忽职守,破坏证物吗,比女人还记仇,小人! 看敖琪不再理他,秦浩仁转而看向敖琪身后的人,扫了一圈,最后当视线落在萧绪身上的时候明显一愣。仿佛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呦!这不是萧老板吗?您怎么也在这啊!这地方穷酸的很,可没什么油水捞!” 听了秦浩仁的话,敖琪嫌恶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萧绪。萧绪知道他这是将自己跟面前的这位秦捕头划为一类人了,估计敖琪对他的讨厌因为这个又增加了不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秦捕头,我可不是来做生意的,我只是来探望赵院士的!” “哦?原来萧老板还认识赵院士,真是交识广博啊!” “过得去!不知令尊进来身体可好?” 这秦浩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爹秦耀祖倒是个厚道的生意人。萧绪跟他曾合作过几次,都甚为满意。只不过这秦耀祖有些过于溺爱独子,再这样纵容下去,他早晚会因为这个败家子,赔上好不容易赚来的身家。 “托您的福,家父身体还算硬朗!如果萧老板以后多加照拂家父的生意,我想他更会福寿绵长的!” “自是会多多合作的!” 秦浩仁笑呵呵的道了谢,然后又形式的向赵端阳点了点头,算是见了礼,至于赵钺秦浩仁连看都没看。 等都见过了后,秦浩仁便向他身后的衙役比了个手势。还不等众人反应,就看秦浩仁身后的几个捕快,大步流星的进了亭子。几人在李无咎的尸体前面站好了位置后,作势就要去抬尸体。 这回敖琪终于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立马瞪大了眼睛激动的喊道:“stop!” “死,死什么坡?” 几个捕快被敖琪的高分贝吓了一哆嗦,伸出去的手反射性的缩了回来。这些捕快基本都是认识敖琪,以往探案都会或多或少的听敖琪的吩咐,所以敖琪这个一喊,就算没听懂,也知道敖琪是什么意思,于是都停下了手。看了看敖琪,再看看秦浩仁,都露出一副难做的样子。 敖琪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毕竟她不是官府中人,留尸是不可能的。所以连忙恢复了冷静问道“你们这是要将尸体抬到哪里去!” 秦浩仁虽然不待见敖琪,但是面子上还是点过的去的,只好回道“当然是知府衙门!” 敖琪皱眉“怎么不是义庄?这种尸体不是应该有仵作处理的吗?” “这案子发生在书院这种严肃的地方,事情可大可小。而且书院的副院士已经报了官,大人也点给学生家属一个交代不是。所以这尸体我们点先抬回去走程序。” 敖琪知道这所谓的走程序,就是在知府衙门立案,然后这尸体才会送去义庄交由仵作验看。但是平时的小案子,这群官府的饭桶躲着尸体都来不及,都是直接送到义庄,哪还来的立案这么一说。都是空走个形式了事。但是敖琪看秦浩仁这回的架势,他要是愣跟她作对,这程序可没那么好走。只要他那边拖个三五天,尸体都臭了还验个屁啊! “不行,这尸体不能抬走!” “敖先生,这您可就难为我们了,我们抬尸体回衙门也是按规矩办事,很难因为您一句话就停手,这样我们很难同大人交代的。” 敖琪的话刚落,秦浩仁就接道,好像他早就想好了怎么去堵敖琪的话。 “秦捕头不用拿大人来压我,尸体刚刚死亡,如果你们移动尸体造成尸斑移动,影响本案调差,如果大人怪罪下来,我想你秦捕头也是首当其冲!” 秦浩仁黑着脸道:“敖先生说的是” 敖琪本以为秦浩仁了解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就会带着几个捕快离开。不过,她好像小看了秦浩仁的卑劣。 “既然敖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会尊重敖先生的意见”秦浩仁指着几个捕快命令道:“你们几个,人是怎么死的,你们就给我怎么搬,敢变动一丝一毫,莫说是我,就算敖先生也不会饶了你们的”然后又转回来冲敖琪虚伪的笑道:“您说是不是啊?敖,先,生!” “你!”敖琪被他气的冒烟,恨不得上去给他两巴掌。 可是敖琪眼珠转了转,又淡定了下来。现在跟他过不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秦浩仁说白了只是个小人,以前办案她仗着自己在民众中的声望,可以让知府大人给她几分薄面,所以秦浩仁也就怕她几分,从来都不敢跟她正面冲突。他今天既然有这个胆敢跟她叫号,肯定是有知府大人给他撑腰。能让吴知府不惧怕民众的压力纵容底下爪牙那么嚣张,看来这个案子不只是书院死个学生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其他的内情。 “既然敖先生对我的方法也没意见,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给我搬!” 敖琪咬着唇愤恨的看着几个人将尸体抬走,秦浩仁走的时候还不忘示威似的向她笑了笑。 秦浩仁,你行,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嚣张下去。 “赵院士,这副院士可是你让他去报官的?”等秦浩仁一走,敖琪立马回头问赵端阳。 赵端阳一听,连忙解释道“没有,我派人去请你,还没来得及通知官府。估计是副院士自作的主张。” 敖琪怒了努嘴没说话。赵端阳也跟着着急,这要真像敖琪说的那样,会影响案情进展,这可怎生是好啊! 也不知道那冷霁是怎么回事,刚刚现场连他的人影都没见着,这么没一会儿都去报了官了。 “敖先生,那现在怎么办?” “赵院士,不知我要是在书院住下,是否会给您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找人把西北角上的客房收拾一下”敖琪要住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嫌麻烦。 “正好和萧老板两人搭个伴” “什么!他也要住下!”敖琪惊的跳起来叫道 萧绪看着敖琪一副吃惊的表情,不由的笑道“是啊,在下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也要在书院叨扰几日,以后就请敖先生多多关照了! 敖琪看了看一旁笑的跟狐狸似的萧绪,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难搞!。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六章 录口供 知府衙门后厅,福州知府吴怀璧正像只焦躁不安的豚鼠般,背着手在知府衙门的后堂中踱来踱去。看的站在一旁伺候的秦浩仁这个头晕,只好开口劝导。“大人,您就别再转了!” 吴怀璧听了更加烦躁的道“我这不是急吗!”说完又叹了口气。 秦浩仁看了看吴怀璧,低头小声埋怨道“那您还让我们将尸体抬去义庄,那义庄的宁老是敖琪的师傅,这不就等于方便了那个敖琪吗?” 虽然秦浩仁的声音很小,却被吴怀璧听了去,于是上前就在秦浩仁脑袋上给了一个爆栗。 “说你笨,你还真是蠢,敖琪那是什么人?出了名的鬼见愁!你说不让他查,他就不查了吗?等着他闹上门,或者私下查,我们反而被动了。还不如让他大大方方的查,至少我们还能知道进度!可以提前有个准备!” 吴怀璧的一番话下来,本来就半清不楚的秦浩仁就更加不解了“那大人为什么叫我们将尸体搬回来,直接放在哪儿给他查不就得了!” 吴怀璧被他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指着他半天才道“我们先将尸体抬回来搜一遍,知道东西不在李无咎身上,也好安心。现在既然知道东西不在李无咎身上,我们也可以将目标锁定在其他地方了!” 秦浩仁听后恍然大悟,立马谄媚的点了点头附和着“是,还是大人想的周全!” 吴怀璧听的来气“周全个屁,你去的那么晚,我是怕敖琪已经将东西搜了去。以敖琪的性子,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 秦浩仁啊的一声道“那可怎么办,如果那东西真的倒了敖琪手里,我们怎么跟那边交代啊!” 一听秦浩仁提到“那边”,吴怀璧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颓坐在红木镂花椅上茫然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抓紧时间给我找!照你说的来看,敖琪应该还没有查到什么。咱们只有争取在那边来人之前找到东西,否则你我都逃不过这次的麻烦。” 秦浩仁苦着脸回了声“是!”他知道那边可不是善碴,要是他们这次真的丢了那东西,估计不仅知府大人要遭殃,这回没了保护伞,估计连他爹这回都保不住他了。 “还有,派人给我看好敖琪,我要随时知道他查案的进度,和都查到了什么,老天保佑,希望那东西不会落到敖琪的手里!” “好,我这就派人去办!” 秦浩仁刚要转身出去,又退了回来。 吴怀璧见他又转了回来,恼道“怎么又回来了?” 秦浩仁挠了挠头道“大人,还有个事!” 吴怀璧见他吞吐有些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是!就是……那个……萧绪也到了福州城!” 吴怀璧挑眉道“萧绪?不会是那个萧绪!” 秦浩仁立刻点头如拨浪鼓“对,就是那个秦淮首富萧老板!” “他怎么到福州来了!” “不知道啊,我是今天去相思书院的时候,见到他的,他说是来看赵端阳的,但是我看没那么简单,他这种人生意做那么大,背后肯定是有靠山的。而且他还单单挑这种时候来福州,其目的不可不让人猜想啊!” 吴怀璧微微的点了点头,哼了两声道“看来这李先生还招来了不少人呢,应该是有些人也知道李先生死的消息,坐不住了!” “那大人,你看……” “先不去管他,他要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的。除了敖琪,萧绪哪里你也给我派个人盯着。” “是”这次秦浩仁是真的出去了。等他出了屋,吴怀璧这才低声念叨“这都什么事啊,一个敖琪不够,又来了个萧绪,这福州城怕是要不太平了啊!” 等赵端阳将敖琪和萧绪都安顿下来,已经大概下午三点多了。 看着董勋跑前跑后,累的满头大汗的帮她召集人,敖琪脸上一副凝重的表情,可心里却乐开了花。终于报了一脚之仇,小子,看下次你还跟敢女人抢东西不!不过不可否认董勋的召集能力还是很令敖琪叹服的。赵端阳给敖琪刚安排完房间,董勋就带着一批人过来了。敖琪数了数,有十几个之多。 据董勋说,案发的时候正是书院午饭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人流很杂,而且书院给学生们定的院服也是今天中午送到的,去领院服的也不少,这样人流就都分散开了,很难确定当时有谁不在,或者谁中途离开过。从中找到没有时间证据的人也就相对较难。 董勋跑了好久才帮敖琪初步筛选出这十几个有可疑的人。敖琪心道废话,不难干吗叫你去办,摆明了就是耍你喽!吼吼~ 敖琪在靠床那边拉了张凳子慢悠悠的在桌前坐下,桌子对面也让董勋放了一个凳子,并且吩咐董勋将带来的十几个人挨个放进来,问完一个后人出去,再放另一个进来,这样敖琪的房间就成了一个简单的审讯室。 第一个进来是一个年轻的学生,大概十六七的样子,浑身还有些颤抖,看起来对敖琪有些惧怕。 敖琪心道,他有那么可怕吗?但是还是尽量放缓声音,让他不要太紧张“坐在我对面就好。” 那人低着头嗯了一声,就按敖琪说的老实的坐了在敖琪的对面, “你中午十一点,哦,不对,你今天午时开始到正午之间人在哪里?” “我,我……”年轻的学生张嘴我了半天,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敖琪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他都快抖成筛糠了。敖琪无力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说,可能就有杀人的嫌疑,但是如果你说了,也许我都会替你隐瞒。” 听敖琪这么说,那年轻的学生才慢慢不再那么紧张,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道“我偷溜出书院了,午时之前就出去了!” 敖琪无语的斜了他一眼“那就是说你翘课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翘课?” “呃,就是逃学” 年轻的学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哎,这古代学风还真是严谨,翘个课都能吓成这样。想当年,她可是没少翘课,还创造过老师找上门的光辉历史呢! 又继续问了一会儿,敖琪摇着头将人送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这个起了带头作用,接下来的四个人都没问出什么有用的资料,直到第六个。 这第六个是董勋陪着一起进来的。进来后,董勋直奔敖琪身边,附在敖琪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才出去。 董勋出去后,房间只剩下敖琪和这个叫齐慕远的学生。 敖琪还是依旧问了老问题“请问你今天午时开始到正午以前都在哪里!” “我去帮副院士送信了。”齐慕远回答的很快,完全没有停顿,几乎是敖琪问题刚出,他就已经在回答了。 “信是送去那里的?”敖琪连眼皮都没抬,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 这回齐慕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才说“书院后门!” 敖琪知道,重要的来了“书院后门?书院的后门在西边,那不是要经过相思园?”敖琪说完还特意注意了一下齐慕远的表情。 齐慕远的表情明显有些僵硬,但是马上反驳道“就算我经过相思园也不能说就是我杀了李无咎!而且,我回来的时候李无咎还没死呢!” 敖琪立马抓到齐慕远话里的漏洞,抬眼锐利的盯着齐慕远道“李无咎还没死呢?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敖琪的话令齐慕远脸色霎时惊慌了起来,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想说,我回来的时候路经相思园,那时候凉亭里还没有李无咎的尸体” 敖琪想了想,齐慕远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这才放缓了脸色,齐慕远看见敖琪的脸色没刚刚那般骇人了,也没再咄咄逼人,他也随着稍稍的松了口气,但是身体还紧绷着。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后可有人看见你?” “我不到午时一刻左右就回了,回来后去了老师那里领院服,有很多老师都可以证明的!” 听董勋说他是午时四刻左右,也就是十二点左右去的相思园,打算打扫一下,这才发现了李无咎的死尸。所以李无咎是在十二点以前死亡的。 如果齐慕远说的是真的,那么和董勋的时间一对,李无咎应该是死在午时一刻与午时四刻之间,也就是十一点十五到十二点这四十五分钟里。 “好,你先出去,帮我叫下一个!” 齐慕远向敖琪行了个礼,便心事重重的出去了。 其实刚才董勋进来就是告诉敖琪,这个齐慕远很有嫌疑,有很多人看见他向着相思园那边去了,很久才回来。而敖琪一路问下来,齐慕远的话里,言辞闪烁,表情也很慌张,确实让人生疑。而且那句“我回来的时候李无咎还没有死”很是耐人寻味啊。 这句话其实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可以理解为齐慕远知道李无咎什么时候会死,或者是他曾见过李无咎,而且当他见到李无咎的时候,李无咎并没有死。当然也不排除他所说的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李无咎的尸体。 要想知道齐慕远是不是在撒谎,只要再详细的验一下尸,了解李无咎的具体死亡时间就可以确定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七章 疯乞丐 敖琪正想着呢,就听吱嘎一声门响,原来是下一位没待敖琪召唤,提前进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看着门口已经探进一半身子的人,敖琪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一袭水色对襟长裙夹杂着屡屡幽香,素白的绣花裙带勾起一片风韵,青丝如墨,皮肤晶莹皙透。一步一莲花,这就是古典美人啊~顾盼生辉! 敖琪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儒衫,哎~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来人微微俯身一礼,敖琪伸手示意她坐下。不用想,整个书院只有一人能有这样的姿容,赵院士的女儿——赵琦玉 等赵琦玉坐下后,敖琪才发现赵琦玉眼圈红红的,略微有些肿,似是才哭过没多久。看来李无咎的死对她来说还是挺大的打击,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赵琦玉看敖琪盯着她的眼睛,连忙抽出绣帕,遮住双眼。含羞带怨的眼神看得敖琪只打冷颤。 敖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的”,这样盯着人家没出阁的姑娘是很没礼貌的。干咳的两声掩饰道“绮玉小姐是!请问你今天午时初到正午之间人在哪里?” 就听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既绵又软,激起了敖琪一身的鸡皮疙瘩“在午睡,我有午睡的习惯!” 敖琪撇了撇嘴,真会保养。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好好睡个午觉,不用总是奔来奔去的看死人。却从没想过奔来奔去也是她自己找来的。 “可有人作证?” 手帕下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敖琪眨了眨,然后摇了摇头“没有。”说完可能又怕敖琪误会她是凶手,又连忙解释道“平时是有的,只是今天丫鬟被我骂走了,所以就我自己一人留在房内” 哦?这倒是勾起了敖琪的好奇,赵琦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样子,居然也会骂人,看来这火动的不小。 “不知什么事情惹得赵小姐如此动怒?” 赵琦玉本来只是眼睛红红,可是被敖琪这么一问,眼睛里又立马蓄起了泪水,晶莹欲坠。 不会,又不是演员要不要这么快啊!说起来敖琪还没穿来之前就是孤儿,从小就养成了一幅坚忍得性子,很少哭。可是她却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别人在她面前哭,所以赵琦玉这么一哭,立马让敖琪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会儿要是只看着也太没同情心了,可是上去安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不合适啊!手忙脚乱的半天,最后还是赵琦玉自己,拿手帕拭了拭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敖琪这才松了一口气。 “抱歉,绮玉叫敖先生见笑了” 敖琪紧忙道“不碍,不碍”只要你不哭怎么都行。然后继续道“赵小姐,我们回到刚刚的问题!”敖琪刚停下话头,又想起赵绮玉刚刚那副模样,立马急忙道“赵小姐,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不过可否麻烦你先控制一下情绪,因为你这个样子,我无法继续问询,我想你也想赶快抓到凶手,所以麻烦你……呃……” 赵琦玉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敖琪的意思。 敖琪这才放心的继续刚刚的问题,她要是真这么继续下去,估计敖琪也承受不起。“那赵小姐是因为什么斥退了丫鬟?” “因为她弄坏了无咎送我的手链!可是那死丫头还敢狡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非说我早上带的时候还好好的,说是我自己弄丢的。做下人的还敢跟主子顶嘴,我不教训一下她,她以后不就更无法无天了。” 得,不只柔弱,还是个骄纵的主儿,看来这大家小姐也不是都知书达理,宠坏的也比比皆是。 敖琪本来对那手链也没多大兴趣,可是当赵琦玉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眼神忧伤的看着右手手腕上的时候,敖琪的心里不由得跳了一下。 那手链也不是很珍贵的材质,而是由一颗一颗的相思豆有细细的细线穿成的。但是手链上的相思豆,却颗颗光滑细腻,像似闪着柔和的红光。 “敖先生,敖先生……” 见敖琪呆呆的盯着她的手链瞧,赵绮玉立刻拽了拽衣袖,将手链收进了袖口挡住,出声唤着敖琪。 “哦,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敖琪有些尴尬的回神道 敖琪接着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正打算说让赵琦玉离开了。就听砰地一声房门巨响,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一个满身恶臭,衣裤破烂不堪的乞丐从门外闯了进来。 乞丐左手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右手抓着一根树枝,边蹦跳,边用手里的柳枝挥来挥去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口里还不停的喊着什么。敖琪听了半天,才听明白,那乞丐一直像复读机一样,喊着一句话“冤鬼索命,冥都鸳鸯。” 乞丐喊了半天,突然就停了下来,盯着赵绮玉猛瞧了一会儿,然后像发了疯一般冲着赵绮玉就去了,甩着柳枝冲着赵绮玉的身上就抽。 “你个艳鬼,狐狸精,我抽死你!” 赵绮玉则尖叫着躲闪着那乞丐的柳枝。 敖琪眼见不好,立马上前去拦。可不曾想原来那乞丐如此大力,一下去就将她推了出去。敖琪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胳膊磕在了一旁屏风边缘上,胳膊上马上传来剧烈的钝痛,估计是青了。不过也亏了扶住屏风,才缓下了向后的冲力。 这厢里敖琪狼狈的站起身,那厢乞丐又高高举起了柳枝,眼看就要落在被逼到墙角去的赵绮玉的脸上了。还好董勋带着人适时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几个仆人三下五除二就将乞丐制服,还用不知道在哪里找来漆黑的破布堵住了乞丐的嘴,然后顺势就将乞丐按在了桌子上。 敖琪看了一溜十三招下来,只惊觉,天啊!这简直是宋朝版的犀利哥嘛!太疯狂。 在犀利哥的疯狂下,就连敖琪都有点发憷。蔫声蔫气的用胳膊捅了捅董勋,好奇的问道“董勋,这是什么人啊?” 董勋手脚麻利的吩咐几个人将那名犀利哥扔了出去,又顺便让人扶着受了惊吓的赵绮玉回了房,这才腾出空来回敖琪。 “这人是书院附近的一个疯乞丐,没人知道他叫什么,所以日子长了,大家就都直接叫他疯乞丐了。” “那他是怎么进来的?书院那么多人,就没有看见他的?” 其实说实话,董勋也不太清楚这人的来历,他基本上跟敖琪一样好奇。 “这说来也奇怪,还真没人看见。院士也曾带着我们将书院四周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除了正门和后门,就再也没有可以供人进出的地方了。还有就是平时先生们偶尔出入的侧门,但是侧门都是上锁的,只有院士和副院士手里有钥匙。” “这到新鲜,难不成这乞丐是神人不成,就那么凭空跑出来的?”敖琪玩味的笑了笑。 “那我就不知道了,敖先生审讯还继续吗?” 敖琪白了董勋一眼,一副这也问的表情。 剩下的几人,敖琪一个也没放过的通通问了一遍,可是都嫌疑不大。现在来说只有两个人让敖琪留了心。 一个是赵绮玉,她没有时间证人,而且敖琪注意到,当她提到李无咎的时候,赵绮玉的眼神曾有一刻的闪避。就这一刻的闪避,就足够说明,她对一些东西,有所隐瞒。至少她没完全跟她说实话。 更让敖琪觉得赵绮玉有问题还是赵绮玉不经意提到的那条手链。敖琪曾在案发现场捡到一粒东西,就是在和萧绪摔在一起,咳咳,应该说不小心造成事故之前捡到的那样东西。那是一颗相思豆。打眼就知道那颗相思豆早已因为佩戴,而被皮脂摩擦的光滑亮丽了。 而刚刚看到赵绮玉手上的手链的时候,敖琪就开始怀疑了,虽然不肯定一定就是赵绮玉的,但是也十有**了。至于赵绮玉是否真的像敖琪猜测的那样,去过案发现场,就只有待进一步查证才知道了。 而另一个嫌疑人齐慕远,证明凶手就是他的证据,明显不够充分,只有再想办法验尸了。 不过一提起验尸,敖琪就头疼,那个死人秦浩仁就会给她添乱,等哪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哪个不是好人的浩仁。 可是敖琪却不知道尸体早已被秦浩仁送去了她所期待的地方。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八章 东篱 等敖琪将她脑中现有的线索都捋过一遍,消停下来的时候,已经问了将近一个下午了,身体也有些吃不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心脏好似跟她作对般不规则的跳动着,刚刚问讯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却怎么都无法忽视胸腔里那一阵一阵的疼痛了。 敖琪暗骂一声,前辈子心脏就不好,带着个心脏病的头衔晃荡。到哪儿哪的医生咧嘴,连带说几句休养的话,开一堆的药骗钱,就将她打发了。也不知道她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了,这都重新做人了,老天也没打算给她个宽大处理,连个健康的心脏都舍不得给,真有够抠门的。 当东篱进来,看见的就是敖琪用力的按着心脏,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已见虚汗。 东篱连忙上前扶住敖琪有些摇晃的上半身道“敖大哥,你没事!” 敖琪听到声音,抬头就见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东篱,不免有些惊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爷爷说你会在这里,我就过来给你送药了。” 一听东篱这么说,敖琪乐了,那老头知道我在这里,这么说秦浩仁将尸体送老家伙那里去了。看来这次连自己动手验尸都省了。可是秦浩仁费了半天劲,转了一圈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将尸体又送去了义庄呢? 东篱看敖琪一边还在跟她说话一边居然走神去想案子,就有些不悦了。撅着嘴,重重的放下手中端着的托盘,水汪汪的大眼睛开始一点点的漫布着怒火。 “敖大哥,你怎么不听话,爷爷说你不能再劳累了,你还审问那么久,都结束了还去想!” 被东篱吼回神的敖琪,不紧不慢的伸手摸了摸眉毛道“其实,我也没问多久,就问了一会儿。” 说完敖琪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将手拿了下来。 “胡说,我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外面,你问了多久难道我不知道。还有,你曾经跟我说过,摸眉毛是心虚的表现。” “呃~”这都能记住?有前途…… 谎言一下就被揭穿了,看着怒气冲冲的东篱,敖琪只好讨饶道“好,是我不对,东篱不要生气了” 可是东篱却还是将头摆到一边不理她,看来这认错认多了,也能成放羊的小孩。敖琪只好妥协的看了看东篱刚刚端进来的托盘中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在心里犹豫了好久才道“我把药喝了,东篱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这回东篱可算有了回应,大眼睛里有流彩闪过,敖琪苦笑着摇摇头,看来不喝是躲不过了,只好端起碗,将那黑乎乎的东西,一饮而尽。 喝完就听到东篱道“这才乖嘛,早晚都要喝,非点被人逼着才喝,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敖琪无语,心里直骂自己贱皮子! “哦,对了,爷爷叫我提醒你,你的书还没收呢!”敖琪本来早将这茬给忘了,经东篱这么一提醒,早先被耍的那股火又升了起来 现在只要提到东篱的爷爷,敖琪就恨的牙痒痒,不过这恨不是仇恨的恨,而是悔恨的恨。 悔恨上次她就棋差一步,输给了那个老家伙,害自己要给他晒那么多书。 想到那满院子的书,敖琪就恨不得把那老家伙拆了才能解气,可是她却不能…… 因为那老家伙除了是东篱的爷爷,还是她的师傅外加她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那个老家伙在冰天雪地里将她救起,带回福州,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也许…… 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就是累的腰酸背痛晒那些一点都没有发霉迹象,干爽无比的书,又不会死人。 东篱看敖琪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敖琪又在因为前天和她爷爷下棋输了而在赌气。于是劝慰道“就输了一次嘛,爷爷这次是有点欺负人,要你晒那么多书,但是上次你还不是让爷爷喝了整坛子的醋,弄得他一个月吃东西都没有味道!” “那怎么一样,那是愿赌服输,可是这次是老头子他摆明耍诈。” 说着敖琪埋怨的瞪了东篱一眼:“还有你,你居然事前知道他出老千!还帮他!” 东篱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是爷爷说,如果告诉你,就罚我两个月的零花钱!所以……” 敖琪听后差点吐血,不满的喊道“你敖大哥我还不值两个月的零花钱。” 东篱不以为意的耸耸肩,然后附在敖琪耳边道“你要是肯娶我,就值了!”听了东篱的话,敖琪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颜色。 东篱看见敖琪的表情后,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受伤,但即刻就又恢复了笑脸“我跟你开玩笑的,瞧你吓的那样,你知道我的愿望是嫁个当官的,你嘛……”东篱上下打量了一下敖琪然后一脸鄙视的道“没戏了!” 说完还怕气不死敖琪般,更是夸张的摇头叹气道“怎么我身边的男子都是这种……啧啧……” 敖琪眼角有些抽搐的听着,这丫头,不知道将来会祸害了哪个大好青年啊~娶了她真是家门不幸啊! 敖琪正为娶东篱的那人惋惜时,却发现东篱突然凑近了上来,吓了敖琪一跳。敖琪面色有些担心的看着东篱,她是不是不小心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惹怒了东篱。却见东篱在她身前停住,拱起秀气的小鼻子嗅了嗅,接着又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在屋内四处嗅了起来,最后嗅定在房间里间书案上的那只香炉上。 此时香炉中好袅袅的冒着烟雾,散发着浓郁香氛。 然后敖琪就见东篱毫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水整杯倒了进去。敖琪张大嘴,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东篱满意的笑着拍了拍手。 香炉中的香被水浇熄后,香味也四散奔逃开来,一会儿那浓郁的味道就消失无踪了。 东篱回头看到敖琪那副表情,好笑的解释道“那香炉里烧的是檀香,檀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那不是很适合我,有助整理查案的思路。” 东篱竖起食指在敖琪面前摇了摇,一副大师状道“错,这玩意儿,你就别想了。这东西是对醒脑提神有帮助,使人处于兴奋的状态是没错,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个好东西。但是对于你来说它就是个要命的东西。因为你的大脑是可以兴奋的,但是你的心脏却不可以。一旦你的心脏兴奋了,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就离犯病不远了。” 呃,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听我的没错啦!记得,不许点了!”东篱颐指气使的道 敖琪很认命的妥协了。 东篱在身上翻了翻,不一会就翻腾出了一个香囊“天下间带香味的东西多了,又不只檀香有香味,这个给你带着,对你心脏有帮助!” 敖琪接过香囊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绣工倒是不错,几条锦里跃然于上,似是真的会动起来一般。闻闻味道,要比檀香的味道淡的多,却是极好闻的清隽雅致,闻起来确实让人舒畅无比。 敖琪跟东篱道了谢,欢喜的把玩了一会儿,才收入了怀里。见敖琪喜欢东篱也很是高兴。 “对了,东篱,你帮我将这个带回去给老头!”说了半天,敖琪猜想起来正事。从身旁的布兜中,掏出今天中午在案发现场发现的那些残渣交给东篱。 “什么啊?”东篱大咧咧的刚要打开去碰,就被敖琪按住了手。 “李无咎的死没有表面伤痕,现在不排除是中毒,小心点,不要用手直接去碰。” “你是说,这东西可能有毒?” 看敖琪肯定的点了点头,敖琪就没有再伸手了,只是贴近了闻了闻,有点香甜的味道,要想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点回去验一下才知道!” “嗯,你帮我带回去给老头,反正他要验尸,这东西也就顺便了!” 东篱浅笑“敖大哥,你就会欺负爷爷!” 敖琪撇了一眼“我不欺负他,我难解心头之恨啊!反正那老头身子骨硬着呢。累个一星半点没什么大碍。” “噗”东篱被敖琪的古怪表情逗乐了“你们啊!真是一天不算计对方就不舒服。真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说完,东篱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但是最近…… 东篱没让心里的那丝不安继续蔓延,勉强的抬头看着敖琪笑了笑,以爷爷的性格,应该不会想让敖大哥知道,至少爷爷不允许他自己在敖大哥面前服老的。 “不过敖大哥,爷爷毕竟老了,有时候你就让着他些!” 虽然东篱的口气只是带着劝解的意味,但是为什么敖琪听来却不甚舒服,就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心底不安定的跳跃着,可是敖琪却不愿意探究东篱这话深处的意味。 “好好,我可没他那么小心眼,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那老头一般计较行了!” “嗯!”东篱可爱的脸上又露出了那清朗明亮的笑容,看的敖琪瞬间忘记了刚刚两人间飘散的那股不安。 东篱在敖琪这里呆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说是还要回家收早上拿出来晒的药材。临走的时候,嘱咐敖琪好好休息一下,才好让喝过的药发挥药性。敖琪应下了,这才送走了东篱。 敖琪回房后在书案上铺上一张信笺,执笔写了两个字“核查”。然后吹干墨汁将纸折好,出了房门将那折好的信笺。伸头左右看了看,趁四下里没人看见,便捡了块不起眼的石头将纸笺压在了院中的假山石后。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九章 疑神疑鬼 “敖先生!”这声呼喊,惊了敖琪一激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忙直起腰看向来人,身子也不知不觉的向旁边挪了挪。 “原来是冷院士啊!您这是?” 向敖琪走过来这人叫冷霁,是相思书院的副院士。说起来,敖琪因为赵端阳的关系,见过他几次。而且此人每每对她都十分热情,很让敖琪承受不了,也因此对他印象深刻! 不过要说起敖琪对这个人的其他感觉,那倒是一般。敖琪总觉的这人阴沉的很,对人的热情,也不像发自肺腑般真切。 “我这不听院士说,你要在这儿住上几日,老夫就特地过来看看。不知敖先生可缺什么,在下定找人给敖先生补齐。这书院里的客房简陋的很,也不知道院士是怎么想的,居然让敖先生住在这种地方!”说完还嫌恶的看了看周围有些斑驳发霉的院墙。 敖琪心道这世道,还有副校长嫌弃自己的学校的,这个冷霁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敖琪还是冲着冷霁笑了笑道“不碍不碍,这里比起我那竹林可是奢华多了,董院士不必太过在意。敖琪已经很满意了。” “敖先生又跟我客气了不是?要不这样,你住到我外面的别院去?” “董院士,您这才叫客气呢。你这样到叫在下不好意思了。再说了我住在这也方便查案,董院士的盛情,敖琪心领就是了!” “这……其实老夫还是不建议敖先生住在书院里,特别是……”冷霁的话说了一半,停了停才继续道“特别是紧挨着相思园旁边的客房!” 冷霁这一出,摆明了还有后话啊。敖琪挑眉道“董院士,可是有何指点?” 冷霁面色有些拘谨,欲言又止“这……” “既然董院士这话都到了嘴边,总不能再咽回去,再说敖琪又不是什么多舌之人,院士要是有什么指点敖琪之处,还请董院士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冷霁也知道再不说,就显得他有些拿捏了。 于是这才道“不知熬先生可听说过这相思园的传说?” 敖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却很认真的看着冷霁,因为她知道冷霁接下来要说的,估计她会很感兴趣。 “这相思园曾死过人,只不过大都是传说,传的最玄乎的就是一对相爱男女的故事,说是一个女子因为爱人负心,于是在相思园里上吊自尽,男子知道后幡然醒悟,殉情于此。自此那相思园里就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再也没有人敢靠近相思园,相思园也就跟着荒凉了下来。” 冷霁的说的时候特意将声线压低,很有点鬼魅的味道,虽然现在太阳还挂在天上未落,可是敖琪心里仍然被冷霁说的毛毛的。别看敖琪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死尸都是手到擒来,可是这样一个人物,却有个女孩子惯有的通病,对未知的事物带有一丝恐惧,而敖琪更是对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极为畏惧,那就是——鬼! 敖琪几不可见的抖了抖,但还是很快的恢复了正常。毕竟现在是白天,敖琪平时那些胆量还足以在青天白日下发挥点作用。不过这个传说倒是解释了敖琪的一个疑问,赵端阳当时随便找个理由的搪塞,也显得名正言顺了,毕竟他一个院士可不希望这样的谣言传出去,影响书院的声誉。 敖琪再抬头看冷霁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质疑,但是最后只是抿了抿嘴唇向冷霁笑道“既然董院士都说是传说了,就不足为信了。再说了那些鬼魅之说一般都是人们以讹传讹的结果,董院士自不必因为这些为敖琪担忧。” “既然这样,还真是老夫多虑了,那敖先生就安心的在此住下。我一会儿再找人给先生换床柔软的被褥来,说什么先生都是在为书院辛苦,这也算是老夫的一点心意,希望敖先生这回可不要推辞了。” 敖琪知道推不掉,也就欣然接受了。“那敖琪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敖琪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董院士,今天中午可是您去报的官?” “啊!是啊!今天我刚接到通知,就去报了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书院出了人命案子可大可小,这责任可不是书院承担的起的。所以我第一时间就去报了官。” 敖琪看冷霁面色正常,不像有其他目的。也许是她多心了。 “敖先生,可有不妥?” “没,没有!”废话,当然没有。 她一个,一无功名,二无官位,三无钱财的三无人员。也不可能阻挡人家报官啊!难道还能当着人家面拦这瓷器活说她敖琪比官府那群蠢货有能耐多了,用不着报官? 只不过那秦浩仁实在太可气,到现在敖琪还没下了那股愤懑而已 送走了那热情过度的冷霁,敖琪就回屋打算听东篱的好好休息一下,还别说,冷霁派人送来的被褥都是全新的,躺下去确实温暖柔软。再加上敖琪忙了将近一下午,太过乏累,这一躺下就睡过去了。 等敖琪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成这样,怎么也有七点多了! 这个时候书院的老师和学生也应该都回家了。说来也奇怪,这么大个书院,居然没什么人住。就连仆人都住在赵端阳一家在书院内东南边一个独立别院里,中间隔着重重的学堂,离客房十万八千里。 要不是她直觉自己住下会有发现,她才不会住在这么冷清的地方。 何况,对面还住了只狐狸!说起来,好像自从中午分开后,就没再见过那只狐狸。算了,他去哪里,干她何事! 敖琪从凳子上站起来,刚要伸懒腰,就感觉到一阵凉风顺着脖颈缓缓吹过。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大夏天的,风怎么阴冷阴冷的。 因为敖琪一直在睡觉,所以这屋子里就一直没有点蜡烛,现在可谓是漆黑一片,估计再晚点就可以伸手不见五指了。 敖琪低声骂了一声“该死的”,就摸着下床,打算将蜡烛点上。 可还没等离开床多远,敖琪身体就瞬间僵住。mygod!刚刚窗边闪过去的白影是虾米!不会是…… 敖琪下午又听冷霁说相思园的传说说的绘声绘色的。现在不让敖琪往那方面想都难。 白天还好,四处都是明亮的,敖琪也就没那么慌张,可是现在…… 外面可以说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候估计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就算引来了人,估计她也早就被那东西吓死了。 敖琪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房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这时候的敖琪是越听那脚步越不像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太轻,若有似无。一步,一步,听来却清晰异常,敖琪现在手脚冰凉,身子抑制不住的发抖,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那声音每走一步,都好像敲在她的心上。 敖琪颤颤巍巍的往床边蹭,打算返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蒙起来。可是还没等蹭到床边,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惊的敖琪手足错乱的向床上跑,中间撞到椅子,桌子,架子等东西无数,撞上桌子的时候,撞得腰部生疼也没去管。跑到床上立刻就用被将自己蒙了起来瑟瑟发抖,敖琪似是怕极了,就连棉被都被她揪着晃动的厉害。 可是敖琪等了半天,外面却没了动静,正当敖琪以为那东西走了,却听到房门却被“砰”的一声撞开。 敖琪心里暗骂,是怎么样啊?她的房间怎么是个东西就能撞进来,白天的时候乞丐撞了进来,晚上的时候那个东西撞了进来,当她房间菜市场吗? 敖琪被气得动了真火,也忘记了害怕,掀了被向着门口的东西怒目而视,敖琪想说,你凶我比你还凶,看谁更厉害。 借着门外明亮月光,敖琪终于看清了来人。 白色的衣衫被月光晕染上清冷的颜色,清冽不失优雅。虽比不得白天的那一身玄色锦袍奢华尊贵,但是穿在这人身上却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看清后,敖琪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忙用手顺着胸口,安抚着刚刚被吓得够呛的心脏。这要是多吓几次,就算她的心脏没事,也保不齐因为惊吓过度,心脏衰竭而死。 冷静了半天,敖琪才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白衣!那么刚刚那个白影! 那股本来被浇熄的无名之火又再次涌了起来,敖琪以极快的速度窜下床,冲到来人面前,指着来人的鼻子就骂“你以为你是白玉堂还是白无常啊,没事穿着白衣服大晚上乱跑,乱跑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本小,咳咳!本少爷面前晃悠,如果吓到了我,你是要怎么负责?就算你肯负责,本少爷大大小小也算名人,精神损失费就够你赔的了。虽然听说你很有钱,但是也不能因为有钱就随便吓人,有钱了不起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行为,情节严重者,我可以告你恐吓罪的!” 敖琪一口气没停的骂完,就见萧绪挑起英气的眉淡淡回了句“你怕鬼?” 瞬间赌的敖琪哑口无言。 这可是面子问题,堂堂敖判官怕鬼,她敖琪丢不起那个人,可是…… 敖琪吱唔了半天,最后逞强的狡辩道:“你,你才怕鬼呢,你们全家都怕鬼!你不知道要相信科学吗?要以科学的态度来理解未知的事物,迷信就意味着愚昧!”然后高傲的仰着下巴,毫不示弱。可心里却叫苦不迭,直抱怨古代的落后。这要是在现代按一下电灯开关,不就全解决了。也不用在萧狐狸面前丢人现眼,弄的她下不来台。 不过萧绪好像没想在敖琪怕鬼的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敖琪这才想起来问“你找我有事?” 萧绪看着敖琪变化丰富的脸道,不由心里有些好笑,但是面色还是如常的道:“我不是专程来找你的,我只是有些事情做,耽误了晚饭,正想说出去吃,路过你门口想起你好像一直在房里没出来过,应该也没吃,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不过刚敲门听见你房间有些……呃……怪异的声响,以为你出了事,所以才冒昧撞进来的!” “……”看来刚刚撞到东西的声音都被人家听了去,这回丢人丢大了,敖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过说到吃饭,敖琪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晚饭好像也被自己睡过去了,现在肚子倒真是有点饿了呢。 萧绪看着敖琪伸手抚摸了一下肚子,很艰难的忍住了想笑的冲动,然后道:“不知敖先生赏不赏脸与萧某一起?” 敖琪那黑溜溜的眼睛转了转,瞬间笑成一条缝,答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章 请客 福州城的夜市热闹非凡,而在那闹市的中心,正好是福州城最有名的酒“引客香” “荷包鱼翅,红糟醉香鸡,荔枝肉,一品蟹包蛋,七星鱼丸,醉排骨,……对了还有佛跳墙,先这些,等我们吃完主食,再点糕点,小二哥劳烦你叫厨房先上菜!” 萧绪惊异的听着对面某人那一声高过一声的清亮的嗓音,本来张嘴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她拿着菜单继续兴致勃勃研究的样子,这话却堵在嘴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等小二鞠了好几个躬欢欢喜喜的下去后。敖琪才抬头看坐在她对面的萧绪。 “萧老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不太好!” “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要是病了,要及时看医生,哦,不是,是要及时看大夫,否则越拖越严重。” 敖琪眨了眨眼睛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建议道,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对面那只萧狐狸虽然仍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讨厌表情,可是人早已不像他表现的那么镇定了,这点认知让敖琪的心情特别好。 “多谢敖先生提醒” “什么敖先生,叫我敖琪就行。大家有缘比邻而居,就不要那么客气了。”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怎么看都是萧某痴长几岁,称一声敖贤弟亦不为过。” “不为过,不为过。那我还要多谢萧大哥,你慷慨解囊呢。做生意就是不一样,请客都那么大方。” “不过,敖贤弟点了那么多,可能吃得完?”说完萧绪就见敖琪可爱的吊起的眼角,略微斜视,像只炸毛的小猫般威胁的睨着萧绪,萧绪微笑的转了话锋“为兄的意思是怕贤弟你吃的太饱,晚上不好安寝!” 敖琪这才把眼角放下“那到不会,吃不完就打包好了。放心,我这个人最讨厌浪费食物了!” “那甚好,甚好!” 敖琪向四周瞧了瞧,做贼般探头悄声问萧绪“萧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吃的太多了?” 萧绪心道,何止是多啊,你不做猪可惜了。可是嘴上却道:“能吃是福!” “嗯,我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所以经常教导我,能吃的时候千万不要浪费!” 萧绪干笑,我就看你一会儿怎么样做到不浪费! “对了,萧大哥,你是怎么认识赵院士的?”敖琪喝了口上好的龙井,满足的眯着眼睛,让萧绪有一瞬间的愣神,可是马上又回神答道 “哦,这个可就说来就话长了!” 敖琪一听萧绪的话音,就知道这人是不能给她好脸子的,怎么他还卖起关子来了。 “既然说来话长,就不要说了!” 萧绪知道这是生气了,连忙又道“敖贤弟,你别急啊,其实简单来说,我是赵院士的学生,只是那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这次来福州城,于是便也顺道探望一下恩师。” “看来萧大哥还是重情之人呢,那么多年了,还记得回来看望老师!” 这点倒是让敖琪对萧绪又略微有了点改观,原来这狐狸还挺尊师的。 想想也是,不只是萧绪,古人大部分,在尊师这点上,真就做的不错。不像现代,都是一个老师教好多界学生,不只学生不停的换,就连老师也跟着换来换去,除非你真的很喜欢一个老师,或者你真的很恨一个老师,否则几年过后,又有了新的老师,以前的老师可能连姓甚名谁都抛到脑袋后成了过眼云烟。怎能跟古代这种师恩如父的感情做比较。不过她的那个师傅……应该算个特例了? 敖琪甩了甩头,没再想下去。 “敖贤弟过奖了,我也是因为老师当年对我有过大恩,一直想报答老师又找不到机会,所以每逢自己空闲,便来看望一下!” “哦,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们古人就是讲那么多说道!托的又臭又长的!” “什么古人?” 敖琪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掩饰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做生意的不都应该是个果断利落的性子吗?何必那么啰嗦呢,是!” 萧绪点头称是,然后问敖琪道“不知熬贤弟对李无咎的案子有什么看法?现在可有头绪?” 敖琪咬了一大口鸡腿,没空张嘴,不知道这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案子上去了。只有摇了摇头,意思是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 萧绪长叹一声道“连敖贤弟都没办法的话,这案子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萧绪摆明了一副不相信敖琪有能力能破案的口气,故意激怒敖琪。 敖琪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萧绪的话音。怎么可能如了这只狐狸的意。不过敖琪想不明白的是,萧狐狸为什么那么想知道她查到了什么呢? 于是敖琪放下手中油汪汪的烧鸡,挂上一嘴的油渍春光灿烂的冲着萧绪笑道“听来,萧大哥对这案子很上心啊!” “咳咳,为兄只是顺道一问而已,贤弟多心了!”这小家伙不只聪明,警惕性还蛮高的。 一顿饭下来,两人还算的上是相谈甚欢,至少没有让暗涌浮出水面。虽然这顿饭贵了点…… 三两够正常人家吃一个月的饭了。其实这点银子对萧绪来说不算什么,问题是看着某人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知道是坑,还往下跳的感觉就实在不怎么样了。 会了银子,萧绪就看见敖琪起身走到柜台小声的跟掌柜嘀咕了起来,那掌柜乐颠颠的点了点头后,敖琪才转了回来。萧绪正奇怪,敖琪跟掌柜的说什么。就见掌柜吩咐了一声,小二就匆忙的跑出去,然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一群乞丐进了店。 小二指了指他们桌,萧绪立马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结果真的印证了他的猜想。还没等他完全站起身,那些乞丐瞬间就已经如洪水般冲过来了。而敖琪早就有准备般的起身跳到了一边,等着幸灾乐祸了。 萧绪毫无准备的被撞了个正着。几个劲大的乞丐更是撞萧绪右边膀子生疼,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就看到捂着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的敖琪。 等敖琪笑够了,抬头就看到萧绪铁青着脸色站在哪里。那张一直保持不变的面孔,终于如敖琪所愿的变了颜色,可是敖琪却突然害怕了起来,是不是真的有点玩的过火了。 那人深不可测的望着她的眼神,让敖琪很不自在,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不对,她敖琪连死尸都不怕,还怕他一个活人不成。敖琪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边有些心慌的看着那个向自己走过来的人。 “那个,萧,萧大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有没有受伤?” 萧绪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表情僵硬的继续向她走去。然后就见萧绪高举右手,敖琪连忙闭上了眼睛,心想,这一下要是打下去,就自己这小身板就是两个都不够人家练手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敖琪所想的巴掌并没有向他想象的煽下来,敖琪刚想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状况。可是还没等睁眼,就忽的一阵天旋地转,敖琪立马瞪大了眼睛喊道:“姓萧的,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萧绪根本没理他,稳了稳在抗在肩上的某人,照着那浑圆的屁股重重的一巴掌。虽然不是很重,但是也足以让敖琪吱哇乱叫了。 根本不在意敖琪的挣扎,萧绪礼貌的向看着俩人目瞪口呆的观众道:“抱歉,家弟顽劣,在下正要带回家严加管教,叫各位看笑话了!”然后头也不回潇洒的扛着敖琪出了酒大门。 据说那天整个福州城都听到夜市传来的叫骂声,而那双“兄弟”也成了那夜福州城的奇景。 此时福州城最繁华的一条街的后面却极为安静。虽然紧挨着夜市,却像被一堵无形的墙硬是从中间隔断一般,静的悄无声息。不知道是不是讽刺,那个黑暗宁静距离福州城繁华的夜市最近的地方,却是整个福州城对卑微的地方——乞丐窝 那里大都是白天行乞,夜晚回来睡觉的乞丐。白天乞丐们都出去行乞了,夜晚则只是回来睡觉,所以哪里很少有什么热闹或者吵闹。只有一群可怜卑微的人。 可是今晚这个最卑微的地方却迎来了一个高贵的人。 那人从暗影中坐过来,步子不疾不徐。看方向正是朝乞丐窝而来。一开始乞丐们都以为是一个乞丐回来了,因为这里除了乞丐不可能有其他人来了。 可是后来乞丐们又迷惑了,因为那人身躯挺拔,根本不像常年低头哈腰行乞的乞丐。直到那人走近,乞丐们才看到那人的面貌。 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书生,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儒生袍子。张的十分俊秀,整个人看起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是此刻他的脸上却透着厌烦,好像不太高兴。 乞丐们想也是,哪个干净的人喜欢来这种地方呢? 只见那人在乞丐中扫视了一圈,最后眼睛落在初九身上,初九是乞丐窝里的老乞丐了,当了大半辈子的乞丐,不敢吹什么阵势都见过,但至少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被那儒生一盯,却不自觉的有些心慌。可是搜遍了以往记忆,初九也没想起来他曾见过这位书生啊,那他为什么专门拿那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盯着他呢。 那儒生也不说话,小心翼翼的绕着前面的乞丐走向初九,路上乞丐都自动的向一边挪了挪。 这让那儒生皱着的眉展开了不少,顺利的走到了初九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清朗的声音,不是命令,却让人拒绝不得。 “初九!” 书生低声念叨了一遍,然后用手拍了拍初九的肩膀,冲初九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乞丐窝。这一举动让乞丐窝的乞丐都傻呆呆的反应不过来。 待书生走后,都在猜度,这书生来他们这儿到底是何用意? 初九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终于发现不见了某样的东西,可是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没联想到昨天一身清俊儒雅的书生身上去。 直到不久以后,初九才明白过来那名书生去乞丐窝的目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一章 义庄 鸡鸣早起身体好,推开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古代的空气就是比现代的好,没了那些轰隆隆的工厂,和那些嘈杂密集的盘,就连风都是香的。不过,敖琪拱了拱鼻子,这香味怎么有点熟悉。 “敖贤弟,早啊!” 撇了一眼萧绪腰间的香囊,敖琪忽然就觉得这香味有些刺鼻了。 “萧大哥,早!”早你个大脑袋,穿戴整齐的站在她房门口,明摆着是专程堵她的,还给她玩什么巧遇,当她三岁孩子好糊弄呢。 “看萧大哥的眼下略有岱青之色,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啊?”一般坏事做多了的人都睡不好。 “还好,只是换床有有些不惯而已。” “那萧大哥还是回房再休息一下,身体要紧!” “无碍,其实大哥有些事心事,所以才彻夜不能成眠!” 萧绪说完还一副心事重重样子看着敖琪。看的敖琪浑身不舒服,正猜想这萧狐狸一大早跑她门口堵他,到底是为什么?下一刻却突然被那狐狸抓住肩膀固定住,两人的距离也瞬间被拉近。 敖琪一惊,脸上瞬间炸开一片,如调色盘般五颜六色统统走了一遍,最后定格后堪比五星红旗。敖琪长这么大,又不是没离男人那么近过,但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偏偏不争气的脸红了。敖琪使劲挣脱了一下,没挣开,只好尴尬任他握着肩膀。 心里却着实有些害怕了,昨晚这家伙就没按牌路出牌,自己棋差一招,输给了他,今天不知道这狐狸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是,就被他这样死死的盯着看,也不是办法,敖琪叹了口气,认命道:“不知萧大哥有何为难之处,不如说来听听,大家参详一下!” “贤弟也知道,赵院士乃为兄恩师” 敖琪盯着抓的自己死紧的那双手盯的眼睛都红了,萧绪要是仔细看都能看见敖琪眼中燃烧的怒火。但是萧绪一脸正经的表情,让敖琪又不好发作,只好咬着牙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师恩大过天,现在书院发生那么大的事,为兄却无法为恩师解忧,实在是心中有愧!”萧绪一脸痛心疾首的继续道“我也知道贤弟你有你的难处,可是,如果不出一份力,为兄实在于心难安啊,所以……” 说道这里,萧绪故意顿住,小心翼翼的看着敖琪。 “所以……”敖琪终于将注意力从那双犹如巨钳般的手上转移开。灵机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恨外加惊恐的看萧绪。 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这丫别想她会同意! “为兄想同你一同查案,哪怕帮点小忙也也不负师恩啊!当然,为兄不会妨碍贤弟查案的!”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放过她。师恩,去死你,找机会耍我才是真的,死狐狸! 等等…… 要跟着她查案是? 既然他想跟着她,她就满足一下人家小小的心愿又有何妨呢。 “既然萧大哥如此有心,就算看在萧大哥对赵院士的这份师生情谊上,我也不好再行推脱了”敖琪诡异的笑了下,继续道:“不过,我现在正要去……” “义庄!不知萧大哥是否愿意一同前往啊?”说完,敖琪还不忘给了萧绪一个大大的微笑。 敖琪本以为萧绪是个生意人,听到义庄怎么都会有些避忌,可是没想到这家伙一点反应没有,说了句好后。终于撒开了抓着她的爪子,带头向外走去,到弄的敖琪一愣。 是生意人在生意场上尔虞我诈惯了都这么没心没肺,还是只有她面前这只狐狸比较不一样啊? 既然没法让萧绪打退堂鼓,敖琪也只好低着头跟了上去。 刚下了回廊,余光就扫到不远处的月牙门后有人鬼鬼祟祟的朝他们这边望,敖琪皱了皱眉,银灰色的长衫,这么早怎么会有学生来书院?。 萧绪半天没见她跟上,便回头唤她。敖琪应了一声,等再望向那处的时候,早已不见门后的人影。 福州城东郊,有个无人愿意去的庄子,那里四周异常冷清,荒草茂密,孤坟林立。 庄子的大门前的柱子上贴着一幅对联“生前几十年,死后顷刻间”中间则无横批,只有黑底白漆两个大字——义庄 风吹过,梁上挂着的一对白色灯笼随之晃动了几下,虽然是白天却还是让人硬生生的觉出了几分阴寒。 “吱嘎”一声推开义庄那黑洞洞的大门,就听见一阵细碎的似呢喃的声音随风传来,隐约可听到一些语句。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一句往生咒渡一缕无家魂。 萧绪和敖琪两人进去后,就停在了义庄外的四方小院里。两人没人出声询问,也没人打算先走进去。直在院中待了大半天,屋内的往生咒才停下。 不一会儿就见从屋内走出来一个七旬老者,佝偻着腰拄着拐杖,如朽木枯枝一般,可是老者却有一双深邃的眸子。老者每走一步,拐杖便沉重的敲击在地面上,伴随着一声闷响。老者行得极稳,萧绪甚至怀疑在他走过的地方会不会留下印痕。 “喂,老头,尸体是不是送来了你这里?”不用问,这一声出自敖琪。 敖琪极其不尊重的语气,让萧绪疑问的眼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接着就听被敖琪叫做老头的老者声如洪钟的冲敖琪道:“你个不尊师重道的小兔崽子,还敢到我这里大吼大叫!” 这下不用问萧绪也知道这名老者是谁了。 老者叫宁余汕,是敖琪的师傅,亦是福州城官衙的仵作,平时闲来无事兼职守义庄。为人还算好相处,认识的人都尊他一声宁老。只有敖琪爱称他为老头。而两人也因为这个称呼经常争吵不休,不过却没一次动真格的。 敖琪侧头暗自低喃“尊师重道也要为师的值得尊重,哪有师傅会设计陷害徒弟,没事晒上千本书的!” “小兔崽子,你嘀咕什么呢?” 敖琪很狗腿的道“没,徒弟是说师傅您说的对,都是徒弟的错,请师傅原谅!” 敖琪虽然肚子里怨言多多,可是现在敖琪还不打算惹毛这老头。她还指望他告诉自己验尸的结果呢!万一要是把老头惹炸毛了,她要的验尸结果也就飞了。 “嗯!”宁老瞅了瞅萧绪,萧绪躬身一礼,宁老打量了一下萧绪,没说什么,转身又回了屋内。 敖琪和萧绪对视了一眼,两人很识相的闭嘴跟了进去。 屋外看起来很小,但是义庄的屋内却因为没有乱七八糟的摆设用具,而显得宽阔空荡。 屋子里从左至右摆着两排制作简易的柏木棺材,中间留出空挡过人,在屋子左侧的内里处留出一个空余的台子,同样放着盖有白布的尸体,萧绪猜想那个应该就是李无咎的尸体了。 如果不是提供仵作验尸,应该早已放入棺内敛葬了。 敖琪和萧绪本安静的跟在宁老后面走着,不曾想下一刻却突生变故。 只见刚刚左侧内里的那个台子上掩着白布的尸体猛然恐怖弹坐了起来。敖琪本就怕鬼,这一下连心里准备都没有,吓得惊声尖叫,回身就近抱住身旁的东西。 于是……又是萧绪遭了殃,由于敖琪跟萧绪距离过于贴近,敖琪的叫声立马回响在萧绪耳旁,震得萧绪耳朵嗡嗡作响。 萧绪本想去捂耳朵,却被敖琪抱住了双手,只能老实的被敖琪抱着,不由的郁闷道“上次见尸体也没这么大的反应。这次是撒的什么疯!” 却听到一旁宁老低沉的回他道“她不是怕尸体,她是怕鬼!”萧绪抽搐的扯了扯嘴角,这有区别吗?不都是死了的。 再看敖琪整个脑袋如鸵鸟般扎在萧绪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人死了神经还没完全死亡,有大幅度动作是正常的,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萧绪发现,好像每次敖琪被吓到以后,都很能说!不对,平时也牙尖嘴利的,应该是被吓到以后更语无伦次了。 等敖琪冷静了一点,萧绪才拍了拍她,示意她没事了。 敖琪抬起的头,正好对上萧绪的双眼。而敖琪平时那双机警、灵动的眸子,如今被吓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看的萧绪一楞一愣的,然后两人才反应过来,各自默契的向两边退开。 萧绪干咳了两声道:“是活人!”这两天竟用咳嗽掩饰尴尬了,不知道这咳多了是不是也会闹出病来。 敖琪一开始没明白萧绪的意思,什么活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回头看去。由于那“尸体”坐了起来又躺下去,所以铺在“尸体”上的白布被掀开了大半。顺着衣服往上走,就看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那人大半张脸都被凌乱的头发掩盖住,下颌处可见密密麻麻的胡茬。衣服更是皱巴巴被压得不成样子,如果仔细闻还可以闻到一丝酒气从那人身上飘过来,臭烘烘的。 面前的景象立马让敖琪怒不可遏,快步上前拽着那人衣领,就凶悍的将人拎了起来晃道:“殷岁寒,你给我起来!” 而台子上的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不只没有醒,反而继续向后倒去。 “你这样是叫不醒他的!”宁老无奈的摇头道 是吗?叫不醒,敖琪眯起眼睛危险道:“这样叫不醒,那就换一种方法好了,哼哼。” 萧绪就看敖琪在殷岁寒身旁的一堆酒坛子里选了个最大的,晃了晃,知道里面还有剩余的酒液后,双手捧起酒坛子,举了起来。 萧绪以为她要拿酒浇醒殷岁寒,却见敖琪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用力将酒坛子摔在地上。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台子上的殷岁寒立时坐了起来叫嚷道:“谁,谁,谁敢打翻我的酒!” 萧绪一脸的黑线,这人是酒鬼吗? “是我!”敖琪气势汹汹的瞪着那人。 殷岁寒终于半睁开眼睛,看了看敖琪,然后眨了两下眼,又躺了回去。 敖琪愣住,以为他又睡了过去,却听殷岁寒小声说了两个字,声音虽小,但是在这安静义的庄里,三个人却都很清楚的听见,那两个字是“摔!” “啊!”敖琪泄愤的短促叫了一声后道“殷岁寒,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叫老头直接把你打包装进棺材葬了,也省的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在我面前讨厌!” 对方还是一声不吭的躺在那里,根本没有打算理她的意向。 敖琪狠狠的踹了一脚台子,然后再不理台子上的人,转身气呼呼的向离台子最近的棺材走去。 站在棺材的一头,敖琪使劲浑身的力气去推那口棺材的棺盖,没推动!本来气不顺的敖琪更是低声咒骂道:“这什么烂棺材,要不要那么材料十足啊!” 见她如此,萧绪只好无奈的伸手帮了一把,这才将棺材盖打开。打开后三人向里一看,里面躺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无咎。 萧绪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躺在台子上的殷岁寒,心想这算不算鹊巢鸠占,只不过这鸠还给鹊留了个比巢更安稳的位置。 其实这次还算好的,以前宁老和敖琪基本都在地上找尸体。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殷岁寒居然放过了李无咎。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二章 验尸结果 敖琪看了看李无咎的尸身,只是过了几天,李无咎的尸体就有了些细微的变化。敖琪皱了皱眉,向宁老问道 “老头,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刚过申时就送来了” 虽然昨天就从东篱口中猜到了。可是秦浩仁,不,应该说是吴怀璧将尸体绕了一圈又送到她手里的目的不得不让敖琪有些困惑。 “你应该查过尸体了,什么情况?” “跟你看到的一样,尸体表面没有挣扎导致的大面积擦伤,也没有其他的利器伤痕,也就是死者死前没有与人发生剧烈的争斗,虽然手部有一些细小的擦伤,但也是死前造成的,最多可以猜测,死者死前曾经与硬物磕碰或者轻微摩擦,这种情况太多见了,无法确定什么。而且尸斑没有移动的迹象,更准确的说是送来的时候才刚刚发生尸斑,因为时间太短。所以可以肯定发现死者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至于死因……!” 宁余汕没有很肯定的断言死因是什么,只是继续描述道 “死者口角有溃烂现象,鼻尖,脸颊,双侧耳廓,口里都成紫色,下颚有些肿大表征,是中毒的迹象。” “什么毒?”敖琪对于古代的一些毒素知之甚少。而老头子无疑是这方面的高手。 “相思子!” 敖琪皱眉,嘴里默念,相思子,相思子,难不成是…… “相思子又名鸡母株,多产于福州,广南东路,广南西路,及大理一带。根,茎叶都可入药,但是偏偏这子荚,毒性奇烈,堪比砒霜。中毒轻者,到可用催吐之法,救回性命。但却最忌咀嚼,一旦大量咀嚼,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了。” 说着老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薄而锋利的小刀,抓起尸体的一只手,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 瞬间有血液溢出,敖琪看的很清楚那血液中略带粉红。得,这回老头不用说,她也确定是相思豆毒蛋白中毒了,已经发生溶血反应了。 溶血反应就是红细胞膜破坏,致使血红蛋白从红细胞流出的反应常见于输血反应及中毒,严重者可导致死亡。 可是有一点,敖琪还是不明白。估计这也是老头迟迟不说死因的原因。 “只是这相思豆的毒虽然致命,可是却应该没有那么快导致死亡?” “呦,原来你除了天天只窝在你那一亩三分的竹林里,还看书啊?” 敖琪知道老头是误会她是在他给的书籍看到这些的,却不知道这东西她上辈子就在医学杂志上见过了。不过听了宁老的挖苦,敖琪还是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哼,她就是宅女,怎样,犯大宋哪条例律啦! “老头,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相思子必须大量咀嚼才会中毒,那李无咎又是怎么吃进去的呢?” 老头白了敖琪一眼,声音生硬道“那不是我的职责范畴!”意思就是尸检他已经帮忙了,查案当然还是她自己来! 敖琪撇了撇嘴,什么嘛,一个福州城内的王牌仵作,居然连死因都查不出来,还硬称师傅呢!。 敖琪突然想起昨天让东篱带给老头的东西,于是张口就问“啊!对了,我让东篱拿给你的那包东西查的怎么样了?” 没给敖琪反应的时间,宁余汕抄起拐杖照着敖琪的小腿肚子,就来了那么一下,不论力度、速度还是准头,都不太像一个年过耳顺的老者所为,然后厉声责骂道“你拿你师傅我当苦力吗?什么都推给我。你不知道我老头,一把老骨头是不能熬夜的吗?一天时间帮你验尸就不错了,还催着催那的,有能的你自己来。 这一下敲的可不轻,一张小脸疼的拧成了一团。本来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的萧绪,下意识的就像敖琪伸出手去,结果被宁余汕给瞪了回去,只好老实的继续站在着。 敖琪则一边揉腿一边哭丧着脸看宁余汕。这不是难为她嘛,她最多只能算是知识份子。要说验尸她还在行,可是这药剂……她最多能达到纸上谈兵就不错了。更何况这还是在古代,无法借助任何仪器的情况下,能研究明白,她敖琪就真成神了。 也就在这点上,最算敖琪再跟老头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他师傅在药剂方面的能力还是很牛奔的。看她能培养出东篱那么出色的药师就知道了。 其实敖琪一开始来时也想学来着,不过老头说她的心思不在这个上,学了也成不了大气,还是老实的钻查案一门。敖琪也就没再强求。 老头的话很冲,但是毕竟内心深处是无比疼爱这个徒弟的,否则也不会收她这个徒弟了不是。虽然板着脸,但是最后看着敖琪那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妥协道“等我查出来,再说!” 敖琪一听有戏,刚刚因为那一下子纠结的小脸,立马开始阳光普照,无比灿烂的嘿嘿笑着。看着这样的敖琪,萧绪不由得觉得好笑。一会哭,一会笑,还真是小孩子性格啊。 “那死亡时间呢?”有了刚刚的经验,敖琪这回问的特别小心翼翼。 “根据尸体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午时二刻左右。”午时二刻?这样的话应该能排除了齐慕远的嫌疑。齐慕远在午时一刻就已经回到了南书房,而且还有人证。 可是…… 不知道怎么的,敖琪心里还是放不下,齐慕远当时的那句话“我回来的时候,李无咎还没死呢!” 这句话一直在敖琪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 此刻福州城北边三十里外,一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马车正停在离官道极近,却十分隐蔽的一条小路上,周围还有几匹单独的马匹被放开悠闲的吃着草。 几个身材魁梧的人围着马车的周围席地而坐,但是只要细看就能发现,虽然看起来正在休息的人,却时刻都在警惕的看着四周。几人的衣着都极其的相似,一身墨黑镶嵌着银边的武袍,只是其中一人的肩上多了一圈蟠龙的云纹,与其他人的分出了区别,应该是这些人的首领。 而统一的着装,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些人的身份,可能是官宦人家的家丁或者有一个更贴切的词——侍卫队。 那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就见他们中那个好像首领的人,拿着一只牛皮水壶走近马车,然后在马车的车帘前停下,低声的喊了一声“主子”。车里却十分寂静,对于那人的呼唤没有一丝回应。可那人却没有离开,只是硬生生的杵在哪里,好似那天上的根本没有那晒人的骄阳。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有了窸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就从未被掀开的车帘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那是一个让人听了就带着畏惧的声音。 “石岩,现在何时了?” 侍卫首领道“回主子,快到巳时了,主子要不要喝口水?” “不了,还有多久到福州城?” “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到达福州城了。”头领回答的很肯定,如同他的人一般严谨,仿佛从他的嘴里,绝对不会蹦出大约,或许这些词来。 “那好,到了福州城直奔知府衙门!”听到车内人话,侍卫首领极其轻微的皱了皱眉,如不仔细观察都看不出他有皱过眉的痕迹。车内的人好像知道他的疑问一般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们为什么不住客栈?” 侍卫首领的心思确实被车内的人说中,也不反驳,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声“是!” 他们的目的本就是隐秘,住进知府衙门,是不是太招摇了。 “现在那东西的事情,估计风声早已传出去了,那些人还都只是在猜测,你说他们猜测完,首先要做的是什么?” 既然是猜测,还不敢肯定,那么首先要做的肯定是探查。那么福州城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被那些人的眼线知道。而福州城里,唯一一个不容易进眼线的地方便只有那里——福州府衙。 看侍卫首领半天不出声,车帘内的声音又道“想明白没?” “回主子,明白!” “好,那启程!” 侍卫首领领命后,一伸手示意其他的侍卫收拾一下,准备启程。可是待侍卫们准备完毕,上马要走的时候,又听车帘内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石岩!” 那名叫石岩的首领,本来已经上马。听到呼唤也没下马,只是调转马身,驱马至马车一侧,在侧面的车帘处低下头,听着车内人的吩咐。 就见待石岩抬起身后,在侍卫们中巡视了一圈,眼神最后定在侍卫里最年轻的那人身上。“你,出列!” 年轻的侍卫立刻服从命令出列,没有一丝迟滞。石岩附在年轻的侍卫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就见那名年轻的侍卫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向着福州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石岩这才重新带领着其他侍卫护在马车周围,缓慢的向福州城进发。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三章 李家无忧 萧绪和敖琪从义庄刚回到书院时,就被赵钺通知,李无忧探望奶娘归来,正等着敖琪呢。据说其实人昨晚就回来了,可是回来的时候敖琪和萧绪正好在外吃饭。而今儿一大早,敖琪又和萧绪出去了,这才拖到现在才知道人回来了。 萧绪本想跟敖琪一起去见李无忧,但是却被赵钺一句“萧老板,院士有请”给拦了下来,也算是替敖琪解了围。敖琪正不知道找什么缘由支开萧绪,正好,来了个机会给她甩人。 萧绪刚刚离开,敖琪便迫不及待的随赵钺去了李无忧处。 李无忧住在赵端阳一家所住别院西侧的一个独立小院里,后面就是赵绮玉的住所。看来这赵端阳是把李无忧当女儿一样养着的。赵钺只把敖琪带到了赵端阳别院旁边的一个小院门外,就离开了。敖琪只好自己进去,刚进李无忧住的小院,敖琪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发呆的那名女子。 白色丧服,白色的簪花都预示着亲人刚刚离开了她的事实,此刻她正蹙着眉心,望着远方的天际。好像想将那无尽的心事都付诸苍穹。 看着这样的李无忧敖琪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又说不出来,因为敖琪觉得李无忧给她的感觉里,不单单只有伤痛。 就气质而言,李无忧和赵琦玉着实是不同的,赵琦玉给敖琪的感觉是水仙,娇弱却孤芳自赏。可是李无忧却不然,虽然在她身上同样能感到女孩子独有的纤弱,可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倔强,犹如迎风而生的白菊,坚韧且不屈服。 估计是听到敖琪的脚步声,李无忧正好回过头看向敖琪,似是早就知道她是谁一般。道了一声“敖先生!” 敖琪抱拳施礼,回了一声“李小姐” 李无悠在那张憔悴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敖先生不用客气,叫我无忧就好。”李无忧看敖琪一进门就看着她,于是误会道“无忧刚回,就得知家兄的事,还未能完全接受,妆容不整有些失仪!请敖先生见谅!” 敖琪笑了笑,也不点破“无妨。” “无忧知道,敖先生此次前来是因为家兄的案子。敖先生有什么要问的,不用诸多顾忌。为了家兄的案子能早日侦破,将凶手绳之于法。无忧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敖琪也就不客气了。丢了那些古代冗长的“礼貌用语”,直接道“听说小姐这两天去探亲了!” 这个问题显然是带着对李无忧的怀疑的。但是那名被怀疑的女子并没有向其他人一样过于惊讶,只是有些淡然的道 “是,奶娘病重,虽不是亲生,但是却从小将我与兄长抚养长大。养育之恩大于天,家兄课业繁重,便由我代劳去看望奶娘。” “昨天晚上才回来?”一个急问 “是的,昨夜才归!”一个速答 敖琪虽然不能从几句言语中判断出什么,但是至少让敖琪了解到,这是个果断清晰的女子,更有着让人敬佩的冷静。 “在下听院士说,小姐奶娘家要出了城西翻一座山才能到,在下想知道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自从我们家家道中落,奶娘也辞工回乡了,虽然也算是福州地界,却离福州城尚有一段距离,要走上差不多一天的时间!” 敖琪面色不变,随口回了句“那确实很远!”其实心里正在计算来去的时间,和案发时间是否能够回来的可能。 只是没想到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倒是让刚刚还尚算镇定的李无忧黯然的低下头去“是啊,太远,就是因为太远,无悠没能来得及见上哥哥最后一面”声音很低,却可听见细微的颤抖。 让人感觉那声音已至悲伤的极致,可是敖琪却未曾看见李无忧有泪,这种表情还不如赵琦玉那般哭出来,让人觉得痛快舒畅。 “还请小姐节哀顺变,我想令兄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李无忧握紧了手里的丝帕,点了点头。 敖琪这才注意到李无忧的丝帕上面是绣了花的,那绣工精巧别致。可是敖琪看来看去,看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那上面到底绣的是什么花。 “不知小姐可知令兄曾跟谁有过过节之类的,以致结仇为深,非要致他于死地呢?” 李无悠垂眸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曾,家兄平时为人虽有高傲,但是却甚少跟人结怨。” 李无忧虽然口中说无,但敖琪却见她下意识的将手帕交握于双手之中,两只手的拇指来回摩挲着自己的手背。这动作让人觉得,她似有所顾虑。 “小姐既然叫在下不必诸多顾忌,那么小姐是否顾虑过多呢?” 李无忧被敖琪说的一惊,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停顿了片刻才抬起头看着敖琪道 “其实家兄,最近曾和绮玉小姐有过争执,就在……我去探奶娘之前。我当时想去家兄房里,跟家兄说一下离开的时辰。却不小心听到绮玉小姐跟家兄在房内争吵,无忧想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私事,也不好多问,所以就没有多做停留。” 这么说在李无咎死之前,赵绮玉与李无咎曾因为某件事而引起过争执。那会不会是赵绮玉在争执未果后,因为过于气愤而起了杀人的念头? 敖琪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将她在案发现场的那颗红豆从随身的布兜里拿出,打算让李无忧看一下。可没想到,本来只是猜测的东西,李无忧立马就给了敖琪肯定的答案 “这是绮玉小姐手链上的相思子” 敖琪皱眉“小姐为何如此肯定?” 李无忧一脸确定的道“此手链乃家兄亲手所制,因打孔时手边缺少钻孔的工具,又是才采摘下的相思子尚算柔软,家兄就借了我手中正在做针线的绣花针,打孔穿引后再行烘干。因绣花针纤细,所以此手链上的相思子比其他相思子饰品的打孔细小出很多。” 敖琪沉默了,这东西应是赵绮玉的无疑了。那么赵绮玉说中午,没有出过房门,就是在撒谎。她不只出过门,还见过死者。敖琪还有理由怀疑,她曾经和死者发生争执,才致使手链上的相思豆脱落。以一个女人的力度来说,就可以解释李无咎在死前手上的那些轻微擦伤了。 李无忧看敖琪低着头不说话,疑惑的问道:“这豆子怎会在敖先生手上?” “我是在令兄死亡现场发现的!” 李无忧瞬间瞪圆了双眼,惊叫道:“你是说,绮玉小姐她……”敖琪没有反驳她的话,在李无忧看来便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这倒让李无忧的表情更加慌乱了,脸色瞬间苍白。 看着李无忧的样子,敖琪有些担心的叮嘱道:“这件事,还请小姐守口如瓶。待真相大白,在下必定会给小姐一个说法!” 李无忧只是双眼失神的点了点头。敖琪也不知,她是否真的听进去了。看来李无忧需要独自冷静一下,敖琪也不好再待下去,该问的也问的差不多了,敖琪便打算告辞,可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回身问李无忧道“冒昧问一下,小姐可知令兄生前爱吃何种糕点” 李无忧几乎没有想,如同本能的反应般张口回道“红豆糕!” 跑了一上午,敖琪肚子发表抗议宣言的时候,正值书院放课。听说书院饭堂的菜色不错,敖琪想也许可以去试试。到了饭堂,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声音爆棚。不得不哀叹,看来不管古代还是现代,这学校的食堂都一个样子。 挤了半天,敖琪才打好了饭菜,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座位坐下。刚落座,就听到杂七杂八的聊天声此起彼伏。特别是敖琪背后那一桌传来的对话,引起了敖琪的注意。 “谁不想争?不争的那是蠢材!” “就是,名额就那么一个,谁都知道,只要做了杜大人的门生,那仕途只有一个字‘顺’。为了以后的前途,杀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院长连敖先生都请来了,那齐慕远不是死定了?” “嘘!没证据就不要乱说,否则被人家说你出言污蔑,反倒惹得不是!” 敖琪又仔细听了前后左右好几桌,大略都在嘀咕李无咎的事情,有的说“绮玉可怜,心上人死了,还不痛断肝肠”。有的说“李无咎为人傲慢不知在外得罪了什么人,落得这么个下场”。还有更邪乎的说“李无咎肯定是犯了情债,引得相思园的冤鬼报复” 但是听得最多的,居然是关于齐慕远的。 齐慕远和李无咎在书院里皆成绩出众,更是得到院士赏识,最近打算推荐其中一人给大理寺卿杜秋生杜大人,如果能搭上杜大人这条船,以后不论是考功名,还是在地方做个小官,那都是杜大人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两人无形中就多了一层竞争关系,其他学生这才会怀疑李无咎的死是齐慕远所为,因为只要李无咎一死,毫无疑问受益最大的就是齐慕远。 敖琪正听得兴致勃勃,突然饭厅就安静了下来。敖琪不解的回头,就见齐慕远正站在离她较远的桌前。支撑在桌子上的双手,因为气愤紧紧的握成拳头。原来他一直在饭堂,只是刚刚一直坐在角落里,无人注意到。可能是因为其他学生的讨论,让他忍无可忍,才愤然起身。敖琪摇了摇头,这帮人说他人是非不知道小声点,大声也就罢了,还正好被当事人抓包,不安静才怪。 就看齐慕远沉着脸,没有因为听到那些近乎诽谤的言论而大打出手,只是一声不吭的黑着脸朝外走。 敖琪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这小子不错,有气度!正当敖琪将欣赏的目光投向齐慕远的时候,齐慕远也看见了她,显然一愣。敖琪觉得齐慕远看见她时眼神有些奇怪,就连离开的脚步也略微顿了一顿,似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 敖琪本想请他过来,就看齐慕远原本看着她的眼神在不知突然瞄到了什么后,非但没有再做停留,反而还加快了脚步神色不安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敖琪不解的看向他刚刚看过的那个方向,就见饭堂门口那个转身离开的背影,那背影是——赵绮玉。 敖琪皱眉,赵绮玉?齐慕远?你们之间又起了什么样的连带作用呢?。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四章 千丝坊 是谁说相思书院饭堂的菜色不错的,哪天见了,一定把人k成猪头,让他老妈都不认识他。 这一顿饭下来,敖琪的结论就是不论古今,学生食堂的饭都一个德性——难吃! 敖琪边骂边走,刚出饭堂路过后厨。就看到厨娘云秀娥正蹲在后厨院子的一棵大树下忙活着。敖琪好奇心骤起,于是稍稍凑近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让敖琪再没了往下探究的**。 原来云秀娥是在树下烧冥纸,只要一看到跟那个东西有关的,敖琪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绕道走。可还没等敖琪抬腿…… “敖先生,您怎么在这?” 这一声唤,愣是叫住了打算偷溜敖琪。 “云婶啊!我刚从饭堂出来。” “我就说嘛,这后厨怎么是您这种人呆的地方,又脏又乱快回去歇了!” 再怎么说云婶也算是长辈,敖琪也不好真的就着这话就离开。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在云婶旁边蹲了下来。 “云婶,你这是?”敖琪指着云婶手里的冥纸问道。敖琪本猜想云婶只是给先人烧纸而已,可是云婶的下一句话,立刻让蹲下的敖琪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离开。 只见云秀娥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生怕其他人知道般低声在敖琪耳边道:“厨房闹鬼!” “闹,闹鬼!”敖琪惊得跳起。 云秀娥赶紧拉住敖琪又蹲了下来:“小点声!这种事怎么好喊出来。” “可是,这厨房怎么会闹鬼呢?难道是……” 云秀娥知道敖琪的意思,于是道“不是无咎,无咎死的前一天晚上,就闹鬼了!” 敖琪心中一动,突然抓住云秀娥的手道:“云婶,你说李无咎死前的晚上,厨房闹过鬼?” 被这么个俊秀的后生抓住手,云秀娥羞赧的老脸都红了,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啊,那天是后半夜,快到早上的时候。我醒了便睡不着了,就打算早点来厨房准备当天要用的食材。可我刚进厨房,就觉得这厨房里凉风嗖嗖的,抬头向窗户这么一看。妈呀!正看见窗外一个白影飘过。险些吓掉了老命,赶忙跑回了房,哪还顾得上什么食材啊!直到天大亮,才敢再去厨房。” “见鬼后,可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 云秀娥想了想道“也没啥怪异的事!哦,对了!就是本来放在厨案上的那一小盆红豆,不知怎么少了许多!” 听了云秀娥的话,敖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敖琪总觉这红豆丢的时间有些蹊跷。 云秀娥本又想起什么,刚想跟敖琪说。可抬头却见敖琪像丢了魂似的站起来就走,她喊了几声,那孩子都没听到,难道也中邪了不成? “这书院不知怎么了,又招鬼,又招小偷!肯定是哪里风水不对了。要不这些孩子都像中了邪似的,就连无忧回来都不太对劲的样子,还是哪天跟老爷说说,找个道行高的人来看看才行!” 千丝坊算是福州城里最大的布庄,老板娘柳娘是个豪爽之人,为人处世也懂得分寸,所以生意自是不必说的。福州城内只要是有点家底的做衣服,都是在千丝坊。就连衙门捕头做官服的料子都出自千丝纺。 所以李无咎死的那天,书院的院服也是由这里送出的。而且听说还是这儿的老板娘亲自带人送过去的。不知是院士的面子大,还是这千丝坊对主顾都那么照顾的,由老板娘亲自送货上门的呢? 敖琪抬头看着千丝坊的招牌,眼中一片金光闪闪,这就是金字招牌,钱啊! 萧绪拍了一下愣在千丝坊门口的敖琪,率先走了进去。敖琪极其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本来还说总算甩掉了这只狐狸,可是没想到中午她刚出门,这家伙就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气的敖琪懒的理他,随他跟了。 进了店敖琪就知道原来这千丝坊不只外面的招牌闪亮,那精美非常的布匹更是耀眼啊。说实话敖琪当时就有点迈不开步了,这千古以来对衣服的爱好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敖琪自然也不例外。摸着手里柔软的淡青色料子,敖琪心里有些伤感,她好像很久没有做过新衣裳了,特别是裙褂。裙子对于她来说早就成为了一种奢侈的禁忌。 萧绪叫来伙计,吩咐他找柳娘。伙计见他衣着华丽,也就没敢怠慢,转身就去了后堂找人。 待萧绪回头,就看见敖琪摸着料子发呆。于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随手也捡起那块料子的一角,翻看了起来“料子是不错,不过不适合做长衫,倒适合给姑娘家做条裙子!” 敖琪听了萧绪话脸色瞬变,忙道“只是看看而已!”然后急不得仍开了那块布料,躲开萧绪的目光,跑去看别的料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萧绪则紧紧盯着敖琪离开的背影,半天不曾移开。 敖琪很明显的能感觉到萧狐狸的视线,却硬生生的挺着,告诉自己沉住气,就算他是狐狸,也不一定就能那么快看出什么端倪来。直到敖琪紧张的手心出汗,柳娘才从后堂走出来,敖琪这才算从萧绪炙热的眼神中解脱出来。 “您就是柳老板?” 柳娘立着凤眼看了看敖琪“不知这位公子找妾身何事?” 敖琪才张嘴就想问案子,却被萧绪上前握住了左手往后一拉,抢白道“听说柳老板的千丝坊最近进了一批素绫,质地轻盈,薄软透气。” 敖琪被抓住左手的爪子吸引了注意力,也就一时忘了盘问柳娘。 柳娘看他二人面孔生疏,存有疑心,可是听萧绪一说,就知道这是个懂行的,立马热情了起来。 “是啊,这位公子看来对布匹知悉甚详,不知可是想订布?” 萧绪笑道“是啊,在下正想定一批素绫,运往北方,虽然北方较寒,但是这素绫做内衫,却是一等一的,冬暖夏凉。” 柳娘听的眼睛一亮“公子还真是会做生意啊,柳娘都不曾想到这素绫还可以做内衫。看来公子是个聪明的生意人,这一因地制宜立马就找到了商机。柳娘佩服,不知公子打算订多少素绫?” 萧绪有些为难道“这个嘛,还真不好拿捏!”突然萧绪好像猛然恍悟到什么般说道“听说你们千丝坊前天给相思书院送过一批院服?不知做哪些院服用了多少素绫?” 敖琪本是一直在盯着抓着自己的爪子,练习“眼刀”。一听相思书院,耳朵又立马竖起来。 柳娘回忆了一下“相思书院的院服内袍加长衫,一匹布大概能做六套左右!” 萧绪豪爽的道“那我就定上一百匹好了!” 敖琪瞬间瞪大了眼睛看萧绪,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萧狐狸疯了。现在是查案,就算他是商人,也不用为了查案,无缘无故定那么多布匹! 虽然敖琪在一旁用看疯子的眼神看萧绪,可是萧绪却显然冷静的很。而柳娘一听萧绪要订那么多布,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早已乐开了花,忙请他们到后堂说话。 萧绪也不客气,拉着敖琪就随柳娘进了后堂。 千丝坊的后堂不大,只是一间五平米见方的内室,里面摆着一张楠木方桌和几张同款的圆凳。三人刚刚坐下,就有伙计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 萧绪也不啰嗦,说是一百匹就是一百匹,和柳娘谈了没多久就交了订金,敖琪就看着那白花花的银票在柳娘手上一转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她都替萧狐狸心疼,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接了担大生意,柳娘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对萧绪那是一个劲的示好,萧绪问啥她答什么,敖琪觉得,就是现在萧绪说要娶她,她也一定屁颠屁颠的自己准备嫁妆。 “柳老板,那天相思书院的那批院服听说是您亲自带人送过去的?” 萧绪好似不经意间问起,敖琪却知道这家伙绕了一溜十三招,才绕回正题 “是啊!那天别提有多忙叨人了,书院里人多,我那天回来的时候,这胳膊,这腿儿,都快散架子了!”说完,柳娘还佯装酸疼的捏了捏胳膊,敲了敲腿。 “那天柳老板可离开过老师休息的南院书房?”敖琪一开始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结果被萧绪三番四次的阻挠,最后终于憋不住问出了口。 可是待柳娘听了敖琪的话,脸色却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像先前那般友善了。 “不知这位小哥是萧老板的什么人,我这千丝坊可不欢迎外人!特别是一些没事找事的外人”这句话摆明了柳娘在试图岔开话题,她当时一定离开过发衣服的书房,所以被敖琪这么一激,才会好似刺猬般防备着敖琪。 但是更可气的事,他萧狐狸摆明跟敖琪是一起的,居然只撵敖琪,不撵他,果然是天下奸商是一家。 “抱歉,我这位敖琪敖贤弟太鲁莽了,冲撞了柳老板,还请柳老板不要介意。”一句话说的有礼有度,就连敖琪都想给他拍手。只要仔细听,就能听出萧绪话里的蹊跷。 萧狐狸好一招软硬兼施啊!在福州城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会知道敖琪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那是连知府大人都给三分薄面的人物。再者以敖琪的能力,就算你不说,还是一样会被查出来,那还不如一开始就做个明白人,自己说出来。 柳娘当然是个明白人,还是个十分聪明的明白人。 不合作,那就是她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合作,那就是一百匹布的买卖。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柳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怎么还能打不清眼前的这点小算盘。 只见柳娘须臾间就转变了态度道“原来是敖先生,是柳娘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敖先生莫要跟我这市井民妇一般计较。”柳娘挑着媚眼看敖琪,可能是没有想到百姓口中鼎鼎有名的敖判官是这样一名年轻人。 既然人家都说了软话,敖琪也不好再多做计较。只是余气未消,声音僵硬了些“柳老板可离开过南院书房。” 问题又被踢了回来,柳娘只好正视。思虑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道“我那天确实离开过南院书房!” 敖琪急问“曾去何处?做过何事?” “相思园,去见李无咎!”柳娘的回答的简单,却无疑震撼了萧绪和敖琪两人。敖琪更是双眼锐利的紧盯着柳娘,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柳娘也不负敖琪众望,慢悠悠的开口道“那天是李无咎约了我在相思院碰面!” “李无咎和你相识?” “算是,他经常到千丝坊做衣服!”说这话时柳娘的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硬。 敖琪皱眉,照赵端阳的说法,李无咎兄妹家境不是很好,怎么有余钱经常在千丝坊做衣服呢?接下来柳娘的话,更是将敖琪的疑虑推到了顶点。 “李无咎约我,是因为他上个月在千丝坊定了一件喜服,是一件给新娘穿的喜服,并且要求我不要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于是早早约好在发院服那天在相思园见面,也是要将做好的新娘喜服取回去。可是那天我将东西交给李无咎以后,一回来,就听说李无咎死在了相思园,为了避嫌,再加上觉得晦气。那天的事,我也就不愿再跟任何人提起了。” 李无咎做新娘服!难道是给赵绮玉?可是却从未在赵绮玉那里听到任何关于这套新娘服的事情啊!在案发现场,敖琪也没见过那套新娘服,那后来又是谁拿走了那套新娘服呢?。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五章 莫名的跟踪 从千丝坊出来,敖琪就一直在发呆,萧绪看她一副疑虑重重的样子也没打扰他,直到眼见某人根本不看路,马上就要撞上人家的货摊后,萧绪才觉得要必要提醒一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敖贤弟,你是要买胭脂呢?还是要买朱钗?” “啊?什么?”敖琪刚停住脚步,这才看清自己眼前的景象。 一个卖胭脂水粉、朱钗首饰的摊子就在离自己不到半步远的地方,如果自己再往前,就有可能撞到摊位上面挂满珠链的架子。敖琪这才知道本来是直线行走的自己,居然在不经意间变了方向。而摊主现在正张着嘴巴吃惊的看着她,手还试图抱住架子,防止他撞上去。 哎,又丢人了,她为什么老师在萧狐狸面前丢人呢! 不过当敖琪的眼睛突然扫过摊位上的一支朱钗的时候,立马满眼星光闪耀的停了下来“老板,这支朱钗怎么卖?” “啊?哦!这支朱钗啊!一百钱!”老板显然没有跟上敖琪的速度,不知道他一个男人要买朱钗做什么,看样子也不像是成了婚的人。 敖琪又拿起那只来看了看,甚是喜欢立马付了钱。可是正在欣喜的时候,才发现状况有点不对,萧绪再次用一种很神奇的眼神看着她。 “咳咳,我帮东篱买的!”有了刚刚的先例,敖琪解释的话可以说是脱口而出,说完心虚的转身就走,没给萧绪任何质疑的机会。 可是敖琪却忘了萧绪根本没见过东篱,也不知道谁是东篱。她这话里怎么听怎么带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解释的太快,才会听起来便更像掩饰。萧绪拖了很长的音哦了一声,但是却没在多加刁难。只是…… “你接下来打算去呢里?” 敖琪心不在焉的回答“回书院!” 萧绪挑起一边眉毛,瞥向敖琪走去的方向,又犹疑看了看于那条路相反的方向道“可是书院好像在那边,你这条路是去灵隐寺的!” 敖琪一激灵反应过来,死鸭子嘴硬道“我,我先去灵隐寺烧香不行吗?” “行,不过为兄还有事情,就不陪贤弟去了。” 敖琪现在巴不得萧绪从她面前消失,整张脸笑的极为灿烂道“没问题,你快去忙你的去。别耽误了正事!”还怕萧绪不走,赶忙伸手推了推萧绪。 萧绪看这架势,她是恨不得他立刻消失才好。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赶走了萧绪,敖琪这才松了口气,总觉得刚刚的气氛怪异到不行。让人透不过气,萧绪的眼神让她有些紧张。 其实敖琪当时只是为了找借口才说什么要去灵隐寺。这又不是初一又不是十五,去烧什么香。只想着离那萧狐狸远一点,一抬头,还真走到灵隐寺来了。 刚想转身往回走的敖琪,不知被什么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一侧头。却发现身后有人一闪而过,敖琪这才意识到不对,有人跟踪她? 敖琪状若无事的转回头,心里却思虑了起来。 跟踪的人显然很高明,敖琪一直自认感知很灵敏,可是到现在才发现有人跟踪她。 那人肯定是个会武的人,可再一想,假设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会武的,敖琪这一路上都是落单的,那人却没采取任何对敖琪不利的动作,只能推测那人是奉了谁的命专门来跟踪她的。并没有下达其他的命令。 敖琪知道,至少她的小命现在来说,还尚算保险。 敖琪抿了抿嘴,接下来她要怎么样甩掉这个尾巴呢?余光却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敖琪笑了。 敖琪赶忙冲着那身影喊了一声“赵小姐,好巧啊!” 赵绮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所以被敖琪这么一叫,整个人下意识的一惊,看到是敖琪后才定下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原来是敖先生!不知敖先生来此是?” 敖琪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她又不是一个很信佛之人,来此确实有些奇怪。又不好说是被萧狐狸将来的。只好模糊带过。 不过赵绮玉怎么会在此呢?看样子好像正要进寺。 “那赵小姐呢?来拜佛吗?” 赵绮玉温柔一笑,知道敖琪不想说,也不强求。“先生也知道,最近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和母亲都是信佛之人,所以过来帮无咎打斋。” 说道李无咎,赵绮玉脸色不禁有些暗淡。立马让敖琪想起上一次赵绮玉做笔录的情景。忙慌乱的出声转移话题,生怕她又来一次水漫金山。 “打斋,小姐与夫人现在都暂住寺内?” 不过是敖琪想多了,赵绮玉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矜持的很,在敖琪这个外人面前必定不会流露过多的表情。上次是过于伤心,才让自己失了仪态而已。 “恩,可能只待到无咎头七以后,主持说,剩下的法事就不用专门在寺里办了。” 敖琪略想了一下问“那剩下的法事可是在书院办?” 赵绮玉也不傻,她知道敖琪为何有这一问。李无咎的事已经在书院闹得人心惶惶了,这法事要是到书院去办,估计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我家在城郊有座别院,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在那边办完剩下的法事,毕竟……毕竟无咎也算半个赵家人! 虽说赵绮玉不会再做像那天那般出格的举动了,但是赵绮玉那一副娇小姐羸弱不堪的样子,总是让敖琪莫名的不舒服,可又不知道为什么,敖琪便统统归为是自己当假小子当惯了,才这般看不惯这类的女生的缘故。 敖琪却没想过,其实东篱也是这类女孩,却从未让她感觉到不舒服。那是因为东篱的那种是真实的,而赵绮玉这种再怎么掩饰都带着让人不喜的造作。 不过敖琪现在也顾不上那些了,看着那寺院紧紧关闭的大门,敖琪就听到自己心里小算盘正噼啪作响。 “对了,既然赵夫人就在寺内,不知现在去看望,会不会显得唐突了?” 赵绮玉客气的笑道“敖先生哪里的话,母亲知道你来看望,定是极为高兴。” “那有劳赵小姐引路了。” 敖琪跟着赵绮玉进了寺,在寺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敖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冲着门外得意的一笑。 当寺门紧闭后,敖琪又借口有事,向赵绮玉问了寺院的侧门,逃也般的回了书院。 那厢敖琪逃回了书院,这厢萧绪早已回到书院。刚到书院自己房门外,萧绪就惊觉他屋内有人。 屋内的人虽没泄露任何行踪,但凭借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还是很轻易的让萧绪发现了不妥。没做过多的动作,萧绪仅像平时一般,轻轻推门而入。 却在左脚刚刚踩入门槛时,骤然一阵风袭来。萧绪反射性躲过,出手如电的挡住对方的拳风,紧接着就是几个快攻,毫不示弱。这要是被敖琪看见了,肯定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那个几个乞丐都能撞到的人,居然是个高手。 屋里的人虽不是善茬,萧绪的几下都被他挡下了。可是毕竟武功较萧绪来说低上许多,片刻功夫,气势就弱了下来,待看清来人更是不敢再放肆了。忙停手道了声“主上” 这一声主子叫出口,萧绪才不甘不愿停了下手。还真是还久没动手了,这回算是小松了一下筋骨。 “怎么样?” 那人到萧绪身边单膝跪地道“回主上,人已经到达福州城。” 萧绪讽刺一笑“看来,李无咎这么一死,是真逼急了那只安心等着存粮食过冬的狼。” “那位李先生死了?” “恩,就在我刚到福州城不久,正好让我碰上!”世间就是有那么凑巧的事。 “李先生死了,那东西?” “还没找到,应该还没有落入其他人的手里。不过……”跟着那只小刺猬应该会找到!只是这后半句萧绪却没有说出来。 那人看了看萧绪的思绪有些飘然,知道萧绪是不打算再继续现在这个话题了。有些为难了起来,因为有件事他不知道是否该说。 明明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绝对是萧绪最不想听到的。可是作为下属,却又不得不说。 最后握了握拳,豁出去般道“主上,主母那边派人来,请您回去。” 不出那人所料,萧绪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锋利了起来,冷声问道“家里出事了?” 萧绪这脸色一变,无形中一股压力压下来,那人却只有硬着头皮受着,继续道“家里有主母坐镇,一时半刻还不敢有人善动,但是已经有人以主上离家为由,在挑拨事端了。” 萧绪自是知道那些挑事人的目的,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心思,去管他们那些尔虞我诈的心思。再说了,家里还有一个强悍霸道的老太婆,既然那老太婆想操心,那他为什么不顺其所愿呢。 “你派人回去转告母亲,说家里的事还劳烦母亲多费心,儿子不孝,还要在外多加磨练一下!” “主上……”那人一惊的抬头,又被萧绪瞪了一眼,倒嘴边的话当即被断住,又咽了回去。 “行了,就这样。你留下伺候,我这边需要人手!对外就说是我的书童。” 那人丧气的低下头,他就知道,这活怎么都是两边不讨好的事,无奈的回了声“是!” 萧绪又突然想起一事道“书伦,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主上请讲。” “李无忧!”。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六章 酒鬼是怎样炼成的! 宁余汕本是福州知府衙门的仵作,而且还是个有经验的仵作,很有两把刷子。在敖琪还没来福州城前,知府大人一直是靠宁余汕来破案的。所以为了留住宁余汕,知府大人可是下了大本钱,特意将知府衙门旁边的一座小宅买下给宁余汕爷孙俩住。其实说白了,就是福利房。 而敖琪今天回了书院没事做,就跑到宁余汕家里,等着蹭晚饭。 宁余汕一进来,就看见敖琪烂泥一般的躺在外屋的软榻上,加快几步,上前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瞅瞅你这副德性,还像个女孩子家吗?” 敖琪将脸埋在塌间,跑了一天着实累坏了敖琪,声音闷闷的道“反正也没人知道我是女孩子,怕啥!” “那你就破罐子破摔?你这样以后怎么好找婆家哦!” 听这话,敖琪立马坐起来严肃的看着宁余汕“老头,你养我一辈子,我帮你送终!”说完敖琪又想了想道“不对,如果我呆在这里一辈子的话,我一定给你送终!” 宁余汕一听,立马嫌弃道“我有东篱,用得着你这丫头给我送终!” “老头,话不是这么说啊,是你说我嫁不出去的,东篱那么漂亮一定是可以嫁出去的,这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啊,到时候还不是我这个嫁不出去的给你送终!” 敖琪理直气壮的说着似乎很有道理的歪理。 “你少在那里说好听的,先别说别的,你先帮我给东篱找个好婆家,我再考虑要不要一辈子养你这个败家女!” “我哪里败家了,我可是很勤俭节约的!不过……这东篱的婆家,我还是少插手为好!”说完还像是躲避牛鬼蛇神一样,急速的摆动双手。 宁余汕看敖琪一脸的苦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怎么?东篱又为难你了?” 敖琪叹了口气道“那到没有,只是这身皮不知道要穿到什么时候,东篱要是再这么误会下去,我真怕到时候她会恨我!” 宁余汕也随着叹了口气“也怪我,当时把你带回来就应该告诉东篱你是女孩子,也就没这样的误会了!” “算了,你当时也没算到,东篱会对我有那样的心思不是!再加上还有别人在,你也是逼不得已!” “当时只考虑到你这个样子比较方便你平时办案。哪知道这一扮下来就是两年!其实,是师傅对不起你!” 敖琪有点酸,老头何时候跟她低过头,只有这件事,老头一只耿耿于怀,总觉得愧疚。其实也不是他的错,这是一个巧合加一个巧合,才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而已。 “师傅……” 刚想说安慰一下老头,就听东篱在外面喊“吃饭了!” 两人只好,整理好情绪,出了房间,去院子里吃饭。 正值春夏交接,屋外的温度不算热,偶有凉风吹过。在院子里摆个小饭桌,上边还都是一些敖琪爱吃的菜,这顿饭不可不说是一种享受。 可是敖琪正打算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就见东篱,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重重的摆在了他眼前,厉声道“喝了药,再吃饭!” 敖琪突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只不过看着东篱微眯的眼睛,敖琪的贼心就抛弃了她的贼胆。 宁余汕看着好笑,也在一旁撺掇“快喝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要是真要犯了病,那可不是小事。” 敖琪刚穿越来北宋的时候,是在漠北寒天的雪地里,那时她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和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一身薄衣就意味着死亡。因为在那恶劣的环境下冻了将近一天一夜,等宁余汕发现敖琪的时候,她已经浑身冻伤,心脏一度停跳。所以除了冻伤,敖琪的心脏还在那时留下了旧疾,只要一过度劳累,心脏就无法负荷,出现停跳现象,如果不及时休息,任由下去,很可能就那样一直停下去…… 所以东篱从未放弃过研究各种可以根治敖琪的药方,可是两年来仍不见成效,只是稍稍的改善了些敖琪的心脏情况,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以前是只要一劳累,就犯病。现在就算劳累过度,只要得到较好的休息,第二天就没事了,只是事后,这心脏要隐隐的疼上好一阵。 看着两双盯着她的眼睛,敖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捏着鼻子喝了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还好东篱有给她准备糖水,否则这顿丰盛的晚饭就不用吃了。 吃完饭,敖琪摸着肚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养神,宁余汕说她在养膘。敖琪也懒的理那老头。自顾自的打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只不过有人就是不让她得偿所愿,宁余汕也在一旁的躺椅上躺了下来。 “那包东西,我验完了。” 一听这个敖琪立马兴奋的坐了起来,等着老头接下来的话。 “是红豆糕!”敖琪心里某跟断弦瞬间被连了起来。那红豆倒是丢的很是时候啊! 看着敖琪跃跃欲试的继续看着他,老头叹了口气道“有些残余的相思子残毒。” 敖琪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样,又躺回躺椅。可是老头的下一句却让敖琪又泛起了愁。 “可是那红豆糕里用的的确是红豆!” 敖琪皱眉,确实是红豆就意味着那红豆是没毒的,但是红豆和相思豆毕竟是有差别的。在福州城这个随处可见相思藤的地方,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误服相思豆是会不舒服的,那又有谁敢去大量咀嚼那东西而导致中毒呢?伤脑筋啊! 等等……除非…… “对了,岁寒最近一直睡在义庄!” “酒庄老板来找过我一次,这次总共结了三两银子,记得还我!” 本来正想到关键地方的敖琪突然被老头打断,立马气恼的道“凭什么要我还,我是他的谁啊,要我还!” “你把他捡回来的,所以当然你还。” “我捡他回来的时候,他受了重伤未醒,谁知道他醒了会是这副德性!”敖琪越想越气,自己怎么捡回一个这么个油盐不进的玩意。 其实敖琪只是嘴上不说,可是心里她一直是很感激宁余汕的,因为不是宁余汕,她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呢,也可能早就下了地府,哪里还能有这样的第二次生命。所以敖琪不管是因为受宁余汕的影响,还是因为受前世孤儿命的影响,对于这种救人的事,她都抱持着一种严肃的态度,毕竟不论现代还是古代,这雪中送炭的事,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既然她被人救了,她就有义务去帮助别人,否则也对不起她这本不属于她的命。可是万没想到,自己一次在大雨中救回来的重伤之人,却只是救回来给自己添堵。 睁开眼睛后,是死扒活扒,也没扒开他的嘴,除了殷岁寒这三个字,就什么都没再问出来过,一开始敖琪的耐性还可以,可是后来那人伤好了,却开始酗酒,敖琪就没再也没有那么良好的耐性了,从开始嘟嘟囔囔的抱怨到后来破口大骂。 不过那人也算有良心,殷岁寒每次喝多了都会将抢他酒的人打一顿。有一次,殷岁寒在城南的酒馆喝酒,正好遇上几个混混找茬,他们看殷岁寒一个酒鬼,就起了抢劫的邪念。没想到遇上硬茬子,殷岁寒的拳脚狠,下手不手软,直将几个人打的半残,正好被敖琪遇上。那时殷岁寒已经喝的神志不清了,见谁上前就打谁,敖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去就将殷岁寒的酒瓶子夺了下来,一巴掌扇过去,殷岁寒一愣,盯着敖琪看了半天,笑了笑,然后叫了一声“敖琪”,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所以老头一直都说他这也算有良心了,知道谁是救命恩人,敖琪每次听到都一副不屑的样子,不过心里是高兴的。自从那次事情后,除了敖琪可以在殷岁寒手里夺酒以外,就没人敢再去惹那个酒鬼了。说来也奇了怪了,不论殷岁寒喝的多醉都能认出敖琪来。不过就算敖琪怎么说,他还是不改老样子,什么都不说,只是不停的喝了醉,醉了喝。 最后气的敖琪没办法,也就不去管他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她给他付清那酒钱。 “哎,猜也知道岁寒那是有伤呢!” “伤个屁,他那伤早好了!” 宁余汕极其鄙视的斜了敖琪一眼,拍了拍左胸口道“我是说心伤!” 敖琪撇着嘴角“心伤?心伤就可以油盐不进了,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要是有心,就算生铁也该捂热了,可是他呢,他何时为了我这个救他命的人少喝过一滴酒!”敖琪越说越气,最后根本又像鸵鸟一样窝回椅子,不再听宁余汕给殷岁寒帮腔. 等东篱收拾完,也过了酉时了,看见夕阳下,那一老一小,一人占一个椅子,小风吹着,悠闲的在那里纳凉。东篱没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厨房,不一会儿回来了时手里多了一个笸箩,笸箩里装了一些生莲子。 东篱将笸箩放在两人椅子前的小桌前,又拿了一个小碗摆在一旁。 敖琪听到叮叮当当一阵响,撩开眼皮缝一瞧,就看到东篱笑嘻嘻的看着她。 得!不用装了。回了东篱一个微笑,然后伸腿踢了旁边的宁余汕一脚“老头,别装睡,帮东篱干活!” 宁余汕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了声什么,然后侧了个身,在躺椅上又睡了。敖琪看他那样子,知道让他起来帮忙干活是没戏了。 只好自认倒霉的从躺椅上下来,拿了刚刚吃饭时候坐的小凳子在东篱对面坐下。 “有什么要帮忙的!” “也没什么,就是帮我将这些莲子去心,放在小碗里面。” 敖琪应了一声便开始帮忙。 “对了,敖大哥,你书院那边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敖琪摇了摇头。 “也是,要是有进展,你就不会有时间来我家闲晃了!” 敖琪嘿嘿一笑“还是东篱了解我啊!” 她确实被困住了。这个案子看起来挺简单,就是书院里面死了一个学生,不是情杀,就是凶杀。可是只要深入了解,你就发现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全部都是断线,千丝万缕的,却怎么都连不起来。还有那诡异的新娘服,她应该找时间,再和赵绮玉谈一谈,不对,也许是……齐慕远。 敖琪正在出神,就听东篱喊道 “敖大哥,你放反了!” “什么?” 东篱看了看还在神游的敖琪,很无语的重复道“我是说你把莲子心混到莲子碗里面去了,那样煮粥的时候会苦的。” 东篱的话刚落,敖琪猛的站起来盯着东篱,东篱被她盯得一愣,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因为站起的速度太快,敖琪连带倒身后的凳子也没在意。 敖琪双手一拍,兴奋道“我终于知道了李无咎是怎么将相思子的子荚吃进去的了!”敖琪本以为东篱接着会问她是怎么吃进去的,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东篱出声。 低头一看,东篱完全没有在意,还在自顾自对的挑着莲子。 “东篱,你不好奇吗?” 东篱抬头瞥了一眼,早就习惯了敖琪的一惊一乍,所以淡定自若的道“等你结案了,我自然会知道,干嘛非点急于一时!” “呃……”看来别人对你有信心,也不是件好事。至少会少了很多乐趣。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七章 夜半杀手 婉拒了东篱的留宿,敖琪踏着夜色一路溜达着回了书院。 夜晚的福州城虽然没有白天来的热闹,却别有一番韵味。稀稀落落的摊档都是些吃食的叫卖。摊档旁都挑着一盏红红高挂的灯笼。一眼望去,星星点点的火光从街头延伸到街尾,煞是好看。 敖琪想起小时候,和儿时的好友徐婕,偷溜出孤儿院,去隔着一条街的夜市买吃的。那时候手里的钱并不多,所以都是买一样东西分两份,这样就可以多品尝其他种类的小吃。两个女孩直到吃的肚子溜圆,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却被院长抓到,罚禁了三天的零食。 想到那时候,敖琪就想笑。儿时虽然没有亲人陪伴,却依然过得丰富多彩,因为那时的他们还小,还不懂得什么叫孤单,只要有人陪伴,便觉得很快乐。 只是当他们都渐渐长大,好像一切都不在像以前那样简单了,似乎大家都在一瞬间懂得了没有人是永远的陪伴,然后各自朝着自己该走的方向越行越远。 回到了书院敖琪并没有进房,而是先去了院中的假山后。借着月光,敖琪寻了好半天,终于在一个隐蔽处,找到了几乎完全被石头遮住,只露出一角的雪白纸条。 敖琪看着那纸条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要不要这么隐蔽啊。 敖琪不慌不忙的将纸条打开,见纸条上写着“皆以核查完毕,只唯一点有疑,齐信交予福州乞丐初九。” 看到此处,敖琪不由得地皱起了眉头。看来她猜的没错,那疯乞丐真的是装疯,而且还是有人交代他装疯卖啥的冲进来闹场。 敖琪记得董勋说过书院的侧门只有院士和副院士有钥匙,如果齐慕远是冷霁派出去送信的,那么后来的疯乞丐也就是冷霁特意放进书院里来的。 敖琪记得当时那个疯乞丐冲进她房里后说的话“冥都鸳鸯,冤魂索命” 这句话应该是冷霁教疯乞丐说的,放一个乞丐进来装疯,还教他说那摸不着头脑的话,冷霁的目的何在呢? 突然“啪”一声轻响,立马拉回了沉思中的敖琪,敖琪只见不远处的门廊上迅速有人影闪过。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那人速度太快,敖琪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样子,只看到一个轮廓,人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过那人去的方向是——相思园 这大半夜谁会去相思园呢?敖琪将早已准备好写着“详查奶娘家地址”的纸条再次压回了刚刚的石头下,然后想也没想便跟了上去。 敖琪追着那人跑了大半天,刚到相思园的回廊头上。就听园中传来了叮当的打斗声。敖琪抬头望去,夜幕中朦胧间,只见两个人影在相思亭中纠缠。不过那声音不是兵器相撞的声音,而是打斗中一方的兵器跟石制的桌椅磕碰而发出的声响。 打斗的另一方,不,应该说被砍的抱头鼠窜的那一方不是别人,正是相思书院的院士——赵端阳。 此刻赵端阳正在相思园的亭子里和那个黑衣蒙面人顺着桌椅玩着绕圈圈的游戏。还不时惊险万分的来个高难度瑜伽,好以此躲避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 这是怎么回事,欠了赌债不还,人家追上门?不对,要赌债也不用蒙头盖脸的不让人认出来啊! 得罪权贵,杀人灭口?不对,赵端阳虽然以前曾为官,但是离开官场也有n年了,要是想杀人灭口,也不用等到今天才动手? 难道是烧杀抢掠,人家苦主来报仇?可是赵端阳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这烧杀抢掠的勾当,也点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去干啊! 敖琪这边正天马行空的想着,赵端阳那边却坚持不住了。黑衣人的一刀刚刚好顺着赵端阳的右臂划出一条两寸多长的口子,赵端阳的袖子立刻就被渗出的血给染红了。 敖琪一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赵端阳早已过了体力旺盛的年纪,等剩下那点体力一旦耗尽,就只有等着挨宰的份儿,可是自己也不会武功,去了也等于送死啊!不但救不了赵端阳,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这不是明智之举啊。 敖琪用手敲了敲脑袋,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好像记得,这相思园的旁边就是书院的储备间,当时敖琪可是跟董勋仔细问过相思园周边的环境呢。不再犹豫,敖琪转身就去了边上的储备间,没多久回来时,手里还拎着一支四寸多长的烟花筒。 敖琪看着手里的东西笑了笑,然后举着它就冲了出去。 “住手!”刚喊完,敖琪终于明白了武侠片里这两个字是有多么经典。 寂静的夜里,敖琪的这一嗓子威慑力十足,至少对面前的两人来说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为杀手确实停了下来,不只杀手,就连赵端阳那个记着逃命的都停下来看向她。 “呃~不管你是哪路的,想保命的最好立刻离开,否则等我们的人来了,你再想逃可就来不及了。”敖琪嘴上冲着蒙面人吼,但是心里还是没底儿的。敖琪故意将手中的东西举高,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吹了吹道“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是我跟官府的联络信号,只要我将这东西点燃,那不出一刻,官兵就会到。到时候你插翅都难飞了。” 蒙面人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忧虑的目光,人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敖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于是大着胆子,将手里的烟花点燃,引信闪着火花,瞬间就着到了头,砰砰两声巨响,两簇明亮异常的烟花在园子的上空灿烂绽放。 要不是现在的状况不允许,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一下那七彩的烟花。 刚放完烟花,敖琪立马就丢了手里已经空弃的烟花筒,使劲的揉着左手。那东西小是小,没想到后坐力到挺大,两下就将敖琪的手震麻了,到现在还没什么知觉。 可是现在还不是只顾着手的时候,敖琪本以为这样一吓,那杀手,怎么都会跑了,可是人现在却还是一动也不动站在哪里。这不得不让敖琪才松的那一口气再次被提到了嗓子眼。 敖琪心里暗骂,tnnd,这什么人啊,居然吓都吓不跑,再不跑,她可就露馅了,等一会儿那烟花一个人都招不来,她和赵端阳不就只有死路一条。 敖琪一看急了,这人怎么还认了死理儿了,难道跟赵端阳就那么大的仇,就算等着官兵来了被抓,也非要杀了赵端阳不可。敖琪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上去就打算拽着赵端阳跑。 那杀手看出了敖琪的意向,一刻没耽误的追了上去。不过那杀手好像不敢对敖琪下死手,每每只要敖琪挡在赵端阳前面,杀手的刀就转了方向,似乎很是忌惮敖琪。 凭着这一点,敖琪专门挑空子挡住身后的赵端阳,赵端阳也觉出了点什么,尽量的往敖琪身后站。 两人以为这样就得救了,等杀手累乏了,备不住就放过赵端阳了。却没想无休止的兜圈子终于激怒了杀手,最后连敖琪也不再留手了,几刀下来,敖琪都险些伤在刀下。 而这一老一小,手里既没有武器,又没有防身的工具,完全靠跑,没被歹徒一刀咔嚓了,算是北宋建国以来最大的奇迹了。 萧绪到的时候,不说躲在敖琪身后早已气息散乱,眼见就要摊在地上的赵端阳,就连敖琪都有些力竭的靠着惯性才得意支配那双早已跑的酸麻的双腿。 杀手一刀横向划出,敖琪本以为向后仰头就能躲过,也确实躲过去了。只不过因为仰的角度太靠后,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人也直直的像后倒去。这一下子,再想爬起来是来不及了,歹徒紧接而来的一刀,可没给敖琪预留再次逃跑的时间。 敖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穿越一回,她敖琪居然死在了这儿,不过死亡并没有像敖琪锁想象的如期而至。 因为敖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眼前响起“笨蛋,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敖琪睁开眼睛,就见黑色的描金锦缎在眼前翩然飞舞,划出凛冽的弧度,让敖琪不禁睁大了双眼。 萧绪手里的短匕几个银花爆闪,就逼得杀手的长刀避无可避,漏洞百出。很显然凶手跟萧绪的武功不在一个层次,根本没有可比性。上次在引香客,几个乞丐就能撞翻的人,居然有那么高的功夫,很明显敖琪她被耍了!被耍后还心存愧疚的让那人扛着游街示众,这回亏大发了。 对打了几个回合,杀手看在萧绪手底下是占不着便宜,杀赵端阳更是难上加难,于是虚应了萧绪几招,找到机会便毫不犹疑的夺墙而去。萧绪也没去追,站在杀手离开的地方发神。待敖琪过去拍他才转回身来。 “还看什么呢?人都跑了!” 萧绪一手将拿着匕首的胳膊别到身后,另一手掩着下巴处,低垂着眉想了想道“你不觉得,这人不像来杀人的吗?” 萧绪对敌的时候,发现那杀手招招都留有余地,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萧绪一上手就觉出,他有要跑的意思。试问一个想要杀人的凶手,又怎么会不用尽全力击杀目标,反而只是想尽了办法脱身呢? 废话,敖琪又不是傻子,不会真的以为她和赵端阳两个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真的能在武功高强的杀手手里兜转那么久,还能活命。 “他当然不是来杀人的,他是来说话的!” “说话?”萧绪疑问的看着敖琪,等着敖琪的回答。 可是敖琪却没有答他,而是回到园中捡起原本被她丢在哪里的烟花筒,仔细验看了一下,终于在烟花筒的底部找到了那个时常在书院一些物品上出现的标记。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八章 一波又起 敖琪的房内点着蜡烛,烛光掩映的照在敖琪那白皙的脸侧,平添了一抹晕红。而此刻那个被烛光围绕的人,正手里拿着从相思园捡回来的已经空弃的烟花筒低头思考着。 怪不得,怪不得杀手根本不怕她所说的援兵呢!估计他是早已知道那是为了唬他所编造的谎言,因为那烟花筒上印着书院的标记。 如果那人认识烟花筒上标记,那说明是书院里的人,就算不是书院,也是个熟悉书院的人。 而更费解的是赵端阳为什么大半夜的在那里,又为什么被人追杀致使人家不要钱——要命,赵端阳却闭口不提。 敖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最后也没能从赵端阳嘴里骗出半个字来。 但是有一点就算赵端阳不说,敖琪也很肯定。那就是赵端阳是早就等在相思园的。因为半夜三更,谁会去那么荒凉的地方散步呢。 这件事好像越来越麻烦了,不过令敖琪没有想到是,这件事将会像爬墙的藤蔓一般越牵越广。 “吱呀”一声,某人推门而进,彷佛一点没意识到这是别人的房间而不是他自己的。 “这是赵院士叫厨房做的甜汤,趁热喝点!”某只狐狸将手里的那碗东西,随手放到桌上。敖琪一见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伺候人的人,碗中的东西没让他折腾洒已经算不错了。 “你怎么还没去睡?” 萧绪突然笑起来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敖琪看着笑的猥琐的萧绪,一脸茫然,想了半天突然啊了,厉声道“你会武功,居然骗我!害我因为上次的事情还一直对你有所愧疚,就连被你耍了都没找你算账。”敖琪瘪着嘴,痛定思痛的道“狐狸就是狐狸,一定最奸诈了,以后我要时刻的防着你!” 萧绪苦笑的摇摇头“你就想说这个?” “不然还有什么?”她哪有那么多话跟这只狐狸说啊。 萧绪倾身向前,眼睛深沉的盯着敖琪,半天也不移开。屋内的气氛立刻就被他弄得有些诡异,敖琪总觉得萧绪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使她害怕,让她不自觉地向后退。 “刚刚我好像救了你的命,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被萧绪这么一提,敖琪才想起来,差点忘了这家伙刚刚确实在危机的时候救了她。 虽然这只狐狸讨厌了点,不过…… 再怎么也是救命之恩,她敖琪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报恩?”完了,这回指不定要被萧狐狸玩死呢。 萧绪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道“自古常理,救命之恩当……” 萧绪这话停的当不当正不正的,却叫敖琪的心突然“突突‘的跳了起来,她下意识将这句话顺了下去就是一惊。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男”的,一定是她多想了。 “当,当什么!”敖琪有些恼恨自己,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结巴起来了。 萧绪仰头想了想,然后看着敖琪奸诈的笑了笑。敖琪觉得这一笑肯定不是好笑,笑的她整个人都好像不对劲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救命之恩当怎么样我这个恩人还没想好!” 这句话一出,敖琪刚刚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回了原位,但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敖琪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不知为何让萧绪有些气恼,于是继续道“不过你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是绝不会吃亏的。” 她怎么觉得又上了这只狐狸的套呢。算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他还能将他怎么样了不成。 “好,我敖琪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报恩就一定不会死不认账。萧大哥请回!” 这明显是在轰人的话,萧绪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萧绪临走时好像特意为了惹恼敖琪一般,站定回身道“记得,你欠我一个恩情。”然后在敖琪咬牙切齿的目送中悠然的离开了。 后来回想,敖琪居然忘了问当时萧绪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的出现在相思园里? 一大早正在留着口水和周公讨论美食的敖琪,是被一阵嘈杂的跑动声吵醒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揉了揉眼睛,随手扯了外衣披上,晃晃悠悠的正打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还没等她开门,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敲门,哦不,砸门声传来。彻底惊醒了半梦半醒中的敖琪。 连忙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小厮,应该是书院的下人。来人正一脸的焦急看着敖琪 “敖先生,出事了,您快随我去东院走一趟!” 小厮口中的东院,正是赵端阳一家在书院中的住处。处在书院的东南角上,但是因为东边就那一个大院子,所以就索性叫东院了。 “东院出了何事吗?” 那小厮恐惧的瞪大眼睛道“又,又死人了!” 敖琪随着那小厮到了东院,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来到了所谓的总管房。放眼看去,房前早已人满为患,敖琪还是在小厮的开道下,才得以进入了核心阵营。房内倒是人少,除了赵端阳,萧绪,还有董勋。 敖琪进去后,才发现赵钺也在。因为赵钺站位置正好被摆在门口的装饰花瓶挡住,敖琪进门前才没有看到他。 赵端阳见敖琪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敖先生,这次又点麻烦你了。” 敖琪抬眼就看到一脸惨白的赵端阳,经过昨晚的那一番折腾,现在又遇上总管被杀,赵端阳的脸上该是要有好一段时间见不着晴天了。 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赵端阳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现在看来她既然已经插手了李无咎的案子,也就根本没有袖手旁观的机会。而敖琪也是现在唯一能让赵端阳放心寄予希望的人了。 敖琪大致看了一下房间布局,房内的装饰很简朴,北床南窗,床前的木制的圆桌上铺着曳地的素花桌布,窗前靠门的地方正是那个挡住赵钺的装饰花瓶。西面是书案和衣柜,东面被一整面花鸟屏风遮挡,不用猜也知道后面是总管平时沐浴的地方。 除了这些卧室内必备的一些用具,就再没什么特别的了。就连在书案后面墙上的画作,据说也都是出自书院老师们的手笔,没什么名家作品。 死者陈大岳现在就躺在书案前的地上,双目大睁,嘴角扭曲,身下是大片的血迹,而死者脖子的大动脉处有很明显的刀伤。 敖琪蹲下开始仔细查看陈大岳尸体,边查边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 这满屋子的人,赵端阳情绪低落,萧绪不知情,董勋也是才到。所以是赵钺回的敖琪的话。 “今天早上,因为陈总管没有像以前一样例行分配工作给下人们,下人们这才过来找人。结果一开门就看见陈总管躺在血泊中,人早已没了气息。” 死者身上除了倒下时撞到的伤痕,就没有其他的伤口了,应该可以断定是那一刀致命。让敖琪觉得别扭的是死者的左手。死者的左手很不自然的向左边伸去。好像要够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他是才将臂膀伸出就已经断气了。那个方向是书案,难道死者是想在书案上够什么东西? “最后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据其他仆人说,昨日晚饭后就再没有见到过陈总管了。” 昨日晚饭到现在已经一夜了,尸僵有向全身僵硬发展的趋势,尸斑虽然在背后,但是指压尸斑还是会有暂时消失的现象,死者角膜混浊,出现白色小点,照这个程度来看应该死了大概三四个时辰左右,凶案大概发生在昨天半夜时分。 这让敖琪突然想起一个人,抬头看向萧绪,萧绪正好也看向敖琪。两人现在有着共同的猜想,使刀,半夜十分,这些特点无疑不指向昨夜那名歹徒。 让敖琪不解的是,这个房间不大,如果有贼人入室,房间里不可能没有一丝凌乱。房间紧挨着其他的跨院,如果有挣扎和打斗,那更不可能没有人听到声响。 但是事实却摆在眼前,屋子干爽整齐,昨晚也确实没人听到些什么怪异的响动。 没有这些,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房间里没有发生过挣扎或打斗呢。可是这是杀人,又不是宰猪宰狗,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痕迹呢? 是凶手的手法太快,趁其不备?还是……另有原因呢? 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敖琪的思绪。 “冥都鸳鸯,冤魂索命。冥都鸳鸯,冤魂索命。”敖琪皱眉,又是那名犀利哥。在人群中东撞西撞的。因为浑身上下肮脏不堪,也没人拦着他,轻易的就越过人群冲了进来。敖琪自嘲的笑了笑,他倒是比她进来的时候容易多了。不过,疯乞丐这个时候再次出现…… 在人群里看了一圈,敖琪却没见到冷霁。 疯乞丐跑进来就在尸体旁边开始绕圈圈,嘴里也没停下那念叨着的“八字真言”。等疯乞丐绕完了,抬头扫视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人时,突然看见几人中的赵越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尴尬的别开脸,再次将目光锁定了赵端阳。 “凶手!”疯乞丐伸手指着赵端阳大叫了起来,这一声凶手,可算是振聋发聩,就连屋外的人都寂静了。 赵端阳显然也被这一声凶手弄的一愣。不知道这一声凶手从何处说起。 敖琪见一屋子人,没你一个人动,只有那个乞丐在哪里指着赵端阳,一声接着一声的喊凶手。敖琪眼尖的看见刚刚来通信的小厮还没有,连忙将人叫来道“还不找人帮忙将人带走!” 那小厮醒过神,哦了两声,这才叫着几个下人打算一起将人架出去。也不晓得那疯乞丐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从几个仆人的手里挣脱,冲到赵端阳面前继续叫喊“凶手,凶手,报应来了”然后又大笑了起来。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后,才终将疯乞丐撵走,这本就不算大的房间内才算消停下来。赵端阳经此一事,再想待下去是不可能了,跟敖琪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也随着一堆人现行离开了。 敖琪就知道这剩下的烂摊子准是她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九章 受贿右军贴 送走赵端阳,再回来看剩下的那三个人。 萧绪正在喝茶,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躺着陈大岳的尸体。敖琪暗道狐狸不亏是狐狸,这种地方还能悠闲的起来,深感佩服。 赵钺则在细心的吩咐着下人们,总管已经没法再分配的工作。看来这相思书院除了院士,就这一个老师能担大任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至于最后的那一个…… 敖琪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道“看的那么专注,有什么发现吗?” 这几个人自从疯乞丐进来以后就没有再说话,董勋也是一样,敖琪也就没有太注意他。这会儿安静了下来,敖琪才发现董勋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地上的尸体,紧皱的眉头也一直没有解开过,一脸的担心,不知是为了什么。 敖琪的声音响起,董勋还吓了一跳。“没,没什么。只是被吓到了,这才几天就一连两命了,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遇害。” “你觉得这两起命案是一个凶手?” 董勋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一个凶手,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连发生两宗命案。这似乎也太过巧合了!” 巧合?这个世界上巧合存在的几率极小,但是未必没有。至少现在看来,这两人的生活是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 要像董勋说的,两者真是被同一个人所杀,那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两人牵引起来,那这条线又是什么呢? 敖琪若有所思的道“也许!”然后回头看了看那边忙碌着的赵钺,裂了裂嘴。转回身对董勋道“我看赵老师现在是无暇分身了,可能要麻烦你帮忙找几个胆子较大的学生,将总管的尸首抬去义庄了!” 董勋点了点头,就去找人抬尸。 敖琪则又在屋内转了一圈,仔仔细细的翻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遗漏才打算离开。可是一回头,敖琪才发现,原来还有一样东西遗漏了,那被遗漏的东西居然还在座位悠闲自在的品着茶。 敖琪上前道“没想到,萧兄有这等爱好!”对着尸首淡定如斯的品茶,这人真是有品位! 萧绪本来没听明白敖琪的话,但在看了敖琪那挤眉弄眼的样子后,才恍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这品茶的最高境界,应是一个忘字!所谓忘人,忘物,忘四感,独留这味觉一感,专注清茗与内心的融合……” 没等萧绪说完,敖琪就叫了停。顾左右而言他是狐狸的专长,她怎么会笨到跟狐狸去较这个真。 “萧大哥,小弟鲁钝,听不懂你那么高深的学问,还是有时间再找萧兄赐教!” 见敖琪要走,刚刚还稳稳坐在位置上的萧绪立马起身,一把拉住敖琪道“没时间品茶?那不知敖贤弟有没有时间赏灯呢?” 敖琪眨着大眼睛看着萧绪。赏灯?赏灯是晚上,可是…… 敖琪伸头看看屋外的天,还一片蔚蓝,晴空万里。这时候赏的哪门子灯啊?这狐狸不是又要出什么怪招玩她! 萧绪就知道以敖琪的性子绝对会想歪“当然不是现在,今晚街市上有灯会,不知道敖贤弟有没有兴趣,和为兄一同前往呢?” “这……”敖琪这回有点犹豫,赏灯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具吸引力的事情,可是要是跟面前的这个人去,就有待考量了。但是想想,她要是不答应,再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去了。这万一要是不巧碰上了,那她可就是下了狐狸的面子,到时候狐狸会做什么,可就更不好说了。 算了,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既然想去,就别想的太多。 “好,我去!” 一听敖琪同意了,萧绪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的又扩大了些。 “敖先生!”一个压的十分低的声音,让敖琪与萧绪同时回过头去。 一个从没见过的书院下人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封疑似信件的东西。 敖琪不确认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见那人点头,敖琪才知道确实是在叫她。 撇下萧绪,敖琪颠颠的跑过去,接过那名下人手里的信。 “敖先生,这是给您的,说是邀请函。” 邀请函?这年头还有人邀请她?没听说福州城里还有其他地方死人啊! 抖开信函,敖琪才知道那哪里跟死人有关系。那信墨林轩老板写的,大意是有事找她,叫她前往墨林轩一趟。 墨林轩的老板姓王名曦仁,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很有学问的人,差一个字可就羲之了。这位王老板对古董字画颇有研究,敖琪对这些东西也十分爱好,其实说白了是因为贪财才喜欢。再加上大概是因为张老板年纪的不大的关系,跟敖琪很有话聊,久而久之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不知道这次王老板有什么事要特意邀请她前往呢? “敖先生倒是大忙人啊!这邀约是一个接一个啊!”萧绪不知何时也走过来,调笑道 “怎么,萧大哥羡慕我人缘好吗?对了,不好意思,这是私人邀约,所以……”敖琪奸诈的笑着,这回你不能跟了。 萧绪无所谓笑了笑,然后自动自觉的离开了。敖琪偷偷在后面冲萧绪吐了吐舌头。也迈步离开了东院。 只是刚庆幸自己甩掉了萧绪这个大麻烦,却迎面碰到了另一个大麻烦。 刚刚不在,现在才到。是为了避嫌?还是来看看他布好的结局呢? “敖先生!” “冷院士,你这消息可不够灵通啊!书院死了人这么大的事情,冷院士居然现在才到。” 冷霁敷衍的笑了笑“敖先生说笑了,老夫住在书院外,当然不如住在书院的消息灵通。这不,刚到书院就听说了,赶快就过来了,没敢耽误半刻啊!” 推的到挺干净。估计你比谁来的都早,要不怎么给疯乞丐开门呢? “那倒是辛苦冷院士了。要不是这书院阴气重,我想赵院士绝对会愿意在书院里给冷院士安排一间极好的房间的。” 明知冷霁不是因为怕鬼才不住书院里的,可是敖琪摆明用这个来挖苦冷霁,好让冷霁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冷霁总不能说他根本不怕鬼,上次跟她你说相思园是别有用意,那不是自己揭自己老底。所以就算是被冤枉死,冷霁也点硬撑着承认自己怕鬼。 敖琪这招其实挺损的,弄得冷霁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一个半大老头子,承认怕鬼有些丢人。 “咳咳,见笑了。对了,敖先生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既然不能为自己辩解,那就只有转移话题了。 “墨林轩,王老板相约。敖琪正要去赴约。” 冷霁听到王老板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很快就消失。 “哦,那老夫就不耽误敖先生了。错过了时辰可就是老夫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冷院士严重了,那敖琪就先行告辞了。” 敖琪也不跟冷霁废话,说完真就撇下冷霁走了,冷霁一愣,然后笑了笑也转身向东院去了。 敖琪刚进了墨林轩,张老板就看见了她,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敖先生可真是准时啊!” “王老板相约,敖琪怎敢拖延啊!”说完这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两人也算是老相识,这些虚礼早就丢之不用了,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到都客套起来了,最后两人谁都没绷住笑了出来。 王老板让了敖琪在店里坐下后,敖琪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王老板约了小弟来,可是有事?” 听敖琪一问,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王老板却愁眉深锁的叹了口气。 敖琪在店里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平时在店里的王夫人,于是推测道“可是嫂子出了何事?” 王老板也不说话,摇了摇头,然后起身走去柜台,敖琪马上心领神会跟了上去。就看王老板进了柜台后,在柜里翻了好一阵,这才从柜台下面的花瓶中抽出一卷画轴。 画轴看起来有些残旧,虽然经过重新装裱,但是同样可以看出这东西经历了不少年头。王老板小心翼翼的将画轴放在柜台上,又悄悄的向四下瞧了瞧,确定店里没什么人,这才在敖琪面前展开。 敖琪皱了皱眉“这东西……” “这东西,要不是看你敖先生,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拿出来。这东西我敢打包票,只要一见光,那不用说多少人抢着要了,就连价格那都是天价。” 敖琪心道哪有那么神叨,别不是吹的!可等王老板真的将那卷轴展开在敖琪眼前,敖琪就知道他还真不是吹的。 画轴中是一副字,敖琪一眼扫过,那字飘若游龙,宛如惊鸿,形神俱佳,皆入妙境。 却在扫过那幅字最后落款处,右军二字之时,敖琪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迅速的将这幅字收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道“王老板,你还真没白瞎了你的名字!” 王老板冲敖琪奸猾的笑了笑“自是应该的!” 敖琪咽了咽口水,将画轴压在胳膊下,镇定了一会才问道“这是个好东西啊,那王老板为何还一脸愁容呢?” “其实我是因为另一件事情而愁。这件事估计只有你敖先生才能帮忙,敖先生要是答应,那这副东西就当是给先生的酬劳。” 敖琪这回何止皱眉啊,整张脸都苦着。能够的上这幅画的酬劳的事情,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答应下来就只有麻烦,可是…… 敖琪又看了看胳膊底下的东西,这东西可是千金难得的好东西啊,实在稀罕人。 “王老板,你还是先说说什么事!”。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章 绑架判官 见敖琪这态度,王老板就知道这事算是成了大半。 高兴的道“至于何事,不急。等到时候我自会告诉敖先生的。还请敖先生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敖先生为难,也必不会让敖先生帮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敖先生到时候高抬贵手,这东西就保证是你的,绝对跑不了。” 敖琪也不知道她应下这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再悔好像也不太好张嘴了。 这东西到底会带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现在还不知道。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了。但是东西到手也算给了敖琪一个欣慰。 王老板按照敖琪说的,叫伙计将那东西用布包好,带上敖琪的话,直接送去了老头哪里。敖琪现在不回北郊草庐,书院又人多眼杂,所以这东西暂时放在老头哪儿算是最安全了的。 等伙计带着东西走了,这精神一放松,敖琪还真觉得有些疲惫。 王老板让人上了茶,敖琪也就乐得悠闲的在他店里坐上一会儿。 别说,这福州城里卖墨宝的店子多了去了,但是只有这墨林轩一家入得了敖琪的眼,也不是说敖琪的眼光有多高,而是审美观不同。墨林轩的装潢都是王夫人一手操办的,所以这里从实用的一桌一椅,到装饰的一花一草都是经过王夫人精心打点的。 女人和女人的眼光总归有些相似之处的,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那位王夫人还特意在大堂的墙壁上划分出展列品与出售品的分区。所以就连墙上的挂的字画,都是有条不紊的。正适合顾客挑选欣赏。最近由于顾客不算太多,所以出售区王老板也没挂什么新作,倒是展列区挂了一幅新的群峰图。 那图画韵悠然,意蕴深远。敖琪不由的多看了两眼,就因为这多看的两眼,到让敖琪上了心。 那画也不单单只有图,在画的右边附有一首诗。这诗只是普通的描绘山峦景致的诗,让敖琪注意到这首诗的是写诗人的笔记,那笔记看起来好熟悉,似曾见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而且如果没记错,还是最近才见到过,但是敖琪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见的。 拉过王老板一问才知道,这幅画原来是冷霁的手笔。怪不得敖琪觉得熟悉呢,原来是在书院见过。 没想到冷霁有如此手笔,看来等得了空,去求上一幅。挂在草庐中,岂不相得益彰。 休息的差不多,敖琪就辞别了王老板回了书院。敖琪打算回去好好的梳洗一番,晚上还有个人形大麻烦等着她呢。 人生啊~那就是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 可是待敖琪整个人都泡在自己房间的浴盆里时,敖琪才反映过味儿来,他萧狐狸是谁啊,值得她敖琪焚香沐浴的打扮去赴他的约。 可又一想,不对,就算不是为了他萧绪,难道她就不能好好准备一下了嘛。怎么什么事情都先想到那只可恶的狐狸呢!看来最近脑子想事情想多了,有点秀逗了。 甩了甩头,甩掉那无聊的想法,继续泡她的花瓣澡。 敖琪准备停当,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跨上她随身的小包就准备出门,就见门口站着正要敲她房门的李无悠。 “李小姐!”敖琪有点惊讶于李无忧的到来。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跟赵夫人与赵小姐去佛寺为李无咎做法事的吗?现在人居然还在书院,是李无忧没跟去,还是赵家母女根本一开始就没带上她。上次敖琪为了摆脱跟踪的人,见了赵绮玉也忘了问李无忧。看来现在不用问了。 赵家母女与李无忧的关系,并没有敖琪想象中的那么好。 “敖先生!” “李小姐可是找我有事?” 李无忧点了点头“我来是想问敖先生,虽然家兄的案子尚未结案,但是毕竟已经很多天了,是否可让家兄入土为安呢?” “这……”李无咎的尸体虽然已经做了尸检,按说是应该可以给家属领回安葬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但是敖琪还是有一点没有弄明白,那就是李无咎为什么瞬间死亡,相思豆毒蛋白并不会致使人瞬间死亡。所以李无咎的死因肯定还有其他的要待查。可是李无忧却在这个时候来索要尸体…… “其实令兄的死,仍有疑点。而令兄的尸体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所以还不能交给你入殓,还请李小姐见谅。” “但是尸首如果不在三天内入殓,尸首很容易**,到时候敖先生也没有办法继续查!” 敖琪脸上立马失去了笑容“李小姐,是听谁说尸首三天内如不入殓,就会出现**的?”不是敖琪轻视古代的女子,但是古代女子就算读书也不会对验尸方面知之甚详。 就算在现代,女孩子了解验尸方面的也很少,敖琪算是特例了。更何况她说的不是五天,不是七天,偏偏是三天,而且刚到三天人已经找来了,敖琪很难不猜测李无忧是否特意掐算好时间来索尸的。 “我是以前无意中听说的。所以担心家兄死后还不得入土,才想来问问敖先生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敖琪坚定的口气弄的李无忧一愣。也许她没想到敖琪会那么坚决的反对。 “很抱歉李小姐,为了早日能查明案件,令兄的尸体还不能归还。不过李小姐放心,令兄的遗体,仵作自会进行防腐的处理。待案件结束,李小姐自可以领回,让其入土为安。” “可是……” “没什么可是,李小姐请回!”李无忧看敖琪的意思,是再没有更改的余地,只好悻悻然的离开了。 敖琪却站在门口看着李无悠的背影沉思了很久。 直到低头不小心看到脚上的新鞋,才猛然想起她晚上还有约会。 飞奔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敖琪被吓了一跳,今天不知是什么大日子,不年不节的大晚上,居然如此热闹,花灯处处琳琅满目。 敖琪随便抓了个人问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夜市里有家酒新开张,老板财大气粗,为了给自己酒找彩头,这才专门办的这个灯会。怪不得敖琪都来这里两年,也没听说过这个月份有什么花灯会。 既然人家有钱,那肯定就有人捧场,这才聚集了这么些个人都来看热闹。 看没有迟到,敖琪也不急着去看花灯,而是就站在和萧绪约好的街头的巷子口等。 这没有表,也是个坏处。不精确到几分几秒,也就不知道是她早到还是萧绪迟到。敖琪只知道自己从天擦黑等到天全黑,也没见到萧绪的影子。这让敖琪的肚子里开始酝酿出一股无名火气,明明是他约她,那只狐狸还敢迟到,她不知道只有男生等女生的份儿,没有女生等男生的份儿吗? 正在敖琪气的站在原地直跺脚,不打算继续等的时候,敖琪终于等到了。不过不是等来了萧绪,而是等来了天旋地转的一闷棍! 而萧绪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等他人到了约定的地方的时候,早已没了敖琪的踪影。 敖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焦距还有点模糊。看了看眼前简陋的屋顶,敖琪楞是没反应过来,这是哪儿?她只记得她一直站在街口等萧绪,可是没等着…… 啊!想起来了,她最后的记忆是不知道是谁将她敲晕了。 敖琪现在可以说有点火冒三丈,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后脑,便传来揪心挠肝的疼痛。奶奶的,要是知道是谁在她背后下黑手,绝对饶不了他,居然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情,不遭天打雷劈都难以让她泄愤。 敖琪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周围。她的左手边是稻草堆,右手边是劈好的木柴。地上几处还可以看见被老鼠盗了的洞。柴房?谁家的柴房,肯定不是书院的。书院的柴房就在后厨的边上,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给学生做饭,这两个时段路过柴房的人会很多,根本不适合藏人。 从窗户那边的光照看起来,应该是大早上了,不知道昨晚萧绪到底去了没,没有等到她,那只狐狸会不会到处找她呢? 不对,想他干嘛,现在主要的是她自己,看来她是在这柴房冰冷的地上睡了一晚上了。怪不得觉得自己头昏昏沉沉的,估计是发烧了。 这样不行,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高烧,心脏会出问题的,到时候死在这间柴房里,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敖琪勉强站了起来,走向柴房的门,用力拽了拽,没拽动。从门上的空档看出去,可以看到门外除了被上了锁,还被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从上到下,斜着卡住。 看来要出去,没那么容易! 门外是个陌生的院子,打扫的很干净,看院子的尺寸和房檐下的雕梁,应该是个大户人家。 可是,会是谁呢?谁会将她关在这里。最近查的案子也只有李无咎的而已,难道跟这个案子有关。 可是她除了零星的线索,也没掌握什么会被人劫持的东西啊! 正当敖琪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走近,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来人在门口停住后,就听见拆去木棍,开锁的声音。 当门骤然被打开,阳光一涌而进,晃得敖琪睁不开眼睛,等眼睛适应了,敖琪才看见眼前的景象。 来人是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一身仆役的打扮,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碗香滑的鱼片粥粥,和一些小咸菜。这待遇倒是不像对待肉票的。 来人没有出声,只是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才将托盘放在门口处。 “我说,这位兄台,我有点发热,可否给我煎碗治风寒的药!” 那人听了一愣,眼睛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似地,回了敖琪一声“知道了!” 等人前脚才离开,敖琪后脚就咬牙切齿的念叨道“吴怀璧,是,你敢非法拘禁我,好好的知府不干,开始当恶霸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吴怀璧这是演的是哪一出。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一章 狼窝惊魂 给敖琪送药的大汉,没走多远,就转进了一间小跨院。 跨院中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们的福州知府吴怀璧,身后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跟屁虫秦浩仁。 ;另外两个,一个是生面孔,一个是熟面孔。但是只要看到熟面孔的那一个就能大致猜到那个生面孔是何许人了。 那个熟面孔,正是不久前福州城外守在马车旁的那名侍卫长石岩。另一个可想而知,便是当时坐在车内并没有露面的人。 “大人,他要咱们给他送药!”大汉进院首先就像吴怀璧禀告敖琪的状况。 “送药?”吴怀璧不由的将声音挑高了些。这古往今来被绑架的他知道的不少,这般冷静的一张嘴就让绑匪给肉票送药的,他敖琪倒是头一个啊! “是的,他说他现在在发高烧,需要治疗风寒的药!” 吴怀璧整张脸都挤在一起了,也没想出来敖琪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只好将目光投向此刻那正站在树下闭目养神的人,树下站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一身绚丽的紫色圆领锦袍,很是奢华。面容神俊,还透着几分威严。 “大人,您看这……” 被吴怀璧叫做大人的人,总算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很深沉,如深不见底的潭,令人看不透。 “把人带到这里来!” “什么?杜大人,不可啊!这样他不就知道是我们抓的他。”秦浩仁尖叫道。他可是研究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准了不被敖琪发现的方位,从背后偷袭,这才将那鬼精的人敲晕的。居然就这么轻易的透漏了身份,敖琪要是知道是他干的,他小命可就不保了! 一直站在紫衣老者旁边的石岩,极其不满秦浩仁大呼小叫,冷着脸瞪了瞪秦浩仁,秦浩仁立刻闭上了嘴。 紫衣老者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动了动道“他已经知道了,就不必瞒着了!还有,叫厨房备药!” 吴怀璧试探的问道“您是说,他已经知道是我们了?” 紫衣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 吴怀璧想了想,这才吩咐刚刚的大汉去将敖琪带来,顺便又叫人去了厨房给敖琪准备治风寒的药。 敖琪被领进跨院的时候,院中的几人已经进了屋里落座。 只待敖琪一进屋,身后的门就被死死的关上了,关上前敖琪曾留意了一下,门两边都有衙役守着。她这是入了瓮了。 然后敖琪回过头看去,就见屋里上位上坐着的是一个她没见过的老者,老者身后还站着尊三十多岁的“石像”。再扫了一眼下坐的吴怀璧和秦浩仁,敖琪没多说什么,就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将右胳膊放在桌子上,以手支头,就此沉默。 看敖琪进来后的表现淡定从容,一点没有惊奇的迹象,吴怀璧这才相信了紫衣老者的话,看来敖琪是真的早就知道是他们做的了。 敖琪不说话,这一屋子的人,谁也不知道谁先开口。屋里的四人都觉得这事办的挺乌龙的,绑回来的人,现在就不声不响的坐在堂上,却不说一句话,更搞不清人是怎么想的。 “我说敖琪,你是怎么知道是我们的?”秦浩仁性子泼,也不管是不是该他开口,就先开了口,不过却刚刚好解了这一屋子的诡异气氛。 敖琪半抬起头,瞥了眼秦浩仁,又转过去看了看吴怀璧,然后直接忽视掉叫嚣的她头疼的秦浩仁,对吴怀璧道“吴大人,拜托以后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找些聪明人!” 吴怀璧听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敖琪此讲何来。敖琪见实在无法用简单的话语跟笨人沟通,只好提示般的回头瞅着刚刚领他进来的大汉,视线下移,停在了大汉的靴子上。吴怀璧顺着敖琪的目光看去,眨了半天眼睛,然后瞬间反应过来般,拍着自己的大腿道“我怎么忘了这个了!” 那大汉其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在换了仆役的衣服后,却还奇异的穿着一双官靴。给敖琪去送饭的时候,也就漏了陷。既然知道了是谁绑架了她,敖琪也就只有放心了下来,静观其变了。 “百密而一疏的时候,谁都会有的,没出过错的那是神仙!”敖琪调侃道 “既然敖先生是聪明人,那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 声音沉稳中带着严肃,说话的是上座的紫衣老者,敖琪从未见过老者,但是仅一面,就可以让敖琪感觉到面前人的可怕,如果说萧绪是狡猾的狐狸,那么这位就是老练的狼。 再看吴怀璧都坐在此人下手位上,看来老者就算不是官,也应该是德高望重了!不过是官的几率,应该有百分之九十。 “这位是?”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问你,喜服在哪里?” 敖琪听到喜服后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但是面上却依然一派平和 敖琪装傻道“喜服?什么喜服?谁要结婚吗?” 喜服?他们要的不会是李无咎在千丝坊定的那件喜服!李无咎的案子居然跟官府牵扯上了关系,怪不得敖琪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她,现在想来,估计就是这伙人了。她们是以为喜服在她手里,冲着喜服来的。 “喂,姓敖的,你装什么傻,你知道你面前坐的是谁吗?这位……” “敖先生还是配合点好!”秦浩仁嘴快,差点泄了底,不只被紫衣人抢了话,还被吴怀璧狠厉的瞪了一眼。瞄了瞄老者身后那名“石像”握剑的手,秦浩仁里立马识相的没再开口。 “那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需要我这个安分守己的百姓配合您的呢?还有,我可是无辜被‘官府’绑架,吴大人他总该给我这个普通百姓一个说法!这一上来,就好像严刑拷问似的,不知道在下是犯了大宋那条那款的律法啊?” 敖琪句句话将自己放在下位上,无不衬托着他们的仗势欺人。这样一来怎么说都是他们没理。 哼!想要她配合,先交代他们的老底儿再!拿她敖琪当傻子耍,那她就给他们装傻装到底。 紫衣老者大笑道“不亏是敖先生,在这种对自己人身安全完全没有保障的状况下,还能如此安然自若,老朽佩服啊!” 敖琪假笑道“客气,客气,您老威胁的功夫也炉火存青!” 敖琪的话刚落,老者的脸色立马就由红转青。 “既然敖先生,十分的不配合,那我们也就不用如此客气了,来人啊,将敖先生带下去,好好‘照顾’一下,直到敖先生弄明白我们的意思为止!”老者说话的时候,仍是一派和蔼的笑意。敖琪突然有种愧对萧绪的感觉。她真后悔不该说萧绪是笑面狐狸。要说笑里藏刀,他可不如人家啊! “等等……” 敖琪的等等,总是很有惊悚的效果。吴怀璧刚要送到嘴的茶碗,差点脱手,好险才没有打碎了。可能是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所有人都精神紧绷的听着敖琪等等后面的话。 敖琪笑道“不要紧张,我只是还有话说而已。” 听完,就听秦浩仁在后面小声嘟囔道“什么嘛,每次都这样,好人也都被你吓魔怔了” 对比吴怀璧和秦浩仁。紫衣老者和他身后的“石像”倒是冷静的多。不过也只是因为他们对敖琪的了解有限而已。 “不知,敖先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们不就是想知道喜服吗?何必做的那么绝呢!我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受得起你们的‘大礼’,是?” 紫衣老者终于满意的笑了一回“看来敖先生还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敖先生都这么配合了,我们也不会亏待了敖先生。”老者给伸手示意了一下“石像”,敖琪终于见“石像”动了起来,进了后堂,不一会出来的时候,“石像”手里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 敖琪激动了,敖琪兴奋了,这场景,这情况,穿越的都应该知道,那托盘里是什么! 当“石像”掀开红布的时候,敖琪还是不由的有些眼晕。真是闪的耀眼啊~金澄澄的,黄灿灿的。别说,紫衣老头倒是挺大方的。敖琪数了数,大概能有十两——黄金。那是什么概念,如果用银子比喻人民币的话,那黄金就是美元啊~美元~ 在北宋这个银子都很值钱的地方,黄金代表着富甲一方啊! 咳咳,注意到自己有点失态后,敖琪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无比激动的脸又夸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哎~看我这命,就是没有横财的命,横祸倒是招来不少!” “敖先生此话怎么讲?难道敖先生还是不打算说吗?” 她倒是打算说,可是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错,我是那种在严刑逼供下,肯定最先投诚的那个。但是……” 敖琪挨个看了看堂上的四个人,一句话抻了半天,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调动起来后,才道“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喜服在哪里啊!叫我怎么说!” 这回紫衣老者都被敖琪的恶趣味,弄的青筋暴起,连“石像”的嘴角也有些歪曲。更不用提吴怀璧和秦浩仁,表情完全可以想象的到,绝对跟马戏团的小丑有的一拼。 紫衣老者,狠狠的拍向桌角道“看来,我们是没有谈拢的可能了!” “别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喜服在哪里!”敖琪哀嚎道。敖琪现在是真的有点怕了。刚刚还好,因为她知道那个胆子跟芝麻大的吴怀璧不敢将她怎么样,但是对吴怀璧从她进屋到现在的表现来看,上位上的那个老者才是掌握了这间屋子里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人,而吴怀璧连个屁都不敢放。所以她怀疑现在这么僵下去,没准她的性命真的就交代在这个不明不白的地方,和不明不白的人手里了。 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点找机会逃出去才行。 下一刻,敖琪就深刻的体会到了,她是穿越主角这回事。穿越铁律,主角永远都会在生死关头得救。 只见门口突然跑进一个衙役,说有急事禀报。人进来后直奔吴怀璧,附在吴怀璧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吴怀璧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然后起身走向紫衣老者,同样在老者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老者的脸色也是瞬息万变。 敖琪正好奇,这怎么变脸也可以传染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您还是请回,我们大人在待客,不方便见您。”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敖琪突然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因为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趁着吴怀璧站在老者前面,正好挡着老者和老者身后的“石像”的时候,敖琪趁机向房门蹭去,只要蹭到打开房门就得救了。虽然门外肯定是守卫森严,但是只要她一露面,肯定就会看见那个不速之客,只要被人看见,那就好办了。他们再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她就难了。喵的,雁过还留痕。她敖琪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不许跑!” 啊!头疼!她怎么就悲催的忘记了那个秦大嘴了呢!敖琪现在只有卯足了劲的向门跑去,希望不要被秦大嘴拦住。 还好上帝保佑,在秦浩仁堪堪抓住了她的胳膊的时候,她的另一只胳膊也已经推开了那扇犹如阎王殿的大门。门外就是人间啊!。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二章 情叶初展 可是当敖琪睁开眼睛,打算喜悦的欢迎那位对吴怀璧他们来讲是不速之客,但是对她来说是救命恩人的那个人时,却差点没一个趔趄啃在那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什么啊!居然会是萧狐狸。萧狐狸身后什么时候还多了一个跟班? 萧绪见到敖琪的第一眼就是敖琪右胳膊被秦浩仁拽着,左胳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搭在门上。皱了皱英挺的眉,萧绪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而屋里的一屋子人,此刻都愣在哪里,不知道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 吴怀璧心里很肯定的有了一种觉悟,只要有敖琪的地方,他总是能把事情带去诡异的方向。 萧绪到达门口的时候,特意从秦浩仁和敖琪之间停住,然后用他完美的重低音道“请让让!”秦浩仁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抓着敖琪的手。而敖琪却还傻愣的在想,萧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在敖琪身上多放一眼的萧绪,径直向上座上的老者走去,然后微微点头恭敬的行了一礼“杜大人,好久不见了!” 紫衣老者微笑道“是啊,我和萧老板认真算起来,应该有两年未见了。萧老板还是那般年轻有为啊!”老者哦了一声又补充道“还有消息灵通” “什么事萧老板总是在别人还不知道之前,就已经了如指掌了。还真不亏是商人本色,怪不得萧老板的生意能做那么大!” 萧绪挂起被敖琪誉为狐狸式的笑容道“承蒙杜大人夸奖,是萧绪的荣幸!”然后萧绪转头向吴怀璧道“对了,还要跟吴大人说声抱歉,因为得知杜大人到此,萧绪有事相求,所以特来拜访杜大人,滋扰了吴大人和杜大人讨论公务。萧某冒昧了!还请吴大人见谅!” 吴怀璧对着萧绪,一脸堆笑道“哪里的话,萧老板客气了!” “哦?不知,萧老板找老朽因为何事啊?” “是这么回事,杜大人贵为大理寺卿,掌管刑部,在下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帮忙不敢当,萧老板有事请讲,不过如果超出老朽的职责范围,可就要恕老朽无能为力了!”说的倒是一派清正廉洁,是不是真的那么清正廉洁是人都心里有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这件事,大人一定帮的上!萧某下面有一采办,因误会在京都被抓,所以萧某希望杜大人在这件事上多费些心,明察秋毫,还个公道。” 紫衣老者大笑道“我还以为让你萧老板亲自开口的会是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老朽还是可以帮的,待老朽回去,定会秉公办理的!” 萧绪低头,扯了扯嘴角道“那就麻烦杜大人了!” 再抬头的时候,表情迅速的换上了有些为难的表情,然后回头看了眼敖琪,又转回来看了看紫衣老者,一副想说,又不知都怎么说的表情。 紫衣老者看出萧绪有事要说“萧老板,可是还有什么难言之事?” “这……”萧绪顿了顿,为难的看向敖琪“不知敖贤弟可是犯了何事?” 紫衣老者被问的一愣。一旁呆了半晌的敖琪却因为这一问,终于缓过了神。 紫衣老者蹙着眉道“萧老板和敖先生相识?” “嗯,敖先生与在下亲如兄弟。”敖琪站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好冷,她们就认识三天多好不好,亲如兄弟?亲如仇敌还差不多。不过敖琪还是很识时务的,没有说出来。 紫衣老者双手相握着摩挲了一会儿,想了想道“敖先生,没有犯何事,只是老朽到福州后,听吴大人说过敖先生的一些事迹,多为钦佩,这才请敖先生过府一叙。”然后紫衣用如同恶狼般凶狠的看了敖琪一眼,然后又笑问道“你说是不是啊,敖先生!” 敖琪连忙谄媚的道“是,是,敖琪刚刚还见识到了杜大人的满腹才华,对杜大人的为人,也很是佩服,真是相知甚晚啊!”敖琪还特意加重了满腹和为人两个词语来读。你个老灰狼,狡猾加腹黑。 萧绪这才呼了口气道“那就好,那萧某就放心了。既然这样,那萧某就不妨碍杜大人和吴大人了,就此告辞了。”然后一脸温柔的向敖琪道“敖贤弟,你要是没事,也随为兄回去!为兄还有事要与你说!” 敖琪连忙点头道“好”。傻子才不跟他走呢。对比来说,狐狸虽然狡猾却比狼可爱多了。 然后敖琪给了紫衣老者、吴怀璧、秦浩仁和“石像”,每人一个大大的微笑,道了声告辞,就跟着萧绪出了那间差点要了她命的小院子。 待萧绪他们走后,吴怀璧凑到紫衣老者跟前道“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紫衣老人阴沉着脸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我不信一个采办就值得萧绪这般无礼的跑来!” “哼,他哪是为了什么采办,他是为了敖琪来的!” 吴怀璧惊疑道“您是说,他是特意来找敖琪的?” “嗯!” 吴怀璧还真想不到,萧绪和敖琪的关系会那么近。从未听说过敖琪与萧绪相识的消息啊?难道就这几天发生的事?可是才认识几天,就值得萧绪这种人特意跑来救人?怎么说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为什么不连萧绪一起抓起来,既然他来救敖琪,那肯定跟我们不会站在一条线上,早解决了比较放心!” “不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萧绪是那边的人,万一打草惊蛇,引出来的是我们无法对付的人,到时候我们必然会吃亏的,现在只有从别的方面下手了!” “别的方面?” 紫衣老者点了点头道“没错,换个线索查喜服!” 吴怀璧有些迷惑的问道“难道喜服不在敖琪手里?” “虽然敖琪的话一直模棱两可,但是当他说他没有的时候,口气很坚定,眼神也不似在说谎,我怀疑喜服,真的没在他手上!” “可是柳娘明明说……”说着吴怀璧突然停下话头。“难道?是柳娘她……” 紫衣老者用手指敲了敲木椅的扶手道“你派人,去一趟千丝坊” “是!”吴怀璧立刻示意了一旁的秦浩仁,秦浩仁接到吴怀璧的眼神,终于聪明了一回。转身离开,去了千丝坊。 敖琪自从打知府衙门出来,就成了跟班的。看了眼前面跟着萧绪的那个人,或者连跟班都不如。萧绪还偶尔跟那个新进跟班说上几句话,可是对她却看一眼都没。现在是怎样?救命恩人大过天?耍大牌? 即使敖琪肚子里郁闷的不行,却还是畏于萧绪的那张黑脸,只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了!这不是回书院的路啊。 “萧狐……咳咳,萧绪,再走就出福州城了!” 听到敖琪在后面的叫喊,萧绪终于停了下来。只是这一停,敖琪到觉得还不如刚刚走着的时候让人安心呢。 萧狐狸,就停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硬是一动不动。敖琪这会儿,却怎么都没胆子跟他说上一句话了,更别提走到萧狐狸前面去跟他对视了。所以只有畏畏缩缩的也停在一米外,然后就听到了萧绪跟身旁的跟班说道“书伦,你先回书院!” 然后敖琪见那名穿的像书童的人,不知道跟萧狐狸嘀咕了声什么,又转头用很怪异的眼光盯了她一眼,才转道向书院的方向离开了。 等只剩下敖琪和萧绪两个人,敖琪才知道他们走了那么久,原来是走到比较偏僻的城南。 敖琪打了一个冷颤,突然脑子里冒出很多奇怪的想法,萧绪不会把在这里将她咔嚓了!是一刀解决?还是先捂死再抛尸?还是强行喂毒?敖琪猛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想法。他们俩好像还没仇恨到那个地步。 正当敖琪发神的时候,萧绪终于动了。萧绪深黑色的长袍随着步子摆动着,在早上的阳光下,黑的犹如浓稠的墨。可是在那墨黑的长袍上,却挂着一张清俊的脸,虽然此刻同样黑了点,却掩不住的俊美。 看着走向自己的萧绪,敖琪脑子不知道怎么抽了,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男人的脸原来还挺帅的嘛! 只是敖琪没想到自己会将这句话随口说出来,所以当萧绪走到敖琪身前,清清楚楚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是顶着堪比石膏像的脸僵硬在哪里。 而敖琪却没什么自觉,还一脸笑嘻嘻的等着萧绪开口。 萧绪脸上五颜六色的变换了一番后,再次定格在黑色上道“知府衙门的柴房不错?” “好像是不错,应该比书院的强上不少!”敖琪认真的回答,又让萧绪的脸色添了一层暗色。 “敖判官的性格还真是乐天啊!”这回脸色不仅阴暗,还笑的让人不寒而栗。所以敖琪终于感受到不对头了。 “呃~还好!” “还好!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在鬼门关上已经转悠一圈了!”萧绪怒吼道“你是真的乐天?还是根本就是傻子。那种情况了,还跟他们兜圈子?你闲命太长了是!要真是那样,我到是可以帮你早点去见阎王!” 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目的就是要解决了她。不对……敖琪愣了愣,喊道“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萧绪沉默。敖琪继续质问“你在哪里偷听的?你不是后来才到的吗?” 萧绪继续沉默。敖琪突然就有些愤怒“你倒是说话啊!”敖琪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突然醒悟道“是柴房,我出柴房之前,你已经在知府衙门了!”。 萧绪终于不在沉默了“对,我早就到了,然后躲在你们房间的屋顶上偷听!” “喂,你去那么早,明明有能力救我出来,却那么晚才到,我还没有抱怨,你撒什么疯!”无名的火起,就连敖琪都不知道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萧绪对她的怒吼,或是萧绪对她的欺瞒。其实或许…… 其中还掺杂着一些隐隐的担心,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担心。 下一瞬,敖琪就知道为什么而担心了。因为那声音是敖琪从未听过的温柔。 “是啊!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进去的!” 有力的手臂,瞬间收紧,敖琪顷刻间便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带着萧狐狸特有的淡雅气息,让人心安的气息。 对了,就是这让人安心的气息反而让她害怕。因为这种安心的气息最容易让人卸去防备,让人变的软弱。 也许接下去失去的就是——自我 所以下一瞬,萧绪被敖琪猛然推开,由于敖琪的动作仓促,没来的及给萧绪反应的时间,所以两人就那样轻易的分开了,带着刚刚相拥的余温。 后来萧绪有曾想过,如果在一开始,他们发生的一开始,他抱住她的时间再长些,备不住就可以融化她的心了。只是曾经已不再。 敖琪低着头,萧绪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敖琪声音冷淡道“我该回去了!”转身决然的离开,没给萧绪任何解释。 萧绪下意识的去抓敖琪的手,但是就在要抓住的那一刻——指尖相错。 “敖琪” 敖琪只来得及听到萧绪那一声急切的呼唤,便什么都不知道的再次陷入了黑暗。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三章 单独相处! 敖琪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不过敖琪从醒过来就一直在懊悔,当时在知府衙门的小院里,为什么没让他们把药先端上来。她在那里受了不少惊吓,至少吃他们一副药,也算是找补回一点了。 再说,如果吃了药,备不住就可以多扛一阵,也就不会丢脸的晕在那个节骨眼上。 “又在发什么呆?”敖琪侧头皱着整张脸看敖琪。 为什么东篱每次出现都要端着药呢,难道一身湖蓝色长裙,清丽脱俗的东篱,不知道拿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在她手上很破坏美感吗? “没什么!昨晚又麻烦你照顾我了!”敖琪感激的对东篱笑了笑,不过下一刻她的笑就被僵硬的固定在脸上。 “不是我,一直都是萧大哥在照顾你,他说我一个女孩子家总守在这里不方便!会,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东篱尴尬的说完不由的脸红了红,敖琪却根本没注意。她现在正咬着牙在心里骂人呢。 喵滴,死狐狸,他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守着她,就方便了吗! “萧大哥真是个不错的人,不只一直在这边照顾你,还亲自给你熬药。要不是书伦有事找他,他也不会先叫我送过来。” 敖琪就听东篱在一边不停的啰嗦萧绪的好,可是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又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低低的附和道“嗯,是不错!” 半天才回过神傻愣愣的问道“谁是书伦?” “就是萧大哥的书童啊。喂,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的重点是萧大哥好不好,等你好起来,一定要去跟人家道谢哦!” 敖琪继续点头,可心里却在想,道谢?道谢个脑袋,她才不要跟那只狐狸道谢。不过那个书伦,应该是她今天在知府衙门看到的萧绪的那个跟班。原来他叫书伦。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都提不起精神一样,是身体不舒服?”东篱关心的问道 敖琪给了东篱安慰性的笑,省的东篱替她担心“放心,你敖大哥是打不死的小强呢!” 东篱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小强?” “呃~那是一种很帅气的动物!”敖琪说话的同时,内心也在不断厌弃自己。敖琪,你还真会编…… 不过在东篱还想继续问那种她没见过的帅气动物的时,敖琪立马打断了她。废话!再让东篱问下去,她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对了,你在这里,那谁照顾老头?” “爷爷不用我照看,有殷……”东篱仿佛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捂住了嘴。敖琪疑惑的看着她,东篱只好随便找个借口道“爷爷什么时候用人照顾了,你不是说他老当益壮的很,现在肯定在义庄忙乎那些无主的尸体呢!” “哦,你也不要老是在我这里晃悠,也多照顾照顾老头,他毕竟年岁大了!” 东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敖琪“你什么时候,对爷爷那么上心了?你不是前几天还说爷爷骨头硬着呢,累个一星半点没问题。” “咳咳!” 她有那么说过吗?好,就算她说过,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 算了,以后再想,一切等书院的案子尘埃落定再! 吱嘎一声门响,就见萧绪正走进来。又是一身白色的长衫,发髻也明显整理过。敖琪突然想到他们第一天见面的那个晚上,那天他也是从门外进来,身后也是一身的光华。只不过上次是月光,这次是耀眼的日光。敖琪皱着眉不由的想,他这是想当天使啊! “萧大哥,快进来坐!”东篱热情的将萧绪迎来进来。萧绪站在门口看了眼敖琪,可是敖琪却转回头,不去看他。 “东篱,我想跟你敖大哥单独谈谈。” 东篱看了看两个像冤家般的人,连忙知趣的道“你们谈,你们谈,我这去给敖大哥准备吃的。”说完还好心的关上了房门。敖琪这个气啊,眨了半天眼睛,东篱愣是装作没看见。萧狐狸是给你什么好处了,你又卖了你敖大哥啊! 萧绪直接忽视那怒视着他的眼睛,取了凳子坐在敖琪床边。敖琪看自己瞪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于是干脆转头不看,眼不见心不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敖琪不说话,萧绪也不开口,气氛沉闷的让人不安,敖琪讨厌这样的不安,于是还是敖琪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绪没有明白敖琪问的是什么。皱了皱眉道“知道什么?” 敖琪深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嘴唇豁出去般说道“我是女的这件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绪忽然一副了然的样子,很让敖琪气闷。 “这件事啊!很早了!” 敖琪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瞪着萧绪质问道“很早是有多早?” “呃~相思园,摔跤的时候!”随即萧绪又用眼神瞄了瞄敖琪的胸前“咳咳,主要是触感不一样!” 敖琪反射性的用双手捂住胸前吼道“你个bt” 萧绪一脸不解的问道“何为bt?” “bt就是大变态,大色狼,大……混蛋”找不到词,反正混蛋也可以描述他,一样的。 “原来如此!“萧绪想了想道“那‘这个男人的脸原来还挺帅的嘛’,也是女孩子该说的吗?不算bt吗?” “那只能算花痴!”吼完,敖琪才觉得不对,把自己绕进去了,这句话好像是她说的。 萧绪好笑的看着敖琪一脸好像自己咬到自己舌头的表情道“你的新名词还挺多的嘛!” 敖琪仰起脸道“你管我!”说完才发觉,这句话的语调怎么听,都点撒娇的味道。实在看不下去萧绪那奇怪的眼神,敖琪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知府衙门的?” 问题终于严肃了下来,而这个问题一直以来是敖琪与萧绪之间一根隐形的刺。一旦挑出来,也许就没了转圜的余地。所以一瞬间气氛就压抑了下来。 其实敖琪也曾经怀疑过萧绪来福州的目的,毕竟他的到来是在很巧合了。但是敖琪一直没有想到,不,或许是一直没敢去想,但是不去想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是商人!” “嗯哼~” “所以我自有我探听消息的渠道,在这点上你应该感激我作为奸商的消息来源,因为如果不是这些消息,你可能早就被大卸八块了。” 萧绪说的半真半假,敖琪也听的半信半疑。 “那个杜大人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而且这个杜大人挺耳熟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叫杜秋生,官拜大理寺卿,曾见过几面,是个城府极深的人物。” “他怎么会和李无咎的案子扯上关系?还知道喜服的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探听到你被他们绑走了,才去救你的!” 敖琪一脸怀疑的看着萧绪,她才不信这家伙是去专门救她的。他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萧绪则继续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真是专门去救你的,不信就算了!”他没说谎,他接到她被绑架的消息,就已经在研究怎么救她了,只不过他还想顺便探听一下,杜秋生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而已,现在看来跟喜服有关,否则他也不会冒那么大危险,打算囚禁敖琪,专门索要喜服。 “算了,信你一次!”可是…… 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才好。 见萧绪笑了笑,笑的很欠扁。以敖琪的性格如果不泼他凉水,那就不是敖琪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说我相信你,就是兄弟间那种相信,没别的!” 萧绪的脸色即刻又沉了下去“但你是个女的!” “是女的,也可以跟你兄弟相称啊!”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回轮到敖琪不明白萧绪的话了。 萧绪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有些一闪一闪的东西,看的敖琪有些心疼。但是…… “没有为什么”因为,她怕受伤。 敖琪能看见本来在萧绪眼睛里那一闪一闪的东西,瞬间便熄灭在那黑沉沉的瞳孔中。 萧绪就那样一句话没留的离开了,带着让敖琪有些愧疚的落寞身影。其实敖琪可以猜到这个男人是至于人群顶端的人,虽然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摆过架子,但是敖琪能感觉的到他的傲然,只是那份傲然生生在她这里被折断,她还很不厚道的,一点都不领情。 敖琪伸手将衣领中的那一方碧,扯出来,缓缓的抚摸着。翠绿的凤凰,高傲的翩然起舞,透过阳光却可见,那碧上流淌着丝丝艳红如火的脉络。敖琪知道,她之所以可以逃过现代的死亡,来到这里,是因为这枚凤凰碧! 那么她是否可以期待,有那么一天,这枚凤凰碧还可以将她带回原来的世界呢? 福州城一处便宜的深巷中,乞丐初九正缩头缩脑的蹲在墙角。不时从旁边的墙沿望出去,好像在等什么人。 正在初九打算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黑影将乞丐罩住,初九抬头一看笑了。 连忙站起来给来人点头哈腰。 “您总算来了!” 那人的将自己埋在阴影下,看清不清脸,只有声音能推断出是个年龄较大的男人。 “怎么怕我不给钱吗?” “怎么会,怎么会,我信得过您!”初九一脸肮脏的脸,因为阿谀的笑容,更让人觉得讨厌。 那男人嘲讽的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递过去。接过碎银,乞丐可谓是笑开了了花。估计他有好一阵不用乞丐了,如果勤奋备不住还可以不用再做乞丐了。 可以换身衣服,找份工作。正在初九幻想着美好的将来时,却不知一把银闪闪的刀,正在男人的袖口流连。男人离初九极近,只要再一下,初九就有了开膛破肚的危险。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个年轻男人,一把握住原本男人持刀的那只手,这回初九终于发现那把差点要了他命的刀。整个人吓的傻愣在哪里。 就听后来的那个男人吼了一句“还不走!”初九这才慌不择路的逃命而去。只留下两个男人在原地对峙。 就听年轻男人说“您收手!难道您打算让我失去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嘛!”。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四章 新线索 自萧绪走后,敖琪便怎么都坐不住了,披了件衣服,打算在院子里面透透气。只是这杂乱无章的脑子还没有捋顺,又有人自动找上了门。 不过这人也算来的巧,敖琪本来也想去找这个人谈一谈来着。 看了看站在她面前,有些坐立不安的齐慕远,敖琪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愣是没有出声说话的打算。可是被晾了半天的那个人实在是憋不住了,自己倒是先开了口。 “我曾见过李无咎!就在李无咎死前”这话听起来倒是挺理直气壮的,可是就是让敖琪不爽。因为敖琪很气齐慕远一开始没有告诉他,现在才告诉她还有什么意义呢? 见敖琪还是不吱声,齐慕远有些气馁一屁股坐在敖琪的对面,叫了一声“敖先生!” “赵绮玉去了灵隐寺,所以你才来找我!”敖琪很肯定的开口,齐慕远却愣住了,敖琪是怎么知道他是因为赵绮玉不在,才大着胆子来找他的呢? “你喜欢赵绮玉!”又是一个雷劈过来。 齐慕远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惊讶的微张着嘴,看着敖琪。都说敖琪是判官转世,什么都知道。齐慕远以前不信,不过今天可算是信了。 “我……绮玉她……” “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其实敖琪还是很在意这个。 不一会儿,齐慕远终于找回了舌头“我自己一开始也没想清楚。是,我喜欢琦玉,一直很倾慕她,在我心中她是一个很完美的女子,可是……” “可是,你怀疑是赵绮玉杀了李无咎!” 齐慕远老实的点头“在李无咎死前,我从西院后面回来,路过相思园的小径,看见李无咎和绮玉在争执!绮玉还打了李无咎一巴掌。可是后来李无咎他,他死了。” “所以你上次在食堂,看见赵绮玉就像见了鬼似的,想跟我说这事,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敖琪推测道 “也不是,当时绮玉看见我了!就在那天他们争吵的时候,绮玉在亭子里看到了我就站在靠侧门的小路上。” “所以那天,赵绮玉是知道你在厨房,特意去找你的?” “嗯!不过因为你在,她就先离开了!” “那后来还有找过你吗?” 齐慕远摇了摇头 敖琪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起争执的吗?” “不知道,当时离的比较远,我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不过琦玉好像在无咎手里抢着什么,撕扯了一阵后,那东西最后还是回到了无咎的手里。” 敖琪垂首低声呢喃道“是喜服!” 齐慕远立即醒悟道“是啊,那东西红彤彤的,说起来还真像是件衣服。” 敖琪蹙眉,李无咎和赵绮玉因为喜服在争吵?也就是说那喜服不是给赵绮玉的,但是赵绮玉知道那喜服的是给谁的。一件新娘子的礼服,却不是自己的,因为嫉妒使得赵绮玉发疯去找李无咎质问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那位杜大人也急于想要那件喜服,但是敖琪可不认为那位杜大人是因为看上那件喜服才想得到的,那喜服上一定还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否则吴怀璧那家伙也不会乱了方寸,一开始就来抢尸体,做出让她怀疑的事情。 可吴怀璧却不曾想那件东西居然没有在李无咎身上。按照齐慕远的说法,赵绮玉并没有抢到那东西,那最后到底是谁拿走了那件喜服呢? 敖琪正想着,结果一抬头却发现齐慕远还是坐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没有要走的迹象。 敖琪不解的问道“还有事?” “我,我没打算跟李无咎争那个名额!” 敖琪笑道“你是说在饭堂其他人讨论的那件事?” “嗯,家里早已经给我想好了出路,我来年就会去京都的,所以我从未想过要搭杜大人的这条船,当时只不过想也许是个机会,但是也没有非点成为杜大人的门生不可!” 噗,齐慕远这是怕因为这件事,让她对他有所猜疑。所以自主招供。却不知道敖琪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杜大人那条船估计早就有人搭上了。 “放心,我知道不是你!” 听了这话,齐慕远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敖琪无语的摇了摇头,还真是小孩子。 呸!自己是有多老! “敖生生,那我……”齐慕远起身要告辞。 “恩,放心先回,还有,不要再偷偷摸摸的来我这里了!” “啊?”齐慕远一头雾水的反问道 “前几日不是你偷偷摸摸老来我的院子里吗?” 齐慕远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没有啊,我一直就没敢过来。” 敖琪皱眉,她本以为上次敖琪跟萧绪去义庄,离开之前见到的人影是齐慕远。可是现在…… 那人不是齐慕远又会是谁呢? “那没事了,你安心回去上课!” 齐慕远这回算是放心了,冲敖琪鞠了一躬,就跑了。还差点撞上拿吃的过来的东篱。 “疯了不成?”看着远去的齐慕远,东篱放下食篮,好笑的问道 “没,只是卸下了身上的担子”敖琪叹气道 “那担子架你身上了!” 敖琪笑了笑岔开话题“做的什么?” “红豆粥,红豆糕,怕不好下咽,还特意管云婶要了点冰,做了些红豆冰!” “……”敖琪无语 看敖琪一脸菜色,东篱不由好笑的道“怎么,你不是在研究这东西,怎么到不喜欢了?” 知道东篱这是有心戏耍她,敖琪也不在意“东篱,你真的不想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杀人的吗?当时可是你提醒了我,我才想到的。” 东篱放好东西坐下反问道“你要是想说,我也不介意听。” 呃,东篱何时变的这般狡诈了。 敖琪从红豆糕上揪下一颗红豆,按着红豆上的一条裂纹,轻轻的捏开“李无咎就是吃这东西中毒的。还记得我放反的那颗莲子心吗?” 东篱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你是说……” 敖琪对东篱夸赞道“东篱好聪明,没错,有人事先将那红豆和相思豆的子荚对调了,由于红豆蒸煮后会变的绵软开裂,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那裂缝是不是人为割开的。” “所以那红都糕就被李无咎不知不觉的吃了进去。天啊,这太可怕了。谁会这么做呢?” 敖琪眯起眼睛,是啊,不只可怕,还很聪明。凶手是狠了心要毒李无咎的,才会在红豆糕里下毒,而知道李无咎喜欢吃红豆糕的又有几人呢? “对了,你手里捏的是什么”吃了一口红豆糕后,敖琪才注意到东篱放下食盘后,手里还捏着一个白色的东西,看样子好像是纸质的。 东篱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说这个啊?这是无忧姐交给我的,说是灵隐寺主持让她亲自手抄的经文,她希望我能将这个放在李无咎的尸体上,说是超度用的。” 本来她拒绝人家哥哥入殓这事已经算是态度强硬了,再不让人家妹妹尽点心意,实在说不过去。敖琪便也没在阻止,示意东篱拿回去给老头“就先放在装殓李无咎的那口棺材里。” 下午萧绪走了以后,敖琪就没再见到他人。不过敖琪身边倒多了个书童。说是什么他家少爷吩咐他来照顾她的。敖琪不明白这萧狐狸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怕她跑了不成吗,还找人看着? 这一下午就见那个叫书伦的在敖琪面前晃悠了,连东篱都被他晃悠烦了,早早的先回家了。 敖琪动手扒了一个橘子,掰了一半在书伦面前晃了晃,书伦一点也不受诱惑的摇了摇头。敖琪见人家不要,于是回手又将那半个橘子塞进了她自己的嘴巴里。 “书伦是?” “是!”说话跟萧狐狸一个德行,多说几个字能死啊!不亏敖琪还是庆幸,萧狐狸没找个哑巴当书童,她这才没那么无聊。 “你跟萧绪多少年了?” “十八年!” 那么久啊?“那你多大?” “十八!”咳咳……敖琪刚刚吃的橘子还没完全咽下去,差点呛到。 十八?比敖琪还小上六岁。“难不成你是从出生就跟着你家少爷了啊!” “家规少爷必须在六岁的时候挑选刚出生的婴儿,作为贴身的随侍,我就是那个幸运的被少爷挑选的。”这回倒是说了挺多,脸上还带着点骄傲。 萧狐狸他们家的家规肯定不是人定的。还真是大户人家,六岁就要挑仆人?感觉像拿人抓周似地!被选中人还一脸的幸运样,当仆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切~ 等等,这么算来萧绪跟她是同岁!萧绪六岁就已经在选自己的仆人了。六岁?敖琪抓抓头,她六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好像是抓着孤儿院阿姨的领子,哭着要玩具呢。 得,敖琪这回知道这人是不能比的了。 敖琪正在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听“咻”一声传来,还没敖琪反应过来,一只曾明瓦亮的银镖已经不偏不倚,入木三分的插在敖琪身后的窗沿上,镖上面还绑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看着那尖锐的飞镖,敖琪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心里暗自骂那个撇镖的人也不看好准头,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心脏病,经不得吓。 敖琪取下那只镖,将镖上绑着的纸条展开来,纸上工工整整的六个繁体楷书“庆田村”,然后……没了! 敖琪眼角不由的有些抽搐。她是不是该夸一下这个撇镖的人很环保,严重的杜绝了纸张浪费。 只是…… 这个叫做——详查? “庆田村!”敖琪眯着眼嘟囔了一声。 “李无忧奶娘的家!” 嗯,就是李无悠奶娘的家。等等,不对啊…… 敖琪转头挑眉看着书伦“你怎么知道是李无忧奶娘的家?” 书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谎“我听少爷提起过!” 敖琪撅着嘴哼哼。编!你们主仆两人都挺能编的,如果去现代,绝对能在编辑部找到职位。 书伦能一下子认出地址是李无悠奶娘家的,这可不是只提及就能有的表现,不过敖琪现在不想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她现在想的最多是,也许她应该去这个叫庆田村的地方看看。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五章 露宿荒野 昏暗一个词,就可以概括这个地方一切的颜色。(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昏暗灰蒙的烛光,昏暗潮湿的牢笼,昏暗模糊的景象,一切都在眼前迷失般虚晃。 她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五个时辰了,可是她知道这残暴的邢囚仍旧不会停止,只会降临的更加急骤。身上火辣辣的鞭痕,皮开肉绽,却已经失去了它本该传达给主人的信号。麻木的不像蜿蜒在她自己的身上。 这一切的不幸开始与今天上午,她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那么快,结果就在她要离开时,却被一群人围在的千丝坊。 那个毫无表情的走狗只说了五个字“大人要见你”,于是她就被带来了这里地狱。 牢门吱呀一声打开,她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然后强打起精神,支撑开沉重的双眼,用她认为最为恶狠的眼神盯着进来的人。 来人无耻的呲着他的狗牙道“我说柳娘,你这是何苦呢?非要跟大人们对这干,以前不是挺好的,大人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你也从中得到了好处。”来人那双粗大的双手捏上她的下巴继续道“可是为什么好好的敬酒不吃,偏争抢着那杯罚酒。啧啧……白瞎了,这风韵犹存的皮囊。” “呸!”柳娘攒起剩余不多的力气,狠狠的朝那人吐了一口吐沫。 柳娘呸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狗就应该是这个待遇。” “你……”来人抹了一把脸“好,很好,看来你还是死鸭子嘴硬,来人,给我鞭子!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那把虚弱的声音,现在听来却异常的坚毅“姓秦的,你不用再老娘面前来什么先礼后兵,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呢,废什么话,不就是想知道喜服在哪里吗?我不都告诉你了,在敖琪那里吗!” “嘿呦,你到挺执着的,是非要抹黑了人家敖琪是!你当我们是傻子啊,你知道那敖琪不好对付,就让我们去找敖琪,到时候两败俱伤,你从中得利!别以为你那点女人的心眼就能瞒过杜大人。杜大人那是什么人,那是官场上有名的狠手。是你一个女人就能骗的过的吗?” 柳娘咬着唇不说话,秦浩仁接过牢头递过来的鞭子,将鞭子放在柳娘脸上敲了敲道“如果不想吃鞭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怕告诉你,就算你不招,我们还有最后的一张牌,到时候你是招也点招,不招也点招!” 柳娘狠狠的瞪了秦浩仁一眼,将头甩到了一边 秦浩仁也不气,慢悠悠的说道“哎~真是可怜,好好的孩子,才七岁,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小苏。” “你们对小苏怎么了!”柳娘疯了般的吼着,她明明很早之前就已经将那孩子送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能找到。” 秦浩仁看笑话般看着柳娘惊惧的眼睛“不亏是母女情深啊!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说出来,我们绝对还你一个完整的小苏!” 柳娘悲凉的低下头,她支撑了这么久,仍旧成了笑话!对不起,小苏。妈妈还是连累了你。 爬山涉水?敖琪没问题。露宿荒野?敖琪没问题。可是…… 要她跟那只可恶的狐狸一起爬山涉水、露宿荒野,还要她敖琪有好心情,这问题可就是大大的啦。 此时某只狐狸正一手在火上烤鱼,一手在火上烤鸡,让敖琪不得其解的是,那只狐狸就算露宿野外,洗手做羹汤也没失了他贵公子的仪态。 “萧兄,好手艺啊!” 萧绪随时注意着手上的食物,笑道“还好!” 敖琪知道再怎么说都不能让某只狐狸变脸后,委实怨念了一阵儿。不过看着专注于烧烤的那张有棱有角的侧脸,敖琪突然有点出神。萧绪,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 有时候狡猾、奸诈的令人讨厌,有时候却温柔、体贴的让人慌乱,更多的时候却是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迷惑。 敖琪蹲着身子慢慢的磨蹭过去,贴着萧绪。“喂” 萧绪简单的嗯了一声,就看敖琪又神神秘秘的靠近了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说,萧狐狸,你谈过恋爱吗?” 萧绪一脸疑惑的反问道“何为谈恋爱?” “哎呀,就是你喜欢过谁没?” “你啊!”没想到萧绪的反应直接,弄得敖琪脸唰一下就红了下来,连忙岔开道“我不是说我啦,我是说你以前有没有喜欢的人?” 萧绪别有意味的盯着敖琪半天,然后转回来头,继续侍弄着手中的鱼和鸡。敖琪本以为他这是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但没过一会儿却听萧绪用低低沉沉的声音道“有过一个!” 当萧绪说有过一个的时候,那声音出奇的温柔。敖琪突然觉得很别扭,她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你们是怎样相遇的?” 萧绪的眼神透过火光,渐渐的沉静下来。在他瞳中妖娆的火焰,也无法阻挡那一刻他眼中流露出的伤心,但是却转瞬即逝,快的敖琪还没来得及捕捉,那男人的脆弱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她叫灵溪,是我一个世伯家的孩子,我们算是青梅竹马。那时我本打算在我的成人礼上禀告母亲娶她为妻,可是在我成人礼的前一天她却嫁给了别人!” 敖琪惊叫“为什么,难道她不喜欢你?” “不,她喜欢我,但是她却告诉我,她高攀不上我们家,还是嫁到那家去,她才能真正得到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就在她结婚的那天,她的父亲正跪在我母亲的面前瑟瑟发抖!是母亲要挟她的父亲,她才不得不嫁给别人。” 敖琪替他抱不平道 “你母亲怎么能那么不讲道理!你们家都那么有钱了,又不需要你商业联姻,干嘛要棒打鸳鸯啊!还有你,你怎么能向你母亲妥协呢?你应该跟她据理力争啊!”敖琪气氛的抱不平后又想了想,眼神怀疑的看着萧绪“可是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同意你母亲那么做?” 敖琪想的对,以萧绪的性格绝对不是懦弱的听从独裁母亲支配的人,但是敖琪不知道是哪怕萧绪这样的人,一旦要生在那样的家族里,不管多么倔强的个性,都会学会忍耐的。 “没用的,为时已晚,当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嫁作人妇,我也曾想带她离开,但是她……死了。在成婚的第三天投井自尽了!” 萧绪说完,不知道是不是累了,有些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敖琪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原来这个男人也有那么深情的一面。 “你母亲真可怕,亏了我们没什么,否则到时候不知道你母亲会怎么对付我呢!” “不会的。”萧绪出神的盯着火堆,这声不会的念得极轻,轻的敖琪几乎会以为听不到。可却重重的落在敖琪心里,让敖琪的心都为之一颤。 敖琪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看得出萧绪说这话时极其认真,也可以听出这句话里包含着沉重的守护。这个男子一直以来都将自己隐藏在浓雾中,让敖琪无法看清他的真实目的,所以敖琪也一直刻意的避开萧绪对她时有时无的暧昧,因为到真相大白的一天,受伤的会是自己。可是今天这句轻飘的不惧任何重量的几个字,却居然让敖琪心软了。 敖琪听自己的这样说道“十年,萧绪,如果十年后我还在这里,而我们还在一起,我就嫁给你!” 本来垂眸的萧绪突然抬头盯住敖琪,那眼睛里上次一闪一闪的精光又回到了萧绪的眼睛里。敖琪虽然不知道那精光代表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喜欢萧绪眼睛里带着那一闪一闪的东西看她。 再说十年那么久,谁又会记住谁十年之久呢!命运永远是最难捉摸的。谁又知道他们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也许这是一个虚妄的谎言,却让两个都不愿意清醒的人做着同一个美梦。 看着那个就算笑都保证八颗牙齿的萧绪,敖琪突然想到她好像从来没在萧绪脸上看到其他的“违规”表情。 于是敖琪勾起嘴角道“萧绪,你的鱼……” “嗯?什么?萧绪还在因为敖琪刚刚的话高兴,还没有反应过来。 敖琪无语的看着这个今天有点失态的男人“我是说,你的鱼糊了!” “啊!” 赵端阳近日因为书院的事情头大的很,直接导致严重的失眠。再加上老婆和女儿都在灵隐寺,只有一人的孤寡日子,更显凄冷。 经过上次的夜袭事件,他又不敢再一个人到处乱走了。今天白日里听厨房云嫂说无忧那孩子最近情绪好像不是很好,于是打算去看看无忧那孩子。 可是刚到李无忧的院子里,就见李无忧匆匆忙忙的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灰色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 看见他好像还有些惊讶“院士!” “这么晚是要去哪里啊?手里的是?” 李无忧显然回答的有些紧张,手里的东西有一瞬间向后,但是后来只是将手里的包袱放在身前,只是死死的用手拽住“呃,我,夫人说今天晚上有一场给兄长的法事,叫我准备一些那个生前的衣服,一起带过去。” 原来布包里是李无咎生前的衣物,赵端阳本来还在疑惑,不过一听是自己夫人叫李无忧过去,那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也就再没了顾虑。 “那快去,天已经黑了,今晚就随夫人和琦玉住在灵隐寺!要不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来不安全!” 李无忧点了点头,刚要走,却又被赵端阳叫住。李无忧将手里的东西又紧了紧道“院士还有事?” 赵端阳叹了口气,放缓了口气道“无咎已经去了,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要是不好受,要告诉我们,大家都会帮你的,知道吗?” 李无忧有些神伤的低下头,微微的点了点头,极轻的道了声“知道了” “恩,去!” 赵端阳当时不知道李无忧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果知道,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补救的,至少那时候一切还来得及,可是也许天注定,这就是孽,就算愧疚,也都再也无法弥补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六章 庆田村 站在山顶上,远远的,两人就看到了那个被青山环绕的小村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上午,可以看见田里正忙着农耕的村民。 庆田村的村口,立着一个高高的牌坊,上面是庆田村三个大字异常显眼,看来他们没找错地方。 进了村子没走多远,敖琪和萧绪就发现几个村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敖琪特意将自己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又斜着眼将萧绪从头到脚瞅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啊?又不是刚穿越过来的,衣着不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又走了一段,那种目光越来越多,敖琪挨不住了,本来想吼一嗓子“严禁围观”的,结果被萧绪拦住道“找人要紧!”敖琪只好忍了下来。 路边上有个正在编竹篓的老人,看起来尚算和蔼可亲,于是敖琪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你们这可有一户姓阮的?” 老者听音抬起了头,看见两人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但是还是回答了敖琪的问题“这里大多数人家都姓阮,你找哪一户啊?” 这个敖琪还真不知道,只是听说李氏兄妹的奶娘住在这里,姓阮,可是敖琪没想到这边姓阮的这么多,这要是一家一家问可麻烦了。敖琪正急的时候,就听身边的萧绪道“叫阮乔兰” 老头点头道“知道,知道,你是说大兰子她们家”老头指了指东边“就在东边把头数第二家。” 萧绪礼貌的向老头道了谢,拖着敖琪就要向东头走。敖琪急忙喊停,扭着身子回头又像老者问道“老人家,我们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很多人都看我们?” 老者见她因为疑惑揪成一堆的小脸,笑了笑道“孩子,不碍的。只是村子里很少来外人,所以见了你们难免多看几眼!” 敖琪这才放下心,冲老者笑着道了谢离开。还好没有什么触犯了人家村规之类的。看来电视剧多少有些是骗人的,不会因为什么冒犯村规,就会被村民绑起来活活烧死。 是她想多了,还是考虑些实在的! 敖琪眯着眼睛挨近萧绪,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奶娘叫软乔兰?你别告诉我又是你那商人的特殊消息来源!我不会信的!” 萧绪耸耸肩。敖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说以为她就猜不到了,书伦曾经说出庆田村是李无忧的奶娘家时,敖琪就在怀疑了,现在敖琪可以无比肯定萧绪曾经派人查过李无忧。 可是萧狐狸为什么查李无忧呢?难道这家伙…… 敖琪咬了咬下唇,萧狐狸看来不比她笨多少! 终于找到了奶娘家,萧绪敲门后,出来的却是个小姑娘。用敖琪的话就是那姑娘眼睛大,水汪汪,还会说话。 “你们找谁?”就连声音都水嫩水嫩的。 “请问这是阮乔兰的家吗?” 小姑娘眨巴着那会说话的大眼睛点了点头“不过兰婶不在!你们进来坐!” 小姑娘很有礼貌的将他们让进了院子,还找了几个竹编的凳子给他们坐。敖琪心道这姑娘真够大胆的,主人没在居然敢往家里带陌生人。却不知道这村子很少来外人,这里的生活质朴单纯,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两人和小姑娘大致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小姑娘不是阮乔兰家的人。小姑娘叫惠馨也姓阮,就住在阮乔兰家隔壁。 而李氏兄妹的奶娘家一共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他们的奶娘阮乔兰,另一个则是阮乔兰的儿子,阮威。敖琪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笑的,又软又威,互相矛盾。 阮威一大早就去了地理,而奶娘则去给她儿子送饭去了,这才叫住在隔壁的惠馨帮忙过来帮忙照看一下。 “你们等一会儿,兰婶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就快回了!” “我们不急,等等就是了!”萧绪本来生的就好看,再加上声音低沉带有磁性,很招女孩子喜欢。打从一进来,敖琪就发现,惠馨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萧绪,一直在他身上打转。 敖琪咳了两声,惠馨这才红着脸移开了视线。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可气的是,萧绪却冲着敖琪不知所以的笑了笑,笑的敖琪有些莫名其妙别扭。 正当三人笑的笑,尴尬的尴尬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灰色的单襟小布衫走了进来,敖琪与萧绪对视一眼,这应该就是阮乔兰了。 阮乔兰刚进自家的院门,就看见他们两个陌生人坐在她家的院子里。 “蓝婶,他们说找你”看兰婶有些楞,惠馨赶忙解释道 敖琪和萧绪也忙站起来见礼“您就是兰婶,我们是无咎和无忧的朋友。” 阮乔兰虽然住在这四面环山的小村,但是也是曾在大户人家做过活。总算是比慧馨多那么一些防范意识,直到听到他们是李家兄妹的朋友,这才露出了笑模样。 “原来是无咎和无忧的朋友啊,那两位快进屋坐,外面风大,脏得很。” 阮乔兰怕他们两人住惯了城里,不适应乡下的灰尘暴土,于是急忙将两人让进了屋,而惠馨毕竟不是软家的人,软家招待客人她也不好跟着进去,最后只好对着萧绪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才跟阮乔兰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敖琪趁阮乔兰进屋给他们倒茶的空,忍不住调侃萧绪道“萧大老板,挺受女孩子欢迎嘛!看人家姑娘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萧绪一本正经的掸了掸根本没落什么灰的袍角道“没办法,人精神!” 敖琪用无比鄙视的目光瞪过去,精神?我看你是神经!“她那是不知道你的性子,要是知道你是那种满肚子诡计,还老跟女孩子较劲,一点都没有风度的人,绝对离你有多远,就躲多远!哼~” 萧绪佯装叹息道“哎~这屋子有点酸,不知道是不是兰婶家的醋坛子倒了!” “你……”敖琪瞪了半天眼睛,那家伙却面不改色,于是甩头不在理萧绪,多说多错,不说她就不信还错。 “怎么默认了?” 得!不说也错 “萧大老板,这自作多情你倒是领悟到真谛了!” 兰婶子出来的时候就见两人,一人面色阴沉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一人仰头遥望房顶,研究房上那几个一下雨就漏的瓦洞。 不过看她出来,两人又都恢复了正常。兰婶好笑的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她是怎么都看不懂喽。 兰婶子给他们到了茶,然后才也消停的跟着他们坐了下来“可是无忧无咎托二位来看我的?” 这村里方圆百里都是山,所以这两人撒谎说只是路过都不可能。而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不论是哪一个估计都不是蓝婶希望听到的。 两人对望了一下,这回倒是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沉默。可是他们不开口,这阮乔兰却担心了起来,猜想不是那两个孩子出了什么事。这越想越像,要不怎么那两个孩子不来,来的反倒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兰婶这么一想,就怎么都坐不住了“那两个孩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一问却问住了敖琪和萧绪,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说怕老人家承受不住,可是不说,就按兰婶这个问法,他们估计也撑不过一时半刻。 最后敖琪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道“兰婶,你先冷静些,我慢慢告诉你。” 拍了拍兰婶的肩膀,示意她先稍安勿躁。兰婶倒也配合的重新坐了回去,可是那双眼睛了还是写满了担心。 “兰婶,也许我们接下来的话会让你有点难接受,你可一定保重身体啊!”兰婶这么一听,就知道这事不是好事。但是还是先强忍下心里的担忧道“您,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撑不住的。” “李无咎死了”这句话本应该是敖琪说的,但萧绪抢先一步替她开了口。 这几个字对兰婶来说无疑是重磅炸弹。本来还有些反应的兰婶,这下倒好,突然就没了反应,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好像怎么也反应不过来‘李无咎死了’这五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兰婶……”看着突然间这样的兰婶,敖琪连忙上前焦急唤着兰婶,生怕这一口气上不来,老人家有个什么好歹,他们可担待不起啊。 没多一会儿,就听兰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无咎,无咎你……怎么就这么离奶娘去了?你好狠的心啊!叫奶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敖琪见兰婶哭的昏天黑地的,于是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兰婶,你节哀顺变,别太伤心了。你这样死去的无咎要是在,看你这样,一定也不好受啊!” 兰婶哭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敖琪的安慰起了作用,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变成轻轻的抽泣。 “孩子啊,我怎能不伤心啊,无咎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就跟我亲生的娃一样。现在倒好,多好的一个娃啊说没就没了,老天爷没长眼啊!”哭到这,兰婶突然想起啥,擦了擦眼泪向敖琪问道“哭了半天也不知道我那奶娃是咋去的啊!” 敖琪严肃了下来,看着兰婶道“是中毒!”。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七章 同房 “中毒?” 不知道为什么,兰婶一听到中毒,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眼神也跟着闪烁了起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敖琪一直都在关注兰婶,所以兰婶脸上每一个表情都没能逃过敖琪的眼睛。 “兰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没,我一个老太婆能知道什么。”兰婶的眼神明显对敖琪有着回避“哦,对了,无忧怎么样了?无咎这一死,无忧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无亲人了。” “无忧现在住在书院,赵院士对无忧很好,您放心。无忧这次是因为要张罗无咎的后事,所以不能来,院士这才派我们来报丧。” 虽然敖琪说的不完全是实情,但是赵院士对李无忧很好这点确实是真的。李无咎一死,李无忧基本上算是与赵家没什么关系了,可是赵端阳还是让李无忧住在东院,那意思很明显是说就算李无咎死了,也不会让李无忧卷铺盖走人的。 不过兰婶显然还是放心不下李无忧,起身就要回屋收拾东西,跟他们回书院。她打算把李无忧接到这里来一起住。 敖琪立马拽住了要进屋的兰婶“兰婶,您先别急啊,先不说李无咎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只说接人的这件事,也用不着您啊,您这么大岁数这来回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再累着个好歹,我们这带您回去的可就成了罪人了。” 敖琪这么一说,兰婶倒也觉得这样很麻烦人家。一时也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那你说咱办?反正我怎么都不会让无忧一个人呆在那个地方。我一定要尽快将她带回来。”敖琪不知道,兰婶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将李无忧领回来。可是现在怎么都不能就这样让兰婶跟他们回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毕竟李无忧现在还是疑犯,敖琪对她总是有些顾虑的。 “兰婶,你先别激动。你不就是想让无忧来这跟你住吗?我们回去帮你转告无忧您的意思不就行了?您是无忧的奶娘,您的话无忧一定听。她在书院已经无亲无故了,您还怕她不来不成?” 兰婶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知道敖琪的话在理,也就没再提要跟他们会书院的话。 “对了兰婶,你的病可好些了?”敖琪好似随意的找了个话题来聊。可是兰婶却明显一愣,半天才回到道:“病?啊!我的病啊,好多了,劳烦惦记了。” “那就好,无忧十三号才回书院,我们还以为您病的很重呢,要不她怎么托那么久才回去。” 这回兰婶到没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是啊,那阵多亏了有无忧一直照顾我呢。” 敖琪就这么跟蓝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萧绪就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偶尔还在茶杯的掩盖下偷偷的勾起嘴角。 敖琪这个鬼精灵,每一个问题基本都是一个套,试探着兰婶的每一个反应。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敖琪与萧绪在兰婶家呆到了很晚。这一下午,除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兰婶还谈了不少李氏兄妹小时候的事,不过偶尔提到李无咎,兰婶还是忍不住泪流不止。 因为下午的谈话,兰婶与两人也渐渐熟悉了起来,所以现在对两人热情的不得了,还要留两人住下。 敖琪想了想,才点头同意。既然敖琪没意见,萧绪自然也是附和的。所以傍晚阮威回来的时候,就免不得又出现了一次六目相对,互不相识的情形。 兰婶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正看到阮威呆头呆脑的站在门口。 “威儿,你回来的正好,快将镐头放到房后去,然后去洗洗手,吃饭了!” 见阮威没有动,只是盯盯的瞅着敖琪和萧绪,兰婶才想起来还没介绍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哦,这两位是无忧和无咎他们书院的。”说道这里,兰婶可能又因为提到李无咎,声音有点闷“你先去拾掇一下,晚饭后娘跟你说个事!”敖琪估计,兰婶应该是要跟阮威说李氏兄妹的事。 阮威,向萧绪二人点了点头,便向房后去放镐头了。 因为阮威为人木讷,不善言语,所以这顿饭吃的算是相当安静。可等吃晚饭,敖琪却安静不下来了。 敖琪好似整个人都炸毛般,指着旁边的人道“什么?兰婶,您的意思是要我跟这家伙住一起?” “这有什么问题吗?家里地方小,只有两间房,如果觉得两人住比较挤,你们可以去住那间大一点的,我和儿子到可以去小房间去住!” 兰婶不明白敖琪为什么会如此大的反应,还以为是嫌房间小了。 “不,不是,兰婶我没那个意思”敖琪混乱的说不清,又不能解释,郁闷的不行。 回头看了眼仍然保持一贯微笑的萧绪,杀人的心都有了。哎!算了,住就住,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兰婶和阮威去住小房子,毕竟人家才是主人家。 不过敖琪从来都不是乖乖认命的主,等萧绪和她都进了屋子,敖琪立刻极其霸道宣示主权。“我床,你地,分配完毕,如有异议,请跟帖咨询!不知道跟贴咨询为何物的人,严禁咨询!” 然后第一时间窜上床。敖琪本来以为一切都ok了,可是没想到那家伙慢居然无视她的分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我不是分配完了吗?我床,你地,而且,你会武功的又不会着凉!难道还要跟我一个女孩子争床吗?” 敖琪一脸无辜的道“是不会,可是会很硬!” 敖琪暴走“喂,你个大少爷,怎么比女人还娇贵啊!” “抱歉,我就是娇贵的大少爷!” “你……”啊~抓狂,没风度!可是看萧绪的架势,是怎么都不会让出床了,敖琪看了看小的可怜的床。其实她不是怕萧绪会对她怎么样,她知道萧绪也不会是那种人,问题是她怕在某只狐狸面前暴漏她的睡姿! 她的睡姿不可谓不惊天地泣鬼神。如果刚睡的时候是竖着的,半夜一定是横着的。如果刚睡的时候是安静的,那半夜一定是拳打脚踢的。 以前住校的时候,敖琪也曾跟她的室友,挤过一张床,结果就是那个室友半夜就已经惊叫连连了,全寝室都被吵醒了。最终决定将她丢弃到靠厕所的最外面的那张床。害的她每天除了要接受那特殊味道的熏陶意外,还要防止自己半夜从床上掉下去,亏了是下铺,否则可能只是上个大学,都能让她变成一级残废。 可是看着那位悠闲的靠在外侧佯装假寐的人,敖琪除了只能泄愤般的狠狠躺下去,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个人假寐,一个人不说话,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那么早敖琪又睡不着,于是用胳膊捅了捅旁边那个装死的“喂,你说兰婶不跟咱们说实话,是为了隐瞒什么呢?” 那个装死的到底没有辜负敖琪所望,虽然还闭着眼睛,不过终于还是出声了“你不是留下来吗!”那意思,她不是已经为了打听事实而留下来了嘛,还问什么? 敖琪无语“我是留下来了,但是不一定就能探听的道啊。”这回萧绪没有出声,敖琪妥协的道“好,我探听到了一些,例如兰婶的病,兰婶是有病,但是按照兰婶的反应那并不是李无忧说的什么大病,否则兰婶也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有就是李无忧回去的日期,照兰婶的反应看,李无忧并没有谎报日期,如果没法证明李无悠没有不在场证明,就算疑点再多,也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的判断是错的。”敖琪说完颓然的倒在床上。大概间隔的一两秒的时间敖琪又突然爬了起来,然后支着胳膊趴在萧绪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绪。 半晌,萧绪终于投降般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敖琪露出一口小白牙“当然是你都查到了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无忧的。” 萧绪无语,看拗不过她,只有交代道“我曾经派人查过李无忧,当时只是认为她有些可疑,因为就算再理智的人,在知道兄长死讯后,也不会那么快就接受。而李无忧显然很冷静。而且书伦曾经查到过就在庆田村东南方向不远处有条河,那条河直通福州城西外不远的一片树林。” 在听的河这个字的时候,敖琪那双墨黑的眸子立马精光闪耀了起来。 敖琪正因为得知线索而无比兴奋的时候,墙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咚的声音,这一声响的极大。本来就不太结实的墙壁都被震的跟着晃动,随即挨着墙的床也就不可幸免的也随之晃动了一下。敖琪本来是用胳膊支撑着整个上半身趴在萧绪旁边,这么一晃不要紧,敖琪小臂支撑的角度却一歪。支撑点偏移,结果可想而知,敖琪整个人就向右侧方歪了下去……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那样落在了萧绪的嘴角。敖琪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被她亲了一下的地方。 这一下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两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都一脸怔愣的看着对方,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状况。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八章 定论?疑点? 第二天敖琪与萧绪很早就起来了,其实说白了是两个人谁也没怎么睡。 兰婶一出屋就见两只大熊猫,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还猜想这两个孩子估计在乡下这种地方睡不惯,其实兰婶不知道两人睡不着是因为他们自己心里有鬼。 “兰婶,昨晚你们屋怎么了?后半夜总是听到咚咚的响声!”敖琪撅着嘴抱怨道 “哦,那个啊,不好意思,我儿子睡觉不老实,老爱打滚,他那身板,翻几个身都咚咚的,吵到你们了!” 敖琪嘴角抽搐,得,她的不良睡姿因为一晚上没怎么睡也没机会展示。反而是强中自由强中手,吵的她不得安宁,还害得她失去了…… 啊,好想抓狂。 吃早饭的时候,敖琪因为前晚没有睡好,一直在打瞌睡。结果就是一不小心,碎了她面前的粥碗。 “啊!”忙蹲下身去收拾的敖琪,却被碎瓷片割伤了手指。 萧绪急忙蹲到敖琪旁边,拽过敖琪的手指担心的问道“怎么样,我看看。” 敖琪有些尴尬的抽回手指背到身后“没,没事!”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毛手毛脚的,快去一边吃饭,这些事粗活我来好了。”兰婶看两人间气氛不对,于是帮忙解围。兰婶见敖琪的衣衫下摆也被打翻的粥浸湿了,又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给敖琪擦拭了起来。 “兰婶,没事,我自己来就行。”敖琪接过兰婶的帕巾,自己擦了起来。却见帕子上的角落里绣有图案。 就在敖琪打眼见到这个图案的时候,忽然脑中有东西一闪而过“兰婶,手帕是无忧给您绣的,我见过她的手帕上好像也有这个图案,但是我一直不知道那上面绣的是什么花!” 兰婶笑道“这哪是花啊!这是相思豆!只是一个一个排列起来,远远看起来倒像是花了。不过倒确实是无忧给我的,无忧从小就喜欢这半红半黑的物事,只要是能绣的地方,总少不了要绣上几颗。” 看着敖琪眼珠转了转,抿了抿嘴角,萧绪就知道这丫头又不知道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主意。 接着就听敖琪道“兰婶,你可知道就是这可爱的物事要了无咎的命。” 叮呤当啷一阵响声,兰婶手中刚刚捡起的碎瓷片再次落下,跌落尘埃。而兰婶却不由自主的有些抖,站起身时一阵眩晕,还好阮威在一旁扶住了兰婶。 “娘,你怎么了?” 兰婶眼神骤然变的有些悲凉“威儿啊,扶娘去桌前坐下。”阮威看了看萧绪和敖琪,然后便顺从的扶着兰婶到桌旁坐下。 这期间敖琪和萧绪就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动,敖琪更是目光没有一刻离开兰婶。 就听蓝婶深深的叹了口气“逃不过,孽障啊!”然后抬头看向敖琪“孩子,你不是书院的人!还是?你是官府的人?” 敖琪有点愧疚,毕竟她一开始就忽悠了这位长辈,于是实话道“我不是官府的人,不过我是受了赵院士的委托来查李无咎一案的。” “我其实不愿意往那边想,可是又不得不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伤了那面都疼啊!”兰婶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敖琪听的心酸,她,是不是做错了。 突然肩膀上一重,敖琪抬头一看,原来是萧绪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神中透着安慰。 其实李无忧并不是李老爷的亲生女儿,李无忧是在五岁的时候随着她的母亲嫁到李家的。不过李老爷很爱李夫人,从未计较过李无忧不是他亲生的,再加上无忧的性子又讨喜,所以一家子人连带仆人都很喜欢她,从来没人瞧不起她。就连一直不喜欢李夫人的李无咎,都非常照顾无忧。只是…… 没人想到会发生那场大火,发生那场大火的时候,李无忧被李老爷带出去赏花。当时家里只留有十三岁的李无咎,而那场大火还未烧到李夫人屋内的时候,李无咎已经发现了火势。可是李无咎从小就讨厌李夫人,觉得是她抢走了只属于他母亲的父亲,这个想法几乎根深蒂固藏在李无咎的脑中。所以在只有十三岁,还是个孩子的李无咎心里,李夫人如果在这场大火中丧生,也许父亲就又会回到只属于他的母亲一人的时候。李无咎并没有通知当时在屋中睡觉的李夫人,不过就在火势越来越大,可以明显听到李夫人在火中呛咳呼救时,李无咎有些害怕和后悔了,可是那个时候再找人来,已经为时已晚了。 待李老爷与李无忧回来,就只剩下这个可悲的噩耗和一片惨不忍睹的残骸。最后这场灾难,以意外告终。却没人知道,那场火灾早已成为了那个十三岁男孩,一直深藏在心里,无法弥补的噩梦。 自从那以后,李无咎越发对李无忧好,兄妹之间的关系也日渐浓厚。 李无咎当时以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他不说,就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却不曾想,当时还有人在那个火场。 那人是在李家当长工的工长,叫李安。这个李安极为好酒,在那场火灾发生前,李安喝醉了,正躺在院子后的树下打盹。迷糊间听到夫人的呼救,就见李无咎用眼神恶狠的站在夫人房前,一动不动。直到来人救火,李无咎也没有出过一声。 李安当时被小少爷的行为吓住了,知道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事情。于是第二天就辞了工,离开了李府。于是这件事就被那样掩埋了。 直到前一阵子,生活潦倒的李安突然撞见了出外采买的李无忧。这一切才被抬出了水面。 兰婶讲完无比沉重的道“其实无忧那孩子也苦,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对她犹如亲人的兄长。只是我没有想到无忧最后还是选择了最不该的那条路。” 萧绪和敖琪无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可以错,但是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永远都无法回头了。 木质的台子上,摆着一具光裸的男性尸体,当然主要部分还是被白布遮掩了起来。 此时宁余汕正站在尸体旁调制着一碗黑乎乎的膏状物体。气味十分之难闻,东篱捏着鼻子站在一边。 “爷爷,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宁余汕一边研磨着拿黑乎乎的东西,一边抬眼斜了一眼东篱道“你爷爷我是没事找事的人吗?”东篱想了想,本来心里想说是来着,但是没敢出声。 “这东西只要涂上,只要有毒的地方就会有反应,除了相思子的毒素外,如果还有其他的东西,那就一定会显示出跟相思子毒不一样的体征。” 看着信誓旦旦的宁余汕,东篱只好乖乖的等着在一旁打下手。顺便受着那难闻气味的“熏陶”。 宁余汕终于捣完了那东西,然后将其一点一点的刷在李无咎的尸体上。东篱也帮忙刷,不过她一个大姑娘家,所以宁余汕交代给她的地方就只有脑袋和四肢。 一炷香的时间后,李无咎就已经看不出原本的体色只剩下微张的紫红口腔,和黑白分明的眼仁。 “爷爷,这样有点恐怖。像烧焦了一样。” 东篱被宁余汕一瞪,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想象下去。 “爷爷这要等多常时间,才会看出效果啊?” 宁余汕瞧了瞧,尸体上一些明显开始有些微变化的地方道“半个时辰就够了。” 东篱哀叹,她还要在这儿带上半个时辰啊,这简直就是无形的折磨。 半个时辰后,宁余汕开始检查尸体上已经有黑变为深紫的地方。可是除了先前提到过的地方到真没有其他地方发生改变,这让宁余汕微微的皱起眉。 东篱显然也发现了这一事实“没有啊!爷爷!这么说李无咎根本没有中其他的毒!” 宁余汕立刻否定道“不可能,他的身体我检查了好多遍,都没有致命性的外伤,就连内脏也是因为相思豆的毒素侵蚀才会出现败损现象。相思豆的毒虽然强烈,但是在那么短时间里是无法顷刻毙命的,所以……” “应该还有另一种毒!”东篱接话到。宁余汕同意的点了点头。 “可是却是没有其他的显示了,难道真的是冤鬼索命?”东篱说着,还恨恨的扯着李无咎唯一一处没有被那臭烘烘的东西沾染的地方——头发。 心里暗骂着,都是你,要不是她才不用在这里闻这个味道。 因为东篱的用力,李无咎的头颅被微微上提。就在上提几次的空档,东篱发现李无咎头颅右侧,接近脖子的地方有一个很小的紫点。因为小点的一圈泛着紫光,所以看起来尚算明显。 “爷爷,快看,快看。这里有问题。” 当宁余汕看到那个针孔大小的斑点时,眉毛纠结的更深了。 “东篱,去那刀和碗来。” 东篱这次倒是没问,直接照着宁余汕的话去做了。东西拿来后,宁余汕叫东篱端着碗接在尸体脖子上那和小点的下方。而他自己则拿着刀,在那个点处轻轻划开一个口子,让那处的血液滴到东篱擎着的碗中。 “爷爷,这血颜色深了好多!” 宁余汕放下刀,端过东篱手里的碗闻了闻道“嗯,这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那你是说,咱们找到李无咎的死因了?” 宁余汕看着东篱兴奋的摸样,终于露出了笑容。“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你敖大哥回来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九章 折返福州城 离开软家的这一路上,敖琪就没有停止思考案情。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敖琪的脑子里打着转。好像很多东西都被打开,但是又有好多东西被关上了。 萧绪也不出声打扰,只在敖琪快要撞上或是踩上什么的时候,轻轻的拽着或帮她隔开。敖琪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出去很远而不自知。 萧绪很喜欢看着这样的敖琪,只有专注起来的敖琪才会放下她那傲人的小钳子,安静上很久。这时候的敖琪莫名的有着吸引人的功力。 “还没想通?” “没!”敖琪无意识的摇摇头。 “现在李无忧有杀人动机,有杀人时间,甚至相思豆有毒,对于她一个喜爱相思豆的人来说肯定更加熟悉。所以杀人凶器也算有了,还有什么疑点没想通吗?”萧绪帮敖琪一一列数着。 敖琪摸着下巴道“相思豆的毒并不能使人瞬间致死,可我们到的时候并不晚,那时候李无咎已经停止了呼吸。而且李无忧怎么会笨的选择去用那么慢性的毒药去杀人,她不怕别人在李无咎没死之前救了李无咎吗?” 萧绪笑道“也许李无忧根本不知道那东西不能立刻致人于死地。” 敖琪忽然想到了什么瞪着有神的大眼睛看这萧绪道“你是说,她只知道那东西有毒,却不熟悉毒性。”确实说的通,外行人一般很难精确的掌握毒药的用量。李无忧又不是专业人士。 李无忧可能想用相思子毒杀李无咎,却没有杀死。李无咎疼的晕厥过去,让李无忧认为他已经死了。而这样正好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萧绪同意敖琪的说法“这样的话,杀人的就另有其人。” “是的”可是有嫌疑的人,敖琪都挨个核查过了,齐慕远首先被排除掉后,就还剩下赵绮玉,但是根据齐慕远的供词可以知道赵绮玉见李无咎是在李无忧之前,而且赵绮玉当时看到了齐慕远,在被人知晓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去而复返!是人都知道那个时候已经不是杀人的最佳时机了。所以赵绮玉成为凶手的机会不大。 可是除了他们基本上都有不在场证据,就连那个浑身充满了疑团的冷霁,当时都跟老师们在一起。敖琪有些懊恼,她从来没因为案子头疼过,不知道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太狡猾了,还是她突然变笨了。 敖琪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了,还有一点是被我遗忘了的。” 萧绪问道“什么?” “是那张写了半阙绝命词的字条!”说着敖琪便伸手在她随身的小布兜里胡乱的翻着,然后神奇的从里面抽出那张已经被揉皱了的纸条。“就是这张” 萧绪无语,她连这种东西都随身带着。萧绪接过看了看道“这是?” “这是我在李无咎的胳膊下找到的,可是现在想来,这东西可能不是李无忧些写的,我曾在东篱那里见过李无忧手写的经文,笔迹很不一样。可是如果这张字条是真正的凶手写的,这张字条又暗示着什么呢?” 那字条上的意思摆明了是情杀,可是现在两个情杀的对象都被排除了。 那是不是说这字条是暗示的是其他东西的。 “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但是我想我们是迷路了!” “啊?”敖琪抬头惊讶的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可是在敖琪看来好像周围的树跟刚刚经过时候看见的都是一个模子刻的,分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萧绪就知道不能指望敖琪这个路痴看出什么迷路不迷路,只看她现在迷惑的眼神就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她走的路有问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无奈的摇了摇头,萧绪指着天上的太阳道“现在是辰时二刻,所以太阳所在的是东面,福州城也在东面,我们应该是迎着太阳走才对,可是你看,我们现在是背着太阳在走。” 敖琪张大了嘴啊着“那我们不是越走越远。” “估计是我们刚刚不知道在哪个路口走叉了。” “那现在怎么办?”其实以敖琪的脑子想要辨别方向很简单,可是却每每被冠以路痴的名衔。不是因为敖琪在这方面天生就比较笨,而是敖琪在潜意识里就对线路这种东西不上心,当身边跟着一个她自认为可以信任的人时,路线这东西基本就被她扔于脑后了。 萧绪转身观察了一下道“看样子,我们没有走多远……”然后突然侧脸看着敖琪,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敖琪瑟缩着后退道“你想干嘛?” 敖琪很懊恼,敖琪很愤怒,敖琪很想给身边那位据说方向感很强的仁兄一顿胖凑。 “你不是说这边一定能出去吗?”为什么她总觉他们越走越远了呢? “没错啊,我记得书伦说的就是在这附近” 敖琪黑着脸道“可是我们已经在这里饶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你足足浪费了我两个小时的生命!” 萧绪睨了一眼敖琪到“这跟生命有什么关联!” 敖琪一脸惊奇的看着萧绪道“你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吗?如果时间就是金钱,对于我来说金钱就是生命,那么换算一下,结论就是时间就是生命,你浪费了我的时间,就等于浪费了我的生命!” 萧绪无语 就在两人因为找不到路而郁闷的时候,萧绪眼尖的发现在他们东南方好像比其他方向要亮。然后拽着敖琪就朝那个方向走。 “喂,喂,哪去啊!”敖琪被萧绪拽的太猛,脚下绊了好几下,才跟上某只狐狸的步伐。 萧绪带着敖琪没走多远,就看见那波光粼粼的一条河,横卧在两人面前。原来刚才萧绪看见西南方比较亮,就知道应该是水面反光,所以那个方位才会比其他方位视觉上给人更亮的感觉。现在看来他没猜错。 河流顺着树林的边缘延伸出去,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犹如沸腾的水流奔涌着挤过窄小的河面,带着哗哗的声响向下游追逐而去,这样的距离,差不多只能允许一只竹筏通过。 “你找的就是这个?”敖琪询问道 萧绪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顺着这条河到福州城需要多长时间吗?”萧绪就像是一个老练的钓者,抛出对于敖琪来说极度诱惑的饵。 “可是……”敖琪又看了看河面那湍急的河水,计算着如果掉下去,死无全尸的几率。 萧绪看着犹豫不决的敖琪“有什么问题吗?” 敖琪终于一脸泄气道“我不会游泳!” 萧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敖琪第一次看见萧狐狸这般肆无忌惮的笑。这笑可比他平时不阴不阳的笑容讨喜多了。不过就算她不会游泳这件事情比较可笑,但是他也不用笑这么久,敖琪气的鼓着腮帮子吼道“喂,好喽,再笑,我生气啦!” “咳咳”萧绪强抑制着想笑的冲动道“抱歉,抱歉,我不笑就是了!” 敖琪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道“我们就做那个东西”敖琪指的那个东西是停在不远处的竹筏,看起来应该是附近村民用来过河时用的。 萧绪嗯了一声,敖琪却思虑了起来“可是那个东西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牢固。”虽然有些畏惧,但是敖琪还是跟着萧绪走了过去。 走近后才得以就近观察那竹筏,竹筏是用粗制的麻绳捆绑而成的,细看还会发现,那些麻绳因为长年使用,很多地方都磨损程度严重。 就在敖琪左看右看都觉得那东西承受不住他们两个人的体重时,萧绪已经跳上了竹筏,向她伸出手。 “既然想走,就上来!”敖琪不解,为什么他就知道她想走呢? 虽然她现在心里的确很想亲自做一下这个“时间测试”,而对这个测试的好奇也确实压过她对水流的畏惧。可是…… “有我在,没问题的!” 敖琪撇眉,你就那么保险? 最后敖琪还是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萧绪,抬脚跳上了竹筏。由于跳上去的力度比较大,竹筏随着大幅度摆动起来,吓得敖琪紧紧抓住萧绪的手。 萧绪眼睛不由自主的向紧握的双手瞥去,敖琪其实本想抽回来的,但是想了想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最终还是没有抽回来,只是红着脸道“还不撑筏子” 萧绪笑了笑,然后不动声色的用竹篙将筏子顶出去,筏子顺水开始向下游走。 一开始走的还算顺利,至少敖琪还没觉得肯定会翻船,只是稍稍有点晃,好!是非常晃,敖琪现在最感谢老天的是,还好她不晕船。 “再往前,估计有一段要穿山。你记得到时候要抓牢竹筏!”萧绪尽力撑着竹篙,将双脚沉在竹筏上,以保持竹筏的平稳。因为萧绪要全力稳住筏子,所以他们离开岸边不久,敖琪就没有手可以抓,只好坐在萧绪身后,抓紧筏子,生怕一个不小心,翻将下去。 待又走了一会儿,敖琪再抬头时,终于了解了萧绪口中的“穿山”。不远处那个河流在前面与一座山交汇,而交汇处的山洞,犹如黑不见底的深渊,而他们则离那无限蔓延的黑暗越来越近。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章 同舟共济 竹筏刚刚进入山洞,就能看到山洞中水流激烈的拍在山洞的两壁上,跃起无数颗水花,如撞碎的水晶散出一簇一簇的芳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随着竹筏缓缓的前进,光线便一点一点的沉于黑暗,只听得见哗哗的水声越加的震耳欲聋。那焦躁的水流每时每刻都在宣泄的情绪,使他们的竹筏也因为水流,比刚刚更剧烈的晃动着。 “萧绪,什么状况?”当人基本看不见任何光亮的时候,就会想听到些令人心安的声音。 “状况有点糟,水面比较高,估计是咱们来之前下过雨,所以河水涨了不少。不知道到达中间那段的时候,会不会容人通过!” 怎么那么倒霉,人家李无忧就安安稳稳的过去了,到他们这就涨水,难道老天爷看他们好欺负? 不过敖琪现在很是很在乎一个问题,那就是“通不过会怎样?” “游过去!”萧绪的语气仍然很淡定,放佛忘记了敖琪曾经说过她不会水这点。 敖琪有些抽搐的问道“你觉得我游得过去?” “你趴在筏子上就好!”萧绪很肯定的道 什么叫做她趴在筏子上就好,这筏子上只允许两个人一前一后,如果一个人趴在上面的话,那另一个不是…… 敖琪惊叫“你别告诉我你要下水!”萧绪要是下水了,筏子上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啦? “如果前面的高度还能过人的话!”也就是说如果不能,他就真的要下水。 “你水性如何?” “还好,通过这段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吗?可是为什么敖琪觉得很有问题呢 竹筏跟着拍在洞壁上的水,一会左上,回归,一会右上,再回归。就这样,敖琪的不安越来越大,开始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固执,而跟着萧绪来走这条路了。 就这样竹筏又走了一会儿,敖琪突然就听到萧绪的声音喊道“抓紧了!趴下!” “什么?”啪嗒,啪嗒的水声越来越剧烈,他们必须大声才能听清对方的谈话。 “我说趴下!”萧绪的这一声几乎是吼着出来的,不过敖琪倒是听的挺清晰的。然后就听到噗通的一声,敖琪就真的趴下了,敖琪从不知道她还有那么听话的时候。 萧绪跳下去以后,筏子上就真的只剩下敖琪一人了,除了水声,敖琪几乎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萧绪!”敖琪有些害怕的喊了一声,黑暗中却没有声音回应她。过了半天,敖琪正焦急不堪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下的筏子平稳了下来。然后就听到哗啦一声响动,这声音很小,但是却让敖琪有些喜出望外。 因为那一声后,紧接着就传来了那个让人安心的声音“趴好,抓稳!”敖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n遍了,当她脑残吗? 就这样敖琪一动都不敢动,虽然人在筏子上,但是浑身基本已经被四周溅起的水花打湿,抓着筏子的手,被水泡的渐渐丢失了力气,不知道还能抓多久。可是指甲仍然深深的扣着筏子边缘,硌的手掌生疼。她知道身后那个推动筏子的人,一定比她更艰难,所以敖琪咬着牙,硬挺着。 风雨过后,总会见到彩虹,就像她在前方看见的光亮一般,让人欣喜和期待。 就在看见光亮的一瞬间,敖琪几乎有些癫狂的喊道“到了,到了,萧绪!” 萧绪没有回她,因为只要他一张嘴,就会有水灌进嘴里。他已经喝了不少水了,不想再喝了,只好忽视敖琪,加速的卖力游着。 就在两人以为这样就会平安的到达终点的时,却发生了意外。山洞的左侧突然多出一处较其他地方高出很多的大石,要是没有涨水的话,人在竹筏前面撑篙,绝对可以避免与那石头相撞。但是现在除了没有光线外,竹筏的前进,一切都只靠萧绪在后面的推动力,根本无从检查竹筏前面的状况。前面哪怕走势稍有变化,都能成为他们的阻碍。 所以筏子毫无意外的顺着高出的部分翘起,就算萧绪努力的维持,但由于他人在水里,还在筏子的后部,想要完全掌握筏子的重心,使其平稳下来,却十分困难。 而此时敖琪知道出了问题,心脏在胸腔中快速的蹦跶着,紧闭着双眼以此来分散她的恐惧,敖琪知道她现在只有不动,就算是帮了萧绪大忙了。可是不动的结果就是弄的她浑身僵硬,到处都在痛。敖琪想,好像自从在漠北那次以后,她就再没如此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萧绪没办法,只好游到筏子的左侧,用尽浑身的力气,将筏子向右推,筏子和石头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后,从高处的岩石上下来,还继续顺着推力向右走。最后斜着卡在山洞的两边,被水流冲击的剧烈晃动,但是到底是稍稍停住了些。 还没等萧绪松口气,就听抓着筏子的敖琪突然啊的一声大叫。 “怎么……”萧绪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得到了答案,筏子本来就是年久之物,经由时间的洗礼再加上刚刚的摩擦,绑筏子的绳子很没悬念的被磨断了,在水流的冲击下,筏子慢慢被冲散开来。 而敖琪再也抓不住任何能支撑的东西,同样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萧绪喊了半天,也不见敖琪回答,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闭了口气,就潜了下去找人。 山洞里本来就黑,更不用说水下了,只能靠着大概位置去抓,还好敖琪下沉的不算太快,加上河流不太深。敖琪下到两米左右就找到了瞪着眼睛,鼓着嘴,像只青蛙一样的敖琪。 萧绪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是敖琪总有办法让他憋笑憋的内伤,萧绪快速的抱住敖琪,然后脚下几个用力的踩水,将敖琪托向水面。 敖琪的头刚露出水面,就大力的呛咳起来“咳咳……咳咳……” “还好吗?” 还没有完全平缓气息的敖琪道“还,还没呛死。” 萧绪环顾了一下四周,带着敖琪要想游出去,就必须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否则还没等出去,两人就双双脱力了。 萧绪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来只有那里了,刚刚河面的左侧那块多出来的较高的大石,成了两人临时休息的地方。 萧绪一手抱住敖琪的腰,另一手在大石上找个地方扶住。敖琪则双手统统扒在大石上喘着。大石形状奇异,犹如人耳,两人就停在大石耳尖的位置,正好被多出来的地方挡住。水流的冲击也小很多。 “我们一会儿怎么走?别告诉我要游出去啊!” “嗯!” 敖琪无奈的有向出口那边看了看,隐约的光亮,缓解了一下敖琪无比懊丧的心情。 “放心,看距离,应该没多远了,一会你抓紧我,尽量不要紧张的绷紧身体” “好!”敖琪知道只有放松才能减少阻力,这样萧绪会容易很多,但是说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等萧绪真的托着敖琪游出去的时候,敖琪还是紧张的不得了,只有时刻的提醒自己,让自己放松。就这样两人游一段,歇一段,直待两人真的出了山洞,萧绪将敖琪拖到河岸上,敖琪脱力的躺在地上。敖琪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虎口逃生的感觉。 侧头看躺在旁边的萧绪,也和她一样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头发更是湿嗒嗒的黏在脸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萧绪的胸口,一呼一吸的起伏着,看来是累坏了。 再看萧绪的手,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已经泡皱了,好像粗糙的橘子皮一般。等等…… 敖琪用力的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凑了过去。萧绪彷佛有感应般的睁开了眼睛。 “你受伤了……”彷佛有什么东西卡在敖琪的嗓子里,敖琪都听的出她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应该是在遇到大石的那段路上在石头上划伤的。 敖琪费力的想要去碰萧绪的那只手,可是萧绪躲开了。“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都伤成那样了,怎么会没事……” 那伤口从萧绪右手的小指处,顺着手背一直蜿蜒向上,直到湿透的袖口以上,不知道延伸了多长。可能因为泡水,早已不流血了,发白的边缘向外翻着,狰狞的匍匐在萧绪的手上。 敖琪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敖琪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就连刚刚那样的境遇,她都忍了下来,就连在那漫天银色的世界里,冻的整个身体都麻木僵硬了,前生所有的悲伤一幕幕在眼前掠过的时候,敖琪都没有哭过,可是现在看着那伤口,敖琪却怎么都止不住从眼中留下来的泪水。 因为以前再悲伤再难过都是寒冷的,可这次不同,这次再难过都是无比温暖的,心都跟着温热的跳动起来。因为有一个人是为她受的伤,而且那个人顶着一张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将她的泪水擦掉,微笑的冲她说“别哭,我真的没事!包一下,几天就好了。” 可是她有事,这样的情,她该怎么还…… 敖琪抽噎着,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然后道“找个地方包一下!” 萧绪本来还想继续说没事的,但是看着敖琪的眼睛,又将那两个字吞了回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晚上,但是那堆柴火,看起来还是燃烧的很亮,透过搭在旁边的衣服,可以微微的看到透出红光。 敖琪小心翼翼的给萧绪上着药,是一些东篱曾经教她认的治疗外伤的药草。敖琪终于了解到了什么是绷带基本靠撕,捣药基本靠嚼的穷苦境界。 亏了萧绪的内衫是千丝坊的素绫,透气性,和韧性都不错,正好充当绷带。直到给萧绪绑完伤口,敖琪嘴里还是苦苦的草药味道。 包扎完伤口接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陷入了完全沉默的状态。没有人愿意开口,敖琪就那么傻愣愣的盯着那堆火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绪凝视着敖琪的侧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一章 无忧之死 当书伦找到两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背影相依,却相互沉默的诡异状态。 敖琪不知道书伦是用什么方法在这荒郊野外找到他们俩的,但是当书伦确实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了,敖琪以及其佩服和不可思议的眼神将书伦盯的极其别扭。 因为竹筏的事故,萧绪和敖琪两人没能直接到达那条河靠近福州城的地方。但是为了测算时间,三人决定顺着河岸往下游福州城的方向走。 走了将近两个半时辰,因为有些地方,水流可以很轻易的流过,但是三人却要废上许多力气绕远或者爬坡。 快到福州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河水离福州城最近的上岸点,真的像萧绪说的那样,在福州城西不远的地方。敖琪大概推算了一下距离,和水流的速度。很明显,如果做竹筏从庆田村到福州城,仅仅只要走另一条路所需时间的一半,就可以到达福州城了。 可想而知,李无忧从庆田村回来的时候,顺风顺水,不像他们这般惊心动魄,所以基本上可是说是没什么阻碍的,绝对能在李无咎死的前一天晚上回到书院中。这样敖琪的一些猜想就都得到了印证。 “书伦,你先一步回去跟院士报个信,最好让他看好李无忧!直到我们回到书院。”萧绪吩咐书伦道“回去后帮我盯着董勋!” 书伦领了命去了。 敖琪不解的看着萧绪,萧绪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 敖琪点头,萧绪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道“因为这个!”敖琪看着萧绪手里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是我在相思园捡的,你猜是谁的!” “董勋!” “没错,因为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这种东西了!” 敖琪本以为他们这边就够乱了,却没想到书院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此刻书院里赵端阳、冷霁以及几位老师正在南院书房里,开着内部会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学生们已经都被先行遣散回家了,就连仆人们也都被赵端阳下了禁令,没有他的命令,严禁跨出所在的院子。 “院士这可怎么办啊?短短几天,就连着死了两个人?还是兄妹两人先后遇害。这已经不是小事情了。” “是啊,院士,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书院自己就能处理的事情了。仅仅指望那个敖先生,还是不妥啊!而且现在那个敖先生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这样书院的声誉就要臭名远播了!” “现在已经名声在外了!” “就算先不管书院的声誉,这次人又死在了相思园。这……”其中一位老师的话虽然没说完,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听懂了他的意思。 那相思园是什么地方?本来说法就各有不一,这次又连续死了两个人,却找不到凶手,这不就等于坐实了相思园闹鬼的传言。 学生各个人心惶惶,闹得很多胆小些的学生已经都请了长假。但是大家都心明眼亮的,都知道这是怕了,所以请长假回家避难去了。 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沉默的赵端阳其实心里很乱,现在最懊悔的就是他,那天晚上是他见无忧的最后一面,谁知在那以后再见,便是无忧的尸体。如果那天晚上,他能阻止,或者做些什么,那么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现今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凶手,挽救书院的名声。也是唯一能为李家兄妹做的事情。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赵端阳只觉得头越来越疼。 “众位的意见是报官?寻求官府的帮助吗?”赵端阳巧妙的避开了相思园的问题问道 众人皆都点头如捣蒜,表示赞成。赵端阳用眼睛扫了一圈,只有一人扶着下颚,没有出声。 “赵钺,你什么意见?”赵钺本来在愣神,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见赵端阳问到自己,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我认为这件事情不太寻常。” “就从一开始的时候说,当时官府是知道李无咎事情的,但除了带走了尸体,却没有过多的干预这件事。这就有点让人匪夷所思。既然官府没有行动,那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可以看成是官府已经默认了敖先生先来查这个案子。虽然猜不透官府的用意,但可想而知,官府不太想插手此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报了官,也只会得到一个敷衍了事的结果!”其实赵钺说对了一方面也说错了一方面。说对的是,官府确实有意让敖琪来查这个案子。而说错的方面是官府并不是不想插手此案,他们只是不打算明着插手此案。 听赵钺这么一说,本来统统赞成报官的老师们也都安静了下来。赞成报官的热情也没那么高涨了。 “敖琪不在,又不能报官。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冷霁在一旁问道 “等……”赵端阳考虑了一会,终于吐出了一个字。 “等?”众人齐声附和。 赵钺试探的说道“院士的意思是等敖琪回来?” 赵端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没错,按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有敖琪能帮我们了!”赵端阳看副院士,还想说什么,又道“除非你们中间有人还有其他办法”赵端阳这么一说,众老师们果然都闭上了嘴。 “可是这敖琪什么时候回来谁也说不准啊!”现在已经决定等敖琪,那敖琪什么时候回来,又成了众位老师顾虑的中心。 “这……”赵端阳的回答突然被外面进来传话的人打断了。 进来传话是齐慕远,齐慕远先给各位老师简单的见了礼,然后冲赵端阳道“萧老板的书童回来了!” 赵端阳眼睛一亮“你可有问,敖先生跟萧老板是否回来了!” “还没回来,不过说是已经在路上了!” 这一句话,终于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件事以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敖琪回来的时候,突然感觉书院的人异于寻常的——热情。 敖琪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好像幼儿园排排坐等着吃果果的小朋友一样,整齐的排成一排。敖琪十分困惑的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萧绪“这是干吗?聚众集会吗?” 萧绪睨挑着眉道“我跟你一起回来,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敖琪瞥了一眼萧绪,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我自己问。“各位,这是……” 赵端阳先一步出列道“敖先生,我代表书院的各位老师将书院的名声就拜托给你了!” 赵端阳这一句话刚结束就发生了敖琪此生最难忘的恶劣事件。敖琪一见赵端阳还要给她鞠躬,心道这个可使不得,先不说自己年龄小赵端阳是长辈,就说现在她吃人家,住人家的也不能受这份礼啊。 所以敖琪一激动,就窜了出去,想要扶住赵端阳。事后敖琪想想,都懊悔,她怎么就忘了惯性和多米诺骨牌的作用呢。 赵端阳本来就站在最边上,敖琪扶他的时候,他已经弯下腰去了。所以敖琪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生生的将赵端阳斜着推了出去。赵端阳一个没站稳向倒向旁边的人。结果…… 好,结果可想而知,那站的整整齐齐的一排会发生什么。敖琪立马就有了撞柱重新投胎的冲动。 就算萧绪那种经常性面部肌肉失调的人,都已经笑得不可自抑了。 敖琪用自以为最为凶狠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才让他从浑身颤抖,变成了只是肩膀耸动。 敖琪连忙边道歉,边去扶起众位老师。待众位年过花甲的老师起身,已经都面部扭曲了。只有年轻的几个还好,赵钺站起来后还玩笑道“敖先生的力量势不可挡啊!”敖琪瞬间脸红,白了赵钺一眼。 “敖先生别介意,意外而已,而且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赵端阳起身后,也顾不得此刻的狼狈了,连忙道。 看赵端阳如此急躁,敖琪就知道,这是出事了。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 “书院发生了什么事吗?”而赵端阳的回答明显在敖琪的预料之外。 “李无忧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只敖琪,就连萧绪的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一大早!人被发现吊死在相思园!”昨天一大早,那不是敖琪和萧绪刚到庆田村的时候吗? 敖琪突然有点泄气的感觉,这案子刚刚有了点眉目,就惨遭滑铁卢。她今年流年不利吗?怎么碰上这种案子。 敖琪侧首看了看一旁当沉思者的萧绪,难不成……这家伙是个扫把星? 七色的油彩勾面,一柄花枪舞的虎虎生风。福州城内一处知名的戏台,一到夜里便场场爆满。 人声鼎沸,不足以形容那样的盛况空前。 今夜戏台的前排雅座上,只坐了几个人,正中央的正是差点逼死敖琪的罪魁祸首杜秋生那个老家伙,杜秋生手边茶水瓜果一应俱全,看来台主为了巴结知府衙门,在这上面下了不少的心思。 台上的戏正舞的精彩,突然一名穿着黑衣,身量较高的男子,从一侧走道了雅座的中央,低头在紫衣老者身边耳语了一番,就见紫衣老者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恢复了淡然的表情。挥了挥手,黑衣人便离开了。 杜秋生旁边的吴怀璧见黑衣人一走,便探头过去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杜秋生稳坐沉声道“敖琪回来了!” “回来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找他!” 杜秋生没有回吴怀璧,吴怀璧也不敢自作主张,等台上换戏得空档,才听杜秋生道“不急,盯紧敖琪,东西会回来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二章 下半阙 敖琪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等在门口跟那众位老学究折腾下来,又浪费了不少的时间。所以去看李无忧的时候,天已经黑蒙蒙的了。虽然敖琪身后跟了一堆人,但是敖琪还是觉得心里发怵。晚上的相思园不比白天的相思园,虽然同样如此宁静,晚上的相思园被夜色衬托的多了一份让人心里莫名抓耳挠腮的焦虑。 敖琪远远的在回廊上就看见被直接搁置在亭中的李无忧,脑中第一个想法也是,得!这闹鬼的说法算是坐实了,一死死一双。 敖琪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李无咎和李无忧要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那这案子就跟传说中的那个故事有了异曲同工之妙,这让她心里燃起一丝隐忧? 跟李无咎的死相比起来,李无忧的死相要狰狞的多。听说李无忧是整个人,被人从凉亭横梁上的白绫上放下来的,当时李无忧秀发凌乱,双眼大睁,典型的死不瞑目。 不过让敖琪对凶手十分不理解的是——李无忧的尸身上诡异的只穿了内衫,再无其他衣物。 这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女孩该有的死法。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这种做法,几乎是对死者的一种侮辱。李无忧毕竟是女儿家,在古代这基本就能被视作**了。死的这么屈辱李无忧不生气的跑去找凶手冤魂索命才怪的。呃~有点想远了。 李无悠的瞳孔涣散,但是还可以看出当时她死的时候很恐惧,面部表情也很愤恨,看来她是看到凶手了。否则不可能这般怒容。 死者角膜混浊,斑点融合成片。浑身上下温度极低,已经开始有尸冷的现象。腹部有些膨胀,看来死的时间不短,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以上,所以李无悠的尸体才会全身僵硬 “谁发现的死者的?” “董勋!” 听到这个名字,敖琪瞬间抬头,眼神烁烁的盯着回话的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赵钺被她吓到“有什么问题吗?” 敖琪看向站在身后的萧绪,萧绪向她点了点头。然后敖琪只说了句“没,找人叫他过来一趟!”就又低下头去继续检查李无忧的尸体。 李无悠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勒痕,看起来应该是被那条白绫弄出来的痕迹。勒痕颜色很深,是很正常的上吊死亡留下来的痕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就是觉得那深黑色的淤痕看起来很别扭,但是又一下说不出哪里别扭。 抬起李无悠的胳膊,敖琪仔细检查了一下李无悠的双臂和双手。在李无忧的手心,敖琪发现了一些凌乱且浅小的伤痕,对了对李无无忧的指甲,位置和形状完全符合。李无忧死前应该是有所挣扎,看那些伤口的程度,李无悠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解除脖子上的束缚,所以在乱抓之下,自己的指甲刺进手心的肉里,都顾不得了。 敖琪眼光接着下移,突然,李无悠里衣的下摆处一块灰白痕迹,让敖琪停住了动作。有些深灰色的粉末状物体覆盖在内衫下摆的右侧,因为李无悠身着白色的内衫,所以那一块灰白色才异常显眼,如果衣着颜色再深些,估计就有可能被忽略掉。 敖琪在那处用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抹了一下,手套上就沾上了一些那种粉末,端到鼻子下闻了闻。这个味道,应该是檀香。就是东篱严禁她使用的那种。那这些灰白色的,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香灰。在书院檀香倒是随处可见。可是出现在李无悠的身上——这就另当别论了。 “书院一般都什么地方点檀香?” 赵端阳虽然是院士,但是对这点到不甚清楚,询问的看向周围的老师们,却都摇头说不知。 “书院一般点檀香,只有东厢的学堂和南厢老师的休息房。” 敖琪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赵钺,看来他比赵端阳都要熟悉这个书院啊! 得到答案后,敖琪又在李无悠身上仔细搜寻了一下,最后敖琪的视线停留在了李无悠那双水蓝色绣着荷花的绣鞋上。 敖琪将李无悠左脚的那只绣花鞋脱了下来观察了一阵。这只绣花鞋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鞋跟有些磨损的地方。可是这磨损却让敖琪皱起了弯眉。敖琪毫无悬念的在另一只穿的歪歪扭扭的绣鞋中,找到了一张长条的宣纸,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亭柱上绝命词的下半阙“悔矣,追思,昔日佳人蝶翠无双,笑意绽幽芳。悔矣,追恨,今日佳人孤影弥留,徒单翅于飞。” 敖琪歪着头,看完那张纸条半天,然后脑袋里嗡的一声惊锣,瞬间便通了七窍。激动的猛然站起了身,下一瞬却噗通一声跌坐回了地上,眼前一片星光璀璨。敖琪这一下子可吓到了一大片。周围的人统统作势要去扶,却都没萧绪的速度快。 可是萧绪本想扶敖琪的手,却被敖琪半路挡了下来,示意萧绪先不要动她。 敖琪身体一直就不好,心脏上的病更是老毛病了。萧绪本就担心今天敖琪在河里的那一番折腾下来,体力吃不消会引出什么病来。所以敖琪这一举动,更加重了萧绪的担心。 虽然心里抓心挠肝的替敖琪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萧绪只有忍耐着心头的焦虑继续轻声的问着“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其实敖琪没有什么,只是检查李无忧尸身的时候敖琪就一直蹲着,可能是蹲久了再突然站起时,就致使敖琪头晕目眩。敖琪缓了一会儿,才算是回魂了对萧绪道“头晕!现在好多了!” “那可能站起来?”几句话下来,是人都能听出萧绪话中浓浓的关心。 敖琪摇头道“站不起!” 萧绪皱眉“还晕?” 敖琪苦笑了下“腿麻了!” 萧绪无语,然后长臂一伸,一手伸过敖琪的腰,一手穿过敖琪的膝弯,一个用力,将地上的敖琪整个人抱了起来,动作连贯潇洒,没有丝毫的迟疑。 却没注意四周下巴都快掉到地上的众人奇异的表情。赵端阳更是夸张的张着嘴没来得及阖上。他是这里最了解萧绪是什么性子的人,萧绪的这个举动,对于他来说,无疑太过震撼了。 敖琪倒是注意到了,尴尬像鸵鸟一样将脑袋扎进萧绪怀里,一边小声跟萧绪抗议道“你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他是众人眼里的敖先生,现在她被萧绪抱着走,她还哪有面子可言啊!丢人也不是这么丢的啊!敖琪是在后来回想的时候,才醒悟过来,那好像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萧绪才懒得理敖琪什么面子不面子问题,这两天敖琪跟萧绪攀山越岭,露宿荒野。回来的时候还在河里经历了一场“激流勇进”。以她的身体能硬抗到现在,已经是超负荷运转了。萧绪现在能放她下来,才怪。 敖琪怒视着坐在床边的萧绪,这狐狸真是霸道,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大,不用特意睁大了给我看!” 敖琪吐血,她那是怒视,怒视好不好!谁睁大了给你看啊! “好了,休息。今天什么都不允许做了!” 敖琪落败的耷拉着脑袋道“可是我还没见董勋!” “我已经叫书伦看着他了,他一个大活人丢不了。有问题,明天问!” “可是……”敖琪还想说什么,被萧绪阻止了。 “没什么可是,如果你还不想睡,我不介意叫东篱过来给你看看,是不是应该吃一副药!” “你怎么知道我要吃药!”还知道她怕东篱?只是后面半句敖琪没好意思问出口。 “我不仅知道你每天需要吃药,我还知道你跟我出去这几天,逃掉了两天的药!要不要我都找东篱给你补上!” 敖琪立马闭上了嘴,可是脑子里还在转悠,萧狐狸是怎么知道她每天都要吃药的事情的呢?难道连这个他都派书伦去查了? 其实萧绪自从上次在义庄听了宁余汕临走时叮嘱敖琪吃药的时候,就上了心。所以上次敖琪晕倒后,萧绪曾经私下里问过东篱。后来还吩咐了书伦暗中跟着敖琪。所以敖琪的大事小情,不管是明里,暗里的,基本上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敖琪本来都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了,萧绪也打算离开。敖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钻出来道“杜秋生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萧绪一顿道“你怎么想起问我杜秋生?” 敖琪抿了抿嘴,闷声道“因为,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萧绪见敖琪低着头,看不见敖琪的眼睛,一丝担心掠过心头“我也不知道!” 敖琪低声哦了一声,又钻回了被窝。 实际上敖琪心里早就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但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了。 有时候当自己亲自实践某件事的时候,是预料中的答案,反而更加让人慌乱。 因经历一场波折,而逐渐升温的感情,让两人都忽略了某种东西。但是忽略不代表不存在,当直面问题的时候,两个人谁才是最果断决绝的一方呢?敖琪很想知道。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三章 招供 一大早赵钺就来找敖琪了,通知她董勋在北厢学堂。 自从无忧死后,董勋就喜欢一个人呆在那儿。书院现在人心惶惶,来上课的少之又少,学校昨天决定统一给学生们放了假。可是董勋今天还是一大早就到了学堂。敖琪心想,萧绪还一直派人看着他,担心他跑了,看来这担心算是多余的了。 “只有一次好像离开过,就是仆人发现无忧房间被盗的那次,他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就飞一般冲了去。” 敖琪拽住赵钺的胳膊追问道“你说李无忧的房间被盗?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李无忧死前没多久,有丫鬟路过李无忧的卧室发现门开着,好奇就进去看了。据那个丫鬟说无忧的房间乱的不成样子,柜子里的衣服全被抖开了。像是被贼光顾了,可奇怪的是首饰盒子还好好的,一点打开的迹象都没有。”赵钺边说还边认真的思考着“我怀疑这根本不是贼人所谓,要不为什么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丢呢!” 敖琪心道,可不不是贼人所为嘛,他们找的根本不是钱财。他们是冲着衣服去的,翻箱倒柜是必然的。 昨天她还在问萧绪杜秋生他们为什么没消息,看来不是他们没消息,是他们早就已经在他们回来之前就行动过了。 其实敖琪一直很想知道杜秋生为什么要找那件喜服,李无咎到底在那件喜服中藏了什么。敖琪的第六感告诉她萧绪是知道其中因果的,但是萧绪却瞒着她,这件事上,萧狐狸绝对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诚实。 “对了,萧老板呢?” 赵钺这可问倒了敖琪,自从昨晚的诡异事件后,敖琪还没见过萧绪。 不过敖琪知道,萧绪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过来了,现在这个情况,两人见面,只是尴尬而已。 既然双方都没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先不见为好。 “不知道!”说完,敖琪就丢下赵钺去了北厢,找董勋。 只留下的赵钺一个人带有深意的叹息。 敖琪还是头一次进书院北厢的学堂,说白了就是学生上课的教室嘛。北厢共分四排房舍,每排四间房,总共十六间屋,依次排列。内里统统打通,重新布局,以适合学生读书。 每个房间都有天地玄黄和甲乙丙丁组合来区别教室的不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最前排的四间为黄字号教室。往后分别是地、玄、黄。敖琪在这四排房子中简单的转了转。最后直奔了后面的天字号教室。刚进去,敖琪就发现了不同,原来古代也是有差别待遇一说的。天字号教室内里装潢富丽,用品齐全。就是不知道,这天字号的学生是学习最好的呢?还是家里最有钱的! 等到敖琪转悠到天乙的时候,在门外就看见学堂里发楞的董勋。董勋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敖琪也不忙,到开始打量起学堂内的布置。 嗯,有点像大学教室。前面一个讲师台,下面是四五排长桌。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桌子都很矮,就连讲师桌也一样。不过讲师桌的木料黑沉沉的,看起来敦实的很,显然跟学生坐的长桌不是同等货色。讲师桌后面是一张矮脚的高背椅,椅背上镂刻着花鸟的图案。而椅子后面挂着一副孔先圣的画像,让人肃然起敬。 “敖先生!”发呆的人终于看见她了,不容易啊。 敖琪回过头看董勋。嗯,脸色很正常,还是那个看起来知礼懂进退的董勋,但是…… 敖琪能感觉到她面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飘散着一种紧绷感,他整个人都好像在防备着她。 敖琪从董勋旁边拉了一张空椅子出来,放到董勋位置的正对面坐下,一切动作都表现的很从容。 可是敖琪越冷静越从容,董勋的表情就越有僵硬化的趋势。只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将不该有的表情表现在脸上。 “坐,我又不是老师,又没罚你站!你那么积极干嘛!” 董勋这才坐了下来,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敖琪。 “你是坦白从宽呢?还是抗拒从严!” 董勋不解的问道“敖先生是何意?” 敖琪笑道“你说呢?”啧啧,看来这小子不太是坦白从宽! 董勋摇头道“还请敖先生详解!” 敖琪撇了撇嘴问道“是你发现的李无忧?”问完敖琪随即将平时贴身的那个小布包骤然的甩到桌子上,不知道包里装了什么,磕在桌子上发出咚一声的巨响,吓了董勋一个激灵。不过董勋还是强装平静道。“是,我最先发现无忧死在相思园!” 敖琪突然眼神锐利的盯着董勋,声音带着一股神秘的诱拐味道“你知道吗?我们家乡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敖琪特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第一个发现案件的人,也有极大的机会是案件的参与者!” 董勋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几秒,敖琪注意到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才道“这说法应该没什么理论依据!” “哦?”敖琪一副等着听后话的表情。 “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词汇叫巧合吗!”刚听完董勋的话,敖琪一愣。这一愣,不是因为董勋的话和上次在总管房间时的回答类似。而是因为敖琪怎么觉得这句子语序和说出来的感觉那么让她熟悉呢! 啊!一拍额头,敖琪想起来了,是那句,“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某某’”。看来这句式古代就有,只是没流行起来。 召唤回正常的思绪,敖琪继续道“巧合吗?巧合这东西有一无二,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巧合的去了相思园,又巧合的发现了李无忧呢?” “去打扫!” “那里不是封了,还去打扫?” “我没接到院士的通知说可以不用去打扫!” “是真的去打扫还是借打扫之名找东西呢!”敖琪前半句还是平缓的语调,可是后半句却突然拔高的嗓音吼道。 “我……”董勋心里有鬼,就算他掩饰的再淡定,也不能消除他心里的多疑。敖琪的话说的若隐若现,极具恐吓作用。让董勋摸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既然没话说,那看见这个会不会促进一下你说下去的**!” 敖琪站起身,伸手从布兜里拿出一样东西,啪一声拍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用手将那东西整个盖住,只露出那东西深蓝色的边角。但是虽然只是露出一个边角,却已经可以很清楚看见上面刺绣的图案,正是李无忧最喜欢绣在丝帕上的相思子! 董勋看到那东西人突然就沉默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东西,一动不动。 可是敖琪没打算放过他,弯下腰,贴近董勋,用极小的声音道“在猜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儿?” 董勋没回答,敖琪继续道“你之前一定想不到东西在我这儿,因为你知道,如果我发现这东西,一定会去找你。可是我没有,那只能说我没见过这东西。所以你急于在我知道有这东西之前找到它是不是?” 敖琪挑眉问道“怎么不打算辩驳了?” 董勋长叹一口气,然后抬头道“相思园!” 敖琪哼笑了一声“看来你知道你把它遗落在那里了!” “我猜的,因为我找了好多地方都不在,而最后一次有关它的记忆,是在相思园。” “你最后一次有关相思园的记忆不只它而已!” 这回敖琪终于在董勋那毫无涟漪的眼中看见了震惊。 “李无悠已经死了!你就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 “我……”董勋这声我出口,敖琪才终于松了口气,这小子,挺能撑啊。狡猾的很,属橡皮糖的。“无忧已经死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还能为无忧做点什么的!”敖琪这句话说的很是语重心长,敖琪突然觉得其实自己绝对有当老师的范儿。这句话也确实敲开了董勋的嘴。 “我真的还能为她做些什么吗?” “相信我,总好过你替她隐瞒罪行!” 敖琪刚刚说的加起来,可能都不敌这一句给董勋带来的震撼强烈!然后董勋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道“那天,我确实看见了!” 呼,她终于炸出来。 董勋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像是在努力的回想,又像是在极力的遗忘“其实本来不是那天去打扫相思园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没事情可做的我鬼使神差的就去了相思园。本来是想提前一天打扫也没什么。结果就让我看见无忧拿着食盒去见无咎!我很惊奇,为什么无悠那么早就从她奶娘家回来了,但是当时也没有多想。我喜欢无忧”董勋抬头看了看敖琪“我想这你应该也猜到了,所以当看到两人开开心心的一起吃东西。我就首先想到的就是躲起来,他们没有看到我站在不远处的树后。一开始本来都好好的,可是……”说到这里董勋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可是后来,我看见……我看见无咎捂着脖子,样子痛苦极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无忧,嘴角不一会儿就留下了血来。虽然我没有听见无忧跟无咎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是无忧她……” “当一个人想杀一个人的时候,那时候她的理智都被蒙蔽了,何况心。心里只记得仇恨的人,就不要奢望她还是原来的她了!”敖琪看董勋有些过于激动,于是出言安抚。 “是的,无忧她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无忧。她冷静的用手帕擦拭掉无咎嘴角的血,然后不知道在无咎耳边说了什么,无咎便不再挣扎了,只是眼神柔和的看着她,我猜无忧当时被无咎那眼神惹恼了。因为我看见无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见无咎那样的安静的闭上了双眼倒在桌子上,无忧哭了,哭的很伤心。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哭了好一会儿后,无忧才又开始有了动了,她扯下包食盒的巾布,不知道包起了什么。接着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离开。”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虽然敖琪不太喜欢董勋的性子,但是敖琪不否认董勋不是让人讨厌的人。某些方面来说,他是个挺痴情的人。 “无忧离开后,我就去找了院士。” “可是你却什么都没说!” 董勋低下头没再说话。 看来董勋也没有看到最后补了李无咎一下,送人上西天的真正凶手。 “那天在我院外的偷看的也是你!” “嗯,我知道你恨厉害,所以我……” “打算跟着我,知道我会不会查到李无忧!” 董勋有些黯然的道“是,可是现在已经不用再跟着你了!”无忧死了,他再也不用担心敖琪查出无忧的罪行了,应为死人是不用为自己的罪行负责的。 敖琪理了理衣领,将凳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看着坐在位置上有些呆滞的董勋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无忧已经不在了!” 敖琪说完那句无忧已经不在了,见董勋的手紧紧的攥着道“敖先生,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无忧,就是坐在这里,那天无忧就站在门口来找无咎。只一眼,便夺去了我眼中所有的光芒。”董勋说的很深情,敖琪只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 “有些事情只适合留藏在心里,不适合天天摆在那里悼念。那样只会让人觉得矫情!”这话敖琪说的很残忍,但是明知道不适合的感情还让自己继续陷落,那摆明不是明智的。其实这话敖琪都不知道是要说给董勋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就像她和某只狐狸,也许停在这里也不错。明明知道不会是能够走到一起的人,又何必矫情呢。 敖琪刚要踏出屋门,就听董勋的声音传来“敖先生,如果你查到是谁杀了无忧,请一定要告诉我?” 敖琪没有回答董勋,径自离开了。 但是董勋知道,敖琪会告诉他的,一定会!。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四章 其实他是卧底 沁园是福州城内一个小茶,平时人不多。都是一些喜欢喝茶的老主顾,来这要上一杯茶,能聊上好久的家长里短。沁园里只有一间雅室,在沁园的二上。平时不对外招待客人,而今天沁园的雅室里却坐着两个人。 一人靠窗坐在软榻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另一个则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忙乎着手上的茶具。从茶叶,煮水,泡第一道茶后,用第一道的茶水将喝茶的杯具进行消毒,无一不细致非常。一切前奏完结,这才重新斟满了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抬头向靠窗的人道 “别靠窗户那么近!过来喝茶。” 坐在软榻上的人懒散的嬉笑道“怎么,我这么大人,还怕我掉下去不成!”说话间,已经走向泡茶的人。 “怕你掉下去?你说笑话呢?我是怕熟人看见,惊掉了下巴。破坏了你为人师表的形象!” 走过来的人将头搁在桌面上,抱怨道“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弟弟呢?这样会害我受伤的!” 将茶杯递到那个只顾着哀怨的人面前,笑了笑道“受伤?信你,我才受伤呢!” “哎~敖判官就是不一样。既然被识破了就算了。”赵钺抬头,伸手接过敖琪手上那杯茶抿了一口“嗯!味道苦而不涩,入喉甘香。好茶!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这么喝茶呢?” 敖琪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喝茶的方法很怪异。”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呲牙笑道“不过这样喝茶的感觉倒是更有韵味。” 敖琪但笑不语,泡茶的方法直至清才开始盛行,北宋流行的饮茶方法是在煮茶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点茶,当然对泡茶一无所知。不过敖琪看过几次点茶,那东西还真点高手点来,才有一品的冲动,否则看见那些被竹筅打出来的汤花,敖琪就再没了想喝的**。 现在坐在一起的这两个人,要是被书院里认识人看见,可能都会惊讶的合不拢嘴,不知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这般熟稔。其实赵钺和敖琪早在很久前就认识。要说认识的经过那还真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不过认识赵钺的经过很乌龙,也很糗,所以敖琪从来不向外说。也从来没人问。 就连宁余汕也是敖琪将赵钺带回北郊竹院喝茶的时候,偶然碰到后才知道她认识赵钺的。 两人关系很好,敖琪的事情赵钺基本都知道,除了穿越。至于赵钺有没有对敖琪隐瞒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敖琪倒不甚在意,因为她知道,赵钺永远都不会害她就对了。所以有这么一个无事不谈的兄弟,敖琪一直引以为幸。赵钺比敖琪小上一岁,所以一直亲昵的与敖琪以姐弟相称。 敖琪在相思书院见到赵钺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两人没有相认,是敖琪留的一个小心机。毕竟不认识比认识,较少让人防备。所以当敖琪在冲着赵钺没有把眼睛眨抽筋以前,赵钺总算明白了敖琪的良苦用心。 当然每次都在背后帮忙给敖琪跑腿核查的人,也是赵越这个苦命的孩子。 “对了,听说没?千丝坊的柳娘失踪了!”赵钺不紧不慢的放下空了的茶杯道 敖琪皱眉“失踪?” “没错,千丝坊已经好几天没有营业了,听说老板娘跟着一个自称是她老家来的人领了出去,就再没回来过!” “我说赵打听,你消息准确吗?”沁园是赵钺私下的产业,谁也不知道沁园的幕后老板是赵钺,而赵钺平时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还是个兼职的。不过既然开的是茶馆,那消息来源必定广泛。所以赵钺那些小道消息,坊间传闻统统都知道一些。敖琪就给他起了“赵打听”这么个外号,偶尔叫叫。 “你都已经信了,还问我准确吗,这多没意思啊!”好,这小子很聪明。确实她已经信了,她也知道柳娘不见了踪影一定跟杜秋生他们有关。因为喜服的消息是柳娘告诉她的,而杜秋生他们抓她也是为了喜服。从千丝坊出来,到被萧绪从知府衙门救回来敖琪就没跟任何人提过她知道喜服的消息。那么杜秋生找她问喜服,只有一个人可能将消息透漏给他们——那个人就是柳娘。可是如果她手里没有喜服,那么杜秋生回过头第一个要找的就是柳娘。 她很怀疑,柳娘已经遇险了。可是柳娘明知道她没有喜服,又要嫁祸她,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帮我打听一下,柳娘的消息!如果可以顺便把人救出来。” “姐!”赵钺哀怨的叫唤道“你当我是神人啊!知府衙门也能帮你搞定!” 敖琪突然就笑出声来。赵钺立刻反应过来,懊恼的将头越垂越低。 “啊~我怎么那么笨呢!”赵越郁闷的挠着桌子。他这句话这摆明了是自打嘴巴。他既然知道柳娘是被知府衙门带走的,那他也一定有门路在知府衙门内探听消息。敖琪是何等聪明的人,会想不到? 敖琪摸摸赵钺的头佯装安慰道“乖~你已经很聪明了,比起你姐来,就差一点点而已!” 赵钺气鼓鼓的抬起头,突然又笑了起来。笑的敖琪心里那个没底儿。 这是怎么了?抽风了不成? 结果赵钺下一句出,气抽风的那个是她 “你怎么不去找姐夫帮忙!” “呸!谁是你姐夫!” “就是萧绪啊!我那天还看你为她郁郁寡欢的!” 敖琪拿眼睛瞪他“你能不能用点正确的词语,作为老师,你知识量应该挺丰富的!怎么说话匮乏成这样!什么叫郁郁寡欢,我那叫……” “叫什么?” “你管我那叫什么呢,你明天就去给我查柳娘的消息,否则我就到书院去说,齐老师进过女茅厕!” “你……”赵钺恨恨的咬牙,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一次糗事被她知道了呢!敖琪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她绝对有说出去的可能。天啊,他怎么有这么一个姐,天理何在啊! “我什么我?查还是不查,一句话!” “查!”就是嘛,早答应不就好了,非点浪费她那么多口水! “对了,你不打算跟院士他们说无忧的事情吗?” 敖琪给自己又添了一杯茶道“你是说无忧蓄谋杀死李无咎这件事吗?” “嗯!” “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等真凶找到再!” “其实你不用为李无忧做那么多,就算她和李无咎的关系传出去也没什么,毕竟她人已经去了。没人会去在乎一个死人的名誉。” “不,有人会在乎!”至少那个呆在学堂里缅怀的白痴会!其实李无忧和李无咎之间的关系,敖琪早就在兰婶和董勋口中听出了一二三。但是毕竟是死者为大,敖琪认为只要没有关系到案子的调查进度,就没必要为人家张扬这种事情。虽然两人不是亲兄妹,但是毕竟人言可畏。 “可是到最后还是要公之于众的!”赵越说的对,当案子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谁都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出一些内情来。 敖琪笑了笑,算了,就当她为了董勋的那份痴情,徇一回私。拖得一时是一时,备不住那时,他已经看开些了。 “你有闲心关心这些,还不如去帮我查查别的。” 赵越有气无力的道“还有什么别的吗?你不是线索又断了吗?” “你觉得你老姐我,会那么没用吗?”敖琪斜了赵越一眼,却让赵越来了精神“难道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敖琪奸笑“这还要看你的本事了!”赵越突然觉得他好像又掉老姐的套里了。 赵钺与敖琪两人在上品茗闲聊,却不知道下已经闹开了锅。直到有人上来通报赵钺,下大堂出了事,他们才知道有人在沁园闹了起来。 据伙计说,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喝多了,非要说他们这里是酒馆,不给酒,就打人。敖琪听了,当即就笑了。怎么,这不给酒就打人是酒鬼的通病吗?赵钺本来想找手下人去解决的,但是敖琪来的兴致想去看看,赵钺怕她出事,也就跟着一起下去了。 到了一大堂,就看到整个人都扒在掌柜柜台上的老头。喝的满脸通红,死命的扒住台子,冲掌柜的喊着“酒,酒……” 周围的茶客们也都围在那里看热闹,不时还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几个伙计,折腾了半天也没将那老头从柜台上弄下来。 就听站在柜台里的掌柜实在没办法了道“就算你要酒,也点先付钱啊!你有钱吗?” 那老头呆滞了半天,才听明白掌柜的话道:“有,我有钱!”说完终于从柜台上下来,在身上翻了起来。看样子是在找钱。掌柜本来想说他要是给钱,就找个伙计去旁边酒馆买上一些给他,然后速速打发他走得了。 可是那老头翻了半天愣没有翻出一个铜板来。掌柜的急了“你没钱,要什么酒。赶快走,快走”然后指挥几个伙计,打算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将人轰出店去。 没成想,老头突然大喊“谁说我没钱,无忧前几天还给我好多钱呢!” 听到这句话,赵钺和敖琪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赵钺道“你觉得……” 还没等赵钺说下面的话,敖琪就指着那老头道 “我觉得这种破坏法纪,引导错误的社会风气,而且极其影响市容的人应该先抓起来!”然后敖琪还很认真的冲赵钺点了点头。 于是醉的一塌糊涂的老头最后也没被轰出去,而是被抓了起来。当然不是被官府,而是被沁园的伙计。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五章 挟持 还是那间摆满了尸体的停尸房,还是里面最中间的那个台子。只不过这次台子上是真正的死者,而非醉鬼。暗黄的光影随风摇曳,橘黄色的光晕本来应该让人感觉到温暖。可是敖琪却总觉得那烛光晃动的很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不对啊!“这大白天的,点什么蜡烛啊?”嫌这个地方不够气氛吗? 正在尸体上忙乎的宁余汕道“我需要足够的光亮检尸” 敖琪无语,讪讪的转移了话题“殷岁寒呢?你不说他最近都睡这边?” “大前天就不在了,可能又找到可以赊账的酒馆了!” 敖琪脸色青黑“那就死在那个酒馆好了!” 宁余汕抬起头,看了看满脸怨气的敖琪,然后又将注意力放回尸体道“你说的是心里话才好!” “怎么不是?我已经尽力了,我救了他一次,那是我好心。我可没义务再救他第二次,第三次!” “不知道,每次屁颠屁颠去酒馆领人的是谁!”宁余汕嘀咕道 “什么?” “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 敖琪是不是真的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在停尸床上的李无忧,早已闭上了眼睛,已经不在是在相思园敖琪看见的那样怒睁着双目了。但是面部的表情还是古怪的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就算死了人家好想也比你女人。”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惊得敖琪跳出三丈远。 来人在敖琪杀人的目光中,还是镇定的很,一点保命的自觉都没有,慢悠悠的凑近停尸床,边观察着李无忧的尸体边跟敖琪说道“姐,你真该好好的练一下胆子了,明明是个查案子的,胆子却小的跟针尖似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不信任感的!” 敖琪这回,手下,不对,是脚下一点也没留情。一脚下去,就见赵钺“嗷”的一声跳起,双手抓着左脚,做金鸡独立状。在停尸床周围单脚跳来跳去。 敖琪仰着下巴幸灾乐祸道“你应该庆幸,这个时代还没有高跟鞋这种东西!哼~” “好了,你俩别闹了,赵钺,我叫你拿的东西呢?” 赵钺又揉了揉脚,然后才捡起刚刚进来就丢在门口地上的绳子,交给了宁余汕。待宁余汕接过绳子,敖琪和赵钺也都围了过去。敖琪吓唬赵钺还要踩他的脚,赵钺立马向右移了一步,跟敖琪隔开了一点距离。 只见宁余汕将绳子放在李无悠脖子的淤痕上比了比,然后笑了。 敖琪看后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她终于知道她在相思园初步检验李无悠尸体的时候,为何觉得李无悠脖子上的那个淤痕那么别扭了。因为她刚刚很清楚的看到宁余汕将绳子放在李无悠脖子上的淤痕上时,绳子与淤痕的对比情况。绳子和淤痕的下边缘对齐,结果淤痕的上边缘却要明显超过绳子的上边缘处大概零点二毫米左右。 “这是什么状况?怎么会有差距呢?我找的绳子明明跟李无悠上吊的绳子是一样粗细的啊!”赵钺疑惑的挠了挠头,接过宁余汕手里的绳子,又亲自比了比。 敖琪将赵钺的手拽回来道“不用比了,跟绳子没有关系!” 赵越问道“那跟什么有关?” “是淤痕的问题!对,老头?” 宁余汕笑笑道“丫头就是反应快!” 赵钺不满两人在他旁边打哑谜,于是急问道“这淤痕倒是有什么问题啊?” 敖琪这次也没跟赵钺卖关子道“李无悠不是被人吊死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李无忧的尸斑不是在脚底吗?不是吊死的还能是怎么死的?” “因为她脖子上的淤痕,那淤痕明显宽于绳子。那就证明她的淤痕不只是由绳子造成的,应该是有人特意隐瞒杀人方式,为的就是让其他人都认为李无悠是在相思园被吊死的。” “而且,我那天初步尸检的时候我发现李无忧浑身上下没有磨损,但是李无忧的鞋跟却磨损的厉害。” “你是说李无忧不是死在相思园,而是被人拖到相思园才吊上去的。而拖拽过移动的时间过短还不足以形成尸斑。” 敖琪点了点,赵钺接着又道“可是他没有想到,使两个痕迹合二为一,除了不会造成两个痕迹以外,却有可能使痕迹变宽。毕竟人是不可能完全掌握好勒死的和吊死的角度的!” 敖琪早赵越后脑给了赵越一个爆栗“小子,聪明啊!” 赵越揉着后脑,躲着敖琪道“可是,那你又怎么肯定,这宽度是因为其他外力造成的,而不是真的是粗一点的绳子!” 敖琪上前用手指了指李无悠脖子上的伤痕道“你看这伤痕可有什么怪异之处?” 赵越听敖琪这么一说,又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李无悠的淤痕,然后惊叫道“颜色不一样!” “没错,毕竟是两个伤痕,就算凶手特意让两个淤痕重叠,但是毕竟两个的力度不同,留下的淤痕的深浅还是会有所差别的。虽然不明显,但是还是逃不过向老头这样有经验的仵作。”敖琪还顺便怕了宁余汕的马屁。宁余汕看起来很受用,嘴角微笑的站在一旁。只是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怎么笑,都不会让敖琪觉得和蔼。 “那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你是想问李无忧一看就是被别人杀害的,凶手也没有特意将人掩饰成自杀的情况。那凶手为什么还要掩盖第一次杀人的痕迹呢?” 赵钺点头,这确实是让他疑惑的一点。 敖琪缓慢的抚着李无忧脖子上的淤痕道“凶手想掩盖的不是他杀,而是想掩盖死者是被何所杀。”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宁余汕在一旁道,说完推开了旁边装有李无咎尸体的棺材。 棺盖刚刚被宁余汕打开,敖琪和赵越已经跳出去n远了,敖琪捏着鼻子道“老头,这是什么味道啊!”赵越更夸张的爬到门边,在门外喘口气,然后憋住气回来“这味道太有创意了。” 宁余汕懒的里耍宝的那两人道“别在那里罗里嗦的,要看就过来。” 敖琪知道宁余汕不会那么无聊,只为了熏他们才弄出那么难闻的味道的,敖琪只要挺着被熏晕的危险,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宁余汕那边,赵越见敖琪都过去了,于是又在外面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憋着气跟过去。 敖琪一到,宁余汕就指着李无咎脖后的地方给敖琪看“看见那个紫色的小点没?” 敖琪看了看宁余汕指的那个地方,还真的看见了在紧挨着一个不到半寸的小刀口旁,确实有个深紫色的小点。 “那是毒素反应出来的现象。我曾特意在那里放了一些血拿去检查,最后我发现李无咎尸体里除了相思子毒外,还有一种毒素和相思子的毒并存!” 敖琪捏着鼻子,发出囔囔的怪音道“什么毒?” “毒箭树的毒” 敖琪继续囔囔道“就是那种经常被涂在箭支和武器上的那毒药?” “嗯,这种毒素还有个别称叫见血封喉。沾之即刻丧命。” 敖琪迅速睁大眼睛,连捏鼻子这件事都忘记了“李无咎脖子上的是针孔?” 如果李无咎脖子上的是针孔,那毒又是见血封喉,那么不是只需要…… “施主,可以叩拜了!” 妇人看着眼前那金碧威严的神佛,表情虔诚的点了点头,从老和尚手里接过香支,一手持香,一手扯起裙摆跪在了蒲团上。然后双手握香合十,闭上那双美丽的眼睛,宁静了片刻,这才弯腰下拜。随即听到旁边老和尚敲响的钵声传来,一声接连一声的沉重翁鸣,让人觉得,那声音仿佛真的能直达天听。 待三跪九叩的大礼都行毕,妇人这才跟着老和尚来到了后殿厢房稍作休息。 “主持,是不是就算多么罪孽深重都会得到神佛的宽恕?” “阿弥陀佛,有因有果是为业,任何人的业,都会有个终结。只看他是否能把握住那个终结,把握住了是为果。把握不住,那也只能说那位施主的业太深,非要得到那么一个孽果,也无可奈何。佛祖慈悲,定会给于指引,希望她不会再执着下去才好啊!” 妇人听后似懂非懂的低下头,默默的捻着手中手中的念珠,希望多念上几遍慈悲的经文,可以替那孩子消除了那业障啊! 妇人从禅林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日头正中了。妇人提着进香用的篮子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还想着刚刚主持的话。 刚转进一个小巷,就见几个人蒙着面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 妇人吓的惊叫出声,却立刻被捂住了嘴,听那个捂住她嘴的大汉道“夫人,我们只是请你去做客而已,还请夫人寞怕!” 夫人惊恐的盯着那些人,请?她还没见过这么请人的,怎么可能相信,这只是请。 那些蒙面人也不多说,用布条堵住了妇人的口,然后一人将妇人扛起,就要带离。却不成想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那人穿着最普通的书童服,手上连武器都没有,就那样站在几人面前,毫无胆怯之色。 “光天化日,就等不急行凶了?” 蒙面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只看领头的人像另两个使了个颜色,那两个就冲上去,打算解决了书童,剩下的三人则扛着妇人,打算先行离开。 可是那三人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后面的惊呼声传来,正待要回头,就听耳边风声骤起。身上一痛,跪了下去。 而扛着妇人的人也倒在地上哀号。肩上早已没了妇人的身影。 领头得那人没想到那书童会如此厉害,捂着肚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来。 却听书童说道“回去告诉你们杜大人,这肉就那么一块,可这狼可不只他一只!别只想吃独食。”然后那书童怒喝了一声滚,就看剩下的那三个人连滚带爬的逃离的巷子,没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书童看了看晕在自己肩上的妇人,然后带着妇人也消失在了巷子中。 书伦回来的时候,萧绪正在磨墨。书伦看见就加快了几步,接替了萧绪手中的工作。萧绪到也没说什么,空出手来,在书案上铺上了一张信笺。然后在笔架上选了一支毛笔,沾了些墨,开始写信。 书伦则目不斜视的磨墨。直到萧绪写完,这对主仆就那么一直沉默着。屋里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事情办的怎么样?” “院士夫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只是听说还在昏迷,大夫说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萧绪笑道“也亏了她晕了,也省了我们费神还要解释。” “对了,话传到了吗?” “传到了,不知道杜秋生那老狼,会往谁身上猜!” “哼,往谁身上猜,都是他们窝里斗。我让你易了容再去,就是要搅乱他们的方寸,让他们自乱阵脚,这样他们才会自揭其短,自爆其丑。我们才能从中渔翁得利。” “是!不知道这回会扳倒哪个?” 萧绪听这话来了兴趣“要不要赌一把!就赌谁最后会倒?”萧绪勾起嘴角笑的邪恶。 “那我赌杜秋生!” 萧绪听后大笑“别以为抢了先,就一定能赌赢,我赌跟那老狼合伙的另一个!” “你是说刑部尚书林大人?” “没错,既然下了注,我们就等着揭盘!” 书伦突然来了一句“我下注下的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萧绪哈哈大笑了起来“所以我才是主子。” “是!主子永远是主子。”萧绪很是受用,书伦却继续道“主子,敖姑娘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从义庄回来后,就没再出过门!” 这句话让刚刚还有点高兴的萧绪,瞬间沉静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笔道“敖琪那边你先不用去盯着了,你去帮我送封信。” “送到哪里?” “肃王府”然后萧绪迅速将信笺装入信封交给书伦道“去,速去速回” “是!”书伦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书桌只剩下的那些没有用完的信笺,萧绪又一次提起了毛笔,只是这回不是写信。只写了三个字,分成两排,第一排是——“见”,第二排是——“不见”。 萧绪则蹙着眉,眼神在这两个字上来回扫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六章 情何以堪 敖琪前脚刚踏进赵端阳的东院,后脚就有人跟着她进了门。看着那人敖琪愣了愣,相隔还不到一天,为什么再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再细看也没什么不同啊!还是那张狐狸脸,一脸似笑非笑的奸诈。但是好像就是有什么东西随着时间,在心地蔓延着,发酵着,改变着。速度之快,让敖琪咋舌,更确切点说是让敖琪害怕。 “我脸上有东西吗?”萧绪看着呆愣的敖琪笑道 “我正在惊奇为什么才不到一天的时候,你好像就变了个样子。” “哦?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的让人看见了就想用拳头贴上你的脸!” 萧绪听了敖琪的答案,不由的笑了笑“你如果想揍我,我倒是可以奉陪,省的你还点浪费嘴皮子,绞尽脑汁的出言挖苦我!” 敖琪正不知道怎么回萧绪,却正好被一个突然插入声音解了围。 “敖先生,萧老板,你们是来看夫人的!正好老爷也在内室呢,就请两位一起。” 自从老总管死了以后,书院的事情不能总是让赵钺代为打理,于是赵端阳又在书院的仆人中挑了一位老资格的下人做管家。第一时间看到如斗鸡般站在院子里那两人的正是这位新被擢升的管家徐四。 两人同时向徐管家点了点头,便随徐管家去了赵端阳的房间。 不亏是主屋,连住的地方都分内外室。为了让赵夫人静心休养,外室就留了两个使唤丫头候着,其他的人都被赵端阳遣了出去。内室里也仅余赵端阳一家三口。萧绪和敖琪进去的时候,赵端阳和赵绮玉正一个站在床头,一个坐在床边上,看护着床上的赵夫人。 赵端阳见敖琪和萧绪到来,忙吩咐其中一个丫鬟去准备茶点。敖琪和萧绪也不方便进内室,敖琪只是朝内室里瞥了一眼,就与萧绪在外室落了座,大致询问了一下赵夫人的情况。 听赵端阳说赵夫人是在从灵隐寺回来的路上遇到的贼人,赵绮玉因为要为郊外别院的法式做准备,所以提前回了书院,只留了孤身一人的赵夫人在灵隐寺,估计这才引起了贼人的注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听说幸好有人相救,赵夫人被送回了书院。只不过那做了好事之人却并未留下姓名,只将赵夫人送到书院门口就离开了。 赵端阳派人查询未果,所以这恩只有来日再报了。 最后这话不知怎么的,绕着绕着就又绕回了书院的案子上。三人一愣,同时沉默了下来。 敖琪想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闷着下去。于是捡了一个最不着边际的话题来说,却没成想给自己找来了麻烦。 “赵院士,你给学生放了多久的假?” “呃~这……”赵端阳吞吞吐吐了半天,闪避着敖琪的目光答道“三天!” 敖琪将眉拧在一起,略有不满的问道“赵院士,您这是何意啊?” 赵端阳心里知道这样做有点对不住敖琪,于是这老脸上也就有些挂不住。但是羞愧归羞愧,语气到仍然很坚定“敖先生,不是老朽在逼你,是老朽在求你!” 敖琪讽刺般的轻笑道“赵院士,我们虽然交浅,但是却言深。这么个求法?还不是在逼我啊!” 敖琪这么一说,赵端阳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了,他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敖琪很为难,但是…… “是,是老朽的不是。可是老朽的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熬先生的身上了。书院不能再遭重创了,只有尽快了结此事,书院才有尽快恢复的可能!” 敖琪本来以为萧绪会给她帮腔,可是萧绪却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没有张过口。 看来只有自己帮自己了“赵院士,我敖琪不是神人,说白了也就是个普通人,你怎么就敢保证我三天内一定能破案呢?” “这……”这回赵端阳倒是没了言语。 他会擅自决定这么做,也是因为信任敖琪。可经敖琪这么一说,他也不敢完全保证敖琪一定能在三天内破案了。可是既然已经骑虎难下,他也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敖先生,这事是老朽做的有欠妥当,可是敖先生,看在老朽与你的这份交情,你就帮帮老朽?老朽已经别无他法了。”赵端阳这话里话外透漏着哀求。 让这么大年岁的一位长者将话说到这份上,敖琪想不心软都难。 “既然赵院士如此说,敖琪也就无话可说了。但是敖琪提前给赵院士言明,在这三天内,敖琪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侦破此案。但是不保证一定在三天之内破案。所以还请赵院士早早有个心理准备!” “老朽要的就是熬先生的这句话,老朽信的过敖先生,定能完美的解决此案的!” 敖琪苦笑道“希望如此!” 从赵端阳那出来,敖琪就感觉到今天这场景跟上次从知府衙门出来那天的场景有点相似,只不过两个人调换了位置。敖琪在前面走,萧绪倒成了后面跟着的那个。只是敖琪没有萧绪那么酷,也没有他能憋。 于是没走多远,敖琪就停下了,没有转身只是低着头,声音也是极低的“是你给赵院士出的主意!”这句话基本算是陈述句。所以萧绪也毫不犹豫的直接承认了“嗯” 可能是敖琪没想到萧绪会那么简单的就承认,所以敖琪愣是半天也没有回话。 就在萧绪以为敖琪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却听敖琪沙哑的声音,略带了些颤抖问道“为什么?” “要问吗?” 萧绪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声音很平静,可是却让敖琪本能的僵了僵。 是啊,要问吗?问了,得到答案了会怎么样,得不到答案又会怎么样呢?还不如不问来的好。敖琪自嘲的笑了笑,敖琪,你还真是蠢的很。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情情绪,敖琪道“是我多嘴了。我这就离开。”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她直面这个问题,有时候明明知道是伤害,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敖琪突然打断他,冷笑道“那你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只是看赵端阳可怜才帮她来逼我的。” “你其实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呢?”萧绪有点愤怒,这个女人总是在不断的挑战着她的极限。 “如果我不曲解你的意思,难道还要我直接说出来吗?说这一切都是你一开始计划好的,说你只是想利用我来得到你想要的,说就连我对你的感情都将成为你的筹码?”每说一句,敖琪的心里便不可自抑的抽痛一下。 敖琪的话让萧绪的心都跟着隐隐的疼了起来,明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每一句都让萧绪无法辩驳,可是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不是这样的。 “我是真的!” 敖琪被萧绪这句话定住,半天才有了反应。突然张狂的笑了出来,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笑越发显得苦涩呢? “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原来他们之间所隔的东西那么沉重,沉重到他们谁也没有勇气愿意去承担。而她敖琪只是个平凡人,只想守护住自己内心那最后一点脆弱而已,所以她付不起。 “萧绪,你所想要的太高,我够不到,你懂吗?”说完这句话,敖琪好像散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也许逃跑不是“敖判官”的作风,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维持那别人心中那可笑的形象了。 萧绪一把抓住敖琪的手腕,他有预感,如果现在松开敖琪的手,也许他会后悔。 敖琪抬头看了看那只紧紧握住不放的手“萧老板还有何指教吗?” 从萧狐狸,到萧绪,在到萧老板,才几天的功夫,敖琪却觉得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还好,她一开始就没有泥足深陷。否则…… 她不敢想象连逃脱都无法办到的敖琪,会变成什么样子。敖琪使劲的挣脱着被萧绪抓住的手。 “够了!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为什么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呢?”萧绪大吼道“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目的,可是你却到现在才来畏缩?难道不觉得虚伪吗?” 敖琪愣住,用看可怕的怪兽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慢慢的向后退着。 萧绪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的过分了。于是上前紧紧抱住浑身发抖的敖琪,在她耳边一直说着“对不起,相信我……” 可是敖琪突然就挣扎了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摆脱萧绪的桎梏。 “你在做什么!”这个声音对于现在的敖琪来说,无疑是如救命一般的声音。 萧绪回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赵钺。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让此刻的他越发的清冷幽寒。但是那寒冷却无法掩盖他时刻暴涨的怒气。 赵越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将敖琪从萧绪手上拽到自己的怀里,赵钺甚至能感觉他怀中敖琪的颤抖。这让赵钺的怒气再一次飙升了一个级别。 萧绪皱了皱眉道“这跟你没关! 赵钺冷笑道“你怎么知道跟我没关!” 萧绪的眼睛在赵钺与敖琪两人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像看待敌人一般看着赵钺道“你们认识!” 赵钺耸了耸肩不予置否。 萧绪还是没有放弃道“就算认识,我们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赵钺突然很认真的一字一顿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萧绪刹那间就明白了,赵钺不会平白无故去介入两个男人的争执。 所以,他面前这个男人是知道敖琪是女子的。他在以一个男子的姿态保护她。 两个男人就那样互相紧迫的盯着对方,如同两头将要一战的猛兽。只差一个契机,一个谁先动手的契机。 可是…… “赵钺,我想回去!回竹林!”一个极小的声音打破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那声音听起来微弱的让人心疼。 所以萧绪没再有任何动作,就那样看着赵钺将敖琪带离了她的身边,而他能做的,仅仅是将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攥的发青。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七章 生死徘徊 北郊竹林,还是那个破旧的草庐。只是这回不只是敖琪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宁余汕,东篱,赵钺都在场,就连醉鬼殷岁寒都在,只不过是醉在草庐的竹椅上。 而宁余汕和东篱都在忙乎着,两人的额头早已见汗,可是却没见停下过手中的动作。宁余汕在院子里煎着药,从不离手的拐杖也放在一旁,换成了扇子一刻不停的煽动着。东篱则一直守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敖琪,随时换着敖琪额头上的布巾。 赵钺帮不上忙,在一旁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隔上一会就要催一下“宁老,我……敖琪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啊!”本来想叫姐的赵钺,在看到一旁的东篱时,硬生生的改了口。 宁余汕频繁的看着药锅里面的药,然后盖上盖子继续煽着火道“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敖琪一直这样,到明早卯时之前还不醒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赵钺急道“是有多大啊?” 宁余汕稍稍直起身,眼神深邃投向靠在屋内门边上的赵钺道“很大!” 这一声很大,虽然没说明白,但是不论赵钺还是东篱,都不由的更加担心了起来。因为这个很大似乎隐藏了他们心里所害怕的那个答案。 就在几人在草庐为敖琪担心焦急的时候,敖琪陷在梦中无法自拔。 还是那片银色的世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她自己,蜷缩着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体早已没了前一刻的刺痛感,而替代刺痛的是麻木。敖琪只是惯性的将身体蜷缩在一起,其实她早已体会不到寒冷了。 然后她就从一片安静的世界里,慢慢的听到了声音。从一开始的淡淡的呼唤到最后什么声音都有的嘈杂。敖琪努力过滤着那些声音。 先是院长的声音,那般温柔“等我们小琪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小琪要学会什么是坚强,因为你终究是要长大的!”“跌倒了就爬起来,我们小琪一定可以面对一切险阻,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院长,为什么她的幸福总是离她如此遥远呢? 然后是小婕调皮的声音“小琪,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小琪,这个镯子给你,我们一人一个,这代表我们永远是姐妹哦!”“小琪,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啊?” 以后?小婕,她好像没有以后了呢! 然后是老头抱怨的声音“丫头,不许叫我老头,要尊师重道!”“丫头,这回是你输了,哈哈!”“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不来祸害我啊!” 师父,敖琪一直在你身边给你养老送终不好吗? 然后是赵钺痞痞的声音“啊!你是女的!”“当我姐,姐姐,姐姐,我终于有姐姐了!”“姐,你不能这么对待你弟,你弟我会受伤的!”原来她也曾当过一个人的姐姐,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最后,一切突然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只有她面前站着的那个人,那人还如第一次见到的一身玄色华袍,贵不可言,也……高不可攀。 他说“是啊!是我的错”那般愧疚。他说“不会的”,声音极小却那般坚决。他说“没事的,真的没事的”那般温柔的隐藏着对她的好,哪怕那伤如此狰狞。 可是他又说“要问吗?”那般平淡的无情。“为什么你那么固执,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那般理直气壮。“你怎么能那么虚伪!”逼的她无路可退。 可是他却同样不相信她的感情不是吗?他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她,逼迫着她,这样的他,又如何让她去相信呢? 那样痴情的董勋失去了无忧,那样痴情的无忧失去了无咎,接下去呢?下一个痴情的谁?又会失去谁?好像痴情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呵呵,那么她又怎么会傻傻的让自己往里面冲呢。 所以不要再逼她了,她其实一个人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 “爷爷,快来啊!快来!”东篱突然急切的叫喊起来。宁余汕听出不对劲,扔下倒了一半药的药壶,抄起旁边的拐杖,就进了屋。 “爷爷,你快给敖大哥把把脉,为什么我摸不到呢。”东篱几乎哭了出来,但是还在不停的说着“为什么我摸不到呢?” 赵钺也冲到了床边,赤红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宁余汕给敖琪把脉的那只手。 一屋子都慌乱了起来,所以谁也没注意到院外竹椅上突然消失了的殷岁寒。 待宁余汕给敖琪把完脉,老头忽然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空茫无神,一直摇头低喃“怎么会?怎么会?……” 东篱急了问道“爷爷,你倒是说话啊,敖大哥怎么样了?”赵钺也催促着道“是啊,宁老,你倒是给个话啊!” 宁余汕缓慢的抬起头,那眼神让东篱和赵钺突然就没了言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也不再急切的逼问了。倒开始害怕起宁余汕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心脉出现停滞了!”这句话如同一个炸雷,炸的东篱和赵钺体无完肤。 东篱不敢相信的道“不会的,敖大哥以前也曾停过心脉,不是都没事吗?这回也一定会重新跳动的。一定会!”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东篱坚信那已经停止的心脉一定会再次跳动起来。而赵钺的反应则是风一般冲出了竹院,向书院奔去。 “敖琪要死了?这消息真切吗?”听到这个消息,吴怀璧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切,相当真切,听说已经带回北郊竹院去了。探子回报,刚带回去没多久,就听到竹院里面传来了哭声。”秦浩仁倒是听到这个消息最开心的那个,只要敖琪一死,就没人再跟他作对了。他都想买挂鞭炮庆祝一下。 “通知杜大人了吗?” “通知了,不过杜大人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奇怪!”秦浩仁告诉杜秋生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看见杜秋生居然不是高兴,而是皱起了眉。就像他家大人现在这般。不对,他家大人怎么也皱起了眉? “大人,这消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两位大人都这种表情。 “快收拾东西速跟我去竹院看看!” 秦浩仁当即就愣住了“大人,那个人是敖琪!”不是别人,他死了不该高兴吗?怎么还要去看看。 “你个蠢货,我们连李无忧的卧室都找了,书院也都基本都查了一遍,就差没把书院拆了,可是都找不到喜服。所以杜大人的意思是将希望寄托在敖琪的身上。” “可是敖琪找到了,我们不就完蛋了吗?” “敖琪算个什么东西,到时候等他找到了喜服,我们再从他手里夺回来,再找人不知不觉的干掉他不就行了。” “哦,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是敖琪现在死的不是时候,怎么也点等他帮我找到东西以后再弄死他!” 吴怀璧感叹道“你那驴踢的脑袋也管用了一回!” “那大人我们现在过去干嘛?” 吴怀璧翻了个白眼,刚说聪明,这又回去了“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将敖琪先救回来再说!” “那要不要叫上杜大人?” “不用,我想杜大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去吩咐下去,看府上有什么珍贵的药材统统给我带着,我们去探病!” 吴怀璧预料的没错,他们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杜秋生的人马。杜秋生带着石岩和两个仆人。仆人手里拎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药包。看来也是一些价值不菲的药材。 杜秋生看见吴怀璧的时候先是愣住,然后大笑道“看来吴知府也是个明白人!” 吴怀璧谦虚道“全赖大人教导有方,教导有方!” 于是二人相视而笑,一起向北郊方向去了。 两人到的时候本以为会见到一个半死不活的敖琪,可是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这么一个场景。 “敖大哥,你吓死我了!”东篱脸上犹带泪痕,可是现在嘴角却怎么也放不下来。而宁余汕也是一副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张老脸似乎也乐的撑开了许多褶子。 而敖琪此刻正靠在床头,虽然脸色还是一如死人般苍白,但是看起来却不像刚刚那般吓人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不过害你们担心了。” “没事,没事,只要你不要老这样吓人就好!再这样,我怀疑我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东篱表情夸张抚着胸口,可爱的表情逗笑敖琪和宁余汕。 所以待吴怀璧,杜秋生等人进屋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敖琪见到这两位的时候浑身不由一僵,这两个人这时候来拜访,让敖琪不得不防备着。 “敖先生,身体如何了?”先反应过来的是杜秋生,脸上一副担心的表情,要是不知道还真以为他跟敖琪关系不错,来探病的呢。 “我一听说敖先生重病的消息,就心急如焚的赶过来了,像敖先生这么有才华的人,要是一病不起,那可是我们大宋的损失啊!” 敖琪心道,你还真会给人戴高帽,我死了,大宋能换成元朝不成。只听杜秋生继续道“这不我还带了些药材,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只一急就全都拎来了,希望对敖先生的病有帮助。” 敖琪转了转眼珠道“杜先生客气了!怎么好这般麻烦杜先生呢!”这一句杜先生出口,东篱和宁余汕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敖琪被绑架的事情东篱知道,东篱知道了,那难免宁余汕就知道,所以这个杜秋生是什么人,在坐的基本都已经有所耳闻了。 东篱在看到敖琪转眼珠的时候,就知道敖琪想要干嘛了,于是配合到“这位是杜先生啊,不用如此客气的。敖大哥已经没什么大碍,再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几天后就又能下床蹦跶了。” 东篱绕过杜秋生,在杜秋生仆人的手上闻了一闻“野生灵芝,天山雪莲,冬虫夏草,铁皮石斛,啊!还有上好的人参。都是顶好的药材啊!杜先生真是破费啊。既然杜先生那么热心,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东篱硬是接过了仆人手上的名贵药材,敖琪看到那仆人还不大舍得放手,是东篱硬从人家手上拽下来的。 然后就听东篱惊叫道“吴大人!原来你也来了!”然后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秦浩仁手上的东西。 秦浩仁本来想往身后藏的,但是还是没快过东篱,东篱一把抢过秦浩仁手里的东西闻了闻“嗯,也是药材,吴大人这个也是给敖大哥的?那我就替敖大哥先收着了!” 敖琪和宁余汕忍着大笑的冲动,看着几人由黑变白,又由白变黑的脸色,却只能附和着将药材交出来,还不能有怨言。心里还真是暗暗的解气啊! “呃~既然敖先生无甚大碍,我们也就先不叨扰敖先生休息了,等敖先生大好,我们再来拜访。” 敖琪一脸挽留的表情道“各位就不在坐一会儿了吗?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点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啊。怎么也点喝杯茶再走!” “是啊,大人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宁余汕也开口留人道 不过几人要走的意志看起来很是坚决“不了,下次,下次一定品尝敖先生的香茗。老夫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 于是被填满了人的小屋,呼啦一下又冷清了下来。 杜秋生等人走的实在有点狼狈的意味,直到他们走远了,还能听到竹院中那让人讨厌至极的笑声。 院中竹椅上的殷岁寒也不由的扯起了嘴角。只是照样没人看见。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八章 月夜 等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敖琪略微疑惑的向宁余汕问道“老头,这次我感觉好像跟以往不一样,以往如果病倒都没这次这般乏累。是不是这次要严重好多啊!” 听敖琪这么一问,宁余汕的脸色霎时间变的不太好看。东篱连忙道“哪有,还是往常一样。有爷爷在,难道还控制不住你的病不成!” 宁余汕也跟着东篱打哈哈道“是啊,是啊,你小子怀疑我的医术吗?”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有惊无险根本不只是靠他的医术。宁余汕偷偷将目光瞟向门外竹椅上的人。 那个人可算是居功至伟啊! 回忆起刚刚最危险的那个时候,赵钺疯跑了出去,只留下他们颓然不敢面对的一老一小。东篱到后面就没有再哭了,只是看着敖琪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而他更是无比痛恨自己的无用,就算拥有哪些被人们称之为高明的医术又有何用,却救不回那个即使在生命垂危之际,仍冲他绽放一抹微笑的孩子。 他现在恨不得,恨不得能以身相替,他老了,活够了。可这样的孩子该是要活出一份耀眼的生命的,她不该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甚至还没有嫁过人,没有抓到她自己的幸福呢。这孩子曾经那么努力的想活下来,凭借她的意志,她勇敢坚强的活下来了。 老天爷啊~你就不能再给他一份奇迹吗? 屋子里慢慢安静了下来,他和东篱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床上那人越来越弱的呼吸,彷佛生怕下一刻,她便停止了那最微弱的动作。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牵连着两个人的心。 也许老天爷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愿意给那孩子一个奇迹,所以那个人回来了。 他看见那个人风一般的进了院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过院子。但是他确实看见他从院外奔跑回来,速度之快,只是眨眼之际,那人就来到了他身前。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摊开那污黑的手掌,掌心中则躺着一枚与那手掌极其不相称的药丸,晶莹剔透,暗香流转。他抬头看着那人,那人只说了两个字“能活!” 他便也跟着疯狂了起来,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从来未像今天这般激动的不可自制,只因为一个酒鬼的两个字。他那双布满褶皱的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颗药丸,闻了闻那颗药,然后就吩咐东篱,去煮一壶酒来。东篱本还痴傻的看着他,直到他的一声怒吼,她才磕磕绊绊的跑出去。 他将那药丸用银针刺穿,便看见从药丸里面留出来的汁液,嫩绿的色泽充满了生机。捏住敖琪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将汁液滴进她的口中。然后找了一个小碗,将药丸捣碎。待东篱将酒拿来,用酒将碗中的药融化。他叫东篱扶起敖琪。可是那人却先一步扶起了敖琪,让敖琪靠在他胸前,然后直盯盯的看着他。他一愣,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将药一点一点的送进了敖琪的嘴里,一滴不剩。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虽然在平时看来那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在坐的每个人都感觉那时间是缓滞的。东篱在周围边走,边跺脚。那人抱着敖琪的姿势却未有过任何改变,那人的眉也一直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而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衣袖下拄着拐杖的那双手,在不停颤抖的双手,早已泄露了他的紧张与焦急。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听到了那如同天籁般的轻哼。和那细微抖动的睫毛。他忽然就有了喜极而泣、老泪纵横的冲动。东篱一个高兴,蹦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整间小屋。他却只想紧闭双眼感谢这个时刻的到来。 那人微微扯起嘴角,然后示意东篱接过敖琪,便又回到了院中的竹椅上去,捧起腰侧的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 他看着那人的动作不有自主的摇头大笑起来,然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遥望那一夕圆月,才想起,今天居然是十六。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啊! 萧绪不停的向前跑,然后被赵钺追上,被打倒,然后爬起来继续跑,然后又被追上,再次被打倒。就这样持续且缓慢的靠近着北郊竹林。 从在赵钺嘴里听到那个消息,他就疯了一般的跑,就连赵钺的拳头也没能阻止他想见敖琪的冲动。他没有想这样,没有想逼她到这步。可是却没有想到她那般倔强。 这让他彷佛又回到灵溪死去的那个夜晚,天黑的布满了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只有她的一颦一笑一直在脑子里挥散不去。心隐隐作痛,彷佛有只手一直捏住心脏,每捏一次都是无法承受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达北郊竹林的,直到他站在草庐外面,他突然就停住了。赵钺的拳头还是无时无刻不打在他的身上,可是那疼却让他更清醒的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才发现,他跑来了又如何,他不敢进去…… 于是他转回身,迎接赵钺的铁拳,与他奋力厮打。疯子一般的呐喊着,撕扯着,赵钺也如同发了狂般迎上来。 就好像继续了上次没有开场的战斗。 两人打架的声音吵到了屋里的三人,先是东篱跑出去看,然后又匆忙的跑了回去。只说了一句话,敖琪就再也躺不住了。 东篱说“赵大哥和萧大哥在院子外面打起来了!” 敖琪掀开被子,就向外冲。由于过于着急,再加上刚刚苏醒,身上软的跟本没有力气。所以下地的时候,磕绊到椅子,整个人就那么跪了下去。擦破了手掌,听那声音,腿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还来得及等人去扶,就站起来又向外跑。 可是刚出门就又跌倒在院子里。只是这次跌倒终于惊动了那两个本来打的浑然不知的人。赵钺首先跑过来扶敖琪。敖琪的眼睛却盯着两米外的那人。 敖琪从未见过那么狼狈的萧绪,浑身上下都是泥土,衣服破了,头发散了。整个人都狼狈不堪。但是敖琪不知道是自己脑子痴傻了,还是真的疯了,她还是觉得他那般的俊朗不凡。 是啊,连打架的时候都俊朗不凡的人,这样的人,他们的世界太遥远了。 萧绪也那样愣愣看着敖琪,想上前,却迈不出一步。但是那一刻他的心落地了,除了疼痛没有消除外,其他的都好像恢复了感知,她没有像赵钺所说的那么严重,没有像赵钺所说的那样要远离这个世界,她就在他的不远处,那双眼睛依旧如往常般墨黑浓郁的盯着他,里面充满了各种情绪。不过最终转为淡漠。 她冷冷的侧转头道“我会继续查下去的,你回去!” 不是,他要的不是这句话。他想大声的喊,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转身,离开。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然后嘲笑此生从未这般窝囊过自己,原来他也有怕的时候。 就算曾经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只要喊一声杀,便是浴血也不畏惧的后退,可今天他却在这个小小的茅庐前怯步了。 一步一步的离开,每一步都沉重不堪。 萧绪就那样踏着月色,又是披着一身的光华,消失在敖琪的视野里。 然后敖琪瞬间向后仰倒。再一次陷入无知无觉的世界。所以她没听见,赵钺满腹焦急的那声“姐”,也没看见东篱扶着门框,站在那里月下铁青的脸色。更加没看见殷岁寒背对着他们,紧咬的牙。 这一夜惊吓,恐吓,虚弱,慌乱,担心,焦急,伤痛,复杂的感情无一不上演。终于在敖琪再一次的昏厥中落了幕。 可是知府衙门里那场戏却依然上演着 “那敖琪根本没有病入膏肓,你是怎么探查的啊!”说完吴怀璧就给了早已跪在地上的秦浩仁一脚。这一脚不轻,秦浩仁被踹到在一边,马上爬起来道“我是真的探听的很清楚啊!” 然后又听啪的一声,秦浩仁又挨了一巴掌“那为什么敖琪一点事情都没有。” “我,我也不知道啊!”秦浩仁这回是手脚都挨齐了,人也快哭出来了。她哪知道那敖琪到底是何方神仙啊,怎么快要死的人,突然又好了。 吴怀璧刚要再给秦浩仁一巴掌,却被杜秋生拦了下来。 “不一定是他的错,我看那敖琪脸色苍白,像是刚经历一场大病,只是那么快就脱离了危险,倒真真是有些奇了!”杜秋生眯着眼睛思考着事情的始末。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变数是他看不明白的。这个敖琪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你去下请帖,就说我要单独约见敖琪!”杜秋生指着仍然跪在地上一脸畏缩的秦浩仁道 秦浩仁捂着已经高肿起来的面颊道“可是,上次的事……” 上次就差点要了人家敖琪的命,人家肯来才有鬼了呢? “你告诉敖琪,我要跟她合作,她会来的!”杜秋生无比肯定的道。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九章 回归案情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柔软,和着清脆的鸟叫虫鸣,欢快的奏响了新一天的篇章。 敖琪勾起嘴角睁开了眼睛,感受着偶尔从窗外偷偷溜进室内的微风,敖琪有种重生一般的感觉,好像脱下了以往所有的负累,无比轻松的伸了一个懒腰。 “起来了?” “嗯!”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宁余汕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感觉好像突然比以前轻松了许多。老头你这次一定给我施法了。” 宁余汕斜她一眼道“你当我是神仙不成,还施法。” 应该是那药的奇效了。宁余汕后来曾又给敖琪把过脉。惊奇的发现,敖琪的心脉居然强劲了许多。如果敖琪能再服一次昨天的那种药,也许,敖琪的病有痊愈的可能。只是宁余汕拿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药天下仅有啊。 敖琪冲宁余汕吐了吐舌头道“反正你一定用了非常手段对不对。” 宁余汕却突然沉下脸色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先回答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琪的病,说严重,绝对是那种能不知不觉就翘掉的重病,说不严重,只要不存气于内,气急攻心,就不会发作的小病。 所以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导致了敖琪心神俱乱,气聚心脉。这才搞的她差点去见了阎王。 宁余汕看敖琪仍是只字不提,笑了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敖琪挑眉道“哦?那么神奇?” 宁余汕将右手上的拐杖挪到左手,用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晃了晃道“两个字!” 敖琪好奇的问“那两个字?” 宁余汕微微一笑“萧绪!” “切,真没劲!”敖琪撅着嘴转回身抱着双腿,装下巴支在膝盖上,不看宁余汕。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当缩头乌龟了?” “没有!”回答的干净利落,反倒给人故意掩饰的感觉。 “还说没有,你那张脸上都写着呢!‘就是萧绪’”宁余汕说完,敖琪的脑袋好像鸵鸟般又往膝盖里扎了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宁余汕语重心长的道“丫头,人这一生啊,总会碰上那么一个让自己又欢喜,又烦心的人。可以让你为他伤心,忧心,当然也可以甜心。但是,那个人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也不是你幸福的全部。因为你还有属于你自己的那部分,你不能因为别人,而丢失了你自己啊!” 宁余汕说完,敖琪没有动。半晌后才抬起头道“老头,你禅了!” “啥?我,我馋啥了?我最近也没亏嘴啊!” 敖琪翻了个白眼道“不是那个馋啦,是禅机的那个禅啦!” “算了,我不管是馋嘴的馋,还是禅机的禅,先把药喝了!” “呃~”怎么绕了那么久,老头都没忘了他手里的那碗东西呢?敖琪慢吞吞的拿起床头的药碗,端到嘴边又放了下来多嘴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东篱啊!”平时这活不都是东篱的嘛? 敖琪问完,宁余汕突然沉默了,随后叹了口气才道“东篱离开了!” 敖琪将药碗稍稍从嘴边端离,皱了皱眉问道“什么叫东篱离开了?” 宁余汕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说明白,这丫头是不会死心,于是一字一字的道“东篱知道你是女子后离开了!” 啪的一声,漆黑的药汁与破碎的瓷片四散飞溅,沉默瞬间凝结了空气。 “东篱是怎么知道的!”敖琪很难形容现在她的心情,好像有些东西放下了,又有些东西堵在胸口间,上上不来,下又下不去。 “现在东篱是怎么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将东篱找回来!” “我去找!”敖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一把被宁余汕拦住。 “冷静点,你以为你能就这么离开吗?” 敖琪恍然,是啊,书院的案子未了结,她答应了萧绪继续查下去。而且杜秋生和吴怀璧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福州城的。 “那怎么办?” “将此案完结,然后再去找东篱,反正你不是早就决定要离开福州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问完,才发现说漏了嘴的敖琪连忙捂住嘴巴。 其实她早就想离开了,就在上次从知府衙门回来,与萧绪发生那件事以后,敖琪就打定了主意要离开。 看宁余汕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敖琪也就不打算隐瞒“我本来决定这件案子一完就离开福州的。” “哼,你那点心眼,老头子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的了。藏着掖着就管用了?” 说完宁余汕长叹一口气握住了敖琪的双手。这是宁余汕第二次像一个长辈般握着敖琪的手,第一次是在漠北,敖琪记得那时候老头说“孩子,跟我回去!”。 而这次…… “案子结束后,便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去看你想看的世界!” 他早该知道,这孩子是不属于这里的,只是他自私的以为可以多留她些时日。却没想离开的日子会来的这般早,这般突然。 “不过,丫头。你要记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有些人,就算再怎么躲终归还是会见面的。” 她知道,这叫做缘分。可是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么会有属于她的缘分呢。 赵端阳给了敖琪三天的时间,可是老头勒令她必须休息一天,否则就威胁她在她的药里加双倍的黄连,于是敖琪因为黄连妥协了。 不过这一天休养却也让敖琪有时间好好的梳理了一下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案情,找到了几个让她觉得有疑问的地方。 比如说一大早杜秋生就派人送来了请帖,约她明天单独过府一叙。既然杜秋生还能在这个时候下请帖来请她,那就说明喜服肯定没有落在他们手里,否则他们也不会大批人马的到她的草庐去探病。而应该是去杀人灭口才对。既然没有杀人灭口,那就肯定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怎么看都是想借她的手帮忙找喜服的下落。 如果敖琪将李无咎,喜服,杜秋生,柳娘如同一条线般串联起来,不难猜测,柳娘李无咎以前应该是认识杜秋生的,更大胆一些想,他们俩很可能在为杜秋生做事。只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李无咎将某样东西藏起来,而李无咎选择了将那样东西放在喜服里,喜服是在柳娘的千丝坊预定的,也就是说李无咎与柳娘都知道那喜服中的东西。 本来毫无破绽的藏匿,却被李无咎的死打破了。李无咎一死,那东西就成了无主的东西,不只柳娘慌了神,就连杜秋生也被那东西从京都引了来。 后来敖琪被杜秋生他们抓去,敖琪这才知道柳娘告诉杜秋生喜服在她手里,但是柳娘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她拿喜服。既然柳娘在杜秋生面前这样说,那么只有一种说法可以解释,那就是柳娘当时是知道喜服在哪里的,但是柳娘背叛了杜秋生,不想将喜服交给杜秋生。柳娘为了保住喜服,所以冤枉她,转移杜秋生他们的注意力。 而杜秋生他们后来找喜服的目标完全锁定了书院,当时柳娘已经在他们手里了,那么只能说明书院里有一个人与此案有关,或者可以说跟喜服有关,与被抓的柳娘是共犯。喜服在那人手中。 柳娘跟敖琪提起喜服这件事的时候是在李无咎死后。在李无咎死后,有可能得到喜服,并且与柳娘成为共犯的。 敖琪想除了李无悠,绝对没有第二人选。 现在李无忧死了,柳娘失踪了,喜服又不在杜秋生手里,李无忧的房间被杜秋生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喜服。看来,喜服很可能又跟杀死李无忧的凶手挂上了勾。 至于敖琪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到杀李无忧的凶手。不过敖琪打算在查凶手之前,再去义庄验一次李无悠的尸体。 这回到义庄,敖琪是背着宁余汕来的,所以就只有她孤身一人。而且为了不让宁余汕发现,敖琪还特不明智的选择了晚上。孤身一人,大晚上,这两个词加在一起,让敖琪很想骂人。就连那个死赵钺也被她支出去跑腿了,看来天要亡她啊~ 对着那扇门敖琪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咬着牙进去了。 路经那排列整齐的棺材时,敖琪几乎是秉着呼吸,半闭着眼睛念着“有怪莫怪”一点一点的蹭悠到装有李无忧的尸身的棺材旁的。估计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敖琪上演一出惊声尖叫。 不过还好,没发生什么超自然现象。 因为最近是梅雨天气,稀稀拉拉的小雨一直就没停过。加上义庄内摆放的都是一些易于潮湿木棺。宁余汕怕尸体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过长,会影响一些查验。于是早早将李无忧的尸体装棺入殓,还特别放了一些防腐的药粉。 当敖琪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开棺的时候,闻到的便是那浓郁的药材味道,还有一些碎末零零散散的散落在尸体周边。 李无忧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脸上已经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狰狞了。那般安静的摸样,到让敖琪记起第一次见到李无忧的情景,素白的她一如菊花清雅倔强。现在想来,那望断天际的眼神中,早已藏了她当时的心境。 这个世界上她最亲最爱也是最恨的人离开了她,还是她亲手结束了那人的生命。 是怨恨的,是悲痛的,是愧疚的,更是凄凉的…… 这样一名如火般焚尽爱恨的女子,现在就静静的躺在自己面前,敖琪实在很难形容自己此刻面对她的心情。 冷静了一下,敖琪这才又从头替李无忧做了一次尸检。 上次在相思园,第一次检查李无忧尸体的时候,敖琪就觉得李无忧的尸体没有穿衣服,实在是很奇怪。可是后来因为身体问题,被萧绪强行带走,也就忘了这个看似没什么,却实际上十分有什么的问题。 一个正常的谋杀案,凶手不会无缘无故的剥掉死者的衣服,除非凶手是变态,或者——为了隐藏什么。 敖琪有个很大胆的想法,如果李无忧当时身上穿的是喜服,那一切是不是就合理的多了。 除了李无忧的衣服问题,敖琪还留意到了一个神奇的现象。那就是李无忧内衣的下摆处,原本被弄脏的地放和诡异的变了颜色。 可是她怎么从来不知道香灰还会变色,而且,还是蓝色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章 黎明曙光 在城南有座久无人烟的破庙,偶尔成了过往行人避雨的地方。庙外面大雨滂沱,庙里却干爽的很,一尊不知名的佛像虽然破旧,却宝相庄严的屹立在殿里。而此时殿中则升起了一堆篝火,照亮了四周,也给火堆旁那一对母女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一把稚气的声音在破庙中想起,清脆的如晨曦的鸟鸣。 问话的小女孩,看起来五六岁上下,原本稚嫩可爱的脸庞现在却被满脸的泥污掩盖。如果细看,那面上除了泥土外,还带着几处伤痕,脸颊也微微红肿,看的旁边的母亲无比的心疼。 “小苏乖,我们再在这破庙住几天,等娘的事情一了,娘就带小苏回家。很快的!”母亲温柔的声音似是给女孩带来了无比的勇气,刚刚还一脸委屈的小脸,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嗯,小苏会很乖的,娘,等咱们回家了是不是就不用到处跑了?” 看着孩子那那充满了希冀的眼睛,母亲不忍的抱住女儿,有些哽咽的答道“是啊,不会再到处跑了,到时候娘会在小苏最喜欢的河塘陪小苏抓鱼,然后给小苏做最喜欢的核桃酥,晚上还会给小苏讲故事睡觉。只要……只要我们回家,娘答应小苏的一定都会做到。” 母亲的眼泪就那样滴落在女孩的发顶,紧紧的抱着怀里那小小的身体。做着最美好的梦。其实这只是一个母亲最平凡的期盼,但是现在却成了奢侈的愿望。 “那该是多美好的生活啊!” “谁!”一个陌生声音响起,让早已如同惊弓之鸟母亲瞬间警觉了起来,迅速将女儿藏于身后,一副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 “别怕!是我们!”另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神奇的让那位机警母亲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是恩公吗?”那名母亲刚问完就见两个人影从破庙外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边整理着被雨水浇湿的外衫,又捋了捋湿的已经贴在额角的头发,然后身后的人抱怨道“囧,浑身都湿透了,义庄又不是没有伞,你要不要这么急着当落汤鸡啊!” 跟在后面的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给某人挡雨,其实他湿的更凄惨,于是苦着脸道“好了姐,我都被你骂一路了,还不能让你消气啊!”抬头正好看到殿中央的火堆,如见到救命的灵药道“咦,正好有火堆,快去烤烤一会儿就干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烤干了,就不会再被某人催命了! 那名母亲本来一脸放松的神情在看到首先进来的人时,立马又如同刺猬般恢复了防备。 敖琪看着浑身都在警惕着她的的柳娘笑道“干嘛一见到我就好像见了鬼一样!” “敖先生!” 敖琪微微一笑,看来还认识她啊!她以为抹黑完她,就不认识她了呢。 “柳老板!别来无恙!” “你怎么会跟恩公在一起?” “恩公?”看敖琪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赵钺不得不上前,指了指自己,示意敖琪柳娘嘴里的恩公是他。 “哦,这小子就是你的恩公,我差点忘了是他把你们弄出来的!” 赵钺听了,自己在一旁郁闷,他是有多容易被忽视啊! “你们认识?”柳娘惊疑道 “是,我们不只认识,而且还很熟呢!”敖琪一把抓过赵钺,将手搭在赵钺肩上。身材高挺的赵钺,在瞬间被迫压矮了一截后,指了指敖琪道“就是她叫我去查你们的消息,所以我才顺手把你们救出来的!” 顺手?敖琪睨了一眼赵钺,知府衙门加上杜秋生身边的高手,她真的想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个顺手法。 柳娘听完,这才算卸下了对敖琪的戒心。对着两人躬身一礼道“柳娘谢过两位的恩德,此恩柳娘无以为报,以后如果有什么可以用到柳娘之处,还请两位不必客气,尽管吩咐。” 敖琪连忙将柳娘扶起“柳老板客气了!” 柳娘自嘲道“早已不是什么柳老板了!千丝坊估计我是再也回不去了。两位叫妾身柳娘就是了。” “好,柳娘,我也不兜圈子,这恩就不必谢了。我们救你有我的目的,所以咱们也就算两不相欠了。” “不,这恩不可抵,两位从那虎狼之地救了我们娘俩,还让我们母女团聚,这恩德大过天,不可不报。至于敖先生的目的,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为了那件喜服!” 敖琪点头承认“就是那东西,这回我想知道的详尽些,柳娘可否相告?” 柳娘看敖琪如此爽快,也不迟疑干脆的道“柳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个大人都坐到了火堆旁,小苏则依偎在柳娘怀中。毕竟还是小孩子,一开始还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瞅着敖琪和赵钺,不过没多一会儿就在柳娘怀中睡了过去。 柳娘将那喜服的由来和她知道的一些事情,前前后后都巨细靡遗的讲了一下。倒是与敖琪的猜想**不离十。那件喜服里的确藏了不该藏的东西,是一本账目。是各级官员给杜秋生行贿的详尽记录。本来杜秋生自认为让李无咎一个官场外的人来做这件事,肯定万无一失,结果还是出了纰漏。他没想到朝廷中还是有人查到了李无咎的身上,更没想到的是李无咎的死和柳娘的背叛。 只能说老天爷还是有眼的,注定了杜秋生命里有着一劫。 李无咎与柳娘两个人虽然为杜秋生办事,但是两人却都见识过杜秋生的狠厉,两人为了以防兔死狗烹,这才有了那件喜服。却不想本来风平浪静的水面,却被李无咎的死带起了涟漪。 柳娘知道,杜秋生为了账本什么都做得出来。李无咎一死,为了避免有人查到账本,那么只要杜秋生一拿到账本,必定会杀人灭口,她就等于断送了活路。于是李无咎死后,柳娘立即派人查探喜服的下落。 “结果你找到了李无忧!”敖琪求证道 柳娘肯定的道“没错!” 赵钺挑高了眉毛问道“你查到李无忧,也就是知道李无忧是杀人凶手了,你怎么知道李无忧一定会和你合作藏匿那件喜服呢?” 敖琪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让原本渐小的火焰又旺盛的燃了起来。然后帮柳娘回答了赵钺“因为那是李无咎的遗物!也是李无咎的……” “名声!” bingo,柳娘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李无忧爱李无咎,所以必定不会让李无咎死了以后还要背上贪官走狗的骂名。再有李无咎能将那账目放于喜服之中,说明这喜服本身就具有着某些意义,这样一件遗物,李无忧是怎么都不会让它落在杜秋生手里的。所以和柳娘合作也就成了必然。 “切,喜服都下落不明了,还名声呢!现在是什么声都没了!”赵钺郁闷道 柳娘惊道“你是说李无忧把喜服丢了?” “错,李无忧不仅弄丢了喜服,还弄丢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无忧死了?”敖琪见到柳娘得知李无忧的死讯后,浑身不由一颤,就连惊醒了小苏,小苏一直叫她,她都没注意到。可见柳娘对杜秋生的畏惧可以说是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了。 “李无忧不是杜秋生杀的。喜服也没有落到杜秋生的手里。”这句话倒是让柳娘稍稍冷静了下来。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一直抬头一脸担心盯着她的小苏,安慰的拍了拍小苏。才又问道:“那喜服现在在何人手里呢?” “我估计喜服应该在凶手手里。” “敖先生可是心里早就有了怀疑的人?” 敖琪但笑不语,转头去问赵钺“叫你查的查的怎么样了?” 赵钺这才想起差点还有事忘了说“按你吩咐的,我去查了副院士,你猜怎么着?真让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别磨叽了,快说!” 赵钺撇了撇嘴,没再卖关子“这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副院士冷霁本不是福州人,是二十年前才来到这儿的。一来就托关系进了书院当老师,这一干就干了二十年。待赵端阳辞官回乡当了相思书院的院士,冷霁也就凭着在书院的老资格当了个副院士。” “还真被你猜着了,相思书院那个凄美的殉情传说是真的。而冷霁也确实跟二十多年的那个发生在相思书院的案子有关系,当时那名与李无忧一样在相思园上吊自杀的女死者也姓冷,叫冷湘月。而那名为冷湘月殉情的男子叫陈笙,是书院里的学生。据我查证副院士正是那冷湘月的哥哥。” 敖琪了然一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敖琪这幅表情就是很让人看着想咬牙。赵钺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继续道“可是副院士是冷湘月哥哥的这件事。整个福州城却每一个人知道,就连以前曾和冷湘月相熟的赵院士和赵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敖琪听到这里不由的皱起眉头,却没有打断赵钺的话。 “相思书院虽然对收生的限制不多,但是毕竟女孩子能进学堂的,当时还是为数甚少。冷湘月一开始严格来说不算是书院的学生,她只是被当时的院士所救,暂住在书院里。因为都是女孩,所以与当时院士之女葛青莲走的极近,没多久,陈笙、冷湘月、赵端阳、葛青莲这四人便成了至交好友。后来院士也就默许了冷湘月这个学生。” “接着就发生了那个相思园传说的故事!”敖琪问道 “没错,而且有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当年插入陈笙和冷湘月中间的那个女子就是葛青莲,现在的院士夫人。” “这事怎么听着巧了些!”听了半天,就连柳娘都觉得这事里面有些蹊跷。 赵钺嘿嘿一笑,摇手道“这还不算巧,更巧的还在后头呢!就在那陈笙和冷湘月双双殉情后不久,赵端阳就娶了赵夫人,结果新婚的第二天,赵夫人就陪着赵端阳离开了福州城,上京赶考去了。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赵院士辞官回乡,这才接下了老丈人的祖业,当了院士。” 一直待赵钺说完,敖琪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闷头思考着。 赵钺本想叫她,又怕打扰了敖琪的思路,正为难的时候,却听敖琪终于开了口道“可查了当年的仵作记录,冷湘月死的时候,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赵钺为难的回答“就这点想不通,这事怎么都算巧了,但当时的验尸记录明确的写着冷湘月是自杀,没有任何疑点。” “要说疑点的话,陈笙身上倒是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疑点的疑点!” “什么叫不知道算不算疑点的疑点?是在陈笙身上发现了什么吗?” “据验尸记录上记载,导致陈笙死亡的毒药,就是相思子。可是与李无咎不同,李无咎是被谋杀,所以大量咀嚼相思子算是疑点。可是陈笙是殉情而死,想死的意念很强烈,在这个意念影响下,随手可得相思子,不正是合情合理的毒药吗。所以我说这是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疑点的疑点。” 敖琪听完,哼笑了一声。“看来这案子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在按着人家设计好的套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一个躲在二十年前案件阴影下的谋杀计划,只是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是死者们自己将自己逼上那条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敖琪不顾破庙里的两个人,站起来急匆匆的就要离开破庙。 赵钺连忙喊了一声“你干嘛去?” 才听已经奔出门外的敖琪回了一声“我去印证我最后一个猜想,你留下照顾柳娘和小苏!”。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一章 最后的印证 灵隐寺,上次来这里时,敖琪只是在里面走了个过场,从大门进去,侧门出去。所以不知道灵隐寺里面如此之大。从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到后面的法堂,整整有两站地那么远。这还是因为敖琪直着走进来,没有绕旁边的伽蓝殿、观音殿等。 平时灵隐寺的法堂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初一十五一些有缘人,才有幸得方丈大师在此接见。 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大晚上了,于是敖琪毫无悬念的被几个身材壮硕的武僧拦在了法堂外面。看了看几人暴露在外面的肌肉,敖琪很识相的决定以理服人。 “麻烦各位通传,在下敖琪,有要事求见方丈大师!” 拦着敖琪的其中一名武僧板着脸开口道“方丈除了初一十五外,不见外客,施主请回!”明明是个僧人,却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吓唬谁啊? “我真的有要事求见,事关人命,还请师傅行个方便!”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阿弥陀佛!” 呃~用这么愧对诸佛的脸说佛偈,还真是…… “愿以此功德,庄亚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消除宿业障,同登无上觉。怎么,难道师傅将这些都学没了?只剩下任众生寂灭为乐了?” 武僧被气得瞪大了铜铃眼“你,你这是砌词狡辩!” “何为狡辩,这佛偈又不是我杜撰来的!”敖琪给了武僧一个鄙视的眼神。 武僧刚要反驳,就听武僧身后法堂中传出一个如空如幻的声音,响彻四周。 “戒嗔,让这位小施主进来!” 敖琪暗道,原来这佛法高深了,就连声音都有功放的效果。敖琪侧脸又看了看阻拦他的那个武僧,低喃道“这名字取的还真到位!” 然后没理那个已经涨红了脸的武僧,敖琪迈步进了法堂。 法堂正中的踏上端坐着一名僧人,身上穿着极其普通的僧袍,仔细瞧有些地方已然洗的泛白了。却一点不显穷酸,反而更透着一股子清减的素净,让人默然起敬,一看就是高僧。 应该就是灵隐寺方丈无尘和尚了。 待无尘停下嘴里念叨的心经,却没停下手中捻着的佛珠,只是睁开眼睛抬头看向敖琪。敖琪再一次肯定了自己见到了高僧的想法,那是一张多么普度众生的脸啊~ 还没等敖琪感叹完,就听无尘大师道“看来敖小施主对佛偈有些参悟啊!” 敖琪一稽首,听到无尘的敖小施主,就知道无尘听到了她刚刚在外面的自报家门。“不敢,知之甚少。” 佛偈上辈子是没少看,记住的也不少,但是这该谦虚还是点谦虚的。 “实相无相” 无尘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敖琪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无尘的意思,紧接着回道“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 无尘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敖琪也抿起了嘴。 这一老一小笑罢,无尘才又恢复了平时的宁肃的面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敖琪坐过去。敖琪也不客气的撩袍坐下。 敖琪坐下,无尘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如果老衲没有猜错的话,小施主前来可是因为赵夫人以及赵家小姐的事而来?” 说实话,敖琪有点吃惊,就算这老和尚再是得道高僧,也没有到能掐会算的地步?除非…… 无尘看出了敖琪眼里的怀疑“老衲并不知内情,只是赵夫人来此静修的那段日子,言语中总是透漏着不安。老衲猜想赵夫人也许正陷于红尘业障之中!而上次老衲曾见到你与赵家小姐交谈,就猜想许是认识的。” “大师明悟,确实如此。我这次前来就是想向大师请教前段日子,赵夫人及赵小姐来此小住的时候,寺里可曾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另外我还有一事相求于大师!” 无尘疑惑的哦了一声,挑眉轻声问道“不知敖施主所求何事?” “听说灵隐寺从不收外客,一般在寺里留宿的都是寺里较熟的香客。” 无尘点了点头“没错!” 敖琪嘿嘿一笑“那不知,可有在寺里留宿的香客名单?” 无尘微笑道“敖小施主,可是想查什么人!” 敖琪也不掩饰,直接回道“正是,不知道大师可否给在下一个方便啊?”敖琪还搞笑的向无尘大师挑了挑眉。 无尘只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没多一会儿,那个叫做戒嗔的拿着一本名册进了法堂,无尘让他将名册给敖琪的时候,戒嗔还特意瞪了无尘一眼。 敖琪大囧,看来她是遭人记恨上了。 翻开名册,敖琪大略的搜索着,可是将前几日的记录全部都翻了一遍,也没看到自己想要找的名字。敖琪咬着嘴唇想了想,又从头细看了一遍,直到看到冷雨齐这个名字,敖琪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敖小施主,可是找到了!” 敖琪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多谢大师帮忙。不过敖琪还有一事相求。”敖琪也知道她求的有点多,有点担心的睨着无尘,生怕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不答应,不过看来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师还是很德高望重。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无尘只是淡然的笑笑“敖小施主请讲!” “不知道,贵寺平时可是用香灰和面粉喂食鱼类众生的?” “没错,本寺一直是用香灰加面粉蒸后与水族众生结缘的!” 敖琪得意的笑,看来是猜的没错了。“那不知这平时加了香灰的面粉都放在何处?” “这些物事都是有专司伙食的僧侣看管,多放在寺内的斋堂。” 敖琪拄着下巴思考。不对,要是斋堂的话,李无悠身上不会那么整洁,怎么都会沾染上厨房里的味道。 “那这些香灰和面粉未混合之前放在何处?”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这个吗?老衲不是知之甚详,待老衲直接找人带你去看看如何?” “好!”敖琪自然乐不得去现场看看。 带着敖琪去看的是名叫了空的和尚,据说是个专门管斋堂的僧人。那些用来喂鱼的鱼食都是归他负责。敖琪跟着他走了有一会儿,就来到了灵隐寺的西面,过了祖师殿到了后面的禅院。 在一个禅院内停了下来。了空和尚指了指院子角落靠着月洞门旁边的几个袋子道“那就是平时积攒下来的香灰和一些香客所施的面粉。当然面粉是极小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被送去了斋堂。” 敖琪走进,打开那几个袋子看了看。还用鼻子嗅了嗅。“这些东西都是师傅你,将其混合后再拿去斋堂蒸过,才会拿去喂食鱼类?” “是的,这都是贫僧分内的工作。” 敖琪起身看向那月洞门,近前的几步,伸头看过去“了空师傅,那边的院子也是师傅们住的禅房吗?” “那边也是禅房,不过不是寺里的僧人住的,而是平时给香客们准备的住所!” 敖琪回头问道“香客们不是应该住寝堂的吗?” 了空笑道“施主,本寺虽然不是山野小寺,但也地方有限。哪里有空闲的地方专门设置寝堂啊,加上寺里的僧人也不是很多,所以香客来了都是与僧人一同住在禅院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 “那师傅,你是住在这个院子吗?” “对,贫僧就住在这个院子!这院子离斋堂近,很方便。” “那前一段时间,旁边的院子可是住着相思书院的赵夫人和她的女儿?” “正是,虽然赵夫人静修,不怎么出院子,但是贫僧经常看到赵小姐出入。” “师傅的禅房离赵夫人他们的院子如此之近,前些日子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声音?” 了空伸手在他那圆圆的脑袋上摸了摸,皱着眉憋了好一会儿,突然啊了一声道“贫僧想起来了,就在本月十四的那天晚上。倒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敖琪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事情?” 了空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道“贫僧那晚本来应该在伽蓝殿守夜,结果因为其他事,被顶替了下来。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在贫僧回房之前曾见过赵小姐。她当时没有看到贫僧,人匆匆忙忙的就进了屋,好像很急着回去的样子,裙角上好像还沾了土,黑了一片。贫僧当时猜想可能是女孩子爱干净,怕其他人看到,才那么匆忙的想回屋整理” “但是现在想来,她一个女子,那么晚才回房,这已经很奇怪了。” “那你回来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贫僧记得当时刚刚过了三更!” 敖琪觉得肯定是那个晚上了,一个大家闺秀,三更了还未回房,那只能证明她一件事,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才让她不得不滞留在外。推算一下李无忧的死亡时间,正好是十四那天晚上。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的吗?” “再无其他了。” 敖琪眼珠转了几转道“那大师,如果我猜的不错,在那的第二天,你放香灰和面粉的地方是否有凌乱的迹象!” 了空一脸惊奇的看着敖琪“你怎么知道的?第二天香灰和面粉散了一地,贫僧当初还在想是不是小和尚们玩闹的时候弄的,要是知道是谁干的,一定处罚他们。敖施主这么问可是知道是谁干的?” 敖琪冲着了空笑了笑,这位大师的性子还真是憨直的可爱“大师就不要再追究了,要真是小师傅们做的,也只是贪玩的闹剧而已,何必太较真呢。”其实敖琪想说的是后面那句,如果不是……他也追究不来。 “敖施主说的是,那贫僧就饶他们一回。” 敖琪给了空失了佛礼“那我没什么要问了,麻烦大师了!” “不麻烦,不麻烦……” “对了,了空师傅,我想在这四周转转,不知冒不冒犯?” 了空爽朗的笑道“佛门光明之地,没有什么可藏掖的,敖施主自便!阿弥陀佛” 了空说完就离开了,敖琪也就开始顺着禅院挨间的转了起来。 顺着了空的院子进了赵家母女曾经住过的院子,路过月洞门的时候,敖琪注意到挨着堆放香灰和面粉的那一侧门栏比左侧要低,呈现一个较小的斜坡。敖琪盯着那个斜坡,彷佛能看见几天前曾发生在那里的场景。 一个漆黑的夜晚,凶手托着一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当路径斜坡处时,被磕绊了一下,尸体就那样撞向了旁边装有香灰和面粉的袋子。然后那人没顾上什么,再一次拽起尸体,托着走了出去。 敖琪从赵家母女的禅院出来,正打算拐回前面的法堂,去跟无尘道声谢后再离开。可是眼前的情节却让敖琪停了下来。禅院前面是祖师殿的后身,现在正有几个工人在维修。看过去,就知道是祖师殿的后墙年久失修,早已裂纹斑斑。所以才重新整修。 可是就是因为重新刷墙,所以祖师殿后身到处都是维修用的工具,靠近祖师殿的右侧还有一摊和好用来抹墙的泥。因为翻修,周围更是早已沙土飞扬,尘埃漫天了。 敖琪突然就站在那沙尘暴土的地儿,闭上了眼睛,然后眼前闪过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些片段一个一个在脑海中掠过。有清明的,有疑惑的,如潮水般在敖琪的脑海中翻涌。然后一点一点的由一条看不见的线慢慢的接连在一起。 当敖琪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二章 再遇蒙面人 虽然知道来这里肯定会见到那个敖琪现在还不想见到的人,但敖琪现在还是站在了相思书院的门口。 对于再见那人,敖琪的心理总是抱持着若有似无的逃避心态。可是却终是不得不面对的。 敖琪心想,反正她又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见就见呗,可是没想刚进书院,敖琪就碰到某人的跟班。 “敖先生!”书伦见到敖琪行了个礼,敖琪硬扯着嘴角笑了笑,可是心里却在想,先生个屁,我就不信跟着你家那只狐狸,你不知道我是敖小姐。 “书伦,你家……那个……” 书伦看出了敖琪欲言又止道“我家少爷出去了,还没回来!” 听到这句话,敖琪突然有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可是下一刻又被书伦提紧了。 “不过少爷应该快回来了!敖先生你……” 还没等书伦说完,敖琪直接说了声再见就往书院后面走,一刻都没停留。书伦猜想,估计敖琪是想在他家少爷回来前做完她想做的事情,才这般急不可待。 可是书伦才回头,就看到从大门那边走回来的萧绪。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刚刚消失的背影,再回头看看他们家少爷。哎!真是冤孽啊! 敖琪当然没有看到紧跟着回来的萧绪,所以敖琪只是一心想找到赵端阳等人,也是到了揭秘真相的时候了。 可是才走到书院的东院,敖琪就跟一个黑衣蒙面人碰了一个面对面。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是看着身量矮小,敖琪觉得是个女人。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敖琪先反应过来。见势不好,撒开退就跑。敖琪觉得这天底下没有她这么衰的人了。怎么老是碰到这种事情呢?就算她点背,老是碰上,可是为什么每次都要被追的满世界跑啊!后面的蒙面人当然不会就擎等着让她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敖琪没敢肖想她能跑出蒙面人的五指山,但是也不用这么快就被追上。怎么也点再靠近点前院,至少喊起来,刚刚还在前院的书伦能听到。 被拎着脖子的时候,感受到那人手指细长、柔滑,是个女子。敖琪在确定了此人是女子以后,即刻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敖琪都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腾出功夫想这些。 就在敖琪抱住头,听到女子手中长剑随风脆响,死了心般等着挨那一下的时候,却不想那女人却迟迟的犹豫了着不肯下手。就因为那一下犹豫,让突然而至的萧绪抓到了机会。 一个侧踢,愣是让那蒙面的女人不得不收回手里的剑,然后两人就互殴了起来,看的敖琪眼花缭乱。很显然,那女人也是个练家子。可是两人你来我往,还没等打热乎。跟在后面的书伦又加入了战局,将战局中的萧硬是替了出来。 萧绪见书伦足以应对,便走近敖琪,伸手将敖琪扶了起来。 敖琪本来瞪大了眼睛观战的,可这会没那心思了。被扶起后眼神乱飘,就是没打算对上萧绪那双深邃的眼睛。 萧绪见她这个摸样也没说什么,只是漠然的站在她边上,注意这那边的战况。这到让敖琪稍稍松了一口气。 两人就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并肩站在了一起。 这回不像上次在相思园的那次袭击,没人听见。这次可是一大早上,又是在人多的东院。随着战况的越加激烈,被打斗声吸引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圈。 赵端阳问了其他人,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现在的状况,赵端阳只好挤过众人来到了敖琪的右手边问敖琪“敖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怎么打起来了?” 敖琪佯装惊讶的道“不知道,我也是才到你东院就莫名其面的被黑衣人追杀了” “不过说起来,我才想到,蒙面人可是从你东院出来的。怎么你没事呢?”敖琪盯着赵端阳吓唬道,心里却暗自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为人夫的,什么都不知道。 赵端阳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嘴里吞吞吐吐的道“这,这我,也不知道啊!” 可笑的是,赵端阳的话刚一落,那边书伦就挑掉了蒙面人的面巾。那张脸造成的震惊,就好像是为了专门驳斥赵端阳的话。 人群中,不知谁惊讶的叫了一声夫人。这一声的效果如同海啸般传播出去。无一人不震惊非常。就连赵端阳都张大了嘴巴,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赵夫人。 其实敖琪早就知道赵夫人会武功,就在上次赵夫人在灵隐寺遇险的那次,敖琪去探望赵夫人。敖琪曾经往内室瞧过一眼,那一眼正好看到靠左在床边的赵夫人,赵夫人当时的脸色极其红润,不像是受了惊吓。而且赵夫人的眼神也很清澈,更不像晕过的人。如果赵夫人既没有受到惊吓,又没有晕过去。那只能说明,赵夫人当时根本没有畏惧过,而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毫无惧色,虽然有很多种可能,但是敖琪却只想到一点,那就是赵夫人可能有着他人不知的自保能力。 而刚刚也确实证明了敖琪的想法。赵夫人不仅有自保的能力,而且还有杀人的能力呢! 等等,杀人……糟糕! “书伦,停下!”敖琪大喊了一声,这一声结束,书伦也正好将赵夫人擒下了。 敖琪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夫人,焦急的向赵夫人问道“赵夫人,赵小姐可是只身一人留在城郊别院?” 赵夫人被认出的那一刻,已经放弃了抵抗,才那么快的被书伦擒下。知道已经没有后路的赵夫人,颓然低着头,没有脸去看周围平时一口一声夫人的下人们,更没有脸见赵端阳。 听到敖琪的问话也只是点点头。可是却被敖琪的下一句话惊的猛然抬头,吓出了一身冷汗。 “赵小姐有危险!快去城郊别院!”敖琪特意在人群里扫视了一遍,没发现冷霁的踪影,冷霁虽然在书院外有宅邸,但是冷霁平时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到了书院,但是今天却迟迟没见他人。而赵夫人却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还要刺杀她。 敖琪马上想到的就是,冷霁调开赵夫人,那接下来的就是他要对赵绮玉下手了。 赵端阳听的稀里糊涂,但是有一点他是听明白了,他女儿有危险。连忙抓住敖琪的急问“绮玉怎么了?” “现在没时间说这些,要尽快赶去城郊别院,否则赵小姐可能有性命危险!” 等大队人马赶到北郊别院的时候,却发现北郊别院一个人影都没有。 敖琪不解,难道她猜错了。可是不对啊,要是猜错了赵绮玉应该在这里才对啊。可是却连赵绮玉也不见人影。 赵端阳也急了,抓住一个下人衣领,疾声厉色的问道“小姐呢” 下人可能从来没见过他们家温文儒雅的老爷这般可怕过,说话也带着结巴“小,小姐,出去了。刚刚有人来送信。小姐什么都没说就跟着送信的走了!” “什么?” 这回完了,这福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没有任何线索下想找一个人,没有几天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而且现在就算有萧狐狸那神乎其神的所谓商人管道,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赵绮玉。 一帮人都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赵夫人则早已丢掉了刚刚蒙面刺客的凶狠,靠在赵端阳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敖琪同样焦急的不行,但是脑子里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在踱步走了几十个来回后,敖琪转头向赵夫人问道“夫人,你走之前,冷霁可有跟你说什么!” 赵端阳疑惑的听着,不知道这里还关副院士什么事情。赵夫人的哭声慢慢小了下去,抹了抹泪水,侧着头回想了一会儿才道“没有,他只是说,只要有你在,这案子必定就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如果不想玉儿有事。最好……” 敖琪冷笑道:“最好解决掉我是吗?” 赵夫人抽噎着点了点头。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就在我去行刺你以前,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事情总会顺着早就规划的轨迹发展的’。其实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特别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他说的时候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事情总会顺着早就规划的轨迹发展的。”敖琪闭上一遍一遍的默念着些话语。轻敲脑门思考着。 萧绪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焦急。想伸手安抚,却怕惊扰了她。于是只是眼神从未离开敖琪身上,一动没动的站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呢?什么是早就规划好的轨迹呢?一路来敖琪他们一直是在跟着冷霁的引子走。那么冷霁的引子是…… 突然敖琪用力敲了一下脑门,然后“啊!”的惊叫道“回书院!” 众人都一脸的惊讶,这刚从书院来别院,这又回书院,这是在折腾什么啊! 可是却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因为敖琪一脸的黑沉。 于是又呼啦啦啦的一群人跟着敖琪回了书院。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三章 揭秘真相(上) 星星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世间所有因一己私欲忙碌的人们。他们只顾着燃尽心中的仇恨与**,或许早已忘记了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天上那成千上万的眼睛在盯着他的罪行。直到他们将自己的人生逼至绝路,而再也无法回头。 冷霁背着身后的早已昏迷的赵绮玉。从书院后翻进相思园,轻巧的落地。 一个时辰前,大街上到处都在流传着赵夫人发疯将敖判官刺伤了,被官府抓了起来,敖琪则身负重伤,至今昏迷未醒的传言 冷霁是个很小心的人,所以他一开始并未相信传言。直到他多番探听,就连知府大牢他都去了,确认赵夫人的确被关了进去后,他这才将赵绮玉从他家的地窖搬回书院。 一切在这个相思园开始那么一切就该在这个院子结束。这样事情才能按照早就规划好的轨迹发展。 所以冷霁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束。 不!也许想过……只是……他不愿面对 就在冷霁将赵绮玉放在相思园地上的那一霎,四周灯火通明。冷霁被一群官兵围了起来。接着他右前方的官兵闪开一个过道,敖琪带着书院众人从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上当了。可是冷霁心里倒没有了以前因为杀人而产生负疚感的慌乱。也许他也在等,等的就是这一刻。 手里的刀抵住赵绮玉的脖颈,只要再一下,这一切就都结束。不论他的结局是怎么样的,至少事情终于在他所知的范围内结束了。 可是…… 天从来事不随人愿的,某人的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希冀。 “副院士,你知道当年冷湘月为什么自尽吗?” 冷霁听后一愣,然后转而愤怒。他虽然明明知道这句话是在激怒他,他应该无比冷静的一刀而下,但是他却还是听到自己的声音怒喊道“不是,湘月不是自尽,是被赵端阳那老狗和葛青莲合谋杀死的!” 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赵端阳本人都不意外的一愣,其实他在听到冷湘月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怔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因为他从未想过冷霁和冷湘月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如斯巧合。 敖琪看了看赵端阳青白的脸色,越过众人走近冷霁,冷霁抵在赵绮玉脖子上的刀不自觉的又向里靠了靠,如果再往下就会划破赵绮玉如玉的皮肤。 所以敖琪停了下来。双手抬起示意冷霁放松,她不会再往前走了。 “如果我可以证明冷湘月当时是自尽,你可以停手吗?” 敖琪的话是那么平淡,却让冷霁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敖琪。 “不可能,是他们杀死湘月的,不是自尽,湘月不是自尽!” 冷霁告诉自己这根本不可能,就算这话从敖琪嘴里说出来也不能让他相信。因为湘月如果是自尽,那么他的复仇,他的计划,他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再问一次,我如果可以证实冷湘月不是自杀,你可以停手吗?你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不管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他们已经都死了,难道你还要因为这个根本没有的仇恨而再搭上一条人命吗?” “这……我……” 敖琪的厉喝,让冷霁略微开始慌乱。 场面瞬间便沉寂了下来,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出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对比刚刚的咄咄逼人,敖琪接下来的话却出奇的温柔“当年葛青莲去找冷湘月的时候,冷湘月并没有答应要将陈笙让给葛青莲。”赵夫人之前曾经将当年的故事巨细靡遗的说给了敖琪听,那名叫董湘月的女子当年很让人敬佩的守卫了自己的爱情。 “可是如果葛青莲没有逼她,她怎么可能去上吊!”如果没人逼迫,难道湘月还能自杀不成。冷霁还是不信敖琪说辞。 “董湘月上吊是因为陈笙的决然!”敖琪的一句话终于道出了当年那个最关键的名字,陈笙! “今天白天,我曾特意去过知府衙门。去查了当年的府衙日志”其实是去赴杜秋生的约,顺便查的,但是敖琪可不想那么说。“当年陈笙打算赴京赶考之际,正逢钦差下访,所以知府衙门正好有当时钦差下访的记录。而吴知府当时在任,所以他对当年的事算是知之甚详。原来陈笙当年为了前程,曾答应下访的钦差大人娶他的女儿,并随其回京发展。后来陈笙把这件事告诉冷湘月,表示他只是假意答应要娶钦差的女儿只要当了官就会休了钦差的女儿娶冷湘月为妻。可是烈性的冷湘月不同意陈笙的做法,于是告诉陈笙,如果他决定选择那条攀龙附凤的官路,她便自尽于他们相识的相思园。只怪陈笙当时被名利冲昏了头脑,以为冷湘月只是吓唬他而已。可是却没有想到那烈性的女子真的那么执着果断的选择了死亡。” 虽然冷湘月的做法极端了些,但是却不得不让敖琪钦佩,她的爱纯粹的不容一丝杂质。要么是她的,就算以后会经历多少波折都一如既往。要么不是她的,毫不留恋的舍弃,并以死明志。 她的爱那么热烈,试问敖琪是否能做到冷湘月那般,敖琪回答是否定的。因为敖琪的人生中顾虑的太多,爱情已经被剥夺了太多的位置。所以早已不可能向董湘月那么热烈了。特别是经历了上次那件让她大病了一场的事件后。 想到这里,敖琪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萧绪,那人也正在看着她,轻轻的扯起那嘴角,规范的狐狸笑容。却带着鼓励,敖琪不知道这笑容会在她背后多久。 “所以,冷湘月的死根本不能算在赵院士和赵夫人的头上,他们当年只是在一个很凑巧的情况下,很凑巧的像杀人潜逃一般离开了这里。”敖琪终于给赵端阳和赵夫人脱了罪,站在一旁的赵端阳也算老怀安慰,不必再为了当年的是而耿耿于怀了。 “如果葛青莲没有杀湘月,那她为什么要害怕,接受了我的要挟呢?”冷霁疑问道 “那是因为赵夫人对当年的事一直很歉疚,她根本不知道冷湘月和陈笙之间还有钦差那么一回事,她找冷湘月谈完不久,冷湘月就上吊自尽了,她以为是她逼死了冷湘月。心里自责不已。这才慌了心神,受你唆使。”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呢?我明明……” 敖琪突然冷笑的接了冷霁的话道“你想说你明明的掩饰的很好,不论是李无咎的死,还是李无忧的死,甚至是管家的死,都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实你参与了杀人,并且每次都有人成为你的替身。为何,我却怀疑你是吗?”敖琪接下冷霁的话,然后话尾却拉长了音来了一个转折。 “那是因为,那张字条出卖了你!” “字条?”冷霁不解 “就是在李无忧和李无咎身上分别找到的写着绝命词的字条。”敖琪笑着补了一句“我是墨林轩的常客!” 敖琪曾在墨林轩看到过一幅画,本来一开始没有觉察到什么,但是在李无忧的尸身上找到的那后半阙绝命词的一瞬间,敖琪就明了为什么当时那幅画会给她怪异的感觉,因为那幅画上的题字与在尸体旁边找到的绝命词字迹相同。因为同是冷霁用左手书写的,所以没有右手熟练凌厉,不能一笔成型,才会给人一种断了气息的感觉。 正好成为了敖琪识别的证据。 “而且还不只这些,李无咎的死你并没有不在场证据。如果我没猜错,你当时肯定无意间得知了李无咎当年误杀李母的真相,于是你觉得机会来了。你刻意提醒李无忧十分喜爱的相思子是有毒的,正好帮她下了杀人的决心,然后待李无忧从奶娘家回来后,去见了李无咎,并用相思子毒死了李无咎后,你便趁李无咎因为中毒昏迷后,在他脖颈后刺了粹毒的银针。”那毒正是后来宁余汕发现的毒箭木的毒。“只一下,你就让李无咎去见了阎王,却把杀人的罪名完全推给了李无忧,而你匆忙的回了南厢书房。整个过程,你根本不用很长的时间,再借着学生领院服的混乱,所以根本没人发现你当时离开过。” 待敖琪说完,冷霁不由的大笑道“天意啊,天意,天网恢恢,看来谁都逃不过啊!” 冷霁的这个状态很让敖琪担心,因为当一个人一旦失去了多年努力目标的时候,就算做错了,也会有继续错下。就像非要最后再抓住一点什么东西,否则就会连自我都失去一样。所以敖琪不知道冷霁接下来会怎么做。 赵绮玉脖颈上的刀则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让人感觉寒冷,敖琪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就在这时,本来一直晕着的赵绮玉却醒了过来。敖琪暗骂,她丫醒的可真不是时候。 一个人如果睁开眼就看见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第一反应不是大叫的话,应该算不上正常反应了。不过估计萧狐狸那种人就不会叫。 不过赵绮玉倒是以惊天的嗓门正式了她的正常。却也同时刺激了冷霁。 “就算湘月是自杀,那我也要这些人陪葬!”。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四章 揭秘真相(中) 敖琪扶额,她就知道,冷霁这个状况,估计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停下了。 冷霁是彻底疯狂了,说着就要将刀压下去。赵绮玉也很配合的伴以刺耳的尖叫,场面彻底混乱失控了。敖琪被那尖叫弄得头大的嗡嗡作响。 而现在离冷霁最近只有敖琪,他喵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敖琪想也没想的就冲了上去,打算上演了一出徒手搏白刃的戏码。 看见敖琪扑上来,冷霁下意识的闪避,虽然没有杀死赵绮玉,却划伤了赵绮玉的脖颈,鲜血顷刻间就流了下来,在那细嫩白皙的脖颈上形成触目惊心的一道痕迹。 敖琪根本不是冷霁的对手,所以冷霁再一刀下来,这回不是冲着脖颈,而是赵绮玉的心脏。敖琪再次出手,这回终于如愿以偿的抓到了那柄刀。 可是下一刻,敖琪的眼泪瞬间像拧开了龙头的水闸。 原来抓刀根本不像以前电视看上演的那么帅,所有的感知都在告诉她一个字,那就是——痛啊! 幸亏,没握多久。冷霁接着就被以飞速冲过来的萧绪出其不意的一脚踢了出去,然后被周围的官兵制服。敖琪发现萧某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喜欢用脚,上次制服赵夫人是,上上次制服冷霁还是,这回也没例外。 萧绪本来想多补一脚的,结果看着敖琪那张眼泪鼻涕都皱在一起的脸,也就没心思在补那一脚,连忙上千捧着敖琪的手,从里衣上撕下一条布给她包扎上。然后喊书伦马上去请大夫。 敖琪不知道这样包扎算不算正确的处理了伤口,但是这样包着确实看不到满手的鲜血,的确能让她自我欺骗一下,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走!” 敖琪抬头看看阴沉着脸的萧绪问“去哪儿?” 萧绪看似全力在压抑着什么道“还能去那儿,回房看大夫!” 说完就要拉着敖琪走,敖琪赶忙用好手抓住旁边凉亭的亭柱道“等等,等等,事情还没完呢!” 萧绪终于抑制不住,吼道“你都这样,还想干嘛!”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有那个能力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还要继续管闲事。 被萧绪这么一吼,敖琪到呆住了,连手上的疼都忘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几秒,敖琪才语带悲凉的道“你不是也想知道吗?” 这回轮到萧绪愣住。 敖琪使劲甩开萧绪的胳膊,又走了回去,到了赵绮玉的身前。 赵绮玉还在因为刚刚的惊讶没有回过神,赵端阳在一旁安抚着女儿。 敖琪深呼了一口气,仰头望了望漫天的繁星,才又勇气让自己出声吩咐旁边的官兵道“赵小姐涉嫌杀人,一并带走!” 只听在场众人都倒抽一口气,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峰回路转,发展成现在的状况。 赵端阳连忙起身挡在赵绮玉面前,惊讶的看着敖琪“敖先生这是何意?” 一直不声不响跌坐在地上的赵绮玉,好像终于找回了力气,从赵端阳身后站起来打断了敖琪的话 “敖先生,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人。” 敖琪张大了嘴,吃惊的看着赵小姐,好像她是第一次认识赵小姐一般。这还是那个风一吹就倒的娇弱小姐吗?经过刚刚的冒险后,居然还能大声的反驳她,看来她敖琪还真是不会看人啊! 敖琪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是手痛的却很想哭。随后敖琪突然又释然了,谁不希望自己是洁白无污的,谁有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满身的泥呢? 敖琪平静了一下心绪道“赵小姐,喜服在你手上!” 赵端阳感觉到身后的女儿听到喜服的时候突然不安的颤抖一下。 “赵小姐,你知道有一种动物叫做天鹅吗?” 赵绮玉莫名的皱着一边的眉,不知道敖琪为什么问起这个。 “那是一种极为优美的动物,你让我想起了那种动物,因为那种动物就算死也要高傲优美的死去。” 赵绮玉立马就听懂了敖琪的讽刺,黑了脸色。 赵绮玉沉默了,但是不代表有人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让女儿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敖先生,老朽敬佩你,也感谢你为抓到了真凶为书院挽回了声誉。但是就像我女儿说的,就算你要拿人,你也点有证据。” 敖琪叹了口气,父亲的爱永远都是那么沉默的,但是却永远在最关键的时候当仁不让。 敖琪虽然没感受过,但是却很向往。所以她一点都责怪赵端阳的态度。 “我们也想要个说法!”这一声从不远处传来,敖琪回头一看,董勋和齐慕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 看了看盯着她的五个人十只眼睛,敖琪撇了撇嘴道“既然这样,好!” 敖琪叹了口气,这才开始叙述这个扰乱了整个相思书院安宁的案件。 “李无咎的死可以说是这个悲剧的开始。”说到这里敖琪不得不停顿一下,因为在真相面前有些事情就算再难以启齿,也是掩饰不住的。敖琪抬头瞟了一眼董勋,见董勋只是低着头,并未阻止。所以敖琪继续道“李无忧是三岁才到李家的,所以李无忧与李无咎并非亲兄妹,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二人便萌生了一些兄妹之外的情感。” “什么!”众人皆惊,看来就算不是亲兄妹,在古代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接受的。 赵端阳见自己女儿听到这个消息后,只是咬着唇不吱声,明显是她已经早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过赵端阳还是有些疑问,毕竟他跟那两个孩子生活在一起那么久,却怎么一点都未曾发现。 “就算他们不是兄妹,但是敖先生是从何得知他们就会有,会有兄妹之外的感情。” “是相思园亭柱上的那首词告诉我的,我当时还在想,相思园平时无人,但是那首词却不像仅仅被风雨吹打后棱角毕现,反而平滑不负鲜亮。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那首词经常被人抚摸,而这个抚摸之人还必须满足两点,一个是不畏惧相思园谣传,一个是经常出现在相思园。而毫无疑问满足这两点的只有李无忧一人。可是那首词说白了是一首咏颂爱情的词,而李无忧时常抚摸这首词,就证明她已然识得情滋味,心有所属。这样就不难猜出,他心有所属的人会是谁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敖琪每每听到李无忧说到家兄这两个字的时候,会感觉那人突然就变的温柔了。 敖琪说完,众人都沉默了 “但是一件事改变了李无忧和李无咎之间的关系。那就是李无忧母亲张氏的死。” “无忧的母亲也就是是李无咎的后母,后母的概念在李无咎的心里一直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在一场意外的火灾中,李无咎本可以救出张氏,但是却因为李无咎的犹豫,致使张氏的离世。李无悠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因为意外才离开的。但是就在李无咎死的前几天,李无悠碰上了曾经在李府做事的一个长工。”此人正是那天在沁园敖琪与赵钺看到的那个醉老汉。这件事敖琪也是从那醉老汉的口里得知的。 “从长工嘴里,李无忧得知了母亲去世的实情,这让李无悠开始了在爱恨之间的挣扎。” 说到这里,董勋低下头轻声的道“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恨!” 敖琪走过去拍了拍的他的肩“是啊,她选择了为母报仇!” “所以李无忧开始了她的报仇计划。她很聪明,她选择那一天,因为李无忧知道那天书院的院服会送到,那天将会是无比混乱的一个中午。” “可是那天她明明不在啊?”齐慕远惊疑的问道 “不,她在。”敖琪肯定的道“她前一天的晚上就回来了。我曾经和萧绪去过李无忧奶娘的家,我们在那里找到了一条可以快速到达福州城的捷径。那是一条河流的支流,也就是说只要搭乘木筏,在风平浪静的情况下,她几乎可以提前一天到达。” “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不是神不知过不觉,有人知道,那就是冷霁。冷霁就像我刚刚说的,躲在李无忧身后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那在李无咎身下发现的绝命词就是证明。他想利用那张纸条将我引向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就连疯乞丐也是一个引子,疯乞丐的每一句话无不都是冲着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而去的。” “如果你顺着他的指引去查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那他不是更快暴露?”好久没说话的赵端阳开口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再听敖琪刚刚的解释,就算再不明白,现在也一清二楚了 “这样做对冷霁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他可巴不得让二十年前的案子暴漏。这样就可以揪出他心目中原本的凶手,你和赵夫人。而且就算我能查出那个案子,也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这样他就有大把的时间完成他接下来的复仇计划。既揪出了当年的凶手,他又报了仇。他想的太完美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杀死了李无咎却带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五章 揭秘真相(下) 敖琪本想说会有人问什么反应,结果没一个人给她捧场,敖琪只有自己郁闷的继续道“李无咎生前曾是杜秋生的外援!” 这回终于有人提问了,可爱的齐慕远啊“什么叫外援?” “外援就是外部帮手,杜秋生知道在官场找一个人给他帮忙早晚都是个麻烦,还不如用官场外的人。于是他选中的李无咎,这个有抱负、有梦想的年轻人。肯定是承诺了以后的鹏程万里,诱惑了李无咎帮他的忙。可是没想到李无咎生了二心,将杜秋生这些年收受贿赂的账目记录下来,藏了起来,最后将其藏在了打算送给李无忧的喜服里。” 不得不说李无咎这个办法还是很有创意的,李无咎跟柳娘商量后,账簿经改制被写在了柔软的布上,然后制成求婚的喜服。之后估计就压箱底了。 本来没人会想到,可是事情总是伴随着意外的。那个意外就是李无咎的死,而第二次的意外…… 敖琪看向赵绮玉“而李无忧死后,是赵小姐拿走了那套喜服。” 赵绮玉怎么都没想到那东西居然还是个账簿。怪不得母亲会受到劫持,原来她一直与李无咎争夺的那就是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炸弹。 “而杜秋生的介入,便束缚住了冷霁的手脚,冷霁怕出什么岔子,所以放缓了他的计划。更让他急躁的是,我查案的方向居然没有向他所希望的那样查向二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所以才有了那天晚上的刺杀。” 估计冷霁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敖琪会因为对鬼怪极度的惧怕,潜意识的排斥与鬼怪之说联系紧密的陈年旧案。 “那晚的是冷霁?”赵端阳惊讶不已。 “不然嘞,你以为是谁!” “我……”赵端阳下意识的向右看,但是目光走到一半就收了回来。然后闭口不再说话,明摆着赵端阳大半夜出现在那里是有猫腻的,可是就是打死不说。 敖琪一副恨恨的表情,她要不是看他是长辈,都恨不得上去将那铁口敲开。 “继续!”萧绪板着脸道,敖琪可以看出他已经处于某种边缘了,于是灰溜溜的听话继续。 “那晚的刺杀就是冷霁特意让我看到的,所以他当晚才带着我和赵院士一直绕圈子,却根本没有伤人的意思。他只是想让我看到他与赵院士的见面,从而让我怀疑到赵院士的身上,进而去查赵院士与当年案子的牵连。” “那总管的死?”赵端阳其实那天在总管房里也跟萧绪和敖琪一样想到了那个拿刀的蒙面人,只是在不知道那名蒙面人的底细之前,他也不好说什么。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是冷霁,不过总管的死算是个意外。冷霁那天翻出墙外后根本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去了东院。他想去找李无忧手里的那件喜服。可是却被总管看到了,这才不得已下了杀心。而在得知是副院士以后,老总管则放下了戒心,以为冷霁是因为什么事,才那么晚还留在书院中,没有回去。老总管大意的将冷霁让进了屋,结果可想而知,他一时的信任却搭进去了他自己的一条性命。这就是为什么总管的房间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的原因。”两人相熟,一个人在另一个没有任何防备下,以极快的速度下了杀手。没人还会有时间挣扎。 “老总管那怪异的向右伸出的手,是他死前最后的提示,只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那手是想指向右面的那面墙!所以才略微抬起,诡异的指向墙边。”萧绪的答案,让敖琪赞叹,狐狸就是狐狸永远都比其他人观察的仔细。 “没错,那面墙上有一副院士的画作,总管最后留下的信息就是副院士才是真凶!因为总管的事情,冷霁没有机会去找喜服,就匆匆的离开了书院。 敖琪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就是李无忧的死!” 赵绮玉白着脸站在一旁,也不言语。敖琪是彻底的放弃了也许她会自己说出来的想法。 “李无悠根本不是死在相思园内!她是死在城南的灵隐寺!” 这回倒是全体目光都聚焦到了赵绮玉的身上,因为众所周知自从李无咎死了,只有赵绮玉和赵夫人住在灵隐寺,直到前几日才回来。 “绮玉?”赵端阳幽幽的叫了女儿一声,就见赵绮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惧的道“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没勒死无忧!” 赵绮玉说完,只听一众抽气之声。 赵端阳更是直觉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她的傻女儿啊! “你没勒死李无忧,你的性质怎么都算帮凶了!”敖琪附言道 “敖先生,你是怎么查到灵隐寺的?”齐慕远如同好奇的学生一般问道 敖琪得意的笑了笑,特意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架势道“那是因为我在义庄李无忧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件怪事!” 齐慕远一点也没让敖琪失望,紧接着问“什么怪事!” “我昨晚在义庄发现了李无忧的衣角变成了蓝色!算不算怪!” 萧绪知道敖琪的恶劣,要是让她这样说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见医生包扎伤口“你是打算明天再说吗?” 敖琪不服气的撅着嘴继续“还记得我在相思园见到李无忧的尸体的时候,发现李无忧的内衣的衣角上有一些类似香灰的东西。当时我还问过书院都哪里烧檀香。其实那根本不是书院里的香,那是灵隐寺的供奉神佛的香灰。灵隐寺有用香灰和面粉掺在一起蒸过后来喂养鱼类众生的习惯。所以李无悠的衣角会变蓝就一点不奇怪了。前两天曾经下过雨,义庄十分潮湿。而老头,咳咳,也就是宁仵作曾在棺材里放进一些防腐的药材。估计那药材中有什么包含了碘的成分。所以李无悠的衣角上的面粉和那些药材在雨水的混合下发生些反应,这才会发生颜色的改变”就是面粉遇碘变蓝的化学反应,不过估计敖琪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的懂。 看到齐慕远很敬仰的表情看着她,敖琪也甚感安慰啊。 接下来话题沉重了起来“我曾去过灵隐寺,那些面粉和香灰平时都放在掌管寺内膳食了空师父的院内一角,而了空师傅告诉我,他隔壁住的就是赵夫人与赵小姐!” 赵绮玉终于不在沉默了,她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后出来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那件喜服而已,那是无咎的东西,本来应该就是属于我的!”赵绮玉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众人没有说话,敖琪也没有,都在等待。因为这个部分应该由赵绮玉自己来说,谁都不能替代。 赵端阳颓然沉默的站在那里。他也在等待,等待一个做错事的女儿,对父亲的解释。 伴随着赵绮玉抽泣声,赵绮玉开始慢慢述说了起来“那天我本来只是约了赵绮玉,让她带着喜服来灵隐寺见面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穿着喜服来的,像是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那喜服她穿很合身,就像量身定做的,也许……那就是量身定做的!只是那时候觉得,那东西是我的,是无咎留给我的,便非要去争而已。” 敖琪突然又可怜起赵绮玉来,爱情让她变得盲目了。让这个闺阁中弱不禁风的水仙一夕之间就变成了魔鬼版的罂粟。 “于是就想让她脱下来,她不脱,我们便争执了起来。我只是想吓她,我只是用丝巾,我想那没有多大的力。可是没想到副院士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抓着我的手,便向上用劲。没多一会儿无忧便……” 看来老头说的没错,那里确实是两条勒痕,只是当丝巾聚力在一起的时候,便都拢成了一股。再加上冷霁的蓄意用力,这才是方向和上吊的方向重合。那么精准的算计,那么快速的反应,冷霁这人还真聪明的有些可怕。 “当时我很害怕,一不留神坐在了地上。沾了满身的泥。副院士说剩下的他会处理,让我赶紧回房去。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冷院士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待回房后母亲都睡了,我却一直抖,一直抖。没有停止过害怕。于是我第二天跟母亲说有事便提前回了书院,因为我要离开那里,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 接下来,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赵夫人遇劫,于是带着女儿去了东郊别院去住。 直到敖琪休息了几天再次出现,这才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 而赵夫人和赵绮玉无疑是受了冷霁的威胁,赵夫人担心女儿杀人的事情被揭发,这才带着女儿一直以作法事为名,躲在城郊别院里。 待一切明了赵端阳看着赵绮玉被官府的人上了手铐,赵端阳突然一瞬间就老了许多,不复那个温润严明的赵端阳。双手颤抖的握着女儿的手,赵端阳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想对女儿说的话,却只是漠然的陪女儿去了府衙。 而正在感慨的敖琪则被萧绪直接拎走,去见了书伦请回来的大夫。 又是一个混乱交杂的晚上,只不过敖琪想,今晚过去,不论好的坏的,一切都终将成为过去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六章 终结相思 几天后,北郊竹林 敖琪坐在躺椅上乘凉,因为身体还没好又伤了手,被宁余汕骂了好久,所以再一次被严加看管了起来,宁余汕说等她什么时候表现好,什么时候才可以刑满释放。 敖琪在心里暗自咒骂老头好几遍,然后又开始担心离家在外的东篱,不知道东篱现在在哪儿,会不会因为生她的气,而一去不回。那样的话她还真对不起老头。摇了摇头,敖琪将这些烦心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反正都计划出去寻找了,也不急于一时。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案子,敖琪还是认为只有先安静的养完伤,才有精力做下面的事情不是吗? 于是敖琪打算伸手去够旁边的葡萄。这才想起那只被裹的像粽子的手基本实现不了现有的功能了,不过这已经是宁余汕善心大发了。听老头说了这样绝对不会留疤,敖琪也就暂时忍了。 虽然右手不好使,不代表就不能吃葡萄啊。于是敖琪伸出仅余的左手,费力的够着右边的葡萄。就在敖琪快要够到的时候,一声叫喊让敖琪瞬间泄了力气。 愤恨的看着那个叫姐叫的打算让全世界都听到的人。敖琪的眼中火花四溅,恨不得就这么烧死他。敖琪干脆放弃了用左手够葡萄的想法,看着赵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笑的赵钺直发毛。 片刻后,只见敖琪悠哉的躺在躺椅上,伸出左手一颗一颗的往嘴里放着葡萄。敖琪的左手边则坐着一名帅气的“忧郁哥”,将葡萄去皮去核后放在敖琪左边的盘子里。 赵钺不满的道“姐,我是你弟,我不是丫鬟!” 敖琪瞅了瞅赵钺然后回到“你确实不是丫鬟,没有你这么壮的丫鬟!” 赵钺无语了。 “对了,你把柳娘他们母女送走了?” “嗯,我派人送她们回乡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回那双母女应该真的能过上柳娘描述的那样的生活了!不用再颠沛流离了。哎官场害人啊! “那个杜秋生早晚会早报应的!”敖琪诅咒道 “你怎么知道他遭报应了?” “哈?”不会真那么快说中了? “姐,你上次去知府衙门,不是暗地里跟那只大尾巴狼达成了协议吗?只要你将喜服找到交给他,他就不插手书院的案子”瞧,不亏是她敖琪的弟弟,大尾巴狼,就连形容人都一样喜欢用动物。 敖琪点点头,确实,这事说起来还窝火,那家伙不仅威胁她要灭口,还让敖琪帮忙找喜服。最后在敖琪据理力争,明确的分析了一下,她如果出事,会给他杜秋生带来多大的麻烦后,那只大尾巴狼才肯跟她达成这个不平等的协议。这还是她敖琪第一次干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那喜服其实敖琪是想给无忧陪葬的,结果却…… 官场黑暗啊!官场黑暗啊! 赵钺幸灾乐祸的笑道“听说喜服到他手里的第二天,就被偷了?” 敖琪点了点头,继续吃葡萄。赵钺疑惑的问“你怎么一点也不惊奇啊?” “这有什么好惊奇,那老家伙在官场混那么多年,树敌肯定不少,想至他于死地的人估计都排队等着那喜服呢,他能保住才怪的!”其实敖琪不是淡定,而是她早就猜到了,就算其他人不出手,那人也该出手了。那人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个机会,从杜秋生手里将那东西夺下来。 那人等着一切结束了才出手,不知道算不算对她敖琪的特例呢?敖琪自嘲的苦笑。 离开书院的前一天晚上,敖琪还和那人再一起。两人去了上次花灯会约好的相见地点。虽然是都是晚上,可是这次却没有了那从街头亮到街尾的花灯。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两人就那样慢慢的一起走完了那条街。基本上没怎办说话,就那样沉默的并肩走着。直到街尾。 然后在人群中相视一笑,同时道了一声“有缘再见”便各自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回头,因为他们知道回头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那为什么还要留恋了,何不双方都潇洒点。 也许将来有缘还会再见的。 那气闷的感觉想让敖琪写收歌,就叫街头街尾的爱。不错,她还是挺有才滴。 赵钺的呼喊拉回了敖琪的思绪 “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啊?我是说宁老让我问你什么时候离开?” 敖琪刚刚还沉思般的坐在桌椅上,下一刻却咻的一声站了起来,不顾旁边的赵钺就朝屋里走,赵钺被她的举动弄的一愣。 在到达屋门口之前,敖琪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赵钺,一缕阳光落在敖琪的脸上,有一半的脸被夕阳遮住。让赵钺看不清敖琪的表情,赵钺突然觉得这一刻的敖琪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怀疑这个人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就是他们拥有的一个梦呢? 在赵越呆愣的时候,就听那个清脆好听的声音道“现在就走,你要不要炒了赵端阳,跟我一起?” 赵钺突然就笑了,还笑的无比灿烂,看着那个站在门边,看不清面庞的敖琪,赵越声音高亢洪亮的答道“当然!” 也许这个人永远都不可能看清那个谜一般的女子,但是赵钺却知道即使这个女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属于他,但是她却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因为只有她才会毫无忌惮的叫他一声弟弟,而不添杂其他虚伪的东西,那般纯粹。 后来兰婶还是带着阮威来了福州城,带走了李无咎与李无忧的骨灰,敖琪还在想,当时如果她没有拦着兰婶,早一天回到书院,也许兰婶还有希望留下无忧,可是现在兰婶却一同失去了他们兄妹俩。这应该是她的失误。不过老头说,命这东西,是经不起后悔的,敖琪也就释怀了。 最后敖琪还是去送了兰婶他们,兰婶也没有责怪她,只是静默的和阮威一人抱着一个坛子,踏上了回去的路。敖琪想或许只有在那个与世隔绝,平静安宁的小山村,无咎和无忧才可以找到只有他们儿时才会有的久违的宁静。 赵夫人也被从知府衙门放了出来,可是赵绮玉却被关了进去,因为协助杀人,她不得不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不过敖琪觉得这也许是对赵绮玉最好的一次历练,那个被宠坏的丫头,也该学着收敛她那傲娇的性格,认识到人生并不是完美的。有时候不去强求一些东西,也许才会获得的更多。 至于冷霁,估计他这辈子都会呆在牢里了,因为一起误会,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有时候敖琪觉得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有些滑稽。是人们太无知?还是老天爷太会戏耍人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误解,和因误解而生的一切罪恶行径。使人堕入黑暗,随之疯狂。 敖琪挑了个好天气,带上从宁余汕那儿取回来的宝贝又一次的站在了墨林轩的门口。 这回王老板不在,只有王夫人在看店,见她来,脸色突然有些奇怪了起来,不知道是想欢迎她,还是想撵她出去。不过敖琪觉得两者皆有。 敖琪也没计较,将手里用布包着的东西,轻轻的放在了柜台上,王夫人的面前。 王夫人有些不解的道“这是……”王夫人以为这东西,既然给了敖琪,就算最后事情没办成,敖琪也不会送回来的,可是没想到敖琪居然给她送回来了。 敖琪笑了笑道“这是王老板上次给我的东西,我想我没能帮到王老板的忙,所以我将这东西送回来了。这确实不是我能收的起的东西。” 王夫人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道,还能有您这样的人也算不易了!” 敖琪微笑不语,然后问道:“王老板呢?”平时王老板最是疼爱老婆,何时会让王夫人来看店。 “他病了!”王夫人眼神黯淡了下去“自从得知了,那人被判了秋后问斩,那死鬼就一病不起。” “这……”敖琪没想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她只是想给那些枉死的人一个公道,毕竟在昂贵的东西也换不来那么多条人命不是。 王夫人看出敖琪的愧疚道“我其实明白的,我当家的即使用这东西换回了舅父的命,也不会安心的,毕竟背着那么多的人命不是,敖先生你做的没错。只是……” 只是亲情这东西,都会有些自私而已。 敖琪曾在去知府衙门查询衙门日志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外来人员登记,当时只是想查一下冷霁,看会不会有什么遗漏,却不想看到冷霁填写的那页记录里,来本地的理由居然是投亲。这亲戚,敖琪怎么看怎么眼熟,最后终于想起来,冷秋雁不正是王羲仁王老板的母亲。原是冷霁是王老板的舅父。 这就不是很难解释王老板为什么舍得那么贵重的东西,只要她应下他一件事。他其实只是想保住冷霁一命而已。 可是敖琪却不能那么做,杀人总该是要偿命的。 人在做,天在看,就算躲得一时,又怎么能躲的一世呢? 敖琪将东西交给王夫人后,出了墨林轩。 伸伸懒腰,这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就连老天爷都知道一般,跟着清空万里无云起来,还真是好天气呢~ 相思书院,福州城,她敖琪也终于到了跟它们说拜拜的时候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一章 农夫茶汤有点甜 炎炎夏日,天气燥热不堪,空气中无处不飘散着微热的风,让人烦闷。 就在吉州离洪州三分之二的地方不知何时支起了一个简易的茶棚,茶棚旁边还竖着一面破破烂烂,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破布裁成的旗幡,从远处瞧,隐约可见旗幡上的四个大字——农夫茶水。 这可解决了在这炎热天气下,为赶路的行人解暑的问题。所以这小小的茶棚,虽然离两个州郡都不算太近,却也小有生意。 茶棚中有几个过路的行人正在喝茶,打算休息整顿一下便再行上路。 正在此时,就见不远处缓缓行来一辆马车,马车虽然看起来极为朴素,却一打眼就让人知道那车上坐的一定是富贵人家,因为就连赶车的马夫都穿着一身质地极好的短打。 那马车缓缓行来,不出所料的在茶棚前面停了下来。 然后就听见从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脆生生得如黄莺出谷一般道 “公子,我们下去喝杯茶休息一下!” 也没听车里有人回答,就见一直葱白细嫩的玉手探出车外,轻轻的撩开了马车蓝色的薄帘,那动作无一不吸引着人们的视觉。 等车帘被掀开,在坐的几个茶客皆是一愣。 车内坐了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浅蓝的淡雅长袍,俊朗非凡,女的则梳着一头俏皮可爱的发型,一身红妆更是显得秀丽可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方还真可谓是好风景啊。 那女子扶着年轻的男子下了车,来到茶摊前,找了个位置,用手帕掸了掸无形的尘土,才叫男子入座。看这样子,那男子必是什么大户人家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出门还点有个侍女服侍。 车夫见两人下了车,就将马车拉到一旁阴凉地方拴在树上,让马吃草,然后才又回到那对男女身边坐下。 那女子将自己坐的地方同样擦拭了好多遍以后,才回头打算叫人上茶。 可是一回头女子却皱起了秀气的弯眉,她看遍整个茶棚却没见到茶棚的主人。 旁边有几位好心的茶客,笑着指了指茶棚的后面。 女子这才理解了般,向茶棚后边走去,刚转到茶棚后面,就看见茶棚后面一个阴凉的地方,被铺上了一个席子,席子上正躺着一个人,脸被一个精致的草帽掩在后面。为什么说是精巧的草帽,因为那草帽跟平时见过的草帽不同,边沿要比平时的草帽短的多,在边沿上还系着一条丝带。仅仅稍稍做了些改变,那草帽就比平时常见的草帽要好看上许多倍。 不过女子现在也没闲工夫再去研究草帽,他们家公子还坐在前面等喝茶呢。所以女子伸手,一把就将那草帽从躺在席子那人的脸上揭了下来。 躺着的那人本正睡得酣畅,却被突然射下来的阳光晒的难受,只好不甘不愿的睁开了眼睛。 那女子也是一愣,从未想过一个开茶棚的人会有那样白皙的肤色,和那样一双墨黑清凉的眸子。 结果望着人家半天,也没想起来要茶。还是茶棚的主人先发了话 “你不知道打扰人家睡觉是不礼貌的行为嘛!” 这句话终于让那女子回了神“你不知道茶棚的主人不卖茶是很讨厌的行为嘛!” 那人好像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懒洋洋的挑起眉毛看着女子,然后笑了笑道“那客官想要喝什么茶呢?” 女子一脸不屑的瞅了瞅茶棚四下道“你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茶,你只要给我烧水就行了,我们自己有茶。” 茶棚的主人估计还没睡醒,迷茫的摇了摇头道“没水!” 女子以为茶棚主人因为被她叫醒故意跟她作对,愤愤的在茶棚四周找了一圈,就看见在灶台旁边正摆着一桶清水,一见有水那女子就更气了。指着那桶水就说“这不是水嘛!” 茶棚主人看了看那桶水,皱了皱眉道“你要我烧那桶里的水?” “废话,快烧水!不准耍花样!否则就拆了你的茶棚!” 茶棚的主人撇着嘴,耸了耸肩,毫无所谓的起身去茶棚内的灶台烧水。 女子也没再跟他废话,回到了茶棚前面坐了回去。 不一会水就烧开了,茶棚主人将水壶拎了过去,可是当看着那三人面前摆着的茶碗的时候,不禁蹙紧了眉毛。 青白的釉花瓷碗,晶莹细腻,通透可见。瓷制的茶碗中现在正躺着深黛色的细沫。很显然他们不只连茶叶都自备,就连喝茶的器皿都自备了。 茶棚主人哐当一声将水壶重重的摔在三人所在的桌子上 “几位就打算用这水来点茶吗?” 女子抬头斜了他一眼道“有何不可!” 茶棚主人无语的向天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声念叨了一句“浪费” 这一声却被那女子听了去,不依不饶的质问了起来“什么叫浪费,你一个开茶棚的懂什么,我们家茶多,你管的着吗?” 原来那女子以为茶棚主人那句浪费是说他们的茶叶放的太多了,却不知道茶棚主人所说的浪费是说那么好的茶,居然让他烧这附近村子打来井水来泡,着实是浪费了那上好的茶叶啊。那茶的色泽,怎么也点配上高山泉水或者深山溪水才相得益彰啊!浪费啊! 不过茶棚主人也懒的理他们,将煮好的水放下,转身就要走,反正茶叶不是他的,他再心疼也没用。 可是却被坐在女子旁边的一个声音叫住了“不知到,阁下这里可有土瓷的茶碗?” 茶棚主人本迈出的脚步却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那名女子旁边的公子。那公子正对着他礼貌的一笑。 茶棚主人不由的也微微的笑了笑,回身从灶台后面拿出了几个土黄色的瓷碗,摆在三人桌上,正在女子与车夫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那茶棚主人也在他们桌前坐了下来。 就见那名公子将那热气腾绕的茶汤从精致的茶杯中倒入了那土瓷碗里。看的旁边的女子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后那位公子将其中一碗茶摆在了茶棚主人面前道“这样阁下,可觉得好一些呢?” 茶棚主人这才发现好像从这位公子一开口就称呼他为阁下,茶棚主人不由的笑开了些,心里暗道,这是个上道的人啊! “不错不错,粗野的别有一番趣味!” 那位公子随后道了声“确实”然后继续问道“在下严敬山,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可否交个朋友!” 茶棚主人也不见外,抿了一口碗中的茶汤,直至余香绕吼而下,才享受的眯着眼睛开口道“在下敖琪。” 敖琪说完,又美滋滋的品了一口茶叹道“真是好茶!” 话落就见旁边那名女子鄙视的看了敖琪一眼道“这茶在我们家,只算是普通货色罢了……” 女子的话还未说完,当即就被男子伸手打断了。女子又愤愤的瞪了一眼敖琪,才闭上嘴在一边喝茶。 敖琪心道,不让你说话的是你家少爷又不是她,干嘛瞪她啊! “看敖兄得样子,对茶道了解甚详啊!”严敬山探问道 敖琪抬头,皮笑肉不笑道“不敢,就是爱喝茶而已!” 敖琪刚谦虚完就听旁边的几个茶客插嘴道“怪不得这里的茶汤那么好喝,原来茶主是爱茶之人,在这偏僻小地方,能喝上这样的茶汤也算是一种福气啊!”茶客们说完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是坐在旁边的女子却厌恶的皱起眉“什么破茶,我就不信,这种小地方会有什么好茶!”说完气呼呼的起身,走到那几名茶客身边,抢了一碗尚未被人喝过的茶汤,喝了一口。 表情跟着入口的茶汤变了几变。然后回头冲着敖琪厉声问道“为什么你的茶汤是甜的!” 敖琪听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嬉笑的回答道“你不知道农夫茶汤有点甜吗?” 女子虽然不知道敖琪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知道自己摆明是被他戏弄了。气的鼓着腮帮子恨恨的走回来。不甩一脸笑意的敖琪,将那碗茶递给了严敬山。 严敬山无奈的苦笑摇头,接过女子手中的轻啜了一口。然后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抬头看向敖琪道“敖兄果是同路之人,在这偏野小径能喝到深山甜水溪泡的茶,还真算是一种奇遇了。” “对你来说奇遇,对别人就是一种折磨!”回答严敬山的并不是还在一旁品着茶的敖琪,而是刚刚走近茶棚的一个青年,身上穿着一身书生的儒服,一身的风雅傲骨。就被两只手中各提着的一个木桶生生的将整个人的气质破坏殆尽。 青年正是辞了书院工作,跟着敖琪一起离开福州城的赵钺赵某人。此刻赵某人的脸要多黑有多黑,只见他气呼呼的将手中两个木桶放下,冲着敖琪怒道“我再也不上这座山了!” 这回严敬山终于知道刚刚敖琪为什么说没水了,那是因为茶棚里确实没了可以泡茶的水,而且也知道了其他茶客碗中泡茶深山溪水是怎么回来的了。 敖琪放下手中的茶杯,很认真的看着赵钺点点头道“好,下次绝对不让你上这座山了!” 赵钺一双眼睛立马明亮的起来,晶灿灿的看着敖琪问道“真的?”虽然敖琪的样子不像是假的,但是赵钺被敖琪戏弄多了,从来不敢奢望敖琪的话里不会有后话。 就见敖琪继续很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说完还一脸吃惊的样子看着赵钺,好像在说她就那么不被信任吗? 赵钺本来有点动摇了,可是最后证明赵钺对于敖琪的了解还是很深刻的,因为赵钺听见敖琪再一次开口道“我打完算换个地方摆摊!以后你就可以换个地方打水了,不用再上这座山了!” 赵钺哀嚎,难道打水就是他的命了吗?。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章 洪州第一茶庄 看着面前的这座极具气势的深宅大院,敖琪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所以…… 能不进去最好就不要进去了。 于是敖琪再次抱持怀疑的态度向旁边的人确认道“严兄,你确定令妹最近认识的那位朋友,有闻香识物得本事?” 几天前,敖琪还在偏离洪州城较远的地方摆摊卖茶,今天就已经跟着由外地求学归来的严敬山回了洪州城的家。 只因为严敬山在茶棚中,那句随意出口的一句话“若说这闻香识味的本事,最近家妹给我的一封家书中倒是提起了一位懂得闻香识物的朋友,甚是厉害。” 在敖琪的认知里,闻香识物是宁余汕的专利,而除了宁余汕还有这本事的就只有宁余汕一手调教出来的宁东篱。 自从上次东篱在竹林不声不响的离开后,敖琪就一直充满了愧疚,也许找个恰当的时候好好跟东篱说出她的身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也不会让从未离开过家的东篱离开一直以来都不曾离开的爷爷,也不会让老头因为孙女的离开,突然间憔悴了好多。 所以自从离开福州城,寻找东篱的这一路来,内疚与自责无时无刻不折腾着敖琪那颗本来就不太健康的羸弱心脏 因为内心的急躁,一路来敖琪问这个问题已经不下十次了,但是严敬山都很好脾气的给予敖琪确定的答案,再赵钺看来,这个严敬山终于有点让他值得佩服的地方了。就连他都快被敖琪的问题烦死了,何况是每次都微笑着回答敖琪的严敬山,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脾气。 敖琪还在犹豫之际,就听一直跟在严敬山身后的那个叫水泠的丫鬟有些不耐烦的道“罗里嗦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刚说完就被严敬山喝止了,但是敖琪只是一愣并没有任何生气的痕迹,跟赵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笑意。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敖琪心道,她本来就不是男人,当然不怕那丫头莫名其妙的讽刺。 但严敬山还是替水泠道了声抱歉,敖琪摇了摇头,表示她不介意。 “敖兄既然想确定那位朋友是不是敖兄要找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当面确认一下,就算不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敖兄与赵兄也是要找地方宿下的,何不在我家留宿一晚,严某还可以向敖兄探讨茶道,岂不美事!” 敖琪一想也是对的,虽然对这大宅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在这儿借宿一晚,又可以省了住宿费,第二天就走,也不算耽误时间。于是就答应了。 敖琪与赵钺也随着严敬山和水泠进了大宅,而车夫则牵着马车转去后门停放了。 刚进那偌大的宅门,敖琪越发觉得不安了起来,这宅子占地宽阔应该很是开阔宽广,但是却给敖琪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在敖琪发愣的时候,被人从侧面拍了拍肩膀,敖琪转头正看见赵钺有些担心她的眼神。 敖琪这才微微笑了笑,示意她没事。然后跟着严敬山进了前院的大厅。 严敬山去吩咐水泠去准备房间又让下人去准备了茶水,然后招呼敖琪与赵钺在厅内坐下。 “水泠去准备客房了,一会儿就会吩咐人来带二位过去。就请二位再次稍作片刻。我去吩咐厨房做晚膳招待客人,我可不想让敖兄觉得我们怠慢了。” “严兄如此盛情,我兄弟二人怎么会嫌怠慢呢,严兄多虑了!” 严敬山又跟敖琪客气了几句,便由侧厅出去了。于是大厅里只剩下赵钺与敖琪。 “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妥!”敖琪有些惶惶不安的道 就听赵钺接茬道“何止不妥,是大大的不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敖琪一脸迷茫的问道“何解?” 赵钺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问敖琪道“你知道这是何地吗?” 敖琪不解的摇了摇头。就听赵钺继续道“进大厅之前,可看见厅上门横之上的那块牌匾了吗?” 这回敖琪倒是点了点头,那牌匾很是显眼,黑底金漆的几个字不仅大气,就连那几个字也写的很漂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手笔。 “不就是千金茶庄!” 听敖琪一点都不惊讶的口气,赵钺到来了解说的兴头,于是问敖琪道“可知道这千金茶庄的来历。” 听赵钺这么一说的口气,敖琪不自觉的将眉心蹙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妥,因为这种口气,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东西来历非凡,而能有一块来历非凡的牌匾,那么这个庄子也就不会只是普通的富贵人家。 就听赵钺接下来的话,确实证实了敖琪的猜测“这千金茶庄在江南东西两路都很有名气,只要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千金茶庄是洪州第一茶庄,茶庄庄主严致和严老爷子的茶艺曾受太祖皇帝赞赏,还特赐免榷金牌。不用领榷牌,可直接在商人手中贩茶,严老爷子掌管着江南二十九路茶源。算是这江南茶业中数一数二的翘楚。而这块千金茶庄的匾额,更是来历非凡,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受两代皇恩,你说这千金茶庄是不是不一般?” 敖琪有些出神的点了点头,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般问道“你说什么!” 赵钺无语,学敖琪平时扶额的动作,拒绝回答敖琪的问题。 两人争执了半天,就见进来了一个丫鬟,正式来通知他们房间已经准备妥当,请他们去休息,晚一些会有人知会他们何时晚膳的。 敖琪二人随着那丫鬟转七拐八的来到了客房,怎么说也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敖琪心道,这地方比福州城的知府衙门都大,不愧是御赐的“千金茶庄”啊! 敖琪与赵钺被安排在两个相邻的房间。敖琪在那房间里转了一圈,还算满意。还好水泠那家伙没有公报私仇,给她安排柴房什么的。 茶棚是临时搭建的,茶叶也是现买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私有财产要带走,至于行礼什么的一直都是赵钺那家伙背着,所以敖琪可谓是到哪里都是一身轻松。 躺在床上,看着纱罩的床顶,敖琪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来北宋已经两年多了,可是有时候敖琪还是有种不属于这里的感觉,伸手拽出颈项上的那枚玉璧翻来覆去的看着,却从没有任何让敖琪激动兴奋的变化。不是说这种神奇的东西,都很奇特的嘛,可是除了精美异常,敖琪有时候自己都怀疑,她的到来是不是真的跟这东西有关。但是当她坠机的那一瞬间,敖琪在最后失去知觉以前很清楚的记得,这东西曾经发过光。 把玩了一会儿,敖琪才将那枚玉臂又装回衣服里,贴身收藏。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碗茶。刚入口,敖琪就嗯了一声。这还真是进了茶庄了,连客房中的茶都是极品。敖琪摇头晃脑的喝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去找赵钺。她可没忘了,她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 那就是证实严敬山他妹妹最近认识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不是东篱。 可是敖琪敲了半天赵钺的门,里面都没人应声。最后敖琪毫不客气的打算给门一脚,本以为这一脚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却发现,这一脚一下子就踹开了赵钺的房门。 敖琪皱眉,没锁门! 于是敖琪小心翼翼的进了赵钺的房,发现房中真的没人,而床铺上有趟过的痕迹。行礼也都摆在一遍但是人却不见了。 这不是赵钺的习惯,赵钺那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确是个很仔细的人。警觉性也强,不会就这样连门都不锁的扔下东西,自己出去。 肯定出了什么突发事件导致赵钺匆忙的离开。敖琪有些担心了起来。急忙出门去找。 遇到人就问见过赵钺没,可是这千金茶庄大的很,就连见过她的人都少,都一副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表情。于是敖琪只有先想办法找到严敬山了。 于是最后再改了询问对象后,没问就个人,就得知了他们家的四少爷在书房,说是准备晚上与朋友赏月品茗。 敖琪听了一头黑线,这严敬山还真有闲心,不用想,那所谓的好友一定是她了。 按照下人说的路线,敖琪终于找到了严敬山的书房,可是就在刚到严敬山书房的门口的时候,敖琪眼角的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影再熟悉不过,就是赵钺。 敖琪怒了,那家伙在玩什么,她为他担心的不行,那家伙却庄子里窜来跳去的。于是想也没想就追上去了。 没追多久,敖琪就将人追丢了。却将自己累得呵斥带喘的。气恼的坐在回廊上调整呼吸。想着等见到赵钺一定要扁他一顿,才能除了这口气。 可是当敖琪人一静下来,才听见前面不远处传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传来,敖琪仔细的听了听,才发现不对。那说话的声是…… 敖琪这回连休都顾不上休了,直接就向那说话声冲了过去。 当敖琪急停在那声音所在的院子前时,真的愣住了! 院中的两人也都回头看见了她,那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敖琪追了半天,让她累得半死的赵钺,而另一个人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正是敖琪找了几个月的人——宁东篱。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章 麻烦找上门 宁东篱愤恨的瞪了一会儿敖琪,然后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敖琪见东篱这般就知道东篱的气还未消,立马冲了上去叫住人“东篱!”,可是叫住人后,敖琪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她敖琪就没这么郁闷过。 东篱哪管她郁闷不郁闷,还是毫不犹豫的往前走,还好赵钺精明,立马开口道“东篱,宁老他很想你。” 就见宁东篱这回真的停下了脚步,敖琪赞赏的看了一眼赵钺,不错啊,知道打亲情牌了。 不过赵钺从未受到过这种待遇,反而让敖琪赞赏的眼神,弄得发寒。心道看来他还真像敖琪说的就是欠虐的人。 宁东篱低着头,有些担心的问道“爷爷他,怎么样了?” “老头很好,你放心,能蹦能跳还能打人”敖琪的话,明显让东篱放心不少“老头就是有些想你……” 说完,三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东篱也不知还要说什么,就呆呆的站在哪里,却没有了要走的意思。 “东篱,我们谈谈可以吗?” 宁东篱回头看了看一脸郁卒的敖琪,虽然脸上还是一副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有所松动。毕竟她对敖琪是有好感的,当得知被骗以后,虽然很生气,却也知道敖琪从未回应过这份好感,这件事也不能全部都算在敖琪的头上。可是一想到敖琪身为女子,自己却…… 最后竟连是气敖琪还是气自己都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谈的?” 这话的语气生硬,但明显有了些回旋的余地,敖琪忙道“有,有,当然有。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就是都是朋友,哪有解不开的结呢!”赵钺一句大咧咧的话,却让两个女孩有些呆愣。朋友,她们真的能再做朋友吗? 不过敖琪很快就转过弯来,是啊,为什么不能做朋友,不做朋友,难道做敌人嘛,她来找东篱的目的不就是言归于好吗,那么悲观做什么。 “是啊,至少给我个机会向朋友解释一下!” 她要赌,就赌东篱的可以同她一般转过这个弯,不再钻牛角尖。 敖琪说完就死死的盯着东篱的反应,心里还真有些赌博的感觉,有些紧张有些担心的等待着最终揭盅的那一刻。 东篱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这更让本来就紧张的敖琪平添了一层心慌。 最后东篱终于抬起了头,刚要开口。就听一个尖锐的呼叫声传来“死人啦!死人啦!” 这一生呼叫不仅打断了东篱的答案,也打破了这所深宅大院一直以来,久违的平静。 死者严解,男,四十五岁,千金茶庄账房,单身,是前任庄主严致和严老爷子的远亲,现居于南房跨院。生前很受严致和器重,可是…… 从案发到现在敖琪却没见严老爷子出现过。不只严老爷子,死人这么大的事儿,严家居然一个管事的都没出现,就连尸体还是由一个主管摸样的人吩咐下边人抬走的。 “让让,麻烦请让让!” 想到入神的敖琪差点被撵人的护院推一个趔趄,还好身后的赵钺扶住了她。 呃,现在的状况说起来有点神奇。平时她这个敖判官都只有让人回避的份儿,结果今天也轮到她被人家撵出来了。 敖琪过来的时候也只是从房门口瞄到了一眼里面的情况,剩下的资料,都是四下听来的,只能说这庄子上下爱八卦的女人不少。 所以就算敖琪一开始根本没打算管这案子,也职业病的将资料从哪些女人的嘴里过滤了一遍。 看着人统统被撵出来,敖琪转身拽着赵钺就走。 赵钺回头看了看还很热闹的那边,问敖琪道“你不打算管吗?” 敖琪摇了摇头,人家自己人都没出现,她管什么闲事。一步未停的继续拽着人走。 “喂,那你急着要去哪儿啊?” 敖琪终于站定,瞪着赵钺道“你没见东篱跑了吗?” 她还没等到答案呢! 刚刚被命案吸引了注意力,看到东篱跟着往这边跑,她和赵钺也跟了过来,结果还没等看完,东篱就不见了。 “这么大,你打算上哪里找,东篱既然是五小姐的朋友,肯定是跟女眷住在一起的”说完赵钺指着敖琪一身上下的儒衫“你这样一身,打算去哪里找?不怕被人家当猥琐之徒打出来啊!” 敖琪摸了摸下巴,觉得赵钺说的有道理,于是转身自己一个人向刚开始来的方向走去。 “喂!” “喂什么喂,先回去休息,晚上叫严敬山把东篱叫出来不就好了!”看敖琪头也不回,赵钺只好无语跟上去。 晚膳的时候,敖琪本以为会见到严敬山,正好可以跟他说一下东篱的事情。却意料外的没有在饭桌上见到严敬山,更让人奇怪的是偌大的饭厅中,只有她和赵越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都哪里去了,敖琪特意叫了个上菜的丫鬟问了一下。 那丫鬟说,老爷最近身体不适,所以饭菜都是五小姐端到老爷房里去的,所以五小姐也就顺道在那边吃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两位夫人今日吃斋,所以都单独做了菜肴。大少爷严敬宁今天外出未归,二少爷严敬深不知道因为什么在房内发脾气,所以不出来吃饭了,四少爷在准备晚上的茶具和糕点,所以叫二位别等他,请先用膳。 听完敖琪刚有皱眉的趋势,就听赵越又问道“那你们家三主子呢?有四少爷,那肯定前面还有一个才对啊!”敖琪笑着看赵越,这家伙是越来越明白她的心思了。 敖琪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没想到他就已经帮她问了。 那丫鬟一听说到三主子,勉强的微微一笑道“这个小婢就不知了。”,说完逃一般撇下敖琪两人就离开了。敖琪和赵越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猫腻,怪不得连死人都没人管。 等饭厅里的人都撤下去,就剩下他们俩时,赵越道“这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家,居然连陪客的礼数都不懂。就算让他们守住了“千金茶庄”这块招牌又怎么样,绝对富不过三代滴!”说完,还冲敖琪笑着挤挤眼“说不定这代就不行了!” 敖琪噗的一声被她逗乐了“你怎么知道人家这代就不行了!” 赵越给敖琪盛了一碗汤道“你听那丫鬟的语气就知道,这严老爷子以前是听说挺有手段的,现在病了,再加上那几个儿子不争气,说不定,就在这代断了兴旺啦!” 敖琪苦笑的摇头,这种事可没那么好断言。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再怎么说严老爷子耶生了五个,就算有一两个残次品,那也点有一两个相对优胜的概率才是啊! 不过敖琪倒是敢肯定严敬山绝对不是这块料。要说非有个理据的话,那就是严敬山太爱茶,反而有些过犹不及的味道。 吃晚饭回房呆了一会儿,就被通知严敬山邀他们去后花园。 敖琪无语,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下午才死人,晚上还有心情品茗,这就是世家公子,不知人间疾苦。 不过看这架势,这品茶赏月的盛会她是躲不过了,只好去赴约。正好还可以向严敬山说一下东篱的事情。 敖琪没想到的是,当她到的时候,东篱居然也在。而且东篱旁边还多了一名女子,见到他们来,那女子正好回头看他们。 凤目桃花一鬓发,朱唇点绛胭脂化。怎么说呢,那女子除了美,还很锐利。是滴,锐利,这是敖琪第一个想到用来形容严家五小姐严敬幽的词语。 一个女子被人感觉锐利,那么也一定逃脱不掉聪明这个词,而敖琪在以后与严敬幽的相处中,无疑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不过现在来说,也只有锐利而已。 敖琪冲着严敬幽淡淡一笑,然后将眼神转到东篱那边,东篱尴尬的转了头,不理她,敖琪郁闷撇了撇嘴,还是赵越拿眼神安慰了一下她,然后瞅了瞅严敬山,那意思,现在还有外人在呢。 敖琪只有乖乖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严敬山看到敖琪失落的样子,也不免笑道“敖兄,既然找到该找的,是不是就不必那么急着离开了。”然后回头看着别扭的东篱,笑着跟严敬幽对视了一眼继续道“而且我今日可是特别为你准备了好茶,还邀来了五妹抚琴一曲,以添雅兴。所以你今天可要给面子多指教小弟一些茶道才是!不过,我这人笨的很,所以不免要让敖琪多在舍下盘桓几日,敖兄不介意?” 敖琪心道,你一个卖茶世家的人,要我教。你是讽刺我,还是真的求学若渴啊! 不过敖琪还硬扯着嘴角道“不会,不会!” 就见严敬山开始煮水,敖琪特意看了一眼那楠木桐中的水,清澈纯净,在月光下还泛着微亮,一定是高山活水。再看严敬山舀水的水舀,也是楠木特制的,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 开始煮水后,除了严敬山随时看着水,众人倒是聊了起来。那位五小姐似乎对敖琪很感兴趣,问了很多茶道的问题后眼珠子一转,便换了个方向。 “听说查案才是敖先生的专长?”这一句话问出,两个人愣住。 一个是敖琪,一个是严敬山。 敖琪是没想到东篱会跟严敬幽说这个,一时呆住没反应过来。反而反应比较大的那个是严敬山。 本来正准备舀出茶叶放进茶碗的严敬山,握在手里的舀茶的木质小茶匙,不知道怎么脱手,磕碰到茶碗的边缘,发出叮的一声响动,才弹落在地。 严敬山连忙捡起道“一时失手,一时失手!”看着沾上泥土的茶匙皱了皱眉“我去洗洗!” 因为院子里除了煮茶的水,就再无它水,用那个清洗茶具有点浪费。 “严兄何必那么麻烦呢?一会儿水煮好了,不是要清洁一遍茶具,到时候再将茶匙烫过不就好了” 一说回茶,严敬山的笑意也终于跟着回来了“敖兄说的是!” 待严敬山又坐了回来,敖琪才发现五小姐严敬幽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不过还是偶尔跟敖琪说上几句话,却再也没有谈及关于查案的事情。 待严敬山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已经开始往茶碗中注水。敖琪还特别留意了一下,严敬山用来搅查的竹筅,做工极为精致,竹条捆扎的距离也均匀有度。 所以严敬山搅出的汤花,非常之曼妙。而且搅出的汤色鲜白,一见就知是好茶。 不过严敬山的技术就略逊一筹,咬盏情况不佳。但也算是个中高手了。 最后再次注水搅茶,分到各人手上。 敖琪是个爱享受的人,虽然她不太喜欢这种点茶的茶汤,但是她不会拒绝任何自己视为享受的事,恰恰严敬山的点茶就是极为享受的事。 甘香的回味才到喉中,就听先是几个弦音,后慢慢入流水般想起的乐曲,回头已见,原是五小姐已经开始奏琴了。 在这优美的琴音,醇香的茶韵,情浓的月色下,敖琪终于飘忽了一回。 很久后,敖琪对这个场景也很难忘怀。只不过这曲终了,便是麻烦的开始。 五小姐奏完一曲,众人还在回味中,只见严敬幽于严敬山同时呼叫出声。 原来是五小姐本想再倒碗茶,结果不小心被绊倒,严敬山为了护住严敬幽,整个人磕在一旁的假山上,衣角被假山石勾住,撕下了长长的一条。 严敬幽一边帮严敬山查看,一边带着哭腔的抱歉。严敬山看见妹妹如此,也不忍心责怪,于是安慰了一下严敬幽没事,便回房去换衣衫了。 敖琪品着碗中剩余的茶汤,看严敬山走远后,叹了一口气道“五小姐这么千辛万苦的何必呢,敖琪又跑不掉,有什么想说的,便!” 严敬幽突然一愣,然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不亏是敖判官,看来是早就知道我的意思了!那刚刚还……” “如果刚刚不阻拦严兄的离开,我又怎么知道严小姐的意思呢!你说是不是严小姐!” 严敬幽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东篱不会骗我,你真的是个聪明人!” 敖琪一听东篱就泄了气,看了看一晚上都没跟她说话的东篱,然后转头对着严敬幽“那么不知道严小姐,支开严兄,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呢?” 严敬幽突然严肃了下来,坐到敖琪身旁,盯着敖琪道“我要你帮我找父亲!”。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章 自杀?谋杀? “你是说严老爷子失踪了?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敖琪皱着眉,看着一脸焦急担忧的严敬幽点头,敖琪终于确定这千金茶庄确实是个是非之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严小姐为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敖琪摊手笑道“毕竟这不关我事,我为什么要卷入其中呢是不是?” 五小姐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白,估计她没想到敖琪不会帮她这点,但是瞬间又想到什么般,突然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道“我想敖先生一定会帮的!” 敖琪挑起一遍眉毛,等严敬幽继续。不过好像这次还真是敖琪预估错误,失算了。 就听严敬幽略带笑意,慢悠悠的道“因为我是东篱的朋友!” 敖琪无语看向东篱,就见那傻丫头,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好像在说,如果她不帮严敬幽,绝不原谅她。敖琪扶额无奈道 “那严小姐打算让我怎么帮你呢?” 严敬幽抬眼,眼神灼灼的看着敖琪“敖先生这是答应了?”看敖琪点头,严敬幽终于松了口气,继续道“我想,让敖先生从账房严解查起。” 敖琪努嘴蹙眉的想了想道“严小姐怀疑,账房先生的死于令尊失踪有关?” 严敬幽点了点头“因为家父才失踪两天,账房先生就死了,这未免有点巧合,而且账房的解叔叔是爹最器重的人,家父失踪后,我曾去找过解叔叔,当时解叔叔叫我先不要声张,对外说爹生病了,他会查的,可是……” 这样看来,还真是有挂钩哦! “那令尊是何时失踪的,你又是怎么发现令尊失踪的呢? 严小姐开始回忆他发现严老爷子失踪那天的情景。 那是两天前的事情,严老爷子平时有个品茶下棋的习惯,但是儿子们都有事情忙,只有这一个女儿时常陪在膝下,所以陪严老爷子品茶下棋的人选,就非严敬幽莫属。 那天下午,严敬幽本来约了严老爷子下棋,午饭过后,严敬幽准备了一下,就叫贴身婢女水碧带上一些自制的糕点和吃食去了平时与严老爷子下棋的亭子,但是一切准备好了,等了半天都不见严老爷子的人。 严小姐有些担心,于是去了严老爷子房间找人。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回应。于是问了一下几个平时伺候严老爷子的丫鬟,但是却每一个人看见严老爷子出去。最后有一个丫鬟说严老爷子一直就没出过房门。 这就严重了,没出过房门,那人哪里去了。严老爷子是严家的支柱,如果对外说严老爷子失踪了,不只府里要乱,就连严家的生意也会受到影响,严小姐与账房先生严解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对外声称严老爷子得了病,卧床休养,由严小姐亲手服侍。 而暗地里两人一直在寻找严老爷子的下落。可是两人毕竟势单力薄,一直没有消息,严老爷子就好像平地消失了一般毫无音信,直到听说敖琪的到来,严敬幽才在东篱那里得知敖琪的能耐,于是这才找上敖琪。可没想到的是敖琪才到严家,严解就死了。 现在她除了敖琪,算是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了。 “那严小姐支开敬山兄,可是对敬山兄有所怀疑!” 严敬幽摇头道“我与四哥一奶同胞,四哥为人温厚,我不想被他知道这些事情。”看来这个妹妹当得倒是比姐姐还有责任感。 敖琪点头表示理解。 那天待严敬山回来后,敖琪与严敬幽很默契的没有再谈起这件事情。只是品茶聊天,晚些便各自回了房间,可能这次最兴奋的就属严敬山了,因为他从敖琪这套走了不少关于茶道特殊技法。而剩下的人则各有各的心思。 这一晚上敖琪都没有睡好觉,一直在想千金茶庄的问题。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有些睡意,可是还没等敖琪睡沉,就被赵钺吵醒了。 敖琪的起床气虽然不大,但是也绝不是小事情。 在赵钺被踢了好几脚以后,敖琪才慢悠悠的爬起来道“一大早就闯女孩子闺房,还懂不懂礼法了!” 赵钺看着敖琪,从上大量到下“姐,你有啥给我看的吗?” 敖琪被揶的呆住,缓过神又给了赵钺一脚,现在说她不像女人比说她不像男人还叫她生气。囧,她敖琪现在已经降级到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了 “好啦!好啦!来找我什么事情?” 赵钺一脸吃惊的表情道“是你叫我早上叫你一起去验尸的啊!” 呃,好,因为严重失眠,她现在有点失忆状态。简称起床空白期。 严解的尸体被放置在离账房不远的一个小型储备间,那里比较通风,也易于保存尸体。 严解死的时候,本来严家的人都打算报官,可是严敬幽为了方便查案,于是压了下来,说是老爷子的意思。在这个家里没人敢违抗严老爷子的意思,更没人够胆问为什么。所以严敬幽的这道假圣旨倒是帮了敖琪的忙。 不过严敬幽也有严敬幽的考量,如果报官,那么也许会打草惊蛇,既然有了敖琪,那么让敖琪来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刚打开储备间的门,敖琪就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在昨天敖琪跟去看热闹的时候,再账房外面也闻到过,当时以为是丫鬟身上的香粉味,也就没太在意。今天再闻到,就令敖琪有些奇怪了。 “这味道很奇怪,连我也没闻到过!” 敖琪一回头,就见身后站着的东篱,满眼惊喜看着东篱,弄的东篱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头。不过就算这样敖琪也已经很高兴了,东篱能来这里就代表原谅她了,并且还来帮忙查案。 这点认知确实让敖琪放下了心中好久以来的内疚与自责。 赵钺看到两人和好,也跟着高兴。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两姐妹相视而笑,同时挤开站在前面的赵钺,一起进了储备间。赵钺无语的看着两人!心里哀叹,这就是女人啊! 然后又看了看敖琪的背影,笑了,再强悍的女人也照样还是女人。 敖琪进去的时候严解就躺在一个由木板简易搭制成的台子上。由于刚死没多久,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很吓人,面部表情很安详,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敖琪从随身的布包中摸出白手套带上开始尸检。 死者全身僵硬,应该死了十二个小时以上。尸体的尸斑聚集在背部和臀部,颜色较深,位置固定。这说明死者死之前处于坐姿,并且这姿势维持了10小时以上,才会形成固定的尸斑。 他们昨天是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的千金茶庄,而发现死者,下人将死者抬走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这样来看来死者已经死亡有一段时间了。而死者的眼角膜还未至完全混浊状态,也就是死者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 敖琪简单手测了一下尸温,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早上六点以前。 推测完死亡时间,敖琪打算检查一下细微的地方,当检查到死者的双手的时候,敖琪不由的皱起眉。 死者的左手上居然没有大拇指,原来大拇指的位置,现在血红模糊一片。但是只要仔细看那里的伤口,就会发现,那伤口平整齐顺,应该是瞬间就被利刃切掉下,手法利落干净,没有一点犹豫拖沓。 再说死者致命死因。是在左胸心口处一道刺穿心脏的伤口。伤口平整,约一寸有余,应该是刀伤。 “这刀伤有点特别!” 东篱听敖琪的话,也特意去看了看尸身上的刀伤“有什么特别的?” “一般被人用刀杀死的人,刀势自下而上,伤口也是自下而上倾斜。因为没有人会平静的看着别人从上面杀死自己。如果从上而下,死者皆有挣扎,伤口就不会这般垂直端正。所以一般行凶的人都是右手持刀,由下而上。而现在这具尸体身上的刀伤是自上而下,并且垂直平整正中心脏,这多处于一种死法!” 赵钺好奇道“哪种?” 敖琪想了一下道“自杀,自杀是自上而下的。” 东篱惊异道“你是说严解是自杀?可是不可能啊,他有什么理由要自杀呢?”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要自杀呢!如果是自杀,那死者的手指呢?又是谁切下去的呢?但是如果是谋杀,那又怎么解释自上而下整齐划一的刀口,难道死者还能活生生的看着别人从上而下的用刀插死自己,还心安理得的一副安详摸样吗? 这不是自相矛盾? 洪州锦辉客栈是一座不算太气派的客栈,这里人流比较杂。客人也是三六九等,什么样的都有。 锦辉客栈得老板傅锦辉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所以他对待客人的态度也是分为三六九等的。 今天一个书童打扮的下人刚进来锦辉客栈,傅锦辉却是一反常态的极尽讨好之势,谄媚之能。 让众位被冷落的客人无疑不好奇,此人到底是谁家的随从,居然一个书童就能让狗眼看人的付锦辉如此低三下四。此人的主子必定是个人物。 可是打听了半天,这赏银给了不少,可是却没人能从小二口中打听的到那人到底是谁。 那书童从外归来,便上了上的天字号房,房内摆设无不奢华,看来这间房间可是花了傅锦辉不少的装修银子。 此时房中北面一张铺着虎皮的软榻上此刻正坐着一名威仪的男子,正在擦拭着手中的一把短匕,那是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匕,仿佛有着削今断铁的锋利,只是不知道它是否饮过鲜血。 男子见书童回来,放下手中摆弄了半天的短匕,归入鞘中道“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查一下严家的吗?” 书童没出声,只是走近男子,单膝跪地道“属下有事禀告!” 男子皱了皱眉,沉声道“讲!” 书童明显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开口道“我刚刚在千金茶庄外看见了敖姑娘!” “什么!”榻上的男子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蹙眉,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道“她怎么会来洪州?” “属下不知,而且属下亲眼见到敖姑娘进了千金茶庄!” 男子低头沉默的思考了半天,手握在软榻的扶手处,已有深陷的指痕。 然后就听那男子突然嗤笑一声,低声自嘲般的道“还真是天赐孽缘啊!” 书童有些担心的道“主上,安排可有变动?” 男子一挥手道“一切照旧!” “可是……” 男子瞪了一眼书童,书童立马闭上了嘴“照我说的去做。” “是!”。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五章 重逢孽缘 敖琪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对持的僵局,这样的僵局是从她和赵钺,东篱三人刚刚踏出储备间开始的。 本以为不会见到任何人的地方,居然看见了传说中的严家老大——严敬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所谓的总管丫头水盈。 虽然说了他们是严敬山的朋友,但是好像人家并未觉得他们是客人,话中满着怀疑。 “还请各位解释一下,到此的来意!” 严敬宁长的文弱,却十足十的商人气。看衣着就知道。颜色不是很华丽,做工却很考究。显然是闷骚型的,这种人特别爱低调的炫耀。 而她身旁的那个,敖琪只用一个词就可以完全概括了,妖孽! 修腰的长裙完美的展示了水蛇般的腰身,随着走动,散发着勾人的气质,媚眼也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留在赵钺的脸上。 敖琪看了眼赵钺,意思是兄弟保重了。赵钺苦着一张脸看敖琪,求救无望。 “我想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的了,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好奇才进去看看而已。”敖琪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呦,好奇?好奇尸体吗?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水盈媚眼盯着敖琪,让敖琪想到美如蛇蝎这个词。 “怎么不行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好奇尸体犯法吗?”东篱斜着一眼水盈,整个人都散发着讨厌此人的信息。 东篱来这里比敖琪和赵钺久,对这两人比他们了解,不过显然也不太喜欢这两个人。 “再说了,我们是客人,又不是犯人,可没闲工夫在这里被你们当犯人审!”东篱说完带头就要离开,不过显然人家觉得没有想放行的意思。 去路正好被水盈挪了一步挡住。 严敬宁拉下脸道“你们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人多想,现在严家死了人,也就只有你们是外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严敬宁的视线又从东篱的身上转向敖琪赵越“何况,看起来你们“先来后到”的凑在一起,怎么说都点解释一下的。” 严敬宁的意思很明显,是说敖琪他们两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而且还和东篱相识,摆明了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合谋想在严家搞鬼。 东篱被气的想要上去理论,刚被敖琪拦下,就听身后有人开口道 “那么,大哥是认为我的朋友是凶手吗?” 敖琪回头看去,原来是严敬山,身后还跟着水泠。 平时很讨厌敖琪,总要跟敖琪呛上两句的水泠,今天却连看都没看敖琪一眼,一双美眸,全部用来瞪着对面的水盈。 看来水泠不喜欢水盈的程度在她之上。 严敬宁看到严敬山,本还阴沉的脸立刻伪善的扯起嘴角“四弟,这怎么话说的,大哥不过也是为咱严家着想,怕四弟你误交损友,害人害己。” “要是让爹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又要对你用家法了。大哥我这也是为你好。” 严敬山冷哼了一声道“多谢大哥的好意,我虽然不受爹看重,但是怎么说也是爹的儿子,就算爹教训我,我做儿子的也甘愿领受。所以大哥要是有这闲工夫,还是多操心店里的事!省的爹那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你出面解决烂摊子。” 严敬宁被严敬山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瞪着敖琪他们看了一会儿,气呼呼的叫着水盈离开了。 终于送走了大麻烦,敖琪心里算是放松了些,还真怕吵起来,毕竟他们是客人,如果因为他们另人家出现家庭纠纷,于心何安啊! “敬山兄,多谢!” 水盈一走,水泠立即调转了枪头“谢就免了,你以后少给主子惹事就阿弥陀佛了!”水泠说完,还不忘冷哼一声。 严敬山瞪了一眼水泠,水泠不满的在一边撅嘴不说话。 “敖兄,不用客气,不过我大哥的性子阴沉的很,以后还是不要做什么引起他误会的事情才好。” 敖琪微微笑着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 严敬山带着水泠离开后,又只剩下敖琪他们三人。 东篱撅个嘴不吱声,赵越看起来也是一脸的不满。 敖琪只好苦笑摇头:“人家也是直话直说而已!” “可是他明显在警告我们!”东篱忿忿不平的道“敬幽还说他性格温厚呢,我看他是只对敬幽一个人温厚!” 敖琪摊手道“算了,虽然是人家请我们来的,但毕竟不是深交,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的确不纯,他没有怀疑咱们,只是话里有话,已经算是不错了!” 赵越道“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敖琪笑的有点奸诈,一脸神秘的道“接下来,我有任务给你们!” 洪州城的大街上,一样的热闹,一样的叫卖声交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就是觉得冷清。 人这东西,只要在一个地方呆习惯了,那么一切都会在脑海中成为顺理成章的东西。她有点想念福州城了。 不只福州城,敖琪发现最近某个身影在脑海中出现的频率也很高,不过敖琪都很淡定的将其忽略掉了,可是今天…… 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呢? 那人一袭墨色玄衫,依旧描金云纹镶边,整个人都挺拔俊秀滴向她走来。 脸上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让人想扁他的泰然。 敖琪在想要不要很狗血的眼泪旺旺的看着她,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心里那份隐隐约约的闷痛,有些悲凉时。 幻觉居然说话了,敖琪立马清醒了过来,眼睛里面的水汽也随之蒸发的一干二净。 “见到我不高兴吗?还是过于惊讶,反应迟钝了!” 敖琪皱眉,这人还是老样子的自以为是。 “你就不会觉得是你张的太吓人,吓到我了吗?” 萧绪微微抿唇“你说的概率太低了!估计连你敖判官自己都不信!” 敖琪撇了撇嘴,表示承认。 萧绪合上手中的扇子,在手心中敲了一下道“一起走走!” 两个人就那默默并肩前行,敖琪还记得上次在福州城,两人离别时的那段路,那时候敖琪还觉得他们可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可是现在…… 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人的面无表情的侧脸,也许这孽缘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短暂。 是不是也代表着,这段情也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短暂呢? 走了没多久,萧绪就开口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敖琪笑了笑“我是查案的,又不是查户籍的,不会见谁都审问的!”其实只有敖琪知道,她不问,是因为她不想知道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好,她还真是自相矛盾。 可是她不问不代表萧绪不说,上次就是因为萧绪什么都不肯说,两人就那样不咸不淡的分别了,萧绪至今还觉得有些遗憾,所以这次他摆明了想要试试将自己放在明处,敖琪会是什么样的选择。 “我是为了严家而来的。”敖琪没说话,萧绪也没停下“严家是江南茶叶的渠魁,除了免榷的名声在外,还有朝廷的人在扶持。但是树大招风是不可避免的。而我这次来就是打算用一个消息来换一次商机。” 敖琪猜测道“你是来跟严家谈生意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萧绪想了想道“也许应该说,我是来跟严家背后的人谈生意的!” “来之前,我让书伦查了一下严家,我想那些消息,应该对你有用。严家老爷子严致和,总共有三个老婆。五个子女,老大老二是正室李氏所出,老四老五为偏室孙氏所出,老三则是严老爷子早年在外面犯下的情债,那女子因为生严敬远难产死后,严老爷子才将老三接了回来。” “所以这严家的子女也就分成了三派。老大老二一派,老四老五一派,老三虽然没有娘,但是却从小被严老爷子喜爱,也就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般自成一派。但是因为他从小为人就安静,反而是严家中最低调的,这些年也没闹出过什么事情。至于老四老五兄妹俩跟老大老二关系不好,一直处于一拉就断的边缘。再加上前年老爷子将一小部分产业交给老大打理,正房那边更是嚣张了起来。所以正偏房便更斗得不可开交。还好老四那人虽然不待见大哥二哥,但是却只爱茶道,不是没事找茬的人,这严府才算是没有引火烧身。走到现在这般规模” 听萧绪说了半天,敖琪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萧绪说完严家的情况,敖琪才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是想卖我人情?还是又想借我的手知道些什么?” 敖琪眼神深邃的看着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萧绪也望着她半天沉默后才道“如果我说,我想卖给你人情,让你永远都还不起呢?” 敖琪愣住,是个女人都喜欢听情话,但是当那个女人很理智,又知道自己分不清那情话真假的时候,反应估计都是一样的——后退。 所以萧绪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人退后一步,自己的手孤零零的停在半空中。说实话,萧绪是有些失落的,自己喜欢的人不信任自己,以后的路将会漫长而坎坷啊! 然后萧绪听敖琪笑着道“我上次好像还欠你一个恩情,既然都欠了,也不差再加个人情债,反正债多不压身!”。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六章 cosplay 自从和萧绪分道扬镳后,敖琪回到千金茶庄,就一直在想萧绪的事情,整个人都处在放空状态。 就连赵越和东篱火烧屁股一般冲回来都没有发现。 赵越和东篱两人轮流倒水一顿狂饮后,才发现敖琪的不对劲。 东篱那胳膊碰了碰赵越,无声的道“她怎么了?” 赵越完全不在状况内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在敖琪旁边坐下一人一边,由东篱数一二三,两人一起喊道“敖琪!” 敖琪被他们吓的一个激灵,然后才反应过来道“你俩回来了!” 东篱翻了一个白眼道“我俩都回来半天了,你都在发呆!” 赵越道“是啊,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恍惚成这样?” 敖琪为免赵越和东篱担心,没有说今天她见到萧绪的事情,只是笑了笑道“没事,在想事情而已” “哦,对了,你俩那边有什么进展?” 原来敖琪所谓的秘密任务,就是叫赵越去调查严家,东篱去查那莫名其妙的香味。 赵越倒是查了一堆严家的资料,可是大部分敖琪已经在萧绪那边知道了,所以也就算不上是什么新鲜的资料了。 赵越刚想问敖琪为什么一副都知道的样子,就被敖琪打断了。 “东篱,那你呢?” 东篱颓丧的耷拉着小脑袋道“我倒是查出了那香味中的几味香料,但是只靠着几味是查不出,这香料的具体作用的。不过要是爷爷在就好了,爷爷比我知道的多,应该会知道。” 敖琪用胳膊支着脑袋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东篱道“就算写信回去问或者写信把爷爷叫来,时间都是来不及的” 就见一旁的赵越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然后眼睛亮亮的看着敖琪和东篱道“走的不行,那如果用飞的呢?” 敖琪和东篱同时疑惑的道“飞的?” 赵越一脸神秘的点头“嗯,飞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啊,不是,是月黑风高偷人,呸,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是月黑风高暗查时。 “别推别推!我已经在开了,太黑了,连个手电筒都没有,太落伍了。” “开个门,哪里那么多废话。快点!快点!” “你们两个就不能安静点嘛,女人真麻烦!” 说完,就见两道寒光直射的赵越冷汗连连。女人啊,恐怖的生物。 三人正是敖琪他们,白天他们和严敬幽商量了一下,得到严敬幽友情赞助的严老爷子房间的钥匙一把以后,就决定晚上来暗查一下。 毕竟严老爷子突然失踪至今还是个迷,敖琪对于密室失踪案件,很是好奇。所以就张罗今晚子时,一探严老爷子的卧室,搞清楚,严老爷子是怎么在没出房门的情况下突然消失了呢。 结果敖琪鼓捣了半天,愣是没把门打开。就有以上三人的对话。 看敖琪举着钥匙在月色下看了半天,然后又去开了半天,然后再举到月色下,东篱就不耐烦了。抢过敖琪的钥匙道“笨死了,还敖判官了,连个门都不会开。” 敖琪无语,敖琪倒北宋以后,除了她那破竹棚的锁头,就没研究过其他的锁头。这回居然被东篱鄙视了,看来以后知识要广泛啊,不要在案子上钻牛角尖,其他东西也应该涉及以下,例如怎么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开一把古代的锁。 就在敖琪还在思考锁头的时候,就听东篱那边咔哒一声轻响。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诡异的笑了。 先是赵越速度极快的闪了进去,敖琪只见一个影,人就没了。接着门口就剩她和东篱了,两人皆对看了一眼,达成了以后叫赵越教她们两招的共识后,才笨手笨脚的摸进去。 关好门,三人也不敢点蜡烛,最多拿这个火折子到处摸。 东篱负责床铺,敖琪负责墙壁,而赵越则负责全屋最艰难、阁子最多的——柜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来之前,敖琪还特意给两人弄了一副白色的手套,东篱当时接过以后看了看敖琪道“职业病!” 说的敖琪那个郁闷,好心没好报啊! 不过现在倒是显出好处来了,带着手套大大的降低了翻查时的噪音。就连赵越那边的柜子,除了轻微开关的声音,剩下的可以忽略不计了。大大的增加了不被发现的安全系数。 敖琪一边敲着墙壁,一遍仔细听着回响。本以为会有什么隔间之类的,可是敲了一溜十三招下来,一点反应都木有。 就这样找了有一会儿,三人都有些失望,就在这时突然听见门外好像有些脚步声向他们走近,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敖琪只好决定先撤出去再说。 这回跟来时候不同的是,敖琪和东篱在前面,赵越在后面垫后。 东篱打头,刚猫着腰快到门口,就听到外面的谈话声 “大哥,你真觉得老头子不在房里,可是要是在,咱们这样贸贸然的进去,不是自讨没趣。”这个声音敖琪没听过,但是接下来的声音,倒是很清楚。 “老头子有好几天没出现过了,现在大家都只是听那丫头所说的话,就信以为真。就算老头子真的病了,难道还会不让娘来探病,但是那丫头和死老鬼的解叔却一口咬定,是爹的命令,现在解叔那死老鬼死了,只剩下那丫头一个人,老头都不出现,难道你都不奇怪吗?” 这声音正是白天三人都见过的严敬宁。那么不用说叫严敬宁为大哥的,那人猜也知道是严家老二严敬深了。 就听严敬深继续道“确实,照理说老头子那么器重解叔,不可能没反应啊!” “所以才找你来一起看看!” “我就说大哥聪明,解叔那就是试金石啊!”严敬深花落,就听到严敬宁一声哼笑。 敖琪想现在出去显然不是时候,听严敬宁的意思,他是很肯定严老爷子不在,才来的。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一个答案好了。 敖琪在隐秘的地方利用光亮的视觉停留效果,拿火折子快速的写了几个字,东篱和赵越看过后,很默契的示意收到后,就按照敖琪说的去做了。 敖琪则摸到窗前的桌子上找蜡烛。 屋外严家两兄弟,本也是偷摸来滴,所以行为极其的低调。就在他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屋门口的时候,赵越咳嗽了一声,然后严老爷子屋里的灯突然亮了。 这可把严家兄弟吓坏了,立即将身子矮了下去,躲在窗户下面。没一会就听到屋里有人出声了。 “爹,你怎么不点灯啊,我听你咳的又厉害了。你晚上也没见你吃什么,所以我就去厨房给你做了夜宵。” “嗯!” “那我放这了!” “严老爷,这可是敬幽带病给你做的,你听她声音都因为风寒变了。你可一定要吃,不能辜负的敬幽的好意!” “好!” 外面那两个再傻也听出来,屋里有三个人,除了老头子,剩下两个应该是严敬幽与东篱。 两兄弟当场傻了眼了,特别是严敬宁,一开始还信誓旦旦的说老头子一定不在,可是现在明摆着自打耳光。那张脸好像调色盘一般,什么颜色都有。最后气哼哼的和严敬深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屋内的三人确定屋外没了声音,这才敢大口喘气。 东篱首先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指着敖琪道“我想他们怎么也猜不到屋里的是我们三个,因为没人知道,我们的敖琪还能发出这种声音……”说完,东篱更乐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敖琪怒道“什么叫这种声音,咳咳”她一直都将声线压低,好久没用正常的嗓音说那么多话了,还真连她自己都不太习惯,何况是东篱。 赵越从床上下来,也坐到桌前,笑着道“是啊,姐,还是你原来声音比较好听。” 敖琪顺着赵越的脑门打算拍下去,还没拍着,赵越就捂着额头叫疼。 东篱借机也跟着调侃赵越“还说她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那声音一点也不苍老,也不知道那两个傻瓜是怎么想的,居然听不出来自己爹的声音。” 赵越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像,我最像了好不好。我可是深沉外加苍老的征服了两个乖儿子呢~”说完还特自鸣得意。 敖琪是在看不下去他那么嚣张,戳破道“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心虚,加上你的台词又不多,这才能骗过去的。” “谁说的,我……”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好像也不是正大光明进来的!” 呃,确实,他们也算是非请擅入滴。 “对了,听他们俩兄弟,刚刚说的,解叔是块试金石,你们说解叔是不是他们杀的?” 敖琪咬着嘴唇想了想“这个还不能下判断。不过要真是他们,倒容易好多!”敖琪搞笑的做了个鬼脸,又是一阵哄笑。 确实这两个人太笨了,要是真是他们杀的,那应该很容易就找到证据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找了半天也没什么线索,回去吗?”东篱问道 敖琪耸耸肩道:“只能先回去了,否则我们把蜡烛点起来,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三人都同意敖琪的说法,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敖琪见到内室书案下地毯的一角,稍稍有些卷起毛边,因为点了蜡烛,可以看的很清楚,那不是特意卷的,而是因为长年累月被摩擦而卷起的毛边。 可是怪就怪在那是一块地毯,又不是被褥,谁会没事去经常拽它呢。 “等等!” 东篱和赵越听到敖琪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敖琪奔着地毯就走了过去,两人也跟了过去。 敖琪蹲下轻轻抬起地毯卷毛的那边,就见一块铁板的一角呈现在眼前。三人同时勾起了嘴角。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七章 失踪之谜 一开始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些容易做机关的地方,柜子,床,墙壁等东西,却忘了最简单的地下,而当时没有光亮,加之地毯又极为厚重有减震的作用,所以就算走过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现在想来,他们还点感谢那多疑的两兄弟呢。 敖琪试着拉了拉铁板上的铜环,没拉动,只好看向赵越。赵越得瑟的勾起嘴角。 切!有什么好得意的,男人就该做这些体力活。 赵越真的不负所托,上手一用力,就将铁板由着左侧拉了起来。敖琪和东篱都好奇的抢先往里面探看。铁板下面是一段台阶。 敖琪第一个顺着台阶走了下去,东篱中间,赵越最后下去,将铁板放放下前还特意留了个心眼,也多亏这个心眼救了他们。 下了台阶,是一小段距离的走廊,大概有四五米的样子,然后一个拐弯,就进入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面很光亮,敖琪发现四周墙壁上的油灯还都亮着,里面的灯油也是满的。 密室中摆着四排古董柜,古董柜上面,每一阁都摆着各种坛子、罐子,敖琪粗略的看了一下,有钧窑的玫瑰紫海棠罐,定窑莲瓣纹瓷坛,北宋磁州窑牡丹纹双耳罐等等,都是很精致的东西。 三人分别打开了几个看,原来里面装的都是茶叶。敖琪嗅了一下道:“不亏是千金茶庄啊!”这里的茶叶哪种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了。 东篱绝对同意敖琪的看法“宝云,香林,白云,居然还有很多贡茶!连龙凤团都有!” 三人就这样边参观边往前走,敖琪先走出“茶林”,后面的赵越和东篱,就听敖琪在不远处喊道“这回可麻烦了!” “什么麻烦了!”待两人也跟过去,才知道敖琪所说的麻烦了,是多大的麻烦。 就见“茶林”尽头摆放着一张躺椅,而躺椅上现在正躺着一位老者。看衣着、年龄等完全可以猜想到此人是谁。 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严致和,只不过现在从失踪人口上升到死亡人口了。 东篱刚一凑近尸体就撅起了小鼻子,拱了两下道“闻到没?” 赵越点了点头“嗯,和严解那里闻到的是一样的味道!” 敖琪则蹲在严致和身边观察了起来,严致和整个人躺在躺椅上面。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厚且外翻,舌尖微微伸出、胸腹隆起,四肢增粗且自然下垂在躺椅的两侧。很明显出现巨人观现象,现在是夏天,又在这密闭闷热的空间中,死亡时间怎么也有3~4天了。 再看严致和的左手下方,地上有一小摊血迹,已经凝固变黑。 敖琪带上手套抓起来严致和的左手端详“一样,拇指被切掉了,干净利落!” 本来尸体的**现象已经很恐怖了,现在又听说被切掉了手指,东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这什么人啊,杀人就杀人,还有这嗜好。” 敖琪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严致和的心脏处,那里现在跟严解一般无二的插着一把锋利的短刀,不偏不斜,位置正好,同样的自上而下。 如果按照现在的状况来推算,估计严老爷子的死亡时间就是严敬幽发现严老爷子失踪的那天。也就是说严老爷子已经死了四天了。 检查完尸体,敖琪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在躺椅转起圈来。 看敖琪只是转不说话,东篱有点急“接下来怎么办,这尸体是要抬出去,还是就放在这里,要不要告诉敬幽呢?” 赵越示意东篱先不要急“等姐看完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东篱泄气的道“好!”现在只有等敖琪那家伙回过神,估计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结果敖琪是转完了,也说话了,只是说出来的话,差点没冻死旁边那俩。 敖琪咂着嘴赞叹道“真是艺术啊!”听完那俩当场黑线,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空欣赏人家杀人的艺术。 “咳咳”东篱鼻子最为灵敏,所以有什么味道,总是她最新知道“怎么有股呛人的烟味。” 东篱说完,敖琪和赵越也发现地下室的空气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满布了一层的烟幕,由稀薄慢慢的浓郁了起来。 敖琪一惊道“糟了!快去出口。”几人疯跑到出口,赵越即刻去推头顶的那块铁板,但是用力推了好多下,铁板都纹丝不动。 敖琪皱眉道“堵死了。” 东篱焦急的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这情况,应该是上面着火了,我们怎么出去啊!再不出去,就算不被火烧死,也被烟熏死啦。” “放心,我有办法!”赵越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短刀,巴掌大小。开始在铁板的一侧慢慢滑动。 敖琪与东篱都不解的看着赵越的动作,不知这家伙到底又什么办法。就在赵越在那铁板的一侧划了没多久,就听见咔哒一声清响。赵越听到那响声,笑容也跟着扩大了。 赵越收回短刀,这回再去推那块铁板,显然就有了松动的迹象。于是敖琪和东篱也来帮忙,三人猛的一起发力,铁板嘭的一声被推了起来,顺着惯性,对折了过去。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三人这才爬了出去。就见房间四周火势已经烧了起来,窗幔和窗户已经被火焰吞噬了大半,正有向整个屋子蔓延的趋势,不远处能听到人群的熙攘声,应该是发现这里着火了,正在赶来救火。 敖琪叫赵越将铁板又重新的盖了回去,然后将地毯也重新铺好,三人才迅速撤离。 可三人却不知道此时院中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狠毒的眼睛目送他们离开。 三人先回了敖琪的房间,东篱一坐下就倒了一大杯水,捧着咕咚咕咚的喝“天啊,差点没呛死我。” 赵越接过水壶给敖琪和自己各倒了杯水道“这回全靠了我的机智!”然后满脸快来感谢我的表情看着敖琪。 敖琪斜着眼睛睨他“,还用我问吗?” 赵越切了一声,自己都觉得这关子卖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只好解释道“其实很简单,在进入密室之前,我注意到那钩子已经生绣了,万一进去以后不小心关上,那我们不是都出不来了,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将那钩子的弧度掰大,这样就算不小心扣进侧面的锁环。也可以用刀顶开。出来的时候,没想到还真的扣死了,于是先用刀找准位置,多向上顶几次铁钩,那铁钩不就由锁环中松脱出来。” 东篱头一次向赵越竖起大拇指,赵越笑的那个得瑟。 不过敖琪还在皱着眉 “怎么,有什么想不通吗?”见敖琪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赵越问道 “没,你们不觉得巧合吗?” 东篱没心没肺的道“什么巧合?那铁环不小心被扣上吗?” 敖琪摇了摇头“那铁环不是一不小心被扣上的,我们在地下室找到了严老爷子的尸体,铁环被扣上了,然后还起了火,这一系列的事情不像巧合那么简单!” 赵越惊道“难道有人想熏死我们!” 东篱瞪大了眼睛“不会,那我们不是很危险!” 敖琪斜斜的勾起嘴角道“看来这千金茶庄有妖魔当道!” 一晚上没怎么睡过觉的三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莫名其妙的邀请去了会客厅。一进去,敖琪就被吓了一跳。不由的皱了皱眉,这是什么阵势。 大堂中不知什么时候被挂满了白色的纱幔,正中间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尊棺材,里面不知道躺的谁。棺材左右两边挂着挽联,前头则是一些祭祀亡人的祭品。 现在大堂中坐满屋子穿着孝服的人,敖琪他们三人算是穿着另类的了,敖琪和赵越还好,东篱还穿着一身粉红色的长裙,要多别扭就又多别扭。 敖琪大概猜测了一下堂上没见过的那几位的身份。首位上坐的应该就是严致和的两位大小老婆,左边那个一脸悲恸,却依然气场强悍的,应该是萧绪提过到的正室李氏,右边那个一直在低泣,眼睛因为哭泣而红成杏核的是偏室孙氏。 下手位,也是按照正偏房来坐的,左边是敬宁、敬深两兄弟,右边是敬山、敬幽两兄妹。兄妹四人头一次这般表情统一的凝重,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敖琪进去的时候,严敬山只是跟她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是严敬幽一双眼睛一直在眨巴眨巴的看着他们,最后还是东篱提示了一下敖琪,敖琪才恍然明白,原来严敬幽的意思,是提醒她们小心这个阵势。 看来这阵势不简单! 待敖琪几人落座以后,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估计连针掉地上都能听声辩位的找到。 就听上座上的李氏一脸伤心欲绝的表情,从怀中掏出锦帕拭了拭没有任何水光征兆的眼睛,带着哭腔开口道“因为昨晚那场大火,老爷他,不幸罹难。撇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就这么去了……” 敖琪听到这里瞬间眉头皱紧,赵越和东篱也是一脸的疑色。 严致和的尸体他们昨晚明明留在了地下室,就算那间屋子火烧的再大,也不可能连地下室一起烧了。严家人如果只是凭借猜测,说严老爷子当时在房内被烧死,但在没有找到尸骨以前,也不可能完全断定严老爷子是死于那场火啊,所以李氏的这个结论是怎么推,都显得怪异的很。 然后三人就听李氏缓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这个噩耗实在过于突然,让人无法接受,但是现在老爷离开了我们是事实。老爷多年来的心愿就是好好的治理严家,让严家可以兴旺,可是老爷他却……” 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坐在最外侧,有种听报告的感觉。 “所以现在帮助老爷达成这个心愿,才是严家人应该做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严家在老爷离开后就那么垮下去。” “那大娘准备怎么做呢?”接话的是严敬幽。 严敬幽接话是在敖琪预料之中的事情,那么聪明一个女人,肯定不会听不出来李氏话中的意思。 看来这个场面很快就会变成家变伦理大悲剧了。 被严敬幽这么一问,李氏显然有些紧张,眼睛向严敬宁瞟去,敖琪见严敬宁不动声色的向李氏点了点头,李氏这才又态度坚定道“我打算让老大接管严家,帮助老爷继续经营严家。在老爷众多子女中,老爷最看重敬宁,这些年,也是敬宁一直在帮助老爷打理生意,我相信老爷的眼光,敬宁一定会做的很好,将严家发扬光大。” 怪不得像听报告了,根本就是有人提早给了演讲稿。 李氏话刚落,就见严敬幽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出声道“大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大哥是一直在帮爹打理生意没错,但是打理的怎么样,我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让大哥掌管严家,那结果是完成爹的心愿,使严家更上一层,还是毁了爹的心血,让严家家道中落,这个可就保不齐了。” “你胡说什么!”严敬深被严敬幽这么一激,即刻拍桌而起。“大哥不是最恰当的人选,那还有谁有那个能力”严敬深嘲笑般指着严敬山“难不成让这个天天就知道摆弄茶具的扭捏公子来,还是让那个整天龟缩在自己院中,不敢出门的龟儿子来。还是你想一介女流出外抛头露面。讲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 严敬幽显然是被严敬深惹火了,女高音整整升高了一个调 “笑话,不知道是谁笑话,没有爹的“核印”,谁都没有权利接手严家的一切。别说是大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核印?敖琪听到这里时不动声色的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就见本来一直稳坐泰山不动的严敬宁哼笑了一声。 从敖琪一进来严敬宁就没有说过话,就连严敬幽发难,都没见他说什么,这不像是严敬宁这种性格的人该有作风。这种人说好听的是有城府,说难听了就是机心重。 所以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刻,还安然自若,除非…… 他有一定能夺得大权的把握。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八章 福州故人 “五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想要掌管严家就要有爹的核印。”严敬宁此话一出,不管是正房,还是偏方的人都是一愣。 严敬深看了看严敬宁也不明白他大哥怎么会突然顺着严敬幽的话说“大哥……” 严敬宁抬手打断严敬深的话,继续道“所以只要有爹的核印,那就是严家的掌权人,五妹,你可同意。” 本来这个理论就是严敬幽先提出来的,不可能现在反口,严敬幽只好默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严敬幽看着严敬宁一副信心十足的摸样,突然有些心慌。 严敬宁也不继续兜圈子,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打开,在众人眼一一前晃过。大夫人与严敬深看过后,无不出一脸的得意之色。而严敬山的脸色与一开始一般,没什么变化。只有严敬幽看过立马白了脸色道“不可能,爹不可能让你掌管严家大权。” 原来那张东西是一张类似于遗嘱的东西,在昨天之前,还可以叫委任状,不过今天估计就可以叫遗嘱了。 “五妹,这就是你不对了,是你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有爹的核印,就是严家的掌权人,现在怎么能反口呢?”严敬宁指着信笺上左下角一枚该有千字的印章道“这白纸上的核印清清楚楚,是咱严家家主的“千”字印,难道大哥我,还能作假不成。” 严敬幽整个人有些颓败,口里念叨着“不可能!”,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瞪向严敬宁道“你说这委任书是爹给你的,那是爹什么时候给你的!” 严敬宁先是被问的一愣,缓了缓神道“这是爹以前交予我的,说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来用来掌管严家!” 严敬幽恨恨的看着严敬宁,紧紧咬着下唇没有再反驳。 看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东篱不忍看,扯了扯敖琪的袖口,低声道“怎么办,你快帮帮敬幽!” 敖琪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戏还没完,马上就到我们了,我们还是泥菩萨呢,等我们过了江再帮她!” 东篱虽然听不太懂敖琪的意思,但是却明白敖琪的意思是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敖琪的话音刚落,这枪口就撞了过来。 “当时爹给我这个的时候,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今天倒是用上了。现在爹不在了,我严敬宁一定继承爹的遗志,将严家继续发扬光大。所以从今日开始,我就要履行家主的重任,首先要做的就是肃整家风” 说完严敬幽眼神扫过敖琪三人,然后停到严敬山的身上“我说四弟啊,你平时不学无术,只游乐于风雅之间,这大哥也不怪你,毕竟咱们是茶叶世家,热好茶艺是好事。可是你不该,随随便便就将一些市井之徒请来家中,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万一人家存了不良之心,到时候严家可就岌岌可危了!” 严敬山坐在座位上一直没说话,现在被点了名,才抬起头看严敬宁“大哥此话差矣。敖兄对茶艺的了解可谓是研精究微,这样博学广识之人,怎可跟外面那些不学无术之徒相比拟。” “就素不是不学无术之徒,也是居心不良之辈。要不怎么会那么巧,他们一到,先是解叔死了,接着爹也不幸遇难,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严敬宁现在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盯着敖琪。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么还请大哥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朋友跟解叔和爹的死有关!” 看来严敬山也是死硬派的。 严敬宁听严敬山摆明了违背他的意思,在替敖琪解围,冷哼了一声坐回座位道“好,既然不是什么居心不良之辈,那肯定也不会怕查喽,最近严家死了人,所以我特意报了官,捕头一会儿就到,到时候某些人,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自会清楚的。” 听到报官,敖琪不禁蹙紧了眉心,因为上次的事情,敖琪对官府可谓是已经失望透顶了,这次还真不想跟官府再有什么交集,可是看现在的状况,又答应了严敬幽帮忙,想走是走不成了。又不能作壁上观,麻烦啊! 严敬深看着敖琪皱眉,以为她是害怕了官府,开口嘲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心虚啦?我倒是真没见过你这种打秋风的,胆子倒是大的很。你以为严家是什么小门小户嘛!倒是可以混度一二。” 严敬深本以为这话戳中了敖琪的痛楚,怎么都会看见敖琪变脸,却没想到敖琪却突然笑了起来。 严敬深倒是一愣道“你笑什么!” 敖琪但笑不语,却不想这时候居然会有人替他回答“他是在笑二公子你的话!鼎鼎有名的敖判官要是都去打秋风了,估计我们这些给公家办事的,都要去做乞丐喽!” 众人只见说话之人,一脸刀削斧凿般的严俊面容,整个人都挺拔飒爽的走进来。敖琪见到这人一愣。 严敬宁倒是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原来是厉捕快。快请!快请!” 来人只是冲着严敬宁稍稍的点头示意,然后走向敖琪,弯腰便是一礼,这一礼可是吓坏了在座的严家众人。 敖琪从座椅上起身,看了看礼毕起身的那人,笑意渐渐爬了上来“厉风,好久不见!” 那人也裂开了嘴角道“确实好久不见了,敖先生,厉风对您可是甚为记挂啊!当年大恩,厉风不敢或忘。” 敖琪一巴掌拍在厉风的肩侧“什么恩不恩的,只是顺手而已。你小子,还是如此口甜舌滑!” 看着情形,严敬宁再没有眼力价,也知道这两人是认识的,这回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厉,厉捕头,你们认识?” 厉风笑道“当然,我一年前还在福州城当捕快的时候,破案可是一直跟着敖先生的,那时候兄弟们,没一个人不佩服敖先生破案的智计。私底下都称敖先生为敖判官!” 原来厉风以前是福州城的捕头,因为秦浩仁的爹花钱为秦浩仁买官后,厉风这个真正有能力的捕头被那么个狗腿子顶替了下来,本来厉风都已经心灰意冷了,最后还是敖琪找老头帮忙,才将厉风调到了别的地方当捕快,但是敖琪当时只知道是外调,却不知道会调到哪里去,却没成想却在今天这种场合碰上了。 “哦,原来我敖判官的外号是被你们一群小子叫出来的!后来我可是因为这外号没少跑断腿。这可不行,既然捕头大人想报恩,那是不是该请一顿呢?” 厉风听了哈哈大笑“自当,自当,今晚饕餮,本捕头请,还请敖判官赏脸。” 这下严敬宁整个脸都黑了,本来是找捕头来审问敖琪的,却成了这么一个结果,可是又不甘心“厉捕头,私事是不是容后再议,你看……” 厉风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拍了一下脑袋道“是是是,我差点忘了这茬。我是为了案子来的。大公子说的疑犯现在何处?” 严敬宁咳嗽了两声,眼神飘向敖琪,厉风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你不会是说疑犯是敖先生!” 严敬深冲上来,指着敖琪几人道“就是他们,他们一来账房解叔就死了,严家只有他们是外人,不是他们是谁?” 东篱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又没了敖琪的阻拦,于是开口就如火药桶般道“你怎么不说是你们严家人,看你们天天自己人斗来斗去的,严老爷现在死了,没人话事。说不定就是你们自己人为了争夺严家的财产,先杀了账房,容易拿钱呢!” “你个丫头片子,少在哪里满口胡言!小心我……”严敬深气怒,刚想抬手打人,就被一旁的赵钺抓住了胳膊,用了半天力,却毫无松动的迹象。 那被赵钺的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牢牢的抓着胳膊,不一会就传来了疼痛的感觉。致使严敬深哎哎直叫。 东篱可乐了,在一旁跳着叫活该。赵氏和敬山、敬幽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李氏心疼儿子,连忙冲过去叫赵钺放手。敖琪递了赵钺一个眼神,赵钺这才松开了严敬深。 厉风蹙着英气的眉道“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敖先生不可能是凶手,厉某可拿这身官服保证敖先生……” 严敬宁打断了厉风道“厉捕头,就算你认识这位敖先生,但也不能那么轻率的就能保证什么,难道疑犯的脸上会写着疑犯两个字吗?所以还请厉捕头秉公办理。” 厉风有些为难,明知不会是敖先生,但这严家在洪州也是名门望族,若要真的逼着他公事公办,事后受苦的一定是敖先生。 厉风扭头看向敖琪,敖琪知他难办“无事,你公事公办就好。” 厉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好,既然严大公子这样说,那我们就照办,按照规矩,疑犯会被带回官府交由捕快看押。所以敖先生,委屈你了!请!” 敖琪笑着转身,东篱和赵钺立马跟了上去。 还没走出大堂,就被从后面冲出来的严敬幽拦住“敖先生,这……” 敖琪看着严敬幽一语双关道“严小姐放心,敖琪答应你的事一定尽力办到,不负所托的!”说完就抬腿离开了。 敖琪这一走,呼啦啦的带走了一片,严府也终于只剩下了所谓的严家“自己人” 严敬幽不愿与严敬宁他们呆在一起,所以搀扶着母亲,拉起严敬山也离开了。 大堂上只剩下了正房的人 严敬深刚刚被赵钺拽的胳膊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负气做到椅子上道“没想到那个一脸娘们像的小子,居然那么厉害。连厉风都对他见面三分礼的。” 严敬宁一脸若有所思的道“我也没想到!” 这回只剩下他们娘三,李氏整个人松了口气。 “吓死娘了,你个死孩子,有印信不早点拿出来,害娘被那丫头吓的一头汗,结果你到好,早就胜券在握也不说一声。” “是啊,哥你不早跟我和娘说,当时你顺着那丫头说,差点没惊掉我和娘的眼珠子。” 提到这个严敬宁倒是有了些笑意“不是我不说,是来不及说,爹的事来的太突然,我知道的时候,也是急中生智想到这招,才一大早在来之前临时通知娘发难的。” 严敬宁优哉游哉的晃着二郎腿,从怀里掏出一枚明晃晃金灿灿的戒指,留意的话,就可以看见那戒面是正方形,如同印章一般,刻着一个“千”字,正是所谓的严家掌权者的印信“千”字印。 “这东西是我昨晚才在房门口捡到的!不过娘今天可是配合的不错。” 严敬深惊叫“什么!你捡到爹的“千”字印,怪不得你委任书上有爹的核印啦!我还真以为是爹给你核印的。” “哼,那老头会将家业交给我,那老头心里估计只有那个龟儿子。”严敬宁说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那老头死也不会想到,他死了,这东西会到我的手里” 严敬深不解“这东西怎么会在你门口?昨天,昨天不是咱们去……” 严敬宁连忙捂住严敬深的嘴“小声点,就是昨晚我跟你分开回房后,在房门口捡到的!” 李氏虽然不知道这两兄弟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但是这李氏还是有几分头脑的“老大,这东西怕不是有蹊跷,要不怎么会那么好巧不巧的在你房门口捡到,这可是你爹贴身的宝贝,你爹被烧死在房里,这东西怎么可能被人遗漏在哪儿,只怕是有心人要害你!” 严敬宁拍着胸口道“娘,你放心,这东西,咱们现在用处大了,先用着,如果真有什么蹊跷,就凭你儿子这般才智,想要化解还不是柔韧有余。” 李氏点了点,想想到也是,现在她儿子已经急掌握了大局又撵走了那些不相干的外人。就算再有变数也不会翻出天来了。 却不知,严敬宁这回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九章 饕餮楼 敖琪众人出了严家,就被带到了洪州城府衙,敖琪本以为会被送进大牢,或者情况好点也是找地方软禁,没想到厉风在洪州城如此吃得开,去跟他们家大人说了一声,敖琪众人就从名义上的被看押,变成了住在知府衙门的观光团。 晚上厉风等众捕头和另一批换了班,便都脱下了官府,换上便衣,带着敖琪和赵越就直奔饕餮。 敖琪一直以为饕餮是家酒,可是看着门口那迎风招展的手绢,敖琪知道这回理解有误,不只有误,还错大发了。怪不得,厉风一见东篱说累不想来,便满脸急切的建议她留在府衙休息。 敖琪嘴角抽搐,额头黑线满布,连说话都前所未有的结巴了“厉,厉,厉风!这,这是……” “哦,这是洪州城内最有名的青了,敖先生别看这是青,这里的姑娘可都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洪州城有名的学士,偶尔都来此与这些姑娘吟诗作对一番,别有雅趣得很。我想这里一定适合敖先生的。设宴在此是最好不过了。” 好你个头,适合她才有鬼嘞!可是敖琪现在只有心里暗骂份儿。 估计只有赵越能看出敖琪的那张脸已经僵硬的石化了。僵硬其结果,就是在两人还没有想到办法以前,就被一众捕头推推搡搡的拥进了饕餮。 敖琪闭着眼楞被推进去以后就有了泪奔的冲动,内里虽然装潢雅致富丽。也确实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妓院要入流。可是为什么要坐在一大堂里啊!她不信没有雅间,她不想像猴子一样,被人瞻仰。 不过事与愿违,敖琪从不知道妓院也可以客满的,雅间已经都订出去了,他们来的晚,只剩大堂还有位置。敖琪心里此刻正内牛满面的想,原来小说里只要主角被人请,一定是雅间的定律,原来是骗人的。 饕餮的老鸨,来迎客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敖琪的那张脸,因为没有人进妓院还一脸哭相,数她在那一群大男人中最显眼。 “呦,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是我饕餮有何不周的地方,惹得客观不高兴啦!” 敖琪现在哪有心情管你服务周不周到,满是大厅的人里,只有她一个像站错了排,如此鹤立鸡群,敖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厉风等人也以为敖琪是因为什么不高兴了,转身一堆目光就冲着敖琪唰唰的射过来。还好有赵越给她解围。稍稍用身形挡住敖琪道“可能是昨晚受了风寒,今天一直就有点打不起精神。” 敖琪心道这什么烂理由,今天白天还活蹦乱跳的,你当别人是傻子啊,毫不意外的众人的眼光立刻转为怀疑。 敖琪连忙佯装打了两个喷嚏道“啊,今天早上还不觉得,可能是早上没那么严重,连我自己都没感觉到。” 众人这才收回眼神,厉风道“敖先生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不碍,不碍,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厉风叫饕餮得妈妈桑叫了几个比较有才气的姑娘作陪,然后一堆人就坐在大厅看台子上的舞蹈。 敖琪幸亏左边坐的是赵越,帮着挡去了不少扑上来以敬酒、请教诗词为名,胡乱下手为实的姑娘。可是一提起右边,敖琪就头疼的不行,厉风特意叫了一个明眸皓齿的美人坐在敖琪的右边。那姑娘虽然胆大,却还未作出什么超格的事。可是就胆大一点已经叫敖琪吃不消了。 饕餮的二雅室分为半封闭,和全封闭两种,而半封闭显然更有氛围一些,可以感受下的热闹,又在闹中取静。 此刻一间半封闭的雅室中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下大堂中央的那一桌人,应该说是从那一桌人蜂拥而入的时候,就已经被注意到了,特别是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人,更是早已成为了那双眼睛锁定的目标。 眼睛的主人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的皱了皱眉,这让坐在对面的人有些不解的道“萧老板,条件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一个五短身材,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看着萧绪,整张脸笑的都快纠结在一起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萧绪收回目光,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回了一句“七老板开出的条件那么好,萧某人怎么会不满意。” 跟在萧绪身后的书伦书伦敏锐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家主上周身的气场突然发生了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看见握杯的手将杯身绷的很紧。 一听这话,那胖子更笑的一脸横肉颤抖“好好,明日我就给萧老板装船发货。” 送走了可以横着挡住整扇门得七老板,萧绪终于可以将身子转个方向,面向大堂好不分神的望着大堂中央,不知情的人一定都以为他在专心致志的看台上的舞蹈。只有书伦知道不是,因为他刚刚送七老板离开回来时,在大堂看到了一个不本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书伦悄无声息的站到萧绪身边道“主上,是否要去……” 萧绪放下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书伦就知道这话他肯定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瞪了半天,就听他家主上道“你先回客栈,我晚些回去。” 书伦应了一声,在心里为某人道了一声保重,就按萧绪的吩咐离开了。 萧绪又叫人加了一壶酒进来,就那样一杯一杯的喝着,直到大堂传来一声惊叫。敖琪那张有些死沉的脸上,才有了些笑意。 几乎整个饕餮都听到了那一声惊叫,不管是大堂,还是上的雅室,人们都纷纷伸出脑袋看热闹。 敖琪抖着湿了一片的胸口,有种想抓狂的冲动。还好赵钺机警,立马叫来老鸨,让敖琪找了个地方换衣服。未免众人觉得奇怪,赵钺这回没有守在敖琪换衣服那间房的门口,而是又回到了宴席中去。 敖琪则一个人在房间内骂骂咧咧的换衣服,这回的事故就来自那个坐在她右边美眉,非要灌她喝酒,敖琪摆明了说自己酒量不行,却怎么都挡不住那美眉的热情,就这样左推右推,他们两人手中的那杯酒没撒,倒是撞翻了后面路过的添水小弟,虽然敖琪躲过了一半,但滚烫的热水还是当胸浇了过来。 敖琪解开外衣,看着胸前一层层裹起来的白布,还是很有厚度的,看来这回多亏这些裹胸布,才不至于被烫伤。 虽然没有多严重,可敖琪还是感到胸口一阵阵**的灼烧感。敖琪想反正都脱了,还是看看比较保险。刚解开白布的一头,突然想起好像还没锁门。保险起见,敖琪还是很高度谨慎的打算去关门。 敖琪的手刚刚触到门闩,门突然猛的被人从外面推开,敖琪瞬间傻了。 不只敖琪,开门的人也头一次在那张严俊的脸上出现呆愣不知所措的表情。萧绪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面前衣衫大敞,胸口虽然有白布遮挡,但却还是可以看见那精致小巧的锁骨、白皙腰腹的敖琪。不只这些,那白布的一头还在萧绪眼前招摇的垂荡在一边,让人有想扯住的冲动。 “咳咳!” “啊……” “唔!” 这三种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萧绪首先回神,尴尬的咳了两声,接着就听敖琪的半声啊被萧绪以极快的速度捂回了嘴里。另一只手也固定在敖琪的腰部,将敖琪紧紧的箍在怀里。 “唔唔,唔唔唔唔!”敖琪被捂住后才找回了些理智,知道现在要是喊,那估计冲进来看到的人就不只萧狐狸一个人了,所以很诚恳的打算跟萧狐狸进行沟通,意思是“放手,我不喊了。” 萧绪接收到信号后,上面的手是放开了,但是下面手的刚松了一半,敖琪的气息也刚喘匀一半,萧绪突然又收紧了手臂,连带敖琪胸腔里的空气也又被挤出去大半。敖琪提着气,惊疑的瞪着眼前的萧狐狸。 看着那张桃红如瓣的面容,和那总是在自己面前隐瞒情绪的如墨双眸,萧绪突然产生一种恶劣的想法,如果再进一步,会怎么样呢? 然后就在敖琪双眼,睁大了一圈又一圈的情况下,某狐狸对着那张肖想了很久的绛唇吻了下去。 敖琪从不知道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嘴唇居然是火热的,不过倒是跟他的性格一样霸道的很。几乎抢占了她口中所有的空气。 终于在她被憋死前给了她一线生机。 敖琪只觉得这一口气憋的她天旋地转,腿脚发软,很没骨气的挂在人家脖子上。不经意间扫到自己上身的形象,脸上瞬间炸红。 原来她一直处于衣衫半解的状态,然后跟一只雄性某动物吻的热火朝天。 “现在知道害羞了?” 敖琪本想点头,可是觉出不对,抬头顶着那张爆红的脸骂人道“你才害羞,你们全家都害羞!”然后扭转头,收回手打算整理衣衫。 萧绪咽了口口水,转身去将一直毫无保险系数的大门关上,然后才安稳的坐到旁边的桌上去倒水喝“也是,在大厅被一群男人围着都没害羞,现在怎么会害羞!” 敖琪毫无所查的站在一旁边整理,边道“那怎么一样,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女的!”萧绪蹙眉道“不知道就可以和那些男人坐在一起厮混了吗?” “什么厮混,都是认识的人,一起吃饭怎么能算厮混呢!”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敖琪刚整理完一回头,又被吓了一跳“你刚刚不是……”眼神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萧绪。 心中感叹,这什么人啊,会瞬间移动啊。 不过会不会瞬移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敖琪终于感觉到某狐狸的不对劲了,某狐狸周身散发着一种名为危险的气息。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章 整理线索 就在敖琪心惊胆战的时候,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打散了那种让人紧张憋闷的气氛,敖琪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萧绪反而脸更黑了,只是周身的气场再没有那么压抑了。 来敲门的是赵越,进门抬眼就见到站在一旁的萧绪,双眼瞬间冒火一般的噼啪作响。“他怎么会在此!” “呃,这个……那个……”敖琪不知道怎么解释,自从上次竹林事件后,赵越好像对萧绪就没那么和蔼可亲了。只要见到萧绪,就如同见到仇敌一般。 而萧绪根本就没打算搭理赵越,径自的走出门去,连看都没看赵钺一眼。只是路过敖琪身侧的时候,小声的道了句“有事锦辉找我。” 萧绪走后,敖琪很清晰的听到赵越握拳的声音,生怕他真的把骨头握折了。于是赶忙打岔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敲门声那么急。 赵越缓了缓情绪,冷面道“严敬宁被抓进大牢了!” 敖琪皱眉,这哪儿跟哪儿啊!严敬宁上午还着实威风了一把,怎么晚上就进去了呢? “干尸”敖琪和赵钺同时疑惑的出声,吓得向厉风禀报案情的小捕快一瑟缩。还以为他说错了什么。 “敖先生,可是有什么问题?” 敖琪摇头道“没,继续!” 那小捕快再说的时候,明显放慢了速度“因为严家报了案,所以严老爷的尸体就交由了衙内的仵作验看。仵作验尸的时候发现严老爷被烧成了干尸,基本算是没有任何线索了。但是左手拇指处还是可以看出被人截断的迹象,经查证严老爷左手拇指上一直带有严家的掌权印信‘千’字印。所以可以猜测,杀人者是冲着‘千’字印去的。” “那为什么要抓严敬宁呢?” 小捕快看了看敖琪身边的厉风,厉风向他点了点头,小捕快才继续道“因为我们接到消息说严家有仆婢在他家大少爷手里见过那枚印信。” “证据?” “我们去严家搜过,在严敬宁的房中我们找到了那枚印信。严敬宁也就成了我们现在主要怀疑的嫌犯,这才将他抓回来关押。” 小捕快说完,敖琪脑中好像有一些整理过后,如同拼图一般在脑子里,开始飞速的组装。 赵钺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理的了。现在就连他都知道这案子简单不了。他们是在严致和卧室的地下室发现的尸体,现在突然又说本来好好呆在地下室的尸体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干尸。 而那天晚上,他们摆明的是被人锁死在地下室,想杀死他们。那么也就是说凶手很不想严致和的尸体被人发现,可是现在尸体又突然冒了出来。 只能猜测是凶手改变的了原有的计划。 赵钺看了看低头思考的敖琪,对厉风道“今天估计是什么都做不成了,不管严敬宁是不是凶手,都请他睡在大牢里睡一觉再!剩下的人都去休息,这件案子可能还要烦上大家一阵子呢!” 厉风点了点头,就吩咐手下将严敬宁先关押在大牢,还派人严密把守。并且安抚了一下严家的人。这才分头去做事。 敖琪则跌跌撞撞的被赵钺牵回他们所住的院子。 东篱本来想早睡的,但是也听说了严家的事情,就知道敖琪他们会早回了,所以早早就等在了敖琪的房间,看着敖琪双手抱臂,左手一直扶在下巴那里一声不吭的进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给敖琪让了路,待敖琪坐下,东篱才撞了撞赵钺,下巴向敖琪方向抬了抬道“又走火入魔了?” 赵钺笑道“不只,这回不只走火入魔,在乱下去,这……”赵钺边说边指着脑袋“这估计快要爆了!” 东篱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头再看东篱,却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两人。 两人立马立正,尴尬的咳了两声。 “你们是在说悄悄话,还是在说情话啊!” 东篱羞怒道“呸,你才说情话呢!”赵钺到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说什么话,你现在都听不到,你现在是聋的,我们知道!” “你说谁聋……”敖琪举手就要就打,被东篱拦了下来“好了表闹了,现在麻烦了,案子错综复杂,你又答应了敬幽帮忙,还有闲心打人。” 敖琪耸了耸肩,佯装坐下,赵钺也放下的警惕,结果敖琪突然反转,伸手就在赵钺额头敲了一下,然后笑道“这回就不闹了!” 赵钺无语的捂着额头有些委屈的盯着敖琪,敖琪觉得下手有些重,又想伸手帮忙揉揉,又拉不下脸。 “好啦,好啦,这回真的不闹了,讲回正题!” 东篱咂了咂嘴道“,你那脑子里都应该整理的差不多了” 既然是自己要说正题的,敖琪只好开口道“现在有三条线索”说着敖琪还举起三根手指“一,印章,二,死亡地点,三,致命伤。” “印章,我想你们俩现在应该都知道是什么了,咱们一开始没怎么在意那东西,因为一直以为那东西只是严家一个权利的印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东西跟死者的拇指有了联系,如果我猜的没错,严家的印信应该是一枚戒指外形的印章,是带在严老爷子手上的。但是那东西又不是长在手上的,随时都可以拿下来,而凶徒却非要切下死者的手指才甘心,那只能说明,凶手是极度憎恨那个带有戒指的手指,或者极度憎恨那枚印信的,否则不会把人都弄死了,还要肢残。” 赵钺听了半天插话道“那严解呢?严解也是被切掉的拇指” 敖琪调整了一下坐姿道“那只能说明严家不只那一个印。” 东篱眨了眨大眼睛,用胳膊支着脑袋道“你是说严解也有一个跟严老爷一摸一样的印信?” 敖琪伸手摇了摇右手食指“非也,有些东西不一定非点一摸一样,才算印信,有时候还可以是一双一对的!” 东篱一拍桌子,大声道“哦,我知道了,那严老爷子应该和严解的戒指是一套的,缺一不可。肯定是一个用来管权,一个用来管帐的!” 赵钺也同意东篱的猜测,那么印信算是有了解释“那么死亡地点就是地下室和卧室的问题了!” “是啊,我们明明把严老爷子的尸体留在的地下室,那又是谁将尸体从地下室抬了出来呢,又为什么要抬出来呢!” 现在三人可谓是一头雾水,敖琪闭眼想了想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出去的时候房间已经在着火了,那么点多快的速度,才有可能将尸体从地下室搬出来,然后搬尸体的人还能安全离开呢?” 东篱抓狂道“烦死了,烦死了,这案子怎么这么麻烦啊!” 赵越道“除非是个会武功的,才有可能有这样的速度,争取更多的时间!” 敖琪点头“就这点来说,我觉得严敬宁是被冤枉的!” “嗯,嗯,一看那家伙就不像武林高手。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严老爷子手上的那枚印信会在严敬宁的手上呢!” 东篱斜着眼睛,鄙夷的看了一眼赵钺“你笨啊,肯定是被真正的凶手栽赃嫁祸嘛!” 赵越辩驳道“那可说不准,备不住他隐瞒武功,知道屋里是我们,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呢!” “怎么可能,严敬宁那么蠢,怎么可能想到那么高明的办法脱身!” “怎么不可能……” 敖琪听他们俩个吵的脑袋都大了,连忙喊停“好了,现在事情是怎么样还是未知,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的偷着乐,你们到自己人吵了起来。” 东篱摆明不服气“那你说!不是还有第三条嘛” “呃……”敖琪有些犯难的抓了抓头道“第三条,还没研究明白那香气,暂时算无解!” 这句话倒是让刚刚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同声同气的一起对这敖琪无比鄙视的“切”了一声。 敖琪无语,这第三条确实让敖琪头疼。 算起来敖琪在现代看的、写的作案的手法有很多,但是像这种摆明的是自杀的手法,确实凶杀案的,敖琪的脑子里还真没有什么可以“百度”一下的资料。 而且死者死的如此安详的表情,除非跟那香气有关…… 看来要等老头那边的东西飞回来,才能做最后的确定了。要不她还真难想象,什么人会在自己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拿着一把刀,冲着自己的胸口猛的捅下去,还能微微的笑着入睡。这个难度之高,估计白痴都做不到。 现在严家除了这三条,其实还有很多事都不对劲。像严敬山一开始和后来对他们态度上的转变,从热情到不闻不问。严敬幽对严家掌权者是谁如此的激进反应。还有那个从未见过面神秘至极的严敬远。 敖琪感觉凶手正在织起一个巨大的网,铺天盖地的无处不在。而凶手此刻正呆在黑暗的地方,用闪着凶狠目光的眼睛看着他们,等待她们往里钻。可是可怕的是,敖琪却不知道这个网在什么地方,该如何去摸索。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一章 曼达拉 洪州府衙的牢房,木制的监栏齐刷刷的一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敖琪从一头望过去就好像动物园里圈着凶猛的野兽。古代还真是没有人权可讲。 敖琪要去的地方在整个监牢的左侧一个小拐角处,那里是关押极度重犯的地方,而严敬宁因被怀疑杀父焚尸,所以很荣幸的被请了进去。 为了能见严敬宁一面,敖琪算是冒着被极度重犯包围的危险,等严敬宁出来,一定要黑他一笔精神损失费。 带路的牢头终于停下后,敖琪就看见了那个窝在草堆里,一脸颓废的严敬宁。严敬宁看见敖琪的时候,表情很怪异。估计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敖琪。 “严敬宁有人来探你”牢头边说边询问敖琪是否开锁,敖琪点了点头。牢头这才把牢门的锁链打开“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敖先生请尽快!” 敖琪道了声谢,就由着那低矮的牢门躬身而进。而后门被由身后锁上了。 严敬宁抬头看了眼敖琪,然后低头闷声道“怎么,来看我笑话嘛!” 敖琪看了看牢房四周简陋的布局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最近闲的啊,实在无聊,无所事事,所以专门过来找茬!” “你……”严敬宁瞪着敖琪,气闷的无话可说。 “你什么你,你不说我说!”敖琪抢过严敬宁的话头“现在严老爷子死了,而你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要想不死在这种地方,就tmd的跟本少爷合作,否则就叫你吃一辈子牢饭!” 敖琪说完,严敬宁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敖琪,咽了口口水。严敬宁还是头一次见到敖琪发飙,一直以为这家伙是个好脾气,原来是个隐藏至深的火苗子。没看出来啊! 敖琪挑眉“怎么样?合作不?” 严敬宁这回倒是想也没想,直接点头,敖琪一脸不错,还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表情。继续道“那跟我说说你手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严敬宁犹豫了一下道“我说我是捡的,你信吗?” 喵滴,敖琪暴怒了,她浪费那么多口舌,这家伙还敢耍她,举起手就要海扁,就听严敬宁用很诚恳的语气,很严肃的道“我说的是真的!说委任书是爹以前给的,那是我骗人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其实那东西是我昨天晚上才捡到的。委任书也是捡到以后早上去大堂以前现写的。” 敖琪讪讪的将手放下了,咬着下嘴唇,皱着眉,用仿佛要盯透严敬宁的架势盯了他半天“好,我暂时相信你,那你说那东西你什么时候捡的,在什么地方捡的。” 严敬宁开始仔细回想那天晚上捡到那东西的经过。那天严敬宁兄弟俩被敖琪三人吓走以后,就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严敬宁记得很清晰,当时他人行步到房门口,却突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黑猫惊了一下。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咯住。抬腿借着月光只看到有一丝金黄的光亮。好奇的伸手捡起,看了半天,才惊骇的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 赶忙将东西收入怀中,还特意四下看了看,才小心谨慎的进了房。 他进屋没有多久,就听到了起火的消息,这前后只相隔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严敬宁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明摆着是着了人家的道。现在也不再狂妄自大的以为,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严解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我没有杀解叔啊!”严敬宁立马一脸惊恐的推卸,生怕敖琪玉冤枉了他。 敖琪无语道“我只是问严解死那天你在哪里,你老实答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解叔死那天我一大早就去了店里,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敖琪回忆了一下,好像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好像是听丫鬟说过,他们家大少爷外出未归。 “那最近严家可有发生过什么怪异的事情吗?例如……”敖琪看着一脸茫然的严敬宁,垂头丧气的道“算了,说了估计你这种人也不会留意!” 敖琪不说,严敬宁到不乐意了“别啊,没准我能注意呢,其实我到真觉得有一件事挺怪异的!就是解叔死的那天,我一大早就看见哑伯在收拾院子。” 敖琪挑眉“哑伯?” “哑伯是严家的老人了,我懂事前他就在严家做工了,平时就收拾收拾院子,照顾一些院子中的花草什么的。” 哦,那就是园丁喽“那看见哑伯收拾院子算什么怪事!” 严敬宁道“怪就怪在一大早啊,平时哑伯一大早起来都是从爹的院子开始打扫的,因为爹起身最早,所以哑伯都是先在爹起身前将爹的院子打扫了,再去别的地方,可是那天早上,我居然看见哑伯在解叔的院子出来。” 敖琪皱眉“一大早,大概什么时辰?” 严敬宁回忆了一下道“大概是卯时刚过的样子。” “具体点!” “呃,具体点……”严敬宁转圈想了半天,一跺脚道“应该卯时二刻左右。因为我是卯时起身的,收拾了一下才出的门!” 卯时二刻是五点半,她推测严解的死亡时间是六点左右,而那个哑伯没有按照平时规定的路线来打扫,这样看来,那个哑伯还真是有点问题。 敖琪由大牢回来,就见自己房里堆了一堆人。惊奇的是严敬幽居然也在。 “你们非法集会吗?”说完,敖琪看向厉风“你是捕快,跟他们凑什么热闹!” 厉风无所谓的耸肩道“捕快也有好奇心。” 东篱笑嘻嘻,一脸兴奋的道“消息飞回来了!”听到这个敖琪倒是眼前一亮“哦,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午巳时刚过,我和小姐按东篱小姐说的,一直在鸽房等,终于被我和小姐等到了。”说话的是严敬幽的贴身丫鬟水碧,是个温柔乖巧的丫头。看起来能参与进来,满眼都闪着好奇与兴奋。 敖琪看了看众人道“那老头的回信儿呢?” 赵越指了指东篱“当然在她哪里,难道你指望我们能看懂吗?” 敖琪无语,视线回归东篱道“老头怎么说!” “爷爷回信上只写了三个字,曼达拉。” 敖琪不解“曼达拉是什么东西!” 东篱解释道“曼达拉是一种催眠麻醉作用很强的药,他的主要成分是曼陀罗花和一种叫做蒺粟的植物根茎。如果再加上几味有镇静、安神的作用的药物,那就是一种能让人处于极度镇静,甚至促使人进入假死状态的毒药。” “那如果严解和严老爷子都曾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服下这种药剂,这样就能使他们在极度镇静或者假死的状态下,被人拿刀从胸口处由上而下一刀致命,而且毫无挣扎迹象,安然死去。” 制造出看起来完全像自杀的假象。 东篱点了点头。确认了敖琪的推断。 “那这种药好配吗?”如果这种药满大街都是,那不是这个线索又断了。 还好敖琪听东篱道“这种药很稀少,因为蒺粟这种植物盛产于辽。在宋很少见到。” “那就好办了,厉风你叫下面人去查这种叫蒺粟的东西的来路。可以由什么地方买到,近几个月又有什么人买过这种东西。东篱,你跟严小姐回严家,协助严小姐,查一下严府上下,谁家有辽国的亲属或者有辽国背景,再者查一下看谁对草药这方面比较精通。” 既然是能配出那么稀有的药剂,那肯定对草药知之甚详才对,或者还是个高手说不定。 敖琪给几人都分配的任务,最后只有赵越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赵越指了指自己道“那我呢?”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敖琪冲赵越温柔一笑,赵越突然有些发寒。 顶着一张怨念的脸,赵钺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看着忙碌中的敖琪。 敖琪瞄了一眼,苦笑道“端好,这些东西可都是老头专门给我订做的,要是弄掉了,卷了刃,到时候重新订做要浪费好长时间。” 赵越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自己手中软布皮革上的那一排东西,银亮银亮的,有些晃眼。皮革末尾还嵌着几根绣花针,只不过是弯的,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弯了的针还有什么用。 敖琪现在正带着白手套,拿着一把三寸左右长短,看着像飞刀又不是飞刀的东西,在那个已经烧的不成人形的干尸上来回,快速划过。 虽然已经没什么血了,但是因为没有被完全焚烧,腐肉和那些没被烧熟的生肉烂做一团,紧紧的贴在那枯瘦的白骨上。 什么啊,还说要带他见一个人,结果见的是死人,死人就不说了,还是那么恶心的死人。怪不得来之前敖琪冲他笑的一脸温柔啦。 “好啦,不要在那边当怨妇了,要是嫌站着无聊,那就过来给我打下手。”敖琪一边忙乎着一边冲赵钺道 赵钺咧着嘴看了看那条尸,然后悄悄向后退了一步“我一点也不无聊,我帮你拿着东西,怎么样,你忙乎半天了,有什么发现没?” “也没什么,看尸体的状况,应该是被撒了什么助燃的东西,但是凶手动手的时候应该很急切,所以淋的不是很均匀。就成了现在这种连皮带肉的状况!” 赵钺猜测道“助燃的,火油吗?” 敖琪随手捻了捻尸体上残留的一些灰色杂质,沉默的摇了摇头道“不像!”这东西闻起来有种辛苦的味道。而且这尸体的的表征看起来更像…… “那还有什么东西起到了助燃的作用呢?”赵钺挑着眉不解的看向敖琪。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助燃。 “硝石粉!” 赵越听了一惊“什么?” “尸体上的很多烧伤,更像是在战场炸死后,被火药灼烧的痕迹。” 赵钺失声道“这事情好像闹大了!” 敖琪点头,又是曼达拉,又是硝石粉,这些放在一起,很容易联想到一个词,间谍!好,通俗易懂点就是辽国探子。 因为硝石一般用于军队的火药,正常人家很少用到,谁会拿那东西来助燃呢,只有熟知其特性的人才会用。 可是想回来,敖琪又觉得不可能,辽国探子又为什么要杀严致和呢,千金茶庄虽然在江南茶业算是有点势力,但是跟国家政权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为什么要单单挑上千金茶庄这个只在江南有点实力的商贾之家呢。 敖琪突然想起萧绪的一句话,千金茶庄在朝廷有人扶持,难道辽国探子是冲着背后那个人去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二章 双陆 “听说没,小姐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套双陆来,说是要能赢了她,可得一贯钱呢。” “一贯那么多啊!” “是挺多的,但是那个双陆是什么东西啊!” 严府今天自五小姐回来,府中就一直在流传这样一个消息,很多丫头、婆子都聚在一堆讨论着。 “双陆听说是辽国那边盛行的一种耍戏,规则挺复杂的。”解释的那个小丫头撅着嘴,憋着眉“想来那一贯钱也是不好得的!” 另一个小个子的丫鬟道“废话,就算会耍,以五小姐那么聪明的人,我们能赢除非那老天爷蒙了眼。” “哎!”这么一说,一堆人因为一贯钱聚集起来的兴奋劲,又统统被打击的烟消云散。 这时一声呼喝响起,惊起了一众丫鬟婆子。 “严府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闲聊的吗?” “盈姑娘” 看见来人,刚刚还讨论热乎的众人,立马都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站好,生怕出了格被来人罚了。 这水盈姑娘是严府的总管丫鬟,那可是大少爷的心腹。虽然大少爷现在进去了,但是水盈的地位可是一点没变。 在严家这种大家大户里,谁说的算这件事,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所以像他们这些只能干活的使唤下人,要想平安站稳,那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得罪任何一个可以成为主子的人。 显然这位盈姑娘就是其中一个。 水盈竖着那双妖艳的丹凤眼,睨着众人道“你们都是严府的下人,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不要一闲下来就谈论主子的事情,主子的事情是你们谈论的嘛。还不去干活!” 斥退了众人,水盈不屑的翻了翻媚眼,嘲讽的一笑“呵,双陆嘛?”这个五小姐还真是能折腾。 东篱抬头看了看马上就要落山的太阳,转回身对严敬幽道“敬幽,我们可都坐了快一下午了,这一个人都没来,你确定这个方法能行?”看着冷清的没来一个人的院子,东篱有些着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严敬幽,一手拿着一本书专心致志的读着,另一手由水碧伺候着吃着被一颗颗包在小碗中鲜红晶莹的石榴。 一派镇定自若的道“放心,好早,消息才放出去,肯定会有人来的!” 东篱看她那副跟敖琪一样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就来气“就算有人来,也不可能就肯定有辽国背景,我觉得你这方法太儿戏了。” 在一旁剥石榴的水碧不忍看东篱一脸焦急的样子,劝慰道“东篱小姐,你放心,小姐做事肯定自有她的道理,我相信小姐说这法子行,就一定行的通。” 东篱无语,这水碧都快成敬幽的应声虫了。 严敬幽将手里的书,放下坐直了身子“你要有点耐心,如果这个办法想不通,你可有别的办法?所有严府记录在册的人员,我们都查过了,可是那上面不是一些废话,就还是一些废话,根本无从查谁有辽国背景”那敖先生倒是说的轻巧,可是她们查起来可就难了。“也是巧,多亏了爹从前送我的这个东西,以前觉得这辽国的东西一定无趣的很,就阁下了,没想到现在到派上了用场。” 东篱本还想说什么,却见严敬幽给她使了个颜色,东篱有些疑惑的回头,就看见院中有人进来了。 严敬幽得意的向东篱挑了下眉毛,看,来人了! 东篱撇了撇嘴,先看看再,说不定是来找茬的。 “水盈见过五小姐!”来人正是刚刚从丫鬟口中得知消息的水盈。 严敬幽冲水盈别有用意的笑了笑,探问道“呦,这大哥出了事情,你这个总管丫头应该忙的很,怎么有空来我这院子。” 水盈被揶揄了,不但没有变脸,反而脸色如常的道“大少爷清者自清,衙门自会有个公道,所以这件事,小婢自是不担心的。小婢今天来这儿是听说五小姐找到有趣的东西,小婢这人啊,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贪爱一些钱银。不知道,五小姐那奖赏可是真的?” 严敬幽一直觉得这水盈挺让人善行媚事的,很不讨人不喜。不过今天这一出儿,反而让严敬幽对水盈有了些改观。贪钱的多见,贪的这么直白的,倒是没几个。 “我严敬幽说话,自是算数的,要不这当主子的都说话不算,那还怎么服众呢!” 水盈听了,自是乐的很“那水盈,我就不客气了,如若赢了五小姐,五小姐可莫要见怪。” 严敬幽笑道“自是当然。” 水碧见这架势,赶忙将院中桌上的水果、茶点撤下,从房中取出双陆摆上。东篱也在一旁站好了位置,就待一会儿观战。 等一切就绪,严敬幽和水盈才相对入座。 这双陆其实认真讲起来规则不是很难,双陆有一个由十二个三角形绘成的棋板,和执子双方,每人各有十五颗棋子,加上两颗骰子组成,将这些备好,就算准备齐全了。 开始时,掷骰子大者先行。然后双方轮流移动棋子,每次移动步数由投掷的骰子数决定。直至把所有棋子率先移离棋盘者为胜方。而这个游戏除了靠掷骰子的运气以外,最关键的就在于每次掷骰子的时候,玩家必须要在多种走法中选出最佳走法,以便能尽快将棋子移离棋盘。 一开始的时候严敬幽还觉得自己一定会是胜利的那方,可是开始没多久,严敬幽就已经看出不对劲了,水盈的走法很奇特,每次的走法都让严敬幽摸不着头脑,但是最后肯定会先她一两步将一枚棋子移离棋盘。 东篱跟着局势的起伏在一旁看的紧张兮兮的,几局下来虽各有胜负,但看起来结束的时候,水盈赢的几率很高。 严敬幽一开始还在较劲,但是后来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水盈,以前玩过这东西?” 水盈坦然道“小时候曾玩过一阵,算是颇为了解。” “怪不得,可是这东西好像在辽国比较盛行!大宋倒是很少见。” 水盈点点头,素手停在尖尖的下巴处考虑下一步棋“我小时候父亲是做皮草生意的,所以经常随父亲去辽国进货,自然对一些辽国的戏耍之物都有所涉猎。不过后期父亲经营不善,最后欠了很多债务,这才将我卖于严家为婢的。” 趁水盈没注意的时候,严敬幽冲东篱笑了笑,东篱偷偷给了她一个大拇指。看来这方法还是有戏的。 最终毫无悬念的,水盈眯着媚眼,轻轻松松的拿走了那一贯钱。临走的时候还告诉严敬幽,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一定要找她。 水盈走后,严敬幽吩咐水碧收拾了一下双陆,站起身运动了一下坐了很久的腰,捏了捏有些酸胀的脖子对东篱道“看来这个算是一个了。” 东篱嗯的应了一声“不过就一这个,也不能铁定是她。”只能算是有嫌疑。 严敬幽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算是有收获,不过水盈来过,我想其他人必是不会再来了,看来,我们点再想其他办法了。” 东篱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难道你还有办法?” 水碧收拾回来,正好听见东篱的话,笑着道“我们小姐的鬼点子多的是,保证不带重样的。” 严敬幽埋怨的撇了一眼水碧,水碧这才觉出她僭越了,连忙捂住了嘴。 水盈出了严敬幽的院子,想说时间也不早了,正打算去厨房打点一下大夫人的晚饭。却突然瞄到不远处一个人,水盈皱起一双秀眉,转身就走。 “哎!水盈,怎么见我就走啊!” 结果还是被那人看见了。 水盈微微俯身一礼“奴婢见过二少爷。” 严敬深一脸急色鬼的样子,连忙扶起水盈,还趁着去扶的机会,摸了一下水盈的手,还好水盈缩的快,要不就被抓住了手。 严敬深抬手闻了闻“水盈最近擦了什么,这般香。” “回二少爷,水盈不曾擦过什么。” 严敬深凑近“那就是水盈本身就香喽!”说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水盈不着痕迹的向后退着“二少爷说笑了。水盈怎么会香”紧紧的咬着牙齿,水盈依旧保持着合适的态度。 可是偏偏有人色胆包天,一点都不识趣,一只咸猪手眼看就要落在人家盈盈一握的纤腰上。水盈的手已经在背后握成了拳。 就听一个冷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贴近水盈的严敬深,明显一疆。 “二哥,大娘正在找你!” 水盈望去,正好看见严敬深身后不远处的那名男子,万年冰霜的表情,毫无情绪起伏的一双黑眸,却寒的让人冷。 一身银灰色的侧襟长衫,让衣服的主人显得清瘦异常,但是却带着一股刚硬的气场。两种不同的气质集合一身,却诡异的让人觉得和谐。 水盈轻声呢喃了一声“三少爷!” 而严敬深此刻脸色不太好看,一双眼睛瞪着男子,虽然看似强硬。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讨厌这个男人,是因为他该死的让人有着一些莫名的恐惧,可是处于兄长的位置,让严敬深不得不撑着身为兄长的威仪。 严敬深最后还是板着脸到了一声知道了,大步的离开。因为他不想于那人处于同一个空间,那会让他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看严敬深离开,水盈可算是松了口气。然后抬眼定定的看着和她相对的男子。她本以为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可是他只是看了看她,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水盈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就好像放空了整颗心,里面空空荡荡的却突然有些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三章 明心 傅锦辉今天心情不错,客源不断,算下来应该会多赚不少。刚数好柜台的零钱,傅锦辉就看到大堂门口一个年轻的书生,长的十分秀气。一双灵气十足的黑瞳仁,要不是穿了一身男装,还没有耳洞,都会以为是女扮男装的。 就见那个书生在他的锦辉门口踱来踱去,走了半天,就是不走进来。 一会儿深呼吸的打算迈脚,可是那脚刚抬起又叹了口气缩了回去,继续踱步。傅锦辉看了半天都替他着急,这是怎么着啊,进还是不进啊。 最后付锦辉实在忍不住有些来气,你说你要进就进,不进还挡在门口,耽误他做生意,他都眼巴巴的看着好几个客人被他挡住,有些不满了。 于是将手头的事情交给旁边一个伙计,背着手,就过去撵人。 那书生没见来人,翻了主意,又想进去,一个转身,正好撞上了刚出来的傅锦辉。被硬生生的撞了一下,付锦辉整个脸都撂了下来。 “我说小兄弟,你没事晃荡去其他地方晃荡嘛,可是偏偏在我锦辉前面晃荡,你这样很耽误我生意的,去去去,上别地方去。” 傅锦辉一副市侩的嘴脸,没想却惹怒了那名书生。 只见那名书生撇着嘴,瞪着傅锦辉道“大道又不是你家开的,只要没进你锦辉,就还不是你锦辉得地盘,有能得,你去皇上老子哪儿把你门前的路也买下来啊!” “你……我……”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都说你是你,我是我了,那我站我的,关你什么事情”敢跟她扎刺,先把自己嘴皮子练利索再。 傅锦辉被那书生说的一愣一愣的,后来才反应过来,正要吹胡子瞪眼,就见那书生身后站了一人。立马这脸上就春风拂面杨柳飘了。 “萧,萧老板!” 傅锦辉这一声萧老板叫完,只见那书生浑身一僵。也没回头,就傻愣愣的站在哪里。低着头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敖琪咬着唇,这个悔,这个恨啊,老天爷是不是专门跟她过不去啊,萧狐狸肯定见到她咆哮了,肯定的,她的淑女形象,泪两行啊。 废话现在谁回头谁傻子,敖琪好像都听到书伦的笑声了。 “你跟我进来!” 咳咳,镇静了一下情绪,敖琪低着头就跟着身前只有一片黑影的人进了锦辉。傅锦辉却还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进去的几人,愣是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 萧老板连搭理都没搭理他就带着那个在他门口转悠半天的小白脸进去了!傅锦辉皱了皱眉,摸着下巴想,难道萧老板有这种另类的嗜好? 书伦看了看一脸猥琐像的傅锦辉,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决定忽视那个正不知道在脑内什么的老板,跟进了锦辉。 锦辉天字号房内,萧绪和敖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直到书伦上了茶水。这两个人才恢复正常。 萧绪挥退了书伦,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才开腔道“找我有事?” 一提事情,敖琪终于将自己从刚刚那件丢脸的事情里抽离出来,严肃的道“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这次来是要找严家背后的那个人是?” 萧绪平淡的答了声是。 敖琪继续道“那可以告诉我那背后的人是谁吗?” 萧绪突然笑了笑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敖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maybe!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其实来之前敖琪也犹豫了很久。理智告诉她,这应该是个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一开始见到萧绪的时候,萧绪的坦白,又让敖琪的心里有了一丝丝的希冀。 理智和内心在锦辉钱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萧绪帮敖琪下定了决心。 萧绪帅气的支着下巴,看着敖琪半天,看的敖琪的脸又有了些染红的趋势才淡淡的道出两个字“懿王!” 敖琪听了一惊“赵元偓!” 萧绪看着敖琪,微微有些惊讶“看来你对懿王还挺了解,不过最好不要让别人听见你直呼懿王的名讳,会有麻烦的!” “呃……” 不过历史上对那家伙的描述不是为人厚道,寡言的吗,没想到这不咬人的那啥,还真都是深藏不漏的那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暗中扶持那么大一个千金茶庄,有了财力支撑,想干啥不言而喻了。 可是按年份算起来,那家伙现在才十八岁啊,十八岁!虽然古代人早熟的很,可是谁也没说过心机这东西也可以早熟的。所以说托胎帝王家,就算后史写的再好,年龄再小,估计也都没什么好鸟。只能说赵恒那家伙有那个命,才能在那窝子狼子野心的兄弟里脱颖而出。 懒得去想皇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敖琪还是觉得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一脸谄媚的,朝萧绪凑近了些道“你那个消息是不是跟辽国有关!” 萧绪听后一皱眉,表情即刻严肃了下来“为什么这么猜?” 敖琪特意学萧绪的样子,摆了个自认为很冷酷的表情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萧绪一皱眉“你必须告诉我,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会插手你的案子,禁止你将严家的案子查下去!”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敖琪不高兴的撅起嘴“凭什么。” 你卖关子行,我卖关子,就要受你威胁,怎么长的帅的了不起啊!长得帅也不能那么不讲理。 萧绪警告敖琪道“我不说第二次,你可以试试!” 敖琪颓废的吊着眼睛看萧绪,好,对于这家伙,她还真不敢试。有钱人不讨厌,特别有钱并且有钱到可以用钱压人的人,就特别讨厌了。 敖琪只好认命的道“我们查到严家的案子,怀疑可能有辽国人介入!” “噗”敖琪说完,本来还在绷着脸的萧绪突然笑了出来,可能觉得小声笑不过瘾,接着笑的更大声了。敖琪恨恨的咬着牙,就算她说的可笑,也不用笑的那么爽,朗,! “很好笑嘛!” 见敖琪歪着嘴瞪着一双眼睛,气的不轻,萧绪这才放低了笑声。“你不是怀疑辽国探子在打千金茶庄的算盘吗?” “难道没可能吗?你不是说千金茶庄背后的人是懿王嘛,如果是懿王那么大的后台,那不就有可能了吗?” 搬到懿王或者以此为条件拉拢懿王,不论哪个都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萧绪突然肃然的道“肯定不是辽国的坛子!” “你怎么那么肯定?”敖琪疑惑 萧绪好整以暇的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对着敖琪道“我说不会就不会,你可以不用在这方面下功夫了,查别的线索!” 敖琪挑眉“你肯定?”萧绪点头。 “那……” 萧绪突然伸出食指贴在敖琪的嘴唇上道“我觉得这件事,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如果你有空,我们可以说的别的!例如……上次没有说完的害羞问题。” 敖琪看着突然转换了眼神的萧绪,心里即刻警钟大作。这气氛没对,危险的很。上次虽然被赵越打断了。可是这次…… 敖琪用余光看了看门口,这回可能再没人能突然进来了。敖琪脑子里飞速的想着怎么才能踏出那个门口。 下一刻人就整个离地,被萧绪抱了起来。 “啊!” 萧绪皱眉“看来你安静点,我们才能继续谈下去。” 几个飞闪在眼前晃过,敖琪就发现她再也叫不出来了。敖琪瞪大了双眼,虾米情况,难道点穴这玩应儿不只是传说吗?妈妈咪啊,她以后一定要好好研究武侠小说,不是只去写那些没有武功内力的推理小说啦。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敖琪完全可以看见那华丽绢美的纱幔和上面精美的绣工。好,她承认看这些完全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他喵滴,谁能在那灼热的视线下,还能定定的瞅着,那她敖琪绝对给她磕五体投地大礼。 终于敖琪的力气没白费,在嘴完全失去特有的功能以后,敖琪很艰难的用肢体语言,让萧绪给了她一个sayno的机会。 只不过姿势不太对,孤男寡女,纠缠在床上,这太丢脸了。 鉴于嘴表达不清楚,敖琪选择了哑语。不过萧绪好像突然丧失了平时强大的理解能力,愣是摆出一副看不懂的架势。 敖琪怒了,张嘴就在离她上方不远的萧绪脖子上使劲咬了下去。 萧绪疼的嘶的一声,不过敖琪好像干了一件特愚蠢误的事情。萧绪的那能吃了她的眼神,立马让敖琪心慌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啊,古代不是很保守的嘛!怎么这个萧狐狸就不一样呢!他们好像还没发展到要在床上做运动的地步。 最可悲的还不是这个,最可悲的是她心里居然隐隐的有那么一丝期待,完了她完全花痴到可以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献身的地步了。敖琪啊敖琪,你穿一回,居然就这样把心穿没了。还是在千防万躲的境况下,也没逃脱一点一点的沦陷。 就算清醒的提醒自己,爱上这个男人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可当想起那些萧绪为了护住她而所做的一切时,敖琪就再怎么都管不住那颗为他而怦然心动的心了。 想着,想着,敖琪的心里就突然升起些许悲凉。然后越想越酸,越酸越忍不住,最后敖琪真的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弄的本来只想吓唬敖琪的萧绪到被敖琪吓的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可是敖琪却依然如泄洪的大坝般,一发不可收拾。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四章 大小棉花团 敖琪走在回洪州府衙的路上,到现在敖琪还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萧狐狸,那个狡诈腹黑的萧狐狸,温柔的抱着她哄。擦干她脸上的泪。 虽说没有说话,可是那气氛太过温馨,让敖琪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想说要不要掐一下自己,疼了的话,就不是做梦。 还没等掐,肩膀就突然被拍了一下,吓的敖琪倒抽一口凉气。同时把对方吓了一跳。 敖琪回头便看一个大棉花团加一个小棉花团。花团锦簇的盯着她看。 “呃……”敖琪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大棉花团开口道“抱歉,我们只想问个路,是否吓到你了?” 敖琪连忙道“没事,没事!”然后仔细瞧着一对大小棉花团。 大棉花团大概不到二十岁,整个人穿的一身白色嵌金边的单襟宽袖长袍,圆脸阔眉,虽英气外放,不过浑身的冷冽气质却掩盖了本身这个年纪的稚气。 反而小棉花团更可爱一些,十岁左右,也是同样的一身白,不过是娃娃样式的双襟小短袍,上面还绣着一些胖乎乎的云朵图案。圆脸园眼,此刻正转着黑溜溜的小眼睛打量敖琪。 白嫩白嫩的,敖琪瞬间就母性爆发,有了想上去掐两把的冲动 不过为了形象,她忍! 然后有点羞愧的挠挠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我不是本地人,不过我可以帮你们问问。” 就听小棉花团用那稚嫩的童音道“我们要去千金茶庄,很有名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还好这个她知道,否则要在小朋友面前掉链子了。 不对,等一下“你们要去哪儿?” 小棉花团本来还很高兴敖琪知道,后来一听敖琪再问,就皱起眉,拽着旁边的大棉花团道“哥,这个人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敖琪满脸黑线,眼角抽搐,这样的小孩子是要教育的。于是敖琪没等那个大棉花团回答小棉花团,就蹲下身在小棉花团面前道“小盆友,你知不知道好孩子,是不能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坏话的?” 小棉花团皱着小眉毛,思考了老半天“老师只有教不要在人家背后说坏话,那当面说就不算坏话了。” 敖琪额头井字符爆起。 “小盆友,不管是背后,还是面前都是不可以说人家坏话的!懂不懂?” 小棉花团就敖琪的理论若有所思了起来,后来估计是有些搞不明白,到底哪个是对的,哪个是错的,于是再次抬头去看大棉花团,打算让他哥哥来帮忙确认哪个是对的。 看大棉花团点了点头,小棉花团这才转回来,面对敖琪道“知道了,谢谢姐姐!” 一句话,敖琪当场喷血。 “是哥哥!” “是姐姐!” “哥哥…… “姐姐…… 在无限循环还无结果以后,敖琪颓然放弃了,起身尴尬对大棉花团道“你们找严家是?” 大棉花团点了点头。敖琪无语,那么年轻学什么不好,学萧狐狸不说话。 敖琪无力的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严家!” 做完饭,仆婢们都去前厅摆碗筷了,这才有了这么个空档。让他们严家的五小姐偷空过来赏他们一顿迷药大餐。 赵钺看着趁厨房没人,在厨房下药下的开心的两人,后背不由得起了一层白毛汗。最毒妇人心啊!古人诚不欺他啊! “下好没?一会儿就要到晚膳的时候了!”赵钺催促着那两个,还在研究是菜还是汤的美女。 “菜,菜得话都会吃,汤的话,不一定都能喝,那不是会漏掉。” 东篱觉得严敬幽说的对,于是顺手就将手中的那个小纸包里面的白色粉面,小手一挥,扬起一阵粉雾。 然后拍了拍双手道“ok!撤!” 严敬幽握着口鼻问道“什么叫ok?” “哦,ok,就是好了的意思,是敖琪教我的。” 赵钺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道“你们是嫌时间太长嘛?还聊天,走啦!” 三人于是这才离开严家厨房。 出了严家厨房,三人这才算松口气,坏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现在我们就等谁没中那药就ok了。”严敬幽现学现卖道。 “嗯,只要没中药的人,肯定是一开始就看出那菜里面有药,一定会不会吃的,一定以为自己很精明,却不知道咱们就是要他不吃,这样就能抓出懂药理的那个人。” 赵钺有些担心道“你们确定这样会抓到那个人吗?其实很有可能会有失误的。” 东篱误以为然的道“失误就失误呗,大不了就是睡一觉,我下的药,你放心,绝对不会药死人的。” 既然东篱这样说,赵钺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好,我们赶紧回去,厉风已经在等我们了。算时间东篱也该回来了。” 两个女孩子点了点头,三人向着严敬幽的院子方向加快了脚步。 “什么!”敖琪挑高的声音响起,就见大小棉花团向他们这边看来。敖琪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怎么搞的,有行动也不通知我,现在怎么办!” 东篱看了一眼房门口陪着大小棉花团说话的严敬幽“什么怎么办,谁知道你出去转一圈就捡回来俩啊!我们已经下完药了,不做都做了,一定要做到底啊,要不把那两个家伙也药到得了!” 敖琪道“不行,还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人呢,等严敬幽问完,我们再做决定。”然后想起好像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赵钺呢?” “赵钺跟厉风出去了,说是好像捕头人手调配出了问题,本来跟着厉风的人,临时有事被知府大人调走了,那两个回府衙去看看什么情况。” 敖琪点了点头“那你们在什么地方下的药,保证万无一失吗?” “当然,我和敬幽出马,一定万事ok!我们下到晚膳的菜里了,我们可是特意在汤和菜之间选了半天呢,最后还是觉得菜比较保险!” 敖琪黑线“你们为什么不在水里下毒呢?不管做菜做汤都会用到水啊!” 东篱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她们有多笨以后,尴尬的笑笑“已经下了,下次下在水里!呵呵” 敖琪心道,你们打算还有下次,这么笨的方法,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下一次。 严敬幽与大小棉花团聊了半天,才走了回来。 敖琪好奇的道“怎么样?那两个什么人,为什么要找严家?” 严敬幽道“她们是我爹一个好友家的孩子,他们兄弟俩是出来玩的,路过洪州按着他们父亲的嘱托来看望我爹的。” 严敬幽这几句话,说的很沉闷,敖琪知道这让她不得不面对她爹已死的事情。本来寻找凶手很好的让这名女子有了一个报仇的信念,但是就算再执着的信念也不可能淹没失去亲人的痛楚。当真正触及的时候,还是会疼的。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只是路过,如果说老爷子不在叫他们走呢?” 反正不能说是死了,严老爷子的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还不能传出去,否则严家在没有掌权者得情况下,必定在商场上受到不小的损伤。 “你还真会捡,什么不好捡,偏偏捡两个麻烦回来!“东篱抱怨道 严敬幽道“不行,人家说是打算在洪州玩几天,我们严家不可能不招待人家,就算说爹不在,也不可能把人撵出去的!” 这回不头大都不行。 东篱气狠狠的道“要不让他们两个也一起睡过去,反正他们不急着离开,先睡一晚上再说。”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严敬幽同意东篱的办法。 可是敖琪却颇有异议。她总觉得那个大棉花团不像那么好对付的人,这样直接将人家兄弟俩迷晕,不知道会不会横生什么枝节? “不考虑的了,还是眼前的事情重要。” 看严敬幽眼中同样肯定的目光,敖琪妥协了“好,打算怎么下药。” 严敬幽道“这个好办,我去将他们骗进来,东篱在茶水里下药,让他们喝下去,然后我就安排房间让他们睡。” 敖琪叹了口气“好,不过东篱,你要注意一下药量!” 东篱笑嘻嘻的拍胸脯道“放心,绝对只是让他们一觉到天亮。不会发觉被下了迷药的。” “恩,那一切就等明天他们醒了,我们知道了结果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敖琪话音刚落,就听一个稚嫩的声音插入道“姐姐们,你们在讨论什么?” 三人惊,这小鬼什么时候过来的,她们居然不知道。 敖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那个圆圆的小脑袋,夹在胳膊下带到一边道“小鬼,你如果再敢叫我姐姐,我就给你取外号,叫你棉花团,让所有人都笑你长的像棉花团!” 棉花团瘪着嘴道“我不要叫棉花团,我叫小俨” “好,小俨,如果你不叫我姐姐,我就叫你小俨,不叫你棉花团。”虽然敖琪也很鄙视自己这种威胁小孩子的行径,但是毕竟除了赵钺和东篱,没人知道她是女的,刚刚严敬幽的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奇怪了。 小俨抿了抿小嘴道“那我要叫你什么?” “我叫敖琪,你可以叫我琪哥哥!” 小俨点了点,敖琪这才放心的松开他,小俨一溜烟的跑回了大棉花团身后去,拿幽怨的眼神看着敖琪。敖琪有些后悔,她是不是吓着人家小孩子了。她居然也做了一把猥琐大叔会干的事情。 东篱跑到敖琪身边,拍了拍敖琪的后背,表示安抚。而严敬幽已经出动,打算去游说那兄弟俩进来喝杯水。 结果还没待严敬幽走出去,敖琪所顾虑的枝节就出现了。 赵钺与厉风去了知府衙门后才知道,说是朝廷有大人物会到洪州城,所以原本安排给厉风查案的几个帮手都被派去加强城防了。所以厉风他们两人只有只身而去,只身而回,没带回一个帮手来。 看来严家的案子,只能靠他们几个人了,按照洪州知府大人的原话就是“将你厉风给严家的案子留下,已经算是莫大的帮助了。”所以其他的捕快?甭想了。 垂头丧气的两人刚进院子,本来还在边走边谈论案情,却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突然一切都静默了。 敖琪在屋子里清晰的听见门廊上的小棉花团在看见赵钺后,脆生生得叫了一声“五哥!”。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五章 漏斗百出的计策 赵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厉风挨着赵钺最近,当赵钺刚有动作,厉风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抓住。 赵钺动作一阻,回头喊道“你拽我干嘛!快放开!” 厉风咻的松手“抱歉,抱歉,做捕头多年,有人跑,第一个反应就是抓!” 赵钺无语,可是再想跑已经很难了,本来站门口的大棉花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逼近了。敖琪和东篱也跑到门口的回廊上与严敬幽、小棉花团一起看戏。 大棉花团刚到赵钺身前,就是一拳,赵钺闪身躲过。然后就是如劲风一般的拳脚相加。厉风也悠闲的走到门廊处,和众人站在一起。 敖琪问一旁会武的厉风“你觉得谁能赢?” 厉风刚说出我觉得三个字,就听小棉花团道“当然是六哥,五哥最懒了,每次都不好好练功的!” 敖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应该八卦的不是谁厉害,而是…… “小棉,不是,小俨啊?你是说中间打架那个比较高的是你五哥?” 小俨毫无戒心的点了点头。 敖琪又指了指大棉花团“那个是你六哥!” 小棉花团依然点头。 “那你五哥和六哥为什么打架?” “啊!”这回小棉花团倒是反应过来了,才想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们要打架呢!然后用小拳头拄在小脸一侧,学思考者想了半天“应该是五哥老是不回家,惹的父,父亲很不高兴,所以六哥才以下犯上,帮父亲解气。” 咳咳,这娃娃的语言水平真是,这个时候能用以下犯上吗? “那你五哥是个逃家惯犯喽?”东篱好奇的一边观战,一边问道 “是啊,他好几年没回家了。父亲下了命令,只要抓他回去,重重有赏!” 敖琪一听重重有赏,倒是双眼开始放光,激光都没她那么激烈。那视线好像要穿透赵钺,将赵钺变成大大的金元宝一般。 这么激烈的视线,是个人就会被影响了,果不其然赵钺渐落下风。 敖琪他们正看的热烈,但是有一个人却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再这么打下去,就要天黑了,我们的计划好要不要进行!”严敬幽脸色不算太好,毕竟现在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还记得要查案的事情。 敖琪有些羞愧的摸了摸额头,然后扯着嗓子喊道“赵钺!该办正事了!” 这一嗓子出去,吓了所有人一跳,这个时候怎么是吼的时候,那两个在打架,一个不小心分了神,就点硬抗对方一下子,可是众人却神奇的看见赵钺立马从下风形势神奇逆转,速度的连着几个飞踢,让大棉花团硬接好好几脚,退了差不多半米。让一直看戏的众人都一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小棉花团更是惊奇的张着小嘴巴。可能是不敢相信平时懒惰的五哥,怎么能打败平时勤快的六哥。 然后大棉花团再想进攻,赵钺终于趁机喊了“停!” “下次打,现在有事要做。” 大棉花团神色奇怪的瞅着赵钺,没有说话。 敖琪冲出去,将赵钺偷偷拉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众人虽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却都看见赵钺那一会儿一变的脸色。 “好了,你现在解决这一大一小,我们去做剩下的计划!” 赵钺表情僵硬的点了点头,敖琪这才满意的带着严敬幽,东篱和厉风去验收下药的战果。 在严家转了一圈,基本可以拍一部深夜鬼屋了,整个严家现在是一片死寂。 东篱炫耀道“怎么样,我的药效不错!” 敖琪一脸抽搐,是不错,都睡过去了,而且还是东倒西歪的。偶尔就能看见没来得及回房的婢女就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睡的跟猪似的,不省人事。亏了现在虽然快秋天了,但是秋老虎还是很猛的,要不他们可就造孽喽! 不过几个重要人物,李氏、孙氏,严敬深都睡的天塌不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就连这个时辰会在院中饮茶的严敬山的院子也是乌漆漆的一片。倒算是有些效果。 一路看下来严敬幽提出了一个很实在的问题“要是没有人醒着,都睡着呢!” 敖琪嘲笑道“你们不是觉得万无一失才用的这个办法嘛,现在怎么开始担心了?” 东篱与严敬幽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看来这次她们是摆了个大乌龙。 “不是都睡着了!”厉风眯着眼盯着不远处向他们走来的一个人声音缓缓的道。 这个引起了三个女孩子的兴趣,一致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破旧,满脸胡茬的落魄大叔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他们几人从人多的大堂顺着严家绕了一圈,而现在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严家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不远处就是传说中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男严敬远的醒心院。 所以这位大叔出现的实在是诡异非常。 严敬幽一声“哑伯”点出了那名诡异大叔的身份。现在这个时候,还清醒的站立着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得不让众人心里怀揣疑惑。 所以几人都很明显的凝神屏气的看着走近的哑伯! “五小姐!” 我嘞个去,敖琪心里暗骂,不是哑伯吗?怎么会说话滴!眼神拐向严敬幽眨了眨,严敬幽好像猜敖琪的想法,笑着道“哑伯原名叫李泊哑,因为在严家的年长了,所以熟悉的人就叫他哑伯。” 这名倒是挺雅致,寂静的停泊,只是跟本人形象有些大相径庭。不过倒是挺符合这人突然出现的行为。 做完姓名普及,严敬幽问道“哑伯,你怎么在这儿?现在这个时候,不是都忙完了?” 哑伯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速度也很慢,好像声带曾经受过伤“最近天气变的快,所以后院那些花要时常搬动,不能受了雨。我刚刚见天色有变,就去后院将花都摆进廊子了。” “那你没去厨房吃饭?”这个才是严敬幽现在最想问的。 “啊!忙乎忘了!” 囧,敖琪就,这就是失误下的漏网之鱼啊! “呃,那哑伯你先回房,晚饭我叫水碧给你送到房里去,忙乎一天了,回去歇了。”这也多亏了哑伯住的地方较偏。要不早就发现严府的不对劲了。 哑伯点点头“谢谢五小姐,那我就先回房了!” “哦,还有今天前院就不要去了。家里来个客人,在谈重要的事情。” “我了解!” 虽然敖琪觉得严敬宁这嘱咐有严重歧视人家形象的嫌疑,不过现在也只有这样的谎言,才会阻止哑伯不靠近前面那满院子的“尸体”。也就没人说什么。 哑伯有些驼背,走路也跟说话一般很慢,敖琪眼神一直盯着离开的哑伯。 这个哑伯,敖琪总有些奇怪的地方,可是又说不上来。严敬宁曾经跟她说过,严解死的那天也曾经看到哑伯一大早从账房的院子出来。这次也是,所有人都被药倒了,他却成了漏网之鱼,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们走,看来今天没什么收获了。”东篱有些颓丧,他们的计划不只没有找到该找到的人,居然还有漏洞。郁闷是正常的。 就在他们打算回去,却在路过侧门的时候,看见侧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娉婷身影,从门后进来。 东篱就更失望了,现在计划不只全盘失败,还漏洞百出啊! 敖琪看着从侧门进来的提着一个食篮的水盈,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就连厉风都已经好像失去了对计划的信心了。 水盈转身就看见身后站了一排,吊死鬼般的众人“有,有事吗?”特别其中东篱和严敬幽已经出现愤恨的状态了,水盈直接触发了她们对自己智慧的自尊心,所以没用眼中之火焚了水盈已经不错了。 “水盈,这大晚上是去哪儿了?”严敬幽阴森森的问道 水盈皱了皱眉“去看少爷了!”水盈口中的少爷肯定是严敬宁了。不亏是心腹,这种时候不仅没有另觅靠山,还雪中送炭。这样的婢女真是少有。 东篱和严敬幽摆明抓狂了,这个计划是在太不完美了。 敖琪看着两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禁摇头苦笑,不过下一刻却眼尖的发现了一件事情 “水盈,你袖口的是什么?” 水盈低头看去,就见几枚胖乎乎,刺滚滚的东西黏在宽大的袖口。 “哦,是苍耳,估计是路上不小心黏上的!”顺手就摘了下来。 “哦!” 见众人无话可说,水盈就要离开。 “等一下!”东篱一声大喊,着实有些惊悚了。水盈瞪着眼睛,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东篱,东篱现在有些尴尬,连忙向旁边的几个人眨巴着眼睛求救。 这个漏网之鱼可跟哑伯那个没法比,这个显然不好摆平,水盈是严府的总管丫头,在严府任何地方都是可以自行出入的,如果让她看见那严府四下睡的跟尸体似的众人,那还不起疑心。 可是现在就连敖琪都暂时想不到什么说辞,就算东篱的眼睛眨巴抽筋了,也没什么借口可以阻止她进府啊。 眼见水盈挑了挑眉,众人却还是半天没一个说话的,正打算忽略怪异的他们,绕过去,向府内走。 东篱和严敬幽都咬着唇,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便秘表情,就连敖琪的额头都见汗了。 接着在三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关键时刻,厉风动了。 三个女人就只见一个残影闪过,水盈瞬间就整个身子倾斜,倒了下去。厉风麻利的单手扶助了水盈,然后回头冷声道“解决了!” 三个女人同时咽了咽口水,是手刀,应该没看错,这家伙实在…… 太不怜香惜玉了! 怪不得到现在还没嫁,啊,不是,是现在还没娶到老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六章 赵钺的秘密 “啪”一枚金灿灿、明晃晃的牌子被拍在铺着金丝绣布的桌子上,牌子上面书刻着“太宗御赐”四个行书小字,边上的雕龙活灵活现极其威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此刻那东西就好像紧箍咒一般,让赵钺这个头疼啊! 伸手悄悄的将那东西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推,然后向上翻白眼道“我没看见!” 除了嘴上,心里也跟着念叨着,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小棉花团小俨一脸担心的跑到赵钺身边,伸手去够赵钺的脸“五哥,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给小俨看看!” “小俨,五哥的眼睛没事!”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赵钺黑线,小孩子就是较真。赵越撇了一眼旁边那个冷冰冰那人,不过,还是比大孩子强啊! 小俨奇怪的看了看赵钺“难道脑子有事?一会说看不见,一会说没事,思维很混乱,六哥带五哥回去看太医!” “他没事!”大棉花团沉默了半天,终于开腔了,小俨看了看大棉花团那张面瘫的脸,于是很懂事的没在说话,乖乖的坐在两个哥哥中间。 “父皇已经下令,遇见你,即刻遣返回京!”大棉花团声音淡漠的道 好嘛,当他赵钺是人犯了“如果不回呢,就地正法?” “武力看押,及时上报!” 赵钺冷笑道“武力看押,你觉得你有那个武力可以看押我?” 大棉花团摇头“你进步了!” 赵钺不知道这是不是夸赞,不过在自己弟弟嘴里听见这样的话,总是别扭的。他在外这些年,确实在武功上下了功夫,因为他意识到不管在哪里,自身的强大,都更容易让他应对以后要发生的事情。 “你不打算回去?” 赵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回去,至少现在不想回去,那个家对于他来说,回去就等于要面临着他最不想看到的争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也许这样跟敖琪一起探案的人生,才是赵钺想要的人生,保护那个人,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所以赵钺很冷静的摇了摇头。 “因为那个女人!” 赵钺一惊“你最好不要去找她麻烦,那样做只会折损了你的身份!” 大棉花团好像被这句话激起了情绪,平淡的声音也掺杂了沉重的警示意味“你也不要忘了,你是大宋惠王赵元杰,不是赵钺!” 这一句话,让整个屋子都沉寂了。半天再没有人说话。 小俨见两个哥哥都不说话,也不敢吱声,就默默的转着小眼睛来回的看着脸色不好的两个哥哥。 最后选了个脸色稍微好一点的,其实就是觉得惹了也没事的那个下手。 小俨拽了拽赵钺的右袖子,冲着赵钺挤咕挤咕小眼睛。赵钺被逗笑了,不过为了面子依旧绷着脸。毕竟好像他才是这屋子里最大的那个。 “为什么来严家!”说完赵钺又补了一句“别告诉我是来找我的!” “是我叫五哥陪我出来的,以前来听父皇说严家的茶好,所以路过这里,我就拽着五哥来了。”小俨插嘴道 赵钺疑惑的看着大棉花团,他不相信,这个人会随便的去某个地方。他的弟弟,是什么性格他是知道的,都活成精了。别看年纪比他小,却比他懂得阴谋算计,也许这种人才适合呆在那种天天尔虞我诈的地方。 其实敖琪离开前曾经交代他,拖住他的两个弟弟,并且要深入的谈一下。要彻底的交代一下严家的情况是多么严重,最好就是把人撵走。可是赵钺现在也没把握,他这个弟弟到底是来干嘛的,是不是真的就能那么轻易的撵走。 “严家最近出了事,可能不是久留之地,你带着小俨,最好先找客栈住下!” 大棉花团皱眉道“什么事?” “严家死了人,如今正在缉捕凶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我想你也不想卷进来!” 大棉花团思考了好一阵赵钺的话,然后点了点头。 敖琪他们将水盈送回了房间,东篱还特意给水盈闻了一些安眠散,有助于睡眠,应该也会一觉到天亮。 然后几人才都又回到了严敬幽的房间会和。 回去开门就只见赵钺一人,显然大小棉花团已经不在了。 敖琪冲到赵钺身边问道“怎么样,摆平了?大小棉花团都走了?” 赵钺疑惑“什么大小棉花团?” “呃。小俨他们不是穿的一身白,还张的圆乎乎的。就比较像……嗯……我又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赵钺无语“大的那个叫希道,小的你已经知道了,叫小俨就好。” “哦~”敖琪一副了解的表情。 待厉风他们也坐下,赵钺才想起来问“你们那边怎么样?” 众人齐齐摇头。 “怎么没收获?” 东篱闷声的道“收是收了,没收到大鱼,竟是一些漏网之鱼。”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敖琪咂了咂嘴,看向厉风“厉风,你今天查的怎么样?” 厉风知道敖琪问的是蒺粟的来路,答道“我今天查过所有有关香料、药物中有关蒺粟这种植物的来源,发现这种东西大宋很少从辽国引进,只有大的药材铺和香料铺才会有,这样的药材铺和香料铺整个洪州城只有三家,其中一家药材铺,两家香料铺,但是药材铺,最近这种东西缺货,一直没有重新进货。最后就完全锁定了,那两家香料铺。” 敖琪转头问东篱“这东西还是香料吗?” 东篱解释道“嗯,那东西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曼达拉中曼陀罗其实是没有味道的,能散发那种淡淡却持久不散香味的其实是蒺粟。所以蒺粟在辽国也常被用于制作香料。” 敖琪想了想,然后示意厉风继续。 厉风道“剩余的两家香料铺,我也去问过,虽然那东西特殊,所以买的人不容易忘记,但是最近去买的却没有严家人。” 这就奇怪了,没有严家人去买蒺粟,那杀死严解,和严老爷子的曼达拉是从哪里来的呢? “怎么样,大家有什么看法?”既然敖琪现在脑子里的东西不多,那就集思广益一下。 赵越不知道在想什么,显然没有回应敖琪的问题,东篱撅着嘴摇头如拨浪鼓。 严敬幽倒是开口道“我觉得水盈有可疑?” 东篱道“因为双陆吗?”当时她在场,一下午下来,也只有水盈一个人来玩,而且还赢了严敬幽。 “也不是,不过她又赢了双陆,又躲过了迷药。是不是太巧了。虽然她说只是小时候跟她爹在辽国呆过,可是那只是她自己的一言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 严敬幽说完,敖琪赞同的道“我同意严小姐的看法!” 东篱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敖琪没有回答东篱,只是突然问厉风道“洪州城你最了解,你知道什么地方有苍耳吗?” 厉风认真的想了下,然后道“城南靠山边的地方有,知府大牢后面的山坡也有。” 敖琪笑了笑“那就对了,我也去过知府大牢,我记得我看到过,但是大牢只有一个正门,从正门进去根本不会黏到苍耳。那水盈就可疑了,她要么就没有去大牢,而是去了城南,要么就是去了大牢的后面,可是看望严敬宁为什么要去大牢的后面呢?” 厉风接话道“水盈说谎了!” 敖琪摇头“不,她没有说谎,这要是谎言的话就太拙劣了,因为我们只要去问一下严敬宁,水盈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水盈不会那么笨。所以水盈应该是去过知府大牢的,只是她隐瞒了她还去了别的地方的事实。” 东篱仰头皱着眉道“照这样说,那她肯定偷偷去过知府大牢的后面!” 严敬幽问道“为什么不是城南?厉风不是说城南也有苍耳吗?” 敖琪道“因为时间不够!从知府大牢去城南,再由城南回来,要几个时辰,而水盈回来的时间,肯定不够去城南,如果她要以探望严敬宁为借口的话,最方便,最节省时间的就是知府大牢的后身。” 众人也同意敖琪的看法,可是现在的案子,越来越复杂,就算水盈有所隐瞒也不能证明水盈就是凶手。 敖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吩咐厉风道“厉风,从明天起,你给我时刻不离的跟踪水盈,有什么可疑的立刻回报。” 厉风点头道“好” “那今天就先散了!大家都累了!” 东篱眼皮已经很沉,所以急切的同意先散了。 看这情况,两个男士和一个穿着男士皮的敖琪自然就撤离了。 出了严敬幽的院子,三人也就回了客房各自的房间,这次她们再回严家算是二进宫,严敬宁都被抓进去了,这回就连李氏和严敬深都没了气焰再撵人。所以严敬幽除了敖琪他们原本的房间,就连厉风都专门给准备了房间,只不过与敖琪和东篱的相较较远。 厉风一离开,就剩下敖琪与赵越两个人。 到了两人的房间,敖琪刚要进屋,却被赵越突然拽住了。 敖琪不解的抬头瞅了一眼赵越道“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个你谈谈!” 赵越表情很严肃,这样的赵越倒是很少见,这到让敖琪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敖琪也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道“好!进屋,晚上风寒。” ps:以后章节中会陆续出现历史人物,为了情节设定,可能有些地方不能完全符合历史,但是玹歌会尽量查找资料,在尊重历史的情况下进行写作,如有出入,还望各位谅解。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七章 印章 考 “不,就在这里,被风吹着,也许还能清醒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赵钺一脸的认真的道 敖琪撇了撇嘴,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赵钺。 “,你是有线索呢?还是有线索呢?”本来想活跃气氛的敖琪,却被赵钺的面无表情给撅了。 是怎么样啊,本姑娘活跃气氛一点都不给面子。“想跟我谈萧绪?”装傻实在装不下去,敖琪只好妥协的回归正题。 “你今天白天是去找他了?”今天赵钺和厉风出去查线索的时候,无意中被他看到在锦辉前驻足不前的敖琪。 敖琪在锦辉前流连的多久,赵钺就在旁边的巷中站了多久,最后就当赵钺想上前的时候,却有人比他先一步走了上去。 敖琪默认“我是去套资料的!” 赵钺哼笑道“你是不是连自己都被套进去了!” 敖琪一怔,想起今天白天的事情不由的有些脸红“胡说些什么!” “你最好少接近那个姓萧的,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敖琪怎么就那么不爱听赵钺这么说话呢,他这是不相信萧绪,还是不相信她呢?“我从来没觉得萧绪那个人简单过,更甚者,我还觉得那个人心机已经深沉到,任何人都能拿来利用的地步。” “那你还接近他!”赵钺不懂,敖琪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对上那个姓萧的家伙,就一切都乱了。 自从上次在福州城,赵钺以为敖琪的对萧绪的的感情,会因为敖琪的理智,而果断的放弃,可是现在敖琪所做的,却又让他看不清了。 所以他有些心慌,如果敖琪真的选择了萧绪,那么他…… 敖琪皱眉“我接不接近他,是我自己的事情!”这种事情还需要跟别人报告吗? “我觉得今天的话题,实在是很没价值,我先回房了!” 刚想回房的敖琪又被赵钺拽住了手“姐!” 赵钺平时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看向敖琪,却透漏着浓郁的哀求,看的敖琪心慌意乱。入被热水烫到般甩开赵钺的手,仓皇的逃回了屋内关门。 敖琪又是一宿没睡,敖琪怀疑再这样无法提高睡眠质量,绝对会得神经衰弱的。 出门前,敖琪还望了眼赵钺的房门,应该醒了? 敖琪想了一晚上,觉得赵钺会说出那样的话,绝对是为了她好,假如她站在姐姐的角度,有一天听说赵钺要娶一个妖女,还是个十恶不赦坏透腔了的妖女,那敖琪也绝对会爆发的,所以赵钺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 照上次在锦辉,敖琪的表现来说,她肯定是对萧绪没有抗拒能力的。要想远离毒爱,就要珍爱生命。 所以珍爱生命,就要从坚决远离萧绪做起。还是先将心思放回案子,敖琪发现最近她整个人好像都被萧绪和赵钺弄的极度混乱。 而且这几天一直是一堆人都围在敖琪身边,敖琪好像一直都接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观点,反而自己单独安静思考的时间很少。于是今天敖琪打算单独行动一把。 敖琪在洪州城内,随便打听了一下,就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齐雨轩,洪州城内有名的古玩玉器店。 店内有个专门修玉器的老师傅,听说最擅长的不是修补,反而是雕刻。而且凡是他修补过或者雕刻过的东西,他都能记得,还分毫不差。 敖琪慕名找到了齐雨轩,但是听说老师傅今天没有来,于是又打听了一下那位叫徐铸的老师傅家的地址,敖琪就又转战去了洪州城东边,一个靠近城郊的小院落。 院子很小,却堆满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敖琪觉得有趣,倒是欣赏了一番。 “我这儿不做外活”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敖琪看去就见一名老人,手里拿着一柄短柄的刻刀。可能是听见院子里有声音,才出来看看。 又见敖琪面生,以为是打算私下找他雕刻的人。 敖琪笑眯眯的道“老人家,我不是来找你刻东西的!” 老人挑起修白的眉毛,显然有些疑惑“那你是……” “我只是有事想请问老人家。” 敖琪坐在这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转圈看了看,屋里除了衣柜就是一个张床铺和简单的盥洗用具,木质的盥洗架上托着一个木盆,盆上搭着一块白布巾。还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工作台的地方,上面摆放着雕刻的一应用具。井然有序。然后整间屋子再无其他,倒是跟院子里的混乱成了对比。 “家里无茶,还请喝水!” 老者提着一个瓷白的水壶给敖琪到了一杯热水,可能因为年长,白瓷已经显得有些陈旧了。 “老人家不必多礼,我对那些不讲究的!”说完,就拿起盛满了热水的杯子,喝了一口。 老人家看见只是笑着的微微点了点头。 “待老人家坐下,敖琪也就开始说今天的来意。敖琪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的印章,正是从严敬宁那里得来的严家的“千”字印。 “老人家,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我听说你是这洪州城雕刻的老人,夸张点说,这洪州城半个城的印章都是出自你的手,所以我才想来问一下,您对这枚印章有没有印象。” 敖琪将千字印递给老人家,老人家用右手接过后,到将东西拿远,这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道“你在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敖琪惊喜的道“您认识?” 老人家将东西拿近,然后斜着眼看了看敖琪“如果这东西不是你偷的,它应该是被放在严家的!” 敖琪无语,这是怀疑东西,是她从严家偷出来的。 “老人家,没错,这的确是严家的东西,不过现在这东西涉及到了命案,所以暂时由官府保管。” 老人家一副了解的表情“原来你是官府的人!” 咳咳,被误认就误认,还是查案的要紧,所以敖琪也没解释,继续问道“那老人家,你是真的知道这个东西喽?” 这回老人家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扔出一句让敖琪极度兴奋的话“这东西是我刻的!” 敖琪瞪大了眼睛,看来这世界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不过现在看来那雕了半个城的印章的话,也并非虚言啊! “刻这东西的时候,我还年轻,在跟着师傅做学徒,严老爷来找我,说是想刻一套印。”看来真让敖琪猜对了,这印章还真是一套的。 “我本来觉得自己手艺不精,打算推掉,但是严老爷却说,这东西不用精致,只要保密,否则也不会找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我来刻了。加上当时严老爷的酬金很丰厚,于是我就接了下来。” “那这一套印是不是总共四个?”敖琪急问道 老人家一脸惊奇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 敖琪道“猜的!”然后敖琪将千字印拿到手上,指了指印章得上边和右边。 当初敖琪从严敬宁里得到这东西的时候,曾经研究过。她将千字印盖再白色的纸张上,盖了好多,直到完全清晰。敖琪才发现了一些东西。在千字印的左上角有两道较粗的印痕。成一个直角状。也就是只有上边和左边,多出了一条犹如边框的刻槽。而千字印的右边和下面却没有。 所以敖琪猜测,这样的刻条,在这组印章的其他部分也是有的。如果按照过则是整套四面都有的话,那只能说明这套印章分为四个,成田字形,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千字印上,只有上面和右边有刻条了,因为另两个边,是在中间的,不需要加一条边来装饰。 老人家现在看敖琪的眼神显然与一开始不同了,想是一早,没想到敖琪会那么猜。呃,不是,是脑筋转的如此快。 “确实,这套印总共有四枚,分别刻有“千金一诺”四个字。待这套印刻完,严老爷还叮嘱过我,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要不是你说这东西惹上了命案,我也不会说于你听的!” 敖琪表示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老人家这才放心了些。“不过你手里这个仿的倒是不错!” 敖琪皱眉“老人家什么叫仿的不错?” “这东西是假的,不是我当初做的那枚!”老人家这话绝对是重磅炸弹,炸的敖琪一愣。然后惊叫道“您说这东西是假的?” 老人家拿起千字印再掂量掂量道“的确是假的!” “重量不对,我当时做着东西可是下的千足金。就算这么多年有磨损,那也不可能轻下如此之多,如果没估错,这个重量,这印章里面,应该是铜铸的。不过不的不说,这是个仿造的高手,就连我当年的失误也仿造上去了。千字的一竖稍微有些弯曲,都一摸一样。” 敖琪现在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靠!真缺德,那凶手不只陷害严敬宁,还拿个假的糊弄他。也就是说真的还在凶手手里。 现在严家死了两个人,两个人都遭到了截指,那是不是意味着,还将会有两个人死在这个印章上,那下一个目标,凶手选择的应该是拥有另两枚印章的人。 “那老人家,这么精准的仿造,那仿造的人,是不是手艺也差不到哪儿去?” 老人家道“那当然,而且据我所知能将东西仿的毫厘不差的,在洪州城也只有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倒是飘忽的很!” 敖琪赶忙问道“是谁?” “是一个叫小铁板的偷儿!” 敖琪怪叫“偷儿?” 偷儿还能有这手艺,这世道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八章 懿王 洪州城的大街上,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牵手而行。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两人之间不说话,很安静。只有当矮小的那个身影,在某个摊位驻足停下的时候,高大的身影才掏钱买下一些东西,即使是这样,两人之间除了点头和眼神示意外,便再无其他了。 本来这一切都无声而默契的进行着,突然一个人挡在了两个身影前面。打破了兄弟俩之间的宁静。 只见那男人一身玄色紧袖武袍,站在两人身前一抱拳“两位,我们家主上有请!” 听了他的话,高的那个一皱眉,声音有些冷漠的开口道“我们不认识你家主上。”说完就要牵着小的那个离开。 却见男名男子微笑的伸手拦下道“不认识不代表不能见,你说是不是,懿王殿下!” 锦辉内,萧绪叫傅锦辉特意备了上好的茶点,然后开始安静的等待。他知道,书伦一定会将那人带来。 所以站在窗口看见向锦辉走来的三人时,萧绪笑了。 然后将房内的窗户关上,坐回桌前闭目养神,直到听到那一长两短的敲门声。 萧绪才缓缓睁开眼睛,此刻那双狭长的双眸中正带略玩味“进!” 门被从外面推开,书伦带着在街上奉命“请”回来的人进了房。萧绪毫不吝啬的给了客人一个微笑,然后道了一声“请”后伸手示意两位客人入座。 “这一请,就能请来懿王与肃王两位,看来我还真是好运气。” 萧绪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严家不久的大小棉花团。 而萧绪这一声懿王好也道出了两人的身份,大棉花团是当朝懿王赵元偓,而小棉花团则是肃王赵元俨。 如果被敖琪知道大小棉花团的身份,估计除了惊讶,剩下的就是找赵钺算账。 赵元偓从一进屋就眼神就一直放在萧绪身上。虽然这个男人毫无疑问张了一张很吸引人的皮囊,但是更让人注意的是那双凌厉的双眼,让人看不透那双眼睛背后藏着什么,这种人从来都是危险的代名词。 “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基于公平,不知阁下是否也应该让人觉得不欠缺诚意!”赵元偓知道现在很明显是他们被动,而赵元偓这句话是想试探对方的意思。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就看萧绪怎么回答了。 萧绪也没回避,很当机立断的回答道“在下萧绪!” “秦淮首富?”这回质疑的是小棉花团赵元俨,他曾听说过这个名字,当时还很生羡慕,因为在他概念里,商人是一种有钱而没有政治束缚的存在。而这种生活是小棉花团最想得到的。 萧绪看着赵元俨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找我们?”赵元俨好奇的问道。而这个问题赵元偓也很想知道。 萧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问题,现在说还不是时候,就算说了,懿王也会觉得我空口无凭,那么还不如请懿王同我一起看一场戏,也许到时候懿王就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在此浪费时间等你说的那场戏呢?” 萧绪突然就笑了,真的不亏是懿王,还真是像传闻说的一般心机缜密呢“因为这唱戏,是为了你唱的” 赵元偓抬眼和萧绪对视了一会儿道“你花那么大的力气,为本王准备这场戏,又是为了得到些什么呢?” 萧绪哈哈大笑“看来懿王不只心思缜密,还很直接!不过对于准备这场戏的酬劳,我还是那句话,等戏开演的时候,懿王你自会知道这场戏的价值,也自然会知道我的酬劳是不是值得你付。” 赵元偓冷静的道“好,那本王就陪你看上一场戏有何妨!” 几人正在谈着,就听本来守在门外的的书伦大声道了一句“不可”然后就是一阵兵器相交的叮当声。 没多一会儿,门就被猛然撞开。而左边的门稍微向下倾斜,很明显是被闯进来的人撞坏了。 听到动静的付锦辉,看见门坏了,心疼的不行,如哭丧般的念叨着他的门。 这又是打斗,又是哭门,弄的萧绪一阵不满,书伦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客人在吗,当看到闯进来的人是,萧绪却突然释然了。他跟赵钺那家伙都过手,书伦绝不会不会是赵钺的对手,被他撞进来,也就见怪不怪了,何况赵钺那种风风火火的性子。 “傅老板,门我们会赔偿的,所以还麻烦你去找休门的工匠。我今晚可不想在没有房门的房间过上一夜。” 傅锦辉一听萧绪要赔,本来那几滴马尿,立马就收了回去,简直是收放自如。媲美奥斯卡影帝。 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工匠了。 转回视线,萧绪这才发现一开始始闯进来的人本来还很义愤填膺的,但是在看到房内的人时,明显僵住了。虽然不知道赵钺为什么没了动作,但是摆明不是解决赵钺的时候,他还有客人在,于是萧绪打算示意书伦先将人带出去,却不曾想听赵钺猛然来了一句“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回到轮到萧绪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眉道“你们认识?”然后突然想到赵元偓,赵钺,恍然间好像就理解了什么。 这回又是小棉花团自己爆料,指着赵钺道“那是我五哥!” 赵钺明显想冲过去捂住小棉花团的嘴,可是已经为时晚矣。只有瞪着赵元俨,恼恨的份儿。可是明显赵元俨没有看出来赵钺已经黑了一半的脸色,继续道“赵元杰!” 这回显然明白过来的萧绪,脸上即刻恢复了万年不变的狡诈笑容。赵钺则整个人石化了。 “看来,这次到是我失策了,居然忽略了你这么个大人物!” 赵钺很想骂人,但是情况不允许,所以只是狠狠的瞪着,一脸得意笑容的某人道“如果你能忽略敖琪,我想我会更高兴。” 本来还在萧绪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挂上了寒霜。一旁的书伦心道完蛋了,赵钺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他们家主上的死穴。他已经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们家主上的气压了。 萧绪努力维持这自己的冷静道“我忽略不忽略敖琪,应该不是你惠王该管的事情。” “你……”赵钺被萧绪这句话逼的一股火气上来,说话也呛了起来“也是,既然被敖琪忽略,那就只有自己上赶着别被人家忽略的份儿!” 萧绪的脸又黑了一层,也不知是被气坏了,还是怎么了,萧绪冷笑的就冲着赵钺走了过去。 赵钺立马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他可不怕萧绪,他俩又不是没打过。 可是萧绪只是走近赵钺,低头附耳轻声道“敖琪不知道你是惠王!” 一句话就让赵钺比刚刚更彻底的石化,接近风化。 然后就听萧绪继续道“你自己本身就是个骗子,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离敖琪远一点呢?”接着一声冷哼,人才离开。 赵钺已经气的连牙齿都在发抖了。 萧绪走回原来的桌前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然后恢复了平时温厚的声音冲着书伦道“书伦,还愣着干嘛,送客!” “啊,对了,这两位是我萧某人的客人,我想你不会连弟弟的私事也介入!” 赵钺看了看赵元偓,和赵元俨。赵元偓想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都不想知道,既然他能来这,就证明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那又何必仗着哥哥的身份去压人,到时候反惹人生厌了。 于是只是瞪了瞪萧绪,愤然离开。 房间终于又回归了安静。 一直作壁上观,连自己哥哥被气的离开都没有出声的赵元偓却突然道“那女子也是这场戏里的角吗?”赵元偓完全不担心,萧绪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看萧绪和赵钺的互动,再加上萧绪对严家的任何消息的掌控,那那名女子的一举一动也肯定都在萧绪的监控下。 赵元偓想确定的是这个女子,到底是那边的人,是萧绪安排的一枚棋,还是被逼上台得。 “不,她只是个从头到尾跑龙套的!”萧绪脸上仍然带笑,但是却带着无人可见的僵硬。 赵元偓在慢慢的捻着手心里填满茶水的杯身,声音没有一丝起伏的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是个不应该出现在台上的角呢?”说完,然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起身拉着赵元俨道“为了看戏,我想萧老板,肯定给我们准备了休息的地方?” 萧绪勉强扯起嘴角道“书伦,带懿王和肃王去地字号房。” 书伦领了命,前面引路,将赵元偓和赵元俨领出了房间。 萧绪一个人在房里有些失神。 看来赵元偓这人不好对付,这场戏可能要演的相当小心。 待书伦回来,萧绪吩咐道“派几个暗卫,放到敖琪身边,小心,不要让赵钺看出什么端倪来。” 书伦道“主上,你是怕懿王对敖姑娘不利?” “说不准,赵元偓现在对我们的计划了解不多,所以他有可能想让这场戏越简单越好,更容易掌控,那么闲杂人等,或者使事情变的复杂的人,也许就在他想要清除的范围内。”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萧绪紧紧抿着唇,这场戏演的还真是麻烦。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九章 品茗之道 锦辉地字号房间里,小棉花团赵元俨正盯盯的看着喝茶的赵元偓 “六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姐姐!” 赵元俨蹙眉“为什么这么问” 小孩子有的时候也许听不明白,想不明白,也不会懂一些事情,但是小孩子的直觉确是最直接,最准确的。 “因为我觉得你每次听到那人提起那个姐姐,好像都皱着眉。”还观察细致。 “没有!”显而是敷衍的回答 “那你会不会去杀那个姐姐?” 赵元偓将眉蹙的更深了“小俨,你是不是该睡午觉了!” 小元俨撇撇嘴,不满的乖乖蹭下凳子,朝床边走去。然后突然回头又道“六哥,其实我挺喜欢那个姐姐的。虽然她一直叫我叫她哥哥。” 赵元偓这回没再说话,小元俨看赵元偓不搭理他,只有撅着嘴上床睡觉了。 敖琪刚进严家大门,就遇见也是刚刚回来的厉风。 敖琪有些疑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不是应该在监视水盈吗? 厉风耷拉着一张脸,有些丢脸的道“我把人给跟丢了!”敖琪惊讶的看着厉风,以为自己幻听“你,厉风,把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跟丢了。” 敖琪这么一问,厉风更觉得羞赧,整个脸都红了,有些焦急的解释道“我,我本来一直跟着人的。后来在集市上人多,我被一个偷儿撞了一下,我就去抓那偷儿……结果……回来人就……没影了。”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敖琪扶额无语。看来古往今来这警察和偷儿果然永远是犯冲的。还真是因为芝麻丢了西瓜。 “算了,那都跟了一上午了,水盈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厉风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看的敖琪这个混乱啊 敖琪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停,你是间歇性抽风症吗?” 厉风立即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我摇头又点头的意思是,想说水盈没有问题,不过今天早上我却发现那个严敬深有点问题!” “严敬深?”敖琪歪着嘴高了一个声调,很鄙夷的道“那家伙能有什么问题!”那么冲动的性子,做事情除了不走脑子,估计连心都不走。这种人能有什么问题。 “严敬深从早上开始就在跟踪水盈!” 呦呵,看来是她小瞧了严敬深,难道那家伙深藏不露?“你没被严敬深发现!”厉风很显然觉得敖琪这种问题是严重的鄙夷了他的能力,于是傲娇的道“我依旧还是黄雀。” 敖琪无语 “不知道那个严敬深有什么目的,水盈现在在严府的身份尴尬,现在严敬宁被抓进去了,但是她却好像完全不为她的地位所担心。”是她很肯定严敬宁不会有事,还是就算严敬宁有事,她觉得也有什么可以保障她在严府的地位,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敖琪想的入迷,就听一旁的厉风道“那是严家的三少爷!” “啊?”敖琪回神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人从远处走过,身材高大,虽然只有一个侧面,却完全可以用丰神俊朗来形容。“三少爷?你见过?” 敖琪才想起,好像来了严家这么久,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三少爷。记得萧绪上次说过,这个三少爷为人很是低调,不随意踏出他住的院落。而且就这么一个不显山漏水的人,却很受严老爷子喜爱。 现在想来,她一直没有去查查这位神秘的三少爷,是不是会漏掉一些重要的线索呢? 敖琪指着严敬远去的那个方向问旁边的厉风道“他那个方向是去哪儿?” 厉风有些不解,回答的慢了半拍“那个方向不是四少爷的院子吗?” “怎么都站在这儿?” 东篱手中托盘端着一个平时用来炖汤的小瓷罐,不解的向两个人统一投去视线的地方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见。 “没什么”两人回答的也很统一,让东篱疑惑且危险的看着两人半天“没什么,干吗回答那么快。” 敖琪冲东篱笑了笑,然后突然注意东篱手中的罐子,好奇道“这是什么?在严家应该不用你去动手煮东西!”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东篱一听敖琪问,立刻眯着眼睛微微笑了起来,也忘了刚刚要问的事情。“你说这个东西啊……” 听东篱这话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敖琪总觉得有点危险。潜意识就向后退了一步。所以说女人的直觉这东西,有时候准确度精准的吓人。特别还是个本身常用脑子推理的人,危险来临,绝对是最先有意识的那个。 只是这个意识,还没到可以让敖琪在潜意识里可以趋利避害的程度。 于是…… “这是给你的,虽然自从上次殷……因为爷爷给你下了猛药,让你的病好了不少,你不用每天吃药了,可是那不代表你就是完全康复了,那个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爷爷嘱托我,一定要监管你每隔四十九天就要吃上一副养心的药剂。” 敖琪的脸顷刻就黑下去了“老头什么时候嘱托你了”老头又不在。只有上次那个字条。 等等,字条,可是…… “你们不是说老头的字条只有曼达拉三个字吗?” 东篱啧啧两声“怎么现在脑子变笨了,爷爷能飞一次,就不能飞第二次吗?” 敖琪彻底傻眼了,知道自己是诡辩不过,就起了跑的念头。 念头刚起敖琪就已经迈出一条腿打算跑了,却发现者第二条腿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抬头愤恨的看着抓着她胳膊的人,要不是现在状况不对,敖琪绝对要跟他绝交“厉风,你记住,我一定要跟你绝交啊!”一脸憋屈的摸样,到让厉风笑了出来。 “敖判官,对不起了,我事先答应了东篱,不可以不守诺言。你以前不是常跟我们,说,言出惰者,失也。言出行者,得也。”厉风摊了摊手“所以我只是在执行您的教诲!” 她奶奶滴,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啊,是有多久远啊,她那么好的记性都不记得。 摆明了两个人串通好的,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成了一个鼻孔出气的啦!她怎么不知道啊! 最后敖琪还是在一个威逼利诱,一个箴言劝谏下将那个比以前碗装的不知道多出多少升的罐装喝了下去。 喝完直接冲回房间去找水漱口了。留下两个得逞的偷笑。 敖琪刚到院门口,就看见了站在她房门口的赵越。 赵越傻愣愣的站在她门口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然后好像下了决心一般伸手想去敲门,然后又讪讪的收了回来。来回几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还为自己缺失敲门的勇气而愤愤的跺着脚。 敖琪突然有些恍惚,认识赵越彷佛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她还记得见到赵越的那天,是个雨天,淅淅沥沥的下的不大,却很绵密。敖琪正去一个案子勘察现场回来,结果被浇了一身湿漉漉的,身上的儒生服因为浸了水,紧紧的箍在身上。于是敖琪在一家挺小的店面里随手买了件衣服,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拿了女装。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茅厕,打算换下那一身湿的难受的衣服。 那茅厕的格局,敖琪到现在还记得,因为是临时搭建的,所以厕格不多,左边两个男的,右边两个女的。 敖琪毫不犹豫的就进了右边,刚进去就听见旁边的厕格也进了人。 巧的是等敖琪换完衣服出来,旁边那格的人也同时走了出来,结果出来的两人都是一愣。 不一会儿,敖琪看着那个满脸晕红的小子,便笑的不可抑制。 他是跟着敖琪进了厕所,看见敖琪的男装,以为右边的是男厕,所以紧随其后就进去了旁边的那格。却不成想出来的时候,刚刚进去的男的,出来后突然变成了女的。 然后整个人彻底呆立在哪里,头脑混乱的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呆样子,敖琪现在想来还有笑的冲动,那是后的赵越整个一个傻小子。虽然赵越很聪明,但是每每都被敖琪耍弄。敖琪知道其实不是赵越笨,而是他甘心情愿被她戏弄。因为她是他的姐姐。 只是好像姐姐这件事不知道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慢慢开始朝着敖琪所不知道的方向走出了好远。 好像…… 除了必要和撒娇的时候,敖琪好久没有听见赵越对她以姐相称了。 赵越一直无比焦虑的在想到底要不要敲门,从昨天晚上以后,他一直都没见敖琪。也许他是有些害怕的。害怕敖琪会像昨天一样装傻,害怕敖琪会像逃避萧绪一般逃避他。更何况今天萧绪说的很对,其实他也是个骗子。 “进去,我请你喝茶!”敖琪的这一声,明显惊到了赵越,看了看一脸惊慌失措的赵越,敖琪到找回了一些平时戏弄他的感觉。 不由的笑了笑“怎么,你姐我能吃了呢?” 赵越听见那声姐,脸色深了些。虽然敖琪只是句玩笑,赵越却整个人都因为那个字绷紧了身体。 敖琪苦涩的笑了笑,那个字现在居然成了那么拘束的东西吗? 赵越看着敖琪每一道工序都无比精心的泡着茶,这不是赵越第一次看敖琪泡茶,确实赵越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敖琪泡茶,好像每一道步骤都落在心里,刻在脑中。记忆着所有的过程。 “泡茶的步骤与点茶的不同,最重要的是要茶叶在水中完全伸展开来。”敖琪一边泡茶一边解说着“然后每一步都要精心的恰到好处,水要几分滚,茶要几分多,要泡几道方可入口,都有很多讲究。但是只有一点,永远是随心所欲的,那就是要怎么去品茶。” “有人说,这品茶是在于茶的好坏。可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茶这东西,品的是一开始入喉的香气和余韵。每一种茶都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你要先确定那茶散发的出来的香气和余韵是不是你所喜欢,所想要的。” 说到这儿,敖琪抬头看了看赵越,赵越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敖琪,听着她的话。 “所以我觉得这茶就跟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般,也许你会品到很多种香气和余韵,但是有些香气和余韵是值得放在心里记忆的,有些是得每天品上一品的,也有些可能是你想品却永远品不到。那么何必那么累的去思考那种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呢?只要品好当前的,不是照样喝的自在。” 敖琪其实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赵越能不能懂的她的意思。 “那萧绪是值得记忆的?,还是品上一品的呢?” 好,看来是听懂了,敖琪想了想,然后抬头将眼光放向窗外道“他?是永远都品不到的!”。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章 重回案发现场 可能是敖琪的答案让赵钺满意了,或者是赵钺对于敖琪的这个答案又有了新的理解,不过完全能看出来,赵钺应该是想通了什么,所以一开始的阴沉也慢慢的消散了。只不过心里还埋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隐患,让赵钺有些不安。萧绪有一点是对的,如果他一直瞒着敖琪他的真实身份,倒了戳破的那一天,他还真不知道敖琪会是什么反应。 赵钺考虑身份的事情是不是越早跟敖琪说越好呢?最后赵钺还是决定早死早超生,开口道“其实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事情一说开,不只赵钺解除了这几天的阴霾,就连敖琪心里都舒服很多。倒了一杯茶推给赵钺,敖琪不经意的问道“什么事情?” 赵钺放松的呼了口气道“其实我的身份……” “哐啷”外面骤然响起一个声音。 “谁?”赵钺立马警戒的喊道。 敖琪无奈,有喊“谁”的那个时间,那个“谁”都跑了。所以敖琪起身,就推开门探出去。 可能没想过屋里的人出来的那么快,本来想跑的人,不仅没跑出去,还很尴尬的站在原地。 敖琪就见水泠整个人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口,左脚一点一点的,好像不敢完全落地。再看看旁边摆放的一个半米高的盆景,立刻了然。这是偷听的时候,不小心踢花盆上了。看样子踢的不轻。 敖琪咧着嘴,好像她完全感受到那火辣辣疼痛一般,抬头问水泠“没事!” 水泠一边是偷听被抓包,一边是脚上的刺痛,两厢下来,弄得满脸通红,略见香汗。 可是又气自己是在是笨的可以,恼羞成怒道“你踢一个试试,就知道有没有事了!” 结果敖琪接话,更可气的道“我眼神还没差成,看见了花盆还往上踢的地步。” “你……”水泠气恼,为什么每次,她都说不过这个讨厌的敖琪。 “水泠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我这还真没什么宝值得偷听,那么水泠小姐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我,我当然不是来找你的,我是去了五小姐那里,不见人,才找来这里的!” “找我有事?”严敬幽刚进敖琪他们客房的院子,就听见水泠的话。 水泠一瘸一拐的转身就看见进来的除了严敬幽,跟着进来的还有宁东篱和厉风。水泠不满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严敬幽,微微一俯身“五小姐!” 严敬幽扶着水泠道“不必多礼的,倒是找我何事?” 水泠左右看了看,有些为难的看着严敬幽,严敬幽明白这是要单独跟她说,于是扶着水泠到一旁单独说话。 东篱和厉风走道敖琪身边,东篱八卦的道“怎么回事,水泠怎么在这儿,还一拐一拐的?” 敖琪小声笑道“那是偷听未遂的报应!” 东篱还想继续问,敖琪说了句等会告诉她,她也只好先隐下了好奇心。 不一会儿,那边两主仆算是说完了,众人只见严敬幽有些担心的点了点头,水泠本来要告辞,但是又被严敬幽拉住了。 “既然都求了,也看看脚,不要肿了才好。” “这……”水泠低着眉,偷偷的向敖琪他们那边瞅了瞅,瞅的一众莫名其妙。还不等问严敬幽,严敬幽就扶着水泠又走了回来。 “东篱,我有事请你帮忙!” 东篱笑道“你有事就说,咱俩还什么请不请的!” “是这样,四哥好像病了,所以能不能劳烦你去一趟给看看。” 严敬山病了?怪不得最近都没见到他人。 敖琪这才明白水泠这一出是怎么回事,她找严敬幽是为了跟东篱说,叫东篱去给他家主子看病的,那偷听的事情,看来不是早有预谋的,只是好奇而已。 不过她倒是因为好奇,付出了代价,敖琪视线顺着水泠的裙角向下看去,啧啧,好奇心害死猫啊,这代价还真大,已经明显看出那脚开始有肿的迹象了。 东篱她虽然不太喜欢严敬山,但是也说不上很讨厌。既然严敬幽都开口了,东篱自然不会推拒,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严敬幽又道“那可不可以先帮水泠看看脚!”这回严敬幽对这东篱说话,却望向敖琪。 这可带了好头,一众人都望向敖琪,敖琪心里呐喊,关她什么事啊“咳咳,东篱,你就帮水泠小姐先看看脚!” 别瞪啦,还瞪,她敖琪是平时看起来有多不讲理啊! 东篱表示她无所谓,然后跟着严敬幽月水泠就去找地方救死扶伤了。 只留下敖琪、厉风跟赵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 现在是现有的线索,都仅仅停留在有嫌疑的方向,重要的东西,敖琪就觉得好像失落了中间几个重要环节,所以拼凑的很吃力。 于是带着两个暂时无事的男士再一次去了严老爷子的那间房。 进去,整个屋子已经被烧的炭黑,炭黑的,也亏了这火救得及时,听说再晚一步,屋顶的房梁就被烧塌了,到时候不只这一间屋,旁边的几间屋子也会连带的遭殃。 敖琪大致看了看据说是严老爷子被烧死的位置,人是在外室被发现的,也就是不是有地下室的那个卧室,而是在外室算是小型客厅的那个桌子后面。 敖琪记得她当时验那具烧焦的尸体时,那具尸体的手脚没有蜷缩的迹象,也就是说当时那人是没有知觉的。等同于说是死了以后才被烧死的,这跟他们发现严老爷已死的线索吻合。可是敖琪还是对将严老爷子被从地下室搬出来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敖琪曾经跟赵钺和东篱谈过这个问题,当时大家是觉得可能那个人的体力超强,或者本身就是会武的,并且知道严老爷子在地下室,所以是趁他们走后,冲回去,特意将尸体搬出来的。 可是很显然这种方法有点愚蠢。冒着自己被火烧到的危险再进来,真的只是觉得这场火是个焚尸的好机会吗? “敖琪!”赵钺叫了敖琪一声,敖琪这才回神,想起要下地下室看看。赵钺和厉风已经打开了地下室的盖子。 敖琪立即赶了过去,厉风和赵钺先跳进去后,接了一把敖琪。三人迅速的下了地下室。 还是前几天看过的那个地下室,里面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最里端的那个躺椅上,已经早无严老爷子的尸体。 赵钺突然呐呐自语道“严老爷子真被抬出去了!” 敖琪皱眉,侧头问赵钺道“怎么这么说?” 赵钺摇摇头道“不知道,总觉得不应该那么快,严老爷子的尸体应该还在地下室。”然后抱臂捏着自己的下巴“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被抬上去了,否则怎么会有一具一样被截断了手指的尸体呢?” 看来赵钺跟她有一样的顾虑。 既然地下室没有什么再可以查的,也无谓在这下面浪费时间,三人便原路返回地面。 赵越他们快,只留下敖琪最笨的在后面。 敖琪看着那两个人眼气,于是吼道“拉我一把啊!” 厉风和赵越看了看,于是一个人一只手伸来,敖琪左右手各拽一只,这才借力蹬了出去。 可是那两个也送的太快了,还没等敖琪双脚站稳,这两个却一起松了手,敖琪没站稳,跌坐在入口的地下。 揉着摔疼的屁股,敖琪喊道“我跟你俩有仇是不是啊!” 两人站在一边看狼狈的敖琪,想乐不敢乐的憋着,憋的那个辛苦啊。最后还是赵越有良心,伸手将敖琪扶了起来。 敖琪刚起身,就听赵越惊疑的叫道“这是什么?” 敖琪扭回头看去,就见赵越指着的地方,正是刚刚敖琪坐下去的旁边,那里有两条灰白色的印痕,向着外室的方向延伸出很远。整整齐齐的好像将烧的炭黑的地方刮掉了一层,显现出两条原有地上的灰白色。 “像是被刮掉的!”厉风看着那痕迹道 敖琪点了点头“应该是那场火过后,曾经由什么东西磨蹭地面而过形成的。”敖琪上前略微比量了一下宽度。两条痕迹每条的宽度大概有一寸多,而两条痕迹之间的距离,也有半尺的距离。 “是怎么形成的呢?” 敖琪想了半天,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倒是可以证明,那场火后,来的不止我们,还有别人来过。” 可是能是谁呢?火灾过后的第二天,严敬宁就被抓了,官府也将这个地方列为的禁地,通知过严家的人暂时禁止出入。那么违背了官府禁令还要进来的,敖琪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凶手。 可是人已经死了,凶手为什么还要返回来呢?难道是漏下的什么证据,回来销毁的? 那这痕迹不就是凶手留下的。 敖琪想到这儿,思路又卡住了。于是缓回神,打算回去再说,就看那两个人还傻愣愣的,厉风更是若有所思。 敖琪想笑,这放空,难道也传染。 于是,敖琪悄悄的,一人一个肩膀,下一刻猛的拍下去,瞬间就将人吓回了神,敖琪才满意的嘴角上翘道“走了,发什么呆!”然后大摇大摆的出了那间烧黑了的屋子。 剩下的两人无语的看着使坏的某人一起摇了摇头,跟了出去。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一章 四少爷的毒 待三人回来,发现东篱他们还未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难道真的病的如此之重。敖琪询问了另外两人意见要不要去探病。 厉风表示无所谓。赵钺与敖琪,则一致认为,毕竟他们身在严家,而且还是严敬山带回来的,现在严敬山病了,去看看也对。省的人家说他们这些外人不懂礼数。 于是三人就呼啦啦的冲去了严敬山的院子。 一路上两个帅哥加上一个伪帅哥煞倒一片仆婢,却犹不自知。 严敬山的临山院不比其他院落,跟主人的性格一样,一片的青竹,着实优雅的很。让敖琪突然想起她在福州的竹林,和她那小破屋。 不知为什么,三人到的时候就见水泠和严敬幽居然都坐在院外,却不见东篱踪影。水泠坐在院中竹下,伤的那只玉足正泡在一盆乌黑的水中,看样子是东篱加过药了。 见敖琪几人过来,严敬幽看起来有些担心的道“四哥情况不好!” 几人也不客气的各自找位置坐下,敖琪听后皱眉道“什么病,怎么会来的这般急?” 严敬幽咬着唇,看起来有些急切“不知道,东篱进去看过后,就将我们二人撵了出来了。只是吩咐了下人去药铺配了药给水泠浴足。便再无消息。” “那只有等东篱出来,才能知道详情了。” “是啊,只是看四哥的脸色苍白,东篱又迟迟没有消息,我实在有些担心四哥的病况。” 赵钺安慰道“不用担心,东篱的医术可比外面的那些大夫强多了,有她在,你四哥的病,肯定会好的!” 只是这话说的有些早了,几人没等多一会儿,就见东篱从严敬山的房内出来。 东篱用衣袖拭了拭额角的汗,一抬头才看见敖琪他们“你们也过来了!” 三人点头,东篱便走了过去,赵钺起身腾了一个座位给东篱,人则站到了敖琪身后去了。 严敬幽焦急的问道“东篱,我四哥怎么样了?到底是何病啊?” 东篱欲语还休,抬眼瞅了瞅严敬幽,又低下头,然后再抬头刚张嘴又闭上。 其他五个人,十只眼睛此刻都紧紧的盯着东篱,最后东篱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敬山兄不是得病,是中毒!” 中毒!众人眼中看得出都无比之惊讶。 东篱尽责的继续解释道“这毒叫白羽钩吻,也称芹叶钩吻。是一种有毒的植物,这种毒用量少只能使人中毒麻痹,一旦大量使用,则有瞬间毙命的可能。” “四少爷应该中毒有一段时间的,但是每次的量都不大,所以才只是全身乏力麻痹,知觉逐渐减弱。” 听东篱说,众人都觉一身冷汗,这背后下毒之人对毒药掌控如此精准,可以说那绝对不会是个小人物。可是这么个大人物,一直隐藏在严府,隐身暗处。 而东篱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众人心惊“这白羽钩吻,也盛产于辽。” 又是辽,曼达拉、白羽钩吻,无一不将整个事件指向辽国。可是,却无任何有关于辽国的线索。 敖琪有想要抓狂的念头,某人跟她说绝对不会是辽国的探子,本来敖琪觉得萧绪没有必要骗她,也就信了,可是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萧绪的可信性。 “那我四哥的病可有的治”严敬幽现在除了辽国,其实更想知道的就是严敬山的病。她已经失去了父亲,所以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是,唯一的哥哥也卷进去。 东篱笑了笑,表示在这点上严敬幽不用担心“这毒虽然稀少但是,还是有解的。而且四少爷中毒时间并不长,我刚刚已经为四少爷施针排过一次毒了,接下来再施两次针配合我开的药,完全清除毒素是没有问题的。” 听东篱这么说,严敬幽的脸色才缓和一些,众人也都跟着放下了心。 “只不过,在毒还未清除以前,四少爷因为麻痹的症状,可能会影响正常的行动。需要专门有人照顾着,并且时常对他身体各处进行揉按,以帮助减轻他本身的麻痹感,达到通脉活气的作用。” 东篱一说到对严敬山的照顾,水泠立刻抢着道“这个我来,平时都是我照顾少爷的,这点小事没有问题的。”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毕竟水泠伺候严敬山多年,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既然严敬山算是没事了,众人却寂静了下来,一时无话,估计心里都在思考案子的事情。 敖琪的脑子也没闲着,这背后的人先将严敬宁送了进去,现在又轮到了严敬山,那下一个是严敬深还是严敬远呢?如果严敬幽都在那人的计策之内,那么那人很明显是为了将严家置之死地,不得翻身! “那边,在那边……” “在假山后面呢,从两边堵过去。快点啊,一会跑了!” 严家前花园此刻正上演正一场鸡飞狗跳的追逐战,就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再众人不远处,左突右袭。速度之快,堪比凌波微步。后面则跟着一屁股仆婢,护院甩出去老长的队伍,愣是没一个人抓住前面那个矮小的身影。 那个小身影好似并不担心会被抓到,偶尔还要找个据点绕上好大一圈,再继续跑。 累得后面人汗流浃背,要死要活,前面的则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不亦乐乎有时候很容易就乐极生悲了,那个小身影,刚打算离开花园冲进下一个院子的时候,猛的与从院子中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阻力太强悍,小身影,整个向后滚了出去,就差没三百六十度大反转了。 这一下子,可能是磕疼了,小身影抬起头,就眼泪汪汪的对上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人。 “小俨,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那被追的满院子跑的小小身影,正是赵元俨。 “我,我是来找……”圆圆的小眼珠有些顾虑的看了看敖琪后,才道“琪哥哥的。” 敖琪一愣,看来这恐吓是起了作用。 “没想到就有一堆人追我,我就跑,然后就撞到了他!”赵元俨说完,抬手指着厉风。原来刚刚撞他一下的罪魁祸首就是打头从严敬山临山院出来的厉风。 赵钺连忙上前,将赵元俨拽起来,帮着掸了掸小袍子上的尘土“他们为什么追你啊?” 几个胆大的护院,见严敬幽在一旁,又怕赵元俨小孩子乱说话,连忙抢先解释道“五小姐,这孩子是闯进来的,我们只是想问他找谁,谁知道他进来就跑。” 赵元俨甩了那个护院一眼,气鼓鼓的道“你们不追,我就不会跑啦!” 众人黑线,这是什么理论,只有敖琪这个萌啊,这娃儿真有爱啊。 既然误会一场,严敬幽也就吩咐下人都散了,这回赵元俨却从赵钺手里挣脱出来,跑向敖琪,拽了拽敖琪的衣角。 敖琪会意的蹲下“啥事?” 赵元俨偷偷的附再敖琪耳边“姐姐,姐姐,我很乖,那么多人追我,我都没说我要找你哦!” 敖琪当场抽搐。众人不知道还以为小元俨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把敖琪都弄尴尬了。 赵钺连忙呵斥赵元俨道“小俨,不得无礼!过来五哥这边儿!” 赵元俨有些无辜的回头“我没有无礼。”说完更加死紧的抓着敖琪的衣袖不放,是打算就这么赖死在敖琪身上。 敖琪无语,只好牵起赵元俨的小爪子跟赵钺道“算了,没事的,既然他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呗,我还能虐待你弟弟不成?”说完还斜了赵钺一眼。 赵钺这个冤啊,他又不是傻子,赵元俨现在那就是火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兴奋就把他哥的身份卖出去了。他可是想亲口跟敖琪说,好争取宽大处理的啊! 这要是真的被爆料了…… 赵钺很难想象,两双眼睛现在像透着幽光一般,看的赵元俨一个劲儿的往敖琪胸口埋。 然后赵钺才反应过来不对“小子,你在干什么!” 敖琪则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看赵元俨往她怀里蹭,于是顺便就将赵元俨抱了起来。 “好了,小孩子不懂事,要慢慢教的。”看赵钺吼赵元俨,敖琪立刻母性爆发。 赵钺是这冤屈之泪只有往心里淌的份儿。 敖琪示意厉风和东篱跟她客房。 严敬幽打算先回去照顾严敬山晚一点再找他们会合。 只留下赵钺风中凌乱。 而这个时候锦辉内也闹翻了天了 赵元偓臭着一张脸坐在桌旁,旁边的萧绪则闲心致意的在品茶。书伦则吩咐着傅锦辉带着伙计到处找着人。 付锦辉这个郁卒,谁知道安分守己的也能祸从天降,那位平时没什么话的小爷,只是黑着一张脸,他们就点满客栈上下的找。 萧老板还说,如果找不到,那位小爷,真的火起来,估计他们这客栈上下,就算是快见阎王了。 萧老板那是什么身份,连萧老板都这么说,他傅锦辉现连哭的心都有了,他这客栈开起来可不容易啊,要真是被屠了客栈,他也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所以这一通找,可是没留什么余力,累死累活,却一点那孩子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不是天要亡他嘛。 最后实在找不着,傅锦辉只有苦着一张脸,去求书伦。可千万让萧老板给求求情啊,千万不能屠了他的客栈啊,他可是上有老的,下有小的啊。 最后就连书伦都没辙了,傅锦辉刚打算去那位小爷身前跪下,求他网开一面。就见屋里突然无缘无故,闪出一个黑衣人,吓的傅锦辉还没等跪,就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听那黑衣人在书伦耳边说了什么,书伦点了点头,向着那位冷面冷脸的小爷道“找到了,在严家!” 然后那位小爷听后一个字没说,就回了地字号房。 傅锦辉可算是叨出一口气来。 这才被书伦扶着出去,不知这被吓软的腿,何时才能恢复。这种惊吓可不是他们这种小老板姓经受的起的,要是再来这么一次,估计不用那位小爷,他也会去见阎王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二章 连环谋杀案 对于小棉花团的突然跑来,众人都表示出无比的好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是赵元俨却摆出了打死不说的架势,将小嘴抿的死紧。赵钺一问,他就是一顿不出声的唔唔啊啊,气的赵钺抓狂,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可是碍于面子,赵钺又不好去问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声的赵元偓。所以最后只好作罢。让赵元俨留了下来。 而那小家伙也奇了怪,一直跟在敖琪后面,一步不落,就连晚上都要跟敖琪睡在一起。虽然被赵钺给否决了,在想法未遂的情况下。只要他捞着呆在敖琪身边的机会,那一双小眼睛就会像防贼一般盯着四周,好像会有猛兽突然跳出来一般。弄的敖琪都跟着他高度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么不安的状态下,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被告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水盈死了。 最先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住的是厉风,昨天上午还在盯着的人,第二天人就死了。作为一个捕快,怎么算都是他的失职,自责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也不能全怪厉风。昨天厉风回来后,突发事件太多,谁也没有想到昨晚水盈会没有回到严府。 敖琪安慰的拍了拍厉风的肩膀“先去看看再说!” 厉风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敖琪带上厉风,东篱就去了案发现场。只留下赵越和严敬幽在严府,当然小棉花团也毫无疑问的被迫留了下来,案发现场那种地方,敖琪还是很坚持不让小孩子踏足的。那完全是残害下一代的行为。 不过敖琪走的时候,小棉花团一副快哭出啦的样子,还是让敖琪愧疚的好一阵子。 敖琪是怎么想都没想过水盈会死在水里。他们三人到的时候,人已经被及时赶到的捕快拖上了岸。 案发地点在洪州城南一个偏近的小河边。河的上游是由洪州城旁边的一座叫双壁峰的山边,绕山而过流下来的。而下游则顺着洪州城南向下一个州郡方向延伸而去。 这条河平时多有洗衣的妇人来河边洗衣,所以水盈的尸体顺着河水被冲下来时,第一时间就被一个洗衣的妇人看见。这里来洗衣的一般都是三两人作伴而来的。发现水盈尸体那名妇女惊叫,便连锁反应般一个传一个惊了好了几个洗衣的妇人。这才有大着胆子的人去衙门报了案。 报案的妇人叫丁金妹,大家都叫她丁金胆。听听金胆,点多坚固啊!怪不得看见尸体后,现在还能绘声绘色的跟捕快说着当时的情景。 看丁金妹说的眉飞色舞,直喷口水,敖琪听了也来了兴致,一边习惯性的带上手套,开始验尸,一边侧耳听着丁金妹的描述。 只听那大嗓门,对着脸已经黑了一半的捕快说的那个来劲儿。“我看着那尸体的时候,那尸体就冲着我们飘在水上,旁边的老三家那婆子吓着了,叫的最厉害。我没管那些,我就冲到河边去瞧了。虽然死了,不过那娃可真漂亮,在水里都像水中的仙子似的。只是那脸白的呦,一看就是死人白。衬的那胸口处血红的一片更鲜亮儿了。” 敖琪用手握住水盈的下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水盈的面部。扒开水盈的眼皮,可以看到整个瞳孔涣散,眼珠周围隐隐透着些微红。眼角有一些河里的细沙。 再往下看,敖琪不由的将眉心蹙紧。水盈的脸虽然被水泡的表皮膨胀,变白起皱,可是却显得十分干净,特别是鼻下部分,除了水渍,再无其他。右侧额头处有很明显的撞伤,可能是在水中撞到石头造成的濒死伤。 敖琪掰开水盈已经开始僵硬的嘴,发现口腔内异常干净。于是敖琪的顺手在尸体胸腔下方两侧按了按,很柔软。显然这些症状让敖琪心里有了数,眉毛也跟着放松了开。 不过这种落水尸体的死亡时间很难推测,看来点回去进一步验尸才能知道了。 敖琪接着检验了其他部位,水盈的双手干干净净的,右手上毫无疑问的断指和胸口处的当心一刀。除了曼达拉的气味被冲散了很多以外,可以说完全可以称的上是连环谋杀案了。 敖琪突然笑了,笑得旁边打下手的东篱有点冷。 然后众人就听敖琪道“去将严敬深逮捕归案。”既然对方已经发起了挑战,敖琪实在想不出不应战的理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众人都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一脑门子的雾水,这怎么尸体才刚检验完就抓人了,难道真的破案如此神速。 可是就算再有疑惑,厉风还是凭着对敖琪的信任,一句话都没说,就按照敖琪的吩咐交代下面的人去做了。下面的几个捕快,虽然有些怨言,但是头都下令了,也就只有按命令形式的份儿。 丁金妹,本来还在抓着一个小捕快使劲的描绘自己的英勇史,却发现捕快们却都开始撤离岸边“哎,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敖琪收拾了一下,摘了白手套,好笑的回了她一句“不走,估计比淹死还惨,都被你喷死了。” 丁金妹听的羞赧,闭了嘴红着大脸盘,挪着小碎步就跑开了。 众人见了都抿着嘴偷笑,敖琪更是笑得不亦乐乎。 趁着其他人抬尸体,厉风走到敖琪身边站定道“这样做真的好吗?遂了凶手愿。” 厉风不亏是多年办案的捕头,对于案子,脑子就是转的比一般人快。 敖琪笑了笑道“既然凶手想让严家一个一个的失去继承人,那么将严敬宁和严敬深关进牢里,应该是最安全的了。而这也是凶手对我的一个挑战,如果我能查出真相,还他们清白,咱们就算胜了。” “可是凶手,既然有胆敢挑战,那他肯定会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还是要小心。” 敖琪但笑不语,突然向厉风问起另一件事情“你昨天跟踪水盈的时候,不是遇到了偷儿?” 厉风点头,眼神不解,不明白敖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遇到偷儿是在你发现严敬深跟踪水盈之前,还是之后?” 厉风想了想,很坚定的道“是之前。” 敖琪咂了咂嘴,眯着眼睛道“那就对了!” 厉风恍然大悟“敖先生,你是说那偷儿是凶手安排的。为了是阻止我继续跟踪下去。” 敖琪一派老学究的淡定摸样,拍了拍厉风的道“孺子可教也!”然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整个风轻云淡的气场,立马破功。急问道“你当时可看到了那偷儿的样子?” “当然记得,那偷儿我以前还曾抓过几次,但是那家伙总是屡教不改,在狱里待上几天出去后,还要去偷,是衙门的常客。” 敖琪终于知道厉风昨天怎么会那么失常了,是警察估计都会无比痛恨抓了放,放了抓的贼。恨不得一次性抓住,那家伙就不在出去了。 “那衙门可有那偷儿的底细资料?” “有的!” 现在就算敖琪不用猜,也能想到,整个偷儿肯定就是徐老先生说的那个会仿印章的偷儿了。 如果将整个偷儿抓到,那么离真凶,就不远了。 “对了,你让敬幽他们去行吗?”厉风有些担心的问敖琪。 敖琪斜眼看了一下厉风“你是不是……” “没有!”厉风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却让敖琪抿嘴笑出了声。厉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度紧张了,咳了两声,没在说话。 敖琪开腔道“我知道你担心她——们,不过有赵钺看着,没事的。再说凶手的注意力应该都在咱们这边,他们只是接个人不会出事的。” 厉风脖颈有些微红,只是简单回了一声“嗯”就去别的捕快那帮忙善后了。 洪州城城门边上一个小小的面摊上,正做着三个本应该被留在家里的人。但是现在两大一小却一边吃面一边等人。 “五哥,我不想吃了,我们去找琪姐姐!” “嘘!”赵越连忙捂住赵元俨的嘴,然后转头看看坐在一旁聚精会神望着城门的严敬幽,还好没听见,这要是听见就糟了。赵越回头就冲着赵元俨的小脑袋敲了一下“你个惹祸油子。少说一点不行吗?” 赵元俨撅个嘴,不满的小声嘟囔“我又没说错什么,明明就是琪姐姐嘛。” 赵越无奈,只好跟赵元俨低着头,悄声解释道“当着我和东篱姐姐的面可以叫琪姐姐,当着其他人的面就要叫琪哥哥了,知道吗?” 赵元俨不解的挠着小脑袋,就听旁边的声音突然道“在敬幽姐姐面前,也可以叫琪姐姐哦。”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敬幽已经转回了头,看着凑在一起密谈的两兄弟了。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赵越则吃惊的张着嘴,半天都闭不拢。 严敬幽见这样的赵越,不由嗤笑道“有那么惊奇吗,我早就猜到了,再说了东篱在我这儿呆了那么久,你们到之前,难道我们都不说话的。前前后后一猜,也知道让东篱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是谁啦!” 赵越闭嘴,咽了咽口水,怪不得敖琪总是说严敬幽是个聪明额的女子,看来以后不可小觑女子啊。 这回赵元俨倒是高兴了“那是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叫琪姐姐了。” 严敬幽摸了摸赵元俨的头顶道“不行哦,只有在我们面前才可以。” 赵元俨小大人一般,撇嘴道“好,我也是识得轻重的。”惹的赵越与严敬幽一阵大笑。 “对了,我们还从来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东篱的?”赵越有些好奇的问严敬幽,好像谁都没问过这个问题。 严敬幽笑道“遇到东篱,也算是缘分,其实我一开始是想找宁老的。” 赵越抬眉疑惑的道“你认识宁老?” 严敬幽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宁老的盛名,当时我爹病了,虽然不严重,但是却让整个洪州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病。这才托人打听到宁老。说是医中魁首。” “最后爹决定,亲自去福州求医,以表诚意。就在出发前,我们在严家门口,遇到了东篱。” 赵越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东篱那比他还爱管闲事的性子。“东篱不会冲上去就说你家老爷子有病!” 严敬幽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也算了解东篱了,不过倒是比你说的有礼一些,东篱只是拦住车架,说爹的病,她能治而已。后来才知道东篱就是宁老的孙女。” “那就是说严老爷去之前,还真是有病了?” 严敬幽沉默的点了点头,赵越知道这话又扯到不该扯的地方去了。于是也沉默了。 这时却听赵元俨道“五哥,五哥,那个爷爷是拄拐杖的。是不是我们等的人啊!”。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三章 老头来了 赵钺真的就顺着赵元俨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还在城门被盘查的那位老者,依旧是一个只起到装饰作用的拐杖,依旧是一脸倔强的表情,只是这次见比上次见,不知为何添了一丝苍老的感觉。 赵钺连忙起身,朝城门走去。看赵钺的架势,严敬幽就知道肯定是他们要接的正主到了,领着赵元俨也跟在赵钺的身后走了过去。 “宁老!” 宁余汕无聊的被盘查着,其实包袱里除了衣服,还真没什么可供查的,既然人家抢着非要挨累,宁余汕也没打拦人家认真尽责。 正打算寻摸一个地方坐下,歇歇这身老骨头的时候,就听到了赵钺的叫唤。 抬头就见赵钺和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子和娃儿。 “呦,这才没见等多久,你小子老婆孩儿都有啦!” 赵钺黑线,敖琪的师傅,这张嘴也好不到哪里去,敖琪估计就是他教坏的。 倒是严敬幽一个女孩子被说的尴尬,一脸晕红的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宁老,我是严家人。” “哦,那就是还没成为赵家人呢,赵钺啊,你要加把劲儿啊!” 赵钺有气无力的又叫了一声“宁老”。这回宁余汕倒是笑了笑,饶了他道“老头子我,好久没见你这孩子了,怎么让我高兴一下还不行。” 赵钺立马狗腿的道“行,行”心里却暗道,等遇到敖琪,看您还有心思高兴下不。 “既然你们俩不是一对,那这娃儿是?”那边守城的官员盘查完,宁余汕将东西都拿了回来,用刚回到手的拐杖指了指赵元俨问。 赵钺将赵元俨拉过来“哦,这是我弟弟,小俨给宁爷爷拜礼。” 小俨也乖,听话的低下身就是一个九十度大礼。 宁余汕这个年纪的人,最稀罕看这种乖巧的娃儿,所以一见赵元俨,宁余汕就连这脸上笑容也灿烂了,差点没将脸上的褶子都笑平了“这娃儿乖巧的很,将来一定有出息,快起身!” 赵元俨对宁余汕也是感兴趣的紧,一直打量这宁余汕。 小脑子里也不停的转着自己的想法,原来这就是琪姐姐的师傅啊,那一定比琪姐姐还厉害喽。 如果六哥担心琪姐姐比他聪明要杀了琪姐姐,那这回又来了一个比琪姐姐还厉害的宁爷爷,那不是最危险的是宁爷爷! 敖琪从河边回来,就一直坐在房间的桌子上画图。东篱看了好几遍也没看懂。 只见敖琪将最近死者的人名和严家人的人名,都写下来,还用方框将名字框起来,按照死者死去的早晚,将所有关联的人物,都一一的忧伤到下顺序的往下排,有关系的就用线连起来。 东篱问是什么,敖琪就回答了“关联人”,就不在说话,继续他的画框大业。 厉风则被敖琪派去衙门审讯严敬深的。说是就算那家伙是被冤枉的,也应该在里面住几天,还吩咐厉风伙食不要给的太好。 厉风笑着就出去了,真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不过东篱也没闲心管,她现在整个心里都在激动,爷爷什么时候能到,那赵钺接个人也接那么慢。正抱怨着,就见院子外先跑进来的赵元俨。东篱一个激动就蹦起来了,吓了旁边的敖琪一跳“干嘛!” 东篱欢喜的叫道“他们人回来了。” 敖琪同样看到了赵元俨,当然知道东篱说的是谁,其实敖琪心里也挺激动的,只是顾忌面子,撑得辛苦着呢。 不过这时也是早已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睁大的双眼盯着大门。 直到赵钺扶着那个些微有些佝偻的身影进了院门。东篱就像离弦的箭一般,直直的向着宁余汕窜了出去,直扑宁余汕。 爷孙俩这是相隔了好几个月头一次相见,东篱也不客气,嚎啕大哭还一边叫着“爷爷” 宁余汕的眼眶里也湿润的打着转,拍着孙女的后背,安慰的哄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待东篱哭声低一些了,敖琪才找回一些神智,缓慢的朝着宁余汕走过去。 宁余汕看着平时精明,现在却又写呆傻的敖琪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自己身前,宁余汕伸出手由头上开始抚摸。敖琪突然就眼睛酸了起来,拉过宁余汕的手道“别摸了,再摸头发都被你拽下来了,老头!” 这一声老头,让宁余汕含着泪,居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久都没听到了,这一声老头还真是有些亲切了!” 宁余汕这一声到把敖琪逗乐了,抱住宁余汕,又低声念了好几遍老头。 东篱见状也不甘示弱,也抱了上去。宁余汕感叹道“行了,行了,两个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如此,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严敬幽掩着嘴角偷乐道“不用理我们,就当我们不存在。” 东篱倒是不管不顾的,敖琪倒是有些羞臊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脸都被羞红了。 赵钺看的有些出神,赵元俨抬头看了看五哥,然后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五哥真是没救了。 众人正待回屋去坐,好让长途跋涉的宁余汕好休息一番。却正好碰上厉风从衙门回来,于是严敬幽吩咐了下人给宁余汕准备了房间,东篱便陪着宁余汕回去歇了。剩下的一众人则又都聚集在了敖琪的屋子里。 最爱八卦的东篱走了,赵钺顶替了位置,上来就问厉风道“怎么样?” 厉风虽然开口了,可是方向却是冲着敖琪“严敬深招供了!” “噗!“敖琪一口水喷出来,差点没被呛死。真是怪事年年有,这次特别多啊!严敬深明摆着是被冤枉的,可是那家伙却招供了。还真是出人意表啊。 敖琪只好继续让厉风说的具体点。 厉风说他到的时候,严敬深已经招供了,还画了押。只是画过押后,就再也没说过话。 任凭捕头们再怎么问,都只是说他杀了水盈,整个人都躲在牢房的角落里直发抖,嘴里还念叨着他杀人了。 “那严敬深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杀水盈的?”赵钺在一旁边擦被喷的一脸水,一边问道。 “好像是用石头咋的!” 敖琪挑眉“砸的?”脑中突然闪过水盈尸体额头上的伤痕,可是那砸伤不是致命伤,看来严敬深只是被吓到了有些神志不清而已。 “那他有没有说在哪里砸死了水盈?”这个才是敖琪现在最想知道的。 “问案记录上写,严敬深当时是在双壁峰半山腰一个断崖边上砸死水盈的。” “砸人的时间是何时?” “大概中午刚过,午时以后。” 如果是在双壁峰落水,按照严敬深说的时间,在加上那条河因为矿物较多,密度也较大,再加上现在是夏秋交际,衣服也穿的不多,一晚上浮尸还是有可能的。但是昨夜无雨,河流由双壁峰到城南河边的落差也不大,一晚上的时间,尸体就顺水飘到了城南河边,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敖琪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有些不对,但是又实在说不上来,不知道等老头验尸以后,会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 “对了,让你查的那偷儿的资料,弄回来没?”敖琪突然想起,吩咐厉风,可不只严敬深一件事。 厉风一听那偷儿,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心,敖琪不由好笑。 “我查过了,那偷儿叫铁瑜,道上都称他小铁板,是个极油滑的偷儿。他偷东西都靠兴致。”说到这儿,厉风暗恨的咬了咬牙才继续道“听一个我们抓到的偷儿讲,铁瑜前几天好像接到了一旦大买卖,最近很少出没在福州城蹲点了。” 看来那大买卖,估计就是接了凶手的活儿,否则怎么会突然出现去拦厉风。 “那可知道这个偷儿的家在哪里?家里可还有亲人?”不出现不怕,就怕这和尚没庙。只要是有庙的和尚,就好找。 “听说铁瑜的家在洪州城外,西边不远的一个村子。我已经派人去查他的老底儿了。”说到这儿,厉风嘴角有些上翘,敖琪敢很肯定,这家伙在yy抓住铁瑜的情景。看来还真是痛恨的很啊! “恩,有消息告诉我。我们现在找到那偷儿,就一定能知道凶手的线索。” 敖琪说完,才发现一旁的赵钺耷拉个脑袋,很久不见他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想来个突袭,就听赵钺闷声道“打坏了,你负责!” “咳咳!”敖琪这才讪讪的放下已经悄悄挪到赵钺脑后的手。发坏不成,被赵钺抓了个现行,敖琪有些羞恼,于是反驳道“谁叫你一脸傻样,不打你打谁?” 赵钺也没跟敖琪计较,只是满脸疑问的抬起头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你们说这个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杀人呢?” 敖琪沉默了,厉风也有些懵头懵脑的。 一开始敖琪认为是为了严家的财产,所以凶手才一个一个的杀了严家的掌权人,可是现在水盈明显是个例外,水盈在严家虽然有些权利,但是却还没到可以掌管严家的地步。那凶手杀人的原因不是为了严家的财产和掌权的权利,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有严家的继承人,现在两个入狱,一个中毒,还有一个是女子,那下一个是不是就道了严敬远了,还是这事情本身就与严敬远有关呢? 现在一直没有被搬上台得严敬远,好像被推倒了整个风浪的中心了。有或者没有关系,看来都要去见一见这个神秘的三少爷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四章 另类拜访 幽静的院子,拾掇的很干净,院中与其他别院不同,神奇的留出了一个水池,池中锦鲤欢快的游弋着,偶有几朵莲在微风中摇曳。虽以快过盛放的时节,却依旧坚毅挺拔着。 敖琪进去时,特意留心了一下周围的景致,原来这位三少爷不是不愿见人,而是最好的已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了,还有什么心思去别地儿。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那个传言是真的,虽然三少爷为人低调,却着实受严老爷子喜爱的,否则也不会单独给了一个带池子的院子让他居住。 敖琪今天是打着单身赴会的旗号来的,所以谁也没带。事先曾让下人来通知过严敬远要来拜访,不过人家拿不拿她当回事,那就还要看情况了。 转过池子,就见严敬远的屋门大敞四开的。 看来,严敬远此人还是挺有待客之道的。只是都行至门前了,这屋子里却极其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敖琪皱了皱眉头,难道是空城计? “敖先生既然到了,就请进!”一声清冷的声音从敖琪背后如此贴近的地方,豁然传来,把敖琪吓的嗷一声跳出老远去。捂着心口,急速喘息,双眼更是瞪如铃铛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什么时候跑她身后去了,她明明一路走来,没漏看过一处,这人怎么就能突然从后面冒出来的。 看敖琪被吓到,那人却只是抬了抬眼皮,走进房内。扔下一脸莫名没有反应过来的敖琪。 敖琪心里暗道,奶奶的,这北宋是不是流行面瘫啊,以前有个殷岁寒,前几天出现一个赵希道,现在又加上一个严敬远。这样算起来,他家萧狐狸。呸呸,不是她家的。应该是那只萧狐狸,还算得上表情丰富的呢,至少那奸诈的笑容也算是招牌了。 虽心中有不满,敖琪还是悻悻然的跟了进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屋里的装潢十分朴素,这点到还真不像严敬远这样身份的世家少爷,该有的简朴。 严敬远敛起袖口,一横手,示意敖琪坐。敖琪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下后。还很大胆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严敬远, 她记得曾经从远处见过一次严敬远,那次是和厉风在后院不远的地方看见他路过。厉风说严敬远去的方向是严敬山的院子,估算时间,那个时候严敬山可能已经中毒了,应该是去探病的。 敖琪还从来不知道,这两兄弟的关系如此亲近,他们还不知道严敬山的消息时,严敬远已经知道严敬山病了。就连严敬幽这个跟严敬深一个妈生的,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看来这个一脸清癯面容的男子不是表面上的那名孱弱。 严敬远看敖琪连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看,却一点也不在意。 仍是表情漠然的作者自己的事情,伸手端起桌上的瓷罐,舀了一小勺的茶末。盘蛟镂云的茶盘上早已摆好了两只黑釉瓷碗。此刻正好盛放那苍绿的茶末。 不动声色的,煮水,熁盏,调膏,点茶,击拂。 就连敖琪此刻的心神都已经被他一系列的动作带走了,这一手别说严敬山,就连敖琪都自叹不如。看来这千金茶庄里,还真有隐逸的高手。 当那一碗茶汤放在敖琪面前的时候,敖琪放佛看见一件艺术品。然后猛然回神,抬头看严敬远。却见那人依旧眼皮不抬的喝着茶。 敖琪恍然就明白了严敬山越严敬远之间的区别,和严老爷子为什么会如此注重严敬远的原因。 很多本来想问的事情,也豁然领悟了其中的意味,一些本来准备好要问严敬远的问题,敖琪也决定不再问了。 仔细品过那碗茶汤后,敖琪就没再说什么离开了。而严敬远也一点不觉得这人来了又去有什么奇怪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反而一改一开始的冰冷,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悄悄的勾起一边嘴角。幅度很小,却完全表达了主人现在心中甚为欣喜的想法。 待敖琪刚离开,就从严敬远屋内屏风后,缓慢的走出一人。 那人走路很慢,微微驼着背走了一会儿,才站定在严敬远身边“你这招以进为退,不知道有没有用!”说话之人声音沙哑,让严敬山略微皱眉。 “人已经走了,你说有没有用!”冷冽肃杀的声音却没有让那人满意。 那人抓住严敬远正在收拾茶具的手臂,阻止严敬山的动作道“水盈已经死了,我们已经得到了三枚了,现在就差最后那枚印章了。” 严敬远听到水盈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起身端着托盘便往外走,只是在门口处稍作停留道“哑伯,以后少说话,你的声音着实难听的很。” 然后没在有一丝犹豫的出了屋子。只留下屋中眼神中闪着邪佞的哑伯。 敖琪到达衙门的时候,府衙专门的验尸房中,只有宁余汕一人。 敖琪问了一嘴才知道,严敬幽和东篱呆在严府给严敬山第二次施针驱毒。而赵钺则为了不让小棉花团总是追着敖琪,只有亲自献身哄孩子。 而厉风则是听说查偷儿家里那边的资料有了消息,去了城西铁瑜住的村子。 所以没有人给宁余汕打下手,敖琪这算是撞上来的白劳力。 叹了一句世道不公,敖琪还是认命的带上了白手套,站在老头旁边打下手,做记录。 宁余汕将三具尸体,都从新验了一遍。前两具尸体大致的情况跟敖琪验尸的情况相符。水盈的尸体,宁余汕也做了进一步的死亡时间鉴定。虽然在北宋,但是解剖尸体在北宋初期还是不允许的,一些经验深厚的老仵作都有自己的验尸秘法。是从不外传的。 宁余汕手里也有,但是就冲宁余汕对敖琪的这份疼爱,却未曾传授。这倒是让敖琪一直留有疑惑的地方。不过既然老头不教,自然有老头的道理。敖琪也从不执着于那些。 就像现在敖琪看见的,指着水盈胸口一处涂抹了药膏的地方给敖琪看。 “这药如果是青蓝色,说明死亡大概有九个时辰了。” 九个时辰,那就是大概有十八个小时了,按照水盈被发现的时候往前推算十八个小时的话,就是前天的未时以后也就是前天下午三点以后。可是根据厉风回来的时辰,从厉风回来到水盈遇难,这中间的时间有一段很长的空白期。 就算严敬深跟水盈纠缠不休,也不可能纠缠了整整好几个小时进去,这段期间,水盈还做过什么呢? “对了,你也查出那具烧焦的尸体上,残留的硝石粉?”宁余汕突然向敖琪问道。 “是,我当时验尸的时候,就发现助燃剂的味道辛苦,加上表面灼烧痕迹,才以此判断助燃剂应该是硝石粉。” 宁余汕十分满意敖琪的检验,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那你觉得这方面可有线索?” 敖琪拄着下巴思索道“嗯,我当时因为还有曼达拉的缘故,我曾经怀疑过辽国的探子,毕竟只有战场出来了士兵,才会熟知硝石粉,而惯于运用硝石粉,可是后来我没有再跟这条线索。” 敖琪说到这里,着实有些心惊,整个人慌乱了起来,原来萧绪对她的影响,已经可以达到左右她的想法和思路的地步了。萧绪当时一句不会是辽国探子,她居然真的没有再去查,而且还是在不自觉地情况下,相信了萧狐狸所说的话。而没有再查这条线。 这种状况无疑让敖琪害怕了起来。 宁余汕好像从敖琪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突然道“你可从不会这么大意。” 敖琪顷刻便是一身的冷汗“是我大意了。” “还有,虽然有可能是辽国的探子,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不能忽略的!” 敖琪困惑不解的看着老头,就听宁余汕继续道“退伍的士兵也同样知道硝石粉这东西。” 一句惊醒梦中人,老头的话,让敖琪心中迷茫突然裂开一条缝隙,渐渐的透出光亮来。 她以前怎么就没想过呢,凶手可能是退役的士兵。士兵不好找,退役的还不好找吗?退伍的士兵,一般在军中多年,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军人的习惯,而这些习惯,是敖琪查找的最好线索。 老头说还有几个疑点,要验证一下,所以留在了验尸房。敖琪则打算先回严家看看严敬山的状况。 所以敖琪从洪州府衙出来,一路就向着严家走,边走还边在想老头的话,然后不知不觉的晃荡晃荡,等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这条路前面不远处竟是锦辉。 敖琪正暗恨萧绪那句话对她的影响,所以打算绕道回严家,却在抬步的时候,因为看到从锦辉二露出的那张面孔而突然停下了脚步。 按敖琪记忆中锦辉内里构造看过去,那应该是锦辉地字号房,而地字号房的窗口,此刻露出的那张面孔其也不足为奇,可是…… 如果书伦也出现在那间屋子里,还站在那人身后,好像在说着什么,那就有些让人起疑了。 那张露出窗外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赵钺的六弟——赵希道。 书伦认识赵希道,那就代表着萧绪也认识赵希道。 可是明明是不应该相关的两人却认识。是这个世道诡异了,还是敖琪这个现代人在大宋这个时代也能out了。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五章 求婚 萧绪刚办完事情回来,就见到站在仅离锦辉一个巷子远的敖琪。脸上不由的泛起笑容,双脚自动的就冲着那个想了好几天的人走了过去。 只不过正当两人距离刚刚过半的时候,萧绪整个人立马警觉了起来。犀利的双眼在向四周扫射了一圈,最后终于将视线定在锦辉对面一个米铺的二上。萧绪微微皱眉,然后又往锦辉的二望去。就见赵元偓此刻也正站在窗边。 看来我们的懿王大人是等不急要下手了。不过要在他萧绪眼皮子低下杀他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 萧绪很随意的捋了一下腰间的悬挂的玉佩,然后一转眼的功夫,就见米铺二本来已经准备搭弓射箭的杀手,莫名到了下去。喉间只留一道红如丝线的细痕。 在锦辉的二赵元偓在杀手倒下去的那一刻,就看见了萧绪的存在,双手重重的落在了窗框上,向萧绪那边看去。 萧绪毫不躲闪的迎上那有些凛冽的目光,笑着向赵元偓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再没有放任何目光过去,只是像前面不远处那个人走去。 而前面不远处那人,却一点都没意识到,她已经在生死边缘经历了一遭,还在傻呆呆的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萧绪无力的摇了摇头,走过去拉着人路过锦辉,没进,到向着锦辉的南边走去。 敖琪先是一愣,抬头就看见萧绪的后脑勺。“唉,去哪儿啊?” 萧绪也没回头道“跟着走,就是了。” 敖琪就那么一路被拖着进了一家糕点铺子。萧绪看来和铺子的老板认识,两人悄悄的说了几句话,那老板就练练点头。 然后跟敖琪说了句“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别走开。”就随铺子的老板进了后堂,留下一个伙计招呼敖琪。 敖琪被萧绪弄的莫名其妙,可是又不知道萧绪这是要演哪一出。 只好真的听话,老实的坐在店面里喝茶。一会儿后堂的门帘被掀开,敖琪以为萧绪回来了。抬眼却发现不是萧绪,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一身褐色的短衣布裙,此刻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的敖琪浑身不自在。 处于礼貌,敖琪又不好说什么。煎熬了好半天,都快有一个小时了。萧绪才终于从后堂出来。手里还端着个瓷白的碟子,碟子里罗列着几块精致的熬点。 那糕点嫩白嫩白的,香气四溢,敖琪离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道。 萧绪将那碟糕点放在桌上后,就在敖琪对面坐了下来。而跟在他后面的老板,一脸的怪异笑容,跟刚刚那婆子如出一辙。 敖琪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又撇了一眼,柜台前抿着嘴偷笑的老板和那婆子。最后将眼光放到萧绪身上。 “这是?”虾米意思? 萧绪也不回答,只是将碟子往敖琪跟前又推了推“尝尝看,好不好吃。” 敖琪知道这是不吃,肯定的不到答案的。于是伸手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里咬了一个角。那糕点入口即化,惹的满口桂花清香。敖琪立马享受眯起了眼睛,然后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好吃,好吃,没想到这铺子的糕点这么好吃,一会儿给赵钺他们带回去点尝尝。” 本来还一脸高兴的萧绪,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就有些难看。 那边老板插话道“这糕点我们这不卖的,是那位小哥借我们厨房的材料,自己做的。” 敖琪听完,整个下巴都掉了,张口结舌的看着萧绪。指着萧绪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做的?” 萧绪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也不出声。敖琪看出这是生气了,可是她好像也没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 算了,不管怎么,看在人家大少爷,给做糕点的份上,她就拍一会马屁又有何妨“这糕点做的不错,是我来北宋以来吃过最好吃的糕点。” 敖琪本以为这马屁是古今通用,结果马屁不小心拍在了马腿上,还把自己扔进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来北宋以前?难道你以前不是北宋的?” 敖琪刚咬了第二块糕点下咽,被萧绪这么一问,惊得卡在了喉咙了,一阵猛咳“咳咳,不……是……我是……咳咳” 萧绪赶紧到了被水给敖琪,一杯水喝下去,敖琪这才算是顺过气来。 可抬起头就见萧绪,一脸的疑惑,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怀疑,还有一丝期待似的。 敖琪想,现在只有瞎掰了,否则是过不了关的“那个,我是辽国人,但是……我真的不是奸细啊,我只是,只是”这编瞎话还真不容易“我只是这边游历的。对,游历的!”反正不能说自己是穿越的,就算说出来,鬼都不信。 不知道是敖琪的谎言被戳破了,还是萧绪太过惊讶,敖琪从没见萧绪眼睛瞪那么大。 敖琪撇着眉毛,小心翼翼的向萧绪问道“你,不会告发我?” 结果萧绪没头没脑的,就将敖琪的手抓住了,来了一句极其震撼心脏的话“我会娶你的。” 敖琪当场被震傻了。眨了眨眼睛,脑子半天才转过来,伸手在萧绪脑门上摸了摸,不热啊,难道低烧,把脑子烧坏了。 萧绪将敖琪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拽下来,盯着敖琪的眼睛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萧绪指天发誓,一定要娶敖琪为妻。” 也许萧绪真的疯了,可是敖琪也居然同样像个傻子一般,相信他的话,心里细细密密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着,呼吸也不可自制的困难了起来。 敖琪发现,这次再见到萧绪以后,好像一切都有些脱轨,平时冷静淡定的敖琪,变的不太像她。理智每次都会在关键的时候死机,就像现在。愣是给不出任何反应。 萧绪看敖琪半天不说话,知道自己可能唐突了,于是道“你不用回答我,就算你不答应,你也一样会成为我的新娘!” 呃,这人到底是有多霸道。这话怎么听着都像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这是求婚?还是抢婚? 理智回笼,敖琪这才抽出,还被萧绪握在手里的双手。旁边老板和他家婆子的笑声,让敖琪的脸红了又红。 在糕点铺求婚,敖琪还是第一次听说,既没有花,又没有戒指。只有几块又白又嫩的糕点,就把她弄的晕头转向,她还真是没出息啊。 不过敖琪道现在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促使萧狐狸那么激动,突然就求上婚了。难道鬼上身? 敖琪斜着眼打量萧绪,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靠了靠。 “呵呵,这个,这个嘛言之过早,我们还是谈点别的!” 萧绪听了也不生气,反而有点喜色“你的意思是晚一点就可以谈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敖琪立刻慌乱的摇着手。这死狐狸还真会咬字眼。 萧绪笑了起来道“好了,那先不谈,你想谈什么呢!” 见萧绪的样子是真的放过她了,敖琪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一件事“你认识赵希道?” 萧绪被问到时,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一脸玩味的表情“认识,而且……”狡诈的笑了笑,萧绪凑近敖琪道“他还是我的贵客!” 萧绪的表情虽然轻松自在,可是敖琪却整个人突然紧绷了起来。 这个时候,萧绪最贵的客人是谁,如果敖琪没得老年痴呆症,那应该很容易就联想到,萧绪上次说的,他这次来洪州要见的人。 敖琪呼啦一声,瞬间站了起来,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声音低沉的道“我有事,先走了!” 萧绪突然拉住敖琪“糕点带回去,是特意给你做的!” 其实萧绪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里晃动的光芒,怎么都让敖琪觉得,如果不拿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只好妥协的点了点头。萧绪连忙叫老板帮忙包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敖琪拿了糕点,就离开了。 萧绪看着敖琪渐去的背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赵钺,这回你可算是露馅了,啊!不对,应该是赵元杰!” 敖琪离开后,萧绪并没有离开,只是转身又回了糕点铺子。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老板,十分感谢你肯借我厨房一用,这是讲好的酬劳!”萧绪将一本残旧的小册子交给糕点铺的老板。 老板看见那册子,乐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这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这种食谱的孤本,给了我们,我们这小店以后靠这里的手艺,那可就日进斗金了。我们只是借个厨房而已,实在受之有愧啊!” 一旁的婆子也接话到“就是,就是,您才是我们的恩人呢,不过那位姑娘可真是又福之人啊,能遇到您这么好的如意郎君。” 萧绪好像很满意如意郎君这个词,笑了笑道“对了,老板我可以在你店里再呆上一刻吗?我等个人!” 老板热情的道“您请,您请!” 萧绪这才又做回了刚刚的桌前,没一会儿,一身素布白衫的青年男子就进了店里,正是书伦。 书伦来到萧绪身前道了一声“主上” “赵元偓说什么了吗?” 书伦摇了摇头道“没有,直接就回房了。” 萧绪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沉声道“看来,我们点尽快演这场戏了,一定要尽快拿到那边和严家的书信。” “是!” “对了,还有,派去跟敖琪的几个人处理一下!” 书伦浑身一僵,他当然知道萧绪所说的处理是什么,一般没有完成任务的,虽不置死,但绝对是比死还难以忍受的惩罚“主上,这……” 萧绪蹙眉厉声道“这什么这,你的人出了岔子,怎么罚还要我教吗?” 书伦浑身一抖,立马回了声“知道了”,这次再没敢有任何犹疑。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六章 暴力逼供 敖琪一路冲回书院,整个人彪出气势万钧,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惊起严家一众人等,是人都躲得远远的。自从严家老大老二进去,老三病倒,水盈死后,这个严家基本就是严敬幽一个人说的算,而敖琪这个严敬幽的座上宾,也就成了无人敢惹的尊客。 别说黑着脸的敖琪没人敢拦,估计就算敖琪放火烧房都没人敢吱上一声。 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客房,结果憋着火的敖琪居然没在赵钺房中见到赵钺。转回身就要去寻,却正好撞见突然冒出来的赵元俨。 赵元俨一看到敖琪,就好像蜜蜂见到蜜糖,也不管敖琪的脸色如何,冲上去就不撒手。敖琪这一肚子火也不好撒在孩子身上,只好强忍着冲上来的火气,尽量放轻语气问赵元俨道“小俨,你五哥呢?” 赵元俨看了看满脸煞气的敖琪,犹豫着是出卖老哥保全自己好呢?还是为了老哥的小命考虑帮忙挡住一阵好。最后在他那小脑袋高速运转过后,终于决定…… 还是出卖老哥好了。 “他跟厉哥哥在后院的柴房,听说抓到了一个偷儿!” 偷儿?厉风回来了,难道还将鉄瑜抓回来了? 如果将铁瑜抓回来,那会不会已经审问出凶手啦? 一想到这个,敖琪整个人的心思都转向了凶手上,心里像长了草一般,急不可待的抬腿就向柴房跑,也顾不得身后叫的直跳脚的赵元俨了。 严家柴房现在正在上演终极审问。 厉风本来当时只是去铁瑜家打算探听点消息,结果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居然正巧让他撞上了回家的铁瑜,当即就将人拿下了。 把人抓回来后,厉风和萧绪两人本来想一个偷儿,估计吓唬吓唬怎么都说实话了,结果这家伙滑溜的很,总是在跟两人打太极。结果折腾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 厉风平时在衙门对待这种个性油滑的犯人,都是上刑,不怕他不说。可是现在这一没皮鞭,二没烙铁的,就连吓唬的效果都降低了一个等次。 正在两人想办法怎么才能从这家伙口中诈出点东西的时候,就见敖琪突然破门而入,双手支撑在膝上,大口的喘着气,偶尔抬头瞄上一眼被绑在柴房梁柱上,双手掉起的铁瑜。 直到呼吸匀称了,这才直起身子,手也有撑腿改为了撑腰。 边叨气边问“问的,问的怎么样?说,说了没?” 厉风和赵钺都傻呆呆的看着敖琪摇了摇头,而铁瑜明显不认识敖琪,满眼问号的看着闯进来的敖琪。不知这是从哪里冒出个这么弱不禁风俊书生。 接着铁瑜就惊见世纪大变脸。只看刚刚还文文静静的书生,下一刻便化身狮吼巨兽。 “靠,问了半天都没问出来,你们俩个是怎么问的啊!”敖琪整个人茶壶状继续骂道“笨死了,一个贼都搞不定,我来!” 然后就冲到两人前面,瞪着早已张大了嘴的铁瑜。 “麻烦你先把下巴合上。” 敖琪这一提醒,铁瑜才意识自己的失态,连忙闭上嘴,咽了咽口水。 铁瑜生平还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书生。而且他铁瑜进衙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厉捕头那也算是熟人,那么强悍一人,居然被这廋了唧的书生骂的一声不知,可见这书生肯定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于是铁瑜也开始集中精神,准备全神贯注的对付敖琪。 “说,凶手是谁!” 除了敖琪外,三人集体黑线。刚刚进来表现的倒是极具气势,铁瑜本以为这是个来了个难缠的,结果是来了个白痴。 赵钺扶额,敖琪那么问,傻子才会。 厉风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算是三人当中最镇定的一个了。 厉风记得他第一次知道敖判官对审问的技巧一窍不通的时候,也表示出了极其的惊讶,但是敖琪却好像对审问这件事抱持了极饱满的热情。但每每只是浪费兄弟们的大量时间,最后连被审问的贼人都睡着了,敖琪还精神奕奕的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对贼人进行“折磨”。自从那以后,厉风等捕快就算有要审问的犯人,也不会再特意通知敖琪了,一般都是能瞒着就瞒着,绝对不让敖琪有机会连他们也一起折磨了。 可是众人好像严重忽视了敖琪今天的心情,当敖琪的心情飚到一定糟糕的程度的时候,敖判官是极具攻击性的危险人物。 于是下一刻就叫铁瑜领教了什么叫做严刑逼供。 只见敖琪毫不客气的,竖起两指,照着铁瑜的眼睛就是一个狠厉的插眼,虽然铁瑜迅速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还是被插的火辣辣了的一阵疼痛。 而敖琪很显然并没有觉得这种动作过于火爆。而是再一次举起v字两指,为下一下最准备“说不说?” 铁瑜虽然是个贼,性子也不是很刚硬,但是却也是个汉子。这点小伤就让他开口是不可能的,铁瑜还是紧紧的闭着嘴,只不过这次连眼睛都紧闭在一起,一刻不敢睁开。 敖琪冷哼一声“你闭上眼睛我就不打你了嘛!”说完就是一脚踢向铁瑜的胯下。铁瑜因为闭着眼睛看不见,所以没有躲闪的机会。可是赵钺和厉风都看见了,两人都下意识的闭紧了双腿,额头均见冷汗。 接着实在不忍心看,都半闭着眼睛等待着,就听铁瑜嗷的一声,直入云霄。任何词语都不足语形容当时那叫声的惨烈。旁边两位男士皆跟着抖了一抖。 铁瑜双手是被绳索缚于梁上的,所以只有夹着双腿,成内八字的在原地不住的跳来跳去,已减轻痛楚。 而敖琪还是冷着面孔在一旁问“说不说!” 铁瑜已经疼的额头青筋暴起,现在不论上面下面都剧痛难当,这两下子就比人家知府大牢里面的所有刑法都凶残啊。再不说,接下来还不知道敖琪会用什么招数来折磨他,这么一想铁瑜也就一点抵抗的想法都没有了,连忙道:“我说,我说!是三少爷让我做假印章,让我去街上特意拦着厉捕头的。” 被敖琪这两下子,震慑的傻愣愣的赵钺与厉风,这时候才缓过神来。听到铁瑜招了,两人互看一眼,在对方的眼里都见到了惊恐。敖琪不能惹啊! 铁瑜一招供,敖琪这脸色才算恢复了一些正常的颜色,继续问道“三少爷是指严家三少爷严敬远吗?” 铁瑜老实的点点头。 “那三少爷是什么时候找你做假印章的呢?还有三少爷为什么要你去拦厉捕头呢?” “三少爷是在这个月初来找我的,那时候我正没有什么东西入手”铁瑜说着,斜眼瞄了眼旁边的厉风,见敖琪瞪过来,于是连忙接着道“也就没有进账,所以三少爷来找我,我就答应了,具体那印章做什么,我也没问,毕竟我们这行都知道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的这个道理。于是我当时就只是想帮着三少爷仿个东西赚点钱。” “当时?那后来是知道了什么?”敖琪抓到铁瑜话中的漏洞问道 “恩,后来听说了严家的命案跟那印章有关,我就知道这事不管最后怎么,我都算是被牵连在里面了,风险大着呢,所以我就去找了三少爷。” 敖琪皱眉,鄙视的道“你去找三少爷,想再勒索一些钱财?” 敖琪猜的不错,铁瑜当时还真是想既然都已经摘不干净了,干脆就多要点钱,这样才划算,于是就去找了严敬远。 “那后来拦着厉捕头也是严敬远吩咐你做的。” “对的,对的,三少爷交代我去绊住厉捕头,拖得一时是一时。” “那你可知道严敬远其他的事情?” 鉄瑜知道严敬远这案子连着几条人命呢,于是连忙撇清道“不知道了,我只是在里面赚点小钱花花而已。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那他可还有其他同党?”敖琪这么问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些细节太复杂,敖琪总绝对不会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鉄瑜想了想道“应该是有,但是我从没见过。我记得有一次三少爷叫我去他房里,我曾见到他房中屏风后有人影,可是当时我没有多问。” 说完鉄瑜赶忙接了一句道“大人,我可都说了,你们可要保证我的安全啊,我可不想被人家杀了灭口。” 敖琪不耐烦的敷衍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厉捕头一定会安排人手,日夜保护你的。”说完,敖琪接着就问道“你还给严敬远做过其他的假印章吗?” 鉄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回话也快了很多“没有”。 鉄瑜眼神集中,没来回晃动,态度也没有丝毫犹豫,证明鉄瑜说的是真的。严敬远只做了“千”字印一枚假印。看来目的只是为了陷害严敬宁而已。 “你知道严敬远手里现在总共有几枚印章吗?” 鉄瑜有些为难的看着敖琪“大人啊,我只是个跑腿的,那么重要的消息,三少爷怎么可能让我知道呢!” 敖琪想想也是,又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该问的都问到了,鉄瑜也算在暴力下合作了。于是敖琪回身看着厉风道“厉风,他交给你了!” 厉风有些反应迟钝,半天才回神般点了点头。 最后,敖琪终于将眼光放到赵越身上。冰冷,凶狠的眼神让赵越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就好像突然被高手的杀气锁定了一般。 赵越直觉,敖琪今天有些对劲,从一进柴房就开始了,可是他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敖琪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抬手示意赵越“你,跟我来!” 敖琪以前跟赵越说话就算生气,也没像今天这样让赵越心里发慌,总觉得这次不同往昔。肯定是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抬腿跟上敖琪的步伐有些错乱都不自知。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七章 两个人的原谅 飒叶随风呼啸,卷起尘土一片。两大高手院中挺立如松,各据一角。双方都未拔剑,可是早已眼若利刃,眼刀横飞。 四周观战数人,早已隐匿了气息,生怕惨遭池鱼之殃。只有屏息以待战事。 沉默随着其中一方跨出一步发生巨大变化。 “敖琪,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值得你拿着把菜刀跟我兵戎相见啊!”赵钺哭丧着一张脸,千古一战的架势瞬间被毁。躲在一旁看戏的几人集体向天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这个没出息啊!连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已经在认错了。 “你说呢,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敖琪一声冷嘲,握着菜刀的手又紧了紧。 赵钺见那菜刀寒光闪过,心里也跟着打起突突来。刚刚迈出的那一步,正想退回去。就听敖琪又开口道“是不是啊,惠王殿下!” 惠王两个字一出,赵钺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完蛋了,这回栽了,事情败露了。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反应。 敖琪看赵钺也不解释,也不反驳,更是来气,至少怎么都该道歉?结果人还一脸佯装茫然的瞅着她,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这么说你没什么可解释的了?既然不解释,就接受审判!”说着眼中杀意骤起。敖琪抄起被磨的极其光亮的菜刀,冲着赵钺就冲了过去。“啊……” “别啊!别啊!我解释解释还不行吗?”直到菜刀逼至眼前,赵钺才给出了反应,跳起脚转身就跑。心里这个苦啊,这要是别人,他赵钺几下子就解决了,还能这么丢脸的被人家拿着菜刀追着跑,这要是被认识的人见了,还不得笑死。 赵钺想的一点没有错,两人一前一后追出去以后,躲在一旁的几位笑的就差坐在地上打滚了。 “噗哈哈哈,我不行啦,不行了,我的肚子笑抽筋了!” 东篱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墙,乐不可支的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是啊,你没看到赵钺刚刚跳起来就跑的那个姿势,太搞笑了!”严敬幽笑的淑女形象全无。然后看了看旁边也在抱臂而笑的厉风问道“你不是去送交铁瑜了吗?怎么还没走?” “那个铁瑜,我交给可靠的人带走了,敖琪说现在还不能将铁瑜送交官府,在案件完结之前,要先将人藏起来。” 严敬幽不解,东篱也不知敖琪这是何意“不是已经问出凶手了吗?怎么还不抓人?” 严敬幽也觉得奇怪,还有这三人审问完铁瑜,却没有一个人提起凶手是谁,只说问出来后就没了下文“对啊,凶手到底是谁?你们抓人的时候,我要在场,我一定要亲眼看着杀死父亲和解叔的凶手落入法网。” 看着严敬幽突然坚定起来的眼神,厉风有些头疼,敖琪吩咐了不能说的。这不是两头为难。 “这个你们先别问了,敖先生说了,此案还有疑点未清,现在还不能说!” 厉风花落就遭到佳人厉眼相对。这要是平时看一眼,厉风能高兴好久。敖先生啊,这回你还惨他了。 东篱努着嘴哼道“你不说,我们去问敖琪。!” 两姐妹相携离开,又留下一个郁闷的男人,欲哭无泪。 敖琪和赵钺的追杀最后以赵钺被砍的衣衫凌乱,狼狈不堪而告罄。赵钺最后用一句很经典的话形容了这次的追杀,这是一次汗水交加的追杀! 敖琪足足追了半个时辰,才将多余的努力消耗干净,最后决定对于赵钺这个骗子,不值当浪费自己的体力,所以决定改为冷战。 不过这场哭笑不得的追杀倒是给因为死人而冷清的严家,带来了一些久违的生气。 因为敖琪月赵钺的冷战,赵钺被撵去了别的院子住。东篱怕敖琪一个人住在客房那边,一个人孤单,于是跟严敬幽说了一声,搬来了客房陪敖琪。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多以东篱收拾了一些东西,进了客房的院子,就见到大晚上还没睡觉,坐在房前台阶上看月亮的敖琪。 “睡不着?” 敖琪看见东篱,顺手接下了东篱手里的一些东西,点了点头“恩,还不困。” 东篱就势挨着敖琪也坐在了台阶上“你脑子里事情太多,能睡着才怪!” 敖琪冲她笑笑,没说话。 东篱继续道“其实赵钺也不是故意骗你的!” 一听赵钺这两个字,敖琪就来气。“别跟我提他,那家伙瞒着我这么久,还当我是她姐嘛!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东篱轻笑道“其实我觉得他没把你当姐!” 敖琪很是同意的附和道“就是,我也觉得,这……” 还没说完,就听东篱接话道“他拿你当心上人!” 敖琪一惊“东篱,不可胡说!”说完本来还义愤填膺的某人,突然心虚的眼神四处犹疑。 东篱心里偷乐,可是嘴上却严肃的道“谁胡说了,你可还记得,你教过我,眼神是辨认一个人说谎与否的重要途径,而你刚刚明显眼神躲闪,也就是说你知道赵钺对你的感情。” “我,我……”敖琪被东篱戳破,整个人紧张的有些磕巴。 “好了好了,我不捉弄你了。既然你承认,就算了,可是我觉得赵钺如果不可原谅的话,你也不可原谅!” 敖琪一脸惊疑道“为嘛?” 东篱撅着嘴盯着敖琪道“因为你也是骗子!” 敖琪不解的,指着自己“我?”一点也不理解东篱为什么这么说。 东篱哼了一声“不是你还有谁,你别忘了,你也骗了我呢!” 敖琪这才想起来,他们之所以来到严家,是因为他们出来找东篱,而东篱出走也的的确确是因为她。“呃,这个,我不是故意的。” 东篱正好顺着这句话道“那赵钺也不是故意的啊!你既然能得到谅解,赵钺为什么不能!” “这……”她敖判官还是头一次被人说的无法辩驳。 “这什么这,这回轮到我教训你了,敖判官!”东篱笑呵呵的看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敖琪。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当时我也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最信任的人骗了,那感觉很难过。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当时就是不想看到你,怕看到你就想生气,所以只有走了。” 这是敖琪头一次听东篱说起这件事情“你当时是不是真的有些恨我?” 东篱抿着嘴摇摇头“没有,只是很气很气,却不知道怎么样不气而已,后来想想真的连恨你这个念头都被气没了,根本就没有过恨你的念头。” “那,你现在呢?原谅我了吗?”敖琪小心翼翼的问着。 东篱转着眼珠想了想,然后道“我原谅你了!” 听东篱这么说,敖琪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好像本来压着的喉头的石头突然就被搬开了。突然抱住东篱,感激的道“东篱,谢谢你!” 东篱拍了拍敖琪的后背,有些埋怨的道“你跟我的关系,还用谢吗?真是的!” 松开手,两姐妹一起笑出了声。 笑完,东篱又提起赵钺道“那赵钺呢?怎么说!” 东篱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不甘心,但是…… “算了,原谅他啦。” 东篱都能走出那个结,在被她骗过一次后,依然给予了她再一次的信任。她又怎么能那么小气,不去原谅那个一直以来都对她默默付出的赵钺呢! 敖琪真幸运自己能有这样的朋友们。可以一直帮助她支持她,在这个陌生的年代,给予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北宋,其实也挺好,不是吗! 两姐妹坐在台阶上肩并着肩默默的看着夜空,聊着心事。也许这是以前那个男装敖琪和东篱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他们做到了。 一些无聊的话题后,东篱突然想起什么般开口问道“对了,你为甚交代厉风不准透露凶手是谁啊?敬幽因为这个好像有些不开心。” 敖琪转过身“敬幽因为这个不开心是正常的,敬幽一直想做的就是亲手将凶手绳之于法,我能理解她的想法。可是我现在真的还不能说出铁瑜供出的凶手,因为有一些事情,我还没想明白。我的原则是在我手里不能有一宗冤案。” 东篱也猛的转过来,冲着敖琪“你是说,铁瑜供出的不一定是真凶?”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我还不能确定。我总觉得严家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铁瑜供出的人是谁?” 敖琪表情凝重的道“是严敬远!” “三少爷!”东篱一喊,立刻被敖琪捂住了嘴“嘘,小点声,我现在还不想被别人知道,我查到三少爷这条线索。” 东篱点点头,敖琪才将手拿了下来,东篱皱眉道“所以你才让厉风偷偷将铁瑜送走?” 东篱想了想继续道“你其实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抓到过铁瑜?” 敖琪打了个响指道“聪明,所以你明天记得也跟敬幽谈一谈,叫她先不要急,我一定会实现对她的诺言,找到真凶的。” 东篱拍着胸脯道“恩,放心,敬幽交给我。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我已经找人去办一件事了,如果可以证明我的一个猜想,我就可以放长线,掉大鱼了。” 东篱看着敖琪说话时那股坏笑,其实有时候她觉得跟敖琪作对的人,还真是倒霉,怎么会撞在这种人手里。 东篱懒得陪敖琪在这里抽风“我先回房睡了,你自己乖乖跟月亮作伴!” “唉,唉,怎么走啦,我睡不着,东篱你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在外面啊!”。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八章 胸骨上的刻痕 吹了半宿风的结果就是——感冒了! 头昏、眼皮重,四肢无力,敖琪真想大叫她快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没想到更倒霉的是早上才发现,本来应该在月底那几天才光临的“亲人”居然月中就来了,奶奶熊的,这是倒霉都倒一堆去了。 托着无比沉重的身体,刚出房门,就听见旁边院子里传来争执声。有时候,敖琪还是挺痛恨自己的八卦的。整个人都快难受死了,居然还挪着小步子,蹭悠到月洞门,向那院子看去。 “这事你们自己解决,或者先把尸体抬去验尸房,等我完结严家的案子,再去查那个案子。”厉风正一脸严肃的对着一个小捕头训话。 不过看来小捕头有点小意见“可是那尸体死的很恐怖,这样的案子,如果一直拖不,不好!” 小捕头还挺尽职的,敢冒险顶撞上司,就是反驳的语气微弱了点。 厉风一脸阴沉,看样子有点被他惹恼了“就算是被碎尸了,先查哪个也是我这个捕头说的算。等你什么时候到了我这个位置,再来质疑我的决定!” “捕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去做事,叫兄弟们先把那具尸体抬去验尸房。” 那小捕快在受挫后,低着脑袋,无比怨念的离开了。 敖琪则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怎么,出了什么大案子吗?” 厉风叹了口气道“兄弟们在城东发现一具尸体,死状恐怖。双手被剁掉,胸口中了数刀。最凄惨的是脸被划花了,完全无从辨认。所以他们就派人来找我了。” 敖琪惊叹“这是大案啊!” 厉风一脸沉重的点头道“嗯,可是严家的案子也不小,并且大人那边也下了命令,现在任何案子要先以严家的案子为先。其他的一律都要先放一放。” 看厉风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其实也不太愿意。只不过既然洪州知府下了命令,他是捕快的头,他就点带头执行命令。 自从知道赵希道是什么人,敖琪也就猜到了,他那么大一个人物来洪州城,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放出去,何况他还带着赵元俨。 所以前几天的加强城防也应该是因为这兄弟俩人,现在赵希道摆明了是千金茶庄幕后大boss,那洪州知府不以严家的案子为首要任务,借此在赵希道面前表现一下,那才奇了怪了呢。 厉风说完,这才发现敖琪的脸色不好“你怎么不舒服?脸色很难看!” 敖琪摇了摇头道“没事,有点感冒而已。”反正不能说大姨妈来看她了,说了估计厉风也听不懂。 “那还是吃点药,叫东篱给你看看!” 敖琪摆了摆手,东篱现在要照顾严敬山,她还是别劳烦她了“我去找老头就行了,正好我今天要去找他。” 本来严敬幽已经给宁余汕准备了房间,结果人家老人家去了一趟知府衙门的验尸房,就再也没回来住。洪州知府知道宁余汕是验尸的高手,还是在查严家的案子,二话没说就在验尸房旁边为宁余汕准备了房间,宁余汕也没跟他客气。 所以宁余汕就一直住在知府衙门,害的东篱和她每次都是两边跑。 不过按照老头的说法就是,他们年轻人多跑跑有益身心健康,他老骨头还是挨着尸体近点,才不会被他们支使验这个,验那个的时候被散架子。 “对了,赵钺他……”厉风突然将话题转向赵钺,可是还没等说完,就被敖琪打断了。 “呃,我先去衙门找老头了。厉风你有空就去盯着严敬远,要不去帮帮东篱也行,毕竟东篱是女的,要照顾严敬山个大男人,总会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敖琪将该说的话像冲锋枪一样扫射玩,转身就跑开了。明显不想提起赵钺的事情。 厉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严敬远的院子。东篱那边自有照顾严敬山多年的水泠,根本不用他去帮忙。而严敬远那边,虽然还不能说是真正的凶手,但是既然铁瑜能供出他,那就证明他肯定有事。厉风有预感,盯着他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敖琪虽然答应了东篱要原谅赵钺,理智上是完全说服了自己的,但是心里上总是有些别扭。所以既然还别扭,那就不如像女人一样计较几天,找一下心里平衡,反正她是女人,刷小脾气是女人的权利。 就先让赵钺那家伙被冷落几天,想通以后,敖琪到舒服了很多。就连肚子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进了知府衙门,就直奔验尸房,这个时候老头肯定不会呆在房里。 果然,推开验尸房的门,就见老头在飞快的忙碌着。 听见门口的动静,宁余汕抬头就见敖琪走了进来,然后赶忙向敖琪招手“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找你,快过来。” 敖琪一听就知道这是有发现,加快步子走了过去,在老头旁边停下。 结果低头才惊见老头到底在忙些什么,原来老头在忙着——削肉。 敖琪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道“老头,你要剖尸吗?”虽然北宋的验尸已经开始盛行,但是北宋初期剖尸,还没有被广泛流传,这样的做法,还是极遭反对的。可是看着老头在尸体身上一刀一刀的凌迟的兴奋劲,不得不让敖琪怀疑,老头这是要将尸体大卸八块啊! 老头斜着眼睛瞪了敖琪一眼,然后又回归道自己专注的事情上“这尸体是严解的。” “严解的怎么了?”敖琪不明所以的看着老头已经将严解胸口的刀伤处剜出极大一个**,直到见到白花花的胸骨为止,老头才停手。 老头也不说话,将严解旁边的木台上的那具焦尸推了过来,敖琪看老头推的吃力,也连忙上手帮了一把,将两具尸体靠在了一起。 然后老头又动刀,在焦尸的心口处,将烧焦的皮肉用刀一点一点剥离,同样露出胸骨。 “对比一下,表告诉我你眼神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敖琪照着宁余汕说的,向着两个尸体的心口处,低头看去。然后在两个不同尸体的同一位置对比了半天,敖琪才惊奇的发现有些东西不对。 敖琪连脑袋都没抬,就向宁余汕伸手“刀!” 宁余汕这时候也没在意敖琪行为的无礼,直接将刀交到敖琪的手上。 敖琪用刀将严解心口处的肉挡住,仔细观察尸体心口处的白骨,然后又看看焦尸的心口的白骨,惊疑的道“怎么会这样?” 宁余汕,在旁边早已准备好的水盆中洗了洗手,然后边将手擦干边道“是力度,刀伤所用的力度不同。所以严解心口致命一刀,才会在胸骨上留下刻痕。” 敖琪听了宁余汕的说法更不解了“那为什么焦尸上没有这种刻痕?” 宁余汕放下擦手的布巾,执起一旁的拐杖道“只能说凶手的所用的力度不同。” 敖琪眼睛一亮“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宁余汕多年的仵作经验不是白白混来的,所想也比敖琪这中年轻人要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不那么恨焦尸。” 敖琪转了转眼珠子“杀人还分区别对待?” 不过…… 敖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敖琪看过严解和严致和未烧焦之前的尸体,不论是致命一刀,还是断指,都算得上完美,可以说是死亡的艺术。 如果敖琪大胆的猜测,凶手是个心理变态的完美主义者,那么…… 是不是他杀的所有人都应该是不差分毫的类似呢? 假设敖琪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具焦尸除了是个败笔以外,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像老头说的,是被差别对待的。 “被差别对待的,被差别对待的……”敖琪将这句话念叨了好几遍,突然问老头道“老头水盈的尸体,在这里吗?” 宁余汕用拐杖指了指隔着几个位置的一副棺材。 敖琪立马冲了过去,将棺材盖推开,就见水盈的尸体。而水盈尸体的心口处那一指粗细的小洞,显然是老头已经早就想到检查水盈的心口刀痕是不是跟严解的一样。 只不过可能是女孩子,所以老头下意识尽可能小的减少了剜掉的位置,水盈心口的伤照严解的比,还真是天差地别的小啊! 不过还是可以很清晰的看见水盈胸口上那道细小的刻痕。 这样的话,敖琪就可以肯定,严解和水盈是在凶手所锁定的范围内,而那具焦尸应该只是为了起到一定作用,才故意做成胸口致命一刀和断指的。 凶手找了一副尸体,来故意迷惑敖琪的视线,让敖琪以为烧焦的尸体就是严致和的尸体。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凶手只是为了在不被敖琪发现的情况下转移地下室中的尸体。那也没有必要啊,因为地下室里面的尸体,敖琪早已经看到了。 他们为什么又要将地下室的尸体转移走呢? 对,敖琪现在很肯定是他们,而不是他,因为凶手只是一个人的话,不可能在那天大火中那么精准的时间里,一边将一个陌生的,不知道是谁的尸体放入严致和的房中,一边将千字印放到严敬宁的房门口,去陷害严敬宁。 所以现在敖琪可以完全确定凶手是两个人了,可是现在一切的症结都在于,凶手为什么要移走严致和的尸体。 敖琪的思路被一阵钝痛打断,不由的“嘶”的抽了一口冷气。 倒霉啊,肚子疼! 老头看刚才还好好的敖琪额上见汗,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敖琪还是硬挺着道“没事,女孩子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咳咳!”宁老一听就明白了敖琪的意思,有些尴尬“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去抓点药吃!” 敖琪挥手“没事,现在大家都忙着呢,厉风那有大案子,都没说去跑一趟,我这点病,哪有那闲工夫熬药,还是等下一回!” “哎,你啊!”老头也拿敖琪没辙。 敖琪冲着宁余汕傻笑,可下一刻那笑容就僵在脸上。 宁余汕十分了解敖琪,一般敖琪这种表情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怎么?想起什么吗?” “案子!”敖琪说完案子就往验尸房外面跑。 “什么案子啊?”连宁老追出去的问话都没听见。 敖琪顺着验尸房,直接到了前院,看见一个捕快经过,立马抓住就问“你们今天发现那个断手,划面无法辨认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那捕快可能被一脸气势汹汹的敖琪吓到,不敢怠慢,连忙回答道“就在城东野人坡。”。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九章 未死的死人 敖琪捂着肚子咬着牙,才好不容易到了城东的野人坡,正好见一堆人正在收拾,准备将尸体抬回衙门,敖琪扫了一圈,正好看见今早被厉风训斥的那个小捕快。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连忙过去,一拍那捕快的肩膀,那捕快到没咋地,敖琪却差点腿软的跪在地上,还好那小捕快眼明手快扶了敖琪一把。 敖琪道了声谢。暗道自己真没用,就来个月事,整个人就软成这样。 等敖琪抬头细看,才发现这小捕头正是上次在知府衙门抓严敬宁那回,禀告案情的小捕快,今天白天也是等他走了,敖琪才过去。这才没认出人来。 这小捕快姓荆名弛,看见敖琪,一脸的好奇问道“敖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敖琪也不多说,指着那边正要抬尸走人的几个捕快,直接道“让他们先将尸体放下,这案子跟严家的案子有关,我要验尸!” 小捕快一愣“你是说这个案子和严家的案子有关联!那就不是无主悬案?” 敖琪点点头,荆弛也不含糊,敖琪说完,她立马就叫抬尸的兄弟将尸体抬了过来。放在地上给敖琪验尸。 敖琪打开盖着的简易草席,这才想起自己没带任何可以验尸的工具。于是抬头向周围的捕快问道“你们谁有匕首?” 问了一圈下来,最后倒是在一个平时喜欢玩飞到的捕快手里借到了一把飞刀。这东西倒好,比匕首还顺手。 敖琪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死者的伤口,死者的伤口很凌乱,双手都被齐齐断去,脸上也被划的不成样子,完全没有辨认的可能性。 但是根据尸体身上的尸斑和尸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已经有五天以上了,整个尸体因为死亡时间过长,而发出腐臭。 “你们怎么发现他的?”敖琪一边检查这尸体,一边问一旁的荆弛。 “是几个兄弟办一个案子,路过野人破,发现一些破碎的衣料,那些衣料的碎布上染有血迹,你知道我们做捕快这行的,对这些东西的直觉一般很敏锐,那两个兄弟也就留心了一些,搜索了一番,最后才发现了被埋在坡上林子里的尸体。” 野人破其实是个小山丘,山丘因为不远处连着山体,不算高,所以被叫做坡,这坡连接后面那座山的地方被附近的人叫做坡上,挨着洪州城的方向叫做坡下。 而野人坡的坡上因为连接后面的那座山,经常有野兽出没,所以很少有人经过。这尸体被发现,也算是巧上加巧了。看来是死者有灵,不想被冤死。 敖琪检查了一圈,就后将视线定在死者胸口一堆凌乱分部的刀伤,然后深呼一口气,看来只有试试了。 敖琪将飞刀紧紧的握在手里,想了半天,才在死者心口的刀伤处开始下刀,一刀一刀的剜除伤口旁边还血淋淋的肉,旁边看的捕快,已经开始有不自然转身的了。而荆弛却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目不转睛的盯着敖琪动作的手在看,偶尔还双眼放出精光。 不一会,尸体心口处的肉就被敖琪剜除,可见森森白骨。敖琪也不出意料的在死者的胸骨上发现了那短而深的刻痕,跟严解与水盈身体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尸体如果是地下室的那具尸体,那么被烧焦的肯定就是为了扰乱敖琪等人的视线被放进严致和房间的。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凶手可以很快的将地下室的尸体搬出地下室,放在房中被烧死了。 因为烧死的根本不是地下室的尸体,而凶手只要找来一具尸体冒充地下室的尸体。快速将用来冒充的尸体放在严致和的屋子里,这样就可以了。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那具被烧焦的尸体转移走,凶手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将地下室的尸体抬出来处理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回敖琪的脑子里有一些东西终于对上了,敖琪现在知道当时她和厉风赵钺再次返回严致和的房间时,在地下室出口看见的那两道延伸出去很长的擦痕,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了。那是在大火后,凶手回去将严致和的尸体拖出地下室的证明。 不,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严致和了,因为那尸体根本就不是严致和的!她被骗了! 严致和根本就没有死! “什么,你说严致和有可能没有死?”敖琪刚回来,就被围攻了,看来厉风捕不亏是捕快的头,敖琪这么边走边歇的速度,确实没有荆弛快。荆弛估计一早就来过,并且跟厉风报备过今天的事情了。 厉风的吼过,接着就是严敬幽,还没等敖琪坐下,严敬幽已经一脸晶莹欲滴了“你是说我爹没死!” 敖琪无语,爹死的时候都没见到严敬幽这么哭,这怎么知道可能没死,反倒要哭起来了。 “是的,据我猜测,严老爷应该还活在世上。”怕严敬幽不相信,敖琪又道“严老爷,生前可有画像?” 严敬幽立马点点头,转头吩咐水碧,去取画像来。 敖琪这才得了空找地方坐下歇口气。这一坐下,可能动作较快,所以敖琪明显有些眩晕。 倒是一直因为昨天的事,没出声的赵钺,发现敖琪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 不过人没有出声,只是搬了个凳子,默默的做到了敖琪一旁。 赵钺看出敖琪可能身体有些不适,可是他也同样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让敖琪去休息也是不可能的,以敖琪那倔强的性子,一定会将所有线索理清,才会去休息的。 所以还不如坐在一旁,看着点敖琪。 敖琪也知道她现在虚弱的身体状况,腰酸背痛腿抽筋,不疼不要紧,这一疼就要人命。再加上估计有点感冒,鼻子不通气,导致整个脑子有些缺少新鲜的空气,致使脑子越来越昏沉。 还好水碧不慢,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副卷起的画轴。 严敬幽接过画轴,在众人面前打开道“这就是家父了。” 赵钺看到画中的人立时出声道“这就是当时我们看见的那个人。” 见厉风和严敬幽没明白,赵钺继续解释道“我和敖琪、东篱在严老爷子房内地下室看见的那个尸体就是画中之人。” 听赵钺这么说,严敬幽本来有些喜色的脸色,又再次一颓丧了下去。 这时只听敖琪道“不,我们当天看到的不是画中之人!” 显然敖琪的这句话让所有人的怔住了。特别是赵钺,疑惑的看着敖琪“我们当天看到的不是这个人?” 敖琪笑笑道“确实不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严老爷当时在生病!那应该整个人都很憔悴!” 严敬幽接茬道“是的,当时爹因为病,整个人几乎廋了一圈,比画中要清减很多!” 这回赵钺也知道敖琪想要说什么了“我们当时看见的那人面颊有肉,根本不像有病的人。” 可是这回严敬幽又糊涂了“那地下室的不是我爹,那又是谁,为什么会跟爹长的一样?” 敖琪低眉沉声道“那估计就是为什么野人坡那具尸体被人划花脸的因由了。” 野人坡的事情厉风还是知道的比较详细的“难道凶手有通天的本领,找到了一个与严老爷长的一样的人当替死鬼。” “长的一样,但不是替死鬼,如果那尸体是替死鬼,那就不应该有那道刻痕。如果有那道刻痕,就说明,那尸体应该是凶手所谓的‘艺术品’的其中之一。对于那具尸体,凶手也是充满恨意的,所以才会用同样的力度,去处理尸体。” 敖琪对于这点也还没有想明白,但是敖琪敢肯定的是,现在那道刻痕绝对成为了区别死者是不是凶手目标和非目标的重要证据。 “难不成是易容吗?”赵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道 敖琪听后摇头“我一开始也想过这件事,但是最后被自己推翻了,当时我们下去地下室的是你我和东篱,没有机会被骗。” 一个是推理高手,一个是武功高手,一个是用药高手,这样的组合,如果是易容,当时就应该被发现了。而且要是易容,凶手也就没有理由将凶手的脸划烂了。 所以敖琪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厉风说的两人长的一样是唯一一种可能,如果死在地下室的人与严老爷子长的一样,又是凶手的目标,那么敖琪到觉得这件事,比较好查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人能完全长的一样,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这样一个人,就算凶手再怎么隐藏,也很容易查到的。 本来还想说什么敖琪,突然被一阵头晕袭来。坐在座位上都觉得整个人再不停的微晃,眼前一片迷蒙,众人也开始有些重影。 敖琪知道没对,正要起身跟众人说一下,回房休息。 结果两条腿才站起来,整个人就向旁边倾倒,双眼一黑,随之瞬间陷入黑暗。 见敖琪倒下去,早就有所准备的赵钺,立马将晕倒的敖琪接了个满怀。焦急吼道“去找东篱!” 严敬幽见东篱晕倒,也登时晃了神,最后还是厉风吩咐水碧去叫找东篱。 而敖琪恍惚昏迷之前,心里最后想的还是,幸好事情处理完了,才倒下去。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章 火拼 自从来了严家一直就哥哥不疼,众人不爱的赵元俨,抓不到敖琪、赵钺等人,就只好一直呆在属于“内勤人员”的宁东篱身边,守株待兔。 宁东篱刚刚给严敬山喂下药,看着旁边自己一个人玩的正欢赵元俨道“小俨饿不饿啊?东篱姐姐吩咐人给你做点吃的?” 赵元俨刚想说不饿,可是话还没出口,两人就听到门外,大老远水碧就在焦急的叫喊。 东篱连忙开门出去看,赵元俨也拽着东篱的衣角跟着出去。房里只留下一个虽然好奇出了什么事,但是又心系自家少爷不敢离开半步的水泠。 一大一小刚出房门,见水碧很急的跑向他们,没等到东篱身边,离人还有一段距离,就听水碧朝向东篱这边喊道“敖先生晕倒了”。 东篱听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后,顺手就将赵元俨推给刚刚跑到地方的水碧,便再来不及多问水碧详情,咬牙切齿的就往客房那边跑。 心道这是怕她累不死啊。这个刚弄完,那个就倒下去了,这回她宁东篱,要是不给敖琪点颜色看看,她就不叫宁东篱。 赵元俨知道敖琪出了事,哪里肯老老实实的跟着水碧呆在这儿。整个人像小泥鳅一般挣扎着,水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不小心就被那小东西脱了手,跟着东篱的方向疯跑了出去。 水碧恨恨的跺着脚,只好也跟着又追了上去。 客房这边,敖琪被赵钺抱回了房。紧闭着双眸,眉头处露出的痛苦神色,吓得赵钺一头一身的冷汗,敖琪是有“前科”的人,上次的经历,赵钺还历历在目,这次能不害怕,除非他赵钺的心脏是石头的。 厉风也失去平时的稳重,在敖琪床边上来回转悠着,幸好还记的时不时的安慰一下严敬幽。 东篱进来时,就见几人像年糕一般都黏在敖琪的床周围,看见她来,倒是都自觉的哗啦让开路。东篱直接就坐到床边,伸手就去给敖琪摸脉。 随后跟来的赵元俨,因为腿短跑的太快,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跌了一跤,稳住身形又向床边冲,被赵钺给拦住了“东篱姐姐在看病,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赵元俨看自家老哥一脸的焦急,抓着他的手,也是一手心的汗,于是没说什么,头一次乖乖的站在赵钺旁边,没有反驳赵钺的话。 东篱诊脉的功夫,众人皆屏息凝气。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东篱终于将搭在敖琪身上的手拿了下来。 赵钺急忙问“怎么样?” 东篱被惊吓的,脸色有些白。现在稍稍有些好转,深深的吐了口气,放心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咳咳,有点风寒,体力透支,这才晕过去了。”再加上某种女人病,不过东篱没有说出口就是了。 被东篱这么一说,提着心的几人,才放心的将那颗被惊吓了半天的小心肝,放回了肚子里。 赵元俨在一旁道“就是说敖哥哥没有事喽!” “嗯”东篱笑着摸了摸赵元俨的头。 小家伙一被肯定,就立马高兴的欢呼了起来。几个大人也被赵元俨带动了起来,没有刚刚那么担心了。 只是众人好像都高兴的过早了,敖琪是没事了,可是众人也算点背,一事未落,一事又起。 还是赵钺最早发现不对,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于是几人就听客房屋顶,传来几声极为微弱的“咔咔”轻响。 刚刚松了口气的几人,又被迫将气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注意听着屋顶上的响声。赵钺和厉风都警觉出不对,手语示意东篱和严敬幽带着赵元俨立刻藏了起来。 事实证明两人的警觉是对的,东篱和严敬幽带着赵元俨刚刚在床底下藏好,屋顶和窗户接连就被爆破,从房顶、窗户和门三处瞬间涌入一批黑衣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各个手执长刀,锐利的刀锋被光线照耀的极为晃眼。 赵钺和厉风当然没有给敌人可趁之机,拔剑相迎。 只见整个客房,立刻转成了练武场。在几十平米不到的房间内,叮当的武器声响接连不断。 对方人多势众,目标明确。就是现在毫无知觉躺在床上的敖琪。 赵钺和厉风知道黑衣人的目标后,两人并肩,尽量挡在敖琪床前。可是对方显然仗着人多,每每都惊险的将两人引开,直刺敖琪。还好都被两人有惊无险的化开。 但明显再继续下去,两人便会有所不敌。 就在赵钺和厉风恼恨心急之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批银衣黑甲之人,来的速度奇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替两人解决了不少敌人,为二人减轻了人数上的负担。 二人对付的人数相对减少,效率也提高了上来,加上那些银衣黑甲人的帮助,黑衣人明显不敌,于是一个雷火弹甩过来,顷刻功夫就逃的所剩无几。只有几个一直跟赵钺等人打斗的,被赵钺等人擒住,可是刚刚将人制服,剩下的黑衣人便依次瘫软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躺倒在地。 厉风顺手摘下一个的面巾,就见七窍皆以有黑血流出。 厉风抬头望向赵钺道“服毒自尽了!” 赵钺也蹲下查看了一下,皱眉无话,趁着两人的注意力在黑衣人身上之时,一众银衣黑甲人也迅速撤走,待赵钺追出去,早已没有任何人影了。 赵钺回来,东篱严敬幽和赵元俨已经从床下出来了,严敬幽正一双手紧紧的捂住赵元俨的眼睛,在赵元俨耳边温言细语的道“小俨乖,有些东西不适合小孩子看!” 结果被赵元俨双手扒了下来,扫了一圈躺了一地儿的尸体,仰头冲着严敬幽鄙视道“我才不是小孩子,死人而已,有何大惊小怪的。” 赵元俨话出,到堵的严敬幽无话可说,尴尬的看向赵钺,明显是在埋怨赵钺,他是怎么叫出来这么不可爱的弟弟。 赵钺摊手,这可不是他教出来的,生在那种家庭,如果赵元俨连死人都无法冷静应对,那这孩子才会危险。 于是赵钺也就没在意严敬幽的责怪的眼光,帮着厉风一起收尸。 而这一屋子的尸体也不能找人来收尸,那一定会吓坏来收尸的下人,最后只有东篱和严敬幽自己动手,将房间里满地的鲜血清理干净,敖琪还特意撒了一些掩盖血腥味儿得香粉。 众人这才消停下来,严敬幽吩咐下人照着东篱给的方子,去给敖琪熬药。 喝了药,直到傍晚,敖琪才悠悠转醒。 掀开感觉极度疲惫的眼皮,敖琪就见一个硕大的脑袋,一下一下的离她越来越近,敖琪惊吓的猛然伸手推去,然后就听咣当一声巨响。 “何事,何事?”还在迷糊的赵钺,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已经被敖琪一爪子,由凳子上推倒在地上。 被狠狠的摔了一下的赵钺晃了晃脑子,揉了揉脖子,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抬头就冲着敖琪抱怨道“我守了你那么久,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啊?” “呃……意外!”敖琪着实有些尴尬,不过真的只是自然反应,不是故意的啊。 敖琪转头看了看周围问道“其他人呢?” 赵钺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沾了尘土的袍子“各做各的事情去了。敬幽去探监了,东篱带着小俨去吃饭了,厉风回衙门去向他们家大人报备去了,只有我傻乎乎的饿着肚子守着你,还点受这种待遇。” 赵钺一脸的委屈相,看的敖琪确实有了一丝内疚。 等等,不对啊,她还没说原谅他呢“怎么委屈啊,赵!元!杰!” “不,不委屈,绝对的心甘情愿!”赵钺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被赦免了,紧忙狗腿的给敖琪到了杯水,送到跟前“渴了,喝水,喝水!” 敖琪看其表现不错,又在一边照顾她那么久,瞪了赵钺两眼,不过这水倒是接了过去。 可是杯子将放到嘴边,却又被赵钺抢了回去。 “喂,你干嘛!”敖琪有些气愤的道。 赵越老神在在的道“东篱说了,你醒了要先喝再喝一副药才能喝水。” 敖琪知道自己现在没理,只好撅着嘴,一脸不甘不愿,才勉强将药喝了进去。 赵越这才想起有事要跟敖琪说“对了,你昏倒后,严家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刀刀是要你命的架势,你可是惹了什么人?” 敖琪一脸莫名的眨着眼睛“我没惹什么人啊?你是说他们是来杀我的?” 赵越嗯了一声“还是在你完全没有回手的能力下,出现,摆明是算好了。” 敖琪皱眉,这是什么情况,听赵越的描述,这批人是打算趁她病,要她命啊!这躺着也能中枪,大宋也是个危险的地方,还是火星安全啊! “幸亏后来又出现了一批银衣黑甲人,冲出来帮忙,才算将人打退。” 银衣黑甲人?“不是你和厉风解决的吗?” “我和厉风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啊,保你就困难重重了。” 众人中就赵越和厉风武功卓绝,黑衣人能够让赵越说出这种话,敖琪绝对能想象的到当时黑衣人的人数。 看来想杀的他的人这次算是花了大手笔了,还有这突然冒出来帮忙的银衣黑甲人! 而现在有这样实力,居然找那么多人来杀她、保她这么一个小人物,这洪州城数得上数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一章 大棋小棋落玉盘 黑白棋子,代替这各自的主人,在小小的棋盘中围追堵截,呐喊厮杀。整个棋盘中风起云涌,看的站在一旁的书伦都是都紧张的握着腰间的剑柄,恨不得上手帮忙。好能一决胜负。 可是两个身在局中的人,却悠然落子。一步一拍,淡然如斯。 萧绪的黑子刚刚点入棋盘,赵元偓的白字便追杀而至,顷刻吞灭了右边角落里的一小片黑子。 抬头挑眉看向对面的敌手道“萧老板,这颗子救的不是时候,反而失去了一片棋子,不觉得可惜吗?” 萧绪从棋坛中执起另一子,抿嘴笑了笑道“王爷多虑了,王爷怎知这一子救的不是时候,也许这一子下一步就用到了呢?” 说完将手中黑子落下。 赵元偓看了看萧绪落子的位置,也跟着在黑子旁边落子,继续道“这救的了一次,救的了两次,可是怎么都救不了第三次的,我看萧老板还是以退为进,保守些的好。” 萧绪执子的手突然一顿,然后才又恢复如初,将子落下抬头。 虽然脸上的笑容还在,但是明显有些不自然。反观赵元偓那边在萧绪没注意的地方又吃掉了一小片。 结果不知是萧绪真的大方还是输恼了,突然大笑了起来,虽然笑声爽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笑的旁边的书伦有点冷。 连赵元偓也微微蹙眉,不知萧绪此笑何意。 待萧绪停下笑声,执子停于棋盘之上,眼神略有深意的看向赵元偓道“王爷的话,萧某受益了,可是萧某也有个毛病,就是救了一次,救了二次,这第三次必定还是会救的,而且凡经我之手,我肯定不会让我不喜欢的事情发生第四次。” 萧绪说完,微笑落子。沉重的落子之声,震回了赵元偓的少许神智,才将心神从对话上放回棋盘,这才瞧见,刚刚萧绪落的两子,现与其他的黑子连成一片,吃掉了盘中大片白字,看来白子是回天乏术了。 赵元偓的表情没变,但是暗暗有些心惊,这萧绪只是个秦淮首富,居然有这样的胆量,敢挑衅当朝王爷,那说明他必定有些不凡。 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要是真有这样的敌人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也许,在未成为敌人之前,卖个人情,也未尝不可。 “萧老板棋艺精湛,本王佩服。看来本王再坚持下去,只会失去更多棋子,既然如此,本王……”赵元偓说到这里,将白色一划,收入棋坛。“认输!” “我们下回再战!萧老板意下如何?” “这主意甚好!”萧绪高兴的立马同意,还吩咐书伦将棋盘撤下,上了一些糕点。 两人也由棋案移步到了更为舒适的榻上去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的赵元偓再一次开腔道“萧老板,这戏已然开罗,现在可否告诉本王到底演的是何戏码啊?” 萧绪老神在在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先是看了看,后又闻了闻,这桂花糕做的还真没有他做的好呢。 那边赵元偓看萧绪不答话,也不急的催,待萧绪解决了一块桂花糕,这才吩咐书伦去取东西。 赵元偓看着书伦在内室的书案前站定,因为有帘子,也看不到在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书伦就从帘后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褐色的信封。 交到赵元偓手里的时候,赵元偓还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萧绪,见萧绪点了点头,赵元偓这才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展开阅读。 结果是越读眉额头皱的越紧,越读越有些心惊。 最后气的将整封信握成一团,没一会儿,柔弱的信笺,便被赵元偓揉烂了。 咬牙切齿的道了一声“赵恒!” 萧绪看赵元偓从未这般失态,一改平时的冷面,头一次在脸上出现愤恨的表情。赶忙劝慰道“王爷何必如此生气呢,这皇家之中,兄弟之间互相倾轧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王爷还是看开点,冷静些,才又法子,稳立众皇子之中啊!” 显然萧绪的话,赵元偓是听进去了,表情也瞬间就恢复了。但是声音还是透露出恨意“这是要暗中对付于我啊!” 萧绪生怕赵元偓这火烧的不够旺,顺便再填了把柴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王爷何必这般在意呢。” 赵元偓立马转头,瞪向萧绪“你说这不是第一次?” 萧绪点头“王爷可还记得杜秋生一事?” 赵元偓听了,眼中的墨色更显深邃,赵元偓不是傻子,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立马就有了答案“这样说来上次的杜秋生的事情,也是三皇兄一手策划的。” 萧绪一副赞叹,他终于开了窍的样子道“幸亏王爷您当时应对及时,才在皇上面前保住了杜秋生,只是牺牲了一个小小的林敏唐。” 赵元偓眯眼阴沉道“上次害我心腹肱骨,这次是要断我财路啊!” “也许,这会儿千金茶庄是您再背后撑腰这件事,已经早就传到皇上耳朵里面去喽!” 看着双眼明显燃起杀意的赵元偓,萧绪悄无声息的勾起嘴角。 这局棋,终于要开场了。只是谁是谁的棋子,现在还尚未可知。不过不论谁胜谁负,都将咬的对方鲜血淋漓,至死方休。 吱呀一声,验尸房的大门被推开,宁余汕拄着拐杖走了进去,拐杖一声一声沉重的闷响,显然打扰了验尸房中沉思的某人。 于是某人开口抱怨道“老头,你有空在拐杖的挨地的那头抱上一些粗布,否则你一路过,人家以为地震呢!” 宁余汕听了,立马重重的敲着拐杖,好像特意敲给某人听的“打扰你,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去,别以为在我这儿就能逃药。你都在我这儿呆了一个早上了。你不烦,我还嫌你占我地儿呢。” 敖琪身前摆着三口棺材,敖琪不知在那里找来了一个没有摆棺材的台子,横在三口棺材前。人就坐在台子上,傻愣愣的盯着里面的三具死人看。 就像宁余汕说的,她都看了一早上了。说出去都没人信,有人愿意对着尸体发呆一早上,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不知道敖琪这是什么爱好。 敖琪没有回答宁余汕,还是直愣愣的瞅着棺材里那三具惨白阴冷的尸体。 宁余汕叹了口气走到敖琪身边站定“怎么,乱了?” 敖琪将胳膊搭在中间的棺材沿上,下巴搭在胳膊上,歪着嘴道“恩,乱了!” 宁余汕嘲讽道“敖判官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啊!” “哎,其实敖判官不好使的时候多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就觉得我一定好使呢?” “那是信任你!” “其实我没叫他们信任我!”敖琪抬头认真的看着宁余汕“真的,我宁愿他们不信任我。” 宁余汕摸了摸敖琪的脑袋“道理你都懂,不要钻牛角尖!” 敖琪一脸泄气的,将脑袋又耷拉了回去“你说水盈,是不是也钻了牛角尖呢?” 听敖琪这么一说,宁余汕才发现,敖琪中间正对的棺材里,躺的正式水盈的尸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水盈生前有事情瞒着我们。我总觉得水盈不只是严敬宁的贴身丫鬟这么简单,严敬宁进去以后,水盈虽然经常去看他,但是每次去都不通知任何人。探主子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可是水盈为什么不让人知道。” 敖琪咬着嘴唇,皱眉看着水盈,伸手指了指棺材里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呢?你说你生前不说,死了可没机会说了,要是不能沉冤昭雪,你可不能怪我啊!” 宁余汕看着这样的敖琪,不由的无语摇头,他有点后悔当时收这么白痴一徒弟了。 “对了,我听厉风来说过,曾经在水盈身上发现苍耳!” 敖琪条理清楚的分析道“恩,她是在衙门后身沾到那东西的,可是厉风后来派人去哪儿搜过,那只是一片空地。没什么线索可言,最大的猜想也只是水盈可能在哪儿见过什么人。” 宁余汕支着拐杖,迈步向验尸房旁边的工具台走去,边走边说道“可是我觉得那些苍耳有些问题!” 敖琪一个扑棱穿了起来,跟着宁余汕的屁股后头,追了过去“什么问题!” 宁余汕案子偷笑,不论怎么聪明,还只是孩子性子啊! 宁余汕走到工具台,在工具台一旁拾起一个小白布包裹的东西,里面包着的是几颗苍耳。 拿起送到敖琪面前问道“你瞧瞧这苍耳,可是你见过的苍耳?” 敖琪接过来,有些扎手,敖琪极其小心的用指甲捏着苍耳的两个尖端,左看右看“对啊,就是这种。” 宁余汕又从白布里面拿出一颗苍耳,递给敖琪“那这颗呢?” 敖琪放回原来的,拾起宁余汕后给的那颗,定睛看了半天“不一样,这个要扁一点,刚刚那颗要长一点。” “那你当时在水盈身上发现的是哪一颗?” 敖琪很容易就辨认出,指着前面拿起的那颗道“是长一点的那颗。” 宁余汕笑了“这就对了,这一颗可不是生长在衙门后身的苍耳。” “什么?”敖琪惊叫道“那当天黏在水盈身上的苍耳来自城南?” 敖琪说完自己都觉得矛盾“不对啊,水盈当时根本没有时间去城南啊!” 宁余汕接下来的话,则是大大震醒了敖琪“那你怎么可以肯定,水盈的苍耳是在去衙门之后才沾上的呢?” 敖琪瞪大了眼睛看着宁余汕,是啊,如果水盈身上沾的苍耳是在去衙门大牢之前就沾上的,那不是…… 意味着,水盈在那之前是去了城南! 敖琪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啪嚓在老头的脸上亲了一口道“老头,你真是个宝啊!”说着兴奋的就往外跑。 宁余汕反过神,连忙朝着敖琪喊道“你去哪儿啊?” “我去城南!” “你找个人再去啊,别一个人去!” “知道了!”随着声音,敖琪也消失了在院子外。 ps:请记住本站的域名神马小说的全部拼音shen+ma+xiao+shuo然后就是了,非常好记。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二章 抓鸡 敖琪刚回严家,在严家大门外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她的是个男孩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就是脸上那双眼睛有神的很,一看就是精明的孩子。 男孩手里拿着一封信,先指了指手里的信封,然后又指了指敖琪。 敖琪疑惑的问道“给我的?” 那男孩点了点头。 敖琪接过信封,问道“谁叫你送来的?” 那男孩摇了摇头,然后又指了指信封。 原来男孩是个哑巴啊,敖琪顺着男孩所指的方位看过去,就见信封背面有一处小字,写着“商人途径”四个字。 敖琪黑线,这回不问也知道是谁送来的了。敖琪刚想拿着信进严家,打算回屋再看信。 结果人没走出去,就感觉后面什么东西拽着她,回头一看,那男孩正拽着她的一角,敖琪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情?” 男孩颤巍巍的将那双小黑手伸到敖琪面前。 敖琪无语,萧绪也太黑了,找人送信,连跑腿费都不给,害人家孩子来找她要。奸商就是奸商,吝啬是所有奸商的通病。 敖琪没办法,只好从怀里掏出几个钱给了那孩子,那孩子才转身离去。 回了房间,敖琪这才安静的将信封打开,信封里的内容如果敖琪猜的不错,正是敖琪前几天叫人找萧绪,帮忙查的事情。 看完萧绪查到的消息,敖琪不禁吹了个响哨,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严家确实藏了不少秘密啊也确实如萧绪所说不是什么辽国探子,只不过这身份,比辽国探子还要尴尬。 “敖琪,出来抓鸡跑进你院子了” 听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声喊,敖琪出来,就见一只鸡腾空而起,在自己面前飞过,带起鸡毛如天女散花般直降而下。 “呸,呸”敖琪连着呸了好几口,也没清理干净,老感觉还有鸡毛挂在嘴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那边追鸡的人本来一脸誓死追鸡的表情,结果看见敖琪的样子,立马笑的前仰后合,连鸡飞了都没在意。 “还笑,追个鸡,居然追了好几个院子真是好身手。”严府的厨房虽然离客房不算远,但也隔着两个正院,一个跨院呢,居然能追到客房来,这追鸡人的能力也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也不会弄的如此鸡飞狗跳了。 “你还笑我,我抓鸡还不是为了给你熬汤,真没良心啊”东篱撇着嘴,一脸挑衅的看向敖琪“你伸手了得,你倒是抓啊,抓到今天就给你熬汤,抓不到,你今天就只有粥喝。” 敖琪听后,立马撸胳膊挽袖子,为了今晚的美食算是豁出去了“鸡汤啊,你别跑,乖乖进锅” 宁东篱看敖琪那副谗样,哧笑出声“她可听不懂你的话,要不你换鸡话试试” 结果也不知道是那只鸡真的听懂了敖琪的人话,还是什么,真的一见敖琪走近,立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生怕被那个毫无怜悯之心的人抓去炖了汤。 敖琪扑了个空,反被东篱嘲笑了去,恨的是咬牙切齿的,发誓今天非要抓到那只鸡不可。 于是两个不会功夫的女孩子,便追着一只鸡,开始了人鸡追逐战。 终于两人最后将那只鸡,逼进了严家的一个后院,因为那个后院再去吃口,那鸡也算是进了死胡同,两人皆是一脸狰狞的笑容,一点一点向那可怜的鸡靠近。 敖琪放佛已经看到那鸡被炖成鸡汤的下场,嘿嘿一笑,给了东篱一个眼神,东篱立马明白过来,两人左右分开,玩起了包抄战术。 就见敖琪竖着手指,比划着一二三。三刚出现,两人已经势如猛虎般扑向了那只无比弱小的动物。 惊见那只弱小的动物,一个扑棱跳到了敖琪的脑袋上,呆敖琪去抓,那只鸡已经顺着院子旁边搭着的一个梯子,上了院墙。 “千万不能让它飞出去啊”东篱大喊,那院墙外面就非严府了,到时候再抓就难了,东篱现在到有些后悔,当时厉风说要帮忙的时候,要是不逞强,也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敖琪嘘了一声,示意东篱小声,敖琪慢慢的爬上了梯子。 那鸡只是在院墙上踱步,敖琪见有机会,伸手就是一抓…… 还是扑空了,不过这回倒是把那只鸡轰回了院子里,鸡受了惊吓,到处乱飞。就在敖琪和东篱头疼的时候,突然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那鸡的脖子。 敖琪顺势看去,哑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院中,那只鸡在飞得时候,正撞上哑伯进来,哑伯顺势一抓,一举中的。 东篱赶忙跑过去从哑伯手上接过那只鸡的尸体,说了一声谢谢。 哑伯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东篱不必如此客气。 东篱会意,随口问了句“哑伯,你怎么会来这边?” “我来找工具,这边久没人住了,多堆放些杂物,两位还是少在这边走动,省的弄脏了衣饰。” 哑伯说的时候神色无异,可是敖琪却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哑伯“多谢提醒。”然后侧头跟东篱道“东篱,很晚了,走” 东篱嗯了一声,冲着哑伯感谢的笑了笑,便跟着敖琪离开了。 除了刚刚那个杂物的那个院子,敖琪就将东篱手上的那只鸡,接了过来。本想帮东篱拎着,狗腿一下,等一会儿就有汤喝了。 可是那只鸡一道敖琪手上,敖琪就觉出不对了。 “这鸡死了” “啊?死了?我看看。” 敖琪将整只鸡拎了起来给东篱看,东篱扒拉了几下那只鸡,鸡头柔若无骨的耷拉在一边,看样子断气有一会儿了。 “可能是刚刚哑伯抓鸡的时候刚好抓到鸡脖子,用的力大了”东篱随口道。 可是敖琪却在意了起来,伸手在鸡脖子处摸了一会儿,眉毛也跟着手上的动作,越蹙越深。 大力?这点用多大的力,才能让鸡脖子的骨头碎若无骨呢? 哑伯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像能有这么大力气的样子 除非…… “你们在这儿啊快跟我走,出事了” 厉风看见敖琪和东篱,飞速的向两人笨啦,一脸的急躁,看来是找她们找了有一段时间了,呼吸已经不是很均匀了。 “出了什么事?”听厉风这语气,敖琪就觉得这件事肯定不小。 “小俨不见了” 厉风的话确实给敖琪和东篱带来了不小的震惊,敖琪连忙问道“在哪儿丢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的事情,应该是小俨住的那间房里不见的,本来赵越……” 厉风话还没说完,敖琪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东篱和厉风,想也没想紧随其后,跟着敖琪去了赵元俨住的那间客房。 三人到的时候,房内确已空无一人,敖琪在房内扫视了一遍,小俨的床铺很干净,其他地方也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 当视线扫到门边的时候,敖琪突然发现门后角落的位置有个晶白的物体在反光。走过去将那东西捡起,才发现那是一枚莹白的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才如此闪耀。 珍珠中间穿孔,应该是系在什么东西上的,能有这个东西的,必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很显然只能是小俨的。 可是房内没有挣扎痕迹,这说明这东西不是挣扎时候掉落的,应该是小俨自己扯下来。 难不成,这是小俨专门留下来的,想要告诉他们什么。那小家伙聪明的的很,留下这东西肯定是有用意的。 可是敖琪一时半刻,也想不出这珍珠到底意味着什么啊? 正待敖琪探查的空挡,严敬幽也赶了过来。 “你们都在啊,我已经吩咐下人,将严家都找遍了,可是都不见小俨的踪影” 本来还寄希望只是小俨淘气,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许一会儿就出现了,可是现在显然只有最坏的结果可以想了。 小俨确实是失踪了。 想到这里,敖琪突然问道“赵越呢?小俨没跟他在一起吗?”那家伙不是负责带孩子的吗,怎么小孩子带丢了,大人也没了。 “那家伙,本来是去给小俨倒水的,结果回来见小俨不见了,找了半天不见,就急忙冲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吗了。” 敖琪一听,就知道赵越那家伙肯定冲去赵元偓那里去要人了。这家伙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啊也不想想,有没有可能是被赵元偓带走的。 赵元偓那是什么人,那是个做事极有分寸的人。他肯定一开始就知道赵元俨在严家,既然他一直没有采取行动,那就说明,他是默许小俨呆在严家的。要是赵元偓一开始就不同意小俨呆在严家,那一早就将人带走了,何必等到现在才来抢人。 这下要坏事啊,以赵元偓的脾气,本来小俨要是在严家倒还好,要是得知小俨不见了,那洪州城还不乱了。 不行,她点去看看。 “你们先不要报官,不要动,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敖琪叮嘱几人留守,便也冲了出去。 敖琪从严家到锦辉的这一路上都在祈祷,赵越那呆子,千万不要在赵元偓和萧绪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到时候弄的一发不可收拾。 反倒火上浇油,给现在无比混乱的形式,弄的乱上加乱。。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三章 最后一枚印章 赵钺本来想找赵元偓要人的,没想到进门,就中了人家的套,被十几个高手围攻,最后很丢脸的被俘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萧绪笑得极其无耻“如果再被你硬闯一次,传了出去,我萧某人不是成了江湖上的笑柄。” 赵钺啐了一口,仰面傲视萧绪“被本王硬闯,你应该感到荣幸” 萧绪哈哈大笑“现在到认自己是王爷了” 萧绪往被银甲卫将胳膊扭到身后的赵钺跟前凑近了一些“可惜,现在没人知道你是王爷” 赵钺气氛的道“你想把我怎么样” 萧绪一脸无辜的道“士农工商,我一个做生意的排最后,你说我能将惠王您如何呢?”说完不再给赵钺反驳的机会,吩咐银甲卫道:“带下去” 赵钺这是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还没有问,于是挣扎的到“等等,小俨可在这儿?” 萧绪面色微变,示意银甲卫先停下,向赵钺问道“肃王不是在严府吗?” “没有,小俨下午不见了,我才找到这里来的”知道这个问题严重了,赵钺也没心情在这上面跟萧绪找别扭。 “所以你来这是想知道肃王是不是被懿王带了回来?” 赵钺认真的点点头。 不过萧绪给了一个让赵钺更为惊心的答案“如果懿王想要带回肃王,用等到现在吗?” 萧绪的想法跟敖琪的一般无二,懿王不可能现在将赵元俨带回。所以赵元俨现在是彻底下落不明。赵钺因为心急,到现在才终于转过这个弯了。有些失魂落魄的道“那小俨现在会在哪儿?” 敖琪到了锦辉时,是由着傅锦辉带上的。 本来以为会见到赵钺大闹锦辉的场景,可是却诡异的正常,没有大打出手的场面。傅锦辉是将敖琪带到地字号房前停下的,敖琪上次在锦辉下面,从地字号窗口看见过赵元偓,这么说这是赵元偓的房间。 没见赵钺身影,那说明赵钺应该已经来过了,至少赵元偓已经知道赵钺来过了,现在的问题是赵元偓是不是知道赵元俨失踪了,不过以敖琪对赵钺的了解,赵元偓知道此事的概率高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傅锦辉没有陪同敖琪进去,所以敖琪只有自己一个人进去。 说实在的,敖琪现在有些害怕的。如果敖琪没猜错,上次来刺杀的应该就是赵元偓的人,而现在让她单独去面对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不害怕那是撒谎。 不过敖琪到真的很想知道赵元偓是为了什么杀她,既然她人都来了,何妨不说个清楚。 于是敖琪大着胆子,推门而入。房间里很安静,敖琪又往里面走了走,这才见到站在窗边的赵元偓。 这家伙是不是喜欢吹风啊,专门站在床边。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敖琪,敖判官,还是敖先生或者……” 赵元偓从窗边转过身“敖姑娘。” 敖琪闷咳了一声,然后反击道“您可以直接叫我敖琪,王爷” 赵元偓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又面色如常“你来找赵元杰?”发现自己说错了,赵元偓改正道“抱歉,你是来找赵钺的” 敖琪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区别吗,那是你五哥,你连声哥都不叫,一口一个赵元杰,一口一个赵钺。北宋的孩子都肿么了,哎 “我不是来找赵钺的”现在找那个傻蛋已经没有用了。 “那你来是?” “找你的”显然敖琪的话,引起了赵元偓的一些兴趣。 敖琪明显看到赵元偓右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一般一个人的食指和中指来回摩擦有不是说这个人又多动症,就是这个人的一种习惯,而小动作一般是人进行思考的标志, 所以敖琪才肯定的说,赵元偓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因为他在对她的话进行思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对这种面瘫形的人物,只有在别的地方才能观察他的想法。 “不知阁下找我何事?” 敖琪现在也懒的跟他兜圈子,严家的事情,现在是越闹越大,敖琪知道这里面因为有他们这种“高”人在俩面搅合,要不也不可能查起来那么费劲。 既然他们弄复杂了,那她就弄简单好了。 “我知道王爷要杀我,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了什么杀我,不过现在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严家的最后一枚印章应该在王爷您的手里,我说的没错” 赵元偓没有马上回答敖琪,而是抬头将敖琪仔细打量了一遍,然后突然冒出一句“我好像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要尽全力保护你了” 敖琪根本没明白赵元偓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这句话,所以只是反射性的回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有值得被保护的价值” 他祖母的,这完全再耍人嘛“王爷,我也不想跟您兜圈子了,现在你手里的印章可能关系这小俨的命,小俨失踪了,而我完全由理由怀疑带走小俨的人,是为了得到你手上的那枚印章。” 敖琪话音刚落,赵元偓,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笑东西,朝着敖琪就扔了过去,敖琪下意识的接住, 然后就听赵元偓,事不关己的耸肩道“现在,我没有印章了” 敖琪无语,看着手中那枚刻着一横的戒指,连想哭的冲动都有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一个王爷居然那么无耻将别人拖下水,将自己置身事外。敖琪其实很想问赵元偓,你能更无耻一些嘛,只是迫于人家是王爷,敖琪没敢问出口。 “戒指有四枚,分别刻着千金一诺最后的关卡不在我这儿。”还好,这位王爷,还有点良心,给敖琪解释了一下。 “这印章可是聚齐后,可以驱动江南二十九路茶源。”敖琪追问道 “没错,这就是调动二十九路茶源的唯一凭证。最后一枚在那二十九路茶源的总陀主手中。” 敖琪低眉,有些担心的道“不过我怀疑,那最后的关卡,已经提前被凶手拿走了,所以王爷您这里,早已成了最后的关卡。” 赵元偓疑问道“何以如此说?” 敖琪迎向赵元偓的目光中,带着很深的忧虑“因为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如果凶手的目标是这印章的所有人,那么就像敖琪说的,已经死了三个了,那是不是代表,凶手已经集齐了三枚印章。 还有敖琪说的是印章的所有人,而不是印章的主人,因为死的三人之中,水盈不可能是这印章的主人,但是水盈却是凶手的目标,所以水盈是因为一种特定的关系,成为印章的所有人的。 敖琪低头看了看手里拿枚沉甸甸的金戒指,现在它的所有人是她了,那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她敖琪呢 赵元偓很显然听懂了敖琪话里的深意“我会派人保护你的,何况你不是还有一批神出鬼没的银甲军” 呃,谁来告诉他,赵元偓现在是跟她开玩笑嘛,这种冷漠性子的人,也会开玩笑? “那不是我的,而是……” 赵元偓了然的的接到“是萧绪的”说到这里,赵元偓严重突然闪现一股狠厉,稍纵即逝。 不可否认赵元偓说的没错,敖琪也知道那应该是萧绪的人,要不谁还有谁能养得起那样的私家军呢 “还有王爷,你可否告诉我,在背后跟您较劲的那人是谁?”看赵元偓表情突然冷了下来,敖琪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呃,当我没问” “可是,赵钺他”好,敖琪拖到现在才想起问赵钺,是有点不够意思,不过就算被赵元偓或者萧绪怎么样了,那也是他自找的。 显然赵元偓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难为敖琪“他回去了” “哦”敖琪没什么可问的,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既然没事了,敖琪就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王爷,要是没事,敖琪就告辞了” 赵元偓点了点头,可是敖琪刚要离开,赵元偓的声音再起“一定要找到小俨,麻烦敖先生了” 呃,敖琪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恶了。至少这家伙对小俨的关心,不是假的。 敖琪离开后,萧绪就从内室走了出来。赵元偓也转而在桌前坐了下来。桌子上还摆着他那天跟萧绪下的那盘棋,未撤。 “怎么,萧老板不打算见她?” 萧绪抿唇而笑“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萧某自认,公私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我想现在王爷一定不想再杀她了” 赵元偓看了看棋盘,又抬头看了看萧绪道“我想萧老板是对的,这枚棋救不仅要救,还要护。” 萧绪调高了声调哦了一声“我是因为心中挚爱要护,不知王爷要护,是何因由呢?” “因为这棋能帮我拉回胜算,至少这局,一定是我赢。” 萧绪头一次在赵元偓脸上看出得色。不过萧绪却不知道是好是坏。如果敖琪真的在这盘棋里帮赵元偓赢了赵恒,那么敖琪这枚就是一枚有用的棋,试问一个精于手谈的高手,会不会放过任何一枚有用的棋呢 敖琪啊敖琪,守着她还真不容易,他点在多少张狼口里抢人啊以后为了那丫头费脑子的地方,不要太多才好啊。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四章 相同的面孔 敖琪的屋子里又是一堆人,敖琪就好奇,他们怎么就喜欢往她屋子里面挤,说起来严敬幽那边比较大。 转圈扫视了目光无神,俗称放空的几人,敖琪的视线转回了桌子中央那颗曾明瓦亮的白珍珠上。 然后就听赵钺开口道“现在怎么办?”反正他是没办法了,去锦辉逛了一圈,像个丧家犬一般被撵了回来,现在就算担心赵元俨,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人家是王爷,他也是王爷,他这个王爷怎么就当得那么窝囊呢。 见敖琪沉默,众人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东篱倒是扯着嗓门道“还能怎么办,抓人啊要我看先把严敬远抓起来再说。铁瑜不是供出他来了嘛,管他是不是真凶呢反正抓一个少一个。” “不行,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怎么可以胡乱抓人”厉风捕头的正义感,适时的出声,打断了东篱的馊主意。 “那你说怎么办?” 虽然知道东篱的办法行不通,可是厉风也是一时拿不出什么主意来,只好看向敖琪。 然后全体人员的目光又随着厉风再次回到了敖琪的身上。 可是众人盯了敖琪半天,却不见敖琪有任何反应。严敬幽坐在敖琪旁边,忍不住拽了拽敖琪的袖子,叫了她一声。 “啊?什么” 众人无语,原来他们说了半天,这家伙根本没有在听。 赵钺只好不厌其烦的给又重复道“问你现在该怎么办” 敖琪手里捻着那颗龙眼大的珍珠,听赵钺问题后,所问非所答道“你说小俨为什么留下这珍珠呢?”不是碧玉,不是钱银,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反而是这圆咕隆咚的大珍珠。照小俨那聪明的小脑袋瓜,这珍珠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 “珍珠,珍珠……”严敬幽默默的念叨着,突然道“是不是说真凶啊” “难道小俨见到真凶了?”这一句疑问,又将众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 “那小俨会不会有危险啊” 敖琪很肯定的道“暂时不会” “你怎么知道?”众人齐声问道,吓了敖琪一跳,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万众一心了。 “因为凶手绑架小俨,无非是为了这个东西”说着,敖琪从怀里掏出赵元偓给她的那枚印章“而且,他们既然是冲着这个东西来的,那么他们也一定会有所动作才对” 绑架,还点先写绑架信呢,然后拿点肉票身上的信物送回来,现代绑架案,不都是这个程序。 “那我们难道就这样干等吗?”赵元俨现在生死未卜,赵钺哪里来的耐性等下去。 “no,no,no,我们当然是要暗中行动” 虽然几人没听明白敖琪一开始的三个发音是什么意思,但是光看敖琪那一脸小狐狸般的奸诈笑容,就知道,她绝对是已经有计划了。 于是众人如同受了敖琪这只妖孽的yin*般,以敖琪为中心,向敖琪身边聚齐,交头接耳的开始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行动。 严敬幽走在敖琪身边,两人的方向正是严致和的正房李氏所住的那个南房大院。严敬幽实在不明白敖琪的用意,现在这个时候,敖琪为什么想见她大娘呢。 “我要找你大娘问点事情” 严敬幽遭了惊吓般,猛的侧头看敖琪。敖琪十分好笑的道“我看你皱着眉头半天了,偶尔还要看我一眼,一副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的样子,我猜就是想问我这个问题,所以我就回答你喽”然后竖着手指头在严敬幽面前摇了摇“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你表现的太明显罢了。” 严敬幽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不是未卜先知,你这观人形貌就能猜出人家心思的本事,就够那些在你眼皮子底下撒谎之人受的了” “我只是略同皮毛,真正的高手,可以用你瞬间表情判断到更多的事情。”敖琪毕竟不是侦探,她只是个写小说的,微表情那种高深的侦探手法,她可自叹不如。 严敬幽不敢置信的听着“这要是真的能在那么快的速度下看穿一个人,那不是可以和神仙媲美了。” 敖琪淡然一笑,没再解释。 “对了,你刚刚说要找我大娘问些事情,是何事?” 敖琪见严敬幽这么好奇,于是道“要不,你跟我进去,我问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严敬幽低眉不语,似是在考虑敖琪的提议。要让严敬幽面对李氏,估计严敬幽心里着实不想,可是又抵不过心里想知道事情始末的强烈**。 最后严敬幽还是点点头,同意跟敖琪过去。 李氏显然没料到,敖琪和严敬幽这个组合会来她这里找她,丫鬟通知李氏的时候,李氏还未敢相信,直到见到站在厅内的两人,李氏这才信了。 李氏面容憔悴,也不似上次敖琪见到她的时候,那般气势夺人。应该是两个儿子先后入狱给李氏带来了不小的打击,这才几日不见,好似突然衰老了许多。 就连见到严敬幽,也没有了往日的凶神恶煞。毕竟她知道现在整个严家都是严敬幽在打理,就算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点,她也应该对严敬幽客气一些。 于是两个人倒是都被让了座,上了茶。 “不知敖先生移步我这南院,是有何事?难道是敬宁和敬深在牢里出了什么事情?” 这当娘的,不管怎么,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孩子。不过显然敖琪让她失望了。 “夫人莫怪,二位公子可能还要在牢里呆上一阵子,不过我会托人好生照顾二位公子的,这点还请夫人放心。” 然后敖琪又道“其实我二人,这次来,是有事想问夫人。” 听说敖琪会对她儿子多加照顾,李氏心存感激,对敖琪的态度则又好上了几分。 “何事,敖先生问便是了,妾身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敖琪要的就是李氏的这个态度。 “请问夫人,你嫁给严老爷有多少寒暑了?” 显然这问题让李氏楞了楞,还没等李氏回答,敖琪又接着道“还有夫人,可是最了解严老爷的人。” 这后一个问题,更是不着边际。可是李氏先前说了对敖琪的问题,绝对会给出答案。只好一一回答道“我十九岁便嫁入严家,跟老爷已有二十九年余了,至于说道是否了解老爷,不敢全都知道,但是这严府上下,我却敢保证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老爷了。” 严敬幽突然对李氏产生了一丝同情,这个女子就算再不好,却也从年轻陪伴他爹至今。这么多年头,李氏把她所有的青春全部献给了她爹,可是她爹却仍是娶了她娘做小,外面还曾欠情债,这要是换做是她,不知她是否有这个勇气,用自己一生去换一个不完整的丈夫。 敖琪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案子上,也没注意严敬幽态度的改变。 “夫人陪伴严老爷这么多年,可知严老爷是否有兄长或是亲属与严老爷长相相似?” 敖琪这一问,严敬幽终于了然了敖琪这次来找李氏的目的。上次敖琪就提到过,那个与她爹长相相似之人的尸体,既然不是任何巧合,那就是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秘辛。而最了解,也最有可能知道这秘辛的,一定是她大娘李氏。 李氏听后神色微变,眼神闪烁,敖琪就知这趟没白来,一定有戏。 可是很显然李氏并没有像一开始保证的,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敖先生这问题倒是奇怪,整个洪州城的人都知道,我家老爷乃严家一脉单传,无兄无弟,怎么可能有长相相似之人。” 不过敖琪可没打算先来无事,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跟李氏打机锋。 “夫人,你觉得我像是喜欢空穴来风,无事生非之人吗?” 见李氏不明她的意思,敖琪又道“我们见过那个与严老爷长相一摸一样之人,而且他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本来敖琪想说还是替严老爷去死的,可是却没将这话讲出口。 一来是怕吓到李氏,二来是她不想让李氏知道严老爷没死的这个消息,李氏知道的东西太多,反而有另生枝节可能,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所以任何渠道,都必须达到一定程度的保密。 “这……”李氏显然在被敖琪动摇,对于李氏来说这明显是个艰难的抉择。 “大娘,你就,严家现在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严敬幽一时着急,顺口催道。 李氏心道严敬幽说的没错,严家现在已经是内忧外患了,对比下来,这件事显然就成了小事一桩。既然敖琪问,那就一定是跟案子有关,只要能帮她两个儿子昭雪,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呢? 考虑了半天,李氏终于松了口“其实老爷有个孪生兄弟,出生就被过继给了远房的表亲。一直没有什么来往,老爷甚至已经忘记这个兄弟了,可是就在十多年前,老爷一次偶然机遇,居然重遇这位二叔。这再遇到……” 李氏说道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敖琪知道这后面才是李氏要说的重点。 “这再遇到,老爷居然还跟他做起了生意,不过这件事,老爷叫我保密,说是对任何人都不可说,这关系着严家的命脉,就算进了棺材也定要叫我一起带进棺材。而且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做的什么生意。” 李氏这么一说,敖琪才知道她这样鲁莽的就来向李氏问询,实在是有些无礼,李氏能说出来,估计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为了儿子,她算是豁出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了她身上了。 “那么说,真的有一个人跟爹长的一模一样啦” 严敬幽显然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件事。一双惊奇的大眼睛瞅向敖琪。 敖琪冲她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现在几乎可以完全肯定,严老爷还在生。只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被凶手关押着。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五章 呛伤 洪州府衙人口档案寄放室内,摆放退役人口专用卷宗的架子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厉风全神贯注的顺着书架上一排一排的卷宗搜寻着,生怕漏下任何一本没有查到。偶尔还伸手从中抽下几本,摊开细看,然后皱着眉头再次将卷宗塞了回去。 在厉风对面的桌子旁,则不时传来啪啪的响动,随即一个声响刚落,便又有一本书被抛起,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落在翻书之人身后的地上,再次伴随着啪的一声清响。 听着那声音厉风实在无法专心致志的查阅,于是忍不住回头道“你就不能轻点吗?你扔乱了,到时候要整理是我,挨大人骂的也是我” 正在撇书的赵钺扭头道“现在哪有那个时间,还细细的一本一本的摆整齐。” 厉风知道赵钺着急,只好闭嘴,继续查阅卷宗。 不过赵钺那边好像进展的不是很顺利,撇书的动作越来越响,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厉风轻微的摇了摇头,后才想起赵钺根本没时间看过来,于是出声到“没有发现” “真不知道敖琪到底让我们查什么。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线索,什么大概二十多年前从军队上退役下来的士兵。还要至少是个千夫长以上的头头。曾立过战功,受过重伤。这些条件太广泛了” 知道赵钺只是查的有些烦躁,并不是真的抱怨敖琪。厉风拿着一本卷宗坐到了赵钺身边,拍了拍赵钺的肩膀安慰道“就算大海捞针,我们也一样要查,现在敖先生交代的任何事情,都是我们的希望。难道你不希望快点救出小俨?” 一听小俨,赵钺立马蔫了下去。他知道厉风说的都对,可是他就是禁不住的整个人焦躁起来。要是小俨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知道家里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头子,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赵钺就头疼。 现在只能尽快,在老头子不知道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情。 两人正查无所获的时候,荆弛捧着一摞子卷宗,晃晃悠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那卷宗高出荆弛半个脑袋,将荆弛整个掩在后面,荆弛完全靠着眼角的余光,预测大致的位置,进门的时候,还差点绊倒,还是赵钺眼疾手快,拦了一把,这才最终,让那一摞子摇摆不定书卷,嘭的一声安稳的被摆置在了桌子上。 荆弛累得满头大汗,拿手当扇般扇着风道“捕头,都在这儿了。所有库房内存余的记录卷宗都在这儿了。” 厉风翻阅核对了一下,没错,这才跟荆弛道了一声“辛苦了” 荆弛那袖子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傻呵呵的笑道“不幸苦,捕头,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们一起查?” 赵钺刚想说好,却被厉风好像无意的挡了一下道“不用了,你已经很帮我们了,这里我们两个就够了。你先回。” 荆弛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道了声好就离开了。 荆弛走后,赵钺有些不解的问厉风“为什么不让荆弛留下,多一个人,会快很多” 厉风将那些卷宗分成两份,分别摊在他和赵钺两人面前,一人一份。 “这些卷案没有大人获批,是不允许私下翻阅的,荆弛将那些库存的案卷帮咱们偷出来,可以说是奉了我的命令,不知者不罪。可是如果再跟咱们一起翻查,那他的罪责是怎么都逃不脱的,又何必牵连于他。况且,你不记得敖先生曾吩咐过什么吗?” 赵钺耸耸肩,算是接受了厉风的理由。 敖琪曾说过从小俨绑架以后,他们任何行动,全部都要保密。因为这件事情牵扯上的“有能力”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查案动向就已经被泄露的出去,不被凶手知道还好,要是真的被凶手知道了,那他们就更难抓到凶手的把柄了。 接着整个卷案房内,只听得到翻书的花花声,没有一点其他的杂音想起。 直到赵钺在一本案卷记录里,找到一个千夫长的名字,高声喊道“在这里,找到了” 厉风听到赵钺的那一声高喊,连忙凑了过去,就见赵钺翻到的那页首的部分,记录着这样一段。陈洛阳原开封人士,曾服役军中千夫长,开宝三年十月随田钦祚付定州一役,战事中被火熏受至重伤。退役后亲眷早故,遂定居洪州。 两人看完,互视而笑。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被他们找到线索了。两人收拾收拾,就向着严府飞奔而去。 又是一封信,只不过这封信上没有什么商人途经的标语,也不是随便哪个小男孩送来的,而是被夹在敖琪的门缝之间,敖琪开门就看见了翩然落地的信封。 除了信封以外,门上还挂有一个紫色绣金鱼袋。 鱼袋这东西,敖琪在现代曾听说过,只有唐宋的高级官员,或者皇亲国戚,被赐予玉鱼等贵重物品来辨识身份等级时候才用的到,一旦被赐,是十分荣耀的事情。 而鱼袋也分金紫,银绯两种,显然金紫的更高贵一些。想都不用想,敖琪就知道,这是凶手行动了,这鱼袋定是赵元俨贴身佩戴之物。 敖琪将信封拆开,掏出里面信纸,信上内容清楚明白,要敖琪将最后一枚印章于明日午时,用羊皮包好,送到西城城角,顺着城墙抛到城墙外。到时候自会有人取走。 但是只准敖琪一个人去,并且不准事先做埋伏,如果敖琪依照信上所言行事,他们定会安全放人,否则赵元俨小命不保。 赵钺与厉风刚回来就看见敖琪站在房门口,赵钺更是一眼便盯上了敖琪手中的鱼袋,随手抢到手中辨认后面色立沉“这是小俨的,他们居然送这东西回来,他们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嘛他们是不想要脑袋了” “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想也是,要是他们知道这东西,我估计他们哭都来不及。” 敖琪其实心里很明白,绑架小俨的人,绝对是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的,但是她现在不能将这个想法告诉给赵钺听。如果赵钺知道绑架小俨的这些人,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或者说根本不惧怕赵元俨身份的势力,她想赵钺绝对会很机敏的想到些什么,依着赵钺的性子,反而会把事情弄的更糟。 厉风显然不太相信敖琪的话,不过敖琪一个颜色,厉风就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们两个查的怎么样?”敖琪转移话题道 “我们查到了一个叫陈洛阳的,完全符合你说的条件,而且他最后定居与洪州。不过就再没有其他的资料了。” 赵越说完,厉风又补充道“还有一点很奇怪,这个陈洛阳曾经受过伤,卷宗上写明当年他曾受火熏至重伤。”厉风满眼疑惑“这火还能将人熏至重伤吗?” 敖琪听厉风说的时候便觉有异,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中转了又转,挑起嘴角笑道”当然能” 厉风和赵越都一脸求知的看向敖琪。敖琪没说话,只是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在咽喉处来回徘徊。 一开始赵越和厉风都没明白敖琪是什么意思,可是马上两人就看出门道来了。齐声到“是呛伤。” “bingo,就是呛伤”敖琪一脸的兴奋的道 “什,什么冰狗” “现在不是管什么冰狗不冰狗的时候,主要在呛伤”厉风和赵越两人实在不明显,就算是呛伤有什么好值得敖琪这般兴奋的。 “不会,你俩傻了,这都想不到” 厉风好像抓到了什么,但是一时想不起,随即沉默了,只有赵越还在问“想到什么?你只叫我们去查,又没说查这个陈洛阳干嘛,就算知道这个陈洛阳是在战场上被烟呛伤的,那最多就是知道他被火围困过,把嗓子弄坏了……”说道这里赵越也突然停了下来。显然人也开始有些激动了,声音跟着些颤抖起来“你是说……” 敖琪咧嘴笑道“看来你俩是终于开窍了。” “是哑伯哑伯也姓陈”厉风在一旁帮激动的赵越说出了那个名字。 “没错,哑伯曾经是入伍,当过千夫长,嗓子因为受过严重的呛伤,导致说话嘶哑。原来你早就怀疑哑伯了。” 敖琪点点头,承认了赵越的话“确实,我一直觉得哑伯整个人没那么简单,还有上次敬幽和东篱的计策,虽然说那计策不完美,不过真的就有那么巧,哑伯就躲过了。” “就因为这些?这些最多说明哑伯有可以,但你是怎么判断出哑伯当过兵呢?” 厉风还是有些不解,单凭简单的直觉,难道敖琪就能断定那么多吗? “不,不只这些,我曾见过哑伯扫地和摆弄后院的花盆。哑伯扫地的时候,整个人将身体弓成一个奇怪的形状,头稍微向右侧扭转。所有人都会觉得那是因为哑伯驼背,才会那个样子。但是你们有没有发觉,那个姿势可以将身后的一切尽收眼底,那是一个完全起到警戒作用的姿势。还有哑伯摆放花盆时,那些花盆的位置根本没有起到美化的作用,反倒一味的注重整齐。” 厉风好像听懂了敖琪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会有的警惕心里和行为习惯。” 敖琪点了点头“其实我最终判定哑伯确实有问题是因为一只鸡。” “一只鸡?”赵越惊疑道,这怎么跟鸡扯上关系了。 “昨天东篱打算给我熬鸡汤,我们俩没有抓住,结果被那鸡跑了,最后是哑伯帮我们抓到了。”那次的抓鸡事件,很是丢脸,于是敖琪简略的带过了“可是当我接过那只鸡后,我才发现那鸡脖子处的骨头,已经全部碎了” “哑伯身上带着功夫”显然这个消息让厉风个赵越都吃了一惊。 敖琪没反驳赵越,瘪嘴道“你们带回来的消息,已经完全确定这一点了” “那接下来呢?”厉风很明白现在就算确定了哑伯有问题,但也不是抓的时候,所以只有看敖琪是怎么安排的了。 敖琪赞赏的看了一眼厉风,这家伙是越来越懂她的心思了“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我觉得哑伯只是一个帮凶,真正的凶手还未出现,我们一定要稳住,这样才能钓到大鱼。”。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六章 行动开始 严家严敬幽房内 “你说什么,你不打算去”赵钺这一声吼,可谓是震耳欲聋。敖琪掏了掏耳朵看了看一旁同样跟赵钺一样瞪着眼睛,张大嘴能塞进去鸡蛋的众人。 “呃,有问题吗?”相比众人的震惊,敖琪反而更显的淡定了。 “有”严敬幽闭上张了半天的嘴“如果你明天不去,不仅小俨有危险,就连你都有危险。” 严敬幽可以说对现在的形式看得很透,如今已经在凶手手里死了三个人了,可见凶手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很难想象如果不给凶手印章,那么他们会怎么对付小俨,而且现在所有持有印章的人最后的结局,大家也都亲眼目睹到了下场。而拿着最后一枚印章的敖琪又会如何,他们完全没有把握。 “我有说,不送印章吗?我只是说我不去送印章。”敖琪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读重了那个我字。 “什么又送印章,你又不送印章的。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啊”东篱已经让敖琪彻底弄糊涂了,在一旁叫嚷道。 敖琪有些无奈的摇头,可见东篱的智商,全部都放在那些药草香料,瓶瓶罐罐上了。别看张着一张挺机灵的摸样,有时候还真是死脑筋的狠啊。 而赵钺、厉风、严敬幽三人,却陷入了沉默,可见他们已经依稀懂了敖琪的意思 “那你打算找谁去送印章”厉风问出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 敖琪嘿嘿一笑,然后手指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最后停在严敬幽的身上。 严敬幽显然没料到这个结果,疑惑的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我吗?” “她行吗?”厉风显然有点担心严敬幽。 敖琪冲着厉风撇了撇眉毛,厉风立马脸红了起来。 “放心,她一定行,敬幽跟我的身高相仿,到时候让敬幽穿上男装,以敬幽的聪明才智,一定没问题的。” “那脸呢?如果凶手认识你……”不得不说厉风的顾虑是对的,不过这点敖琪早就想好了。 敖琪站起身,走到东篱的位置,双手往东篱肩上一搭,然后呲牙道“我们还有法宝不是” 只见终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宁东篱,被敖琪推倒了众人面前,仰着小脑袋,桀骜的道“哼哼,终于轮到我出场了” “是啊,是啊,到你的showtime了”敖琪无语,这丫头绝对不能夸,回漏的。 “那你呢?”赵越这一声问,又把众人的焦点集中到了敖琪身上。 敖琪抻了个懒腰“我嘛,我来帮东篱照顾敬山兄。” 最近这两天,严敬山在东篱的针药进攻下,已然好了大半,虽不至痊愈,却也可稍微下地走动了。 偶尔在水泠的搀扶下还可到院中晒晒太阳。不过他最爱的茶却被东篱禁了,这爱好一被禁,严敬山反到不知平时可以干点什么了。 敖琪进院子的时候,严敬山正在院子里闲坐。可能从未想过敖琪会这个时候来探他,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过那自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便被笑容取代了。 “敖兄,怎么今日有空来探敬山。” “前几日,你还不能下床,我想我来也是给你添麻烦。这不才听东篱说,你近日身子大好,我就过来了。怎么样,感觉可好些了?” 敖琪也随着严敬山,在一旁坐了下来。 “宁姑娘的医术超绝,我现在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只是有时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去拿东西,全赖水泠帮我。” 严敬山说着才想起来还未给敖琪上茶,伸头看了看院门口道“水泠去帮我倒水了,得等她回来才能帮你上茶水”然后苦着一张脸“我这儿被宁姑娘禁茶了。” “我无碍,喝水就好。我要是在此喝茶,勾起敬山兄的茶瘾,破了东篱的禁忌,估计被追杀的就是我了。” 严敬山听了哈哈大笑“好,那就请敖兄,舍茶陪敬山” “自是当然”敖琪搞怪的学江湖人士抱拳一礼,又惹得严敬山一阵大笑。 可是两人闲聊了大半天,却未见水泠回来,严敬山越发有些担心了起来。 敖琪看严敬山坐立不安的不住向院门口张望,于是起身道“要不要,我去找找看?” 严敬山哪里好意思让敖琪这个客人去找,便按下心中忧虑道“还是再等等看,备不住只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敖琪想了想,点头又坐了回去。 “对了,案子进展的如何了?可有凶手的线索。”因为无事,严敬山的便找了个话头来聊。 “嗯,已经有头绪了。我想我们已经离凶手越来越近了。”敖琪说起凶手的时候,一双眼睛都在放光,好像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凶手一定会被她绳之以法。 严敬山抿唇一笑“那最好,抓住了凶手,也算是为我爹、严叔和水盈报了仇” 敖琪突然面容一僵,弄的严敬山一愣,不知哪里说错了话,略微有些尴尬的问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敖琪闭着嘴,沉默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那凶手的残忍,上到老人,下到少女,他怎么会下的去手将他们的手指砍下来呢” 严敬山也沉默了下来“我想,那凶手一定是充满了对严家的仇恨。” 敖琪对严敬山这个说法来了兴致,问到“何以见得?” “你想,如果凶手不对严家充满恨意,为何弄的严家如斯境地,几近家破人亡。” “呃,也是,听敬山兄说倒是好像有几分道理,我本还以为凶手是变态的,以杀人为乐呢” 敖琪开玩笑般说着,却被严敬山突然抓住胳膊,严肃的道“敖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隔墙有耳的道理,敖兄定是比我清楚的,这话如果被凶手听了去,激怒的凶手,敖兄可就危险了。” 严敬山说的很认真,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敖琪,好像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敖琪的话已经被凶手听了去,下一刻就会有人来杀敖琪般,弄的敖琪也紧张了起来。 不过敖琪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也有了底儿“没事,我有人保护。”萧绪加懿王,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他们雇佣的一定不是傻蛋,而且上次已经听过他们的风云战绩了。他们两方派来的人,绝对是信心的保证。 “哦?既然敖先生有人保护,那我也就放心了。” 严敬山这句话说完,两人又没了话题,只有耐心的等待水泠回来,严敬山偶尔在桌面上用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像是等的有些心焦。 敖琪这边倒是悠闲的很,可是严敬幽那边却除了东篱,算是全体总动员。 严敬幽手里攥着敖琪给的印章,一个人向着凶手信上说的城西而去。 严敬幽身上一袭碧色长衫,儒生的冠帽带子在脑后随风而动,远处看去正是翩翩佳公子。这一身装扮是敖琪平时最常见的装扮,严敬幽将整张脸都埋着,小步快走。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着,生怕撞上什么人,因为只要碰上一个认识敖琪的人,就能立马认出那张脸哪里是严敬幽的,分明就是敖琪。 不过这怕什么就肯定来什么。这整个洪州城认识敖琪之人的概率为万分之一,可是严敬幽却偏偏撞上了一万个里面的那一个。 “敖先生” 几乎是那声音刚想起,严敬幽就听到了,可是严敬幽确是硬着头皮当没有听到,还是径自向前走,希望那人不会再叫了。 结果事与愿违,那人不只没有停止呼喊,反而还拔步追了上来。没一会儿功夫就拦住了越走越快的严敬幽。 “敖先生,你怎么走那么快,我叫你半天了呢” 站在严敬幽面前的,是一个年轻人,长相清秀。严敬幽从来没有见过此人,不过幸好这人身上穿了捕快的官府,这才让严敬幽在心里猜出了几分,这应该是衙门的人,应该也是在这次案子中认识的敖琪。 严敬幽迅速在脑中搜寻着所有有关衙门捕快的信息,敖琪好像在上次说她爹没死那的时候,在说到检验一个替身尸体的时候,提过一个捕快的名字,好像叫……对了叫荆驰。 “啊,是荆驰啊,我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见你叫我”严敬幽也是打算碰碰运气,其实她的心里也是直打鼓,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认错人。 还好那年轻的小捕快,只是挠挠头笑嘻嘻的道“啊,我就说,敖先生怎么会越叫越走。” 他这么一说,严敬幽算是喘匀了嗓子眼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不过既然没露馅,还是越早离开越好,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被看出来,毕竟她不是敖琪。 “嗯,那个我还有急事,你要是没事,我就先……” “敖先生要去哪儿这般急,可有什么要荆驰帮忙的?荆驰愿效犬马之劳。” 严敬幽一听心里这个急啊,这人什么时候热情不好,偏偏现在热情,这不是给她添乱嘛。于是赶忙道“不用,我自己一人就能解决,你去忙你的”说完也不给荆驰再开口的机会,抬腿就走。一开始还是一步一步,到后来基本像是有鬼再追一样逃也般的离开了。 荆驰一脸狐疑的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出神。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七章 计中计 严敬幽自从碰到荆弛后,为了避免再有此种事情发生,特意绕道小路而行,尽量减少他人对她的注意力。 就这样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的到达了洪州城城西的城墙边上。虽然靠近城墙这片区域几本无人,但严敬幽还是担心偶尔会有人路过。没有立马按照信上所说的行动,反而是在周围转上了一会儿,才靠近西墙墙角。 严敬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软羊皮,将一直攥在手中,未曾松开的印章包了进去。然后抬头望了望那六米多高的城墙,心里暗忖,这凶手也忒精了些,这东西一旦抛出城墙去,就再难后悔了。 对一个毫无武功可言的人想过去,非点绕着西城墙跑到西城门那边才能出去。而那边的人,反是轻而易举的拿到东西,踱着方步离开的时间都很富裕充足。 严敬幽深呼了一口气,正准备将戒指抛出去,可是突然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以她的臂力她根本不可能将东西抛出那么高的城墙 严敬幽这个世家淑女,头一次有了骂人的念头。 凶手一开始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那么他一定是早已给敖琪准备好了可以将东西弄过墙去的方法,所以这个方法一定是敖琪可能会想到的。 于是严敬幽先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可以认真的思考,如果是敖琪现在会如何做呢? 她现在顶着敖琪的脸,何妨不试试像敖琪那样思考。敖琪思维敏捷,一般看事情都是见微知著,从小处着眼。 对,从小处着眼,严敬幽一边默念着从小处着眼,一边在周边细微的观察了起来。 可能是老天爷显灵,她的想法真的管用,严敬幽余光忽然撇到不远处的墙根下,不知被谁堆放的一处垃圾,里面有些残旧截断的线绳和几根竹篾。 严敬幽高兴的将线绳和竹篾从那堆垃圾中拾了出来,也管不了脏不脏的问题了。 在手中颠了颠羊皮与戒指的重量,从中选了两支比较合适且长短不一的竹篾。将竹篾用断绳,成十字型捆牢。掏出自己的绸缎绣帕,将四个角固定在十字型竹篾的四端,中间也一样牵连上。最后将那些断线一断一断的链接起来,一个简易的风筝便在她的手里呈现出来。 从出家门到现在,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严敬幽,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笑意。 将软羊皮将戒章包好,也同样用线绳捆牢,系在风筝下方。 还好严敬幽从小喜欢放风筝,放风筝这对于她来说尚不是什么难事。加上现在快要入秋,风也正好。没多一会儿,那风筝就缓缓的升了起来,可算是没让严敬幽没白跑一气。 直到风筝飞到城墙以外,严敬幽看准时机,将手中线绳扯断,那风筝脱线飞出去老远,才飘摇着一点一点的下降。 严敬幽整个人这才放松了下来,这一个多时辰,说起来算是她出生以来最累的一天了。不只人累,心更累。 赵越和厉风被敖琪安排在西边的城墙外蹲点,两人就躲在离城角不远的树上,以茂盛繁密的枝叶作掩护,两人更是安然的直接坐在树上等,偶尔还窃窃私语一番。倒是比一直神经紧绷的严敬幽来的舒坦的多。 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严敬幽那边有动静,厉风不禁有些替她挂心了起来。 那边赵越见厉风不时的在树上转换着动作,就知道这家伙现在正焦虑的很,于是安慰道“没事,敖琪不是都说以敬幽的聪明才智绝对能够胜任的嘛,既然敖琪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两个都到城外来了,这城内要是出什么事,咱们要救也来不及。何况这时辰也差不多了,可是却不见那边有任何动静。” 赵越拍了拍厉风“你这么冷静的人怎么也着急了起来,你这是关心则乱,要对敬幽有信心” 厉风也知道他有些过于担心了,不过还是有些懊恼的道“其实敖先生只是让咱们来看看取东西的人到底是谁,看完就让回去,又不让咱们跟,根本不用两个人都杵在这边的。” “敖琪是怕咱们两这边有什么突发状况,其中要是有人那么一激动,没按她说的做,打草惊蛇破坏了她的计划,那就麻烦了。所以才让咱们两个互相监督,行动前有个商量。” 道理厉风都知道,可是只要这事情一牵扯心上之人,任谁都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冷静了。 厉风刚想回赵越,就听赵越那边一声“来了”,将全部注意力吸引到了城墙那边。 只见城墙上方一只风筝忽悠忽悠的飘过了城墙,然后骤然失去线绳的牵引,坠落了下来。两人都是习武之人,眼力也都不差,当然看见了风筝下系着的东西。 于是两个人,四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只风筝,直到风筝落地,也时刻未离。 可是直到两人双眼酸胀,都不见有人来取走那风筝上的东西。 两人互疑的对望了一下,皆见对方皱起的眉头。 赵越小声的问厉风道“难道对方发现了咱们在这儿,所以不来取了?” 厉风见严敬幽那边没有任何意外,这人也安心了许多,冷静和理智也开始回笼。“不能,咱们很早就到了,再说以你我的武功,隐藏气息不是难事,况且尚有一段距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 赵越一想也是,而且既然敖琪让他们来,就有肯定有以他们的武功不被发现的把握。 于是两人又静待了一会儿,还好没有让两人白等。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顺着城墙的墙根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只是这人走进后,却让呆在树上的厉风和赵越大吃了一惊,两人都没想到,来取东西的人,居然是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西城。 敖琪与严敬山在院子里坐了将近一个中午,都没见水泠回来。 最后敖琪实在等不下去正要告辞的时候,一直没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蓝绿色的水壶。 见到敖琪,水泠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诧异的道“敖先生怎么会在此?” 敖琪斜斜的勾起一边嘴角,也佯装惊讶的道“我为什么不会在此?” 水泠也察觉出她问话有些偏歧,连忙有些慌乱的改口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敖先生今儿怎么有空来看少爷。” 敖琪心里暗笑,面上却不以为意的道“哦,今天闲来无事,所以就抽空过来了。”看来这主仆两人对她能来探病,都显得无比吃惊。 水泠一开始的目光还有些忐忑不安,直到那视线越过敖琪,落到敖琪身后的严敬山身上以后,这才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敖琪能感觉到身后那目光同样也在他身上游移不定,待敖琪转身的时候,那眼睛里却已然水波不兴了。 “敖琪也叨扰敬山兄大半天了,敬山兄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应太过操劳。所以敖琪就先行告辞了,还请敬山兄多加休息,保重身体才是” “多谢敖兄费心了,水泠还不送送敖先生。” 水泠听敖琪说要走,显然大松了一口气,可是却又冷不防的被自家主子点名送客,虽然很不情愿的,但依旧硬是挤出几分笑意对敖琪道“敖先生,这边请。” 敖琪笑着冲严敬山礼貌的点了点头,这才抬脚离开,水泠则紧随其后。刚转出院子,水泠正打算往回走,却被敖琪一声“水泠姑娘”给叫住了。 水泠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敖琪,不知敖琪还有什么话要说。 敖琪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严家的水井枯了吗?” 水泠不解的皱着眉,显然没明白敖琪的意思。 “要不水泠姑娘打个水怎么可能打了一个中午,难不成水泠姑娘大老远的跑去打水了?” 这回水泠终于明白敖琪的意思了,这摆明了是在讽刺她。可是她却没法出言反驳,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道“二夫人那里出了点事情,需要人伺候,我便去帮忙了,所以才回来的晚了。怠慢了敖先生,真是十分抱歉。” 看来这丫头到什么时候都是属死鸭子的,只有那张嘴硬。 敖琪无奈的道“我到无碍,不过水泠姑娘,以后最好不要让你家公子跟着我这个闲人一起等,才好啊”说完不待水泠接话,便笑着离开了。 气的水泠在后面直跺脚,恨恨的转身回了院子。 院中的严敬山正在等着水泠,显然脸色不是很好,见水泠回来,沉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水泠快走几步,到了严敬山身边后才回道“都办好了,不过现在看来那个敖琪是知道了些什么她刚刚居然问我是不是跑出去打水了。” 严敬山原本还文文弱弱的气质,突然锐利起来,整个人突然像一把拔出鞘的利刃,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将人划伤。 严敬山冷着脸道“很显然,我们中了敖琪的计。这个敖琪已经不能再留了,应该让他跟其他持有印章的人一样,永远不能再张口。”。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八章 结束将临 水碧刚收拾好她家小姐的房间,从房中出来,迎面就看见走进院子的敖琪。低着头,背着手,肩膀还偶尔微微耸动。 水碧随口喊了一声“敖先生”,这才见敖琪抬头望来,不知什么原因,敖先生好像显得很高兴,嘴角一直抿着。 “水碧啊你家小姐回来没?” 水碧摇了摇头,敖琪又问“那看见赵公子和厉捕头了吗?” “都没有”水碧依然摇头“敖先生找他们吗?进屋等?” 敖琪心知这是都还没回来,于是点了点头,按照水碧说的进屋里去等了。 水碧,从屋里退出来,打算去厨房看看给小姐准备晚上的饭食,可是才出院子就猛然呆住,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从前院慢步行来之人。 水碧这回说话都带着颤音,结巴道“敖,敖,敖先生”然后转身看了看院子里,又转回来看着面前人的,活像见了鬼一般,连动都不敢动。 来人也不说话,满脸的倦意。看着站在原地僵硬的水碧,拍了拍水碧的肩膀,正准备说话,被水碧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叫吓了一跳,手还没在水碧肩头放稳,就被吓的反射性的缩了回来。有些不满的道 “水碧,你搞什么,去给我准备洗澡水” 水碧听着面前之人无比熟悉的声音,这才有些吃惊的眨巴眨巴眼睛。语气中略带怀疑的试探道“小,小姐” 严敬幽显然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废话,不是我还有谁” “可,可是你的脸” 严敬幽这样想起自己还顶着敖琪的那张面皮,怪不得水碧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个回头再跟你说,先给我准备一些水,送进房间,我要洗面。” 水碧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但是又因为好奇,忍不住盯着严敬幽的脸看了半天,才想起来道“对了,敖先生在房里等您呢” “好,知道了,还不快去”显然严敬幽很不习惯被水碧盯着看,有些尴尬,赶忙将人打发走,回了房。 严敬幽进了房,不只水碧不习惯,敖琪看到严敬幽也是一愣。估计谁看了自己的脸长在别人脸上,都会别扭的。 “感觉还真是神奇。” 严敬幽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饮尽后才开口道“我可不觉得神奇,我这个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敖琪见严敬幽捂住心口,有趣的笑道“有那么紧张吗?顶着我的脸,你就要像我一样胆子大一点。” 严敬幽看敖琪一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样子,来气的很“可是我听说敖先生在遇到某种的东西的时候,那胆子也未必很大。” 一语中的,直戳痛楚。 “谁,谁说的”敖琪摆明了放大了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 而心里则暗自咒骂赵钺,一定是那家伙,到处乱传她的糗事。看来最近是欠管教了,找机会一定要收拾一下那小子。 严敬幽笑笑不语。敖琪干咳了两声,急忙转换了话题“怎么样,东西按照信上说的抛过去没?” 说道正式,严敬幽神情立马严肃了下来“抛是抛过去了,不过可是好一番折腾,才抛过去的。” 敖琪皱眉“怎么,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了吗?” 严敬幽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详细的给敖琪叙述了她这一趟的经过。听完后,敖琪的眉皱的更紧了。 严敬幽不知敖琪在低头想什么,也不敢打扰,见水碧拎了桶水进来给她洗面,于是便先行去内室的屏风后卸妆了。 东篱进来时,便只看见敖琪一个人呆坐在外室的桌子前。东篱也没想太多,上去就抻着脑袋问“怎么样,怎么样?抛过去没?” 敖琪抬头看着东篱半天没出声,然后突然道“我是敖琪” 东篱瞬间冷汗就下来了“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 敖琪歪着脑袋,嘴角抽搐“你自己的易的容,你自己分不出来吗?宁大小姐” 东篱挠了挠头“还好,还好,只是一时大意。”东篱说完,就看严敬幽还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面容。 见东篱也在,忙夸赞道“东篱,你技术真的是一顶一的,连水碧都没发现是我。” 刚刚才出了糗,东篱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严敬幽却有些不解的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人。 还好敖琪及时的扯开了话题,缓解了当时东篱困窘的状况“既然敬幽已经回来了,那赵钺和厉风也应该差不多了。” 说曹操曹操到,敖琪话音刚落,便响起了敲门声,水碧去开门,门外正是刚刚归来的赵钺和厉风。 水碧将两人让进屋,便出去给众人守门了。 “怎么样?”东篱和严敬幽同时出声,显然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了。 可是敖琪却一直沉默着。 赵钺和厉风对视了一下,嘴角皆有笑意,正打算卖关子,却听敖琪那边当啷来了一句“是荆弛” “你怎么知道”赵钺这声疑问,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厉风虽然没有赵钺那么激动,但是说不惊奇,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两个可是蹲在树上半天才看到的人,这个一直呆在严家的人,却好像一早就知道一般,是人都会感觉惊讶的。 “你们问敬幽就知道了” 严敬幽无奈,又把去城西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荆弛摆明了一开始巧遇敬幽,就是想要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决定去城西交东西。当他看到敬幽后,就已经确定我回去,那么他肯定会在敬幽去城西的同时,出了城门去了城外,等着收东西。” 这是敖琪刚刚想了半天,想出来的最好的答案。 “可是荆弛他怎么会帮凶手?” 敖琪没回答东篱,而是问厉风道“荆弛当捕快多久了?” “三年” 厉风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呆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一个人,他却好像从来都未看清过。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却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荆弛是某个人在很早以前就埋在洪州的一枚棋子,而这枚棋子,居然早在案子发生以前很早就被安插在了洪州城,可想而知,棋子的主人是一个极具深远谋略的人,他在三年前就知道这步棋能用上了。 敖琪突然对掌握这荆弛的那个人,产生了一种莫名恐惧感,因为这个敌人足够强大。 “可是荆弛到底是谁的人?我觉得她不像跟凶手是一伙的啊,你不是说他还帮你找到了一个替身的尸体上的线索吗?如果是凶手,怎么还会给你任何线索?” 严敬幽说的正好点出了里面关键的症结。众人也点头同意,皆对荆弛的做法表示出不理解。 “因为,这整个事件的背后就是人家的一场戏,而荆弛是因为为了给这场戏加点戏码而存在的。” 敖琪的声音头一次没有一点起伏,也是头一次让人感觉到寒冷。赵钺知道敖琪终于被惹毛了。 “那我们接下去要做什么?” 敖琪半眯着双眼,邪魅的笑道“去找铁瑜” “那小俨呢?”赵钺想既然印章对方已经拿到手了,那么也应该遵照承诺放了小俨。 “放心,小俨一定不会有事,不过我想小俨他们暂时是不会放的” “为什么?” 敖琪伸手示意赵钺先冷静下来,才道“因为,我已经见过凶手了,还特意在他面前暗示我已经知道他是凶手了。” “你这样做很危险你这样如果凶手起了杀念,你不就回不来了。” 东篱只关注到东篱的安全,可是严敬幽却关注到了敖琪这话更深一层的意思。所以严敬幽整个人都在抖,就连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因为她死也不相信她想到的是真的 “你去见了……”严敬幽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明显没有多大的效果,她仍然说不出那个名字。 所以敖琪替她说了“我去见了你哥” 敖琪的话好像晴天霹雳一般劈了严敬幽一个手足无措,唯一的反应就是尖声吼道“不可能”然后整个人蹭的一声站起,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差点连自己也绊倒。 东篱和厉风连忙要去扶她,却都被她躲过了手。眼神直直的看着敖琪,像是一定要敖琪给她一个答案。 敖琪闭了闭眼睛,她就知道,严敬幽不可能沉着的面对这个事实 “还记得小俨留下的那个珍珠吗?”敖琪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回答她,所以她继续道“珍珠的珍拆开为一人两三。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严敬远,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我排除了这个可能,所以最后我想到了,三即山。” 敖琪的话出口,就好像判了严敬幽的死刑,再无回转的余地。 众人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严敬山那个病痨鬼,不是一直躺在床上吗?怎么会成了凶手? 所有人都是一肚子的疑问,可是却都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一个该问的时机。 不过这谈话,肯定继续不下去了,厉风将水碧叫了进来照顾严敬幽,剩下的众人也纷纷退出了严敬幽那里。 敖琪有些懊悔,环顾众人问道“我是不是有些说的太早了,也许……” 厉风拦住了敖琪的后面要说的话“不,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还不如早点让敬幽接受这个事实。” 东篱还是有些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严敬山呢?” 敖琪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不那么早得说出她的猜测“等一切结束,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片火红的晚霞,艳到极致的美“这一切也终于快要有个结束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九章 偷放铁瑜 赵钺弯着腰,在这个几乎只能勉强称得上洞穴的地方向里面艰难的行进着。不近不远的和厉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省的撞到一起去。 “厉风,我头次有些佩服你了,这种地方你也能找到。”说话声因为空间的狭小,反而好似扩张了般,在耳边响起。 没一会儿,赵钺就听前面传来厉风的笑声“这儿比较适合藏人。特别是像铁瑜那种老江湖了,绝对比牢里安全多了。” “还有多远?”赵钺最关心的还是在这个破地方还要走多久。 “快了,其实我们可以走前面,那边近些,不过敖先生说的对,从这边走才比较像劫人的,前面太正大光明了一些,会让铁瑜那家伙起疑的。” 赵钺在心里独自咒骂,这个年头,当个王爷,还点去刨地洞,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赵钺正独自在心里叨咕的时候,就听前面厉风突然停下了脚步道“到了。” 赵钺这才缓了一口气,这种腰快折了的动作,终于到头了。然后整个人往旁边墙上一靠,从怀中抽出一块黑布,顺到后脑系上。 刚系好,就听那边厉风道“好了没,这个洞离地大概两米左右,我数一二三,我先翻下去,你跟着。” 赵钺看了看前面稍微有些光亮的地方和厉风给的信息,大概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然后回了厉风一声“好” 这声好刚出口,那厢厉风也一个俯冲,在洞口边借力,翻身而下。赵钺也不含糊,加了个速,同样一脚借力,漂亮的一个连翻,安稳着陆。 洞下面是个类似暗室的地方,只不过空间很大,到处都是土墙,只有墙壁上方挂着几盏油灯。然后是简易的木板床,和一张长方案几。 要是敖琪在的话,一定会给进来的那个洞取个很现代的名字——通风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此刻铁瑜正敲个二郎腿,躺在木板床上望着黑洞洞的洞顶。突然被不知从何冒出来的人,吓得一个咕噜滚到了地上。 然后防备的大喊道“你们是谁?” 厉风和赵钺对视了一眼,被掩在面巾的嘴角都微微勾起。然后不顾铁瑜的大喊大叫,抓着铁瑜就往有洞的那边墙去了。 赵钺首先踮脚而上,一个跳跃,右手整个手掌扒住洞口边缘,手腕用力下压,带动身体向上,在墙壁上踏了两步,然后旋身入洞,动作连贯洒脱,回身就向洞外伸手。 铁瑜在一旁正看的发愣,却不想左肩处突然被人用力抓住,将他整个人提起,向上抛出。铁瑜被吓的,嘴里直叫娘,完全是凭本能才抓住伸出洞外的那只手。 他铁瑜偷东西偷了那么多年,这手上的功夫不敢说差,可这身上的功夫可是烂到家了。所以只有紧闭双眼的份儿,耳边呼的一声,就被拉到了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连身子都舒展不开。 厉风见两人都已入洞,便不再耽搁也随之入洞。 三人向厉风他们来时般,行进可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洞。赵钺明显觉得,这出来可比进去快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 出了洞,铁瑜显然还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不过经过好几天的囚禁,突然看见星空的时候,铁瑜差点没哭出来。很想大喊,他小铁板终于重见天日啦。 不过铁瑜最后也没敢喊出来,任谁身边站两个蒙着黑布的煞神,也没了那个喊的心情。 “不知二位高人是哪路的,居然费心将在下救出,大恩大德,铁瑜必当重谢。” 铁瑜还以为是有高人相救,结果没想到下一刻两把锋利的长剑便硬生生的齐头而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瞬间一个滚地葫芦,铁瑜才勉强逃过被攻击的范围。 铁瑜见形式急转,就知这事没对,这哪儿是救他啊,显然是想要了他的命。铁瑜这些年,虽说除了偷确实没有什么能耐,可多少次死里逃生锻炼出来逃跑的那一套本事可不是盖的。身上也总留着一些保命的东西,例如烟火弹。 铁瑜是边躲,边眼观四路,查看着最佳的逃命路线,瞅准时机,一个烟火弹甩出去,待对方被烟迷了眼睛,呛咳之时,顺着最为隐蔽的路线,便窜了出去。铁瑜是拼了命的死跑,根本没有注意身后是否有人追上来的时间,现在大脑唯一传达的给身体的指令就是跑。 直到铁瑜跑的不见踪影,厉风和赵钺两人才收了武器,将面巾摘掉。根本再听不到什么呛咳声。 “我估计这偷儿怎么想,也不会想到,咱们是想放了他。”赵钺在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 厉风也同样抿着嘴,只是没赵钺那么夸张“是啊,其实一开始敖先生将他偷偷软禁起来就是不想让那边知道咱们这边的进展,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的身份,也就再也不需要隐瞒什么了。” “不只,敖琪的意思还要让他回去报个信,这小子一开始就想要嫁祸严敬山,那他肯定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那边谁的人。我们这样痛下杀手,然后将人一放,那必定会引起两边嫌隙的。然后就看着他们狗咬狗。” “然后我们就等着……” 两人将蒙面的黑布向着天空随手一抛,同时道 “收网喽” 敖琪打算等着赵钺和厉风的消息,也就一直没有睡。加上担心严敬幽,所以从傍晚开始就守在严敬幽门外,没离开过。东篱也同样在院外陪着。 直到水碧从严敬幽房内出来,两人才得以询问严敬幽的状况。 水碧瘪着嘴,不停的摇头“小姐,看起来不好,现在是哭累了,才睡下了。” 敖琪郁闷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东篱看她的样子,劝道“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任谁都接受不来,自己的亲兄长是杀人凶手。咱们总要给她一点时间,来想清楚,我相信敬幽是明理之人,她一定会想通的。” “但愿”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是怎么让敬幽想通。” 敖琪点点头道“我懂,最重要的是不要让敬幽冲动的去找严敬山。” 东篱听敖琪这么说,总算放心了些“还好你脑子还清楚。” 敖琪坐在园中的石凳上,握着一只空杯道“我要是不清楚,也不会守在这里了。”敖琪除了担心,也怕啊,真的怕严敬幽一个激动,就真的去跟严敬山对峙了。 水碧见敖琪对着空杯子发愣,以为是因为没有水了“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东篱将石桌上的水壶,转手放到了水碧手里,拍了拍水碧的肩侧“去,你也别太担心,我们先在这儿帮你守着你家小姐。” 水碧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小姐一时半刻也醒不来,于是就提着水壶去厨房打水了。 现在大晚上,厨房也没人,所以就只有水碧一个人用锅灶,这水也就烧的快了,没一会儿水就开了,水碧用水舀,舀出了一些热水倒入壶中。转身把水舀放进了水缸里,这才回来拎水壶。 水碧回到院子里的时候,东篱和敖琪还在说着什么,严敬幽的房门也没有开过的迹象,还好小姐睡得还算沉。 走过去给敖琪和东篱的杯子皆添了水,将水壶放到桌子上。正准备站在一边去,就听敖琪道“水碧,来坐这里,你也已经站了一天了,该是累得久了。” 其实水碧虽然心疼她家小姐,但是却一点都不怨敖琪的,她知道这跟敖琪没关系,要怪只怪天意弄人。 “是啊,水碧过来坐,现在没人再管你那个什么尊卑了。” 见东篱也邀她过去坐,水碧也就听话的坐在了两人中间。水碧的屁股刚挨到石凳,厉风和赵钺就回来了。 敖琪那边杯里的水也只喝了一半,见两人回来,立马迫不及待的就要起身。 突然整个人瞬间五脏六腑便如同火烧一般痛了起来,一口血顺着嗓子眼便涌了上来,噗的一口喷出,瞬间就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东篱,手忙脚乱的绕过中间的水碧,接住敖琪摇晃的身体。厉风和赵钺也即刻冲了过来。 赵钺当看见敖琪那一口的血,便即刻红了眼,大喊道“怎么回事”敖琪被赵钺接了过去,东篱这才有时间握着敖琪的手把脉“是中毒” “中毒,怎么会中毒的,我们走后敖琪都曾入口过什么?” 东篱一直都陪着敖琪,不可能敖琪有事她没事,于是东篱猛然就想起,水碧打回来的那壶水,只有敖琪喝了半口。 东篱跑去桌上,掀开壶盖,仔细的闻了闻道“是水。”然后眼睛盯向水碧。 水碧突然就慌了起来,胡乱的摇着手“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就差没有急的哭出来了。 “敖琪,敖琪”赵钺显然没有那个时间去想是谁了,敖琪依然陷入了昏迷。“东篱,快去配解药啊” “我,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啊” 那壶里的味道,东篱是头一次闻到,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毒,怎么解毒。况且,就算可以研究出来解药,现在也来不及啊。 “难道就这么看着敖琪死吗?”。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章 自乱阵脚 院中竹影摇曳,随着凉风飒飒而响,偶尔还伴随着一两声秋蝉的嗡鸣。(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严家,严敬山的院落中一窗剪影,正映出主仆俩人,一坐一站两个身影。 屋内,严敬山正坐在茶案前,擦拭着他平时点茶所用的一应器具。连眼皮都未抬的向哑伯问着话“敖琪那边可是有动静了。” 哑伯笑了起来,只是那早已伤了好多年的嗓子,嘶哑着带动出来的气流,却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渗人“我去看过了,那药性烈,当场就见了红。” 显然这个消息让严敬山很高兴,连擦着汤瓶的手,都轻快了好多。“那药可有的救?” 哑伯摇头“这毒药的方子,是我年轻的时候,有幸在一本神奇的医典上看到的,而那本医典现在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这解毒的方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那敖琪是注定了要死的。” 严敬山冷哼一声道“那就好,看她还敢不敢来我这儿示威,居然还拿假印章来骗我。” “怎么,那印章是假的?”哑伯好像很惊讶“难道他不怕那个被抓的孩子有危险吗?” 说到这里,严敬山心里也是有疑的“这点我也想不通,那敖琪好像真的不怕那小子出问题,难不成他真的有把握那小子不会有事……” 听严敬山这话音,哑伯立马就知道了严敬山担心的什么。 “四少爷是担心那边?”哑伯这个口中的那边,正是一直在背后支持严敬山夺得严家大权的一大助力。 可到现在两人也不甚清楚那人的身份,只知道是个来头很大的人物,帮严敬山也是想要得到严家的财力支持。现在看来那人的目的早不如一开始那样单纯了。 就如上次,荆捕快的事情,荆捕快虽然是那边的人,可是却帮敖琪找到了重要的线索,这不是摆明了耍他们吗。再加上这次人质的事情,那边也非要将人质握在他们手里,所以严敬山已经不复一开始对他们的信任了。 “是啊,你想那边为什么非要我们将人质交给他们呢?加上敖琪对人质的态度。” “难道他们和敖琪那伙人……”哑伯先伸出左手,然后又右手,将两手朝一起握紧。 严敬山放下手中的汤瓶,抬起仍然攥着软绸的手道“不,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走到一起。我只是担心那边已经对咱们这边起了杀念。” “你是说他们想铲除咱们?”这个哑伯也想到了,可是有一点却想不通“他们难道不想得到严家了吗?” “是啊,难道他们不想得到严家了吗?”严敬山随着哑伯的话默默的念叨着,有些失神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脑子里也在转悠着这个问题,显然这个问题是他现在也同样想不明白的死结。 正当主仆二人都陷入思绪中时,哑伯突然发现门外有些动静,立马机警的喊了一声“谁” 就听门外,水泠的声音传来“是我,水泠。” 严敬山也被这一下子弄的回了神,向着门外道了一声“进来。” 门被从外推开,可门外却不只水泠一人,水泠进了屋,后面的人也跟了进来。严敬山和哑伯这才看见跟着水泠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鉄瑜。 严敬山皱眉,看着缩头缩脑的鉄瑜道“怎么是你?” 鉄瑜见严敬山问他,立马上前道“是我,是我,四少爷,我可算是逃出来了。” 严敬山看鉄瑜那副委屈扒拉的样子,到有些想笑“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了,哑伯一直都没找见你的影儿。” “我,我被人关起来了,就关在城东一个地下的破洞里,是今儿才逃出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鉄瑜被敖琪他们抓的时候,是蒙着眼睛送进去的,那洞得位置还是今天鉄瑜逃跑的时候才摸清了的。 “你被谁抓的?”哑伯皱着眉,在一旁问道。 前几日他可是找了鉄瑜好一阵子,生怕这家伙在外惹了麻烦,给计划添乱,可是任是整个洪州城都翻遍了,都不见这小子的影,原来是被人抓了去。 “敖琪” 鉄瑜的声音不大,可是严敬山却听见了,一个拍桌而起,怒道“什么,你什么时候被抓的,怎么被抓的,可有说了些什么。” 鉄瑜被严敬山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双腿有些抖,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我把仿印章和拦厉风的事儿,都栽倒三少爷头上去了,四少爷我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啊。” 严敬山看着在一旁畏畏缩缩的鉄瑜,又坐了回去,现在就算跟他计较也已经晚了,就算他什么都没说,敖琪也已经查到了他这里,现在跟他置气还有何用。 “算了,以后机灵点。”鉄瑜一听严敬山这话,知道他这是被赦免了,立马将那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鉄瑜谢四少爷开恩,以后一定尽全力为四少爷办事,绝不再马马虎虎的耽误四少爷的事了。” 这被抓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严敬山不是傻子,他可没忽略另一件事情“少在哪儿拍马屁。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说这个鉄瑜就更来劲了,连忙炫耀他当时从那洞里逃出来的时候有多英勇。 这一屋子人,严敬山、哑伯加上水泠,就那么安静的听着鉄瑜白话。最后待鉄瑜终于说完,却发现严敬山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是说将你带出来的人,想杀了你?” 鉄瑜不敢撒谎,连忙回严敬山道“是,是啊” 严敬山沉思了半天,抬头看向哑伯,却见哑伯也看向他“四少爷,你说是不是那边动手了。” 鉄瑜也是知道那边的,听了哑伯的话,恍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四少爷,难道是那边的人要杀我灭口。” 鉄瑜问完,见严敬山也不回他,就知道这事是**不离十,真被他猜中了,怪不得当时那两人会下如此狠手啊 “那四少爷您不是危险了吗?” 鉄瑜这一句话就像一根引线,一下点着了严敬山这颗火药,即刻就炸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能把我严敬山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 严敬山眼中狠厉立现,吩咐一旁的哑伯道“哑伯,我们的计划加快进行,现在敖琪死了,把所有的印章先抢到手再说。” “主上,主上” “何事,慌成这样。” 萧绪本来正在和赵元偓谈事情,就见书伦匆匆忙忙冲了进来,书伦跟了他多年,他还从没见过书伦如此莽撞的时候。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结果萧绪猜的一点没错,书伦进来后,连是不是有其他人在场都没顾得上注意,直接就禀报道“主上,敖姑娘出事了。” 这边书伦的话刚说完,那边就听窗外一阵布谷鸟叫,虽然叫的很像,但一样听出有些生硬。赵元偓听了这声音先是蹙了蹙眉毛,然后立马就起身去开窗。这窗户刚一打开,就见有东西,咻的一声被撇了进来。 赵元偓低身捡起那包着石子的字条,打开看后,直接冲着萧绪道“一样的消息,是中毒。” 萧绪当时就觉得脑中嗡的一声,那平时满脑子计谋的地方,这一刻突然就硬生生的不转了。 萧绪抬脚就要往外冲,却被书伦拦了下来。 “书伦,你想造反吗?”萧绪怒目而视书伦,现在的他,是谁挡在他面前,都是一个字“杀”。 书伦赶忙解释道“不是,主上,人现在不在严家。” 萧绪捏住书伦的两个肩头,整个人都快急疯了,吼道“那在哪儿,快说” “在知府衙门验尸房” 书伦这句话直接将萧绪从阳间带到了地狱“怎么会在验尸房。” 见自家主上面容瞬间失色,书伦就知道他理解有误“不是,主上,宁老在知府衙门的验尸房,所以他们把人送到哪儿去了。所有人……” 萧绪被书伦从进来到现在这头不头,尾不尾,头尾毫无衔接可言的话,吓的一身冷汗,现在知道了敖琪所在的准确地方,哪里等得及他说完,甩开书伦就火烧眉毛般奔了出去。 “你家主子,还真是对那个敖姑娘很上心啊” 书伦消息带到了,人也逐渐了冷静下来,看着仍然还在房中背手而立的赵元偓,说话也有了顾忌“王爷见笑了,书伦一介奴才,这主子上心不上心,奴才可不敢私自忖度。” 赵元偓一声冷笑“还真是好奴才,这萧绪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书伦低着头道“王爷夸奖了。” 赵元偓见这对话索然无味,知道从书伦这套不出其他什么了。 至于敖琪在萧绪心中的地位,萧绪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无需再猜,于是赵元偓突然心血来潮道“既然无事,我们也去看看” 书伦听了也有些发蒙,不知道这赵元偓藏的是什么心思,可是又不好回绝,到有些犹豫了起来。 “走,探病这种事,只有亲自去才显得出诚意。” 其实书伦的担心有些多余,赵元偓想的不过是,敖琪毕竟是他的一颗重要棋子,在这场戏还没散场之前,他还希望她能够继续演下去的。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一章 借兵 赵越与厉风将敖琪送来验尸房以后,就被宁余汕挡在了门外,两人急的提溜转,可是就是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验尸房内,一个平时用于验尸的台子上,被铺上了干净的白布。敖琪一丝不挂的俯身趴在上面,因为脸色几近苍白,看起来整个人像极了尸体。 宁余汕背对着验尸台,口里念念有词的道“从上而下,风府、肩中俞、风门、灵台各入三寸。至阳、魂门各入两寸。太渊、少商、孔最、中冲各刺穴而退,最后太冲、至阴、地五会分别由二进三,要慢。” 东篱按照宁余汕所说,迅速的在敖琪身上入针,现在已经是满头大汗淋漓。生怕听错一个穴位或者刺入时找不好力道,一个不小心就送这位敖判官回了阎王殿。所以东篱的每一针都极其小心,慎之又慎。 直到扎完宁余汕说的最后一个穴位,东篱才将一直闭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可是那一双手却仍然不停的颤抖。 敖琪的眉心蹙着,看起昏迷中也极不安稳。东篱将造就准备好的白布,给敖琪盖上,这才起身走到宁余汕那边“爷爷,好了。” 宁余汕这才敢转过身,虽然并不是他行针,却好像跟东篱一般劳累,整个身体的力量都交到了拐杖上,随时好像都有站不稳的危险。 “丫头,扶我过去坐。” 宁余汕拿拐杖指了指房间左边的一个角落,东篱立刻会意,将宁余汕扶到了平时写验尸记录的那个案前坐下。 宁余汕拾起笔,唰唰的写了一幅方子,拿起给东篱道“叫外面的两个小子去一个抓药,谁都可以。” 东篱接过宁余汕递来的方子,答了声是。可是拿眼睛这一扫,却被那方子骇住了“爷爷,这里面有几味是,是毒药。” 宁余汕用拐杖沉沉的敲了敲地面,急道“我知道那是毒药,难道我能害敖丫头不成,时间紧迫,还不快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东篱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再无犹豫,拿着方子就跑了出去。 外面的赵越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扇门,就差没在门上盯出一个窟窿来了。东篱这一开门,他第一个就反应过来,冲上前去。 “怎么样了?”赵越从门缝中向屋里瞧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动不动躺在验尸台上的敖琪,刚想冲进去,却被东篱挡了下来。 “现在还不能进,你们谁去抓药。”厉风看赵越这副样子,就知道让赵越去完全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还顶着捕头的身份,就算这大半夜去翘药房的门,也绝对不会有人敢搪塞他,倒是比赵越方便。于是就自动请缨道“我去,让赵越在这里守着。” “好”东篱赶忙将方子交给了厉风,厉风小心的将方子揣入怀中,这才离开了院子去抓药。 “好了,有人去抓药了,我可以进去看她了” “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东篱就知道她的话绝对拦不住赵越,既然她的话起不了作用,那她爷爷的,赵越还敢不听吗? “爷爷说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随便打扰,如果一个出了差错,那敖琪就真的去下面做判官了。” 赵越听了,确实没再敢贸然行事。 “那宁老说这毒,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赵越刚问完,就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我真是蠢,宁老要是救不了,那还下什么方子。” 东篱实在不忍看赵越这个样子,于是宽慰赵越道“放心,上次敖琪那么危险,连爷爷都束手无策,可是敖琪还不是一样没事。她命大的很,有贵人相助,这次啊,也一定会安然度过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上次不是宁老把敖琪救醒的吗?怎么会束手无策?” 东篱暗咒自己糊涂,这种事怎么能顺嘴就说出来呢。真恨不得也向赵越那般给自己两个耳光。殷岁寒的事情一直都没人知道,人家摆明了就是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居然给说漏了。 “不是,我是说上次有老天爷相助,最后爷爷灵机一动,这才有了新方子,敖琪才得以脱险,这次老天也一定会保佑敖琪的。” 虽然是硬掰了回来,东篱怎么看,赵越好像都不太相信似的。 萧绪到了府衙门口,因为大半夜急促的拍门,扰的守门的侍卫不得安宁,也就没给萧绪好态度,说什么也不让萧绪进去。萧绪情急之下,差点就跟侍卫打起来,来个夜闯洪州知府衙门。 还好赵元偓和书伦随后赶到,赵元偓给侍卫亮了身份,两个侍卫则被吓得连滚带爬的去叫他们家大人了。三人也就还无阻拦的进了洪州府衙,直奔府衙后面的验尸房。 当赵越看见萧绪的时候,那脸色绝对称不上好。再加之上次还中了人家的套,这次语气明显蛮横的很“你怎么来了。” 然后瞄了一眼萧绪身后跟着的赵元偓,心疑这家伙怎么也跟来了,是嫌这儿不够热闹吗? 萧绪哪里还有闲心跟赵越斗法,这个时候当然是敖琪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她怎么样了?” 赵越哼的扭过头,拒绝回答萧绪的问题。 东篱见赵越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伙又别扭上了,于是绕过赵越走上前,回答萧绪道“人已经施了针,我爷爷在里面照顾着,厉风去抓药了。爷爷说喝了药醒了,就无大碍了。” 东篱一颗定心丸用下去,众人才都安了心。 萧绪也镇定下来,也向东篱问道“那现在可否进去看她。” “不可,萧大哥,你还是等她吃了药,醒了再”东篱还是同样的那句话。 赵越冷嘲的一笑,他都吃了闭门羹了,他就不信萧绪就能有什么特例。 于是这一院子的人,都沉默的等待着厉风抓药回来,厉风也不负所托,很快就赶了回来。东篱接了药就去熬,东篱一走,这验尸房的院子里,则剩下了一大院子的男人。 各怀鬼胎,各有心思的等待着。互相也没有什么话说,就那样沉静的看着东篱去熬药,东篱将药送进去,然后直到东篱出来,这才让情况有了些转变。 东篱刚开门迈出,就看见院子里的五个男人,皆往前一步行,然后便又好像商量好一般停住了。 “呵呵”这是东篱今晚上以来第一次笑出声,这帮男人实在是太好笑了,想问又不敢问,还都装矜持的憋着。看来她要是不给他们一个信儿,他们估计都能憋出内伤来。 “敖琪醒了” “醒了?” “可以进去吗?” “毒解了吗?” 东篱这一句话,引来了一堆话,其实有时候男人聒噪起来,也是很烦人的。 “停停”东篱斜着眼扫了一圈“我虽然说敖琪醒了,可是我说你们能进去了吗?都给我在这儿等着。”东篱发完威,却冲着一直就没有出声赵元偓轻轻一个俯身道“王爷,敖琪请您进去。” “什么”这两个字更是众人一同喊出。 其实也不怪众人如此奇怪,这敖琪刚醒,不见赵越,不见萧绪,却要见赵元偓,这不是很奇怪嘛。 显然就连赵元偓也一时想不通敖琪的意思,可是既然秦淮首富和他皇兄都没资格进去,那不是显得他很有份量。 “嗯嗯,咳咳。”赵元偓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领,头一次觉得这敖琪很会做人。 打着方步,懿王殿下就在一簇簇火苗的盯视下,进了验尸房。 赵元偓进去就见敖琪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一开始中毒时的衣服,因为胸口那朵艳丽的红花,有些触目惊心。 赵元偓对旁边的宁余汕点了点头,以示行礼。对于宁余汕这个人,赵元偓有种说不出来的尊敬,他总觉得这个老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也许回去后,应该查查他的底细。 “王爷”敖琪声如细蚊的一声王爷,将赵元偓的注意力从宁余汕身上来了回来。 赵元偓因为刚才赵越和萧绪吃瘪的事情,还在心情大好,于是也就来了兴致,打趣敖琪道“敖姑娘这大病初醒,居然想见本王,还真让本王无比欣幸啊不知敖姑娘找本王所为何事?” 敖琪现在身上仍是酸软的很,说话都是沉重的负担,所以也就没什么力气跟这位王爷斗嘴,只是勉强的笑了笑“王爷不用跟我这儿佯装不知,以王爷缜密的心思,我现在这个状况下,仍坚持要见王爷,我就不信王爷猜不到,我是要与王爷谈严家的事情。严家的事情,王爷也希望早些解决?我想敖琪就不必跟王爷绕圈子了。” “我要借兵”本来还面不改色的赵元偓,听到敖琪要借兵,不由的面色微动,眉心也纠结了起来。 敖琪知道赵元偓对于借兵一事,不会轻易放口,于是也不待赵元偓回应,便继续道“我想王爷这次离京,不可能不带人手在身边,我想让王爷把所有的人手都借给我。” “哦,不知敖姑娘借兵何用呢?”想借兵,那先拿理由来,他赵元偓可不是外面那两个为情所困的傻蛋。这借兵大事,还是需要斟酌的。 “理由就是,我要借兵找苍耳”。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二章 暗夜营救 “什么?” 赵元偓虽然知道敖琪不可能是那么简单的借兵找苍耳,但是他还真想不明白,这苍耳到底是何等要物,居然借他全部精兵,去找那鬼才识得的破烂玩意儿。 他这次带出来的,具都是些好手,怎可如此乱用,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王爷请先听我说,我现在已经差不多将所有线索理清了,只要查出他们藏匿严老爷和小俨的位置,就可以毫无顾虑的拆穿他。可是我一直都想不到藏人的地点,直到上次我发现一条线索,死者水盈身上曾经沾上过苍耳,这苍耳只有城南可见,而据严家老2的供词,是他将水盈杀害在城南双壁峰,但是水盈的尸体却发现于双壁峰下游的河里。” “你是说凶手杀人抛吗?” 听赵元偓的猜测,敖琪摇头道“不,是水盈自己走下去的。” 赵元偓听来一惊,这已死之人,怎可自己走下去。 敖琪就知道赵元偓会有疑惑,于是解释道“我曾观察过双壁峰的地形,如果水盈是在双壁峰被推下,那肯定会被卡在峰壁下的山坳处,根本无法顺河而下。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水盈自己离开的双壁峰,而人是在别处遇害,被抛入河种的。” “那这又跟藏人的地方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没猜错,水盈当时已经被严家老2砸昏,严家老2这才误以为自己杀人,可是水盈醒后,顶着伤口,却没有回严家。” 赵元偓按照敖琪话里的意思接下去道“你是说她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比起那个要去的地方,那伤口就不重要了。” 敖琪点头,确定了赵元偓所说。 “那你怎么肯定水盈是去了藏人的地方。还有,我想你如果开口跟萧老板借人的话,借到的人跟我的下属比,能力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么你为何单单挑本王借呢?” 敖琪叹了口气看向赵元偓“王爷,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多,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藏人的地方,救出严老爷和小俨。才能以最快的时间结案。所以……王爷,你要相信我。” 赵元偓看着敖琪半天,那双眼睛很坚定,他好像突然就没了不借兵的借口。 “好,本王借” 虽然这件事解决了,但是敖琪并没有笑逐颜开。 “王爷,也许有些事情不是我该知道的,我也知道如果知道了反而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但是……”敖琪抬头,整个人都很认真的看着赵元偓“我必须要知道那边到底是谁?” 赵元偓沉默了,眼睛则直盯盯的瞧着敖琪,好像想要在那双漆点的双眸中找出任一丝畏惧,可是没有,赵元偓连一丝的害怕都未找到。 所以赵元偓终于承认了,她面前的这个女孩,是个就算是被迫登上戏台,却永远不可能成为龙套角色的人。 “如果真的下辈子,莫要生在帝王家啊”赵元偓这句话,透着一种苍凉,一种悲哀。 “太宗七子,大皇子被皇上幽禁,二皇子已故,七皇子与八皇子皆小儿心性还不成器,九皇子更是仍在襁褓之中。那个五皇子不提也罢。”说到五皇子,敖琪就一脸的苦相,那家伙也像皇子? “四皇子据传是支持三皇子的,那么如果敖琪没有猜错,现在唯一有能力,值得王爷跟其一较高下的,就只有当今寿王赵恒一人。不知敖琪猜的可对?”其实这句话里面有半句是敖琪隐起没说的。那就是——当今的寿王,以后的宋真宗赵恒,才对。 不过敖琪也不会傻到在赵元偓面前说这些。 毕竟历史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话而改变,况且她也不想去改变历史。既然干扰历史只会促使悲剧,她有何必冲上去做那个被牺牲的悲剧呢,所以她敖琪绝对不想跟他们这帮皇家人扯上任何关系的,现在只不过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 赵元偓看向敖琪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防备“敖姑娘,对皇家了解的挺清楚吗?” 敖琪知道赵元偓在想什么,笑道“王爷放心,这只是最简单的判断,我对那种连亲人之间都互相倾轧的地方没什么兴趣。” 赵元偓被敖琪这句话弄的冷下了脸来,虽然敖琪说的是对的,但是这种兄弟之间的互相对立,被她一个外人坦坦荡荡好像事不关己的说出来,赵元偓还是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的。 所以连带声音也不太友好了,赵元偓甩袖冷哼道“既然敖姑娘,猜到了,那还有甚可说” “我只是想确定小俨的安全,至少小俨对寿王构不成威胁,就算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小俨便肯定不会出事。” 洪州城城南 延着城南的双壁峰到双壁峰下的那条河,暗夜中一队人马,正在搜寻着什么。 这些人也奇怪,黑暗中并未举火把,倒是个个都拿着一个,手提的小烛台。上有麻绳拴住,好似小灯笼一般,只不过这光亮却只照的到周围一米左右,离远了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光亮。 这些人偶尔聚集,偶尔分散,只见一点点微弱的光芒偶尔强烈些,偶尔稀疏。这要是有人见了,还以为见到鬼了。 赵钺和厉风也在这队人种,两人同样人手一个小烛灯,灯身才有一寸左右。 赵钺有些烦躁的道“这样真能在天亮前找到吗?”今夜云遮了月,赵钺看了看头上仍然乌黑一片的夜空,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光景,只要再有一两个时辰就会慢慢明亮起来。 “我们这么多人,虽然这地方比较大,但是苍耳生长也是一片一片的,没有的地方我们就略过,我相信天亮前,一定可以确定地点的。” “哎真麻烦。” 厉风知道,赵钺现在被敖琪支出来帮忙,肯定有些气不顺。再加上萧绪那家伙却留在了知府衙门,他能安心才怪。 “别想了,敖琪有宁老照顾着,不用担心。那个萧绪,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赶紧找到,不就可以早点回去了。” 赵钺本来只是心里有些别扭,这被厉风一提,倒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你说的到简单,要是在敬幽身边也放上一只虎视眈眈的狼,我看你担心不担心。” 厉风无所谓的道“这不一样,敬幽的心很坚定。而敖先生的心可还晃着呢。” “你小子怎么知道敬幽的心……”赵钺说道一半,猛然发现不对,抓过身旁厉风的领子,吼道“你,你知道敖琪她,她……” 厉风撇了一眼赵钺,及冷静的伸手拍开赵钺抓着他的手道“她是女的嘛我知道” 厉风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现在是晚上一样自然,一定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惊异的事情。 倒是赵钺,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着我很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敬幽跟我说的” 赵钺指着厉风“你”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只不过这话调侃多于指责“怪不得呢,敬幽为人聪慧,她能猜出来我不稀奇。不过你这种表面精明,可内里对女人呆头愣脑的家伙也能发现,我才奇怪。原来是早就跟敬幽通上气了,居然什么都跟你说” 赵钺说完头一次在厉风的脸上,看到一丝炫耀和不可一世的表情。 完了,完了,平时最老实的家伙,现在也不老实了。一定是敬幽那家伙带坏的。 “不对啊,那你还一直叫敖先生。” “那个,习惯了,不好改口。” 厉风当初知道敖琪是女子的时候,也是吃惊的合不拢嘴,但是心里却怎么都改不过来对敖琪原来那个头脑精明、心思谨慎的男子形象。最后只好两者共存。 赵钺刚想笑骂厉风一番,却听周围一阵悉索之声,两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对面响动的地方。 然后就见一个黑影从不远处急速闪过,顷刻就到了两人面前。 “报告惠王,找到了。”原来是从赵元偓借来的精锐之一,来报信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钺与厉风两人皆是一阵欣喜,赵钺是欣喜可以回去了,厉风则是欣喜就快破案了。 赵钺心急的道“快报,在哪里?” 那黑衣人回道“就在城南靠近河边的东南位置,有一片苍耳,我们在哪儿发现了反常的光亮。” “好,集合其他人不用再找了,全部即可过去。” 黑衣人得令,一个跳跃就没了人影,应该是去集合其他同部去了。 而赵钺和厉风也一同向着黑衣人所说的方向去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声诡异的鸟叫,待赵钺和厉风到达的时候,基本其他的懿王的暗卫也都到了。 赵钺找了一个一直守在这地方的暗卫问道“怎么样,勘察清楚没?” 暗卫道“回惠王殿下,已经查清楚了,此地为山体内部坍塌形成的自然山洞,大约估略里面有十米左右的空间,听呼吸声应该总共十二人,除了两个呼吸较弱,其他十名均是高手。” 赵钺用鼻子哼道“高手,咱们这儿加起来三十多人,还不够擒住他们的?我都觉得敖琪借多了。走,去救人。”和赵钺相视点头,大致安排了一些所用人手,便顺着洞壁,如同鬼魅般摸进了洞。 洞外已近天明,周围依稀开始有了光亮,不远处尚还橘红的太阳,正缓缓的露出清晰的边角。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三章 解密千金(上) 洪州严府客房,敖琪的房间内。 敖琪终于折磨的宁余汕毫无办法,同意她转战舒服的严府客房休养,不用再将就的躺在知府衙门冰冷的验尸台上了,终于可以和柔软的被褥抱在一起了。这简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过躺在床上的敖琪反而不禁叹了口气,然后想着烦心事慢慢进入的梦乡。 待敖琪陷入睡眠没多久,屋中便突然泛起一股诡异香甜,不一会这味道便四散开来,弥漫了整间屋子。 然后就听吱嘎一声门响,一个人影闪进了屋子。接着是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缓慢的来到敖琪的床前,人影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银亮的刀子对准了敖琪的心口。来人蒙面的布巾下,那双狠毒的双眼,正如愿般的闪着兴奋的光芒。 下一刻那刀子就果断的插了下去。 临山院的书房内,严敬山正在练字,上好的纸张,上好的研墨。更有水泠侍奉在侧。 水泠一边磨墨一边念着严敬山所写“宜烟宜雨又宜风,拂水藏村复间松。移得萧骚从远寺,洗来疏静见前锋。” 一篇唐代郑谷的咏竹,才写了一半。就听门外有人敲门,严敬山略觉晦气,于是搁了笔,水泠则放下手中研墨的墨锭,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被水泠让进了屋里,严敬山看到哑伯的时候,刚刚因为练字被打断的那股不悦立马就消失了。连忙叫水泠给哑伯看座。 结果哑伯却没有坐,严敬山这才发现哑伯的表情不太对。 “怎么,没得手?” 哑伯依旧没有回话可惹恼了严敬山,双手支在书案上吼道“成与未成,你倒是说话啊” “我来替他”突然一个明朗的声音插了进来,严敬山这才发现书房的门骤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从门外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现在最想知道死没死的人——敖琪。 很显然哑伯并未得手,就在哑伯那把刀距离敖琪的心脏相差一寸的时候,便被人踹了出去。还是某狐狸最喜欢用的那只脚,而被踹出去的哑伯最后也没弄明白,为什么敖琪床上多了一个人,不过被银衣黑甲的人围了一圈以后,哑伯就算想知道,也再也没有机会弄清楚了。 最后哑伯是被人逼着,才走回了林山院的。 “敖兄”严敬山眯了眯眼,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敖琪当做没看见,笑呵呵的道“怎么,我没死,敬山兄深感意外?”敖琪看了看严敬山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继续道“而且我不只没死,估计还会成为敬山兄最大的祸患。”敖琪说完,就见一堆人都跟着进了严敬山的书房。头一个带头的就是厉风厉大捕头。厉大捕头身后除了赵钺还跟着几个一看就知道有底子的捕快。 不知道为嘛,敖琪每次都对这种场景无比期待。看着凶手被捕快围住,她就兴奋。所以敖琪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 不过这种场面下,严敬山反而冷静了下来“不知敖兄这是何意啊?” 哎,都死到临头了,怎么都跟电视剧里的坏蛋一样,非点玩什么死不承认,誓死抵抗,多没调啊 敖琪无奈的摇着头道“敬山兄,我看你还是尽早伏法,也免去一场争斗。何必非要弄的鱼死网破呢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哦?那我倒要知道敖兄会怎么给我来个鱼死网破。”严敬山没有被敖琪说的投降,反而到很有把握般坐了下来。然后去搁笔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抬头看向敖琪道“敖先生请说”然后起笔开始写那剩下半阙诗。 敖琪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敖琪破那么多案,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人。 严敬山的态度反而到让敖琪不知从何开口了。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像严敬山这种,估计比那种没皮没脸的更加天下仅有。 敖琪走到水泠面前,水泠不知她要干嘛,所以有些畏缩,敖琪冲着水泠提了提嘴角,然后将水泠扒拉开,从水泠身后拽了一张凳子,就放在严敬山桌案的对面。一屁股做下去,跟严敬山共用一张书案,坐了个脸对脸。 严敬山那边写,敖琪这边支着下巴开说 “东篱来严府只是一个巧合,而我的到来却是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打在茶棚开始,你就已经打算让我卷入你的这场谋杀计划。不过我想,你当时并不是想让我以一个查案者的身份进入严家,而是想让我以一个时间证人的身份进入严家。来做一个你不是凶手的见证者。” 严敬山听了敖琪的话,面色如常的道“这写字,第一笔永远是最重要的,因为只有这开头写好了,这后面才可以一气呵成。” 敖琪歪着脑袋,耸耸肩表示同意“可是你这第一笔就没写好,居然把我这个祸害领进了严府。”敖琪自嘲了一把,然后见这回严敬山没有接茬,于是自己继续道“我刚进严府,直觉就会有麻烦。结果一点没错,我们刚到的当天下午,严解就死了。死法当心一刀,被截断右手拇指。”敖琪啧啧了两声“真是凶残啊你就真的有那么恨吗?” 敖琪说到恨的时候,就见严敬山写字的笔微微一顿,第三句诗的第二个字是个阶,这阶字的最后一竖被严敬山抖出了弧度。 严敬山放下笔,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另铺了一张纸来写,敖琪在一旁不由得意的吐了吐舌头。 “然后就是晚上的时候,敬幽拜托我找失踪的严老爷子。”这回严敬山倒是正眼看了敖琪一眼。 敖琪冲着严敬山笑了笑,点头道“没错,就是你去换衣服的时候,当时我问过敬幽为什么要避开你,你猜敬幽回答我什么?”敖琪知道严敬山绝对不会猜的,于是自问自答道“敬幽告诉我,她哥为人宽厚,不想她哥卷进来。” 严敬山握笔的手紧了紧,敖琪更是担心刺激不够的道“可惜,敬山兄,你让敬幽失望了。” “为了完成敬幽的拜托,我们去了严老爷的房间查找线索。不过被哑伯发现,我们找到了地下室,于是哑伯向你报告,你临时改变了后续的计划。让哑伯放火把我们烧出来,而将地下室的铁板扣起来,其实只是为了吓唬我们,想我们知难而退。并且趁着这场火制造严老爷已死的假象。” 严敬山深吐了一口气道“请敖兄最好不要随便用‘你’这个人称,还是用凶手这个人称好一点。” 敖琪撇嘴,无所谓的道“好,如果严老爷子被误认为死了,那么就不会再有人去调查严老爷的失踪,这样你……咳咳,凶手,就能毫无顾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例如?” “例如审问印章的下落。” 严敬山不可置否,想继续写字,却被敖琪突然用手盖住,逼迫严敬山继续听“在哑伯放火的同时,凶手给严敬宁送去了假的千字印,为的就是利用我和严敬宁的矛盾将我逼走,并且将严敬宁送入大牢。这还真真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敖琪说完,才将挡住严敬山写字的手拿了回来。 “敖兄,你的手……” 敖琪看了看手上的墨黑,连脸都跟着黑了。赵钺憋的想笑,被厉风杵了一拐子,立马不笑了,因为他看见敖琪正凶狠的瞪着他。赶忙在旁边取了一张白纸,献殷勤的给敖琪擦手。 敖琪接过纸,这才白了赵钺一眼,没再理他。转回头继续面对严敬山“可是你没想到的是,我居然会认识厉风,你这一石二鸟之计,让严敬宁进了大牢,也让我光明正大了回到了严府。” “敖兄” 严敬山一声敖兄的提醒,敖琪这才想起,自己又用了“你”。 “抱歉,抱歉,下面我会注意。”敖琪一副绝对会改正的坚定表情。“不过后来我们在每具尸体周围都闻到了曼达拉的味道,这味道反而使我们查偏了方向。不过也算歪打正着。既然这东西盛产于辽,而厉风查过后又已经基本排除了正规买卖能够得来的途径。那只有一种可能,凶手那边有熟悉辽国药剂之人或者可以直接断定凶手就是辽人。” “哦?那敖兄就更不应该怀疑我了。”严敬山好像找到了一个脱罪的理由。 敖琪竖起食指,左右摆动到“漏漏漏,虽然凶手用了辽国的毒药,那也不代表凶手就是辽国人,敬山兄不要忘了我上一句的前半段,也有可能凶手身边有熟悉辽国药物的人帮他。” 严敬山扫视了哑伯和水泠一眼道“可是我这儿可没什么辽国人。” “是,你这没有辽国人,但是不代表你不会威胁辽国人。”严敬山那毫无破绽的表情上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敖琪乘胜追击道“也不代表你不会威胁自己的兄弟。” “我曾经找人查过严敬远的母亲,那个苦命早死的女人……”这个找人查过,正是那个萧绪的所谓商人途径。上次那个在严家门外送信来的小孩子,给敖琪带来的就是严敬远母亲的消息。 “便是辽人。严敬远在没有被接进严府以前一直是跟母亲生活,而严敬远的母亲,就是大辽的一个大夫,换个头衔,也可以说是军医”敖琪将目光转向哑伯,咄咄逼人的问道“哑伯,这个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陈洛阳?”。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四章 解密千金(中) 哑伯听了敖琪的话,浑身一颤。 敖琪知道这个时候就算严敬山坦白,哑伯也照样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敖琪仍然想要这个一辈子都只为了别人而活的老人能说出一切,至少给自己一个机会。“当年定州一役,不只让你受了严重的呛伤,伤了嗓子,还让你认识了当时辽军落难流落中原的女军医并且还爱上了她,她也就是严敬远的母亲。” 哑伯彷佛被敖琪的话带到了当年,紧闭着眼睛在回想着,刚张嘴打算说话。敖琪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等待着首先被攻克的哑伯。却听严敬山突然一嗓子,立马又让哑伯沉默了“敖兄,你还想在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上浪费多少时间?” 敖琪极其诧异“什么叫大家都知道?” “哑伯认识三哥的母亲是爹都知道的事情,也是因为三哥母亲的原因,爹才让哑伯进入严府的,所以敖兄,你所谓的线索,正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这件事上严敬山无疑给了敖琪一个回击。让敖琪虽不至乱了阵脚,但却着实有晃神。 不过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严老爷子对哑伯仁至义尽,可哑伯显然没有领严老爷的这份情,否则他也不会帮助严敬山去谋害严家了。 可是严敬山此话一出,却让敖琪在这点上找不出任何理由再去逼迫哑伯开口了。严敬山,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对手啊 既然哑伯那边行不通,那咱们接着上一个话题说,敖琪撅了撅嘴巴道“母亲去了,但是儿子还在,而这个儿子还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母亲的一切都得到了传承。当然,对于辽国药物的认知,也一样。” “三哥的性子严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论是大房的人,还是偏房的人,他都不走动的。威胁,那不是笑话吗?拿何威胁?” 严敬山好笑的看着敖琪,彷佛敖琪现在说的每一句都是笑话一般。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拿严老爷的命”敖琪的话出,严敬山的笑声嘎然而止。“所以你是拿严老爷的生命威胁严敬远的,让他帮助你实施你的杀人计划。” 敖琪指着严敬远喊着,打算用声音,起到震摄的作用。结果严敬山没什么,水泠倒是冲了出来挡在严敬山前面,跟敖琪对喊道“你胡说,少爷当时也中了毒,怎么可能是凶手。少爷都说了不让你用‘你’,你还用” 敖琪冷笑“白羽钩吻,盛产于辽,控制住了严敬远,这毒还有任何意义嘛?况且你家少爷只是一切的策划,杀人的都是哑伯。所以根本不用他出面。只要在幕后坐收渔人之利。” 说到这个敖琪就来气,为了给这家伙治病,可浪费了东篱不少好药。现在想来真是浪费,都喂狗肚子里去了。 水泠继续维护严敬山道“那也不能怀疑我家少爷啊。” 哎,水盈、水泠、水碧,这些丫鬟有一个算一个,不知道是严府怎么调教出来的,护主那都是一等一的。 敖琪还记得上次水泠为了帮严敬山偷听,踢破脚的事情。当时没想很多,后来想来,水泠可能真的只是受严敬山的吩咐去请东篱的,好让大家以为他中毒了,但是水泠为了自己多听点消息,这才有了那场无妄之灾。 敖琪有些敬佩的看了水泠一眼才继续回归案情。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完全怀疑敬山兄,不过敬山兄不该让哑伯杀死水盈。”敖琪见严敬山早已不在写字了,敖琪便大咧咧,后者脸皮走到了严敬山的书案前拿起笔“既然敬山兄不写了,不介意我用用” 严敬山示意敖琪随意,敖琪也就一点也没客气,起笔挥毫,结果写了一个很烂的情字,还一点都不觉得丢脸,跟严敬山的字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别看敖琪会看字,却不怎么会写古代的字。 不过很快众人的目光就被敖琪的话吸引了过去,也就忘了看敖判官那笔狗爬字。 “这严敬远与水盈有情,你说水盈死了,严敬远还会乖乖的受你威胁,为你所用呢?”敖琪错的多了,严敬山也懒得纠正她那个你不你的人称了。 “他跟你说过什么?”很显然严敬山被敖琪绕晕了,这句话标明了是一种另类的承认,还好严敬山转的快“三哥那人虽不爱言语,但城府极深,敖兄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才是。” 敖琪装傻道“哦,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啊,敬山兄干嘛如此惊慌的急于解释呢。” 严敬山一脸的不信,其实敖琪是真的有点冤的,严敬远他确实没有跟敖琪说什么,只是他在跟敖琪喝茶的时候,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山字,所以是真的没“说”什么啊完全是写的。 “不过我也确实能体谅敬山兄的难处,为了你那个变态的死亡艺术,那么水盈的死是必须的,谁让她手里有‘千’字印呢。对不对?所以她必须以那种方式死去。” 其实在这里敖琪挺佩服严老爷的,真是想他人所未敢想啊这印章都放在了想也想不到的人身上。 除了严解那枚,因为管账要用,人人都知道的以外,就连严老爷他自己手上带的都是假的。千字印根本一开始就在水盈的手里,那是以传给孙媳妇的理由藏在水盈哪里的,怪不得水盈只是一个少爷的心腹丫鬟而已,却在严敬宁进去了以后她照样在严府吃得开。那是因为她背后有严老爷撑腰,早已是这严府内定的下一位管家婆了。 而严敬山给严敬宁那枚,完全是以假仿假的杰作。千字印是一直到水盈死后,严敬山才得到。 严敬山好像听的来了兴致“敖兄的故事,真的很有魅力,让我十分有兴趣听下去。” “那贤弟我,自然当仁不让给敬山兄你讲下去。”敖琪抱拳一礼,然后像讲评书一般道“各位听客,故事里既然有了这千字印,还有严账房手里的金字印。那么我们接下来就说说这剩下的印章。我曾无意中找到刻这套印章的老师傅,据那位老师傅说,这套印章是四枚一套,除却这千字印和金字印,剩下的两枚分别是一字印和诺字印。合起来为千金一诺。”说到这儿敖琪停了下来,看向严敬山问道“敬山兄你想先知道这一字印呢?还是想先知道这诺字印呢?” 结果还没待严敬山回答,敖琪就抢在前面道“啊,您一定想知道这一字印,因为那诺字印你一早就得到了。可是这一字印实在是太神秘了,我们还是先来讲这诺字印把,敬山兄介意否?” 敖琪哪里给人家选择的机会,就算是介意,严敬山也不可能说,只有黑着脸点了点头。 敖琪满意的嗯了两声“既然敬山兄都不介意,那我就开始讲这诺字印,不过在说之前,我要告诉大家这一套四枚印章和在一起到底有何作用。这四枚印章可厉害了,这小小的四个东西居然可以调动江南二十九路茶源,所以这四个小东西就代表可以滚滚而来的钱啊。” 敖琪眉飞色舞的绘声绘色的说着,不仅一旁的赵越和厉风被吸引的听着,就连其他的捕快也全神贯注的竖着耳朵听。 “而这印章中的‘诺’,则是二十九路茶源的最后一道关卡,掌握在江南二十九路茶源总瓢把子江万河手里”敖琪初听这名字的时候,差点没笑喷了,不亏是总瓢把子,江河两条龙啊。 “这江万河有个很奇怪的体征……”敖琪待引的所有人都看向她等着她说什么特征的时候道“我要喝口水”讲的她**了,这帮人却傻愣愣的杵在哪里,哪里像来抓犯人的嘛,统统他喵的是来听故事的嘛。 还是赵越勤快,给敖琪倒了杯水,敖琪喝了水,才继续道“奇怪的体征就是他长得跟严老爷一毛一样。原来啊是严老爷失散的孪生兄弟。不过严老爷啊,为了保护江南二十九路茶源的秘密,愣是没认亲。”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严家还有这样的一个亲戚?”严敬山显然有些坐不住了,不像开始那般敖琪说什么都一副很镇定的样子。 “都说了严老爷没认,严老爷没认,敬山兄你怎么会知道呢?对?敬山兄你这一问多余啊” 严敬山被敖琪说的再次闭了嘴。 “可是凶手却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凶手反其道而行,居然先从这印章最后一枚的所有人下手。以严老爷的名义将江万河骗了回来,在严老爷屋内的地下室将其杀害。啊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凶手一个十分精湛的计谋,凶手不只让我们以为严老爷已死,并且还利用江万河与严老爷同样的相貌,给了我们视觉上的欺骗。凶手事先找了一个替身伪造江万河的伤口,烧死在严老爷房内,然后趁所有人的注意里已经离开了严老爷的房间后,便从地下室将江万河的尸体抬出严府处理。如果不是荆捕快发现城东野人破的那具尸体,那么我想我现在也一直会认为严老爷已经死了。” 敖琪提到荆驰,严敬山的反应跟特别,好像很愤恨,却又装作不知。看来赵越和厉风偷放鉄瑜的事情办的不错,应该是已经起到了作用才是。 “凶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两条替死鬼,替出严老爷这么一个大活人来。还好我师父发现了胸骨上刻痕的秘密,这才给我了提示,知道严老爷并没有死。”。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五章 解密千金(下) 说了半天了,又喝了一口水,敖琪终于体会到了这讲评书也是个累活啊 “现在是该死的都死了,凡是手里有印章的都死了,那么最后一枚印章也就成了烫手的山芋。”说着敖琪伸手入怀,掏了半天,终于将那枚金光耀眼的东西拿了出来。在手里抛了抛。 “敬山兄,你让哑伯杀我,是为了这个” 严敬山在看见敖琪掏出那枚印章时,淡定了好久的表情,终于有了改变。眼神也如同要吃人一般盯着敖琪,再也不是那谨守风度的儒雅贵公子了。 向着敖琪的手里的东西,就伸出手去,直到敖琪向后一缩手,严敬山才好像突然转醒一般,悻悻然的放下了手。 “既然所有的事情敖兄都猜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可瞒敖兄的了,没错,我要的就是这印章。” 看着现在严敬山,敖琪突然很怜悯他,一个为了恨和权力疯狂的人。 “这么说,敬山兄你承认是这次谋杀的主谋了?” 严敬山起身在屋子里,顺着围住的捕快们走了一圈,不屑的开口道“承认了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能拿我不成,别忘了,你们的人还在我的手里呢” 敖琪身体还没复原,说了一堆话早已累的不行。所以严敬山这么已承认,敖琪瘫倒在座位上,连话都没说,只是伸手示意一下,就见捕快立马上前将严敬山、哑伯和水泠抓了起来。 严敬山终于开始惊慌了,喊道“你们敢抓我,就不怕我杀了人质吗?” “等等……”敖琪这声等等,让严敬山以为敖琪害怕了,结果却听敖琪道“印章在谁手里的这些信息是不是都是那边给你的?” 严敬山惊异的看着敖琪,不知道敖琪怎么会知道那边“你怎么会知道” 行了,这句话就已经证明了敖琪的猜测了,否则以严敬山的能力,就算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查不到赵元偓将印章给了她,又怎么会突然要杀她的,所以最好的解释就是,那边给了严敬山的消息。 “对了,最后再送你一个消息好了,人我们已经救出来了,就不牢敬山兄操心了,这还是托了水盈的在天之灵。所以奉劝你以后不要再做上天害理的事情了,不过我估计你也没有机会了,你将在牢里呆一辈子。” 严敬山突然大笑了起来“伤天害理?哈哈,伤天害理他们严家除了敬幽何曾有人待我好过,就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严致和那个老匹夫,只要看我不顺眼就对我又打又骂,还有那个所谓的妈,面子上过的去意外,她何时疼爱过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这样的家,就算毁了也是应该的,何来伤天害理啊哈哈哈” 呦,居然有意外收获看来这大家族里,永远都是悲剧的衍生体。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多少恨意,谁也不曾知道。也许这些恨意哪天就会突然如炸弹一般砰然而响。真的应了那句话,平平凡凡也许才是真。 敖琪正感慨,就听一声柔弱的“哥”连带严敬山都因为这声哥安静了来。不知水碧扶着严敬幽什么时候到的,听到了多少,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敖琪知道严敬幽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敖琪给了厉风一个眼神吗,厉风立马明白了过来,让捕快放开了严敬宁。然后众人都推出了屋子,守在门外。敖琪也许能还给敬幽的,就只有这样的一个离别了。 敖琪突然想到一句话,叹人生无常,世事多变迁,那堪红尘回首,皆是遍地哀凉。 守在屋外的众人皆为敬幽感伤,那哭声不禁让人一同有落泪的感觉,厉风更是眉头深锁。担心敬幽的身子,怎挨得住那般恸哭。 可是上一刻还牵人心弦的悲泣,下一刻突然声嘶力竭了起来。 敖琪立刻发觉不对,带头冲了进去。敬幽的那声“哥”在屋内回荡无绝,可是严敬山已是倒在地上,气息孱弱了。 严敬幽背后可见有血慢慢渗出,越流越多,敬幽想捂,却怎么都捂不住,如疯了般叫喊着。厉风连忙抱住敬幽安抚。 现在敬幽的状态,敖琪和赵越则根本无法查看严敬山,只有在四周查看了起来。最后在后窗处见一处窟窿。那窟窿的位置正对对面的房顶,现在那房顶却早无任何人影。两人回头去看严敬幽抱着的严敬山,厉风在一旁跟他们点了点头,之间厉风抱着严敬幽的左手,越过严敬幽,顺着严敬山的后背摸去。对敖琪和赵越口型道“是镖” 敖琪握紧了拳头,悔恨加懊恼,严敬山是唯一一个能和那边联系上的人,她这个猪脑袋怎么就没想到那边会杀人灭口呢 这边在严敬山无比混乱的死亡中,算是有了解。不过敖琪却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院子里的池中,锦里依旧游的欢快,也许只有它们才能无拘无束的不必这倒这世间丑恶之事。 这次来,敖琪显然没了逛园子的兴致。而院子的主人也显然没有点茶的兴致。 “敖琪何德何能,能让三公子于门外迎接啊?” 严敬远笑了笑“敖先生说笑了,敖先生当然是敬远值得敬重之人,才值得敬远出门相迎。” 敖琪也没再跟严敬远推诿那些虚礼“既然都出来了,我就不进屋了,就在这里谈。” “敖先生想和敬远谈什么?” “敬远兄如此心计,如此谋略,难道不知敖琪想说什么?”敖琪突然笑的有些讽刺,只是不知是想嘲讽严敬远,还是想嘲讽自己。 严敬远只是抿觜微笑,敖琪无语,既然他不说,那就她说。真不知道为嘛每次都是她说“哑伯是你的人” “你利用严敬山,不费吹灰之类,就让人将所有的一切都代劳了,现在就算严敬宁越严敬深被放出来,这严家也都是你的了,因为最强的那个对手,已经被他自己的愚昧无知给害死了。” “哦?不知敖先生是怎么看出哑伯是我的人呢?” “很简单,哑伯深爱你母亲,既然如此他会不会去害他深爱之人唯一的孩子呢?答案很明显,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只能说明哑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可是哑伯却没有那个智商可以想到借刀杀人这招,那么很明显哑伯做的都是你教的。” 严敬远赞赏的看着敖琪“敖先生,您真不简单没错,其实很多事情都是我教哑伯的,然后让哑伯说给四弟听,可是做于不做的选择权都在四弟的手里,我可没有逼着他去走那险棋。” “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啊,明明是背后推动的那只手,却杀人不见血,伤人不留痕。” “多谢夸奖,不过说实在的,敖先生你的出现还真是我的一个意外。”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敖琪冷哼了一声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居然成为三少爷您的意外。”敖琪本来还很欣赏严敬远的茶艺,觉得有这样茶艺的人,绝对是个心存仁厚之辈,现在还真是闪瞎了自己的那双24k铂金狗眼。奶奶滴让敖琪气愤的不行“你就不后悔水盈的死?” 敖琪终于戳中了严敬远的要害,看着面前之人,沉重下去的表情,敖琪终于觉得至少水盈还没死的太冤。 据商人渠道说,水盈从小就认识严敬远,被卖进严府,根本不是什么她爹做生意赔了本,而是为了严敬远才一定要跟进来的,他爹在水盈的哀求下,这才答应将爸水盈送进了严府陪严敬远,可是却没想到那么深爱一个人的结局,确实这么一个下场。 “你知不知道水盈经常冒着被严敬山发现的危险,去看望严老爷子,为了帮你照顾爹,水盈最后终究还是丧了命,你情何以堪啊” 严敬远的手在身体两侧握成拳,看起来整个人都在隐忍着悲痛。可以看出他对水盈还是有感情的,只是在大权面前,他却宁愿选择牺牲水盈。 “那只能怪她太多事,老老实实的呆着,等着做严府的少夫人不是更好,却偏偏要参合进来。” 敖琪没说话,走上前,猛然给了严敬远一巴掌“这是替水盈打的,如果你觉得不值,那你就打回来。” 严敬远病没有打回来,只是紧紧的抿着唇看着敖琪。敖琪该说的也说完了,打也打完了,于是转身离开。 可是在离开院门前,敖琪却停了下来,将那没一字印扔给了严敬远“这个还你,还有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提醒你,但……就算为了水盈和替你隐瞒一切自愿去坐牢的哑伯好了,不要相信赵元偓或者赵恒任何一个人。”敖琪转头看着严敬远“如果要保住严家,就不要向任何一方倾斜,只要‘千金茶庄’那块牌子在,他们就不敢把严家怎么样。” 严敬远懂敖琪的意思,千金茶庄的牌子是太祖御赐,二十九路茶源是太宗免榷的,就算赵元偓和赵恒他们真的有心弄垮严家,也不敢真的冒着天下的舆论去做。所以最后只有真的脱离皇家掌控,严家才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候。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六章 终结千金 “我才不要回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想都别想。” 傅锦辉一直二的柜台听着,这句话从地字号房里已经传出好多遍了,怨气十足,但是仍然一遍一遍毫无厌倦的被重复着。 地字号房内,赵元偓,赵元俨,赵元杰,反正是老赵家的人坐了一屋子,敖琪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被参合在内。只知道赵元偓向她要的借兵谢礼,就是劝坐在窗边的那头倔驴回京。 而窗边那头倔驴显然十分不合作。 “你想我通知各州府你的行踪,被武力押解回京吗?” 赵元偓恐吓的时候,依旧一脸的麻木表情,可是那边却炸了锅“你小子不要拿父皇的命令压我,记住我是你五哥,不是那些见了你就吓得屁股尿流的白痴官员。甭拿那一套唬我。” 见赵元偓硬的不行,赵元俨开始来软的“五哥,难道你不想父皇?” 赵越哼了一声,赵元俨继续道“那文淑妃呢?也不想吗?”文淑妃是赵越的生母,赵越出来那么久,最惦念的就是他**了,可是母亲虽然不是很得宠,但也因赵越很得龙心,所以在宫里尚不敢有人得罪文淑妃。 虽然知道母亲不会有事,但是赵越后面的哼,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赵元俨见就连文淑妃都抬出来了,赵越还是不说话,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看向敖琪。 敖琪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走到床边,挨着那倔驴站着“如果我要去开封呢?” 倔驴立马点头入拨浪鼓道“我回,我回” 赵元偓与赵元俨瞬间青筋暴起,真想就地拍死赵越,重色轻兄弟的非他莫属。 “不过,我有事要办,可能要晚一点去开封。” “我跟你一起去” 敖琪有些犹豫的道“呃,是点私事,你不方便,你先回开封,我到了开封再去找你。正好这期间,你回去陪陪母亲。” 虽然赵越没说什么,但是敖琪还是看的出他很想母亲的。 赵越想了想,最后终于同意了,不过最后只答应给敖琪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开封见。 敖琪最后无奈,只好应下。这才将三个赵姓小孩骗走。其实敖琪根本没有什么私事,既然案子完结了,敖琪想带着东篱和老头到处旅游旅游,本来想说也带着赵越的,但是赵元偓要的谢礼又不能不还,最后为了神圣了旅游大业,只有放弃赵越了。 赵越走后,别说还真清净不少。没了赵越斗嘴,连东篱也安静了下来。因为严敬幽的执意相留,敖琪最后还是在严家休养了三天,在洪州城转了装,这才开始收拾行李。 耳边响起开门的声音,敖琪也没回头道“东篱,你收拾好了吗?”一般不敲门就进她屋得也就只有东篱。可是敖琪的问话问出去半天,却无人回答。 敖琪转头就看见抱臂靠墙边站着的萧绪,敖琪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没走呢。 “找我有事?”心里暗骂,死狐狸,进门不知道敲门。 “当然有事,既然你忘记了,那我提醒你好了,上次在糕饼铺,你还有问题没有回答我呢” 敖琪一边折衣服进包袱,一边想糕饼铺,那家伙问了什么,然后蓦然僵住。 萧绪看敖琪不动了,嬉笑着道“看来是想起来了。那就给我一个答案” 呃,给就给呗,干嘛越走越近呢“停我不记得你问我什么了”双手支在萧绪胸口,撑出一臂的距离,敖琪装傻道“真的,不记得了” 萧绪好笑的看着敖琪道“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或者我重新问一遍?” “不用了,我又记起来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萧绪挑眉看着脸一阵白,一阵红的某人道“原来敖判官的记性不好,要随时刺激一下,才能记起来关键性的东西。” 敖琪心里暗叫倒霉,现在怎么办啊,被逼婚的见多了,以前尽顾着幸灾乐祸了,现在遭报应了,居然落到自己的身上。现在可怎么打发面前这只狐狸呢? “其实,结婚这个东西,要两情相悦” 敖琪刚开口就被萧绪堵了回去“我们不两情相悦吗?” 好,敖琪要说对他没有请,那才真是虚伪的连她自己都想抽自己大嘴巴。 “但是我们根本没有拍拖的过程啊”对啊,敖琪终于抓到了一个鸡毛,暂时当令箭。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一定保佑我过关啊 萧绪将英挺的浓眉蹙起“什么叫拍拖?” “呃,那是一个在结婚前互相了解的过程我们连这个过程都没有谈结婚不是太早了嘛”敖琪低着头说,根本不敢看萧绪,一直紧张的等着,不知道那狐狸接不接受这个理由。可是却见那狐狸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刚想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就被抱住了。 “也许你是对的,真的要让你有一个了解的我的过程”要不,他害怕以敖琪的性子,到时候会恨他也说不定。还是现在就有所了解,等再深入点,备不住敖琪会理解他,那样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将怀中之人娶回家了。 敖琪就那么安静的被萧绪抱着,心里却如同被大赦一般,还好这家伙接受了这个说法,要不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书伦恨不得现在自己是透明的,虽然知道主上在这里,但是没想到进来回事这个画面,但是明显人已经被主上发现了,再推出去也是无用。只有硬着头皮等着那两个人抱完。 当萧绪松开敖琪的时候,敖琪这才看见书伦,立马羞得满脸通红。就算敖琪心再大,皮再厚,也不可能被人看见和男人亲亲我我,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啊。于是敖琪包着包袱就跑出去了,她把客房让出来还不行嘛,她去东篱那屋收拾。 敖琪一走,书伦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不过还好,他家主上只是问“懿王那边走前可有话留下。” “有,懿王说这场戏很精彩,很感谢王爷请他看戏。” 萧绪将手背到身后,有些邪佞的笑道“这回赵恒和赵元偓终于不只是互相防范了,也是到他们开战的时候了,只要他们之间斗起来,斗的越厉害,就对我们越有利。” “是啊,主上这步棋走的极秒,让他们两个隔着严家斗上一斗,那么他们自会心痒难耐,想当面斗的。” 萧绪得意的点头道“说的对,棋逢对手,永远是最吸引人的,而赵元偓和赵恒却都是下棋的高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高手拼个你死我活。” 书伦高兴的嘿嘿笑道“入局者迷,其实他们不知道,主上您才是这此这盘棋最大的赢家” 书伦这话正说中了萧绪的心思,惹得萧绪哈哈大笑 洪州城外官道附近的一个小道上,两匹马正在悠闲的吃草。一男一女正坐在路边,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男的穿了一身简单的米色单襟短打,看起来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正好配上旁边女子的米色长裙。 女子好像有些坐累了,靠在男子身上问道“敖先生,怎么还没到啊” 男子见女子靠的不舒服,干脆将女子斜抱着,直接让女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放心,我听东篱的说了,萧老板来了敖先生是一定会跑的。而且你想官道那马显眼,山路那马曲折,只有这条路比较隐蔽。而且我们搜苍耳后,将路线都报告给敖先生了,也就只有敖先生知道这条路,萧老板不知道,那你说敖先生会不会走。” 女子点了点头道“嗯,肯定的,那我就再等等。” 女子的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马蹄声传来,听来不只一匹。男子高兴的起身,将一旁的女子也从地上拉了起来。“来了。” 女子也同样兴奋无比的朝着马蹄声的方向张望着,没多久,就见三匹马朝他们的方向奔驰而来。 男子赶紧上前去拦,马上的人也老远就看见了两人,刚挨近两人,三匹马便依次的听了下来。 东篱最先诧异的喊道“厉风,敬幽,你们怎么在这儿?” 男子笑了笑,揽着身边深爱的人儿道“我们想随敖先生一起走,不知道敖先生是否收留啊” 敖琪看着马下这二人,严家现在虽然由严敬远接管了,但是严老爷子也回了严家,敬幽不担心母亲的问题,那厉风呢? “厉风你捕头的工作呢?” 厉风笑嘻嘻的看向严敬幽“我辞了,准备为爱走天涯”严敬幽听了,感动的盯着厉风。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敖琪和东篱实在是受不了了“喂,你们当我们不存在啊” 宁愿山也出言打趣道“现在的孩子啊,连我种长辈都比避忌了,还会避忌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嘛” 厉风和严敬幽被宁老说的羞的立马放开了手。 敖琪好笑的看着两人道“既然都为爱走天涯了,那肯定也不怕跟着我刀山火海了。” 厉风和严敬幽互相看了一眼,皆冲敖琪点头“嗯,刀山火海,皆随敖先生。” 敖琪突然也老了豪气,大声道“好,上马” 五匹马,奔着太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一章 荒坟诈尸 玉兔东升,洒落盈盈似水清光,照在应天府郊外的一处荒坟之上,本是如银皎洁,却因照在此等地界,凭空生出一层阴冷。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偶尔残风阵阵,树影晃动间如同鬼魅夜行。突然一声鸦鸣,惊的走在荒坟之中的两人皆是浑身颤栗。 暗夜行来,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此二人一人身材矮小,一人高大壮硕,两人正鬼祟的抬着一个沉重的麻袋,步履时深时浅走着。偶尔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皆紧闭着双眼,不敢去想踩上的是树枝还是哪位兄弟的皑皑白骨。 前方身材矮小那人双手向后,拽着麻袋两角,眼睛半睁半闭,偶尔看下前方的道路,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路过,诸位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待哪日定当来给诸位烧些冥器赔罪。” 抬着麻袋后角,手里还握着两管铁铲,身材壮硕的那位虽然也有些胆突,却比前面的人多了一些蛮勇。 “你瞎念叨什么呢,快些,咱们点在四更前回去。”说着便推着那麻袋往前,逼着前面之人加快了速度。 前方之人也不敢吭气,只好愈加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就这样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到了荒坟深处。 后面的人左右四处看了看,这里虽然残坟不多,杂草丛生,却是个极其隐蔽的所在。“就这儿赶紧挖坑。” 两人将麻袋轻手轻脚的放在一棵树下,便执起铁铲开始在旁边一块较空的地面挖起土来。 半途个头矮小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喂,好像有什么声响?” 另一人一锹接一锹的挖着,嘴里嘲笑道“能有什么声响,这荒山野岭的只有咱们两个,别疑神疑鬼的,你别不是这样就吓的要尿裤子了。”说完,高个的那个还大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声在这空旷之地,却是有些诡异。所以高个那人便自动自觉的闭了嘴。 矮个的那个又小心的看了一圈,最后盯着那麻袋半天,见没有什么异动,也觉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于是也又开始铲了起来。 两人都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多呆,所以铲土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长一米多,宽半米左右的深坑。 高个的那个首先扔了铁铲,双手相互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将那老鬼,抬进去。” 矮个的点了点头,两人便去了树下抬人。 可是两人刚到树下,矮个之人就有些犹疑,刚刚麻袋紧贴树根,可是现在好像挪了位置。离树根生生割除一掌的距离。 矮个那人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掌的距离。 “你干嘛呢,还不抬?” “你说这麻袋怎么离树远了那么多。”矮个这么一说,高个之人也猛然发现这个问题。两人都咽了咽口水,高个的看了看矮个道“一定是记错了,快点埋了” “诶,埋,埋”矮个有些心慌,但是心想这不管是人是鬼,只要是埋了总不会能再爬出来。 于是两人连忙搭手,动作极快的将麻袋扔进了坑里。拾起地上的铁铲就往回埋土。生怕万了一刻,那麻袋中的东西,就能破袋而出。 直到撒上最后一铲子土,两人这才算安了心。高个的那人还在那土堆上用铁铲拍了拍,将土压实。看向矮个的“应该没问题了,咱回” 矮个的又看了看那土堆,才道“回。” 于是两人一人拎着一把铁铲,也不敢回头,脚下像生了风般,往荒坟下冲去。 荒坟中没了人气,又寂静了下来,月光也如同开始时一般洒了一片清光。照着那土堆上新翻的泥土,颜色与周围的陈土相对比,略微有些违和感。 就在那违和新鲜土壤中,猛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臂,手指以诡异的姿态屈伸着,好似要抓挠着什么一般。 艳阳高照,集市上琳琅满目,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只见集市之中一个身着嫩黄碎花裙褂的丫头,在其中穿梭着,每个摊档都要仔细看上一遍。然后再往回走跟走在后面的几人会和。那丫头身后的一堆人里有两男一女和一个老者,丫头偶尔跑回来拽上那女子和男子中一名极其清秀的那个,一起往前面冲。 被她拖着的两人不时摇头轻笑。 一个专卖丝巾绣帕的摊档面前,被那丫头拽着不肯放手的那名清雅公子也嬉笑着看着热闹不凡的街市道“这应天府,不亏是龙潜之地,这热闹程度还真不是福州洪州那种州郡可比的。” 旁边被丫头拽住的另一名女子在一旁道“当年太祖皇帝以归德军节度使起家,这应天府即成了龙潜之地,大宋的发祥地,也因此这地方也才会如此热闹繁盛啊。” “喂,你们两个挑个绣帕还说些有的没得,不是显的我如孩童一样幼稚。”那丫头撅着嘴抱怨,却惹来两边之人嗤笑。 于是那丫头佯装恼怒,回头对着还跟在后面两个男子道“爷爷你徒弟欺负我,还有厉风,你也管管你家媳妇,再不管她就要上天了。” 厉风一脸的笑意,看着另外一名女子轻挑的眉眼,为了保命,连忙推诿道“这个可不归我管” 另一名俊秀公子有趣的问道“那你管什么?” “我什么都不管,我一般都是被人管”此话一出,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不过拄着拐杖的那名老者,虽笑,可笑意却未至眼底。眼中好像有些清愁淡淡挥之不去。 那名俊秀的公子好似发现了老者的心事,走到了老者身边,扶着老者道“老头,别急,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遭。” 老者看着那俊秀公子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他心里却知道,这事怎么都不会是小事,说不担心,只是怕小辈们还要替他操心而已。 这五人正是离开洪州城的敖琪五人,本来五人是打算游山玩水逛遍名山大川的。可是半路上宁余汕却突然收到一封驿信。那时他们还在江宁府的栖霞山,正打算去见识一下深秋红叶。结果没想到,因为一封信不仅红叶没见着,就连这应天府都是快马加急赶来的。 据老头说,那信是他的老友刘乃轩写给他的。信中大意是有感天命循环,大限将至。遂书信于老头,感念往日情重,道与离别之思等等,是有多玄乎,就写的多玄乎。反正意思就是想在临死之前见老头一面。 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头不急着来才怪。所以众人为了让老头安心,这才心急火燎的来了应天府。 不过这应天府也确实热闹,这一路来走过来,吸引的东篱这只小蝴蝶没少在各个摊位上流连,才有了上面那一出。 见宁余汕还是没有舒展开眉头,东篱也就没了闲逛的心思,也跑到宁余汕的身边道“爷爷,我们这不是到了应天府了吗,您不用担心,说不定一会儿就见到你那个什么挚友了。备不住还身体倍棒的来迎接你呢。” 宁余汕冲东篱笑了笑,示意不用顾虑他。不过众人显然也没了刚刚的心情,于是这脚下便快了许多,没走多久,就看见了“应天医馆”的牌匾。 敖琪他们也曾打听过着应天医馆,听说在应天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刘乃轩更是这应天府数得上的名医。所以这应天医馆,只问了几人,便找到了具体的位置。 应天医馆就坐落在应天府中心偏左的一条街市上,不是中心,所以算是闹中取静。 门面上的牌匾也素气的很,简单的黑底金字木制招牌,再无其他。 医馆内的小药童见门外站了这么一堆人,以为是要惠顾。连忙迎了过来,看了看这男女老少各异的组合,有些诧异的问道“各位这是买药?还是看诊?” 敖琪笑嘻嘻的看了看面前这个长相普通,却透着一股子温和劲儿的小药童道“不买药,也不看诊。” 那小药童也不气,还热心的道“那各位是问路?还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看着那憨厚的笑脸,敖琪心道这样的人,估计在哪儿都能让人生出几分亲近来,所以敖琪也没再跟这小药童绕弯子,转身将宁余汕扶到前面道“这是家师,是刘乃轩刘大夫的至交好友,此次是特来探访流大夫的。” 敖琪刚说完,就见那小药童脸色微变。敖琪还在想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却听那小药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稳重沉厚的声音。 “是谁要找老东家啊?” 宁余汕听了这个声音,好像认出了声音的主人,让过小药童,向来人看去。然后笑着道“段老弟,别来无恙啊” 那被宁余汕称为段老弟的人刚走到门口,听见这一声紧忙抬头“原来是宁老哥啊稀客稀客,这可真是稀客,快,快里面请。” 小药童见那姓段的认识宁余汕等人,连忙将五人请进了药堂。姓段的领着五人在药堂中的内室坐下,小药童则跑去看茶。 宁余汕和那姓段的坐下寒暄了一番。众人才知,这两人也皆是老相识了。姓段的全名叫段和章,是这应天医馆的掌柜。不过说掌柜也不完全准确,其主要是为刘乃轩打理药堂的。刘乃轩平时都是在医馆后面的坐堂看病。所以这应天医馆前面呃事也就都交给了段和章管。 聊了半天,宁余汕才想起这次来的目的,向段和章问道“刘老头呢?我来了,还这么摆架子,也不说出来迎我。” 结果段和章也和那小药童一样,脸色沉了下来。宁余汕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刘老头可是出事了?” 段和章不由的叹了口气,深深的皱着眉,一脸的悲痛道“老东家,他,他去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章 离奇死状 宁余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张脸无比惊惧,但是敖琪却在他眼神中看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种好像在担心着什么的恐惧,那是一种就算听到老友过世,也不应该出现在宁余汕脸上的恐惧。 恐惧过后人也忧虑了起来,敖琪还是头一次见到宁余汕如此慌神。 “他,他怎么走的?”宁余汕说话时,显然声音明显有些不稳,就连东篱都注意到了宁余汕的不妥,坐在宁余汕身边,一直紧绷着神经看着她爷爷。 段和章见宁余汕这般,安慰了几句才道“当时老东家失踪了三天,我觉着事儿不对,就急着去衙门报了案,衙门的人这才开始帮忙寻人,最后还是牵了狗,才在城后的乱坟堆里找到了老东家的尸体。” 可能接下来要说的话,段和章自己都觉得有些惊悚,于是在座位上,轻微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才继续道“找到老东家的时候,老东家整个人有一半被埋在土里。上半身就趴在地上,身子朝前够着。就好像是……好像是……” 听了段和章的描述,敖琪不由皱了皱眉,看段和章怎么都不敢就那么说出口,于是接到“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 段和章蓦然一惊的看向敖琪“对,就是像从土里爬出来的,据仵作验尸后说,老东家这是被人害了,致死的原因是被埋在土里活活闷死的。” 段和章整段话听下来,在座的都没了声音。东篱和严敬幽更是紧张兮兮的抱成一团。大家脑子里,无疑都有着同一个疑惑,那就是既然刘乃轩已经在土里闷死了,那他又是怎么爬出来的呢?难道还真有诈尸不成? “那衙门可查出了凶手?”既然惊动了官府,那官府总该会给个说法。 “还尚未查出凶手,不过新来的应天府尹倒是个好官,听说还很会办案子,这案子就是大人在亲力亲为的查办。” 敖琪抬眉努嘴的点了点头,然后斜速瞄了一下宁余汕。显然有些担心宁余汕一个想不开,她就又被撇进去查案了,还好宁余汕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和章见众人都沉默了,心道总不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 于是找了个话题问宁余汕道“宁老哥,怎么想起来这应天医馆,我本来还想说给你去信说一下老东家的事情,没想到你到来了。” 段和章这么一说,敖琪才想起老头收到的那封信,那信上的内容现在看来到更加怪异了。难道这刘乃轩早就知道自己要死了? “哦,我们只是到处游玩,顺路经过应天,这才想起说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碰到刘兄……”说着宁余汕还叹了一口长气,一脸的惋惜。 不过宁余汕这个说辞,摆明了是不想说出信的事儿。 他们这几个都鬼精鬼精的,绝对没有一个痴傻。既然宁余汕不挑明,他们也就都跟着宁余汕装糊涂,愣是没有一个人出声。 “既然是这样,那众位就先在医馆住下,过几天老东家就要入殓了,我估计宁老哥你也想送他最后一程” 宁余汕也确实是有这个心思,也就没有推辞。老头没意见,那剩下四个小的更是不可能有意见了,东篱更是早就惦记还要在外面的街市上逛逛呢,一听要住下来,数她最开心。 段和章又叫了一开始那个热心肠的小药童在医馆的后面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刚起身要带着众人去医馆后院厢房,就见药堂的前堂与内堂之间的挡帘被人掀开,从帘后走进一个人来。 那人面色黝黑,长相有些憨实,身上穿着素灰的长褂,中间用腰带紧紧的帮着。头上还带着一个跟刚刚小药童一样的小布帽。 那人见了他们也是一愣。段和章连忙介绍道“这个是卜芥,是老东家前几年刚收的徒弟,他还有个师弟,叫乌头。被我派出去送药了,过后就会见到了。” 那个叫卜芥的,木呆呆的行了个礼,然后从内堂里拿了个药碾子,就又出去内堂,看起来倒是个老实肯干的人。 “卜芥这人不擅长说话,还请各位谅解。”段和章帮卜芥圆了礼,然后笑道“我们就别在这内堂站着了,我看众位也旅途劳累了,还是去后院厢房休息。” 这应天医馆的后院到着实让他们几个小的吃了一惊。本想说这医馆的门脸不大,可是没想到这后院却足足比前面大出好几倍。前后两套院子,前院是刘乃轩曾经的诊堂和一些长期需要留宿的病人住的地方,周边还专门设了一些放药材和药具的杂物房和库房。 后院便是医馆里的人和来客住的地方了。 段和章亲自带着宁余汕去了给宁余汕安排的房间,他们几个小辈则被那小药童领着去了后院的右边的一个小跨院。院子总共四间房,正好他们四人一人一间。 离开了老头和那个段老头,他们四个也算是松了口气,总算又剩下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也不用想着什么放不放得开的问题了。 敖琪将包袱往床上一扔,然后转圈看了看房间,房间干净素雅,敖琪尚算满意。 回头见站在门口的那个小药童还没走,敖琪随手便拽过那个小药童问道“小兄弟,你人还真是勤快,这几天还要请你多多照顾,我们怎么称呼你啊?” 那小药童看敖琪这人也好亲近,笑着一张脸道“我叫天冬,你们有事直接找我就是,医馆内的杂事都是归我管的。” 敖琪撇着嘴念叨“天冬,天冬,你们这儿还真不愧是医馆啊,刚刚那个叫卜芥,还有一个乌头,都是药材来的。” “嗯,只要进了这应天医馆,刘大夫都给取了个名,说是别名,叫着方便。” 敖琪握着天冬的肩膀左看右看了半天,天冬虽不知她看什么,可是却也好脾气的让她看。看完敖琪才蹦出一句话来“怎么看,你都应该比那个什么卜芥,适合学医?怎么没见你拜刘大夫为师,还只是个药童。” 天冬脸一红道“我,我比较笨,到现在医典还没有背全。所以,所以……也就当了好多年的药童。”然后天冬突然仰起脸来道“不过虽然我当不了刘大夫的徒弟,可是我刘大夫仍旧教了我很多东西,让我受益匪浅。现在就算让我只在这应天医馆里晒晒药草,熬熬药汤,我就觉得很快乐了。” 敖琪拍了拍天冬的肩膀道“别灰心,我看好你,就冲你对大夫这个行业的热爱,就冲你这份勤快,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大夫的。” 这孩子还真是单纯的孩子啊,不过这样的孩子现在估计世间难找喽 天冬被敖琪说的高兴,抿着嘴直乐“那我就承您贵言了,啊对了,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别您,您的,咱俩可是同辈,我比你大一些,就叫我敖大哥。东篱也这么叫。” “东篱?” “哦,东篱就是跟我们一起的那个小丫头。”敖琪说着还朝后指了指东篱房间的那个方向。却不想从耳侧伸到脑后的拇指,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啊” 转头就见自己的拇指被东篱咬在嘴里“嘶,放开,不对,放口,东篱快放口。” 东篱松了口,哼了一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你教我的。” 敖琪赶忙去看自己的手指,被咬出了一个小红圈,幸好没有破皮,要不上哪里去打破伤风针啊。 “敖先生,在背后说人家坏话,遭报应了”厉风和严敬幽也都放好了行李,过来看热闹了。 “我哪里有说她坏话,她明明就是小丫头嘛。”前面还理直气壮,后面弱如蚊蝇。 天冬看着他们抿着偷了,让敖琪抓到“天冬,你可是个好孩子,千万别学他们啊,怎么可以幸灾乐祸呢” 敖琪此话一出,天冬乐的更欢了“你们真好玩,像一家人一样。” 这话敖琪爱听,曾几何时,当她还是个孤儿的时候,家这个概念很模糊,除了院长和小婕估计就没谁可以亲近到用上家人这个词了。可是现在…… 宁余汕、东篱、赵越、严敬幽、厉风,她好像突然就被家人这个词语里渗出来的甜蜜所包围了,一层一层的将她裹起来的,围绕住她的就叫做幸福。 “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就像你和刘大夫、段老头、卜芥、乌头一样。” 天冬本来还绽放着笑容的脸上,听敖琪这么一说,那笑容反倒淡了下来。 见天冬好像有些不高兴,敖琪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天冬勉强的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敖大哥没说错什么,医馆就是我的家,刘大夫、段掌柜、紫苏、卜芥和乌头两位师兄都是天冬的家人。” 突然在天冬的话里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敖琪跟天冬问道“紫苏是谁啊?” “哦,紫苏是刘大夫的女儿,最近因为刘大夫的事情,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说到刘紫苏,天冬担心的表情便全写在了脸上。看来这两人平时的关系定是不错的。 “紫苏多大?”这话是严敬幽问的,显然是见刘紫苏的状况,便想起来自己来。这样的心情,她也曾经历过。 “紫苏跟我同岁,都是十七。” 敖琪干脆装死了算了,这古代的人,跟他同一辈的,是个人扒拉过来就比她小,这还让不让她活啊,还好萧绪跟她同岁。奶奶滴,又想起那狐狸来了,不知都她逃跑了,那狐狸会不会气炸了。还是不要想的好,一想就发冷。 “还真是可怜,才十七岁,就遭逢这样的巨变。”严敬幽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敬幽你有空去开导开导那孩子,你比较有经验。”敖琪这句话听起来是没错,可是细研究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最后还是遭了严敬幽一个白眼。 “这位姐姐真能开导紫苏吗?只要能让她好好吃饭就行。”天冬很是期待的看着严敬幽,严敬幽见天冬那双充满了希望的双眼,就知道,看来这事,她是怎么都推不掉了。 只好答应道“好,我一定去帮天冬劝劝紫苏。”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嗯”天冬这才像刚刚一样,脸上那如艳阳般的笑容又回来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章 变形金刚 敖琪四人加上天冬,本正在跨院里有说有笑的聊着,却突然听前院传来很大的响动。众人互相看了看,都在其他人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于是几个人都跑去了前院探看。 只见众人来到前院的时候,段和章还有宁余汕早已到了,就站在院子中心。而卜芥和一个陌生的青年人则被一个身银亮穿软甲的高大男子,推推搡搡的由药堂那边往院子这边走。 那名高大男子身后还跟着整齐划一的一个卫队,卫队刚进院子,就快速散开,呈半圆形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卫队里个个都人高马大,手握长刀。由他们一致的动作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 而跟卜芥在一起的那个陌生小子,敖琪猜出可能是段和章说过的那个叫乌头的,是刘乃轩的另一个徒弟。可是那个满脸凶神恶煞,神似变形金刚的家伙是who呢? 还好变形金刚没让敖琪失望,刚站到院子里就说话了,只是没跟敖琪说,而是走到了段和章面前问道“你就是这儿的掌柜?” 段和章点点头。 变形金刚皱了皱眉,好,敖琪很难想象变形金刚皱眉,不过他确实皱了,还皱的很……呃……变形金刚 “你们这医馆里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 段和章显然被变形金刚的气势吓倒了,所以回答的很是爽快详细“还,还有三个长期住在我们这儿的病人和我们老东家的女儿没在。” 变形金刚听完,回身给了他身后队里的几个人一个眼神,就见队右侧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出列,开始分别在前院的屋子里搜人。 没一会儿就被他们硬拖硬拽的带出两个伤病员,一个胳膊被吊在脖子上,一个腋下还夹着拐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好嘛,这兄弟俩,一个伤胳膊一个伤脚,倒是匀称。 变形金刚见段和章说了四个人,可是却只搜出两个人,眼神立刻凶狠了起来,看向段和章道“剩下的两个人呢?” 段和章这个老头子虽然被变形金刚吓的够呛,不过显然已经缓过神来了,这才想起这些擅闯民宅的他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们到底是哪儿的人啊,私,私闯民宅,我可以去衙门告你的。” 变形金刚根本没在意段和章的话,不屑的撇了段和章一眼,吩咐他旁边的一个人道“你,去后面看看。” 那人领命而去,段和章想阻拦,却被旁边变形金刚的人给挡了下来。 那人没进去多久,便压着一个身穿紫衣的小姑娘走了出来。那紫衣的小姑娘,长相甜美,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还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被带出来后,在院子里望了一圈,最后小心翼翼的跑到天冬旁边才站定。 敖琪看她这个样子,用不着猜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刘乃轩的女儿,天冬说的刘紫苏了。 只见进后院去搜的那人,在变形金刚耳边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才归队。 变形金刚侧着头听完,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将院子里的人挨个瞅了一遍,这才抬腿走到院子中间,声音无比洪亮的道“我是殿前都指挥使唐骜。不过我知道你们在场所有人,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我是谁,而是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我是因为……”唐骜本以为没人会敢在这个时候吱声,所以他正打算继续,却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天外来音,刚想要回答,就觉没对。锐利的眼神立马就锁定了说话的敖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现在还没到你说话的份儿,不要胡乱插嘴。” 敖琪无语,明明是你自己问的,刚想顶回去,就见宁余汕一个眼神过来,敖琪只好闭上了嘴。而旁边的东篱、厉风和严敬幽表面上皆低头不语,可是敖琪明显看见三个人微微耸动的肩膀。 乐就乐呗,不知道偷着乐会憋出内伤吗? 变形金刚最后又看了敖琪一眼,才紧接着继续道“应天府尹孟靳林昨日死在府衙自己的房内,这可是个谋害朝廷命官的大案子。而孟大人死前,在查什么案子我想在场的众位心中自是有数的,这也就是我来此地的原因。此事我已经修书上报朝廷,所以从现在起这应天府的事暂时由我接手,当然也包括这个案子,直到上面下达妥善的安排为止。” 应天府尹死了,这个消息对于段和章和医馆众人无疑是个很大的意外。刘乃轩的死本就离奇,结果这一直调查刘乃轩案子的孟靳林却相继不到几天也死了。这怎么能不让众人的心上布满了疑云。 现在就连敖琪都觉得有些不对了,再加上一个自从踏进这个医馆,就变得十分奇怪宁余汕。敖琪不由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好像又被卷入了另一场是非之中了。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戏?”一个略微慵懒的声音,突然在这个被唐骜弄的紧张兮兮的,十分安静的院子里响起。犹如水滴铜盘一般,清晰穿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而那说话之人是从药堂那边过来,正好被唐骜和唐骜的卫队掩在身后。一时众人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庐山真面目。 直到唐骜也回身看去,院子里的人才得以在唐骜那庞大的身躯侧面见到那个唯一一个被唐骜搜漏掉的人,也就是段和章口中那三个常住病人的最后一个。 “殷大哥”东篱这一声清脆的叫喊,将敖琪久违的对这人的记忆统统从记忆库里调了出来。 站在卫队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敖琪呼了一巴掌,还微微笑着叫敖琪名字的人,是那个总是醉死在福州各个大小酒馆,等着敖琪拿着银子上门领人的人。是那个最后跟敖琪连招呼不打,就突然莫名其妙失去了踪迹的人。不是敖琪恨得牙痒痒的殷岁寒还能是谁。 只不过现在殷岁寒却一改往日那个邋遢的形象,一身干净整洁的赭色布衫,剃掉了凌乱的虬髯,头发也利落的绑在脑后,只是右手挑着的那个酒坛子,显示着仍然没有被改掉的嗜好。 显然不止东篱他们看到了殷岁寒,殷岁寒因为东篱的那一声喊也注意到了院子中间的众人,特别是看到了眼神无比深邃迷茫的望着他的敖琪。其实只有殷岁寒自己觉得那目光是深邃迷茫的,其他人都知道,敖琪那是充满的杀气的目光。 所以站在敖琪旁边的厉风和严敬幽,都自动自觉的往外挪开了一步。想离敖琪远点,省的殃及池鱼,无辜当了炮灰不值当啊 “你是谁?”唐骜冷声问殷岁寒道 殷岁寒撇了撇他那浓厚挺俊的眉毛,简洁明确的回答道“病人。” 众人听了,无语绝倒。唐骜更是将那变形金刚的眼角抽搐成了菱形。 段和章见场面有些僵,生怕唐骜带着卫队将医馆铲平,所以连忙上前道“唐大人,这就是我们那最后一个常住在医馆的病人。唐大人就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于他计较了。” 段和章既然给了唐骜一个台阶下,唐骜也不想再众人面前真的大动干戈,所以也就顺势道“算了,本大人不与他一个病人一般见识。”然后转身面对敖琪等人“不过,你们这些人暂时都不得离开医馆,一切要待案子查清以后,在做定夺。这段时间,我会派人封锁医馆,你们不要给我耍任何花样,否则……” 唐骜拍了拍腰间的佩刀道“本大人我的刀,可不像本大人那么好说话。” “可是,大人,医馆里这些人,吃穿用度,一切采买……” 唐骜伸手拦住了段和章的话“这些本大人自会给你们提供,你们就给本大人老老实实的待到案件水落石出为止。” “况且……”唐骜阴鸷的睨视着众人“刘乃轩死了,孟大人为了查刘乃轩也死了,你们这些跟刘乃轩有关系的人之中,必定隐藏着凶手。要不然你们以为本大人吃饱了撑的,有闲心来管你们这些人吗?” “可是大人,我们中有几位客人是今天才到医馆而已,根本与老东家和孟大人的死不相关啊。大人你看,是不是通融让他们先行离开。” 段和章这个时候还能想起为宁余汕他们开脱,还真让人想不到。宁余汕更是感激的看向段和章。 虽然段和章说的有理有据,所有人也都知道敖琪他们刚到,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可是唯独唐骜不这么想,冷笑着道“哼,你以为本大人这是再跟你们过家家酒吗?想让谁离开就让谁离开。再说了,刚到的就不能是凶手吗?也许是与凶手里应外合之人呢?那么他们杀孟大人的嫌疑不是更大了。” “这……”段和章被唐骜说的哑口无言,不是没有的辩驳,而是那边摆明了不讲理,就算再说,也还会是一个结果,还不如省下那点口水。 见众人再没人说什么,唐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打算离开。可是刚走了几步,又蓦地转了回来道“我在这医馆外,也留了人,所以各位还是安心的呆在医馆内比较保险,如果没有通过正门出去,我可就不敢保证各位的人身安全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们明天见。” 唐骜终于走了,只留下了一院子对他咬牙切齿的众人。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章 会谈 唐骜一走,众人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一时间都还不太适应。这怎么医馆突然说封就被封了,那两个又吊胳膊又拄拐的兄弟更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和章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开口道“众位莫慌,现在医馆已经被封,再说什么也晚了。所以我建议大家晚饭的时候,都到后院的饭堂去,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这个事情到底要怎么做。” 众人也都同意段和章的说法,现在只有大家都聚在一起,把事情讲明白,才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于是定了晚饭的时候在饭堂集合后,众人也就都散了。 段和章跟宁余汕说了两句,就带着卜芥和乌头去跟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卫商量关铺子的事情,毕竟这个样子,医馆不可能还维持正常的经营了。 而宁余汕看了看一直盯着敖琪的殷岁寒,和毫不示弱回盯着阴岁寒的敖琪,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东篱、严敬幽和厉风跟他回后院了。 刘紫苏拽了拽天冬的袖子,好像有话要说,于是天冬便也跟着刘紫苏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没什么眼力价的两兄弟,还傻乎乎的看着院中呆站着的两个人。 殷岁寒很温柔的清了清嗓子“这场戏的票价两位付不起,还是请回房休养。”话音很柔和,却明显的透着威胁的味道。 那两个被说的尴尬,连忙一个抱着胳膊,一个瘸着腿速度回了各自的房间。 最后终于只剩下殷岁寒和敖琪两个人了。却一个满是柔软的看着对方,一个满是煞气瞪着对方,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殷岁寒叹了口气道“我有苦衷” 殷岁寒显然是想解释他的不告而别,话里却透着一丝隐忧。就停在这里,根本没有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可是在敖琪看来,没有明确解释的任何理由都是借口。所以敖琪没有动口,因为她动手了。 劲风袭来,两人距离很近,其中一人对另一人丝毫没有防备。于是这一拳很显然会轻而易举的击中目标。 可是那娇小白皙的拳头却堪堪停在了殷岁寒的眼前,离他的左眼只差了半寸的距离。 敖琪紧紧的咬着下唇,胸口急速起伏的粗喘着气。怎么看都是气到一定程度了。但是看着一动不动打算硬挨她一下的殷岁寒,敖琪却又怎么都下不去最后那半寸。 最后只好恼恨自己的拳头没出息,负气的收回拳头,转身就走。 殷岁寒本想伸手叫住,可是到口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也许该给她一些时间冷静的消消气。 晚饭的时候,众人也都按照与段和章的约定,聚集在了后院的饭堂。 宁余汕和敖琪他们一伙人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一桌子的菜,天冬和乌头还在继续忙乎着添加碗筷。 段和章与刘紫苏坐在左侧好像正在说着什么,卜芥正站在段和章身后。而桌子的另一面,那两个兄弟正对着桌子上的饭菜留口水。 敖琪还是后来才从天冬那儿得知,这两位根本不是什么兄弟。年长的那个,吊着胳膊的叫何森,年轻的断腿的那个叫云千宏。听说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被仇家追杀,不知怎么就得知了刘乃轩的名号,来找刘乃轩医治。 找来的那天还是个大半夜,当时天冬都已经睡了,是硬生生被他们吵醒的,一开始刘乃轩并没打算收他们,只是说给开个方子就让走,怕惹上什么江湖是非。但是这两人愣是拿着剑架在刘乃轩的脖子上,逼着刘乃轩留下了他们两个养病。 可能敖琪的眼光放在他们的身上的时间过长,引来那两人注意,敖琪微微一笑,两人可能觉得敖琪没有恶意,也就没再在意了。 最后是旁边一个闲坐上,坐的四平八稳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殷岁寒。敖琪的目光显然没做任何停留就跳过了,省的看多了碍眼。 段和章余光扫到他们到了,连忙起身引了他们在桌前坐下。殷岁寒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微微的向着他们这边点头。 东篱见敖琪沉着脸入座也不说话,又看了看面色怅然的殷岁寒,于是冲着殷岁寒使了个眼色,起身就要站起来。 结果刚站起来,就被旁边的敖琪一把拽住,又给按回了凳子。 东篱还要挣扎,却被敖琪瞪了一眼,才老实的坐着不动了。 敖琪还不了解她那点小心思,那是要跟殷岁寒换座位。敖琪要是能让她得逞,那她才是脑袋被门弓子抽了。 段和章显然也发现了他们之间的这个小插曲,看的莫名其妙的,于是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坐在他旁边的宁余汕。 宁余汕冲他笑笑,在桌下拍了拍段和章的手,小声的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孩子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 段和章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没再理。直待最后天冬和乌头也落了坐,人这才算是真正都坐齐了。 段和章看了一圈下来,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今天叫各位来的目的。医馆最近正值多事之秋,老东家才死了没几天,这查案的应天府尹也接连身亡。先不说这事本身藏着多大的疑点,就先说这唐骜就不是好惹的主。那是京官,现在是死了朝廷命官,最后要是真找不出杀人凶手。如果唐骜为了复命,老朽我还真不知道,咱们这一屋子的人,将来的命运如何啊” 在坐的都听明白了段和章的意思,段和章是怕最后查不到凶手,唐骜会来个宁杀错莫放过。那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可就都没命的。 “段掌柜,这事儿可跟我们没关系啊”何森和云千宏连忙将自己甩出去道“我们只是病人而已,再说我就不信他们那些衙门的狗,还敢动江湖人。” 两人说的信誓旦旦,就好像这事最后绝对不会被牵连到他们二人一般。 却听旁边一身冷哼“你们当唐骜是普通官员吗?那是殿前都指挥使,朝廷武官。虽然我不知道两位的武功如何,但是如果唐骜真的决定为了复命找垫背的,那调上几个大内高手,轻悄的就将二位不声不响的灭在医馆里,估计江湖上还没听见动静呢,你们二位就已经成了阎王殿的冤死鬼了” 这一段话一出,不禁拨了何森与云千宏的面子,反而带着嘲笑的味道,弄得两人一阵面红耳赤。 “东篱,不得无礼。”宁余汕一声呵斥,东篱这才撅着嘴,不情愿的低了头。 不过在坐的虽然知道东篱这话说的冒昧,却绝对是在理的,那两人实在太欠考虑了,莽撞的很。 “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唐骜查下去吗?”敖琪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刘紫苏说话,声音娇柔细语温声的。这才是世家小姐啊 刘紫苏这一问,到让一堆人都无奈的叹了气。 “其实,我们还没走到绝境。” 此话一出,全体人员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段和章的脸上 宁余汕问道“段老弟,你可是有什么法子了?” “就是,就是,段掌柜,你要是有法子就快说,我们这一屋子的人要是能得救,绝对会好好谢你的。”何森也跟着催问道,云千宏也直在一边同意的点头。“我的法子就是,不只唐骜要查,我们私下也要查” “段伯伯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也要查内鬼”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敖琪,突然开口问道。然后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段和章“确实这人一多,眼睛就多,凶手也就容易露出马脚,但是段伯伯,在这个桌子上,谁也不敢说你对面坐的就不是凶手。难道您就不怕这真凶浑水摸鱼,倒搅混了原本澄明的清水吗?” “这……”段和章还真没想过这点,不过立马又有了主意道“那我们就推举出一个可信之人来专门查案。只要有人有线索就报给他,这样既不会混乱又防止真凶在里面搅合。” “呦,那段伯伯你看谁会是可信之人呢?” 东篱话音刚落,就被敖琪在桌子下踢了一下。这一脚下去,却听坐在东篱那边的厉风哎呦一声,东篱立马抿嘴偷笑起来。 这下倒好,不只敖琪眼带抱歉的看向厉风,这一桌子都看向了厉风。 “厉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见段和章问他,厉风也不好不答。这可难为了他,明明没什么要说,却非点说出点什么来,他可算是被东篱和敖琪害惨了。转头求救的看了看严敬幽,严敬幽见厉风一脸为难,于是帮腔道“厉风是想说,这个人选可要好好选,要是想大家都同意这个人,这个人必定要有能让人信服之处才行。” 厉风连忙感动的看向严敬幽,还是他家敬幽对他好啊,不像那两个只会闯祸。敖琪也偷偷的向这敬幽那边竖了个大拇指,不亏是才女,反应就是快。 段和章听后非常同意,还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然后道“我觉得这个人应该由宁老哥你们这边出人”。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五章 监听 所谓的会谈结束后,众人便也都散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敖琪他们四个也回了院子,院子里没有外人,再加上除了一个人之外大都皆无睡意,四人便决定坐在院子中开小会议。 东篱看了看从刚刚就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敖琪道“喂,我说敖判官,刚刚你为什么踢我啊?” “等等,等等……”厉风拦下东篱的话,纠正道“她踢得可是我。” “哎呀,别管最后踢中了谁,问题是她为什么打算踢我。”东篱加重了打算两字,强调敖琪是未遂。 敖琪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说,你们三个不困吗?” 他们虽然没有日夜兼程,但是也是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到达了应天。结果刚到应天医馆就碰到这种事情,又折腾了一天,连说好好躺下休息一下,都没捞着。极力控制着打架的眼皮的,敖琪还真佩服这几个人的体力,看来她老了啊~ 东篱见敖琪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伸手就揪住敖琪的脸蛋“不说出个所以然,你就别想睡。” “她看起来真的很困,要不……”严敬幽看见敖琪困的下巴都要磕在石桌上了,刚想帮敖琪说话,就被东篱抢了话头“敬幽,你别可怜她,她这种人平时都是夜猫子,今天那么反常,一定是有鬼。” 敖琪见今天她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是真的没法回房睡觉,只好解释道“还说我打算踢你,你怎么不说你今天打算把我卖了啊,我不踢你,难道还眼睁睁看见你就那么把我扔出去。” 严敬幽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厉风还一脸茫然的时候,她听了敖琪的话就已经想到了。 “东篱,难道你想让敖琪去查医馆的案子?” 见严敬幽一脸的惊异表情,东篱有些迷惑不解的问道“有何不可吗?要是她来查,那不是很快就水落石出,那我们不就可以早点走了。也就不会有什么被不被人家当替罪羊的危险。” 东篱的理论乍听起来,似乎很合乎逻辑,但是…… “那样敖琪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严敬幽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东篱被她说的顾虑了起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敖琪困的直打瞌睡,怕一不小心磕疼了下巴,所以干脆就直接把下巴放在桌子上道“敬幽说的没错,如果我被推选出来查案,不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凶手盯上的人。” 东篱还是有些疑惑,厉风好像也没有完全听懂,知道敖琪是没那个好心再解释的,所以两人只好看向严敬幽。 严敬幽也没让两人失望“敖琪如果被推出来查案,你们觉得唐骜会怎么样?他一个京城高官,会信服一个毛头小子吗?咱们现在,在唐骜眼睛里,每个人看起来都是凶手,他不可能会给于敖琪信任,让敖琪去查的。所以唐骜那边只会是阻力,绝对不会是助力。然后是今天屋里坐的那些人,敖琪如果查出凶手还好说,如果查不出,那么最后的罪过一定是敖琪的。他们只会埋怨敖琪无能,而不是想他们自己为什么没有去做。” 东篱猛然就明白了,愤愤不平的吼道“那这不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敖琪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你终于知道啦” “是啊,而且敖琪要真是个废物还好说,凶手那边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她偏偏精明的很,还认死理,那不遭凶手嫉恨才怪。” 呃,敖琪听东篱的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这话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啊 “所以我才踢你啊,这个人选他们爱找谁找谁,咱们可千万别参合进去。”还好今天段和章想在他们之中找人选的事情,当时就被老头否了,看来老头也是想的很通透了。 “嗯,好,那就先放过去,回去睡觉” 东篱这句话敖琪听来,就如同皇上大赦天下一样,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回屋睡觉了。 四人转身分别向院子四个方向回了房,却谁也没看见,院子右边围墙和房檐相连的地方一个人影一闪即逝。 一柄一寸多宽的齐头长刀,毫无花纹,却显得异常精锐大气。刀柄处由黑绳编织缠裹,在尾部留出一掌多长的线穗,上坠着一颗红如血滴的珠子。 此刻这柄长刀被握在主人手里,刀锋夹杂着残叶,正舞的虎虎生风。却突然震颤出嗡的一阵刀鸣,顺势向着黑暗中的一股气息而去。 那股气息被此举一吓,没有稳住,惊喘出声。知自己是暴漏了,也知道那刀的速度惊人,所以连忙折身后仰,刀刃堪堪擦着鼻尖而过。 暗道好险,可还没来得及想下一步的应对之法,却听噗嗤一声响。那刀身已是没入心脏,透背而出。瞪大了双眼,向后倒去,却再无气息可藏。 倒地的闷响惊扰了院外的侍卫,连忙冲进院中却见他们家大人居然站在房顶上,于是向上喊道“大人,出了什么事?” 唐骜壮硕的身子,却无比轻巧的站在房顶。将手里拎着沾了血的刀,在旁边的已是尸体的身上擦了擦道“没事,杀了个探子。” 说完便从房顶纵身而下,无声的落在院中,对着侍卫的队长问道“凌牙可回来了?” 侍卫队长不敢怠慢,立马回话道“还没” 队长的话音刚落,唐骜就皱起粗犷的眉毛“回来了,你先带着人下去” 侍卫队长对唐骜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还是领了命行了礼,带队出了院子。 大队人马刚走,就见一个黑影翩然如雀的跃入院中,瞬间就来到唐骜面前,单膝跪下抱拳一礼。“大人,我回来了。” 来人正是唐骜刚刚提起的凌牙。 唐骜看着凌牙,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提着刀,就往屋里走“屋里去” 进屋后,唐骜左手拾起桌子上的刀鞘,右手收刀回鞘。然后走了几步,将刀挂在了床头,这才走了回来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问道“怎么样,那帮人可有什么可疑的?” “回大人,并无可疑。只不过医馆的人今天晚饭的时候,曾在饭堂聚过一次。谈论今天的事情” 唐骜端着水杯的手一顿“哦?他们都讨论了什么?” “他们想推举一人出来,帮忙查案” 唐骜听后哈哈大笑,这帮人还真是自不量力啊“那他们可推举出来了?” “没” 他就知道,那群乌合之众里,怎么有人敢出这个头。唐骜心里对这喜人正有些不屑,却听凌牙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凌牙还未曾说话这般吞吐过,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们中间却不都是平常之人。” 凌牙说话平时很严谨,既然凌牙这样说,就证明他们中肯定有些人与别不同,让凌牙特别看待了。而能被凌牙特别看待的人,唐骜还真是挺感兴趣的。 于是唐骜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将杯子放下,正色的问道“不都是平常之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医馆内还有什么特殊人物不成?” 凌牙抬头答道“今天才到应天医馆的那批人中,有四个年轻人单独住在后院旁的一个独立跨院中。属下以为这些人,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唐骜在脑子里迅速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白天好像是曾见到过四个年轻人站在一处,凌牙所说的应该就是他们四个了。 “他们四个人对推举查案人选这件事情,跟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凌牙把在敖琪他们四人院子中听来的谈话,统统讲给了唐骜。越听唐骜这眉毛就皱的越深“这么说,这群年轻人倒是脑子挺好使的,竟分析的如此透彻。” “正是”凌牙当时听敖琪他们说话,也跟唐骜一样的感觉。但是人有时候聪明,未必是好事“不知这些人,会不会成为大人您的阻碍。要不要属下,尽快将他们解决掉?” 是啊,唐骜也在考虑,如此灵秀的几个人,过后若是真猜到一些什么,那倒时定是祸患 考虑了半天,唐骜终是下了决心,正要向凌牙下命令做掉那四人的时候,却听门外有人传报“大人,上边有密函送来。” “送进来。”唐骜说完,就听外面人回了声“是”,便送进来了一只平时绑在信鸽腿上的竹囊。 唐骜摆摆手将人打发下去后,才打开竹囊顶上的木塞,将内里的纸条取出。迅速扫看了几遍,然后急声问凌牙道“凌牙,医馆中可有叫敖琪之人?” “有,正是属下禀告的那四人其中那个长相清秀的男子。” 唐骜想了想,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冷笑道“看来正如你说的,这些人还真就不是平常之人啊” 凌牙不明,问道“大人此话何解?” 唐骜对凌牙是极其信任的,所以直接就将纸条递给凌牙,让他自己看。 凌牙恭敬的从唐骜手上接过纸条,看完后吃惊的抬头向唐骜道“大人,这……” “这什么这,明天一大早,就陪我去医馆” 凌牙领命道“是”。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六章 甩不掉的命 “一大早就集合,这位唐大人还真是能折腾。” 敖琪刚跨出房门时,还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那脑袋一会儿向前点一下,一会向后点一下,让人看着都生怕她那次点的猛了,会闪到脖子。 已经收拾停当的其他三个人,早站在了敖琪门口,就只等赖床的敖琪了。 听见敖琪的抱怨,东篱也不由的跟着附议道“就是,那家伙要是天天如此,那不用等找不到凶手被他全灭,我就已经被他熬死了。”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在那儿夸张了。再不出去,别说什么全灭了,估计那唐大人一会儿就会来灭了我们。到时候连跟大家一起被灭的机会都没有了。” 说完严敬幽就一手牵起一只,将两人拽着往前院去了,而厉风只有无奈摇头垫后的份儿。 四个人因为等敖琪,是最后到的前院。于是想当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他们,弄得四个人极不好意思。 东篱小声的在敖琪旁边念叨道“都怨你,这回被集体瞩目了,下次绝对不等你。” 敖琪自从出来就一副迷瞪瞪的样子,哪里听得到东篱窃语。 东篱见敖琪没理自己,刚想说恶作剧一下。冲着敖琪一巴掌就要拍过去,好让她清醒清醒,却被严敬幽拉住“算了。”然后眼神示意那边还有一堆人看着呢,东篱这才悻悻然的收回手。 待他们四个人站定,唐骜眼神在他们中间扫了一遍,然后定在被三人挡在身后,闷瞌睡的敖琪身上。 直到这视线久到让其他三人都皱起了眉,唐骜才将目光撤回,开口道“本来此案事关重大,既然让本大人碰上了,本是必当亲力亲为,亲自查办此案的。但是……”唐骜这个但是后,却话锋一转道“本大人毕竟是武官出身,武官查案怕是有越权之嫌,所以本大人决定,要找个人来替本大人查案。这样本大人只要在找到凶手以后,依律法裁决便可。” 此话一出,除了独自一人倚在院中树旁阴影下的沉默殷岁寒和躲在人后半睡半醒人事不知的敖琪,底下众人皆开始议论纷纷,不知道这位唐大人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加上今天唐骜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生面孔。此人生的十分俊朗,却因额头至眉心的一道刀疤,破坏了那张不错的脸,还增添了几分狰狞。所以众人都在猜唐大人要找来替他查案的会不会就是此人。 唐骜显然对现在下面的议论状况很满意,正是他想要的效果,所以继续道“当然,这个人一定是要能够服众的。所以本大人打算尊重民意,就从你们说的昨天才来的几人中选。” 刚刚还私下讨论的众人,立马变的鸦雀无声起来。 因为唐骜的这句话实在太震撼了,唐骜的这个所谓的尊重民意,那就是在暗示他们。 暗示他们所做的任何事情,所说的任何话,都在他唐骜的掌控中。就连他们昨天的聚会所讨论的话题他都知道,不要跟他耍任何花枪,也耍不过他。 “这,不知唐大人可是已有属意之人?”段和章听了半天,终于替大家开口问道。然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旁边的宁余汕,他本来昨晚也是想从宁余汕他们的人中选,可是却被宁余汕推了,可是今次这话是从唐骜的嘴里说出来,他想宁余汕这回,可真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唐骜勾起嘴角,眼神再次扫向了那边的四人。除了敖琪,其他三人的心里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连宁余汕握着拐杖的手也紧了紧,只能期盼像昨晚他们想的那样,唐骜根本不认识敖琪,也不会真的去找一个毛头小子来替他查案。 可是几人紧张的绷着身子等了半天,就听唐骜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非我们的敖判官莫属了。” 这下不只宁余汕他们心里暗道“完了”,就连殷岁寒从唐骜口中听到敖琪的名字的时候,这心里都是咯噔一声,连依着树的身子,也离开了树干站直了。 唯独那个还闭着眼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神游的敖琪,依旧没心没肺的前后左右微微的晃着。 东篱看着她来气,这回顾不得有没有人看了,贴在敖琪耳边就吼道“敖琪” 敖琪被这一声喊吓的一激灵,立马人就清醒了。结果一抬头,就见一院子的人都在盯着她。 呃,难道她站着睡觉暴漏了?不是让东篱和敬幽帮着她挡着点吗,怎么还是被发现了呢? 见敖琪还没有进入状况,严敬幽连忙贴耳,将现在的状况跟她说了一遍。 刚说完,敖琪就喊了起来“这怎么行,我不干”喊完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 见唐骜沉下去的脸色,敖琪连忙干咳的两声将声音放小,冲着唐骜笑道“唐大人是?我一介草民,何德何能替大人您查案啊。要是查不出,不是损了大人您的名声吗?所以,还是请大人,另选贤能。” 唐骜早就知道敖琪会拒绝,昨晚这几个人就已经将事情分析透了,今天就更不可能轻而易举的答应他。不过唐骜既然今天提出来了,那他就一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他们的办法。 “敖先生,我可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小小的一个医馆遇到。福州相思案,洪州千金案,可是将敖先生查案的本事传的神乎其神。敖先生既然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何不肯帮帮唐某人呢,而且这还不只是为了帮唐某人,还是为了帮这整个医馆里的人啊” 好一个唐骜,好一个逼上梁山。 敖琪直在心里骂娘,这个唐骜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不就是想逼她就范。这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如果她敖琪现在还说一个不字,那就不是什么谦虚了,那就是见死不救啊 唐骜摆明了这是要让敖琪骑虎难下,不只给她挖了个坑,还想硬生生的让她自己往里跳。 不过他唐骜有张良计,她敖琪也有过墙梯。敖琪要是省油的灯,那也就不是敖琪了。 敖琪佯装一脸为难的样子道“可是我最近嗜睡症的老毛病犯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嗜,嗜睡症?”这词唐骜听起来倒是能理解一些,可是这嗜睡还能算病吗? 还好这是在医馆,不只宁余汕,就连段和章都是内行。“大人,据典籍记载,确实是有这种病的,这种病的症状为无法自我抑制的沉入睡眠,病人的睡眠状态过渡延长。而且如果严重,还会不分场合的猝然昏睡。一旦病发,是很危险的。” 敖琪心里这个感激啊,段老头还真是为她省了不少的口水。 被段和章这么一说,再加上敖琪刚刚的状态,唐骜还真就信了几分。“这可就有些难办了啊”唐骜负着手,沉思起来。 这时也没人敢插嘴,敖琪则在心里期盼着,能过这一关。 结果敖琪估计上辈子不知道是杀人如麻了,还是推人家姑娘入火坑了。今生注定了轮不到她好命。 所以听唐骜这样说道“这样好了,我派人贴身保护敖先生,以策万全。这样既不怕敖先生有危险,又可以帮着敖先生查案的时候出些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个屁,敖琪就差没把口水吐到这个姓唐的身上了。他现在不但逼她查案,还专门派个人监视她。 敖琪暗骂自己蠢,人家估计正找不着怎么安插眼线进来,敖琪可好,连理由都给人家找好了。 敖琪现在可说是欲哭无泪啊为嘛,她就是甩不掉这查案的命呢 江宁府外的官道上,两匹汗血宝马飞速的向前奔跑着,马蹄后扬起一阵尘土。而在马上享受着风驰电掣般感觉的不是别人,正是萧绪和书伦主仆二人。 自从在洪州城被敖琪逃了以后,萧绪将剩余的事情处理了一下,便追着敖琪离开了洪州。 因为比敖琪晚了几天出城,曾一度失去了敖琪的行踪,不过幸好他们人数众多,目标过大容易被人注意。所以没多久就得知,有人在应天府外见过他们一众人等。 于是主仆俩二话没说,就快马加鞭赶往应天。 不过因为连续跑了好几天,就连马都跑乏了,这才想说在江宁府稍作休息,顺便补充些日常用度。 两匹马,直到近了城门,才被主人勒停,慢了下来。 “主上,其实您不用着急,那边不是传来消息,敖琪他们被困应天医馆吗,他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无法离开应天的。我们不如在江宁府好好休整一下,也好有体力赶剩下的路。” 听了书伦的话,萧绪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道“封医馆的可是唐骜那厮,那家伙从来都是凤凰无宝不落性子。我根本不信,他只是顺道路过应天,才插手应天府尹的案子。” 书伦立刻反应过来道“您是说,他是有目的,专门奔着应天去的?” “嗯,所以唐骜封医馆,肯定没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书伦惊叫道“那以敖姑娘的身份,不是身处危险之中。” 是啊,就凭敖琪那专门招惹案子的体质,萧绪就已经头疼不已了,而这回居然是她自己屁颠屁颠撞去的,萧绪怎么能不担心呢。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七章 逼问宁老 哎,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敖琪看着面前躺着的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没来由的有些感慨这到底是为嘛啊?是,她是喜欢查案子,但是这种案子,明摆着知道是扎手的,可是她却甩也甩不掉。 还有那个唐骜,到底是在哪儿知道她的呢?她明明很低调的说 算了,来都来了,再埋怨也没用,干 敖琪首先掀开了左边的那一具尸体,大概六十岁左右,虽然没有穿上衣,但是明显可以看到身上还有些土质沙粒,裤子上更是因为人被埋的深,接触到较湿的土壤而浸出土黄的泥渍。这应该就是那个倒霉被埋的刘乃轩了。 人显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散发出阵阵尸臭。尸身上不仅出现了**绿斑,还出现了**静脉网。敖琪特意挑了个干净的地方,用食指在尸体上按了按,尸僵已经进入了缓解期,大部分肢体开始变的柔软。 在刘乃轩的胸前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一些分布较密集的皮下出血点,由这个特征来看,倒是有真几分压迫胸腹部窒息性死亡的可能。 “另一具”敖琪说完,就见一只手帮着敖琪将另一具尸体上的白布掀了开来。敖琪有些得意的咋了咂嘴。这个凌牙,虽然知道是唐骜的眼线,但是也是个不错的劳动力啊。 结果又一想,敖琪就阿q不起来了。为嘛不让带着其他人来啊,要是能把老头带来,那她能省多少事啊 另一具尸体与前一具相比较而言,干净了不是一点半点。这位府尹大人明显受到了不同的待遇。同样是验尸房的硬木板,他的尸体下面却还垫了一床席子。 看的敖琪直想骂“靠”,死人也他祖母的差别待遇啊 可是敖琪转瞬一想又觉不对。如果这个孟靳林是个贪官?那他为什么会那么上心的亲自追查刘乃轩的案子,还因为这案子送了命呢? 一般能让贪官拼命,那只有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权。看来敖琪还真点好好查查这位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搏命到“因公殉职”的。 敖琪伸手用力的扯了扯尸身下的草席“这个东西叫人撤掉?”,见了凌牙微微皱眉,敖琪补充道“这东西太透气,尸体跟空气直接接触的多,更容易**。” 编,向来是敖琪的强项,而且都是看似有道理的编,更是能够忽悠人。所以凌牙这回倒是没有再皱眉,微微点了点头。 这位府尹大人的身上还穿着一件内衫,敖琪伸手就将衣带解开来,露出皮肉。心里却暗道,她这是女扮男装惯了,居然如此善解人衣啊~ 看来以后要注意了,千万不能让这个坏习惯发扬光大。就算解,也应该解自己家男人的。咳咳……远了。 虽然府尹的衣衫被敖琪扒了,但是却未发现任何伤痕,就连府尹的脑袋也让敖琪扒拉来,扒拉去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敖琪皱着眉,摸着下巴。眼神向激光一样将府尹孟靳林的尸体,从头到脚的扫射了一遍。难道…… 伤在下面? 这回难办了,敖琪怎么可能去检查尸体的下面 “凌牙啊”敖琪语气里带着三分哀怨,三分愁苦,三分凄厉,剩下一分是为了达到目的被隐藏了腹黑。 凌牙那么沉着的一个人,都被敖琪生生的叫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什么事,敖先生您吩咐就是了。” 嘿嘿上道,敖琪微微眯着眼睛笑道“我想将尸体搬回医馆仔细检查,不知道方不方便?” “这个……”凌牙略微有些犹疑。 凌牙的态度到让敖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府尹大人和刘乃轩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只是具尸体而已,又何必如此谨慎呢而且刘乃轩的死状也着实可疑,一定不简单。 也许这位唐骜大人,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敖琪才不认为,真的会是像唐骜说的,只是在邻州办公,碰巧路过得知此事,于是就深受皇恩义不容辞了。 呸,看唐骜那张脸就知道不是什么爱国爱民的样子,以为她敖琪看不出这里面有猫腻啊 敖琪今天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见个尸体弄走,毕竟在医馆想验什么都方便不是。 见凌牙半天不答,敖琪走近,装熟的在凌牙胸口拍了拍道“喂,不就是两具尸体吗?以你家大人能力,就算要弄两个大活人都不是问题,尸体就更不用说了再说,这也是为了查案不是吗?” “好,我一会儿就叫人将尸体抬到医馆那边去。” 敖琪笑着点头,她就知道凌牙会同意。唐骜既然找她来查案,那就肯定没有阻拦她的道理。 宁余汕那么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什么大场面都经历过。可是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小辈们,围逼到这种程度。 门口有厉风、殷岁寒两个门柱守着,就连坐在桌子旁,左右两侧还各陪坐着一只小螃蟹,两对小钳子伸过宁余汕的肘弯紧紧的挎住他的两个胳膊,连拐杖都被没收了。 宁余汕愁的,这脸上都不知道又添了多少皱纹,无奈的叹气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 既然死硬派的不开口,东篱只有上绝招,死命的晃着宁余汕的右胳膊,娇嗔的道“爷爷,我们都问了半天了,你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嘛” “呃,我是真的糊涂”宁余汕是莫名其妙就被这四个小兔崽子堵在了自己房间里的。 最后进来的殷岁寒动作利落的关门落锁,然后四个小鬼就像审犯人似的审他,非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交代。你说他一个老头子能背着小辈有什么秘密,就算有那也是…… 等等…… 宁余汕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皱眉问道“是敖琪叫你们来绑架我的?” “咳咳,宁老,这个措辞还是要准确一些,我们这是请”严敬幽在一旁强调宁余汕道,绑架长辈,那可是要折寿的,他们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见四个人都没有否认,宁余汕这心里算是有了底儿,竖着眉毛哼道“绑架听不顺是?那换个词,软禁如何?” “爷爷” “宁老” 这一声比一声哀怨的叫唤,宁余汕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抬手将两个丫头的撒娇打断“我说她们几个丫头任性也就罢了,怎么你们两个小子也跟着她们胡闹啊” 厉风和殷岁寒被宁余汕问的皆有些羞赧。厉风到是没什么,再怎么说他也只是按照敖琪的吩咐去做,怎么说都是前上司,听命行事而已。 殷岁寒才叫冤,他是被东篱骗过来的,就因为一句“表现的好备不住会有特赦哦”他当时一定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受了东篱的蒙蔽。而且他们还真不知道敖琪到底想问什么,所以现在宁余汕这一反问,殷岁寒有些后悔这次答应跟来了,确实鲁莽了。 见两个小子被他说的羞愧了,宁余汕也不好在两个丫头面前让他们没了面子“算了,既然没事就都回,等敖琪回来,估计我老头子就有活干了。我可是要休息了。” 敖琪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宁余汕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为了防止漏掉什么,这尸体肯定会过他的二道手。这样那丫头心里才会觉得稳妥。 可是宁余汕刚想起来,却又被宁东篱和严敬幽按了下去,惊疑的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还认上死理了。敖琪那丫头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了,那么听她的话。” 严敬幽知道,看来这不出绝招是不行了。否则以宁老这样一个老人精,就算在跟他绕上半天,也只会是她们几个先被绕晕。 “宁老你也不用瞒我们,说实话自打您进了这个应天医馆,我们就看出您有些不对了。我想敖琪也是因为看出了这点,才叫我们来的。当段和章说刘大夫已经死了的时候,您的脸色当时很奇怪,我们几个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笨,这医馆里的事情怎么瞧,都透着不寻常。如果这个时候,您还想对我们藏着掖着,就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了。”严敬幽没说一句话,众人就纷纷的盯着宁余汕,看他脸上有何变化。 宁余汕的左右手相搭在右腿上,边听还边相互摩擦。 东篱是最了解他爷爷了,宁余汕这个动作是长期拄拐时,留下的一个习惯。平时是双手交握拐杖掌上的,现在没了拐杖,就演变成了扣在腿上摩擦。 而这个动作一直是宁余汕一个思考的动作,这就证明宁余汕在考虑严敬幽的话,换说话说,宁余汕这边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东篱心里高兴,这事儿看起来有门。于是加了一把火道“爷爷,敬幽都说那么多了,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通呢?” 思虑了半天,宁余汕知道严敬幽的话确实在理。 宁余汕无比欣慰的看了看眼前的这几个孩子,再加上个敖琪,这怎么聪明的孩子都聚在了一处呢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提示,提示他可以相信这些孩子,能帮他走多多年来都不敢再去走的那一步。 “好,我说”终于下了决心,宁余汕这话里多少有些豁出去的豪迈。 宁余汕如此痛快,这可让问了大半天的几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却不成想这时,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吓的聚精会神等着听秘密的几人皆是一骇。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八章 第三具尸体 敖琪刚回到医馆,就见站在医馆门口,隔着守门侍卫隔三差五向外张望的东篱。人看起来有些着急,握着双手在门口来回转悠,敖琪估计这要是没有侍卫守着,就冲出去了。 知道东篱一定是在等她,敖琪给身后的凌牙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心不让东篱发现的,靠着墙边走近医馆。凌牙也没打算揭穿她。 直到走近了,敖琪才突然出声道“怎么,今天太阳从四面八方出来的?居然来接我。放心我没事,刘大夫虽然死状奇怪,但是还好好的躺在验尸房里,没站起来掐我。” 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见敖琪回来,东篱还是眼睛一亮。可再一听敖琪的话,却不由的瞪她一眼“还有心思挖苦我,出事了,乌头死了” 敖琪一愣,刚刚看完死人,这怎么又死了一个。 满屋子的透明丝线,只有在阳光下的照耀下,才会发现那闪耀着的丝丝银光。这些丝线被横七竖八的牵连在屋内各个隐蔽的位置上,用简单小巧的铜环嵌进墙里,而每一个铜环中还系着一枚圆滚滚的小铃铛。就好像密密麻麻的红外线网。敖琪刚进来的时候还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古人也能想到这种招数来设防。 里三层外三层的细丝就好像层层的茧,将乌头的尸体裹在中间。 敖琪站在门口观望了半天才道“这是拿自己当蚕蛹了”旁边的东篱被她逗的,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 严敬幽也觉得好奇“平时看这个叫乌头的小子,怎么看都是个精明灵巧的样子,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疑的性子” 在房间里牵了这么多线,也不知道是为了防贼啊?还是想防点其他的…… “人啊,是个什么性子,表面是看不出来的,要不为嘛有那么一句话,叫人心隔肚皮呢”敖琪回了东篱一句,然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凌牙,别有深意的又加了一句“凌牙,你说是” 凌牙知道敖琪这话音是说给他听的,也没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添了几个字道“敖先生说的在理。” 得,敖琪这话算是白问了,又被人家一个皮球拍了回来。 刚想翻白眼,余光却看见本来只有他们自己人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五个人,三帮两伙的站在他们人的后面。三帮是段和章、卜芥和天冬,两伙是何森与云千宏。看来这乌头一死,确实是刺激到他们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段和章更是白煞了脸色。 不过也不能怨人家担心,这一开始刘乃轩死的时候是在外面,当唐骜说这凶手在他们之间的时候,谁也没觉得会和自己有多大的关系。结果乌头这么一死,立马让几人绷紧了神经,下一个就是我的思想,更是让人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的。 不过现在敖琪也没空顾他们了,还什么线索都没发现,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人,可是给敖琪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敖琪侧身盯着就站在她旁边也同样往里面望的宁余汕道“老头,你是跟我进去,跟我进去,还是跟我进去呢” “哎呦”被拐杖抽了腿肚子,疼的敖琪单腿跳着。好久没被宁余汕的拐杖抽了,结果痛觉神经还是无比清晰的记着这种感觉。“老头,你不进去就直说,干嘛动你的第三只脚嘛” 见敖琪挨了打,东篱在一旁开口道“爷爷,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敖琪揉着腿连忙同意的点头,结果却听东篱继续道“您应该把她一脚踹进去,她就没那么多废话了” 敖琪欲哭无泪,东篱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东篱文文静静的,从来都是帮她的。可是现在…… 哎真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啊 严敬幽好像能读懂她表情一般,在旁边来了一句“你教的”立马就让敖琪吐血三升。 算了这几个人都是她惹不起角,她躲还不行嘛转身刚打算迈步,就见凌牙站到了她前面,抽出长剑就要去割那些挡路的细丝线。 敖琪瞪大了眼睛,见凌牙的剑下一刻就要挨上那些丝线了,连叫停都来不及。幸好凌牙的剑被一柄剑鞘挡了回来。 凌牙有些不满看向厉风问道“你干嘛” “敖先生不喜欢有人破坏现场,哪怕是一针一线” 敖琪感动的看向厉风,不亏是她调教出来的啊“恩,厉风说的对,这是我的习惯,凌牙你也等在这儿就行了。”既然敖琪都这么说了,凌牙就不好再说什么,随即沉默了。 深呼了一口气,敖琪便扒开那些线,弯腰正打算进去看看,却又突然被握住了手腕。敖琪咬牙,这到底是让不让她进了,一会儿一个事,等她进去尸体都凉了。 敖琪忍着气,有些疑问的看着握着她手腕的殷岁寒,可是却从那人眼神中看见了满满的担心。 “小心点” 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因为这句小心点有些晃神,但还是默默低头回了声知道了,才往里面进。 进去没多久,敖琪就发觉,这些线牵的都是有规律的,从门口到屋内的桌子有一条较宽松的路,从桌子到床也同样比较宽松,最后一条比较宽松的是从床到药柜。 敖琪弯腰抬腿低头,整个人都扭曲了,才走到躺在药柜前的乌头尸体前。乌头整个人半坐在地上,上半身瘫软的靠在药柜上。面色有些青,嘴角周围有些黑色涎液流出,初步看起来,像是中毒。 药柜上的药匣子有些被震了出来,看来倒下去的力度挺大。这个位置在东南面,也就是说药柜后面的那扇墙隔着的就是宁余汕的房间,怪不得那边听的那么清楚,那声咚的巨响应该是乌头整个人磕倒在药罐上的声音。 在乌头脚边碎落着一个药碗,碗里还有一些剩余没有喝掉的药汁。而药柜前面,乌头的左手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小炉子,上面正放着一个熬药的罐子,敖琪伸手试探的碰了碰药罐,还是热的,看来是刚熬好没多久。 这家伙在屋子里放药柜,大可说是因为本身就是学医的,可是居然还在自己的屋子熬药,也实在谨慎的过头了。而且这药罐子摆在这儿总觉得与屋子里的摆设格格不入,有些违和感。如果假设这个东西是后拿进来的话…… 可是又是什么东西,致使乌头怕成这样,连煎药的用具都拿进房自己亲自动手的呢。 敖琪蹲下身子,闻了闻那药罐中的药。呃,完全闻不出是什么,一会拿出去给东篱 然后带上白手套,开始翻查乌头的尸体。尸身上的衣服很算整齐,没有挣扎痕迹。人是刚刚断气,尚存体温。 敖琪扣住尸身的下颚,捏开乌头的嘴。不禁蹙眉,看来没有猜错,确实是中毒身亡。口腔内成黑褐色,舌头也因为毒物腐蚀,很多地方已经面目全非了。 敖琪本来想拽起乌头的两只胳膊,看看后背,却突然发现,尸体左手上有个极细小的伤痕,好像是被什么划破的。 敖琪灵机一动,起身在周围寻找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发现在药柜侧面一条斜插进来的细丝上隐隐有些发红,走近用食指,顺着那条细丝抹了一下,就见白色的手套上,被细丝经过的地方,清晰可见一条红线。 应该是乌头去药柜找药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绑的细丝划伤的。敖琪留了个心眼,将那沾上血迹的手套脱掉,折了折放回了布包里,又拿出了替换的带上,继续检查乌头的尸体,不过显然已经在没有任何线索了,除了——眼神。 敖琪总觉得乌头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因为中毒痛苦的翻白眼,可是要好像惊恐的望着什么,敖琪顺着乌头的视线往上看,惊见屋顶上真的有东西。 屋顶太高,又加上那东西离的很远,敖琪只好再次折腾了一遍,绕过那些丝线,到达了贴东西的下面,看了半天才认出那是一道驱邪避鬼的黄符。视线绕了一圈,敖琪很确定贴黄符的地方正是整间屋子的中央。居然将那东西贴那么高,这乌头也算是瞎了大工夫了。 因为敖琪走到了屋子的中央,正好门外的人可以看见她,却见她踮着脚仰着头的奇怪姿势。 “发现什么了吗?”东篱冲着敖琪喊道 敖琪这才也发现可以看到门口的人,于是只了只屋顶上的黄符问道“乌头信鬼神之说吗?” 这问题明显是问站在门口后面的段和章等人,于是前面的人都让了个位置,让段和章站上前来。 “乌头以前是不信的,可是自从老东家死后,他就对这些东西依仗了起来。这孩子可能是被老东家的死状吓怕了,才会这样的。” 敖琪听后不以为意的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又问道“东篱,你们听到声音过来以后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宁余汕的屋子就在乌头的隔壁,按理说他们的速度绝对是很快的,如果凶手下毒立马逃离,绝对会被他们看到。就算提早下毒,以杀人者的心里来看,也应该会在附近才对。毕竟提前下毒,不能保证死者一定会中毒。 可是东篱的回答,却让敖琪心惊“不可能有人,我们屋子前后检查过,窗户都是关着的,门也是被乌头反锁的,我们还是殷大哥和厉大哥撞门,才发现乌头死了的” 不会那么邪门密室杀人案。敖琪看着屋顶上那张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黄符,突然打了个寒颤。 如果现在说她不查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九章 混乱劫尸 好不容易退出了那个满是丝线的屋子,敖琪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看来她很有当神偷的天赋嘛,不过是最好忽略经常磕磕绊绊被丝线勒住的那些不算。 “敖先生,乌头的尸体怎么办?”凌牙想知道是留在里面,还是想办法将尸体弄出来。 “当然是弄出来”敖琪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不弄出来,怎么近一步验尸呢。 “可是,您不是……” 哦,对了敖琪刚刚说过不让凌牙去碰那些线的,可是如果不拆那些丝线,根本就没办法将乌头的具尸体抬出来,毕竟尸体不会像敖琪那样来回挪换姿势,去绕过那些丝线。于是敖琪决定…… “那些线可以拆了”敖琪说完就见,凌牙一脸不理解的看着她。 好,确实听起来像是她出尔反尔再耍他,凌牙没有跟她急,已经算是很好脾气了。所以敖琪好心的给出了解释“刚刚不让你拆,是因为我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过现在我进去过就不同了。” 凌牙还是不太明白,就算敖琪进去了,难道这里面就发生变化了不成。不过这次敖琪显然不想再发善心去解释了。转身就去和宁余汕私聊去了。 只留下有些略微怨怼的凌牙,厉风一脸同情的拍了拍肩膀,在凌牙耳旁道“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敖先生这人很记仇的,所以你这个唐大人的眼线,绝对以后还有的瞧,慢慢来” 说完摇头晃脑的走了,接着就是宁东篱,满是怜悯的看着凌牙,那眼神比厉风更甚“虽然你是糖人的手下,虽然你脸上有个刀疤,但是本小姐看你还算顺眼,就好心告诉你”说完东篱悄悄指了指敖琪“那家伙既然进去过,那些线的位置,就已经全都在她脑子里的,就算你把房子拆了,她都知道哪根是哪根” 凌牙一脸吃惊的听着,完全不相信东篱的话,那可是一屋子的丝线,怎么可能进去一趟就记住了所有丝线的位置呢。 “你的瞳孔瞬间扩,眉毛微微上提。嘴唇开启,但是却没有完全开张开。这个表情没有超过一秒,所以你这是一个完全惊讶的表情。”严敬幽见厉风和东篱都交代了凌牙,所以她也忍不住卖弄了一回“对,就是你现在再次做的表情不用惊讶,这些都是敖琪空暇的时候交我玩的所以你应该相信那家伙有这个能力,因为她不是正常人。” 最让凌牙不敢置信的是,当严敬幽说敖琪不是正常人的时候,语气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就好像早就习惯了敖琪不是正常人。 “凌大人” “啊?啊”凌牙回了神,才发现是一个侍卫在叫他。 这侍卫凌牙有印象是在前院守卫的,怎么跑到这后院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那名侍卫赶忙与凌牙耳语了几句,就听凌牙突然高喊了一声“什么”结果将敖琪那边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凌牙觉得这个消息,也应该告诉敖琪,所以就没有避嫌的说了“从府衙抬回来的两具尸体,在前院被刘紫苏劫了下来。” 劫了下来?有劫财劫色的,没听说还有劫尸体的。 敖琪他们到了前院的时候,刘紫苏正趴在刘乃轩的尸体上哭的天昏地暗。敖琪都怀疑那弱质纤纤的小身板,有没有那么多水可以哭。天冬在一旁是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能焦急的站着。 几个侍卫本来是抬着那两具尸体的,被刘紫苏这么一哭,不得不把尸体放在地上,人也都撤到了一旁。 就在这众多人环绕的境况下,刘紫苏还能哭的天塌不惊,这气势敖琪着实有些佩服了,看来是个孝顺孩子啊不过怎么让她冷静下来,还真就成了问题。 结果一群人,就都站在哪儿听女孩哭。敖琪觉得这绝对是一种惨绝人寰的不道德行为。 “段伯伯,要不你去劝劝”毕竟是伯父,怎么都好过他们这帮子陌生人。再者,一个长辈去劝,刘紫苏也不好向天冬那样不给面子,让段和章也在旁边“罚站”。 段和章去了,可是发生的事情却打出众人所料。 还没等段和章靠近,正要去扶刘紫苏的肩膀,刘紫苏却猛然回头,眼神凶狠的瞪着段和章,那眼中深深的恨意,吓的段和章一愣。 而刘紫苏却看准了段和章愣神的时候,猛然扑上去,在段和章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看得出刘紫苏下了死口,这一口是要将段和章往死里咬的。 段和章痛的立马唰的下了一头的冷汗。众人都惊呆了,过了半晌才慌乱的想起上去救人,厉风和凌牙一同上去拽人。可是刘紫苏却怎么都不撒口,最后还是凌牙硬是掰着刘紫苏的下颌,逼迫她松了口。 “我知道,魔鬼找不到,爹会看着你的”刚撒口,刘紫苏便疯了般喊叫了起来。可是这些语句连起来却怎么都不是人能听懂的意思。 段和章得到了解救,捂着胳膊也直喊“疯了,疯了,她疯了” 一个疯子,加上一个被气疯了的,场面一度混乱,最后还是厉风果决的一个手刀,世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敖琪东篱和严敬幽,都纷纷捂上眼睛,那叫一个齐。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次是水盈,这次是刘紫苏,为嘛厉风总是干这么不怜香惜玉的事儿呢。敖琪和东篱一致看向严敬幽,严敬幽完全不以为然的道“别看我,他不敢” 两人嘴上都不敢说,其实心里都在想,再淑女的女子,一旦遇到了那个人,都有变成母老虎的可能。 原来母老虎是被逼出来的,这就是世界上本没有母老虎的,可是温柔的好男人多了,也就有了母老虎了。 而刘紫苏现在这种状况,既不能放出去又不能留下,成了烫手的山芋,凌牙只好吩咐将刘紫苏关起来,于是挑了几个侍卫,带着刘紫苏去后院关起来,打算专门看守。 卜芥扶着段和章去上药了,那兄弟俩在看刘紫苏闹起来的时候,就遛了。所以院子中只剩下敖琪他们的人。天冬的胆子也就大了,走到敖琪跟前问道“我,我可以陪紫苏一起吗?” 眼见几个侍卫,将刘紫苏带走,天冬想跟着,却不敢去问凌牙,只好过来问敖琪。毕竟在天冬的印象里,还是敖琪比较亲切,可是却没想过敖琪会不答应。 敖琪看了看天冬,叹了口气,正色道“天冬,紫苏可能是因为她爹的死给她的打击太大,所以状况很不稳定。看段伯伯就知道,紫苏现在具有强烈的攻击性,我不想你受伤,你能明白吗?” 敖琪打从进这个医馆,就对天冬的感觉不错,拿他当弟弟一般看待,当然跟赵越那种敢以下犯上的弟弟不同,天冬为人热心懂事,但有时候过于好心,不考虑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敖琪才处处护着他。 天冬低着头,抿着嘴想了半天,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敖琪在天冬头顶揉了揉“不过,我会跟凌牙说,让你去给紫苏送饭的”天冬本来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睛,又猛的亮了起来,如同温顺的小狗一般,冲着敖琪一眨巴一眨巴的。 真是可爱啊“这样,也许还可以在坐在门外陪紫苏聊天”天冬这回更是恨不得扑上去抱敖琪了。 敖琪感叹,还真是孩子,给点好处就感激的要命,这么单纯,以后肯定会吃亏的啊不过可以这样单纯的活着,也是幸福的 “敖先生,这尸体怎么办?”两个一开始抬尸体过来的侍卫,见领导走了,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要走过来询问敖琪,怎么处理还放在院中的尸体。 虽然已近深秋,但这院子中还是会遭到阳光临幸的。梦靳林的还好说,现在是刘乃轩的尸体不太好办,已经好多天了,再加上曾经埋在过土里,土中的容易滋生一些细菌和虫卵,如果要是找不好地方,很容易**或着出现尸蛆的。 “天冬,医馆这院子里什么地方最凉快?” 敖琪还真是问对了人,天冬立马带着敖琪和抬着尸体的侍卫,去了后院。敖琪没想到原来这小小的应天医馆里,居然还有个恒温室。 敖琪跟着天冬先下去,抬尸体的侍卫后下。 进去了敖琪才知道,这恒温室是个地下室改的,看上去密闭性能很好。这里常年不见阳光,看上去也很干燥。四周堆放着一些药草,应该是因为这些药草,才弄了这么一个恒温室的。 因为有些黑,敖琪进去是扶了一把墙,却在墙上摸到了什么黏黏的。敖琪将手摆在眼前看了看,上面有些白嫩滑腻的东西。敖琪猜想应该是四周都涂了一些防水防潮的东西,看颜色和问道,应该是一些植物熬出来的胶类。 这个地方敖琪很满意,恒温,不潮湿,又密闭。实在是停尸的好地方啊 敖琪想,老头也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这样也许还能哄他早点过来验尸。一想到验尸,敖琪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连忙吩咐侍卫道“后院还有一具尸体,麻烦各位也一起抬到这里来” 这回死者都在这里的,就待他们自己开口“说话”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章 药柜的秘密 段和章的房间里,宁余汕正在给他上药。敖琪翘着脚,伸脖子看了一眼。连忙收回了视线,和旁边的东篱、严敬幽八卦的描述那伤口。而厉风在一旁站的老远,摇头的看着那三个能唱一台戏的女人。殷岁寒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花粉堆里。因为习武耳力好,厉风偶尔还能听到那三个夸张的描述。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啊。”敖琪血淋淋的描绘着段和章的伤口,然后还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着大小,位置。 东篱听了都不禁打寒颤“你说那刘紫苏怎么就突然发疯了,下那么重的口。” “你都说她疯了,疯了还能知道拿捏力度吗?” “可是我见她早些时候也没有发疯的迹象啊再说她爹死了又不是一两天了。要疯也应该在知道她爹死了那天疯”这早不疯晚不疯,怎么单单挑这个时候疯。 “知道爹死和看见爹死是不一样,没见前还可以骗骗自己,但是见到了,就连骗都骗不过去了”严敬幽很有经验的分析道 严敬幽的话很据有说服力,毕竟这种事只有当事人经历了才能亲身感觉到。敖琪和东篱也就识相的沉默了。 听几个丫头停下了话头,宁余汕那边也给段和章包扎完了,扭头冲着她们三个道“说完啦?”见三个都羞愧的低下头,宁余汕又道“说完了,就去帮我抓药”说着见将一张药方递给他们,转头向段和章道“年轻人唧唧喳喳惯了,段老弟莫怪。” 段和章的处理了伤口,上了药。脸色也恢复了好多,笑着道“无碍,哦,对了,要不叫卜芥去抓药。抓药卜芥比较熟。” 宁余汕赶忙推辞道“不必,几味药这几个还是识得的,就让他们去,你手不方便,留下卜芥也好照顾你。” 三个人见这摆明是老头嫌他们吵了在撵人,也就很有自知之明拿着药方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老的和卜芥在屋子里。 可是出了门,却发现了一个问题,严敬幽首先提出来道“抓药在哪里啊?药堂被封了,想要进去还要去找凌牙。” 敖琪急忙反对道“千万别找他,我才摆脱掉那颗牙,才不要还被跟着。” “那怎么办?”东篱问道,显然不会有两全齐美的办法了,要抓药,就意味着找凌牙。 “要不,我去找凌牙抓药?”厉风提议道。 “等等,我知道哪里可以抓药了” 敖琪得意的笑了出来,这回可是多亏了乌头的多疑啊那家伙房里那么大的药柜肯定很齐全,不用白不用。 敖琪四个人到的时候,乌头屋里的丝线被撤了,乌头的尸体也不在了,应该是抬去恒温室了。 四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案发现场,生怕被哪个侍卫看见,再招来了凌牙。 药柜前面,敖琪、东篱和严敬幽正在配合着抓药,敖琪念方子,东篱找药,严敬幽则等着将药一味味包好。厉风在这上面可帮不上吗,只好又被分配去看门。 可是待东篱拽出好几个药匣子以后,脸色却变了。整个人都气鼓鼓的,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还带着响动。 敖琪皱眉问道“怎么了?抓个药生那么大的气。” 东篱撂挑子的甩回一个药匣子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这药匣子的药跟外面的名字根本对不上。怎么抓啊” 东篱这么一说,敖琪和严敬幽也有些疑惑的拉开了几个药匣子看看,敖琪虽然对药这东西不太熟悉,但是一直跟老头和东篱,再一起,还被逼着喝了那么多药,一些简单的药材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 敖琪挑了个田七的匣子拉开,伸手抓了一小把里面的药材,看外形根本就不是三七“这是什么?” 东篱瞟了一眼道“那是冬凌草” 呃,三七的匣子装冬凌草,这确实不是一个路子啊。 “你俩帮我把匣子都放回去。” 东篱和严敬幽不知道敖琪是要干嘛,但是看敖琪已经在动手将匣子往回送了,也就只好帮忙,把剩下的药匣子也都推了回去。 待整个药柜又向开始没动过一样的时候,敖琪站在药柜前面,摸着下巴开始脑内。就那样敖琪沉默了半天,突然开口道“东篱,第三排左边数第二个拉开。” 东篱听话的上前将敖琪所说的那个药匣子拉开,大致看了一眼,匣子外面写的是川连,可是匣子里的却是茯苓。 “第五排左边数第四个拉开。” “第一排右边数第三个拉开。” …… “最下面一排右边数第四个拉开。”东篱一连气说了十个位置,到后面严敬幽也上手帮忙去拉匣子。 东篱将敖琪所说的的匣子都看了一遍,分别是茯苓,半夏,麦冬门,酸枣仁,炙甘草,桂心,远志,黄岑,萆薢和人参。 “这是个方子啊” 东篱的话引起了敖琪的兴趣,问道“这方子管什么的?” “心烦不寐,多梦易醒,胆怯心悸,处事易惊,倦怠乏力,舌淡,脉弦细,还伴有气短自汗”东篱说完,敖琪就懂了,这是个治疗受惊后失眠的方子。 严敬幽将拉开的匣子都扫了一遍,然后问敖琪道“敖琪这些位置是?” 其实严敬幽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了,但还是不太赶确定。与敖琪相处的久了,虽然已经看淡了,但是每次当这种情况发生,还是有点受不了。 敖琪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药匣子的位置,听见严敬幽问她,就随口答道“哦,是乌头死时撞到柜子,有些药匣子被微微震开,我就将那些匣子的位置记下了。” 严敬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这家伙对细微处的记忆往往是惊人的。 “为嘛记这些位置啊?”东篱不解的问道。不过显然敖琪正在飘忽,根本没空搭理她。所以严敬幽也当了一把解说员道“因为这些是被乌头常常拉开的匣子,次数多了与柜子之间的摩擦部分也就变的比较光滑,就会松很多。当被乌头的尸体大力的撞击以后,就会因为撞击而微微被震出来一些。” 东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撇着嘴晃着脑袋“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敖琪猛的一声叫唤出声,吓的东篱和严敬幽皆冷抽一口气。连厉风都探进头来警告道“小声点还好有几个巡视的侍卫刚过去,要是真被听见了,你就等着凌牙来找你” 敖琪连忙双手举到头上,投降状“我错了,我错了,不喊了,你继续守着”厉风这才缩回去看门。 东篱低声吼着敖琪“你一惊一乍的干嘛,什么知道了?” 敖琪伸手指了指药柜“我知道这药为什么是乱的了。其实这些药一点都不乱。” 东篱和严敬幽都被敖琪说的一脑袋的问号,敖琪只好走到药柜前,解释道“你们看,只要将想要找的药材,按着它的药名往左穿上两个药匣子。” 敖琪随手指了一下枸杞,然后向左边移了两步,拍了拍上面写着佛耳草的药匣子道“就是这个了”说完敖琪就将佛耳草的药匣子拉了出来,东篱和严敬幽往里一看,真是不假,药匣子里面放的正是枸杞。 “为什么会这样?”东篱有些惊疑道 严敬幽用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语气道“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他喝了什么药。这乌头还真是不愧对他那副一看就很精明的长相。” “可是这个乌头是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啊,居然吓到失眠这么久。” 敖琪哼笑“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说完又补充道“对了,估计现在阎王也知道了。” “切~”看着双双学她语气的东篱和严敬幽,敖琪终于有了自己是不是带坏了这两个人的觉悟。 “厉兄怎么站在这儿?”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及好听有讨厌的声音。这声音立马将屋子里的三个丫头吓的来回乱窜,首当其冲的就是敖琪。 “啊,奶奶滴,凌牙居然找来了,我怎么办,怎么办,藏哪儿啊~”敖琪就慌乱的找地方躲藏。 东篱和严敬幽也帮忙找着,可是这屋子里除了这个药柜就没有大一点可以藏人的柜子了。 对了,床底下。敖琪现在的脑子已经被吓的,停摆了,还好严敬幽脑子还好使,回头朝着正在翻花瓶的敖琪道“那里头你钻不进去的,快,床底下” “啊?啊好,好,床底下好。”敖琪连忙藏了进去,刚进去,有探出头来“你们俩小心说话,别露馅了” “知道了,知道了”两人连忙将敖琪露出的脑袋按了进去。 人才刚藏进去,凌牙就进了门,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有些疑惑的皱眉,难道真像厉风说的,敖琪不在这里“两位小姐,可见到敖先生了?” 东篱和严敬幽一起摇头,摇完严敬幽才发觉有些刻意了,于是道“刚刚看到了,就在院子里的时候,跟天冬去找房尸体的地儿了” 凌牙竖着眼睛,仍然不是很相信她们“我刚刚从哪地下室回来,没有见到敖先生,还有那二位为何会在此” “哦,段伯伯的伤需要抓药,前面药堂被你们封了,所以我俩过来抓药的”说完怕凌牙不信,严敬幽还特意指了指身后的药柜 “那二位继续” “凌大人” 凌牙正打算离开,严敬幽却突然喊住了他。东篱莫名瞪大了眼睛看着严敬幽,床底下的敖琪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都不知道严敬幽为嘛还要叫住那个瘟神。 凌牙停住脚步,转后皱眉看着严敬幽“严小姐,还有事?” “啊,没,我只是想说,敖琪可能嗜睡症翻了,不知道在哪里睡了,你最好在一些不容被注意的隐蔽地方好好找一找,要是睡在地上,那样容易害病。” 凌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屋子,门外还传来和厉风的告别声。直到脚步声走远,厉风进来通知他们危险解除,敖琪这才从床底下爬起来。 一身灰尘暴土的敖琪着实狼狈的很,惹得另外三人哈哈大笑。 敖琪这个郁闷,躲人的人还真特么的伤不起啊。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一章 窒息性死亡 “你这么躲着他不是办法啊,医馆的后院说大不大。你能躲多久。” “就是,下次我可不帮你了,心都快被吓出来了。你还是再想办法” 从乌头的屋子出来,敖琪就一直在听像这样没完没了的啰嗦。“我说你们两个丫头,以为我想嘛,那家伙说白了是监视我,其实是想知道我都查到了什么。我可没傻到自己亲手送上自己的劳动成果,最后还要笑的很荣幸的说‘给唐人办事是我的荣幸’。”说完敖琪还特意做了一个鬼脸。 “可是,你这样要是将那个唐人惹毛了,难道就不怕他真的狗急跳墙,就算不查也要咔嚓了咱们。”严敬幽想这应该是最坏的结果了,现在说出来,至少大家都有一个意识,不要太大意,要是真到了那天,别还都是傻兮兮的以为可以解决。 敖琪知道敬幽的用意,但是据唐人那边的情况来看,这个几率还真是一半一半“至少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吗” 见敖琪露着牙傻笑,严敬幽只有无奈的叹口气微笑道“好,希望因为有你,我们成功的几率会比失败的多一些。”说完还很满眼信任的看向敖琪。 敖琪猛然一愣,这样的才叫朋友,生死面前还能如此相信你。再看东篱和厉风的眼里闪着的与严敬幽同样的光芒,敖琪突然就眼睛酸酸的。 “敬幽,你知道吗?你琼瑶了”感性啊她敖琪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朋友感动。 别看东篱有时候脑子转的不快,但是在感情上还是很敏感的,将胳膊大咧咧的搭在敖琪肩膀上“敖小琪,放心,不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会陪着你的,你不会再孤单了。” 敖琪就算在很久以后都依旧很怀念当时那个场景,那映了半边天际的晚霞和那声玩笑十足的敖小琪。 不过那都是后话,实际上是那感动场景并没有停留多久,就听一声怒嚎“东篱,你叫谁敖小琪,没大没小的。 晚饭的时候,敖琪最终还是被凌牙抓到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大家又都在一起吃饭,敖琪到的时候,凌牙正极其淡定的在饭堂门口守株待兔。 见到敖琪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敖琪的错觉,居然看见凌牙好像露出魔鬼的尖牙在冲着她笑。敖琪揉了揉眼睛,那错觉便消失了。 “呃,我在房中睡着了。” 凌牙疑惑的哦了一声道“可是我们搜的时候,并没有在您房间见到您啊”凌牙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身上满是灰尘的敖琪“您不是在床底下睡的” 靠,他知道。原来这家伙知道她藏在床底下了,却没有揭穿她。这可是丑闻啊丑闻,这梁子结大了。 凌牙是,你等着我敖琪报仇,十天不晚。 见敖琪咬着牙,还一脸微笑的看着凌牙,东篱和严敬幽和厉风突然有点同情起凌牙来。一看就是不了解敖琪,为了撑一时之快,得来敖琪的记恨。不值得啊,不值得 敖琪擦着凌牙的身子进了饭堂,而随后的三人都以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的凌牙,有些莫名,总觉得那样的眼光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吃过饭,敖琪就没再甩掉这个尾巴。到哪儿哪儿跟着,敖琪只好回房。 人停在门前,转头撇着眉毛问道“凌牙大人,你不会是想跟着我进去?”敖琪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就是我要回房睡觉了,你这颗牙该干嘛就干嘛去 可是凌牙就真的一动没动的看着敖琪“大人说,要贴身保护” “靠”敖琪还是第一次,把这个字念出来,以前都是在心里暗暗的骂,结果今天没憋住。 凌牙一脸挑眉疑惑的看着敖琪,明显没听懂敖琪这个单字的意思,但是凌牙不是傻子,绝对听出了敖琪念这个单字的语气。 “我知道敖先生,对我的工作十分不理解。” 敖琪心道能理解才有鬼,也找个人像鬼一样跟着他试试。 “但是请敖先生一定要相信我对敖先生没有恶意。”敖琪微微皱眉,总觉得凌牙话里有话。 “这么晚了,敖先生也累了,既然敖先生已经安全到了自己房间,就算昏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那么凌牙告退了。”说完,真的就转身离开了。 敖琪瞪大了眼睛看着凌牙渐渐走远,这家伙玩的什么套路,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不跟了。 回屋关上门,敖琪也没想通凌牙的套路,不过先不管凌牙的走什么套路,屋里这位一定是走错了套路。 敖琪整个人就僵在门边上,一步也挪不动。认谁看见一个黑衣人蒙着面站在你房里,还会走路的,敖琪就跟他姓,当然会武功的除外。 不知道如果喊人的话,她活命的几率会有多大,也许凌牙还没走远。 敖琪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刚要张口呼救,那个啊就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差点没被口水噎死。 因为对面的蒙面人,居然对着敖琪坐下,然后顺手就扯下了面巾,一副在自己家的悠然姿态。 “靠”这会不是敖琪想骂人,是他们逼着她不得不骂。 “殷岁寒,你三更半夜的,穿这么一身呆在我屋子里,你不觉得这样很不正常的吗?” 敖琪在这边纠结,人家那边却好像没事人似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还算他有良心,也给敖琪倒了一杯。敖琪走过去坐下,接了水道“回答问题” “我经过你们院子,碰巧你和凌牙回来,我就在这儿了。” 敖琪面部肌肉抽搐“这是什么回答啊,你应该说你出去做贼了,回来的时候见我和凌牙正好回来,你怕凌牙发现你,你就躲进了我的屋子。” 说完,敖琪就见殷岁寒同意的点点头,这都什么啊,她这不是成了帮他说了吗。看来男人就不能给他好脸子,这会儿就不是前两天拽着她想解释的殷岁寒了。 好,既然喜欢完硬的,她就奉陪到底,敖琪立马就撂下了脸子道“快说,不说就滚” 别一个二个的那她敖琪当傻子玩,萧绪是,殷岁寒是,她敖琪还怕了你们不成。 可能见敖琪真的生气了,殷岁寒想了想,应该怎么跟敖琪说,或者从哪儿开始说。然后半天殷岁寒才用他那低沉好听的声音道“因为一些事情,刘大夫曾经救过我的命,而这次因为我受了重伤,才会来刘大夫这里。可是在刘大夫给我治疗的期间,却突然失踪了。为此,我特意探查了一番。可是最终……”说道这里,殷岁寒的声音里带着丝惋惜“最终还是没有救了刘大夫。” 敖琪突然有些失落“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还认识刘大夫。只知道你认识酒夫。”敖琪有些自嘲的想,看来她希望跟她说实话的人,却一个都没说。萧绪是这样,殷岁寒是这样。难道男人都都喜欢隐瞒吗?然后自己默默的扛起来?敖琪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很伟大,只觉得很傻很悲哀,连点信任都不给,何以让别人信任他们呢。 见殷岁寒不只怎么回答她,敖琪笑了笑道“继续,应该还有后来的。” 殷岁寒点了点头“我最后见刘大夫是在乱坟岗。” 敖琪惊奇道“你去过乱坟岗?” “嗯,我去的时候,刘大夫已经被埋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活埋。因为刘大夫当时还活着,他曾试着努力爬出来,却只是伸出了双手和头部。胸部往下还留在土里。” 听了殷岁寒的话,敖琪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按照段和章的描述,刘乃轩是下半身在土中,上半身才土外的,但是这种事没有亲眼看见,单凭别人口述而至,那以讹传讹的结果就有非常大的差距了。 照殷岁寒的说法,敖琪倒是可以理解刘乃轩为什么是因为窒息而死了。如果刘乃轩的胸部仍然埋在土中,那肯定是土质层压迫的胸腹部窒息性死亡。 但敖琪有一点不明白“你当时已经去了,那为什么没有把他弄出来。” 殷岁寒有些后悔的道“刘大夫不让我将他弄出来,他的态度很强硬,他说他是大夫,知道自己就算被弄出来已经不行了,所以让我拿着东西快走,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东西?”什么东西会比性命还重要,会让刘乃轩就算丢了命,也要将那东西交给殷岁寒带走。 “这,你最好不要知道,不知道你才会安全。” 听殷岁寒的话,敖琪的本来被案子压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不要一副为我好的面孔,事情没有发生,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安全。我是芊芊弱女子吗?就这么劳您操心。” “确实让**心” 敖琪一愣,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但是殷岁寒显然不会再说一遍了。 “我是为你好,如果想要这东西的人出现……” 殷岁寒还没说完,敖琪就插话道“已经出现了。”见殷岁寒有些吃惊,敖琪继续道“你觉得唐人真的是来查案子的吗?”敖琪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一个地方的杀人案,不管是不是牵涉朝廷命官,也不可能由一个殿前都指挥使来插手,既然放了这一个有来头的人物,那肯定就不是来吃闲饭的,殷岁寒这么一说,敖琪绝对有理由怀疑,唐人是因为这东西来的。 “不管怎么样,我想我已经被牵扯进去了,不论你说与不说,也许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告诉我,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殷岁寒终于妥协了“那是半部医典。” 这是敖琪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可这个时候敖琪却还不知,这个东西即将会给她带来多大的灾难。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二章 尸体上的线索 敖琪一晚上都在想殷岁寒说的事情,虽然得知了有医典这么个东西,但是信息量也不是很多。就连殷岁寒都说不清楚,这医典有何特别之处,会被刘乃轩如此看重拼死保护。 他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加上刘乃轩对他有恩,所以他才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 殷岁寒昨晚穿着那一身出去,就是去府衙查梦靳林死前的是否留有一些有关刘乃轩案子的记录,可是却一无所获。 敖琪想,这次被她这么一说,估计今晚殷岁寒肯定又有事情做了。不过倒是件好事情,她总觉得这个唐人身上秘密不少,如果殷岁寒去,真的查到什么,正好也帮她省了很多事,可以资料共享。 敖琪出门的时候,见院中其他三面的房门紧闭,就知道东篱他们几个应该还在睡。敖琪脑子里一直有事情在转悠,所以根本睡不着。便起了个大早,打算去恒温室,她猜老头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在哪儿了。 出了院子,刚要转左,就听见右边有声音传来。敖琪看过去就见天冬正坐在关着刘紫苏那个房间的门口台阶上。 两边的守卫人不在,估计正值换班,下一班还没到位。门上有锁头,加之院中就那么几个人,所有人都出不去。侍卫这才会如此放心的让天冬一个人坐在哪里。 “天冬,这么早就过来陪紫苏啊?”敖琪移步走过去。天冬听到动静抬头才看见敖琪,有些惊奇的道“敖先生,你怎么也这么早?” 好,平时她是很能睡,要是没事,能睡十个小时以上。但是绝对有早睡早起的良好记录,不必一脸好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的惊奇表 “我要去放尸体的地方看看,睡不着,就早起了。” “你呢,别告诉我你一晚上都守在这儿。”天冬的衣服颜色看起来比较深,应该是因为夜寒露重,潮气沁湿的。 “我,紫苏一晚上都在闹,我担心她,所以……”天冬有些嗫嚅的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所以你就真的是在这儿外面呆了一晚上”敖琪有些气,这小子是怎么养成这么个性格的,认死理“那现在不是没声音了,还不回房去睡觉。”说着敖琪就去拉人,将天冬从台阶上拽起来,就往他屋的方向推。 “敖先生,等等,我……敖先……” 敖琪停住,握着天冬的肩膀道“敖先什么先,敖大哥。” “这……”见天冬不敢叫,敖琪更是来气大声道“这那都没用,我说敖大哥就敖大哥,你敖大哥我叫你去睡觉,要是敢不回去睡觉,我就告诉那些侍卫,不叫你来看紫苏。” 一听敖琪说不让他来了,天冬立马就怕了“别,别啊,敖大哥,我这就回去睡觉。” 这话听了敖琪顺耳“行,那还不赶快回去。” 天冬咬着唇,欲言又止,看了好几次敖琪都还没走“敖大哥,我能跟紫苏说一声再走嘛,就一声” 敖琪本来想乐,不亏为了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严,硬是板着脸道“去” 天冬这才有了小摸样,嗖的一声就跑到了柳紫苏屋子门前,贴着门问声细语的道“紫苏,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乖乖的不要闹了,晚一点我来给你送午饭。” 说完还在门上滴滴答答的敲了几下。然后等着屋里也滴滴答答的回敲的几下。这才跑回来,在敖琪身边停下“敖先……哦,不对,敖大哥,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敖琪皱着眉喊天冬等了一下“天冬,你刚刚敲的那个是什么啊?” “哦,那个啊,我从小跟紫苏一起长大,那是我们小时候定的暗号,一般只要我敲了那个,紫苏就会听话照做了,否则我就不带着她玩。慢慢的,到成了习惯。我没想到紫苏现在这种状况,还记得。”天冬说着说着就感伤了起来。谁也不想自己的青梅竹马被当疯子一样关在屋子里。 敖琪拍了拍天冬的肩膀“行了,先去睡觉,你不是还要给紫苏送饭,你点有了精神,才能去厨房给她弄东西啊” 天冬点了点,就听话的回去睡觉了。 敖琪盯着柳紫苏的房门看了一会儿,这才转道去了恒温室。 敖琪估计的一点也没错,一大早上宁余汕就已经在恒温室里忙乎了。三具尸体被摆在了恒温室里面靠墙根的地方。而入口前放了一套桌椅,桌子上摆着一些熬药的和称计量的工具。和一套敖琪很眼熟的用具。 敖琪上前摸了摸,抽出一把医用镊子道“呦,老头,原来你还给自己也做了一套啊” 早就看见人进来的宁余汕也没吭声,直到敖琪开口,宁余汕才微微停下正在从乌头嘴里刮腐肉的刀“怎么,只兴你有啊” 敖琪将那镊子拿起,背过身面冲入口,映着阳光看了看道“这不是兴不兴的问题,老头你不厚道啊,你这个明显比我那一套做工要好很多” 宁余汕将手里弄好的东西,放在一块干净的帕子上,擦了擦手。走到敖琪身后,将敖琪手里的镊子夺下道“好,也不给你你都工作都是我在干,干嘛还给你用那么好的工具。” “呃,因为师傅您能者多劳嘛,我这个二把刀要是帮了倒忙,不还点劳烦是师傅你” 照理说一般敖琪的马屁在宁余汕面前还是很吃得开的,但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宁余汕听了敖琪的话,脸色不是太好道“你啊,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我看你怎么办” 敖琪嘿嘿的撒娇道“师傅,师傅,所以你千万要跟着我一辈子啊,要不哪天那突然我被诈尸吓死了,你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宁余汕白了敖琪一眼,斥责的吼道“别瞎说,你啊也只有这时叫师傅。” “哎……怎么要造反啊”宁余汕本来想在敖琪脑袋上敲一下,没想到敖琪躲得快居然闪过了。 敖琪笑嘻嘻的道“造反可不敢”然后即可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道“只是自然反应,要不,我伸过来给师傅你打”然后还真的将脑袋伸到宁余汕面前,闭着眼睛,咬着牙,好像一副等着受罪的表情。 宁余汕那边手抬起来了半天,就是没落下去“算了,过来帮忙”明明知道那丫头是装的,可是他还就真下不去手。 “还是师傅心疼我”敖琪说完屁颠屁颠的过去给宁余汕打下手。 敖琪过去的时候看了看从乌头口中挂出的那些腐肉,问宁余汕道“这是什么毒了啊?那么剧烈,瞬间就灼烧成这样。”都赶上硫酸了。 “还不知道,要验。不过我已经查过了,那药没毒。” “没毒?”敖琪惊讶的指着乌头那恐怖乌黑的一张嘴“没毒,就能烧成这样?”乌头最后喝的就是那碗药,可是药居然没有毒。 宁余汕从房乌头的台子下,拎起地上那个药罐子,顺手就到了一碗,递给敖琪“要不,你喝喝试试。” 敖琪眉毛抽搐的看着宁余汕“好好,我相信您老人家,肯定没毒。” 宁余汕这才满意的将药碗里的药泼了,把空碗扣回了药罐的盖子上。 敖琪努了努嘴,伸脖子看了看剩下两具尸体。刘乃轩的死因已然是确定了,那就剩下孟靳林的了“那这位大老爷呢?是怎么死的?我在衙门的时候,没发现他身上有致命的伤口,和其他不妥的地方。” “你一个女孩子,当然不会发现。” 老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伤真的在下身。 “你过来看。”老头将敖琪叫过去,指着孟靳林的尸体。敖琪惊异的发现孟靳林的尸体有些变化。孟靳林的胸腹部,有些地方凹陷了下去,虽然不明显,但还是可以看出那些皮肤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敖琪蹲下身子,视线顺着孟靳林尸体胸部的一侧看过去,这回就明显多了。那线条成波浪状。起伏不均匀,没有规律。看完,敖琪嗖的起身就身手向孟靳林的胸部摸去。她昨天怎么就没想到要去摸一下呢,主要凌牙在一旁,她还真没想到要去摸人家男人的胸部。这回又机会了,可是敖琪刚伸出的手,却又被宁余汕迅速的挡了下来。 “哎,哎哎,你个女孩子家想干嘛。不用试了,就是胸骨全碎了。” “怎么会这样?”敖琪有些呆愣,一介朝廷命官,何人会下这么重的手,居然将孟靳林的胸骨都打碎了。 “看尸体上的痕迹和其他体征来看,应该是个高手所为。动作很快,所以连指印都没有留下。”宁余汕说完,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好像那个凶手不是在杀人,而是再创造奇迹。 这要是平时敖琪绝对跟宁余汕是一个调调的,不过现在她脑子里再转悠着一个念头,也就没工夫去欣赏凶手的杰作了。 武林高手,有动机杀孟靳林,和刘乃轩的案子有关。这一条条的线索罗列下来,敖琪的脑中仿佛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晃荡,但是却始终不敢确定。 “还不过来帮我打下手” “啊?哦来了来了”敖琪现在思绪里,半天才反应过来宁余汕的话。走过去就见宁余汕正在将从乌头口中刮下来的污物,放到一碗淡黄色的水中。 “老头,这是什么啊”敖琪好奇的问道 “这是用来查验毒性的。这水能消减里面非毒性物质的味道”宁余汕边观察水中的变化,边道。 哦那剩下的就是靠老头那万试万灵的鼻子了。 看着那东西慢慢在那淡黄色的水中化开,敖琪突然想起来还一个东西需要验。从随身的布包中,掏出一个白色布巾,那是昨天乌头死以后,在乌头房间哪根丝线上抹下来的血迹。 敖琪把东西递给宁余汕道“老头这个也验验”。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三章 情敌的硝烟 敖琪一上午都在帮宁余汕忙乎,早上没有吃早饭,还没到中午就已经饥肠辘辘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还好宁余汕终于发了善心,在快中午的时候放了人,不过条件是给他带吃的回去。虽然敖琪对那些颜色死白,浑身僵硬的尸体没太大的反应,可是却绝对不想对着他们吃饭。 所以最后决定死也不回去了,送饭是,交给东篱去做。也该让她换班,去遭受老头荼毒了。 她嘛,当然是回去吃饭睡觉。自从昨天晚上以后,凌牙就像消失了一样,也不老跟她了,她还不趁着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去休息一下。 特别是有些东西,真的需要冷静的想一下了。 所以在叮咣一阵敲门,把送饭的任务移交出去以后,敖琪就回了房,也好命的等着别人给送饭。 拉开门,转身,关上门,再转身,然后敖琪第一个反应就是“喂,一次就算了,你还来这招” 第二个反应就是没对,一身金丝雷纹黑色长袍,人是背对着她的,看那身形,看那气场…… 待那人转过身,敖琪连眼睛都撑圆了“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来人正是让敖琪从洪州逃跑的主要人员,萧某人。只见萧某人微微一笑,然后十足的温柔腔调“来看你” 敖琪脸立马就红了,说话就说话呗,干嘛说的那么千回百转的。本来心脏就不好,这回可倒好,跳得更快了。 “咳咳,你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人看守……”一说到看守敖琪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脸惊慌的连忙转回身去将门开了个缝,獐头鼠脑的往外探着小脑袋偷着瞧了瞧,没人,这才吁了口气,又关上门回来道“这大白天的。你不知道这封了吗,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你还是……” 敖琪说到一半,就见萧绪看着她的笑容越来越……碍眼,好,是敖琪觉得碍眼。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她承认是担心某人被抓,不过现在想来是多余的。殷岁寒大半夜来回穿梭于医馆和衙门,那就证明这地方根本关不住他们这帮,所谓的武、林、高、手。 敖琪有些恨恨的坐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应天?”他们明明跑的很早,萧绪应该不会知道他们走的那条路啊。 “找你敖大判官还不好找吗?你们一拨子人,呼呼啦啦的沿着洪州,江宁转到这应天。这一路上玩的不错” 呃,确实目标巨大了点。可是也不能完全让别人摸的那么清啊肯定又是那劳什子的商人渠道。 话说这商人也挺强大的嘛,等搞完这一摊,她也弄个小生意做,就卖点古代没有现代有的东西,绝对好赚。要不为嘛那么多小说里穿越的都发家了呢,只有她到现在还在劳心劳力。 咳咳,想远了 “好,可是既然,既然都见到了,就回去,这个是非之地你还是别插进来了。”敖琪一语句说的磕磕绊绊的,有些懊恼拍了拍好像越来越热的脸。 平时嘴皮子挺溜的啊,每次见到这家伙就会变成这样,这家伙真是专门来克她的。 “我知道,这地方不是亲近的地方,可是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情要说。” 亲,亲近个屁,敖琪想将鞋脱了砸他脑袋上。等等…… “有事跟我说?”敖琪的杏眼微竖。“不会这回的事情,又有您萧老板的份” 敖琪虽然已经明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了,但是不代表她真的就可以忽视这家伙的劣根性,一次一次在中间被他当枪使。 上次的事情被他的求婚给忽悠过去了,敖琪是后来才想明白,帮了赵元偓,就等于帮了这家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而且有一点敖琪道现在也一直不敢去想。 那就是萧绪在赵元偓和赵恒之间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 “这次要来说的,是你的事” “我的事?” 萧绪突然表情严肃了下来“我认识唐骜,那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所以他的目的也绝对不简单。虽然唐骜位至殿前都指挥使,但是除去这人本身的能力不说,他能走到这个位置,全是他舅舅立戍连的功劳。” 敖琪眨着眼睛的眼睛里明显的闪着兴趣之光 “哦,他舅舅那么厉害?” 萧绪笑道“知枢密院事” 敖琪撇着嘴,点点头“那是够厉害的了,正二品。”怪不得,那个唐骜就快八只爪横着走了。可是敖琪又想了想,露出奸猾的萧狐狸表情道“你想说的不只这些” 萧绪笑着摇头,这丫头是越来越精了“没错,我想说的重点是这个立戍连,是寿王的人。” 赵恒的人,这人倒是挺会攀啊这要是再过一年多,可就平步青云了。等寿王变成了宋真宗,啧啧,不得了啊 如果这道题,这样计算的话,唐骜是立戍连的外甥,立戍连又是赵恒的人,那可不可以等于唐骜是赵恒的人,唐骜要找的东西,有可能是赵恒要找的。 那殷岁寒说的那部医典可就不普通了,因为这个东西已经死了三个人了,还只是半部。居然连王爷都出动了,还派了个那么大的官来。那要是整部医典,还不知道会翻天覆地成什么样呢? 难道,这医典里藏着什么武功秘籍还是什么藏宝图?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 见敖琪突然当机,萧绪已然习惯了,知道她在思考,于是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等着她启机。 可是这回还真不是敖琪自己起机,是外力帮忙的。 “敖琪,香喷喷的饭菜我给你送来喽”说着就听门突然一脚被人从门外踹开,敖琪满脸的懊悔,她当时怎么就忘了插门,现在再想已经来不及了。 东篱端着饭菜,进门看到除了敖琪外的人也是一愣“萧,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说完好像想起什么一般,赶忙回头去看她身后的人。 敖琪这也才注意道,东篱不是一个人来送饭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殷岁寒。 四个人显然都有些怔住,一时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 “咳咳,既然都送来,就都进来”最后还是敖琪先反应过来,将东篱和殷岁寒拉了进来。这都堵在门口也不怕巡逻的守卫起疑。 四人围在一桌坐下,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怪异。 “呃,这位是萧绪,这位是……” “我见过”没等敖琪介绍完,萧绪就笑着接了话,直直盯着殷岁寒道“上次在义庄,这位就躺在验尸台上。” 敖琪不由的在桌下给了萧绪一下,虽然她也不太清楚,殷岁寒不再醉酒的原因,但是明显人家已经改正了,萧绪怎么还去揭人家疮疤呢。 殷岁寒看着萧绪的目光,也透着几许幽深“我也见过,就在福州时,你被抬回竹院的那天,我还记得那天这位仁兄傍晚来的时候,十分狼狈。” 敖琪可以说的上惊奇的看着殷岁寒,这家伙什么时候也会说那么多话了,可是这话里怎么听着好像也跟萧绪一样,有点别扭。 东篱听的直在一边干咳,然后冲着敖琪道“你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吃。”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敖琪刚想说话就被东篱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然后再敖琪耳边小声道“少说少错。” 敖琪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东篱就会知道她会说错呢。 “看来今天不是很方便,那剩下的事情,我们就下次再。” 诶,要走了吗?敖琪连忙将东篱硬塞的那块东西从嘴里掏出来急着问道“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啊?” 萧绪起身笑了笑,然后低头在敖琪耳边小声得道“下次,你想我的时候。”可说话时眼睛却是看着殷岁寒的。 另两个就坐的那么近,不可能听不到。敖琪立马红到了今天的顶峰,被羞的无地自容。 接着就见那家伙居然穿着那么华丽丽的衣服,从后窗出去的。 “我还有事,也先告辞了。”殷岁寒冷着脸,也起身要走。这怎么了都是,说走一个二个都要走。 “我说……”敖琪话还没说完,殷岁寒已经开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东篱,佯装幽怨的叹着气“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那么聪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敖琪扭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东篱“怎么你说话也怪怪的了。” 东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我说话怪,是你以为已经找到了那个人,然后被眼前的幸福冲昏了头,看不见其他人啦。” 敖琪还是不是很明白,但是她听懂了东篱是在那她和萧绪打趣。 见敖琪还是傻愣愣,东篱只好好心了一把道“你不知道情敌见面,分外硝烟吗?” 情敌?敖琪转了转眼睛,立马睁大了。东篱就知道,跟敖琪说话,不用费劲,点了就开窍。现在明显被噎住的表情,就证明她想到了 “可是殷,殷岁寒他……”敖琪指着门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东篱将很平静的将敖琪的胳膊压了下来道“殷大哥,也没比萧大哥晚多少啊只是当时你在昏睡嘛” 敖琪皱眉“什么叫我在昏睡” 东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是看敖琪那个表情,东篱就知道,这回可能真的瞒不住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四章 医典的下落 敖琪本来想吃饱了就睡,养一下猪的,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东篱的话总是在脑子里转悠,是殷岁寒救了她的命,是殷岁寒就了她的命,这句话就在她脑子里无限被回放。 敖琪一怒之下,猛的坐了起来。不行,点去找那家伙谈谈。收拾了一下床铺,敖琪就去了殷岁寒的屋子。 由于医馆被封锁的关系,前院的两兄弟和殷岁寒都被迫搬到了后院。属于外来户,所以也跟敖琪他们一样,被分在小跨院里,正好跟敖琪他们的跨院相对。那跨院本来住着乌头和卜芥,那兄弟俩只好挤一间。可是后来乌头死了,虽然腾出了一间,那兄弟俩却没有一个人肯再搬过去住了。 而正院的中间就是刘乃轩的屋子,刘乃轩右边是段和章的屋子。左边现在住的是宁余汕,也就是紧挨着那个跨院最边上乌头的房间,仅一院之墙。而天冬和紫苏则住在院子阴面。就是连接前院的那面。 敖琪从她所在的那个跨院出来,要通过正院才能到对面的跨院。正当敖琪路过正院的时候,却听见一声轻响,虽然不大,但是很清晰。 敖琪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了听,好像又没了,还以为是幻觉,摇了摇头,正说继续走,却又听见一声轻响。 这回敖琪很确定那声音是从刘乃轩的房中传出来的了。可是刘乃轩已经死了,虽然尸体在恒温室,但是房间里正在摆着空棺材停灵。怎么会有人进去。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基本不在,老头在恒温室,天冬应该在厨房给紫苏准备吃的,紫苏现在出都出不来,只有段和章一个人敖琪没见着,不过手臂受了伤应该在养伤,怎么会跑到刘乃轩的屋子里去。 敖琪踮起脚,悄悄的靠近刘乃轩的屋子。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好像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敖琪觉得听的费劲儿,便微微把门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单着眼往里面瞧。 晃动的景物,慢慢稳定了下来,房中间停放着刘乃轩的棺材,两边垂挂着挽联。就在大厅外室的左边,一个身材壮硕的人正背对着敖琪,好像在柜子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可能是没有找到,有些气恼。猛的转身,又向别的地方看了看,然后走到棺材后面去找了。 敖琪瞬间的惊讶,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刚才睁着的眼睛,好像有些花,于是又换了一只眼睛往里看,这回敖琪终于确定了,那个人是卜芥。他来这里打算找什么?敖琪突然想到了什么,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声被屋里的人发现,闷声喊道“誰” 敖琪被发现了,心里一慌,还没来得及想到怎么躲,就被从身后捂住了嘴巴。咻的一声被抱起,然后轻巧的落在房檐上。 敖琪回头就见到,现在最让她纠结的人。那张清廋刚毅的脸就距离她的脸大概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呼吸相闻,敖琪忽然就觉得有点尴尬。可是殷岁寒却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示意她向下看。 敖琪为了避免现在的处境,只好顺着他说的看去,好转移注意力。 就在敖琪刚刚站的位置,卜芥从房里走了出来。见门外没有人,便又走出来一些,在四处仔细搜寻了一遍,可是没有搜到。不过人没有回刘乃轩的屋子继续找东西,反而是警觉的放弃了,回了自己住的跨院。 见卜芥那边没了身影,殷岁寒才带着敖琪从房顶上下来。 终于解除了那刚刚那种尴尬的状态,敖琪放松了好多,刚想说话,就听殷岁寒道“找个地方再说话” 敖琪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她本想在医馆里找个地方的,没想到,居然被殷岁寒带着飞出去了。 当坐到一个小饭馆里的时候,敖琪还没回过神。直到小二上了一些小菜,敖琪才猛然冒出一句来道“下次你给我带饭” 殷岁寒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微微勾起嘴角,在敖琪的脑袋上揉了揉。 敖琪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岁寒用这张整齐素净的脸冲她笑,以前就算笑也是胡子拉碴的那个不修边幅的殷岁寒,今天这样,敖琪倒有些不习惯了。 “对了,一直有事情发生,也就没闲下来问,你是怎么……”敖琪指了指殷岁寒这一身上下。 殷岁寒即刻就理解了敖琪的意思“为了报仇。” 这一声报仇,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恨意,微微的咬着牙,吐出的字却异常清晰,敖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殷岁寒这样的人,几次改变。但是敖琪真的彷佛能从那四个字中,感受盗一份血色滔天的恨意。 敖琪没有再问下去,也许殷岁寒有一天会跟她说的,但是敖琪知道不是今天。 “说说医馆的案子”殷岁寒可能也觉得这个话题沉重了,于是将话题又转回了案子上。 “卜芥难道也在找那东西。”这么说卜芥一早就知道有那东西的存在。卜芥知道,那乌头也一定脱不了干系,这两个小子备不住早就在算计他们师父了。 “我看见过他找过很多次。”殷岁寒不愠不火的说着。敖琪到急了“那你怎么不抓他啊。” 可一想不对啊,东西在殷岁寒哪里,那卜芥肯定找不到,而殷岁寒居然看着他找。敖琪连忙低头道“当我没说”然后偷偷抿着茶斜睨着殷岁寒,原来这家伙也挺腹黑的啊 不过殷岁寒好像并没有注意道敖琪瞅他的奇怪眼神,而是一板一眼的继续道“我专门查过乌头和卜芥,这两个人的背景都没有问题。” 那就是说明这两个人是在进了医馆以后才起了贼心的。而且乌头最后还死在了这个上面。 “那你昨天去查唐骜可有线索?”敖琪本来一直想问这个,今天殷岁寒跟东篱来她房间的时候,她就想问了,结果没想到除了萧绪那么一档子事情。 殷岁寒摇了摇头道“那个唐骜很谨慎,就连刘乃轩死亡也没有隐瞒不报,反而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没有丝毫差错。”说完殷岁寒一顿,脸色有些奇怪的道“我倒是查到了孟靳林关于刘乃轩案子的一些调查记录” “有什么问题吗?”敖琪听殷岁寒的口气,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孟靳林在死前曾经向朝廷上报过这个案子。” 敖琪不禁皱眉,听殷岁寒这样说来,这个孟靳林的做法确实有点奇怪,一个地方案件,为何要上报朝廷呢?难道这个案件有什么地方,跟朝廷有所牵连。那他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最终报没报上去。还是在中途就石沉大海了。 敖琪不由好笑的感叹道“半部医典就能掀起如此大浪,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吸引了那么多人为它送命。” “手”本来还在沉默的殷岁寒,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字来。却弄敖琪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手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手?” 殷岁寒见敖琪傻愣愣的反应不过来,于是带头伸出自己的手,敖琪不知道这手到底是有什么问题,于是也将自己的右手伸出来看了看。 可是下一刻,敖琪的手就猛的被对面那只有些微凉觉宽大的手掌攥住了。敖琪瞬间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交握的手一脸的吃惊,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微微的挣动,却发现殷岁寒特意用了力气,握的很紧。 下午的时候,才在东篱的话里听出问题的敖琪,现在殷岁寒的动作想不让她误会都难。人也脸色有些胀红。 看着敖琪的反应,殷岁寒的眼神在慢慢的变化着。只是一闪而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哪里一闪而过的东西,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别动,有东西给你”殷岁寒说那句别动的时候,声音很低很低。让人听了心口闷闷的,敖琪突然觉得有些愧疚。所以手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不在动,老实的被握在殷岁寒的手掌中。 然后直觉手心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殷岁寒的手就放开了,突然敖琪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但还是收回手,将手心摊开一看,哪里正安静的躺着一枚小巧精致的钥匙。敖琪抬头向看向殷岁寒,有些迷惑的问道“这是?” 殷岁寒的声音很平淡,基本没有什么起伏,可是却说着让敖琪既感动又心惊的话“那半部医典,我放在你床下一个盒子里。我想现在还没人会知道那东西在你哪儿,你也不会有危险,你大可以研究看看它到底有什么令人着迷的地方。” 敖琪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这是刘乃轩临死时交给殷岁寒的,对于殷岁寒来说这是他的恩,是他的信用,说多重要就有多重要。如果她一旦把它弄丢了……那该怎么办呢? “你……你真的……” “对,我相信你,不仅相信你,我还相信它对你查案也会有帮助的。现在只有你才知道它的下落,所以你要帮我保存好它。” 敖琪从来不是脆弱的人,但是殷岁寒真的把她弄的有了想哭的冲动。这家伙,其实也挺讨厌的。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五章 外出被逮 敖琪和殷岁寒回去的时候,是从后院的一段比较隐蔽的院墙进去的。 因为出来的时候,殷岁寒没有给敖琪思考的时间,可是当回去的时候,就变的不同了。敖琪整个人都精神紧张的集中在腰间的那个手臂上,脸也被捂进了殷岁寒的怀里。虽然明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接触,可是敖琪就是没法子不去注意。 所以直到落地,敖琪还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状态。 “唐某还不知道,二位是这种关系” 结果还没待敖琪正眼,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等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更是震撼了敖琪。 一个小小的院墙边上,居然围了一圈手执兵刃的侍卫。敖琪和殷岁寒正处于侍卫和围墙之间。那帮侍卫带头的人正是唐骜和站在唐骜身后的凌牙。 本来都以为敖琪私自外出被逮到,怎么都会低调一点。结果没想到,到爆发的比以前更厉害“谁是那种关系,你和凌牙才是那种关系,你们全家都是那种关系。” 奶奶滴,敢说她和殷岁寒是那种,咳咳,那种关系。虽然她很有英气,好,在别人看来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就是那种关系,但是——她敖琪就是不喜欢看见唐骜那种讨厌的眼神。 只见唐骜被敖琪骂的脸色瞬间降至冰点,连凌牙的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敖先生私自出逃,难道还有理的不成?” 敖琪现在也不在乎什么接触不接触了,示意殷岁寒放开她。殷岁寒也没犹豫,撒开了抱着敖琪的手。 但是殷岁寒刚放手,那边唐骜和凌牙却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 敖琪也没给唐骜留面子,上前就继续吼道“谁私自出逃,你说谁私自出逃了,你有证据吗?你家逃了有还回来的吗?你见过逃了还带打包点心回来的吗?啊?” 一众人没有唐骜的命令也不敢拿敖琪怎么样,所以都随着唐骜他们一退再退。 一个朝廷武官,一个浑身本事,一些各个手拿兵器的人,居然被一个女扮男装的文弱书生数落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够了”唐骜怎么都是朝廷命官,面子在哪里,怎么容得敖琪这般嚣张。 敖琪被吼的一愣,不过反应过来还是没有示弱的盯着唐骜。唐骜气的刚想动手,殷岁寒就瞬间站到了敖琪的身前,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而唐骜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确是被凌牙拦了下来。唐骜转身怒视凌牙“怎么我连一个小小的草民都打不得吗?你也想造反不成。” 凌牙连忙收回手,退了一步,抱拳道“凌牙不敢,但是凌牙还请大人三思。” 唐骜听了凌牙的话,想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恨恨的把手放了下来。 见唐骜没了反应,敖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道“既然唐大人没事了,那我们可就回去啦” 唐骜咬着牙,鼓着腮帮子,气哄哄的哼了一声。却没什么要阻止的意向。 敖琪这回可高兴了,很明显他们完胜。敖琪偷偷的向身后的殷岁寒比了个v字,然后离开时,路过凌牙身边,敖琪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跟凌牙到了一声谢,便连忙叫上殷岁寒就往院子里去了。生怕晚了一步,那个唐人又反悔了,继续找她的茬。 临走,敖琪还在暗恨自己倒霉,只是偷偷溜出去,怎么就被那个死唐人撞上了呢。 直到敖琪和殷岁寒走远,唐骜还气呼呼的站在哪里,凌牙上前劝道“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 唐骜眼神阴狠的道“我知道,要不我能放任那小子如此嚣张吗,不过就算上边指名指姓的要他帮手查这个案子,可是这案子总有结束的一天,我就不信他能横行的了几时。” 凌牙低头弓腰道“是,到时候,大人自是有很多办法,处置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凌牙的话倒是很顺唐骜的心思,可是唐骜却看不见凌牙低下去的那张脸,正微微的撇着嘴角。 敖琪的房间里,殷岁寒和厉风都不在,只剩下三个丫头。 “什么,你们偷溜出去,撞上唐人了?”东篱咋咋呼呼的在一旁叫唤着,敖琪边喝着水边点头回应。 严敬幽看不过去了道“东篱,你先让她喝水,要不会呛到的。” 敖琪投向严敬幽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终于仰头干了手里的那杯水。呼了一口气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刚刚把那个唐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那他就容你那么气他?”严敬幽狐疑的道 严敬幽想到的事情,敖琪也想到了,当然知道严敬幽话里的意思“我也在想啊,这家伙一开始找我查案,现在还如此容忍。我特意试探了一下他的底线,居然被凌牙一句三思就劝回去了,这个唐人一定是对我有什么顾忌,才会如此的。” “能有什么顾忌啊?”东篱抓过敖琪的脸,左右看了看“也没长的奇形怪状,反而挺好看的啊还没有什么三头六臂。” 敖琪无语 “东篱,在说正经的” 宁东篱松开手,作正了身子,干咳了两声道“好,说正经的,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见到何森不知道在跟一个侍卫说着什么。一开始我没太在意,但事后想想,你们回来被抓应该是他去告的密。” “他?”敖琪和严敬幽同时出声。 东篱努着嘴,点点头“肯定是” “他为什么呢?我们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严敬幽不解的道 敖琪则咬着嘴唇不出声。 东篱仰着头,在一旁愤愤的道“小人呗,见不得别人好。或者想拉拢唐人呢” 敖琪一脸认真的反驳道“不,我觉得他有其他目的,可是……” “可是什么?”东篱和严敬幽皆问道 “可是,我还不知道。” “咣”一声巨响,敖琪哀嚎出声,揉了揉和桌面亲密接触的额头道“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女孩子,能不能不那么野蛮啊” 严敬幽阴沉沉的哼笑道“你淑女了吗?” “呃……”敖琪无话可说,只好另起话头道“对了,东篱,你帮我看一样东西,在医道上,你比我精,我觉得你应该会看出点门道。” “什么啊?”东篱问完,却见敖琪神神秘秘的道“去看看门外很窗户后面有么有人。”严敬幽和东篱都觉得敖琪疑神疑鬼的,不过还是一人负责窗户,一人负责门,都检查了一遍后才回来。 只见敖琪正从床底下由屁股到脑袋一点点的退出来。东篱不禁一笑“我说你钻床钻上瘾了啊” “去死,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殷岁寒,居然把东西藏在床底下。”敖琪站起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用另一只手掸了掸身上沾的尘土。 然后才走回桌前,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钥匙。 “这什么宝贝啊?”严敬幽摸着盒子翻来翻去的看着“盒子的质量倒是不错。”又敲了敲,应该是黄檀木的,够结实。 “别晃,别晃,现在还不知道是多久的东西了呢,备不住是古董,好几辈传下来的再被你晃散架子了。”敖琪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本没有封皮的书,说没有封皮是因为这书第一页就是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字,书线就那样直接订在左侧。纸张显然很旧了,可是第一页却没见怎么被磨损。敖琪啧啧称奇“这主人是怎么保养的啊” 东篱一开始还没怎么在意,可是等看到突然两只眼睛就亮了“这你就不懂了,这纸张被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只要不是认为撕毁,就不腐不烂。”说完,东篱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翻了几页以后,就听东篱开始“哇,哇,哇塞,奇啊” 而敖琪和严敬幽就一直在旁边着急“我说东篱,这上面到底写什么,你倒是说啊,别只顾自己在那里哇哇的啊” 东篱一边兴趣盎然的读者,一边给两人解释着“这是一本记录医术的书,这里的很多药方都是我没见过的,还有鉴别各种药材的方法。等等……居然还有死体检验的方法。这可谓是一本旷古烁今的医学奇书啊” 敖琪皱眉“除了医学还有其他的吗?” 东篱深深陷入书里,对于敖琪的话只是摇了摇头。 严敬幽看敖琪的表情没对,于是问道“怎么,还应该有别的吗?” 敖琪也一脸的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应该只是医书,如果仅仅只是医书,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想要,还死了那么多人呢?” 严敬幽惊讶的指着那本医典道“你是说,医馆的案子死的人都是因为这本东西。” 敖琪点了点头,想来,刘乃轩、梦靳林、乌头应该都是知道这东西的,都相继死去了。而照情况来看卜芥也是知道的,那卜芥会不会也有危险呢。 这边两人聚精会神的想着,就听那边东篱那边嘟嘟囔囔的道“这书好像有些眼熟。” “你见过?”不可能啊,这东西应该一直是被秘密保存的,如果东篱见过,不过能一开始认不出的。 “不是,我只是觉得熟悉,但是又说不上哪里熟悉。”东篱蹩着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敖琪和严敬幽同时泄气的道“切,你这话等于白说。” 看来这医典的事情,也只有慢慢查了。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六章 奇怪的对话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上身穿着一件单薄破旧的深蓝色小夹衫,下身也同样裹着一条带着补丁的齐腰裤。在这已进深秋的季节,这一身单薄的行头,无论谁看了都有些心寒。 可是现在这个老太太,正语带哀求的站在医馆门口纠缠着守门的侍卫。“各位大人,我求求你们就放我进去。我只是来看看我孙子”说着就要矮下身子,给侍卫跪下。 守门侍卫见状,连忙将老太太拉了起来,这他们哪里受得起啊。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守门的侍卫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医馆被封锁了,上头有令不允许私放任何人进入医馆。 可是这老太太这样闹了已经有一阵了,还招来了一群围观的路人。这时间一长,就有那可怜老太太的人,上前帮着老太太说情。 然后就一个变二个,二个变三个。一会儿的功夫,就糊上了一群人。 侍卫们被缠的没法子,最后这才决定去给通报一下,不过这给不给见,还不肯说死了,还得问了以后才知道。 老太太听说有可能见到孙子,也终于破涕为笑的道“行行,那就劳烦您给说说,我就只是见见,见见我就回去。” “那行,您等一会儿。”其中一个侍卫,看起来像是在侍卫中的一个小头头,正是他去通报。临走时,又转头回来询问了一声道“哦,对了忘了问,您孙子叫什么啊?” “哦,我孙子叫圆小虎。”那老太太也不敢怠慢,怕人家不给她去问了。 那侍卫头头听后想了半天,还没进去。老太太以为侍卫头又变了卦,吓的脸色有些白,连忙保证道“我就看看,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侍卫见老太太理解错了,那侍卫头头赶忙笑着解释道“老太太,不是麻不麻烦的问题,是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叫什么圆小虎的人啊” 老太太这一听可急了“不可能,我孙子就是在这医馆当学徒的,前几年就来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老婆子虽然老了,可是记性还清楚,错不了的。”然后忙在包裹里套了半天才翻出一封已经被揉搓的有些皱的信纸,递给那名侍卫头头道“我问过好多人了,这上面的地址写的就是这儿。” 侍卫头头半信半疑的接过老太太手里的信,看了看上面的地址,也确实写的是这应天医馆,可是这医馆现在封锁的人里,五个是医馆的人,三个是病人,加上五个是外来的,总共才有十三个人,他没可能记错名字啊 老太太怕侍卫头头不知道,还在一边用手比划着形容她孙子的外貌特征“我那孙子人长的壮实,脸盘也黑,好认的很。” 侍卫长听老太太的形容,这院子里能对上号的,只有一个医馆里的人,还真是个学徒“老太太,你孙子是不是叫卜芥啊” 老太太一听眼睛就亮了“对,对,就是卜芥,也叫这个名,听说是来医馆以后给改的。” 侍卫头头知道老太太这是整差了,一拍腿道“嗨,您早说不就完了吗,您等着,我给您问去。” 见侍卫头头进了医馆,这老太太才算安了心。暗自庆幸还真是碰到好人了,要不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上孙子一面呢。 侍卫头头知道这事要是通知唐骜一定是没戏的,所以开始就没敢去烦唐骜,只是将事情跟守在医馆的凌牙报备了一声。 凌牙得知后,思虑了一阵子,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道“你去找卜芥,叫他到药堂那边去见人,单独见,不允许带任何东西,否则出了事,要他自己负责。” “是”侍卫头头见凌牙同意了,也替门外的老太太高兴,转身就要去办。却被凌牙叫住,表情凝重的补了一句叮嘱的话“还有,记得这事不能报给唐大人。” 这侍卫头头也算是精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凌牙的意思。点头如捣蒜的道“大人放心,这事一定不会传到唐大人的耳朵里。” 凌牙这才摆了摆手道“嗯,去办” 侍卫头头领了命,从凌牙的屋子退出来,就奔着后院的小跨院去找卜芥。可是没想到路上却遇上了敖琪、东篱、严敬幽和厉风这一帮子人。 现在敖琪因为上次被唐骜逮到的事迹,已经在侍卫门中传开了,侍卫们都知道敖琪那是个惹不起的硬茬子。所以现在见了面都会礼貌的招呼一声,生怕也被敖琪挑了理去,少不了一顿呼喝。 其实他们不知道敖琪那只是对着唐骜才那样而已。 “在下见过敖先生,见过厉公子,敬幽姑娘、东篱姑娘。” 敖琪几人也分别回了礼,本来正打算离开,却见侍卫头头一绕过他们,就特意加快了脚步。几人就突然觉得没对了,东篱和严敬幽他们都跟着敖琪混出人精来了,这点问题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所以东篱第一个疑神疑鬼的道“没对这里面有鬼。” 敖琪和严敬幽都同意的点了点头“这不像是巡逻啊,要是巡逻怎么是单蹦一个人去跨院呢。” 厉风看着这三个疑心的小女人,无奈的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结果三个人的眼光就开始极度默契的在厉风身上来回溜达,看的厉风更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敖琪、东篱、和严敬幽大概等了有三刻钟的时间,才见厉风从外面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见厉风回来,三个人连忙催促着问道 厉风放下手里的剑,一脸郁卒的坐下道“以后这种事情别找我。” 那亲人见面的场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要爬到屋顶去偷听。传出去,他可丢不起那个份子。 听厉风的语气,三人都是一愣,不解看着厉风。 厉风只好将事情简单的跟三人说了一下,可是却换来三人嘲笑了他半天,最后还是严敬幽心疼厉风才故意转了话题道“行了,别乐了。说点正经的” 东篱本想着嘲笑严敬幽一番,平时这家伙精明的时候,尽挖苦她了,本想抓着机会也挖苦回来。可是却被敖琪打岔了去“这么说来,那凌牙也不是完全跟唐骜穿一条裤子嘛” 而且现在想来上次还有一件事,敖琪一直很不解,就是凌牙擅自做主撤离对她的跟踪时候,敖琪总觉得他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 “这是好事啊”东篱一脸兴奋的道“敌人的内部矛盾,就是我方的战略转机。” 敖琪听了东篱的话,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被呛咳半天才道“嘿,你到学的快” 东篱一脸傲娇的道“那是” “回归,回归。”严敬幽敲桌子矫正道“不是说好了,要说正题嘛。” 一说正题,敖琪才想起这卜芥上次的事情,这卜芥有问题,也不知道这次见亲人,会不会里面也有什么古怪。 “厉风,你可是一路听到底,直到结束才回来的?” 厉风不知道敖琪怎么突然这么问,也就老实回答道“没有,他们又是送鸡蛋,又是送肉的,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我实在不适合在哪儿再待下去,所以我半路就回来了。”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他们后来有没有说其他的“那前面呢,有没有听出他们的话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厉风皱着没,想了好一阵,刚想要摇头,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道“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一段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什么话?”三个丫头凑近了脑袋,一起问道 “卜芥问她奶奶,他爹的病如何了,他祖母说情况不好,大夫说家里人要有准备,可能拗不过这半年。”说到这儿厉风停了停,才微微挑起眉的继续道“可是卜芥当时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根本不担心他爹的病,还语气很肯定的安慰他祖母说,等下次他回家看他爹的时候,他爹的病就一定能好起来了,叫他祖母放心。” 厉风的话说完,就见三个女孩子都在一旁开始出神。看来这不仅平时说话学三分,这出神的毛病也学了十成十。 “你们说,卜芥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他爹没事呢?”东篱支着脑袋,摆明了想了半天也没想通。 “除非他有可以完全治愈他爹的把握,可是就他一个学徒,那医术最多是个半吊子。还能从阎王那抢人不成。”严敬幽也想不明白 “如果他能抢人的话,你们觉得他会凭什么抢人呢?” 敖琪这一句话,突然好像给众人开了窍一般。“你是说……”敖琪就知道严敬幽这话绝对是落不了地的,接着就如愿的听东篱接道“医典” 这回连厉风都觉得她们想的是对的“可是卜芥怎么会以为那东西一定能治好他爹的病呢?” “那东西,我看了,是有很多专门治疗奇症的偏方,但是也不是仙药啊” 没错,就像东篱说的,就算再神奇的药方子,也不能真的当成是仙药。但是敖琪见过太多以讹传讹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其中一件也说不定。如果这医典真的被传的那么神,那还真有可能让某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而产生不好的想法,直至——杀人。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阅读,地址: .sh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七章 心脉阻塞 “不要?” “要的” “不要?” “要的” “不……” “快去罗嗦什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东篱掐着腰冲着正手端托盘的敖琪吼道“难道还要我送你进去不成,你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我可不帮你收拾烂摊子。” 敖琪垂头丧气的看着托盘上的饭菜,挑着眉斜眼看了看严敬幽,严敬幽立马转身望天,不去看敖琪。 哎,真是大难临头,各自独善其身啊。算了,她自己上就她自己上,要不这老头的怒气,估计也消不掉。 自从上次她偷跑以后,就把宁余汕得罪了,那老头倔的很,连谁去送饭都计较,真是越老越小孩子脾气了。这回要是不补上,估计老头点有好多天不理她。 敖琪端着饭菜向奔赴刑场一般,进了恒温室。因为恒温室里光线微弱,敖琪他们特意给宁余汕加了蜡烛,当然是东篱送来的。以老头的的脾气,就是送黄金,都不会买她的帐。 “师傅~吃饭了”敖琪敢肯定,她这是从拜师以来,叫师傅叫的最真诚的一次,当然一时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一次。 宁余汕没搭理她,还在忙乎着。敖琪也不气馁,她已经做好的打持久战的准备,立志今天一天要磨道宁余汕投降为止。 于是就开始了为时,呃,三分钟的紧迫盯人。 敖琪将托盘放下以后,就一直跟着宁余汕打转,不管宁余汕干什么她都跟着,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宁余汕。 宁余汕终于被她盯烦了,转回脸看着他怒斥道“你个小兔崽子,到底要干什么。” 敖琪一脸委屈的瘪着嘴,装的可怜兮兮去抓宁余汕的胳膊道“师傅,我来给您送饭” 宁余汕恨恨的甩开敖琪的手,仍是满面怒容道“我可不敢劳驾你来给我送饭” 敖琪一听,这火还真不小啊看来确实是生气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于是赶忙认错道“师傅,我错了还不行嘛?我这不是来给您补上了吗?” 其实宁余汕也就是较较真,到这个年纪的人,他总是希望自己的亲人可以随时都围着自己转,而宁余汕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东篱和敖琪了。 所以敖琪刚刚进来,宁余汕这火就消了一半了,可就是要面子,这台阶下不来。 现在明白敖琪已经给了台阶,宁余汕再不就坡下驴那才是傻了呢。“怎么,知道错了?” 敖琪知道有谱了,一个劲儿的猛点头。 “以后,还跑不跑了?”宁余汕端着师傅的架子,反问道 “不跑了,不跑了”又是猛的一阵摇头。 这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还真弄的敖琪有点晕。 好在宁余汕这边终于是缓和了下来“恩,这还算是你孝顺。其实,我也不主要是因为送饭生气,你说明明叫你回来的,你居然敢不会来。你说我辛辛苦苦的检查,等到有东西了,你却跑了。我能不生气嘛” 敖琪那脑袋,天生就是过滤案子的脑袋。立马就抓住了宁余汕的话音“老头,什么有东西了?” “哦,对了,我在师,咳咳,尸体上发现一点东西,你跟我来看看。”宁余汕一时被敖琪问住,也没注意敖琪的称呼又从师傅变回了老头。 敖琪跟着宁余汕来到了刘乃轩的尸体旁边,宁余汕起手就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然后指着刘乃轩的胸口上的三个位置道“你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可有什么不对劲?” 敖琪走到尸体的侧面去仔细观察宁余汕所指的三个位置,那三个位置分别是尸体左胸心脏靠左的位置和右胸接近心口的位置,还有一个是在尸体心脏下方两指到三指的左下肋处。 虽然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这三个位置却分别有些微微的泛着紫红色。 “为什么会这样子?”敖琪有些疑惑的问宁余汕道“我前几天没见有这样的反应啊?” 宁余汕转身从旁边的工具中找出一排针灸用的针,然后取出三枚分别在尸体这三个地方上找好位置,将针插了进去。 敖琪看着这三根针成三角形的位置,豁然就理解了老头的意思。 这三根针的位置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主动脉,上腔静脉跟下腔静脉。而这三根针的位置正正好好将这几个静脉穴位封死,围住了死者的心脏。 敖琪喃喃的道“好毒啊” 凶手真的好毒,凶手将死者的主动脉、和上下腔静脉封死,那么心脏就会被封住,没了血液的流通。心脏就无法起到它该有的作用。 那死者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心脏缓慢的减少供血量,最终直至不再供血,停止一切工作。 宁余汕叹道“是啊,我一开始也以为只是闷死的,可是现在看来不只是闷死的那么简单。应该在被埋之前,就已经被封了脉。” 敖琪指着刘乃轩尸体上泛红的位置问道“那这些泛红的地方是因为血气被阻,渗气于外?” 所谓渗气于外,就是指血管中的血液被阻,无法正常循环的境况下,一些支系的毛细血管破裂,在皮肤处显示出来的红点,简称淤血。而敖琪看到的红点多了,也就成了一片一片的。 老头同意的道“对,一开始没有发现是因为,后期死者被埋入土中,尸斑在胸腹部,所以被掩盖了。而过了几天以后,破裂在皮下的血液凝结,颜色也就深了。这才显现出来。” 敖琪摸着下巴,这可算是个新发现啊,原来不是活埋,而是再埋之前人还没有死。是埋后才死的。那也就是说另有案发现场,不过照这个时间来看,案发现场显然已经找不到什么了,可能早被凶手破坏殆尽,不留一丝线索了。 敖琪本来想说给宁余汕送晚饭就离开恒温室的,结果宁余汕却不在恒温室吃了,非要回房吃。为了哄宁余汕高兴,敖琪这又端着饭菜跟着宁余汕颠颠的回了他的房间。然后就站在宁余汕旁边一直伺候,直到宁余汕吃完,敖琪这才能端着托盘,将空的碗碟送回厨房去。 敖琪到厨房的时候,本以为只有天冬和卜芥。却未成想,还看到了一个另一个平时不会出现在这儿的人——段和章 段和章因为胳膊的伤,最近一直留在房里,等着天冬送饭。宁余汕也按时按点的去给他换药,所以敖琪最近也就没怎么见段和章出房门。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来了厨房。 “段伯伯,你怎么还来这地儿啊?伤好些了没?” 段和章见到敖琪,刚刚还一脸愠色,现在倒堆起了笑容“是敖贤侄啊不是我要过来,是今天的饭都没按时按点的送出去,这不我就来这厨房看看是怎么了。” 哦,原来如此。敖琪给宁余汕送的饭菜,都是东篱自己单独开的小灶,所以敖琪也就不知道这厨房给大家的饭还没有送出去。 这医馆里的人吃饭问题,本来一开始一直是天冬和乌头负责的,后来乌头死了,就变成了天冬和卜芥。 可是敖琪在厨房看了一圈下来,见只有天冬一个人在灶台烧火做饭,于是问道“卜芥呢?平时不是他和天冬两个人张罗饭菜吗?怎么不见他。” 敖琪心道,现在这只剩下一个,能不慢嘛。 “就是不见那小子人啊,等我抓到那偷懒的小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段和章是越说越来气,这要是卜芥真的被抓到,肯定是没好。 “段伯伯您先别气,这医馆就这么大,现在还封锁了,卜芥能跑哪儿去啊也许只是有其他的事情耽搁了。这样,我在这儿给天冬帮把手。”敖琪表面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起了疑。 卜芥的见他祖母是在上午,中午以前就听说,卜芥的奶奶已经被侍卫给送出去了。那卜芥怎么可能还没回来,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临近下午了。周围守卫那么森严,卜芥能去哪儿呢? 段和章见敖琪如此有心,更是高兴的不得了“好,好,那这儿就麻烦敖贤侄了,我去院子那边去安抚安抚。” 切,安抚,主要是安抚那对白痴兄弟现在还能因为饭上的晚了叫嚣的也就剩他们两个了。 “那行,段伯伯您去” 送走了段和章,厨房就只有敖琪和天冬了,敖琪一凑过去,天冬就连忙拦住道“没事的,敖大哥,反正也晚了,我一个人来就行,省的你还点弄脏手。” 敖琪挽起袖子,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两个人,总比你一个人要快啊”说完就绕过去淘米煮饭,天冬负责择菜,炒菜。 “天冬,你一直没见卜芥吗?”敖琪忙里偷闲的问道 天冬边翻炒着锅里的菜边道“见过啊,中午之前他还来过,还一脸的高兴。不过他没说为什么高兴。然后就说回房去换件衣服再来,可是这一换就没再过来了。” “哦”敖琪手里淘着米,脑子里还在转悠,天冬的话,可以证明卜芥确实探亲完毕了,还来过厨房,可是既然没事了,却不来厨房做饭,那这卜芥还能干吗去呢?。 更多手打全文字章节请到【神-马】【小说-网】阅读,地址: .she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八章 又起波澜 第十八章又起波澜 医馆里突然丢了一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自从中午以后,卜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在医馆内失踪了。不论是卜芥的房间,还是各个平时卜芥能去的地方,大都找过了,可是却仍然不见卜芥的踪影。 最后弄的要全体总动员,但是又怕被唐人知道,所以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一会儿侍卫就见隔三差五的几个人往东边跨院走,一会儿又见几个往西边跨院去。还偶尔有去柴房和茅房的,可是人流不大也不频繁,侍卫们也就没太在意。 直到天开始擦黑,众人才又聚集到了饭堂,但是根据上次的经验,知道唐人会派人监视他们,也就没人敢胡乱开口。 只是段和章一个个询问的眼神递过去,就见一个个都跟拨浪鼓似的摇头。 敖琪也和东篱、敬幽他们也找了好几遍,为了找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还故意耍了点小手段调开侍卫,可是就这样,还是一样没什么收获。 这医馆的后院又不是皇宫,要不是因为要躲侍卫,也不会一直耽误到现在。 众人见都没线索,饭堂里也就一度沉默了下来。敖琪估计所有人都在想着卜芥的去向。要是真的能凭空消失,那还真的神了呢。 “能不能……跑出去了”本来大声的云千宏,想起会有人监听,后面的几个字基本上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要不是大家现在心思全都在这上面,也根本听不明白他说的什么。 “不可能的”东篱反驳道,然后手指在四面八方比划了一圈。确实,侍卫是强大的,卜芥是渺小的。于是众人又都没了言语。 这气氛沉默,人就愿意烦躁。最先发作的是何森“吃饭吃饭,现在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其他的事,早晚会有结果的。” 虽然何森说的话有点没心没肺,但是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反正现在是已经没办法了,这大家也不能只因为一个卜芥活着。于是天冬也就在段和章的授意下,去了厨房端菜。 因为医馆那边死的死,疯的疯,只剩下段和章和天冬。而又不能让段和章去干那些,所以敖琪和东篱两个人也就去帮天冬上菜。 吃完了饭,众人也就散了,决定也就拖到明天,如果明天要是还没有卜芥的消息。那就等着侍卫发现,反正早晚都是要被发现的。 可是就在敖琪等人刚刚回到跨院,还没来得及回房,就听一声尖锐的喊叫震撼了整个医馆。 “那声音是从主院传来的,好像是他天冬”敖琪说完扭头就往主院跑,半刻都没耽搁。严敬幽、东篱和厉风也随后跟着跑了出去。 这声音不只惊动了医馆内的所有人,也一样惊动了侍卫们。敖琪他们到的时候,天冬的房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声音是从天冬房间传出来的,敖琪胡乱的推开了一些侍卫闯了进去,却见何森和云千宏两人居然从天冬房里着急忙慌的跑出来,脸色发白的道“死人了,死人了,天冬杀人了。” 敖琪脑子里咚的一声,好像有一把大锤子,在她脑子上狠狠的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怔在哪里,不能动弹。 最后还是严敬幽有心的推了敖琪一把,敖琪才反应过来般跑进了屋子,脚下的步子还稍微有些磕绊。 屋内很凌乱,桌子被挪了位置,椅子倒了好几个,地上还有被打碎了的水壶和一摊子水渍。门口除了一些进来看情况的侍卫,就是彷佛傻了般站在那儿的天冬。天冬双眼大睁,盯着地上的显然已经毫无气息的卜芥一动不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敖琪立马上前,就用双手将天冬的眼睛给蒙上了,在他耳边道“天冬,听敖大哥的,现在从这间屋子出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敖大哥来解决。”可是敖琪说完,也不见身前的人有任何反应。 敖琪只好回头给了跟进来的厉风一个眼神,厉风连忙跑了过来。 敖琪将天冬整个人硬生生的往后一扳,让天冬面冲门外,厉风这才带着天冬出去,说是带,其实是在推。厉风推一步,天冬走一步。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口外,敖琪这才有放心的转回来面对屋里的场面。 侍卫见到敖琪也都让出了地方,退了出去。敖琪将整个屋子都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到卜芥的身上。 卜芥显然生前死的应该很痛苦,整个人都抽搐了一般双手双脚紧紧的蜷缩着。大大的张着嘴,彷佛好像要多呼吸一口空气。周围的东西应该是卜芥死前挣扎的时候弄乱的。敖琪好似可以看到当时卜芥因为痛苦而打翻了桌上茶壶的景象。 敖琪带上手套,走了进去检查卜芥的尸体。卜芥的双眼大睁着,死不瞑目。敖琪顺便抚上他的双眼,将那双眼睛合上。 今天白天敖琪还在听,厉风偷听回来的话,说卜芥要回家探望病重的父亲,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他回去,他父亲的病就能好。 可是现在卜芥死了,不只没有机会回去探病了,就连父亲的病也不会好了。 敖琪不知道事情会不会真的像卜芥说的那样神奇,可是却永远都没办法证实了。如果卜芥说的是真的,敖琪觉得这不只是卜芥一条命,还有卜芥爹的命,也一起葬送了在这个医馆,这个房间里了。 卜芥的尸体上没有外伤,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很像猝死。尸体还是软的,尚有余温,这说明卜芥死了没多久,算起来,应该就是中午离开厨房以后出的事。除了凶手,天冬应该是卜芥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敖琪检查到卜芥的双手的时候,突然发现卜芥的右手攥的特别紧。在尸体还未产生尸僵之前,不能形成固定的尸僵形态。所以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人的执念。到死都要攥住最重要的东西。 费力的掰开卜芥的手,便证实了敖琪的想法没错。卜芥的手里真的有东西被紧紧的抓着,那是一缕红色的丝线,敖琪数了一下,大概有两三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什么腰佩或者剑穗上装饰的丝线。 敖琪猛然想到,卜芥如此重视的握在手中,哪怕是死都不放开。那也许这东西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那这就是凶手杀人的罪证。于是敖琪立马谨慎的将那几根丝线收了起来。 见翻查的差不多了,敖琪正要起身,去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敖琪甩了甩头,好让自己微微清醒些。又安静的呆了一会儿后,才缓过一些来。敖琪以为自己蹲久了,有点血糖低。这才有些头晕。 起身走出了天冬的房间,就见门外人不少,基本该在的都在了。东篱和严敬幽两人凑上来问“什么状况?” 敖琪面色沉重,紧紧的抿着唇,半天才开口道“谋杀。”这显然是个毫无疑问的答案,现在这个医馆内疑云重重,虽然不是人人自危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在又死了一个,更是雪上加霜,怪不得那两兄弟会那样的反应。 “你身上什么味道?”站在敖琪左边的东篱突然皱着眉头问道。从敖琪刚才出来,东篱就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香味 敖琪不解“什么什么味道?”见东篱凑上来,在她身上嗅了半天,敖琪也好奇的抬起胳膊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啊” 严敬幽见两人都在闻,她也凑过来,在敖琪的跟前拱了拱鼻子,不过跟敖琪一样,都没闻出什么来。 只有东篱坚持的道“不对,肯定不对,这个味道不是你身上的,刚刚你进去前还没有。而且这味道也不像正常的味道。”东篱撅着嘴想了半天,然后赫然一脸吃惊的表情道“是伏香草。” 敖琪皱眉“伏香草是做什么的?”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儿见到过。 “是一种制作**的成分,制作方法也简单。只要将伏香草碾碎,加点水混合,就会有**的效果。” 敖琪听了整个人一震,怪不得她刚刚觉得有些眩晕,那不是因为血糖低,而是在屋子里沾上了闻伏香草的味道,所以是被**给迷晕的。 如果屋子里有伏香草的痕迹,那就是说卜芥死前曾经被人迷晕过,那是被迷晕的弄到天冬的房里,还是骗到天冬的房里再迷晕,就还有待查证。 不过敖琪深信一点,那就是肯定不会是像那两兄弟说所的那样,天冬绝对不会是凶手。 “敖先生,这件事是不是要上报?”突然上来插话的是敖琪上午的时候在院中遇到的那个侍卫头头,就是去找卜芥去见他祖母的那个侍卫。 现在大晚上的,不管是唐人还是凌牙都已经回了府衙。这边的一切都是这个侍卫头头在管。 敖琪将这个事,前后思虑了一番才道“上报”反正都是要知道的。 “对了,你们派人将屋里的尸体也抬到放尸体的那个地方去。”敖琪又叮嘱了一番,才让侍卫们离开。 这回倒好,那小小的恒温室,现在四具尸体了。还都是医馆的人,也不知道这医馆是怎么了,像受了什么诅咒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出事。 敖琪抬头看了看笼罩在夜幕下的医馆,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将这样一个神圣的生之地变成了死之地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九章 对敖琪的考验 第十九章对敖琪的考验 又是一晚上没睡好,敖琪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出门就被东篱和严敬幽好一顿嘲笑。心里暗自懊恼,人家当女孩子,她也当女孩子,怎么就当的这么纠结呢哎真是没脸见人。就连进饭堂吃早餐的时候,敖琪都是躲在东篱和严敬幽的后面进去的。 天冬因为昨晚的事情,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虽然还是给大家做了早饭。可是…… “这是粥吗?这粥里怎么还有米糠啊”首先喊起来的是何森。 众人听他喊也纷纷去向自己的早餐看去,不只米糠,煎蛋里有蛋壳,青菜看起来也是一副没有洗干净的架势。还有那小咸菜,呃,上面那一层绒呼呼的东西不是长毛了 敖琪扶额,一阵无语。然后抬头刚想喊天冬,就听何森道“这杀人凶手,还装什么失魂落魄。就应该直接叫唐大人把人抓起来才是。” 旁边的云千宏也跟着帮腔道“就是,还找什么凶手,这凶手就在咱们面前晃,那据说替人查案的,却连个屁都没放。”说完,还扫了敖琪一眼。 饭桌上的气氛,立刻被他们两人立马拉了下来。可敖琪哪是好惹的主,就连唐大人都点让着三分的人,要是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东西,她敖琪还怎么混。不给这两个人点colorseesee,打明儿起她敖琪就改名叫琪敖。 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回敖琪可是使了大劲儿,整个桌子都微微晃了晃。然后将手背到身后抖了抖,奶奶滴,还真有点痛。 不过气势却一点都没弱下去,竖起眼睛瞪着桌子对面的何森和云千宏“两个大男人,只会在一旁叽叽咕咕的,有能耐大声点挑明了说。别像个娘们似的还江湖人呢,一点江湖人的豪气都没有,我看是江湖小人。” “你说谁是江湖小人?”何森也被敖琪的话激怒了,站起来喊道 敖琪哼笑“谁反应最大,谁就是江湖小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你,你别欺人太甚,不就是个穷酸书生嘛。以为唐大人让你来查案,那眼睛就长到天上去了,其实你什么也不是。让大家说说,这都多少天了也不见你有任何线索。”云千宏也站起来和何森一起讨伐敖琪。 敖琪不屑的白了两人一眼道“好笑,唐大人只下令让我查案,又没说查了线索要告诉你们。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说啊”然后指着两人吼道“再说了,你们两个不用在这里叫嚣什么凶手,我看你们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云千宏一听敖琪的话就急了“你别血口喷人,冤枉我们。”何森也愤恨的瞪着敖琪道“就是,你,你这是污蔑” “污蔑?那你们倒是说说,昨晚你们为什么也在天冬房里啊。”敖琪面上仍是一脸的不信,摆明就是怀疑他们昨晚在天冬房里不只是凑巧。其实心里却是想笑好久了,说啊说啊炸的就是你们。 结果这两人到真吞吐了起来“我们,我们昨晚只是去找天冬……” “天冬什么啊?”敖琪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爆出什么来。 何森叹了一口气,豁出去了的道“诶呀,男子汉大丈夫,说就说,我们是去找天冬借线补衣服的。” 噗,敖琪亏了没喝水,喝了估计就喷了。旁边的在座的听了也乐了起来。何森说完,那两人的脸就红的跟猴子屁股一般了。 两人就那么羞臊了半天,才想起来不对啊他们明明是要对敖琪兴师问罪的,这怎么被敖琪带着说到昨晚的事情上面去了。 “你别想岔开话题,我们是在讨论你查案的资格问题。” “就是,只听一个传言就相信你能查案,这也太草率了。就算唐大人,也有可能误信传言的可能。你怎么能证实你就是破过很多案子的敖判官呢?”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怎么才能证明你敖判官能破案呢”云千宏的话刚落,就听一个声音从饭堂门外传来,转眼就进了饭堂。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众人统统看去,原来是唐骜和凌牙,可能接到了昨天死人的消息,所以这一大早就来了医馆。 敖琪无语的皱着眉“唐大人,你不信我你当初为什么叫我替你查案啊”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不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嘛,还当官呢 其实唐骜怀疑的不是敖琪的身份,而是敖琪的能力。 对于上面指明要敖琪查案的事情,唐骜一直有些不满和不甘。就这么一个瘦得跟小鸡崽子似的白面娃娃,真的能查案? 所以唐骜今天一进来就遇到何森和云千宏这两个人的事情,就觉得正好是个机会,可以看看这个敖琪是不是真的像上面说的一样,有那么两把刷子。 唐骜为难的道“不是我不信,是敖先生你实在难以服众啊” 敖琪已经懒的再浪费口水反驳他们了,转头看了看傻乎乎没有回神站在一旁的天冬。敖琪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案子不查是不可能了,只有继续。可是要想继续…… “好,好,你们说怎么才相信我。”最后到底还是如敖琪和东篱他们一开始预料的一般,不管怎么样,这人一多,不信任早晚都会产生的,现在只有快点解决一途,才能毫无阻碍的,继续查案。 唐骜见敖琪妥协了,嘴角便高兴翘了起来“这个嘛,简单。”唐骜在饭桌上看了一眼,然后在桌上拿了两个熟鸡蛋道“我会派人将两个鸡蛋藏起来,只要敖先生能在一盏茶的功夫找到,我们就信了。” 何森和云千宏也一脸的看戏的样子,站在唐骜那边道“是啊,只要找到,我们就相信你。” 敖琪无力的垂着头“藏,藏。我就坐在这儿。” 只见唐骜将两个鸡蛋分别交给了两个侍卫,又分别附耳吩咐了一下,两个侍卫就出了饭堂。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先后回来了。 敖琪抬眼,斜着扫了刚刚回来的连个侍卫一眼。然后又低下眉去。 唐骜听了两个侍卫的回报后道“敖先生,好了,还请敖先生去找” 敖琪却没像唐骜认为的一样,跑出去找,反而是将厉风叫了过去,也像唐骜一般附在两人耳旁耳语了一阵。就见敖琪说完,厉风嗖一声就出去了,然后又几乎是一阵风的时间便回来了,这一来一回的速度倒是比刚刚的两个侍卫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就在众人都不明白敖琪在搞什么的时候,却见回来的厉风平平的摊开双手,众人皆吃惊的看着他两只手上,一只中握着一个鸡蛋。 唐骜愣神的半天,然后咽了口口水向敖琪道“敖先生,唐某佩服。这回唐某信了。” 敖琪将眼神转到何森和云千宏身上道“你们俩呢?” 两人皆是一阵尴尬,虽然有些不甘愿,但都是勉强道了两声信了。 敖琪笑眯眯的起身“那这回没什么问题了,我也吃饱了,那各位我就先走了”说完回身跟严敬幽道“敬幽,把天冬也带着。” 严敬幽点了点头,这众人便离开了饭厅。 出了饭厅门,东篱就立马扑了上来,拽着敖琪道“你怎么知道鸡蛋藏在哪里的啊?” 敖琪转头嘘了一下,东篱没明白,就见厉风也微微的摇头暗示她不要问。东篱只好闭着满肚子的好奇跟着他们回了跨院。 直到回了敖琪的房间,敖琪便笑开了“哈哈,这帮人太好骗了” 严敬幽和东篱一脸迷惑的看着敖琪和厉风。知道一时半会肯定不能在敖琪的嘴里听到实话,所以严敬幽只好运用美人计去问厉风。 厉风微微勾着嘴角给东篱和严敬幽解释道“其实那两个鸡蛋是我在厨房拿的,根本不是侍卫送出去的那两个。可是鸡蛋那东西都长的差不多,所以……” 这回连东篱和严敬幽也笑开了,严敬幽抿嘴笑冲敖琪道“你这哪是断案啊,你这是骗人” 敖琪听这个可不服气了“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这骗人也是一种学问。要是能骗那么精明的人,那还有什么人是能骗过我呢。所以这是一种反证。用以证明在案子上是没有凶手的蛛丝马迹是能骗过我这双眼睛的。” “你这是谬论” 敖琪一副无所谓的耸肩道“谬论就谬论,反正招管用就行。” 三人正乐着,就听有人敲门。东篱去看门,见居然是殷岁寒站在门外,好像有些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好出口。 东篱立马反应过来,就带着严敬幽、厉风和还丢魂的天冬出来敖琪的房间,只留了他们两人在屋里。 敖琪给殷岁寒倒了一杯水问道“找我有事吗?” 殷岁寒将水推了回去“我不渴,我就是给你送东西,送完我就走了。” 敖琪一脸茫然的问“什么啊?”接着就见殷岁寒手上的两个鸡蛋。“这是?” 殷岁寒指了指敖琪的眼睛“用这个揉,会散的快些。”然后说完起什么便离开了。 可是敖琪的心里却被他搅的汹涌澎湃的,居然还有人担心她的黑眼圈,这要是在现代,还真是新好男人啊 敖琪刚拿起一个鸡蛋要揉,就见那鸡蛋上有一道几不可见的裂缝。这是——刚刚被唐骜藏起来的那两个鸡蛋,敖琪记得被唐骜拿走的那两个鸡蛋中,确实有一个是带裂缝的。 这个人不只注意到了她的黑眼圈,并且连她的眼神都注意道了。 敖琪曾在那两个侍卫进门的时候扫过两人一眼,其中一个脚上有木屑,一个没有木屑。而在医馆内只有柴房有木屑,那说明有一个人的鸡蛋是藏在柴房的,而另一个比藏在柴房的人回来的早,所以他一藏的一定比柴房近。而那人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道。符合以上两点的只有还在烧烛纸的刘乃轩停棺的那间屋子。 所以敖琪不是没猜到,只是真的懒的跟他们去闹,可是最让敖琪吃惊的是,只是那一眼和那一瞬间的表情,就让殷岁寒读懂了她。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章 惊吓的吻 第二十章惊吓的吻 一队人马在大街上缓慢行过。前面两人骑马,后面的士兵步行。 书伦就隐身在人群中,用略有深意的眼神打量着骑马而过的两人。看那方向是刚从应天医馆回来,这么说医馆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劳师动众的连唐骜也跟去了。也许该回去跟主上说一声。 待那队人马消失在街头,书伦也转身离开,回了客栈。 客栈名字叫景福客栈。这次萧绪特意吩咐找普通一点客栈,所以书伦是挑了好几家,才找到这家最干净的,让那洁癖的主子住下。 书伦回房放了采买的东西,就去萧绪的房间敲门。 几声以后,就听房内传来问话“谁?” 书伦恭声回道“主上,是我” “进来” 书伦应声而进,却并没有在大厅看到他家主子。寻了一下,才在屏风后看见有人影在晃动,应该是在换衣服。 “主上,刚刚看到唐骜带着凌牙从应天医馆回了衙门。”书伦禀报道,说完却未见有人答话。 沉默了有片刻,才看萧绪人从屏风后走出来,正在扣着外衣侧襟的扣子。边低头扣着边道“看来那边又出事了。” “是啊,要不唐骜也不会亲自去。” 萧绪没有再继续问医馆的事,反而转了话题问道“对了,叫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最近主上让他查的事情只有一件,所以书伦毫无犹豫的答道“有些眉目了,那边说寿王最近在因为兵部尚书陶惟荣的事情在犯愁。那陶惟荣秉性刚直不阿,从侍卫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职位,却一点纰漏都不曾有过。” 萧绪话中带着笑意“这么说,想要让陶惟荣这老家伙妥协,还真点让赵恒那家伙废些功夫。” “是,所以寿王正在明察暗访陶大人的一切过往。” 穿好外衫,萧绪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有些漫不经心的道“那就让赵恒继续去查反正棋子都已布置的差不多了。不管这两个人最后谁能捞到那个位置,都会对我们有利的。” “是,主上英明。”书伦看了看萧绪身上的衣服,不禁皱了皱眉“主上,您这是……” 萧绪见书伦的眼神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有些高兴的站起身,伸着胳膊道“怎么样,这件衣服够清爽” 看着那素白的锦绣纹,纤和适体的剪裁,书伦一头黑线。这次很明显的穿的与平时主那些华贵的风格不同,书伦猜想应该是因为上次那件从医馆回来的时候被刮烂了,所以这次特意换了一身适合爬窗户的 心里那么想,书伦嘴上可不敢那么说“恩,更显的精神了些。” 萧绪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觉不错“那就好,我正好要出去,你就先留在客栈里” 这要去哪儿,不言而喻。 “主上,我还有事禀告。” 本来正要离开的萧绪,因书伦的话又停住了脚步,蹙着眉心有些不悦的道“还有何事。” 知道这是扫了主上的雅兴,但是又不得不说。这事鉴于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关系重大。“主上,主母那边传来消息,说德雅小姐离家。”说到这萧绪的眼睑微微上挑,书伦擦了一把汗继续道“听说是来找您的” 说完书伦已经完全不敢正视萧绪了,半天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接下来的声音有些沉闷,但是还好没有被激怒的前兆“我知道了,派人去接一下,不要带到我这儿来,接到后送回去。” “可……”书伦猛的抬头,却被萧绪的眼神吓了一跳,又连忙低下道“是,属下领命。” 看着出门的萧绪,书伦好不容易深呼了一口气,这句话说的胆战心惊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这德雅小姐也是,还真会找事。 因为怕宁玉山过度操劳,所以卜芥的尸体,敖琪打算亲自上阵验尸。 而东篱居然不肯过来帮忙,所以恒温室里只有她自己,还好不是晚上,要不还真有点麻烦了。不过还算东篱有良心,叫厉风过来帮忙给卜芥扒了衣服,上身和下身分别遮了白布。 敖琪搬了把凳子,放在搁置尸体的木板近处。坐上去,带上手套,又看了看卜芥死白的脸,敖琪深深的叹了口气。便一寸一寸的开始由卜芥的脑袋查验。 可是直到脚趾头敖琪却没有检查出一点外伤的痕迹。难道还真是猝死不成,可是要是猝死也就不会有伏香草了,也就不会有手里的东西和死不瞑目了。那凶手到底是怎么样设计让卜芥看起来极度像猝死呢? 有些懊丧的敖琪拄着脑袋,在尸体上来回浏览。 然后敖琪眼睛一亮带着笑意,从旁边的工具中抽出一把短柄小银刀。要不解剖,备不住会有发现。可是下一刻敖琪又泄气了,现在剖尸是犯法的,要是被唐骜知道了,估计又是麻烦。 啊为嘛宋提刑那年代就可以,看来穿早了也不是好事。 正当敖琪有些抓狂的时候,突然恒温室里的蜡烛被吹灭了,敖琪整个人跟着一僵,因为恒温室的结构特殊,整个房间是与正常的房间相错开半米高,相当于半个地下室,所以恒温室的门是要经过一段台阶,才能下到恒温室。正因为这样门是被挡住一半的,当恒温室没有光线以后,也就几乎接近黑暗了。 敖琪起身,摘掉手套,脚下慢慢的蹭着,打算去摸烛台。心想怎么样也点先把蜡烛点上。 可是刚蹭到一半,就好像踢到了什么。敖琪突然就心慌了起来,因为她不记得这个位置上有东西,应该是毫无障碍的才对。 敖琪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心想不要自己吓自己。于是伸手向前面摸去。结果还真的摸到一个东西,手下的触感,突然让敖琪有哭着叫娘的冲动。 布料是下坚硬又柔软的胸膛,可是这胸膛是谁的呢?这恒温室里只有她敖琪一个大活人。 “啊”敖琪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结果下一秒却销声匿迹。 “唔……”火热的唇舌辗转,毫无一丝缝隙。敖琪瞬间睁大的眼睛里映出的是一片黑暗,在这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空间,敖琪居然被吻了。 对方的舌头紧紧的将敖琪的勾住,掠夺着。敖琪被憋的无法呼吸,双手将身前所能够抓到的衣料,紧紧的攥在手里,生怕松开,就会脱了力气。 难道哪个尸变了,要吸她的阳气?可是不对啊…… 为嘛敖琪感觉下,那唇舌是火热的,就连手下突然将她拥住的力道也很熟悉。敖琪忽然意识到,要是死人不是应该冰冰凉凉的嘛那身前这个就不是死人喽 敖琪攒足了力气,猛的将人退开,喊道“姓萧的,你要憋死我啊” 这一声喊出去,突然没了动静,可不一会儿恒温室就突然亮了起来,那烛光掩映下不是那张狐狸脸,还能是谁。现在那张狐狸脸上,还是让敖琪咬牙切齿的得意笑容。 “你居然趁火打劫。”敖琪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萧绪。 萧绪摊手,一脸无辜的道“没有啊,我进来的时候蜡烛就灭了,而且我是看你如此热情的‘抚摸’,我才回应你的。”萧绪脸色不变的说着瞎话,其实蜡烛是他故意弄灭的,不过一开始只是为了吓唬敖琪,可是没想到会有意外收获。 萧绪不自觉的摸了摸嘴唇,敖琪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你还摸。” 萧绪连忙撤下手,投降到“好,我不摸” 敖琪没有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以萧绪的自尊心,绝对不会说是怕殷岁寒离敖琪太近了,他担心会出问题。 “那看完了,走。”敖琪本来就不经那东西吓,这死狐狸还居然专门用这个来占便宜,敖琪能高兴了才怪的。 萧绪叹气摇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对我这个态度,可是唯独你,我却偏偏高兴的受着。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自己不太像自己了。” 敖琪听的一愣,明明知道这狐狸在用温情攻势,可是心却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敖琪知道这话是真的,因为就连敖琪第一次见萧绪的时候,对他的感觉也是那般孤高的。 可是不知何时起,那个孤高的人只对她流露出温柔,有时候还有些痞气。而那些尊贵肃杀的傲气和商人的冷漠薄情不知被这个人统统藏到了哪里去。 见敖琪呆呆的看着他,萧绪忍不住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然后越来越紧,说实话今天书伦的话让他有些担心,那个德雅希望不会成为问题。 “喂,抱够了,我可是还忙着呢”敖琪的声音突然从萧绪的胸口,闷闷的传来。萧绪这才记得松开敖琪。 “你忙,我就在一旁陪你一会儿,一会儿就走。” 敖琪低着头,有些羞赧的嗯了一声,便坐回了卜芥的尸体前。 萧绪就真的在一旁不出声的看着敖琪重新带上手套,重新在卜芥的身体上翻找着。 可是让敖琪这个女孩子去翻大男人的尸体,萧绪是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你再那么翻来覆去的找下去,我真觉得他有可能被你烦的坐起来”。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一章 质疑疯病 第二十一章质疑疯病 嗖的一声,只见一把银亮锐利的小刀冲着萧绪就被撇了过去。撇出去以后敖琪才恍然发现,她顺手拿了什么来撇。一开始还有点担心那狐狸被伤到来着,可是却见萧绪轻松闪人躲过,单手一捞,那柄小刀就已经到了他手里。 差点忘了,这种小意外那狐狸还是对付的了的。 敖琪咬着牙警告道“你再说,我就找个大点的撇。”备不住容易中一些。 刚刚就吓到她了,现在还来,真是欠扁。 萧绪笑着把玩着手里的刀,从远处挪了凳子坐到了敖琪的身边道“好,这回我坐近点,你也撇的准。” 敖琪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念道“赖皮。” 萧绪不可置否的将小刀放了回去,然后也顺着敖琪的视线开始看那具尸体。 “这具尸体怎么死的?” 敖琪也有些为难的道“我也正在找,要是能剖尸就好了,一定能知道问题所在。”没了宁余汕她还真有些麻烦,有些验尸的秘法她是不懂的。 萧绪眼角有些抽搐,她一个女孩子居然想要剖尸体。“你形容一下死因,我倒是可以帮你看看。” 敖琪一脸不信任的斜睨着萧绪“你?” “你别小看我啊,虽然我不懂验尸,但是习武之人一般对人的身体构造,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了解的,也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敖琪想了想,也许萧狐狸说的对“好,这人死的时候全身有抽搐的迹象,口眼大睁,表情有点痛苦,看起来像猝死。可是死者生前身体很好,并无隐疾之类的,所以不可能是猝死。再加上在死亡现场有伏香草的味道,应该是谋杀。” 在萧绪的概念里,一个人如果没有疾病,而又那么痛苦的挣扎呼气,倒是有一种可能“如果类似猝死,那会不会是被人封了脉呢?” 敖琪被萧绪说的眼前一亮,然后就去卜芥的胸前查看。敖琪本以为会跟段和章的死亡手法相同呢,可是却让敖琪失望了,卜芥胸口根本没有封脉的针眼。 见敖琪眼睛里透着失望,萧绪又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是被封住了心脏附近的主脉呢,不过看那样子不是。” 萧绪好笑的道“就算是封脉也不一定是心脏的主脉啊,有很多的中医在治疗病痛的时候,也会一两招点穴封脉来止痛的,不过他们不是用内力,只是用巧劲儿。例如……曲骨、鹰窗、关元等……” 萧绪说着还在几个穴位,用恰当的力道点下去。当点到鸠尾的时候,突然感觉出手下的触感不对,然后特意又在那个位置重复按了按,跟敖琪道“这里有问题。” 敖琪疑惑的看过去“哪里?” 说着手就被萧绪带着按到了卜芥尸体脐上七寸,胸骨下半寸的地方。敖琪明显感觉那个位置与别处有些异样,手感较硬。 萧绪边带着敖琪感受便解释道“一般封穴后会比较柔软,是不易摸出来的。但是如果封穴后人死了,因为封脉的阻隔就会导致肌肉虬结在一处,形成保护,最后形成硬块。” “那你是说他是被人封了鸠尾穴。”敖琪满脸惊奇的看着萧绪 萧绪点头道“没错,如果鸠尾受到冲击,会牵连心脏,导致血滞而亡。” 那不是跟刘乃轩的银针封脉是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封住气血,导致心脏血滞,让人一点一点的死去,怪不得死状像猝死呢。这么说来,杀卜芥和杀刘乃轩的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凶手,要么是一个懂得医术的,要么是一个武功高手。 这么想到让敖琪有些犯愁,现在这个医馆里除了他们这帮外来客,就剩下了段和章、何森、云千宏。可是不论医术还是会武功的,这三个都有可能可是唯一想不通的是,加入他们三个其中一个是凶手,那么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弄明白了卜芥的死因,敖琪也就不想呆在恒温室里了。萧绪也不可能跟着敖琪在外面到处晃,只好离开。离开时的眼神可是让敖琪冷了好一阵。 送走了萧大瘟神,敖琪终于走出了恒温室见到了阳光。啊还是有阳光的地方好,连阳气都重好多。 敖琪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休息一下,晚一点再去宁余汕那边报备。 回屋的路上又遇到了天冬,虽然经过了一天,天冬的也神已经缓过来了,但偶尔还是有些傻愣愣的。 可是看他还记起给刘紫苏送吃的,就知道应该问题不大了。不过这回天冬只是将东西放在门口,坐了一会就起身要走。敖琪本想走近,找他一起回跨院。 却听刘紫苏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敲击声。就是那天天冬敲给刘紫苏的节奏。才敲有一会儿,就见天冬又坐了回去道“那我就再坐一会儿哦” 然后那屋里又当当的两声,好像是在回答。敖琪蹙着眉,也不知道是想躲什么,退了一步就在门廊后站着。 听着天冬和刘紫苏的对话,说是对话也不算对话,因为只有天冬在说,而刘紫苏在敲。就这样两人一个说一个敲,旁边的侍卫也不管。直到敖琪站的都有些累了,天冬才起身离开。 见天冬走远了,敖琪才走过去。侍卫见敖琪便都行了个礼。 敖琪拽了其中一个侍卫,走到焦远的地方说话道“他们两个经常这样吗?”见侍卫没明白她问什么,敖琪握着手,比划了一下“就是,这样一个说一个敲。” “嗯,几乎天冬来送饭就是这样的。”侍卫老实的答道 敖琪低眉思考了一下,然后抬头问道“唐大人,有没有交代,刘紫苏那屋子不让人进。” 那名侍卫摇了摇头“没用,只是凌牙大人吩咐了要好好看管而已。” 敖琪一听立马翘起了小尾巴,高兴的道“那我可以进去” 那侍卫想了想,既然没有大人吩咐过,再加上唐大人也说过敖琪可以在医馆内自由通行,所以那侍卫也就答应了“可以,敖先生当然可以进去。” “那好,给我开门。” 不过开门前侍卫又犹豫了起来“可是,敖先生,里面那位神智不是很清楚,您确定您要进去。” “我确定,你开门就是了,就算我被疯子咬了,也不是你的责任,放心,不会赖你的。” 侍卫听敖琪这么说,这才安心给敖琪开了门。 可能是因为听到了开门声,刘紫苏害怕躲了起来。所以敖琪没有在屋内门口的地方看见刘紫苏,于是敖琪便往里走了走。 刘紫苏因为是被关在自己的卧房中,所以屋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确实像个女儿家的闺房。 直到敖琪走到内室,才见到坐在床边地上的刘紫苏。蜷着身子,靠在床和柜子之间的夹角处,一脸惊慌的看着敖琪。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敖琪边说边慢慢靠近刘紫苏。可能是敖琪的靠近真的吓怕了刘紫苏,刘紫苏出于自我保护,开始狠狠的瞪着敖琪,也不在害怕了,到彷佛像是要时刻准备扑向敖琪。 敖琪见这样,只好跟刘紫苏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蹲下与刘紫苏平视。 看着刘紫苏的眼睛好一会儿,敖琪开口道“刘小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许我能帮你。” 刘紫苏只是瞅着她,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敖琪继续道“乌头死了,卜芥也死了,卜芥的死跟你爹的死有些相似。” 刘紫苏瞪了敖琪半天,可能见敖琪不再前进,没有威胁,所以也就不在理她,只是蹲在哪里看着地板不说话。 敖琪见状叹了口气道“看来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如果你不合作,下一个备不住是天冬呢” 刘紫苏终于有了反应,敖琪见她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扽着。这说明刘紫苏在思考,是不是应该相信她。 于是敖琪再接再厉道“我师父是刘大夫的好朋友,所以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出杀死刘大夫的凶手的。” 可是正当敖琪以为有希望的时候,却见刘紫苏又不动了。 难道真的是敖琪想错了,刘紫苏是真的疯了。可是明明刘紫苏跟天冬敲击的时候是很有规律的,不像是个疯子可以敲出来的,再加上刘紫苏的屋子很干净,如果刘紫苏真的疯了,那应该在发疯的时候摔砸东西才对啊。可是刘紫苏却没有,这间屋子很干净,干净的让敖琪觉得异常。 敖琪有些急了,伸手去握住刘紫苏的两个胳膊,强迫刘紫苏看着她道“你没疯对不对,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我会帮你的,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告诉我。” 可是刘紫苏却一脸惊吓的看着她,不过这次却没有想要咬人的迹象。 敖琪见刘紫苏这副摸样立马泄了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就在敖琪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刘紫苏却颤颤巍巍的将她的右手递到了敖琪的面前。敖琪不明所以的看着刘紫苏,却见当刘紫苏将手掌摊开的时候,她的掌心里躺着几根红色的丝线。 敖琪惊奇的看着那几根丝线,那丝线敖琪见过,就在卜芥的手里。 敖琪从刘紫苏的手心拿起那丝线,仔细的瞧了一遍,这缕丝线与卜芥手里的丝线,质地相同,确实是同一种,应该是从一样东西上扯下来的。 “这东西你到底是哪里弄来的?”敖琪连头都没抬的问道,结果问完发现没有声音,才想起她对面的那个,现在理论上还不是“正常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二章 破相危机 第二十二章破相危机 敖琪在柳紫苏的房间周围转了一圈,确定除了门口守卫意外,没有人会偷听,才又回来道“这样,我问你问题,你只要点头或者是摇头就可以了。”敖琪的声音很小,只有她和柳紫苏两个人能听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装疯卖傻,但我知道你真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不过我现在想知道你所知道的,只有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才有可能帮你爹伸冤。你懂吗?” 也许是敖琪的话有了效果,柳紫苏的眼神虽然有些涣散,但是却很安静的盯着敖琪。 敖琪抿了抿嘴唇,学着柳紫苏也郑重其事的坐到了地下,跟柳紫苏面对面“第一个人,何森。”敖琪说完,并没有见柳紫苏有任何反应,还是一样傻愣愣的瞅着空气。 敖琪叹了口气,继续道“云千宏”柳紫苏还是依旧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就在敖琪已经认为没戏了,柳紫苏可能真的不会给她任何反应的时候。敖琪有些懊丧的不甘心的说出了最后一个名字“段和章” 敖琪却突然见柳紫苏瞪大了眼睛,虽然依旧是不知道看向何处,但是那眼神里却明显的透出惊惧,柳紫苏整个人都变的不太对劲了起来。 “是段和章吗”见有了反应,敖琪便再一次试探的问道 这回柳紫苏的反应更加的激烈了起来,整个人都在抖。敖琪想上前安慰,却见柳紫苏极力的挣扎了起来。 甚至最后柳紫苏发起疯来,抓起手边可以抓的东西,就向敖琪扔去。一会儿是鞋,一会儿是小花架,最危险的就是一个被打碎的茶壶碎片。敖琪只有左闪右躲着,可能是外面的侍卫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担心敖琪在里面出什么问题,便从门外纷纷冲了进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进去后,却见屋里面场面极度混乱,敖琪已经被逼到了死角。只好先掩护着敖琪出去,待敖琪安全逃离,侍卫们这才干脆利落的把门锁了上。 虽然几人已经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门窗,可是仍能听见柳紫苏在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噼啪的破碎声音,让人心惊胆战的。 “敖先生,你没事” “啊?哦,我没事”侍卫问敖琪的时候,敖琪还没有缓过神来。一直在想柳紫苏的表情。柳紫苏对段和章的名字那么大的反应,这么说,段和章一定是有问题的。可是照柳紫苏现在的情况看来,敖琪也不像一开始那么肯定柳紫苏没有疯了。 说不定一开始她就疏忽了,应该让东篱过来看看的,而不是靠她自己去猜。 “你怎么了?”突然响起的一声询问,才将敖琪的思绪拉了回来。 敖琪看过去,就见殷岁寒用很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看的敖琪一脸的莫名其妙“我,我没怎啊” 殷岁寒皱着眉道“这样还没怎么,那你有怎么样的时候,还能看吗?”说完,人就上前一步,站到了敖琪的身前。 敖琪只觉得她突然被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后,然后脸颊上就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嘶” 殷岁寒的手轻轻拂过敖琪脸上被划出来的一道血痕“现在知道疼了。” 敖琪这才想起,可能是刚刚在柳紫苏的房间里,被柳紫苏撇的茶壶碎片割伤了。刚刚还不觉得疼,现在好像被殷岁寒这么一摸,反倒有些疼了。抬头想说没事,却突然愣在那里。 殷岁寒的脸就近在咫尺,那浓重的眉毛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的,是满满心疼。自从知道了殷岁寒对她有那样的心思以后,敖琪这还是头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 敖琪就傻愣愣的那么看了半天,心里却突然有一种感觉,原来这个男人一直在她身边。连细小的伤痕都比她自己要来的注意。 直到殷岁寒的眼神转过来,敖琪这才不经意的避开道“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去找东篱上药。” 殷岁寒没说话,只是拽着她就走。 “唉,去哪儿啊?” “去上药”殷岁寒淡漠的语气传来,然后留给敖琪一个后背。 不知道为什么敖琪觉得殷岁寒生气了,所以也没敢再说什么,只是被他拖着向东篱那屋去了。 “我说你,三天不上房揭瓦你难受是不是?你以为你自己真的是敖判官吗?不怕死的啊”东篱一边给敖琪上着药,一边在敖琪耳边唠叨。 而敖琪本来想回嘴的,但是眼神一瞄到在外室与厉风坐在一处那个黑面黑脸的殷岁寒,倒让敖琪有点不敢开口。最后只有变成了小声嘟囔“我没不怕死啊,我当时只是没想那么多嘛” 严敬幽拿了干净的帕子过来给敖琪擦伤口道“一句你没想那么多,就能了事吗?别以为穿了男装就天下无敌了这要是破了相,看谁还要你。” 好,敖琪这次算是知道她错了,能劳动这两个人一起啰嗦的,那一定是她过分了。可是破相?“没那么严重” “呦,还没那么严重,你要不要试试,我不给你上药看看?” 见东篱真的将打算上的药又收了回去,敖琪连忙抓住东篱的手,哀怨的道“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东篱姑娘你的医术那是一等一的,要是我这个脸没好,那不是给您神医的大名抹黑嘛。” 东篱白了敖琪一眼“别在哪儿将我,要不是看在殷大哥的面子上,我才懒的理你。”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敖琪不明白东篱这话是哪儿挨着哪儿啊 东篱抿嘴和严敬幽互看了一眼,都捂着嘴偷乐,然后小声的在敖琪耳边道“你没看殷大哥那眼神吗?离那么远,却都快把我的药布烧穿了估计我要是不把你的脸治好,让那里留了疤。我可就是罪人了。” “你……”敖琪这还是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反驳东篱,这可把东篱高兴坏了。 就连严敬幽好像也对敖琪那张嘴没了说辞而十分感兴趣。两人围着敖琪好一顿嘲笑。 敖琪又怕这两个人说话大声了,被殷岁寒听了去,可是一顿求爷爷告奶奶的,这才让两个丫头安静了下来。 敖琪摸了摸脸上被东篱上好药,贴了布的地方。知道这是弄好了,便郑重的道“好了,不闹了,说正事。” 见敖琪正经了起来,东篱和严敬幽也就不闹了,东篱收拾了一下上药的一应用具。严敬幽也去外室叫了殷岁寒和厉风进屋。 待众人都坐了下来,敖琪才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两样东西来。 而这两样东西也可以说是一样东西。一样的质地,一样的长短,一样的颜色。正是敖琪得到的两缕红丝线。 “这两缕红线,一个是我在卜芥的手里发现的,一个是柳紫苏交给我的。我想让你们看看,对这东西有没有印象?可在什么地方见过?例如谁的身上。”敖琪面色凝重的问道 几人都在那两缕红线上瞧了瞧,东篱还上手摸了摸。可是最后却没一个人说话的。敖琪有些着急的问“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众人都统一的摇了摇头。 见敖琪有些失望,严敬幽插话道“这东西从未见过,再说了,我们一直跟你在一起,如果我们见过,那你一定也见过,你见过的东西如果你都没有印象,那我们不是更没有印象了。” 敖琪知道严敬幽说的是对的,可是又不太甘心。“可是找不到东西,就没法给凶手定罪啊” “凶手?你已经确定凶手是谁了吗?”不只东篱惊讶于敖琪的话,众人也都惊奇于敖琪的这个结 敖琪有些泄气的道“是,我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就是谁了。可是,我们却没办法直接抓人。”现在一切的疑点都指向那个人,不让敖琪确定都不行。加上柳紫苏的反应,更是给了敖琪强有力的证明,可是她就是没办法下这个定论。 “听你的意思是,我们缺少证据。”厉风一句话点题,正是让敖琪犯愁的地方。厉风当捕快多年,当然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证据,唐骜也根本不会承认这个结果的。所以,现在这是唯一难办的地方。 “别气馁,没有证据,那我们就找证据嘛。”东篱给敖琪鼓气的道 “对啊,其实我们比胡乱找证据要容易的多,只要我们证明这东西是属于段和章的不就行了?” 见东篱和严敬幽都一副士气满满的样子,敖琪好像也被带动了起来“对,只要我们找到这东西是属于凶手的证据,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剩下的一切就凭她一张嘴,也管保不会让那凶手脱了罪去。 听敖琪说的那么肯定,于是厉风也打包票道“那明天开始我和殷大哥就负责在医馆范围内,给你找这丝线的线索。只要这东西还在医馆,就一定能找到。” “嗯” “那我们呢?”东篱和严敬幽见厉风已经有的任务,所以她们两个跃跃欲试的问道 敖琪就知道这两个也不会消停的“你们啊,当然是我帮喽。我们去攻破一个高难度的问题。” “什么高难度的问题啊?” 敖琪嘿嘿一笑道“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三章 确实诊断 第二十三章确实诊断 东篱目光如炬的瞅着柳紫苏房间的那扇窗户,然后又扭头纠结的看了看敖琪的脸“你这是也想让我们破相啊”说完又想了想道“不对啊,敬幽破了相有厉风要,你破了相有殷大哥和萧大哥可以选。可是我要是破了相呢?” 东篱说完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真是难以想象。 敖琪走过去搭着东篱的肩膀道“你怕什么,我不是早有准备嘛。肯定不会有像我昨天那样的意外的,再说了,要是真破相了,我一定帮忙把你推销出去,你说凌牙怎么样?还是你比较稀罕赵钺。你和赵钺平时不是一搭一唱配合的挺好。” 东篱本来只是有些冷,现在被敖琪说的彻底寒了,连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停,我宁愿自己进去,也不留在这儿给你戏耍。”说着东篱就要抬腿进屋,却被严敬幽拦住了。 “你冲动什么,敖琪不是说她有准备嘛,你别被她几句话说的视死如归啊” 敖琪听了严敬幽的话,噗嗤一声就乐出来了,视死如归,这词用的好。 然后转头看了看院门那边,又抬头望了望太阳“这时辰应该来了” “什么来了?”严敬幽刚问完,就见院门那边一个衣角探出,敖琪勾起嘴角“当然是秘密武器来了。”话音刚落,东篱和严敬幽就看见天冬拎着食篮从厨房那边过来。 严敬幽一挑眉道“这就是你的早有准备?” 敖琪得意的道“当然,而且有了这个准备,我保准你们的脸会好好的,绝对不会破相。” 天冬只是给柳紫苏送饭,没想到会在柳紫苏的门口撞到这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无措的问道“敖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有敖先生,你的脸怎么了?” 敖琪也不好跟天冬说她的连是柳紫苏撇的,又怕天冬乱想,忙回答道“啊,我的脸没事,不用管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今天主要是想见柳紫苏,知道你也一定很想见,所以就在这儿等你一起。” 敖琪这个消息对于天冬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一直以来天冬都只能送饭到门口,他也好几天没见到柳紫苏了。今天能见柳紫苏,天冬则认为肯定又是托了敖琪的福。说起话来也激动了好多“真的,我真的能见紫苏了吗?” 敖琪一脸微笑的道“当然能。” 东篱和严敬幽在一旁无语的看着狡猾的敖琪在那里当善人,明明就是她希望人家天冬进,还搞得一副天冬靠她才能进的样子。 东篱在严敬幽旁边小声道“敖琪是越来越奸诈了,肯定是萧大哥的口水吃多了,连这奸商的奸诈都学到了。” 严敬幽听了立马就脸红的道“东篱,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女孩子怎么可以说这种事情。” 东篱一眼你别傻了的表情道“敖琪经常说你变暴力了,一定是厉风口水吃多了。” 严敬幽立马就竖起了杏眼盯着东篱,东篱连忙双手举过头投降道“别看我啊,又不是我说的,是那边那位”说完指了指还在跟天冬说话的敖琪。借此严敬幽的视线也转移到了敖琪的身上。 东篱还不怕事大的又加了一句“这次可别再轻易放过她了。” 严敬幽咬牙切齿的看着敖琪,敢说她……她……啊反正这件事不会这样放过敖琪那丫头。 跟天冬说话的敖琪,却不知道这边已经暴风骤雨了,只是回头的时候见严敬幽的眼神看她有些怪怪的,东篱却一脸的幸灾乐祸。可是两人都没说什么,敖琪也就没多在意。跟侍卫说了一声,这才带着几人进了柳紫苏的房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今天再进柳紫苏的屋子,明显凌乱了很多,看来昨天那一阵疾风厉色的“飞术”之后,没有人来收拾过。也是,也没人敢再进这间屋子了。 天冬不知道昨天这屋子里发生的事,所以看了地上那些被打碎的东西,有些担心柳紫苏,快步的跑了进去。 “紫苏,你在哪儿啊,我是天冬。我进来看你了。” 而敖琪和严敬幽、东篱,则是慢悠悠的一步一步往里面蹭。敖琪也不经意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生怕里面又再飞出什么来。还好敖琪的担心是多余的,刘紫苏还乖乖的坐在内室的地上。 不过敖琪的秘密武器倒是起了作用,呆在天冬怀里的刘紫苏,看上去可比昨天乖顺多了。 敖琪朝东篱和严敬幽递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那意思摆明是在说,看她的“早有准备”见效了。 东篱和严敬幽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懒的理敖琪。东篱拎着药箱走过去跟天冬道“天冬,我打算给紫苏诊脉,你帮我看好她,不要让她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天冬一听东篱要给天冬看病,哪会有怨言,连忙将刘紫苏抱好急忙配合的道“行,我一定看住她,东篱姐你看” 东篱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蹲在天冬和刘紫苏身边。而天冬已然将刘紫苏的腕子送到了东篱的面前。东篱一开始先是一愣,然后也没说什么,执起刘紫苏的腕子开始探脉。 见东篱听脉,众人也就都安静了下来,天冬更是夸张,连呼吸都放缓了。 就这样等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东篱终于收回了搭在刘紫苏腕上的手。 天冬比敖琪还急于知道结果,所以迫切的问道“东篱姐,怎么样?” 敖琪也凑上去问了同一个问题,可是东篱都没回答,起身站了一会儿后才道“真的疯了。” 天冬没听懂东篱的这句话,紫苏不是一开始就疯了吗?怎么还能有假不成。 敖琪将东篱拽到一旁单独问道“你确定真的疯了吗?她明明还会跟天冬打暗号的。” “你是说你上次说的那个很有规律的敲击吗?” 敖琪点头,东篱继续解释道“那只是她脑子里的一种习惯性的反应,偶尔也是有自主性的,这只能说明她疯的不厉害而已。” 敖琪扶着下巴,想了想道“既然疯的不厉害,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东篱有些犹豫的道“这个不好说,要先试试她对治疗的反应再看。” “我知道你是想让刘紫苏快点好起来,她一定知道什么,可是她现在这样可不好说,要等她做人证,我觉得希望不大。”严敬幽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两人身边说道。 敖琪转头看了看,对他们满眼期待的天冬,叹了口气道“现在是不管能不能作证,都要治的。只能祈祷上天能给个奇迹” 东篱知道敖琪那股倔劲儿又上来了,还天天说她爷爷呢,就她看来,要论这股倔强的性子,敖琪才更像她爷爷的孙女。 东篱在天冬的帮助下给柳紫苏行了针,并且还开了方子,盯住天冬要按时煎给柳紫苏喝。都交代完,只留下天冬照看。这三个人才退出了柳紫苏的屋子。 帮天冬他们带上门,三人便往他们所住的跨院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聊着。 “现在一切好像都已经明朗化的,而现我们所要等待的就是殷大哥和厉风两人找到证据了。”严敬幽捏着手绢绕着,脑子里还在想案子。 敖琪努着嘴,皱着眉回道“是,可是我还是有一点行不通,就是……” “不好了,前院打起来了。”厉风不知从什么地方,风一般的突然出现在三人面前,打断了敖琪的话。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厉风所说的打起来了是什么意思。这院子里还能有谁打起来啊?跟他们有矛盾的唐人不在,还能又谁打起来啊 见厉风一脸着急,严敬幽问道“你慢点说,前院谁打起来了?” “何森,云千宏那两个跟殷大哥打起来了。” 敖琪挑眉不解,那三个为什么会打起来,殷岁寒从来都是冷静的,那这事一定是那两个白痴跳起来的。 “走,去看看。” 敖琪他们跟着厉风去了前院,刚到前院就已经听到一阵兵器相击的声音。 那三个人还真打上了,而且还是二打一。何森和云千宏两个人夹击殷岁寒一个,让敖琪最无语的是,两对一,那两个白痴还占下风,这种架也大,他们是不自量力,还是真的没脑子啊 敖琪问站在一旁的厉风道“这三个是怎么打起来的?” 厉风眼神仍然关注着战场道“不知道啊,本来我今天白天是跟着殷大哥分开行动的,结果我刚搜完一个地方回来,路过院子,就听到了打斗声。” 那这么说殷岁寒应该是在搜东西的时候被这两个白痴发现了,可是那也不致于打起来啊 “厉风,怎么能让他们停下来?” “为什么要停下来,殷大哥一会儿就能把他们打趴下了。” 见大局掌控在殷岁寒那边,厉风到安下心看热闹了,好像一开始担心的那人不是他一般。敖琪无语,总不能就看着他们这么打下去,看来只有她自己上了。 敖琪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院中的形势,就在殷岁寒一个转身打退两人,想乘胜追击的时候,敖琪闭着眼睛就冲入了战圈。 整个人就那么横档在殷岁寒与何森和云千宏中间。 敖琪本以为抓准了时机,想要拦住他们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却未曾想有些托大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四章 误伤 第二十四章误伤 殷岁寒的长剑一直未出窍,可是就算只是带着剑鞘的剑,就这么直直的出去,也是很难收回力道的。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敖琪居然会突然冲出来,挡在他的面前。眼见那剑鞘就要点在敖琪的右侧肩膀上了,却已经收不回来了。 敖琪只觉肩膀被点的猛然向后退了几步,随之而来的就是四肢百骸的疼,毕竟殷岁寒这一下子是带着劲力的,而殷岁寒也好不到哪里去,硬生生的撤力,虽然还是伤了敖琪,但是回撤的力道大部分都震回了体内,气息击散,也是一阵猛咳。 站在旁边的厉风刚刚见敖琪出去就知不好,已经几步到了敖琪身边接住跌倒的敖琪。东篱和严敬幽也被这场面震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跑了上去。 殷岁寒拄着剑稳定了一下气息,便也冲了过去。 “怎么样?我已经撤了大半的力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见殷岁寒满脸的焦急,东篱微微笑了笑道“殷大哥你莫急,看脉象是无碍,可是五脏六腑受你劲气所伤,需要整顺调理。” 听东篱的话,殷岁寒才算放下心来,却猛然喉头一甜。呛咳几声,转头悄然将口中涌溢上来的血气,咽了回去。 敖琪现在直觉腹内犹如火烧,但是还算可以支持。示意严敬幽他们将她扶起来。 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觉得没那么痛了,开口道“你怎么跟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殷岁寒用余光斜视了一眼,站在旁边被他收拾的挺狼狈的两个人道“没事,找揍。” “你说谁。明明就是你行为不轨。在门外偷听,我们怎么会动手。”被何森扶着的云千宏道。 敖琪他们都一脸惊讶的看着殷岁寒,不是惊讶殷岁寒去偷听,而是惊讶殷岁寒偷听居然被人家抓到。 可能感觉有些丢脸,也可能被众人看的有些尴尬。殷岁寒有些笨拙的解释道“心神不稳,气息,气息没掌控好。” 这回众人都理解的哦了一声。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啊?”再笨云千宏也看出来那几个的表情根本就是没有一丝是同情他们被窃听的受害者的。“偷听别人谈话,说不定他就是凶手,在寻找下一个目标,结果被我们发现了。敖先生,你不会打算包庇凶手” 敖琪面色有些苍白的微微一笑道“你有证据吗?” “他偷听我们谈话,难道不是证据吗?” “你们有什么可被偷听的秘密吗?”敖琪一脸不屑的道 “当然,我们正在说医……”何森刚想说,突然被云千宏用胳膊给了一下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了什么。 而敖琪正一脸好奇等着何森继续,却没听到后面的“一什么?” “是医典”殷岁寒补充的道 何森和云千宏瞪起眼睛看殷岁寒“还说不是凶手,不是凶手怎么会知道医典。” 敖琪捂着胸口,皱眉“这么说你们两人也知道医典。照你们逻辑知道医典就是凶手,那你们不是也有嫌疑了。” “这……” 见何森和云千宏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没了话,敖琪接茬道“这什么这,我只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给厉风和殷岁寒使了眼色。 厉风和殷岁寒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侍卫,一开始三人打的时候,不上来帮忙,现在他们说话,倒是注意起他们这边了。 于是这一大帮人,扶着两个伤病员回了敖琪他们的跨院。现在也只有那个院子,在两大高手的守卫下,还可以谈一些秘密话题了。 宁余汕今天突然发现那几个小兔崽子都不在,而敖琪也没有去恒温室。 虽然知道敖琪肯定是不会乖乖的老实呆着,可是那几个小子和丫头,居然也一个都不见,宁余汕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结果还真让宁余汕猜对了,确实在院子里让他等到了脸色苍白的敖琪。 “这是怎么了?在医馆里还能受伤。”宁余汕皱着眉头道,见敖琪是被厉风和殷岁寒扶回来的,他就知道这伤可能不轻。 殷岁寒有些自责的道“是我把她弄伤的,” “是我自己冲进去,他只是来不及撤力,才不小心伤了我。”敖琪连忙帮殷岁寒抢着解释道。 见敖琪急着帮殷岁寒辩解,宁余汕知道这是怕他责怪。可是明知道这几个孩子的性子,他还怎么忍心去责怪“算了,还是先回房看看再” 敖琪见宁余汕的脸色不好,每次宁余汕知道她受伤或是生病都会发脾气,敖琪生怕这次宁余汕会迁怒殷岁寒。所以连忙道“那个东篱已经看过了,说没有大碍。” 宁余汕听了眼神瞥向东篱,东篱笑了有些生硬的道“是啊爷爷,我诊过脉了并无大碍,吃几服药就能调理过来了。” 宁余汕眼神在这几个孩子身上转悠了几圈,看的他们是一脑门子的汗。最后终于听宁余汕叹了口气道“好,我知道了,那东篱记得给敖琪煎药。我老头子就先回去休息了,也不掺合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就听那边年轻人一边一阵呼气声,走了一半的宁余汕又转回头,听着他们又提气紧张的等着他开口,宁余汕就觉好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受不得一点拘束“我只是忘了一句话,东篱记得也给那小子也看看。内伤憋着,可是可大可小的。” 说完宁余汕这才离开了敖琪他们的跨院,而敖琪的眼神却投向了殷岁寒“你也受伤了?” 见敖琪有些担心的眼神,殷岁寒只是微微的笑道“不严重,放心” 东篱见这两个人眼神激烈撞击互动,忍不住调侃道“你们在这儿互看是治不好病的。” 敖琪被东篱说的尴尬,收回眼神,又不知道放哪里,来回扫视却一下看到他们一众人后面跟着的那两个人,差点忘了,还有他们俩在呢。 随着敖琪的视线,几人也看向了跟着来的何森和云千宏,严敬幽问敖琪“你叫上他们是想知道关于医典的事,可是你现在的状况……” 敖琪微微一笑,打断了严敬幽的话道“我现在的状况没什么,而且我们回房说,我还坚持的住。” 殷岁寒明显不赞同敖琪的做法,蹙着眉心道“先休息,叫他们晚一点在过来。” “我……”敖琪刚想为自己的身体找理由,就见殷岁寒已经走过去跟何森与云千宏说了什么,就将两人打发走了。 东篱好笑的看着一脸郁闷的敖琪,和严敬幽道“看来,我们的敖判官,也有人敢违背的。” 严敬幽也眼角带着笑意的回道“而且就算违背了,敖判官也只有当个哑巴判官的份儿。” 敖琪一边一个白眼过去“我又不是聋子,你们故意的我现在还受伤呢,你们就不怕把我气吐血了?” “好好,你是病人,我们不笑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这两个人直到殷岁寒走回来才停下了笑声。 因为突然知道医典的秘密不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何森和云千宏有些焦虑。怎么也不肯先回去晚一点过来。所以最后决定由厉风带着两人去他的房间等。敖琪这边等东篱煎完药给敖琪喝下,休息一阵,才可以谈。 敖琪也就被严令送回了房间。而殷岁寒也被东篱拽了过去,给搭了脉。结果换来的是东篱的怒红,东篱才知道她爷爷才是无比正确的,这帮人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能把大夫都气死了。 “你这叫不严重”东篱的一声怒吼,让躺在床上的敖琪都看了过来。“东篱,很严重吗?” 殷岁寒见敖琪正一脸焦急的看向他,严敬幽都拦不住她要下床。殷岁寒连忙冲着宁东篱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有着恳求。 东篱见殷岁寒的表情,只有无奈起身走向敖琪那边去安慰道“不严重,我一会儿把他的药和你的药一起开了,你乖乖给我躺回去,否则我就给你的药里加黄连。” 听东篱这么说,敖琪才又听话的回了床上,见敖琪只听见黄连就一脸的苦相,严敬幽道“既然不想吃苦药,你就给我们老实点,别再给我们找麻烦了。” “可是……” “我没事,你照顾好你自己就好。”殷岁寒知道敖琪仍是不放心,走上前道“你不好,我也不会安心的。” 东篱和严敬幽互使了眼色,就听东篱道“那你们两个伤病就在这儿好好的安心互相照顾,我和敬幽去给你们煎药。喝了药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嘛,你们啊就抓紧这点时间休息” 虽然东篱说的话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就是听的有些别扭。不过从肩上传来的疼痛,已经让敖琪没有心情去管什么别扭不别扭了。况且看殷岁寒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太好,也就没再跟东篱计较,放了人去抓药。 屋里只留下两个病号,一时不知有什么可说。敖琪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只是坐在床边的人换了,可是不管哪个,好像都是让她无比头疼的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五章 八出来的真心 第二十五章八出来的真心 “你应该不是嗜武之人,可是今天……”敖琪是有疑问的,殷岁寒的个性她了解,那是个就算有人刻意挑衅都不会动怒的人,平静的犹如一个湖。 除非有人惹起了他的涟漪,否则殷岁寒当时也不会对那两个人动真格的。 本来脸色还算正常的殷岁寒,听到敖琪的话,面色即刻沉了下去。其实他之所以那么气,是因为他在偷听何森和云千宏谈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如果只是说他到并没什么,可是那处处针对敖琪身为男儿却与他走的很近的一些龌龊之言,着实让殷岁寒动了真怒。这怒气直到敖琪闯入被伤,才焦急的散掉。 见殷岁寒一直不出声,敖琪以为殷岁寒不想说,既然这样敖琪也不想勉强他“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 “换女装” 还没等敖琪说完,殷岁寒略显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让她浑身一僵,不得不说这让敖琪有些讶异。 直到脑子回转,再次思考。敖琪才立刻就明白这两个不搭调的问题为什么被扯在了一起,应该是殷岁寒听到了不该听的。要不殷岁寒也不会如此动怒了,这样想来那两个人还真是活该被揍。 虽然那女装敖琪也很久没穿,确实有想穿的冲动。可是换女装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至于换女装,现在这个时机不适合等案子结束再” 殷岁寒知道,敖琪说的是万全之策,毕竟现在不管在医馆也好,还是在唐人哪儿,敖琪仍然是男子的装扮。现在换回女儿装,也许会惹出不必要的风波。所以也就点头同意了。 东篱端着药碗进来的时候,就见到两只呆愣愣的,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前一时无话。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敖琪平时能说会道的劲儿,这个时候是一点都用不上,反而到变的沉默寡言了。让东篱直叹没用,他们的敖大判官,一遇到爱情这东西,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敖琪,吃药了” 从东篱手里的药碗传来的淡淡苦味,让敖琪微微皱了皱眉,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闻到药味了,她还以为已经杜绝了那东西,结果却又受了伤。看来她是跑不掉这药罐子的名声了。 敖琪本来是要去伸手接药的,可是东篱手里的药碗却生生的转了个弯,将那药碗推进了殷岁寒的手里。殷岁寒有些不解的看着东篱,却见东篱冲着他使劲的眨眼,在给他打眼色。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可殷岁寒还是亲手将药碗端给敖琪。 敖琪虽然看见了东篱的小动作,但想东篱只是为了拿殷岁寒打趣她而已,也就没想太多。 待接过药碗,敖琪则咬着下唇一脸的苦相“东篱,你确定你没多加黄连吗?这味道何以闻起来就已经觉得口舌间苦的浓郁了。” 东篱堆起笑容道“放心,我可没偷偷加什么进去,绝对是按方抓药,童叟无欺。”可是心里却在想,反正她敖琪既不是童又不是叟。 敖琪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东篱的笑容有些假,端着药碗犹豫了半天。可是又不敢说她有猫腻,怕东篱一个怒了,那剩下的药估计就更不可下咽了。 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憋着一口气才将药灌了下去。 看着敖琪喝了药,东篱这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了,那你就先休息一下,殷大哥,你的药有特殊的喝法,所以还点麻烦你跟我出厨房。” 殷岁寒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两人临走的时候,敖琪还特意提醒了一下“东篱,一会儿记得叫何森他们两个过来,我还有事问呢”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闭目养神。我保准一会儿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能见到他们俩。” 敖琪嗯了一声,然后真的按东篱吩咐躺了下去,打算闭眼休息一会儿。 东篱偷偷了瞄了一眼敖琪,确定人是真的闭上了眼睛,这才带着殷岁寒出了敖琪的房间。 可是殷岁寒跟着东篱刚出房门,就见严敬幽和厉风一同坐在院中。东篱也没带着她去什么厨房,却是走到院中,也同那两人一般在石桌前坐了下来。 见殷岁寒起疑,东篱不由对殷岁寒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着石桌上的一碗药笑道“殷大哥,这是你的药。快趁热喝了,凉了会减药效的。” 殷岁寒皱眉问道“你们这是……” 严敬幽给冲着厉风微微点了点头,厉风就站起身,走过去将殷岁寒推到了石桌前坐下笑着道“殷大哥,她们两个打算让敖先生睡上一会儿,所以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被厉风这么一说,殷岁寒就恍然想起东篱将给敖琪的药碗放到了他的手里时的奇怪表情,猜测道“你们,在药里加了东西。” 众人皆是一脸古怪嬉笑,也算是默认了殷岁寒的疑问。 “可是为什么要经过我的手。”这个才是殷岁寒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东篱嘿嘿一笑,然后道“只有经过了你的手,待敖琪醒来,才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嘛” 殷岁寒无语,这几个的算盘都算计到头上来了。 “我在敖琪药里加的东西,足够她一觉睡到晚上了。她这几天一直就没好好睡过觉,再加上受伤。要是不好好调理,我怕会影响她的旧患。自从敖琪吃了你上次的那颗神奇药丸以后,心脏是好了很多,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她那颗脆弱的心脏会给她找麻烦。” 严敬幽也是跟东篱一个态度“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谨慎为上。”就算敖琪起来会找人算账,也必须要这么做。幸好她记得还有殷岁寒这个筹码,她就不信敖琪还能找殷岁寒的麻烦。 “殷大哥,你就别管敖琪了,她的病自有东篱会照应,你现在的病才是最严重的,还是快点把药喝了。其实我们除了要让敖琪好好休息意外,还是想趁她不在,问你些事情。” 严敬幽突然认真的表情,让殷岁寒也不得马虎,端起药碗仰头就喝了进去,没有一丝拖沓。然后用袖子拭了拭嘴角,放下药碗表情肃然的道“但问无妨。” 严敬幽稍稍想了想,在心里选了一种她认为最好的问法道“我们想知道,你对敖琪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殷岁寒听了一愣,不明白严敬幽这是何意,什么叫是什么态度。 东篱在一旁听着,见殷岁寒一脸的呆滞,着急道“就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敖琪。” “咳咳……”殷岁寒从未想过他还有被口水呛到的一天,只是他真的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如此直白的拿出来问。“我……” 殷岁寒一个我字后,却半天没有下文。别说东篱和严敬幽了,最后连厉风都看不过去了道“殷大哥,男人大丈夫,现在已经大敌当前了,你不能踌躇不前啊” “呃,这又不是打战” 严敬幽无语的看着,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殷岁寒,接话道“谁说这不是打战,这是你跟萧大哥之间的战争。而我们现在要确认的是你要不要迎敌。” “对,对,我们觉得你和萧大哥应该公平争取。”东篱也是这个意思,其实她对萧大哥和殷大哥都很喜欢,所以支持谁就成了问题。可是又不想殷岁寒还没冲上去就阵亡了,所以这才和敬幽商量,看看殷岁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严敬幽则比较支持殷岁寒的,因为萧绪那个人她看不透,太危险。 那个萧绪,殷岁寒这一阵子看下来,觉得敖琪应该是很喜欢他的算是个强劲的对手。可殷岁寒知道他自己的心,但他不知道敖琪的心。情爱这种事情,不是刻意苛求就能得到的。所以…… “我尊重敖琪的选择” “什么”东篱一声高叫,才想起不能大声,连忙捂嘴看了看敖琪的房门那边。还好没有什么动静。这才继续小声的道“什么,殷大哥难道你不打算争取吗?其实我觉得你是有机会的,看敖琪最近对你的态度都有所改观了。证明她在慢慢注意你啊” 严敬幽沉默了半晌,一直在认真听。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殷岁寒这句话明显是一语双关“等等,殷大哥,你这样说是承认你喜欢敖琪了吗” 东篱这也才想起。对啊这不就是变向承认喜欢敖琪了嘛这殷大哥还真是闷的不行。这点倒是不如萧大哥来的热情的多。 “可是这样不是很被动吗?”厉风问道,就连他追求敬幽的时候,也是主动才有戏 可是殷岁寒却不那么想,轻轻的摇头道“敖琪的性子自主,她有她自己判断感情的能力,而且心这东西不是主动就会靠近的。” 如果敖琪选择了他,那他就用这份不完整的生命去爱她。如果没有,那就默默当个守护者。就像在福州的时候,敖琪每次在酒馆领人时,若抬不动他,就那般默默的守护着他,有时候直到天亮。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一定要尽他所能好好保护这个女孩子,直到她的“天亮”。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六章 活死人肉白骨 敖琪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绸布的床顶,榆木的床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有些反应迟缓的眨了眨眼睛,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然后猛的坐了起来,窗外的天色已是接近傍晚了,她怎么会睡这么久。 眼神投射到床前空空的药碗上,立马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被东篱使了炸了,这丫头现在越来越不怕她了。 无奈的惋惜了一下自己已经被无视的干干净净的气场,敖琪才下床从屏风上把外衫穿山,走出房间。 刚刚在房间里,光线不够充足,现在看来应该时间也不算太晚,这么说她也没有睡太久。 本来想舒展一下身体,就从肩膀处传来疼痛感,看来这伤势要疼上几天了。 脚步声沉稳而又规律,敖琪只见不远处有一人走进院子。因为背光,那人的容貌被隐藏在光影里。可是敖琪放佛早就有直觉知道那人是谁,一点一点步出阴影的面庞也没有让敖琪的直觉落空。 那坚毅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夕阳的映照下,却好像突然柔和了不少。 见那人看来,敖琪不由微微一笑。 殷岁寒的步子突然顿住,就停在与敖琪相隔着两米左右处。她一身橘黄色的暖阳,就连那笑好像都透着沁人的温润。刚刚和东篱他们谈过不久的殷岁寒,现在再见到敖琪,好像心里生出一种不一样的心境来。 “醒了?”好像察觉出自己问了一句话废话,殷岁寒又补了一句道“东篱他们是担心你,所以才……” 敖琪歪着脑袋笑道“你什么时候被他们收买了,居然替他们说上话了。” 殷岁寒被敖琪说的略有些发窘。敖琪见他这样,到有些愧疚了,好像她欺负这人不善言辞一般“算了,我知道你跟他们一样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我不会找他们算账的。” 不知道为什么敖琪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也许是终于沉沉的睡了一觉,精神也恢复了许多,或许还真该谢谢东篱的药。 “对了,厉风他们呢?” “你是想问那两个人?还在等你,你要是想见,就去厉风房里。” 敖琪咧嘴一笑,没想到被他看穿了想法。确实敖琪醒了就想见何森和云千宏,毕竟他还记得那两人提到医典时的表情。敖琪有预感,肯定能从他们身上知道些什么。 厉风房里正火药味十足的分出了楚河汉界。虽然同坐在一个桌子前,却各自为政,说话都是交头接耳的。 偶尔双方视线交错,便是一阵激烈交锋。 敖琪一进门就发现了屋子里的诡异气氛,回头看了眼殷岁寒,殷岁寒微微摇头,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 “敖先生”何森见敖琪进来,居然急不可待的起身,满脸的喜色。弄的敖琪心里有些诧异,不知这是怎么了,突然如此热情了起来。 面带疑色的看向厉风和严敬幽,可是那两个人却默契的一同移开了视线。 这回敖琪确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那两个的表情,现在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过后再,先解决眼前的。 敖琪和殷岁寒坐下以后,敖琪才发现屋子里安静的很,原来最诈唬的那个人不在,敖琪问严敬幽道“东篱呢?” “到老头哪儿交代去了。” 敖琪没懂严敬幽的话,严敬幽又指了指敖琪和殷岁寒。敖琪这才恍然明白是去老头哪儿报告他们两个的伤势去了。 “那我们就开始”敖琪抬头看了看何森和云千宏“我想你们也急着知道我们为什么知道医典,而我们也非常想知道你们为什么知道,那么肯定有一方要先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敖琪后头比了一下他们这边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人数多。就算投票表决,基于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想谁先说已经不言而喻了” 云千宏有些怨怼的眼神看了一眼厉风和严敬幽,口气有些不愤的道“是,你们的人我们已经领教了,不必敖先生提醒了,我们先说。” 被云千宏看着的厉风和严敬幽更是一脸古怪的,敖琪皱眉,她的好奇心还真被挑了起来,一会儿一定要好好问问。 “我们是旗云山庄的人,其实我们一开始来这儿,就是为了医典。” 就在敖琪疑惑什么是旗云山庄的时候,刚好有人给了解答。殷岁寒眉间蹙成川字“那个风旌旗烈镖行天的旗云山庄?” 见云千宏点头,敖琪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殷岁寒,殷岁寒也没让敖琪失望,继续道“这旗云山庄在江湖上也算颇具名望。听名号就知道,是以押镖为主业的。庄主马司云更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为人仗义为侠。多受江湖朋友帮衬,所以这行镖的生意,也就无人敢打主意,便越做越大。算是在江湖上可以说的上话的人物。” 何森一脸好奇的打量着殷岁寒,能将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那么通透的,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但是按殷岁寒的功夫在江湖上不可能默默无闻,可却不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啊。也就是说,应该是有意隐瞒的,那就不好再深入打听了。 所以何森把话题转回了正题上“是的,我们两个找医典就是为了救庄主。” “马老庄主出了何事吗?”江湖上未曾传出马老庄主生病或者受伤的消息啊。 “庄主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庄主觉得是自己人做的,所以为了山庄的颜面,庄主对不外放消息的态度很坚持。所以直到现在江湖上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云千宏解释道 可是这倒让敖琪不解了起来“江湖上多奇人,会用药解毒的更是不在少数。何以将老庄主的毒寄托在一本虚无缥缈的医典上。” 何森一脸惊讶的看着敖琪“你不知道这医典的传言吗?” 敖琪老实的摇了摇头。 “好,我还以为你们知道,不过看来你们也只是知道很少。其实庄主的毒是无药可解的,遍访名医也都是一样的话,拖得一时便是一时。也多亏老庄主内力深厚,才得以有时间再想办法。我们是在无意中听说这部医典的,探查的人回来只说了六个字,可是却成为了我们当时所有的寄望所在。” 听何森的话,到勾起了敖琪的好奇心“哪六个字?” 何森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好像都沉静下来了道“活死人,肉白骨。” 除了殷岁寒,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可是待从这六个字带来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敖琪才觉出不对“那医典不可能有那么神奇。” 云千宏不知道敖琪何以来的如此肯定“你怎么知道那医典没有那么神奇。” 敖琪本想张口说她看过医典,但是却又将话头咽了回去,另选了一个例证道“既然你们来到了医馆,那一定是知道医典是刘乃轩所有。可是刘乃轩死了,你们还觉得那东西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吗?” “这……”何森和云千宏互相看了看对方,敖琪的问题确实问住了他们两,他们俩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最后想出来的答案是“也许,刘大夫死前并没有来得及用医典上的方法。” 可是敖琪立即就将这个答案否定了“刘大夫的死亡我已经证实了,是被封了心脉加之压迫性窒息而死的。而当时他已然爬出了埋他的土坑将近半个身子。如果那医典真的那么神奇,那刘大夫不可能没学习过那上边的医术。那他当时完全有可能先解决心脉封闭的症状为自己储存体力,爬出来。” 其实更重要的是,当时殷岁寒在,如果真的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法,那么刘乃轩也不会只是将医典交给殷岁寒,自己留在原地等死。 本来何森和云千宏的理由就无法完全说服他们自己,现在被敖琪这么一说,就更无法自欺欺人的自圆其说了。 “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就算不能活死人肉白骨,那这本医典也一定是本奇书,说不定可以救庄主一命呢,这也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敖琪知道,云千宏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希望了,如果医典不能救治老庄主,那么,等待他们只有绝望。 “既然你们两位如此坦白直言,那么我们也不好隐瞒什么。我们知道这医典,是因为我们家老头子跟刘大夫交情匪浅,才对这医典略知一二。而且整个案子查下来,我发现几名死者的死因多多少少都牵扯到医典。要想知道真相,只有待我们将案子查明后,自会给二位一个交代。我们虽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人命大过天,我们也不会拿马老庄主的性命开玩笑的。所以接下来还请两位可以跟我们合作。” 见何森和云千宏两人略有迟疑,敖琪又道“还有,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二位还是少做为妙,那不仅不能让我停止追查此案,只会让唐人成为查案的阻碍,那么医典的事情会更难浮出水面,我想二位现在一定能明白谁才是可以信任和合作的对象。” 两人知道敖琪所指的是上次想唐人举报敖琪外出的事情,现在被敖琪一说,到有些羞愧了。 不过这二人也是识进退之人,当然明白现在的形式。两人一同冲着敖琪抱拳道“我二人自当信任敖先生。” 敖琪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两个人没那么讨厌。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七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悄悄的将何森和云千宏送走后,这一屋子的自己人却都一个比一个闷,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敖琪忽然想起还有一件无比奇怪的事没有问。于是抓着严敬幽挑眉问道“我来之前,你们对何森两人做了什么,怎么他俩对你们的态度那么奇怪。” 好像严敬幽和厉风对他们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严敬幽被问的一愣,然后有些尴尬的吞吐道“那,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小小的捉弄了一下他们,不过也不算完全捉弄,只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太激动的做出什么来而已。” 这严敬幽不说还好,怎么这一说反倒更让敖琪糊涂了。说的如此颠三倒四的,到真不是严敬幽的风格。 直到这时严敬幽有意不想说明白,敖琪只要摇着脑袋另换对象逼问。 见敖琪冲着厉风走过去,严敬幽紧忙给厉风使眼色。可是那边厉风却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看着越来越逼近的敖琪,就快一脑门子的汗了。 一边是自己的意中人,一边是自己曾经的上司,虽然现在不是了,可是听从命令的习惯还在。厉风就怕敖琪在话里给他下套,他准保必死无疑。 “厉风呀,何森和云千宏是不是一直在你屋里啊?” “啊?啊”厉风生怕被绕进去,回话之前还先看了看严敬幽“是,是一直在我屋里。” 敖琪看着厉风一副口拙的样子很想笑,可是却强忍着,一脸的冷然继续问道“那你怎么都没说给客人看茶。” 其实敖琪真正起疑的地方不是茶,而是几个人对茶的反应。厉风和严敬幽不怎么喜欢何森他们所以没有看茶是正常的,但是何森和云千宏两人却没有因为被怠慢而大肆吵闹,这才是让敖琪不解的地方。除非…… 有什么理由让那两个人根本没有时间或者机会去因为这种事情计较。 “好啦,好啦,不用他说,我来说。”从敖琪问到茶的时候,严敬幽知道敖琪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必非要让厉风在那儿费脑子瞒骗。 “我们怕他们跑去找你,所以我让厉风点了他们的穴道,直到你来之前才解开。” 敖琪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接着更是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直到笑的有些肚子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们让他们俩从我睡觉开始一直到我醒来都不能动弹。” 怪不得,怪不得那两个人对厉风是那个脸色。估计要不是后来有医典的事情,那两个人肯定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厉风了。两个江湖人被一个朝廷捕快制服了,说出去都丢不起那个人。所以那莫名其妙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你们为什么药瞒着我啊” 严敬幽微微的向着两位男士那边蹭去,绝的比较安心了才道“我们是不想让你想起来,你睡了好长一觉。” 好,敖琪承认她是多虑了“如果不是你现在的提醒,我想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严敬幽听的嘴角有些抽搐,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她已经答应我,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了”殷岁寒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立马让敖琪的嘴角下垂,严敬幽的嘴角上升,形势可谓是立转。 “喂,拆台不带这么快的。”敖琪叫嚣道 “不快又不知道你们要把话题扯到什么地方去了。说正事,我和厉风一直都没有找到红线的证据。”哎,这家伙还真是会找准时机掐话。 “我猜想也没那么容易,凶手应该早就知道这样东西会成为他的罪证,那么一定是慎之又慎的收藏起来才对。”敖琪行到桌边坐下,她现在看上去虽然不错,精神不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肩上传来的疼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要咬咬牙,才能过去那个疼劲儿。 “别凶手凶手的了,现在我们还有谁不知道那个凶手就是段和章的。你也就不用再打什么哑谜了。现在医馆上下只剩下我们的人和那那何森他们,既然不是他们,又不可能是天冬和疯掉的柳紫苏,那这不是明摆着得嘛”严敬幽顺着敖琪的话道 “我也知道,可是我们是瞪着眼睛看着凶手,却没有任何证据。”敖琪不是不知道,而是早就知道段和章就是凶手,可不是没找到证据嘛,而且段和章和老头子认识,就算是凶手,也一定要有证有据,才能让老头子心里的那道坎好过去一些。 哎麻烦啊 “实在不行,就不找了。” “不找了?”严敬幽和厉风有些惊异的看着敖琪反口。 而殷岁寒则看着敖琪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猜道了什么似的道“你是不是又有别的办法了?” 敖琪有些惊喜的看着殷岁寒“小寒寒,你好像跟我越来越有默契了哦。”说完还给了殷岁寒一个飞眼,换来殷岁寒一阵恶寒。 厉风和严敬幽一脸同情的,分别拍了拍殷岁寒的左右肩膀,齐声在他旁边道“她这样,你就该小心了。” 宁余汕将一层一层棉布从段和章胳膊上的伤口上拆下来,直到看见那露出的皮肤。上周已经愈合,伤口周围的皮肤颜色较深,估计要有一点时间才会退去。 小心的将药粉顺着伤口又撒了一圈,宁余汕开口道“再换这最后一次药,应该就无碍了。不用再裹着这厚东西在胳膊上了。” 段和章笑呵呵回道“这东西我可是绑到头儿了,你别说这东西还真是麻烦的很,干什么好像都被束缚着一样。也亏得有宁老哥你的好药,才好的这么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替换了干净的棉布重新缠上,宁余汕道“这东西有什么谢不谢的,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还跟我说这些。要是乃轩还在,这些事也轮不到我。” 段和章听到刘乃轩的名字,微微低头苦笑呢喃道“是啊,乃轩是个热心肠的人。却不想会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宁余汕顺着棉布的末端的中间剪开,最后固定系紧。帮段和章放下袖子道“好了,别碰了水。”然后边收拾一应用具边接上段和章刚刚的话头道“世事由命不由天,人已然死了,那就是命。其实这么多年,早就是赚的了。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你我了。” 宁余汕这话说的让人丧气,不过却好像将世事都看来了一般,到显得洒脱了。 段和章无奈的笑着摇头,刚想开口就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了。 “老头,我们找到凶手了。”敖琪带着一堆人冲进了宁余汕的屋子,严敬幽、厉风、东篱、殷岁寒都在,算是全员到齐。 可敖琪一进屋子见段和章也在,猛然就闭上了嘴,本来兴奋的眉眼也立刻消失了在脸上。有些尴尬的冲着段和章道“原来段伯伯也在啊敖琪失礼了。” 段和章这也才反应过来笑道“无妨无妨,年轻人还真是有冲劲儿啊”然后转头看了看宁余汕道“你这几个孩子真是宝贝的很,你福气啊” 宁余汕瞪了敖琪一眼“这样的福气,弄不好是要折寿的。” 东篱在一旁撅着嘴反驳道“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嘛”这不是连她都带进去了,好像她多不孝顺似的。 “那怎么说,还有你不是刚走嘛,怎么又跟着这个小兔崽子回来了。” 东篱看了看敖琪,两人换了个眼色,就见东篱便一脸高兴的跳到宁余汕耳边道“爷爷,我们是来告诉您找到凶手这个好消息的。” 虽然是耳语,但是声音却不小,要是有心,还是能听到的。 宁余汕好像也受了东篱的感染,说话声音也降低了不少“这个刚刚敖琪一进门不就吼过了嘛,我知道了。” “不是啦,我们还找到了证据,看这个”东篱将两缕红丝线在宁余汕面前晃了晃“只要知道这东西是谁的,就能定案抓人了。” “哦,那快说来听听。”既然有证据抓凶手了,那刘乃轩也算是能安息了,这事宁余汕还是乐见的。 东篱刚想说,就被敖琪吼了一嗓子“东篱”然后敖琪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段和章,东篱马上就了解了敖琪的意思,闭了嘴。 段和章知道这是顾虑他在场,所以编起身道“宁老哥,我看我这药也换了,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就先不打扰了。” 这几个孩子虽然莽撞,但都是聪明的孩子,既然他们顾虑段和章,那么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宁余汕本想了想也就没留人“好,那段老弟你就先回去休息。” 段和章微微笑着告了辞。 只待段和章出了宁余汕的屋子,敖琪立马冲殷岁寒点了点头。殷岁寒给了敖琪一个了然的眼神,便跟了出去。 宁余汕这才觉出不对,皱着眉问屋子剩下的人道“你们几个这鬼鬼祟祟的,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这几个孩子,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呢。 东篱靠在宁余汕身边,淡定的拍了拍宁余汕的手,语意不详的道“爷爷,就快有你明白的时候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八章 花开两处 段和章离开宁余汕的屋子后,便快步向刘乃轩停棺的那间房间走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而殷岁寒则一直毫无声息的紧跟其后。 只见段和章在门口谨慎的向四周望了望,确定无人,这才闪进那间屋子。 殷岁寒一个跳跃跟了上去,在窗纸上挑了个位置轻轻点了一个洞,便将屋内的一切尽览无疑。 段和章走到厅中放棺材的地方,一手向棺材盖的边缘推去。 殷岁寒本以为东西是藏在棺材里面。可是下一刻却见段和章另一只手却顺势向棺材底部而去。上边使力,轻轻致使棺材向一边歪斜,另一只手则在棺材翘起的底部摸索着。没一会儿就摸索出一样东西。 殷岁寒看的清楚,那是一个腰佩,中间则用红线绑着一枚四方的羊脂白玉。 段和章看着那枚腰佩脸上的表情好像放松多了。安心的拍了拍胸口,这才又把玉佩按照原来的位置放了回去。、 见段和章放好玉佩就要往外走,殷岁寒左手拿剑,右手勾住回廊上的木梁,一个提拉,飞身勾住,整个人就吊了上去。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屏住呼吸,直到段和章离开,殷岁寒才从上面下来。 看着已经消失的段和章,殷岁寒微微勾起嘴角,转身进了屋子。 大堂中一眼便可望全,可是这段时间绝对没人去动那棺材的,段和章还真是选了个好地方。 而且还没有藏到棺材里,怪不得就连卜芥来翻找医典的时候,都没有找到那东西。 可是殷岁寒有一点不明白,一块玉就算再薄,也应该是有厚度的,棺材怎么可能完全四平八稳的与棺架板之间毫无一丝缝隙。 殷岁寒站到了刚刚段和章所站的位置上,也以同样的姿势抬起了棺材,只不过殷岁寒的臂力自是要比没有武功的段和章强上不止一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棺材不是微微被抬起,而是大幅度被掀成四十五度角倾斜着。 殷岁寒特意换了手,用另一个只去支撑棺底,正好可以腾出上面的手,整个人蹲了下去,抬头就看见了那枚腰佩,躺在架板上面。余光扫到棺材底部,殷岁寒这才赫然明白了刚刚不明白的问题。 原来棺材底部,被人扣去了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凹槽。大概有一指多宽,一个薄木板的厚度,正好放的下那枚腰佩。怪不得刚刚段和章放回去的时候要摸那么久,因为要对准那个凹槽的位置。 刘乃轩死后的一切事宜都是段和章一手操办的,棺材更是段和章亲自挑选的。做点小手脚可以算是易如反掌,怪不得他们一直都没有什么线索呢,原来段和章还有这样的心思。这么说他在刘乃轩死后,就将那东西藏起来了。 敖琪几人是刘乃轩死之后才来的,所以根本不可能对这个东西有印象。而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去注意一个腰间的配饰。这才让他们寻找那么久,都不见收获。 殷岁寒将腰佩揣入怀中,将棺材放下,把偏离的位置找齐,这才离开了那间屋子。 拿手捂住胸口的腰佩,心里想着的却是这回敖琪该是会高兴了。 离应天医馆三条大街外的景福客栈里,书伦心惊胆战的看着坐在榻椅上的萧绪。自己主子那一脸的黑,还浑身冒着冷气,不由的让书伦悄悄咽了口口水。 怎么也没承想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明明接到消息会成功拦截下德雅小姐,却没承想,等了一天都不曾见到德雅小姐的人。可是却…… “绪哥哥,这是德雅给你特意煲的汤。你一定要尝一尝哦”一名身着粉色短衫,下衬着同样的粉红色罗裙女子,就坐在将身板挺的笔直的萧绪身边。正从汤瓮中舀出一汤匙来,直接递去萧绪的嘴边。 萧绪冷着脸,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机械性的张开嘴,由着女子将汤倒入他嘴里。 书伦现在只想闭上眼睛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也不要接受他家主上眼神的凌迟。 待德雅要喂第二勺的时候,萧绪赶忙适时的拦下,这样的动作一次已是极限。“德雅,我和书伦还有事情要谈,你旅途劳累,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要是无聊,也可以带着底下的人去外面集市上去转转。” 德雅本还是兴致勃勃的表情,突然憋着嘴沉静了下来,一脸的委屈道“绪哥哥,是不是德雅了做错了什么?还是德雅的汤不好喝了?”放下手中的汤匙,德雅低着头垂下眼帘道“这次来,我就觉得绪哥哥不像以前那么高兴见到德雅了,难道你不再喜欢德雅了吗?” 萧绪听的这个头疼啊,咬着牙暗恨的瞪了一眼书伦,书伦则是一脸的委屈,不知怎解释。 萧绪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尚算平稳的口气对着德雅道“绪哥哥没有不喜欢德雅,只是我真的有事还要跟书伦商量,我想德雅这般乖巧的女孩子,一定是懂的分缓急轻重的。” 德雅咬着嘴唇,抬头瞅着萧绪半天,好像在分辨萧绪的话是真的是假。最后终于相信了道“德雅一定不会耽误绪哥哥的大事的,姨母说了,只有识得大体的女孩子,才会做绪哥哥的……”德雅想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道“对了,是娘子。中原人是这么说的” 德雅说完看起来有点羞涩“那我就不打绕绪哥哥了,我回房去休息了。”德雅这样,到让萧绪不知怎么开口了。 德雅也没再说什么,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萧绪整个人都有些懊恼的冲着书伦道“你说说,你这次是办的什么事情啊你这次可是给我找了个**烦。” 书伦知道这次的任务算是完全失败了,根本没有替主上解决困难,反而招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德雅是穆罕家最得宠的一名小姐,也是主母最属意的儿媳妇。不说这穆罕家的势力,就说这德雅小姐在主母面前倍受宠爱,就够他家主上发愁的了。 这回好了,再加上敖姑娘就更是花开两处重重喜了。这要是再让德雅小姐知道主上的心里还装着敖姑娘这么一个人,就不知道更会闹成什么样了。 “主上,要不要想办法把德雅小姐送回去。” 萧绪哼笑的看着书伦“人都来了,以德雅的性格能说送回去就送的回去嘛,你倒是给我送回去看看。” “这……”书伦也只有挠头的份儿。 萧绪知道现在敖琪那边暂时腾不开身,只有想办法,在敖琪那边案子结束前将德雅弄走。一定不能要这两个见面了,要是这两个真的见面了,那可就不是简单的麻烦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德雅虽然刁蛮却还好办,因为毕竟他的身份在哪里,德雅也嚣张不到哪里去,只要他坚持,她就不敢违抗他。 可是敖琪不一样,本来敖琪对感情就是个逃避的性子。这份感情萧绪总感觉是摇摇晃晃的,这要是让敖琪知道德雅的存在,说不定他将会面临与敖琪之间感情最大的危机,到时候别说将人骗回去了,估计就连呆在中原他也照样见不到人。 而且上次见到的那个殷岁寒也让他觉得是个挺大的危机。 “书伦你给母亲那边书信一封,就说德雅水土不服,而我事情忙碌抽不开身照顾,速让家里派人来接她回去。”萧绪想了一下道“对了,还有记得一定要提醒那边派来一个能说服德雅的人,或者说话能让德雅听进去的人。这样才好把人领回去。” 最好是能好说好商量的带回去,才算大功告成。 “是,书伦自当尽力。”这回要是办好了,也算是戴罪立功。绝对不要再看见主上那杀人的目光了。虽然不会少块肉,但是一定是对心脏无益的,差点没跳出来。 “对了,医馆那边如何?记得派人给我紧盯着唐骜。现在的状况咱们不适合在里面横插一杠。只好确保唐骜不会对敖琪造成什么伤害才是。”萧绪最近被德雅缠住了手脚,也没再抽空去看看敖琪,这心里总是惦记着。 “还好,唐骜自从上次以后,就放开了手脚让敖姑娘查案了。只是一直对医馆严密的监视着。但是至于唐骜的目的,属下无能还未能探出。” 萧绪思虑了半刻道“那敖琪那边案情进展如何?” “好像已经有了眉目,听回来的人说是曾经听到敖姑娘说知道谁是凶手了。” 既然能从敖琪口里听到这句话,那看来这案子快要结了。也许唐骜那厮就是在等着结案的时候才会暴漏真正的目的也说不定。 “如果我猜的不错,唐骜就快有行动了,最近加紧盯着医馆,唐骜要是发难一定是在那里,守在唐骜那儿的人全部给我撤回来,统统遣去医馆。以敖姑娘和其一干人等的安全为首要。” 书伦即刻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声是,萧绪这才挥手让其退下。 书伦一走,萧绪这才也算安静了下来,其实他最应该休息,他都被德雅弄的神经紧张了,加上那边快结案了,他也点休息一下,养足精神,等着接唐骜的招。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十九章 应天之谜(上) 应天医馆刘乃轩的停棺的房间里,宁余汕、段和章与何森、云千宏成相对的坐在厅堂的四张椅子上,左右成排。四人的脸上皆是一脸的茫然,要是仔细瞧还会看出一丝不耐烦。 而敖琪等人也在,不过却站在刘乃轩的棺材前立成一排。 殷岁寒将一把香瞬间点燃,然后依次分发给严敬幽、东篱和厉风。然后三人轮换,在刘乃轩的棺前行礼,好像在为刘乃轩做告别礼,举行丧葬的仪式。 当殷岁寒将他手里最后的三支香也鞠了三个躬后,插进棺材前的香炉,这简单的叩拜才算结束。 敖琪拍了拍手上的香灰,掸了掸袍子。抬头看坐在位子上,有些坐立不安的几位笑道“各位不用心焦,我们的客人还没到齐,等到齐了我自会说我叫大家来的目的。” 说不心焦怎么可能,这突然将大家叫齐,又不说是什么事情。这往往猜测是最让人不知所措的,因为未知最让人心慌意乱的。 四人中其他三人都望向了宁余汕,毕竟在这里他是敖琪他们的长辈,既然小辈做事这么没分寸,那作为长辈也应该有个交代才是啊。 可是宁余汕今天却奇怪的没有对他们有任何响应,只是一声不吭的坐在椅子上,握着拐杖的手,显示出他有些不安。 而这个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让何森和云千宏想问却又有些不敢发问,于是就这样一堆人沉寂直到敖琪看到门外的火把光影,叫了一声“到了” 紧接着就是唐骜那声音洪亮的狮子吼“哈哈,侍卫通报的时候,本大人还有些不信。看来敖判官的结果出乎意料的早。我以为还会有些日子呢。” 唐骜带队,整个侍卫队都跟着来了。就连院子里的守卫也都回归队伍,跟着唐骜的人一起站在了门外。 而唐骜只带着凌牙进了屋子,凌牙进来首先冲着敖琪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敖琪也眨了眨眼,算是回了礼。 然后敖琪才看向站在头前的唐骜。这次敖琪见唐骜是怎么看怎么亲切。因为一旦事情了结,就再也不用见到这个变形精钢了。敖琪一想到这儿,心情就无比舒畅。 “唐大人,敖琪也算不负所托了。还希望唐大人说话算话,放我一干人等自由才是。” 唐骜斜吊着嘴角笑道“那是当然,我唐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再说,门外还有那么多我下面的人呢,如果在下属面前食言而肥,那我还如何统兵呢。” 敖琪撇着嘴道“希望唐大人言而有信”然后转身道“厉风给唐大人看座。” 本来厅堂中就四把椅子,另一把是为了给唐骜面子突然身份,而特意从内室搬出来的,厉风立马将椅子摆在了厅堂的正中香案前。 唐骜也不客气,一抖袍子坐了上去。敖琪无语,这变形金刚也会耍帅。凌牙也顺势站到了唐骜的身后去。 最后敖琪自己搬了一个圆木板凳,就放在了厅堂的中央,像坐高脚椅一般。一只脚支在地上,一支脚搭在椅下的横木上,然后又在周围看了一圈。 恩,高度适合,距离适合。一对多的辩论会?或者更像医生和众多患者的恳谈会。 在场的众人都不明白敖琪的用意,眼睛里充满的疑惑。 不过敖琪也没让他们好奇多久就开口道“我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因为我已经找到凶手了。所以还请了唐大人来做最后的定夺。”当然这个定夺便是定罪。 说完敖琪特意将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扫了一遍。不过倒是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将在坐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们就从……”敖琪敲了敲额头道“哦,就从乌头说起。” 看来是不管在何处,都有爱打岔的人。只听唐骜接着敖琪的话就问道“为什么不是从刘乃轩开始。” 敖琪歪着脑袋看着唐骜,看的唐骜不明所以。还是凌牙在唐骜耳边提醒了一声“大人,先听敖先生说,他自有道理。” 唐骜干咳了两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好,还请敖先生继续。” 敖琪又用同样的眼神看了其他人,皆都摆手摇头,示意保证不会再有人打断敖琪了。敖琪这才开始道“唐大人的问题既然问了,那我就先回答你。不从刘乃轩开始说,是因为我打算由乌头入手来谈刘乃轩,我想大家会更清楚一些。” 说着敖琪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截银白色的丝线。“我想在座的都应该认识这东西。”敖琪拿着丝线抖擞了一圈,然后笑嘻嘻的看着凌牙“凌大人,更是印象深刻” 凌牙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过这东西唐骜自是没见过的,当时只有凌牙在场,不过唐骜这次学乖了,没有问敖琪那是什么东西,而是跟凌牙耳语了半天,才一脸了然的神色,接着听敖琪说。 “这东西在乌头死的那天挂了满屋子,而乌头就死在这丝线中。一开始我以为这东西是乌头用来防贼的,后来直到我看到房梁上的那张符。我才明白这些丝线并没有那么简单。丝线的末尾段都系着一样的小铜铃。如果是为了防贼,那根本没必要扯那么多丝线,试问哪个贼,就算武功再高,只要进去就不可能不碰到那些丝线。所以……” 敖琪把话头停在这里顿了顿,见众人的胃口都被吊起来了,这才用有些低沉的语调道“那丝线是用来防鬼的。” 众人听后皆是一阵抽气之声。唐骜坐在上位有些嘲讽的道“看你们那点胆子,这世界哪来的那些东西,敖先生只是吓你们而已。” 敖琪听了无所谓的耸耸肩“确实,这世界上没有那东西”有,她也不相信。“所以那丝线根本是无稽之谈,只是乌头一种心理安慰而已。不过凶手却利用了他的这种心理安慰,来实施他杀人的计划。” 这个也是敖琪后来得到一个验证以后才确定。 “乌头死因是中毒,但是我们把当时乌头屋里的药罐之类的都验过,却没有任何毒素反应。反而是我无意中留意到早乌头左臂的一个小小伤痕,确定了乌头的死因。” 敖琪冲东篱挥了挥手,就见东篱从走到敖琪身边,将一块白色的丝帕交给了敖琪。然后又走回旁边,跟严敬幽他们站在一起。 敖琪举起那块手帕,高声道“这块手帕上的血迹是乌头的,是我发现乌头尸体的那天,从一根丝线上抹下来的。这东西也没毒,不过别小看了这一条血痕。我师父从这条血痕上验出了一种药物,叫祁阳花粉。这花粉如果在平时只有治疗肺热的作用。但是如果加上炙甘草那就不一样了”敖琪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道“那就是剧毒,可以让人瞬间毙命。而乌头平时治疗心惊失眠的药理,却含着那炙甘草。也就是说凶手在紧绷的丝线上涂抹上祁阳花分,还是乌头时常会接触到的药柜附近的丝线,那么凶手的目的一想便知了。” 只要乌头不小心在紧绷后锋利的丝线上划伤一道口子,那么就成了。 而祁阳花分肯定会和乌头的药有时间差,看乌头的那张嘴。就可以知道是先划破了皮肤,然后再喝的药。 祁阳花分伴随血管内血液运行,直到碰到另一种炙甘草。两种药就在会在乌头的口腔中汇聚,所以乌头的嘴里是毒药腐蚀最严重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是密室杀人案,因为凶手根本没有进去过,只要利用丝线和乌头平时的习惯,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何森终于忍不住,破了敖琪的禁令,开口问道。 不过何森说的正是敖琪要说的,既然有人愿意为她节省了口水,敖琪也就没有介意的点头回应了何森的话。 见何森开了开了先头,云千宏紧接着也来了劲头道“这凶手还真是聪明,居然想到这种办法杀人。可是那凶手怎么知道乌头什么时候吃药呢?” 敖琪突然对云千宏有些另眼看待了,他居然能想到这点,敖琪指着云千宏道:“问的好,这就必须是一个很熟悉乌头的人,才能做到和完全掌握好时间,但是……”敖琪转了语气道“你们这些都是长期经常出没医馆的人,所以你们也就都有可能知道乌头吃药的习惯和时间。谁也,跑……不……脱……”敖琪最后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让何森和云千宏又失落的垂下了头,那这线索不是等于白费了。 不止何森和云千宏,听敖琪讲述的东篱他们也一起鄙视的给了敖琪一个白眼。敖琪哭笑不得,这几个是不是拿她的话当故事听了啊 “别失望,我们还有下面呢”敖琪好笑的看着那两个耷拉着脑袋好像鸵鸟的人道“既然乌头的案子大家都理解清楚了,那下一个就是刘乃轩刘大夫。我记得我刚刚说过,乌头的死是牵连着刘大夫的,因为造成乌头心惊失眠,疑神疑鬼的人就是刘乃轩。”。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章 应天之谜(中) 本来敖琪说导致乌头心惊失眠的凶手就是刘乃轩已是不可思议,但是敖琪下面的话更是让在场的人觉得有些惊世骇俗。 “因为乌头是杀刘乃轩的帮凶。”敖琪很欠扁的悠哉拄着下巴说着震惊他人的话“是帮凶也是埋尸人。刘乃轩会被活埋,是乌头和卜芥的杰作。因为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将一个身高五尺四寸,体重七十多斤的人毫无痕迹的弄去郊外的乱坟岗,虽然是个老头子,也不行。所以人一定是两个人一起抬上去的埋的,让我意外的是,活埋其实是个巧合。” 巧合,这活埋还能是巧合,见众人都有些质疑这个说法。敖琪不得不继续解释道“这个巧合就在于,乌头和卜芥本来以为死了。可是被埋的刘乃轩却气息尚存。” “不可能。”一个声音坚决果断的打断了敖琪的推测。敖琪略觉有意思的看向段和章问道“段伯伯是想说人被埋之前还活着不可能?还是这不可能是个巧合。或者,段伯伯还有其他高见?” 众人也都随着敖琪的话,疑惑的看向段和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冒出如此一句话,皆等着他的后话。 段和章深知自己的话有些突兀的,连忙改口道“我是觉得贤侄你说的巧合是不可能的,要不就是直接被活埋,要不就是死后埋尸,怎么可能人都被埋了还活着,还什么巧合不巧合的,略有些荒谬了。” 敖琪对着段和章,竖起食指左右摇摆道“no,no,no,段伯伯,你这是歪曲概念,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被活埋后还活着,我是说活埋的人不知道他们要埋的人还活着。所以在乌头和卜芥当时的想法来说他们埋的是死人。那么就可以得知刘乃轩是在被抬去乱风岗之前就已经遇害了。” 敖琪强调了遇害两个字的音调,因为她所说的遇害不等于死亡。这样就可以解释殷岁寒所说的一切了。只有遇害还未死亡,刘乃轩才能临终交托医典,只有遇害未死,才可以解释乌头如同见鬼一般的行为。 “所以当时乌头和卜芥一定是被刘乃轩还活着的迹象惊吓到,乌头才会从那之后开始惧鬼怕神。如果大胆的猜测,乌头应是因为这个惊吓而时常出现幻象,而导致心惊失眠的。这才开始将屋子装扮成那个样子,就连药柜都搬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东篱突然举手,敖琪觉得好笑。这丫头不知道是被她带的,还是本身性格就是这般鬼马。 “问,看你这个学生如此好问,给你一个机会。” 东篱抿着嘴笑问道“乌头药柜摆放的特殊方法也是防鬼的吗?” 敖琪一愣道“那个还真是防人的,是用来防凶手的。”那么隐蔽的摆放方法,肯定是怕有人在药上动手脚“不过这点倒是给了我一个火花,那就是凶手和乌头与卜芥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太牢靠的,互相都有怀疑警惕。” “卜芥单独行动也是因为他们之间不信任。”殷岁寒想起几次看见卜芥独自去找医典的情形道 “是,不过我最想说的不是这个。各位思维收回来收回来,不要跑了。我们现在说的是刘乃轩。我这样说,只是想说凶手和乌头卜芥是合谋杀死刘乃轩的。凶手实行杀人,卜芥乌头实行埋尸。不过我倒是很敬佩凶手的杀人手法,那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敖琪边说着又从圆凳上站了起来,用手指大概找好位置以后,指着胸口处的三个地方,转圈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看“就是这三个位置,主动脉,上腔静脉和下腔静。统统被凶手行针封脉。” 这满堂不是大夫就是会武功的,自是能看明白这三处的重要性。如果这三处被人行针封脉,后果可想而知,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神情。 “各位也知道虽然被以这样的手法封脉必死无疑,但是也不是瞬间就会死亡的。” “可是,也不一定会撑到乱坟岗。” 当然,就像唐骜说的,事情都是两面的。不过正因为是两面的才会使矛盾之间体现出来的奇异之处更加明显。 “一介毫无武功的刘乃轩支撑到乱坟岗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有秘法的话,就有可能了。” 敖琪的秘法这个词一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敖琪注意到就连宁余汕都微微有所触动。其他人还说的过去,可是宁余汕…… 敖琪皱起眉头道“而刘乃轩的秘法来自于一本古法的医典。”敖琪这句话,让所有的人眼睛里都闪过精光。 看来这饵是抛出去了,继续放线,水越深,鱼越大。 “刘乃轩靠着这本医典支撑了那么久才挂,所以这才死在乱坟岗,还形成了诈尸爬坟的诡异死状。” “那医典呢?”敖琪看着这些人都憋着一副要问的样子,但是却都不好意思第一个开口,最后还是何森第一个吃了螃蟹。 不过敖琪可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口“医典,我会放在后面说。大家有意见吗?” 何森和云千宏本来是还想张口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一边站了一个,殷岁寒和厉风两个人如年画里的门神般分别贴在两人旁边,那两人也就识相的闭了嘴。 既然没有了何森与云千宏这两个人带头,剩下的也就都消声了。 “刘乃轩之后是卜芥。” 大家都知道刘乃轩之后是应天府尹梦靳林,不过却已经都不在出声了。敖琪赞赏的看着众人,看来都不笨嘛 敖琪坐回了中间的圆凳继续道“卜芥的死是因为卜芥的外心。就像乌头一般,一旦起了不一样的心思,那么凶手连自己一边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也许他觉得除掉反而干净利落。卜芥的外心就是他父亲的病。” 说到这里,敖琪觉得有一个人倒是值得一提“凌大人,你那天的好心,倒是成全了案子。让我知道了卜芥成为帮凶的动机。” 凌牙听敖琪的话后,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唐骜,毕竟这件事情是瞒着唐骜的。 敖琪打趣的道“凌大人,你不必介意唐大人,卜芥奶奶来探亲这件事情在医馆门外可是轰动了一阵子,就算你没说,唐大人也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唐大人到现在都没有追究,那就是说明唐大人早就想好了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说是不是唐大人。” 敖琪看着唐骜额角青筋暴起,不过硬是没有接敖琪的话茬。 唐骜算是默认了,凌牙也就放心了下来道“能帮上敖先生,自是凌牙的荣幸。我……”敖琪这个牙疼,这些当官的成天就知道酸这些官样话,真受不了。 急忙喊卡,打断了凌牙的话“别,我不是万能的主,不需要人家荣幸。还请凌大人将那荣幸之言放回肚子里。” 凌牙微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便不再开口了。 敖琪暗骂自己怎么想起来提这茬子,还真是脑子进水了“接着说卜芥。卜芥的奶奶来探亲,卜芥曾经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说只要等过一阵子他回家,他爹的病就能好,而且卜芥很肯定,那种肯定就像相信太阳打东边升起西边落一样自然。那么卜芥这样的把握是来自哪里。” “医典。” 听了云千宏的这两个字,敖琪蹬着凳下横梁的腿当即一滑,歪了一下身子,连忙调整好道“我其实是想说卜芥能有这样的把握很奇怪,不过……”敖琪无奈的苦笑“看来是跑不出这医典了,好,那就将医典提前拿出来说。没错,也是可以这样想,卜芥知道医典,所以卜芥确信只要他得到了医典,就会治好他爹的病。” 可是明明是三个人的目的,却变成了一个人的。“所以这个想法如果被凶手知道的话”敖琪哼笑道“我猜他会想卜芥是想独自一个人吞掉医典,这才引来了凶手的杀心。先是伏香草,再是鸠尾穴。又是一个封脉的手法,但是这次显然凶手高明多了。没有再用可以留下痕迹的方式封脉。要不是我被高人提点,早就忽略掉了线索,估计这辈子我是很难想到了。” 敖琪说完摸着脖子,有些不自觉的用余光向四周瞄了一下,应该不会听到,要是那狐狸知道她叫他高人,不知道又得寸进尺到哪里去了。 “那为什么是天冬的房里?” 何森估计还在纠结借缝衣服线暴漏的事情,敖琪微笑道“一开始因为你们的言语,我以为是凶手想嫁祸。但是后来研究了一下医馆的位置。才看出来,因为天冬的房间最安静。那个位置的发出声音也最容易被人忽视。所以凶手才选了天冬的房间,而且天冬那个时候正好不在房间在厨房。正好给卜芥留下慢慢死亡的空间。” 敖琪想到自己当时就在这医馆内,而这医馆内的某一个房间里卜芥却一个人在慢慢的挣扎。整个人都恐惧着死亡的到来,然后直到心脏完全停止跳动,敖琪就觉得浑身打寒战。 这个凶手好像很喜欢让受害者自生自灭,绝对不会沾到他的手。不会留下任何时间上的证据来证明他的罪行,也算是高杆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一章 应天之谜(下) 现在三个死者的死因、死法都被敖琪分析了个通透。可是就是没有提到凶手。而这一路讲解下来,众人也将目光都放在了段和章、殷岁寒、何森、云千宏身上。 医馆除了敖琪他们一众人等,就剩下这四个人员,敖琪说了凶手开始杀人在他们来之前,那么他们的几率就小了。 而这四个人中,三个高手,一个大夫。完全符合凶手杀人手法和长期居住了解乌头饮药习惯的两条件。 “不论是用药还是封脉,那只有对这两方面都在行的人才行。”敖琪转起身向何森和云千宏那面走去,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敖琪走到两人椅背的后面,站在两人中间。将双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唐骜本以为敖琪会说那两个人就是凶手,可是敖琪却只是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拍了拍,悄悄附耳说了一句什么,其实只有敖琪知道她只是跟那两个人说了一声稍安勿躁。然后敖琪便直起身,这回再无一丝犹豫,步伐稳健的直直走向段和章。 敖琪站在段和章面前和段和章对视了一会儿,看的段和章有些烦躁不安。这期间敖琪扭头看了一眼宁余汕。见宁余汕有些无可奈何的闭上双眼。 敖琪这才开口“段伯伯,您这样做也同样是为了医典” 这句话一出,段和章浑身莫名一震。 “敖贤侄这话,老夫不明白。还望贤侄说的清楚些,老夫从不知什么医典。” 敖琪心道,这姜还是老的辣啊。如此镇定的说出这番话,他也不觉得愧的慌。 “好,那我就再说清楚点。”敖琪背着手,学伟人状“你先杀了刘乃轩,然后又杀了乌头和卜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本医典。” 段和章听了敖琪的话不怒反笑“敖贤侄,你这说法怎么能说的过去啊一本医典,就算有秘法,你还当它神书不成。” 敖琪反问道“难道段伯伯不是当它神书吗?听说能生死人肉白骨呢。这样的医典,我想只要是医生就想得到当然段伯伯你也不能免俗。” “既然敖贤侄将这本书说的这般神奇,那人人都有可能起那贪念。说句实在话,这医馆内俗人之多,也不止老夫一人。况且我和乃轩多年交情,贤侄不去怀疑外人,到怀疑起我来了,这不是胳膊肘向外拐嘛。” 显然段和章这脑子倒是比以前敖琪遇到的杀人凶手遇事冷静多了,更是知道怎么为自己开脱。可是当一个杀人犯的思维清晰的时候,那么查案的人就必须比他更清晰。 敖琪等的就是段和章的这句话“段伯伯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怀疑殷岁寒、何森和云千宏是吗?” 不只段和章,唐骜和凌牙也对这个问题存有疑虑。“是啊,同样的几率,敖先生为何敢下如此直接的判断,认定了段和章就是凶手。” “因为我有证据。”炸弹就是这样甩出去的,而且敖琪对甩出去的效果也颇为满意。 唐骜收了声,段和章的表情也凝固在脸上。 敖琪又像叮当猫一样,在她那随身的布包中拿出几缕红色的丝线,摆到段和章面前问道“段伯伯对这东西可是有记忆的?你才这样东西,我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见段和章脸色青白的没有说话,敖琪只好自己唱独角戏“这东西来自两个人的手上,一个是刘紫苏,另一个是卜芥。” 敖琪现在可是很庆幸段和章那不愿亲手杀人的特性,正因为这点,乌头手里的红细线才得以保存了下来,落到了她的手里。“而这东西属于一枚腰佩。” 段和章垂眸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不知道敖贤侄可拿到你所谓的证据,那枚腰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敖琪一个眼神过去他们的专业探案团,就见严敬幽一手持着绣帕托着另一只手走了出来。一会东篱,一会严敬幽,敖琪突然有种有情礼仪小姐的感觉。 严敬幽站到大厅中间以后,所有人则看的清清楚楚,她另一只手上拎的正是一枚腰佩。此刻腰佩上的羊脂白玉,在光线下正格外显得凝透欲滴。而下面剩余不多的红色丝线摇摇摆摆,正是和敖琪手中拿的是同一款品种的丝涤。 敖琪接过严敬幽手中的腰佩和自己手里的红线对比道“卜芥死前曾将这些丝线紧紧的攥在手里,而这些丝线明显是属于这枚腰佩上的。卜芥最后想告诉我们的话就是,这腰佩的主人便是凶手。” 敖琪拿着腰佩逼问段和章道“段伯伯,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段和章显然没想到敖琪他们会弄到你那腰佩,被这猛然而来的证据弄的晃了神,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看段伯伯的神情应该是已经无所辩解了,不过为了让你彻底断了辩驳的念头,贤侄我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段伯伯。” 敖琪响亮的冲着门外喊道“天冬,进来。”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门口,就瞧见天冬扶着一名女子从门外进来。到门口的时候还被唐骜的侍卫拦住,敖琪眼神询问了一下唐骜,唐骜这才吩咐侍卫们放人进来。 天冬扶着进门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被锁在屋子里,早已疯了的刘紫苏。 令人惊异的是,刘紫苏双眼清明,根本没有该疯之人的呆滞。刘紫苏进屋给在座之人都行了礼,更是完全一副好人行为举止。 唐骜有些被刘紫苏弄糊涂了“敖先生,这……不是疯了吗?” 敖琪笑了笑,转身将刘紫苏扶上前道“紫苏,还是你自己” 刘紫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面对众人的打量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疯,只不过我知道凶手不会放过我的。为了医典他一定会不择手段,所以在没有转机之前,我决定装疯。而我期盼的这个转机就是敖先生。”刘紫苏微微有些赧然“虽然一开始,我并不相信他。不过后来我相信了。就在敖先生第三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便将一切都告诉了敖先生。” 敖琪苦笑摇头“你这个信任晚的我快吐血了,你要是早说,估计这案子早就可以完结了。” 其实敖琪前两次去关着刘紫苏的屋子只是个幌子。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刘紫苏没那么容易疯。第一次敖琪只是去试探一下,而第二次便只是为了做戏了。就连东篱的确诊也是敖琪事前交好的。而待完全转移的大家的视线,敖琪则夜访了刘紫苏,当然不是从门进去的。 有殷岁寒和厉风这两个高手,交个爬窗子还是很简单易学的。只是某个部位先着陆,也委实摔的有点惨。 不过进去以后,刘紫苏那句“我就知道敖先生你会再来”倒是让这一切都显得值得了。 “那天我在我爹身上发现那些红色的丝线,我就知道那是段伯父腰佩上的了,因为我以前曾在段伯父身上见到过,他经常带,应该是很珍惜的东西。可是当我特意回头去看的时候,段伯父身上并没有挂着那枚腰佩,我就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就算当时揭穿了,也一定不会将整个杀我爹的凶手正法的。说不定还会被凶手杀人灭口,所以不得已之下,我决定装疯。” “那你那天那一口?”敖琪绝对能体会到刘紫苏当时的恨。 “没错,我就是想泄恨才去咬他的。”刘紫苏的眼神如同刀一般嵌进段和章身上“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后来我想清楚了,让他丧了良心,连我爹都杀的原因应该就是爹的那本医典。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对多年的好友下得去手,就为了他的一己私欲。” 刘紫苏因为抽咽有些断续,天冬上前安抚的拍了拍她。 “‘魔鬼找不到,爹会看着你的。’这句话应该是对所有人的提醒和对段和章的恐吓” 刘紫苏承认的点了点头。 事情现在完全被袒露开来,所有一切都真相大白。 敖琪走到略显颓丧的段和章面前,喝声质问道“段和章,你一连杀害三条人命,现在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敖琪一般最喜欢的就是这最后一问的戏码,因为心里总是带着成就感的,显得特比威风。 “我无话可说。”声音犹如都白的公鸡,其实如果早能预料到今天这个结局,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膨胀的私心呢。 明明是名医者,本该做的是救死扶伤积德行善的行当。可是却成了杀人的业障。 医者可以医治各种病痛,可是却无法医治自身那早已迈向罪恶深渊的心。 “可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死了吗?敖先生你为什么没有说到呢?”虽然案子好像明白了,可是何森还是有写疑问,敖琪只说了段和章杀死了刘乃轩、乌头和卜芥三人。那不是漏掉了应天府尹孟靳林嘛 “对,孟靳林我说的时候是没有提到。不过不是我的失误或遗漏,而是因为那已经不属于现在这个案子了,至于孟靳林是怎么死的”敖琪转身面对大厅中央坐着的那位高高在上的人道“唐大人,你应该我们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二章 未完之局 唐骜眼睛微微眯着道“敖先生,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的话在我们看来可是字字都有意思。结果被你这么一问,好像我到成了凶手。一开始着手查案之人成了凶手,那不是笑话吗?” 敖琪舔了舔说的有些干燥的嘴唇道“是挺好笑的,可是好笑不代表不能成为事实。有时候事实就是那么好笑,要不怎么叫生活呢。” 唐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面色难看的很,拍桌而喝道“杀害朝廷命官,难道我还能知法犯法不成” 被唐骜这么一拍,敖琪却笑了“唐大人,我只是说你比我们都清楚,可是我好像没说是你杀害了孟大人。唐大人为何如此激动呢?” 唐骜立时知道他是中了敖琪的激将之法。刚想找个回转的余地,就听敖琪继续道“不过虽我没直接说,但确实是各位理解的那个意思。” 这回敖琪真的把唐骜激怒了,这样一来一往,说与没说之间正是带动起了唐骜的情绪。 敖琪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唐骜不怒,绝对不会有破绽的。 “你说我杀死梦靳林有和凭证。” “孟靳林死于胸骨粉碎,而能将孟大人胸骨粉碎。我们这里又有杀人动机的,只有你唐大人了。而且你是最容易接近孟靳林的人,孟靳林不会对同朝为官的你有任何防心。”至少孟靳林肯定想不到,他会死在唐骜手上。 敖琪一口气喊下来,毫无间歇。眼神直直的盯着唐骜,没有一丝回避,就那样毫无抗拒的迎视着。 唐骜突然沉默了片刻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没错,孟靳林是我杀的。可是敖先生毫无证据可言,如果说出去就是诬告朝廷命官。所以还是请敖先生考虑清楚啊” 靠,敖琪在心里暗骂,看来最终还是没能爸这家伙绕进去。 敖琪有些懊恼,杀孟靳林这件事情,唐骜做的干净利落,敖琪找不到任何证据。就算有,估计也早已被唐骜给销毁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必输之赌。敖琪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唬住唐骜。不过现在看来,失败了 “看来唐大人的把握十足啊在下佩服。不过唐大人,就算孟靳林的案子成了悬案,大人你这趟还是输家。” 唐骜皱眉道“何以见得?” 敖琪垂头低笑“因为没有人见过医典,也没有人会得到医典。”那这一屋子奔着医典而来的可不都是输家。 既然段和章得不到,你唐骜也别想。 何森和云千宏一直以为敖琪会帮助他们拿到医典救人,可是敖琪这话是摆明了那医典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他们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敖先生,你不是答应……”何森激动的话虽然被殷岁寒急忙点了哑穴,只剩下脱口而出的前半句,但还是让在座的人都清晰无比的入了耳朵。 敖琪这个气啊,她怎么就没想到何森这家伙会这个时候冒头。应该一早就给他打预防针的,这回失算了。看唐骜满眼的兴奋,还有那怎么看怎么让人郁闷的笑容。敖琪就知道这回何森可给她闯下大祸了。 显然唐骜听懂了何森未曾出口的另外半句话。猜到敖琪可能是答应了何森和云千宏帮忙找医典,换而言之,敖琪知道医典的下落。 唐骜得意的道“看来,我还没有输。你敖先生就是我最后一定会赢的筹码。” 何森也终于明白他愚蠢的干了什么。径自懊恼的的坐回椅子,都没脸看一旁同样无比怨怼的云千宏。 就算现在再懊悔,敖琪也点面对唐骜“唐大人太看得起我敖琪了,敖琪只是一介草民,能力有限……” 还没等敖琪推诿完,就被唐骜打断“敖先生,我现在不是在请求你,这是命令。其实说实话,这医典也不是我自己据为己有,而是上头下令要的,我也不好办不是。既然敖先生说自己是草民,那是不是应该积极配合朝廷,交出医典呢?” 唐骜这是在拿朝廷压人啊交出医典,唐骜就胜了。不交,他们全部都输。唐骜是早已准备了宁可两败俱伤,也不会让他们平安的走出这医馆的。 既然生死都在这了,那敖琪还想问个清楚。 “我交,何解?我不交,又是何解?还有我想问唐大人要这医典何用,我想朝廷不会只是为了贡献给御医院而且据我所知,这医典并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唐骜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敖琪跟前,背着手一副老神在在的回答道“交,生,不交,我也不是吓唬敖先生,我们自有办法等到敖先生交的时候。至于朝廷为什么要找着这医典,恕唐某人无可奉告。” 敖琪沉默了,现在的抉择在她手里,却是十分难下定论。敖琪抬眼看了看凌牙,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本以为凌牙是个好人,可是看来他的忠诚远远重于他的良心。 敖琪又把周围的人都看了一圈,可是除了殷岁寒握剑的手,敖琪一点把握都没有。外面四周布满了唐骜的兵,就算殷岁寒加上厉风,如果可能加上何森和云千宏。可是四个人要想突出重围,基本上毫无概率可言,绝对的零几率。 可是还有一个办法值得一试。 “唐大人,像您说的,配合朝廷本来是百姓应尽的义务。可是……” 敖琪一开始的话路还好,不过这个可是一出,还是让唐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可是我们也是为了朝廷办事,所以不能交。” 虽然敖琪说的很严肃,可是唐骜并不相信,只觉是敖琪一时的托词“敖先生就不要在找借口了,而且还是如此拙劣的借口。给朝廷办事,呵呵,不知敖先生是给朝中哪位办事啊?” 唐骜只将敖琪的话当玩笑来听,却不行敖琪却突然吼道“放肆,唐大人可以拿我的话当笑话,但是在没有得知是否真假之前,唐大人居然这般玩忽对待。这是御前都指挥使的处事的态度吗?” 唐骜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理由,会使敖琪如此大胆,难道真的有何人给他撑腰吗?唐骜突然想到上面传来的信息,既然上面知道敖琪,也许这敖琪的身份真的不简单。看来不宜冲动行事“那不知敖先生是奉了谁的命,执行何等公务。” 敖琪连忙伸手去布兜里翻找起来,不知在找什么。找了好久才拿了出来“我奉惠王之命,查找医典下落。” 唐骜这才看清敖琪手上的东西,那是惠嘉王府的牌子,是惠王的信物。敖琪居然会有那东西,这让唐骜到有些吃惊。 敖琪其实心里也没底儿,只是想搏一搏。看赵越临走是给的这东西好不好使,老天保佑一定过了这关,以后她一定对赵越好一点,不总是欺负他了。 也许是那牌子起了作用,唐骜的语气比刚刚客气的多“敖先生原来是惠王殿下的人,没想到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那就好说话了。如果这医典是惠王要的,我唐骜也不好说什么。” 敖琪见有了转机,这才放心了下来。可是没想到唐骜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我要查的事情与敖先生要办的事情却两不妨碍。敖先生想要医典没问题,我们只是要那医典用来当呈堂证供,所以只要确定那医典在敖先生手里,这东西就是刘乃轩的东西,那我们就也算完成了任务。” 敖琪不明白唐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又不要医典了? 正当敖琪有些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听唐骜冲着外面的侍卫命令道“来人啊将段和章压下去依法治罪。对了,还有他旁边的这位老先生也一并带走。” 唐骜一句话,让敖琪,东篱,殷岁寒,严敬幽,厉风都慌乱了起来。 东篱是首先反应过来跑过去的人,挡在宁余汕身前阻止那些侍卫的动作,还一边激动的喊道“你们要对我爷爷做什么?” 敖琪也连忙跑过去挡在宁余汕和宁东篱身前阻挡,接着是殷岁寒、厉风、严敬幽。一个站在一个身前,将宁余汕完全挡在后方。 敖琪有些气愤的质问唐骜道“唐大人这是何意,我师父一未犯法,二未得罪大人,为何要将我师父押走?” 唐骜也不急,慢悠悠的解释道“尊师牵连到一状宫廷密案,我这次来的任务就是将当年的犯人缉拿归案,只是一直都没有证据,正好敖先生为我解决了问题,等此案开审之时,还请敖先生能够配合,将医典暂时借给我们,作为物证才是。” 敖琪整个人都懵住了,脑子因为突发的状况,完全不能清楚的分析当前的形式。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维护宁余汕“这不可能,我师父是安分守己之人,不可能牵扯什么朝廷命案。” 唐骜看着这一群完全摸不到事态的人,有些可笑的摇了摇头“敖先生这判断未免下的过早了,尊师有没有罪我想只有尊师自己知道。”唐骜烁烁的盯着被挡在人群后的宁余汕道“这个时候了,难道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宁御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三章 宁老被抓 一声宁御医让所有人都定住了,机械的扭头看向围层最里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就低眉坐在椅子上,握着拐杖的一双手苍老的有些微发抖。可是仍坚定的紧握着,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当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目光齐聚。宁余汕好像从云端地狱的走了一回,突然人也冷静了下来。也许那一刻宁余汕恍然顿悟了什么,所以当他抬头面对眼前所有人的那一刹那,竟是平静的。 声音略微带着一些些苦涩和无奈道“十余年了,我们师兄弟逃了十余年了,老了老了却仍是逃不掉这孽债啊本以为出了那铜墙铁壁就有了新的人生,可是心头的包袱时间越久压的就越累。也许这样也好,这样也就解脱了。” 宁余汕这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听的敖琪几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是担心的紧紧看着宁余汕。 见这几个孩子的眼中的关怀,宁余汕微微有些感动,这辈子有这样的孩子,也算老怀安慰,也许这几十年的命是值了。 于是宁余汕拄着拐杖站起身往前走,挡在前面的东篱和敖琪等人虽然不知道宁余汕要做什么,却都让出了一条路来。 两步一声拐杖响,好像比往常任何时候听来都沉重很。伴随着拐杖的闷响,宁余汕缓缓的走到唐骜的面前。 宁余汕蹙着眉盯着唐骜看了老半天道“是谁派你来的,是立戍连那个老东西吗?” 说到立戍连的时候,在场都听出宁余汕话里恨得牙痒痒的口气。其他人对立戍连这个名字到是没什么反应,敖琪却冷不丁想起一件事情。萧绪曾经跟她说过,唐骜的有一个舅舅,官居知枢密院事,是赵恒的人,就叫立戍连。 原来这个立戍连和老头还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怎么牵扯上的。 敖琪这边想着,那边唐骜却开口道“宁御医,你现在是戴罪之身,说话还是思量一番再出口的好。至于是谁派我来的那一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上面已经下令只要一旦查出证据,便要压您候审。这害死公主、偷盗皇宫至宝的欺君大罪,可非同小可啊我唐骜可不敢怠慢” 此话一出,敖琪东篱他们皆是一片震惊的。他们从不知道宁余汕还有这么一个身份,怪不得宁余汕的医术如此高超,原来曾经当过御医。 可是唐骜说的那三条足可致死的罪状又是什么?他们根本不相信以宁余汕的为人,会做出唐骜说的那些事情来啊 东篱气急吼道“不可能,你诬赖我爷爷。”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更是一副凶相的瞪着唐骜。可是唐骜根本就没在意东篱的怒意,在他看来一个小姑娘的怒气对他来说根本不值得在意。却不曾想,会在这姑娘身上吃了亏。那是后话,所以唐骜仍是一脸嚣张的对着宁余汕道“宁御医,你看是你自愿投案跟我们走呢?还是让我们上家伙压你走呢?” 唐骜口中所谓的家伙,众人猜也猜的到,肯定是一些手铐脚镣等押解犯人时所用的刑具。 宁余汕叹了一口气道“好,我跟你走,不过你不要为难这些小辈。” 唐骜啧啧有声得道“宁御医,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不过你放心敖先生在,我自是会给敖先生面子的。来人,将人犯带走。” 敖琪在一旁听着很想朝着唐骜呸他一脸的吐沫星子。还看她的面子,是因为她有惠王令牌,他不敢动。 敖琪眼见唐骜的人架起宁余汕,心里着急。可是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心想要不豁出去了,最后不行就用最坏的打算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拼,也许还会有生机。 敖琪正要眼神示意殷岁寒和厉风有所行动,就见宁余汕看过来,微不可见的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有所动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敖琪有些不甘心,可是宁余汕的眼光却让敖琪的心静了下来。也许这个时候动手真的不是什么好机会。 见敖琪背后打给他们的手势停了下来,殷岁寒和厉风刚要上前的动作也顿住了。 然后一群人就眼见唐骜的人将宁余汕压了起来,带走。 可是架着宁余汕的两人刚走到门口,随后跟上的唐骜突然停住,耳后的一只明晃晃的长针正抵在风池穴上。 尖锐细长的银针,紧紧的贴住皮肤,好像一不小心,下一刻就会刺穿他耳后的穴道。 东篱则一手勒住唐骜的脖子,一手拿着针道“放了我爷爷,否则我今天就让你这个唐骜,嗷嗷叫唤的死在这医馆里。” 虽然风池穴是用于治疗的,但是这根针如果插入超过三分,那可就不是治疗那么简单了。 原来东篱从刚刚就一直在注意唐骜的动作,出门的时候算是唐骜没有防备的时候,东篱没有武功,所以谋划的只能是速度。 凌牙站在唐骜左侧,正好在东篱的对面,如果东篱动手凌牙根本来不及,何况那位唐大人还自视甚高的从东篱旁边过。 这只能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能轻视任何一位女子。这也算是给唐骜了一个教训。 有时候敖琪真的觉得东篱的冲动也许是个好东西,能做她不敢做的。 就算…… 仍是改变不了什么,却依旧让敖琪艳羡。 被东篱挟持的唐骜虽然丝毫不敢对那只针懈怠,却开口出声道“宁御医,你已经是有罪之人,我想你也不想让你的孙女再被扣上一个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 这个唐骜实在是可恶,宁余汕刚刚不让敖琪动作的隐示,东篱也是看到的。可是却依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爷爷被他们带走,才决定这么做的。 唐骜的话,是摆明说给宁余汕听的,为的就是让宁余汕来劝阻宁东篱。东篱恼恨的将针微微的刺破了唐骜的皮肉道“少在哪儿啰嗦,快放人。” 耳后传来的刺痛,提醒着唐骜不可妄动,只好闭了嘴。 可是宁余汕知道就算今天能在东篱的威胁下,唐骜放过他们,以后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更何况就算是没了唐骜,还有立戍连。终是跑不掉了,何必要牵连孩子们呢。 “东篱,将针放下。” 东篱咬着下唇,不甘的喊道“爷爷” “听爷爷话,放下。” “可是……我……”东篱在听宁余汕的话和救下宁余汕两难中不知如何选择。 敖琪走到东篱旁边,伸手去抓东篱握针的那只手,东篱扭头眼神不舍和委屈的看着敖琪。看的敖琪觉得心酸,可是仍是坚定的回看着东篱。 “东篱,相信我,我不会让爷爷出事的,我一定会救他。” 因为那不只是她宁东篱的亲人,还是她敖琪的亲人啊 东篱这才肯随着敖琪的手缓缓的收回银针。敖琪取下东篱手上的银针,握住东篱的手冲着唐骜道“唐大人,我想你暂时还不会离开应天府,那我们应该是有探视的权利的。” 唐骜摸了摸耳后的脖子道“那是自然,我这个人这点人情还是可以讲的。”然后用恶狠狠的眼神看了看东篱,这才带着人离开了。 众人站在门口无能为力的见宁余汕被带走。东篱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抓着敖琪的手道“敖琪,我们怎么办啊?” 严敬幽走过来抱着东篱,拍着安慰,敖琪则一直幽幽的看着离开的那一群人道“既然事情是当年的事情,那我们只有了解当年的事情才能想办法为师傅脱罪。” “你是要查当年的案子吗?”殷岁寒问道 敖琪摇摇头道“不用查,既然可以探视,我想老头会有机会告诉我们当年的事情的。” 本来在一旁静观事态的何森和云千宏,一直不敢再多嘴。可是这个时候两人都知道敖琪他们需要帮助。而他们的事情还点靠敖琪,这时候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都知道义字怎么写,何况是他们呢。 “我们愿意帮助敖先生,为宁大夫出微薄之力,还望敖先生可以给我们这个机会。”何森抱拳无比诚恳的道 见何森如此,云千宏也紧随其后道“敖先生,你就说话,我们二人绝不推搪。” 原来所谓江湖义气,是这般样子的。只有在你危难之时,才会深刻的体会到。 “敖琪带我们一众人等谢过两位的好意,多谢鼎力相助。”殷岁寒和厉风也随着敖琪对两人抱拳一礼,也许江湖热血说的就是敖琪现在身体里最直接的体验。好像一切都希望尚在。 “敖大哥,还有我们,我们也帮忙” 敖琪这才想起,天冬和刘紫苏还在。这整个医馆死的死,抓的抓,也就剩下最后这两个人了,不说敖琪对天冬这个弟弟的喜爱,就说刘紫苏生为刘乃轩的女儿,老头和刘乃轩的关系,敖琪就不得不照顾两人。 可是现在反倒好,却成了人家要来帮助她了。敖琪不禁苦笑,她居然沦落如斯田地,这北宋还真是不好混。 “好,敖琪谢过大家的心意,不过今天就请各位先回去歇息,待大家都养足精神,我们再商量营救之法。” 敖琪今天的脑子过于混乱,突发事件频多。就连她都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整理,好好想想。就不用说其他人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四章 潜在的隐患 书伦急匆匆的往萧绪所在房间奔,却猛然跟突然转角过来的德雅撞到了一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房中的萧绪只听到门口传来极大的响声,接着就是德雅高了一个调的尖叫声。萧绪连忙走到门口去开门,就见门外如此情景。 书伦站在一边低着头道歉。“抱歉,德雅小姐,我没看见您。真的对不起。”而另一个则坐在地上,捂着胳膊一边检查一边咒骂。 “你这个奴才眼睛瞎了嘛我这么大个人,你说没看见就没看见。还据说是绪哥哥最好的侍卫呢,你武功是白痴饭的啊” 萧绪微微皱眉“咳咳” 德雅见到萧绪出现,连忙从地上蹦了起来。兴师问罪的冲着萧绪喊道“绪哥哥,你为什么要找人带我回去?” 萧绪听了一愣,然后看向一旁的书伦,书伦赶忙否定的微微摇头,意思不是他说出去的。萧绪这才看回德雅问道“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不会回去的。”德雅一脸坚定的怒视着萧绪。 萧绪有些无奈,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不管德雅怎么闹,他都一定会狠下心将人送回去的。说再多也是无用。 书伦被德雅的事情一打断现在才想起一开始要报告的事情。他这一路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个事情,要不怎么连德雅小姐的气息接近都没有发现。 “啊,对了,主上医馆那边来消息了。宁老被唐骜带走了,只留下敖姑娘一众人等。事情好像挺麻烦的。” 萧绪吼道“怎么不早说。” 书伦也不敢回嘴,也不好说被德雅小姐一撞忘记了。 “算了,现在人可都还在医馆?” “是的,皆在医馆,唐骜的侍卫虽然都撤了,但是宁老的事情对众人打击较大。敖姑娘好像还未想出应对之策。一众人等就先暂时继续住在医馆内。” 如果连敖琪都还没有想到办法,让唐骜将人带走了,那肯定已是进退两难了。 “知不知道唐骜为什么带走宁老?”萧绪有些疑问,这不是一直在查医馆的杀人案嘛,怎么会将宁余汕牵扯进去呢? “好像是因为多年前的一宗案子,具体不太清楚。想来唐骜这次来暗里的目的可能涉及到了宁老,这才将人抓走的。” 那正中了他们的猜想,那唐骜无宝不落。宁余汕肯定是件大案子,并且其中不只唐骜有利可图,也许唐骜只是个跑腿的,最终收益的是其他人。 这件事也许已经牵扯甚广了,萧绪不能让敖琪一个人去面对。 “不行,我要去看看。书伦,叫咱们人去查唐骜抓走宁余汕的目的。要快” 萧绪说完忙要关门回房换衣服离开,可门刚刚回到一半却被德雅卡住。萧绪这一急,差点忘了,德雅还在门外没走。 “绪哥哥,你要干嘛去啊你还没回答我的事情呢”德雅还从未见过萧绪如此慌忙过,在她的印象中,萧绪一直是冷静强大的。就连猎杀猛兽的时候也带着笑意,彷佛这天地间没什么可以让他谈之变色。 可是今天的绪哥哥好像古怪的很。德雅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书伦刚刚回话中一个引起萧绪情绪起伏的词——敖姑娘 既然是敖姑娘想必是个女子了,那这个女子是什么人呢?居然可以牵动绪哥哥的情绪。 萧绪现在心里只想着去看看敖琪好不好,哪有闲暇去回答一个肯定会实施的问题。所以只有暂时推搪道“德雅,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你的事情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说完没等德雅反应过来,已经将房门关上了。 德雅有些不满,这已经是萧绪第二次以公事搪塞她了。但是德雅也不好真的跟萧绪去继续纠缠,只好转回来问书伦。 “书伦,你回答我,谁是敖姑娘?” 书伦心里一跳,这女人的直觉也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能揪住关键所在。不过现在傻子也知道不能让德雅小姐知道敖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否则主上真的能将他大卸八块,拿去喂鹰。 “敖,敖姑娘啊,是这次任务中的主要人物。至于是什么任务是保密的,还请德雅小姐谅解。”书伦这样说,就已经示意她是公事了,德雅也不好再问。 可是德雅的心里却依然觉得有一丝不妥,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位敖姑娘没有书伦说的,只是公事那么简单。她觉得她绪哥哥妻子位置的好像受到了威胁。 敖琪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极度清醒的转悠着。 唐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医典,但是他想要得到医典,不是因为那活死人肉白骨的传言,而是医典本身对他另有作用。 他是冲着宁余汕来的,不,应该是冲着刘乃轩来的,可是刘乃轩在他来之前却死了。宁余汕曾说过一句话“他们师兄弟逃了十余年”。这里的师兄弟,敖琪猜想应该是刘乃轩,这样说来宁余汕一开始对与刘乃轩的死就一直有所顾虑,不是因为多年老友,而是因为这个师兄弟死于那本医典。 这本医典能成为唐骜口中的证据,那就是说明这本医典曾经参与当年所谓的宫廷密案。 敖琪如果大胆猜想,这东西既然有那么神奇的传言,说不定这东西是从宫里出来的。 唐骜叫宁余汕宁御医,那么宁余汕就曾经在宫里任职。那就更有可能和医典牵扯上关系,刘乃轩那里只有半部医典,那么宁余汕手里是不是有另外半部呢。 现在要想救出宁余汕,最关键就在于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当年宁余汕和刘乃轩因为一件案子逃了十多年,以宁余汕的性格,那肯定是冤案,否则也不会让性子倔强的宁余汕选择了逃亡之路。 看来探监势在必行了。不过宁余汕能将这秘密藏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有何种苦衷的。想让宁余汕轻易就说出来的可能不大,要用点小手段才行。 想到这里,敖琪突然听到吱呀一声响动。敖琪刚刚就交代过,她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进来才对啊 敖琪将脑袋抬起来,向门口看去。可是门却好好的关着。那木头相挤的声音,不是门的话…… 猛然向相反的方向扭头,从窗口利落的进入的人,也正好转过身来。 “你怎么来了?” 萧绪走过去,就坐在敖琪旁边,敖琪依旧不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听萧绪开口回道“听说宁老被抓了,我来看看,也许可以帮上忙。” “我现在已经混乱了,如果你想帮我,就帮我查查十年前左右,有没有什么轰动宫廷的案子。” 萧绪微微皱眉重复道“十年前?” “对,十年亲,如果没错,应该是牵扯到御医的案子。这样的案子,应该是不多见的。”能让两个御医被迫逃出宫闱,肯定是个案。“还有,你上次说唐骜的舅舅是立戍连?这个立戍连当年也应该参与了那个案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帮我查立戍连为什么要追究一宗十年前的案子。至于案子本身,我自己去查就行了。” 敖琪说完却见萧绪面色有异,呆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话。 “喂,你放空啦?” 萧绪被眼前晃动的那只手勾回了魂“没事,我听到了,我会帮你去查当年是否有这样的案子发生。” “十多年,案子久远,不太好查。不过既然能被唐骜翻出来,就应该不会受太多的年限约束。” 敖琪现在担心的除了唐骜外,还有一点,就是唐骜说的是上面下令要查。而这个上面敖琪觉得不只是立戍连那么简单。如果是寿王,敖琪就生怕挂上大位之争的名牌。 如果真的是牵连到那方面,那就算事情再小,都会成为牺牲品。 萧绪见敖琪有些惶惶不安,于是向前倾身,将人抱进怀里“放心,也许没你想象的那么遭,再说,我的商人渠道不是一直都很有用。” 敖琪没有抗拒这个拥抱,顺从的趴在萧绪的怀里,提起嘴角笑道“也不知道你的商人渠道好不好使,能不能打入宫廷内部。”其实敖琪知道自己的疑虑是多余的,既然萧狐狸能跟懿王凑到一堆,那就表示这家伙的能力不可小觑。 萧绪知道敖琪根本就是在拿话揶揄他,反唇相讥道“商人渠道的厉害之处,就是有钱的地方通行,皇宫也不例外,难道敖判官嫉妒不成。” 敖琪呲之以鼻“算了,我嫉妒?你相不相信,我要是下海绝对比你厉害。” 萧绪挑眉“下海?” “哦,就是经商。”以她现代的头脑,今货古卖,绝对能成为挠钱的耙子。 萧绪无奈的笑道“是,是,敖判官的脑子是万能的。” 敖琪斜眼,一副骄傲的样子“那当然”可说着人又低落了下去“其实也不是万能的”看着老头被抓走,她不就无能为力。 见敖琪漠然的垂下头,以萧绪对敖琪的了解,能让敖琪这个状态的只有自己人。看来是又想起宁余汕了。 “放心,宁老会化险为夷的。你一定要坚强,因为现在你是救出宁老的唯一希望。再说不是还有我在帮你,还有一堆人在支持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敖琪总是最喜欢听这句话,也许前辈子没人说,所以这辈子,就记得住这句话。她确实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五章 宫廷秘辛(上) 敖琪找了凌牙带着她和东篱、殷岁寒三人去了应天府衙的监牢去探监,因为探监这活不像什么抢购、血拼要往上冲。所以敖琪就带了东篱和殷岁寒,把厉风和严敬幽留在家里给不安、燥乱的两拨人稳定军心。 出门前,东篱怕老头在牢里受了苦,吃不到什么。于是特意做了一些东西带着。 结果没想到应天府的衙门如此黑,进去以后虽然点了火把,脚下还是有些磕磕绊绊的。也不知道带的吃食有没有洒。 幸好敖琪偶尔还扶一下东篱,而敖琪则是偶尔被殷岁寒扶一下。 就这样在凌牙和殷岁寒如履平地的情况下,才在她们两个没弄个狗啃泥之前带到了关押宁余汕的牢房。 这地方敖琪来的不少,以前经常因为案子出没,可是看自己人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凌牙一打开牢门,东篱第一个就先冲了进去,敖琪和殷岁寒紧随其后。 牢房中宁余汕一身囚服,就坐在铺满了稻草的几块木板搭就的床上。面容略有憔悴,不过看样子倒是没有受什么罪,敖琪的心立时放下了一半。 见到他们来,宁余汕立即面上有了些笑容,眼神也明亮了很多。 “爷爷我们来看你了”东篱见到宁余汕落魄的样子,眼泪便怎么也止不住了,撂下食盒就扑到宁余汕的怀里,隐隐可听抽泣之声。 凌牙见这状况也不好留下,便独自出了牢房,吩咐了一下牢头不要打扰,这才离开。 东篱哭了好一阵才安静下来,乖顺的靠在宁余汕的左边,敖琪在宁余汕右边坐下。二人被宁余汕揽在怀里,一边是东篱,一边是敖琪,宁余汕实在有些感慨人生的机遇。 “没想到,这么安静的抱着我的两个孩子会是在这昏暗的监牢里。” 东篱怎么听,都觉得宁余汕这话,好像不认为他有出去的希望了。这让东篱有些慌“爷爷,你一定能出去,到时候我们回了家,照样可以这样侍奉在你身边的。” 宁余汕听了只是微笑不语,这让东篱可急了“爷爷,你要相信敖琪。” “我不是不相信敖琪,而是这件事情不是敖琪能管的。”宁余汕长叹道 敖琪眉头紧蹙“老头,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能管呢?” “现在不是不要较真的时候,你们一会儿回去,就收拾行李回福州去。反正我也老了,也不在乎那一两年。如果这件事到我这儿了了,也算是一个终结。敖琪,东篱我就交给你了,你们姐妹俩要互相照顾。” 宁余汕看起来是完全泄气了,准备好了要在这儿等死。连一点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东篱瘪着嘴,咬着唇伤心的问“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要东篱了吗?”说话间本收住的眼泪又如同开了闸的水。 不只东篱,敖琪心里也一样被宁余汕说的酸楚,却强忍着道“老头你不能这样,还没到临终托孤的时候。我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可是如果不去试试,就给自己下了定论,那你这个师傅,你这个爷爷就是不负责的师傅,不负责的爷爷。你都不曾为了我们而努力过,你就不怕下了黄泉都遗憾嘛” “我……哎……”宁余汕知道敖琪说的在理,可是形势所逼,他不能连累这些孩子们啊。“如果明知道就算试的结果,最后仍是一样,那为何不一开始就不要去废那无用的功夫呢” “没试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无用的呢,老头,师傅,这世界没有一切可能,也没有一切皆无可能。我知道这案子可能牵连宫廷,但是就算是皇帝老子,不是还点看王法,还点看民意嘛” 敖琪试图说服宁余汕,不过敖琪知道这些话还不足以说动宁余汕。所以敖琪继续道“我想那医典不仅仅是罪证,如果半部是罪证,那么一部呢?还有当年难道就没有人证吗?” 宁余汕惊讶的盯着面前的敖琪“乃轩的医典真的在你手里。” 敖琪坚定的点了点头“所以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老头,也许我们还有希望。而且……” 敖琪接着附耳过去,在宁余汕旁边不知小声嘀咕了什么,宁余汕看她的眼神开始有点怪异,然后又带着惊奇。最后终于有了一丝回转道“那是发生在十年前。” 十年前 北宋端拱三年,开封皇城,延福宫憩凤殿内 年幼的陵国公主突发奇疾,宋太祖赵光义夜半速招御医进宫来诊。当晚正值刘乃轩、宁余汕两位御医当值,一听急招,这两个半大老头子是一路小跑,直奔憩凤殿。 憩凤殿内,已是一片混乱,宫女太监跪了一屋子,赵光义在外室急的来回踱步。只听内室里偶尔传出一阵阵啜泣之声。听的赵光义一阵心焦,向一旁一个跪着的太监吼道“这御医传了多久了,怎么还不到难道不知道公主病了吗?” “回皇上已经去人催了,应该马上就到了。”小太监被龙威吓得哆哆嗦嗦的答道。 赵光义一脚就踹倒了那名太监“催,催,催,人呢”刚吼完,就听门外太监尖着嗓子报传“刘御医到,宁御医到” 刘乃轩和宁余汕二人刚进屋,就惹来他们皇上的一阵震怒“怎么才到,留着你们御医院的人都有什么用” “微臣参加皇上”两人齐齐见礼 “参见个屁,快去,给公主看病。”赵光义这皇位是跟着太宗打回来,不是正统受过皇帝教育的,就免不得带着一些痞气。偶尔还注意些,这一急了,也就难免跳出一些不雅之词来。 “臣领旨”刘乃轩与宁余汕赶忙进了内室,就见内室里,萦妃娘娘正抱着小公主哭的死去回来的。见御医来了,这才擦了擦眼泪道“快,快救救小公主。” 两人答了是,便凑近了去检查小公主的情况。赵光义则陪着萦妃在一旁等。两人检查了半天,才见刘乃轩转回头来道“皇上娘娘,情况不太妙。” 一听这话,萦妃这眼泪立马就收不住了,泪眼盈盈的看着赵光义“皇上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赵光义安慰了一下萦妃,转脸冲着刘、宁两人道“什么叫情况不妙,你们倒是给朕说出个一二三来啊。” “这……”刘乃轩用袖子拭着额头的冷汗,不知怎么回答。还好宁宁余汕接话帮他答道“回皇上,公主这病是奇症,想用一般的方法是治不了了。可是这不一般的方法就……” 赵光义这一听还是有希望的,脸色也有了些好转,赶忙问道“这不一般的方法如何?” 宁余汕有些犹豫的道“这不一般的方法也保不准一定会治好小公主,但是现在也只有此法可以一试了。可是微臣怕……” 这一句话一断,可算是急死赵光义了“你怕什么,不管治的好,治不好,朕都恕你无罪,这回能治了” 宁余汕等的就是这句话,给刘乃轩使了一个脸色,那边接到眼色,就出去了。 赵光义不解这是何意问道“这怎么走了?” 宁余汕躬身道“回皇上,他去准备东西去了。待他回来就可以为小公主诊治了,不过臣还有一事”这回宁余汕也没待赵光义继续问就接着道“臣想一借西域前些日子进贡的那本医典。那上面有些奇方,当初这本医典入驻御医院的时候,众位御医皆有看过,微臣从小记忆较好,曾记得上有治公主之法。只不过医典后被入御医库,没有太医院院士的批准是不得擅自览阅的。” 赵光义豪爽的道“这好说,我这就叫人去取来。” “微臣还希望皇上和娘娘可以在微臣二人诊治的时候,暂到房外等候。” “这……”这回倒是赵光义和萦妃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 “因为诊治期间要极为安静,我怕娘娘看不得公主受罪,如果臣等入针之时,少有差池,小公主的性命便不保了。” 听宁余汕分析利其中的害关系,为了小公主的病,赵光义最后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之后没多久,就见刘乃轩拿着一个平时装药的箱子进来。直到赵光义派出去的人,将医典也拿来,一切才算齐备。 然后宁余汕对赵光义和萦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光义和萦妃这才有些不舍的又看了一眼小公主,出了内室。 屋里的两人这才开始忙乎起来,大概有两个时辰,小公主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也不像一开始的时候浑身抽搐发抖了。 两人皆是汗流浃背,收拾了东西便道外室去回复了。 赵光义听说小公主好转了,立马高兴了起来,给了两人一堆的赏赐。 将小公主内服外敷的药和用药方法都交给了宫女后,两人这才退出了憩凤殿。可刚退出门口,两人却正碰上得到消息,来探望小公主病情的辽国使节。 辽国派人来和谈,辽皇国务繁忙,所以特意派了亲善大臣带着年仅十四岁的辽皇子耶律隆绪前来,以表示对赵光义的尊重。 所以两人碰上的正是这一大一小,两位御医见到辽使,先是齐齐一愣,然后慌乱的行了个礼便匆忙离开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六章 宫廷秘辛(下) 回太医院的路上,刘乃轩有些担心的道“这事,不会出再出什么问题” 宁余汕这心里虽然心里也乱糟糟的,但是好在脑子还冷静“应该不会了,皇上和萦妃都在,那辽国使节也不可能再做什么手脚了,就怕小公主这事不成,还有其他事儿啊。” 原来两人刚刚在憩凤殿就查出小公主中的是辽毒,显然这是辽国的计谋,想在这皇城内挑起事端,以此借口开战。 如果这辽毒被查了出来,那辽国使节和皇子就被坐实了罪名。皇子被扣,这样的借口可想而知,辽皇是下了多大的本钱啊,如果弄不好就赔进去一个皇子啊 听了宁余汕的话,刘乃轩这才算安下心来,这事过了,就算再有什么事情,也跟他们无关了。这当值当的心惊胆战的,还是入宫以来的第一次。 不过也许是两人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就在两人刚回御医院没有多久,就跑来一个太监报信。这太监是一直跟着皇上的,有一次生病倒在崇政殿外,是宁余汕将人给救了,自此就一直想报恩找不到机会,这回可算找到了。 那小太监风风火火的冲进来,连气都还没喘匀就道“宁御医您快跑,小公主薨逝了。” “什么”两人听后大惊,这刚刚不是救回来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刘乃轩六神无主的问宁余汕道“这,现在这怎么办啊” 小太监见这两人还有时间想法子,急得连忙道“您二位这还有时间想啊,快跑,如果这要是被抓到了,那就是欺君加谋害公主的死罪啊,任何一条都是杀头大罪我可是冒死来报信的,宁御医您这恩,我也算还了,到底是怎么决定,就看您二位的了,我先走了。”说完小太监就走了。 刘乃轩焦急的问宁余汕道“师兄,你看这……咱们到底是逃还是不逃啊?” 宁余汕考虑了半天,这才有些发狠的道“逃”现在不逃就是死,只要不死就还有犯案的那一天,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两个人收拾了一下,打算连夜逃亡。 宁余汕收拾的时候还特意提醒刘乃轩道“记得什么都可以不带,一定要带那本医典。” “嗯,知道” 刘乃轩也知道那东西现在对他们的重要性,那上面记载着的是治疗小公主的唯一方法。只是现在这个状况,皇上如此震怒,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们的话,也不可能认为是辽使所为。 不过只要等到有机会证明那方法可行的一天,那医典就是证明他们无罪的唯一证据,只是当时两人都未曾想到,这证据是皇宫里的东西,拿出去可就说不清了。所以那证明清白的证据,也就成了盗宝的罪证。 刘乃轩将医典放在一个盒子里,正打算放在包袱里的时候。却被宁余汕一把按住,刘乃轩不知道宁余汕是何意,刚开口想问,就见宁余汕从盒子中取出那本医典。毫不犹豫的就将那本医典扯成了两半道“我们分开逃,等什么时候这两部医典合一的时候,就是咱们沉冤昭雪的时候。” 刘乃轩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系好包袱,两人出了御医院打算从离御医院离的最近的两个门离开。刘乃轩奔着丽泽门去了,宁余汕则准备从晨辉门逃,可是显然宁余汕没有刘乃轩那么顺利,在途中碰上了追兵,最后只好决定挺而走险,改走东华门。 可是东华门距离要比晨辉门远上很多,不过想来宫里地方大,如果他能快过追兵,也许会更容易出宫。 于是宁余汕一道抄小路往东华门跑,眼见就到东华门了,并且东华门正如宁余汕所想,还未接到通知,只有一队守门的侍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宁余汕心道这就是机会,虽然心里如同打鼓一般,但是宁余汕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然后一步步的走向东华门,手里紧紧握着平时出宫的腰牌。 “你,站住” 宁余汕心中一颤,脚下步子停下的有些生硬。 门口的侍卫仔细打量了一下宁余汕道“原来是御医院的宁太医啊,这么晚怎么还在宫里?” 宁余汕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突兀“哦,今夜本来是我值班,不过家里突然捎信说有人得了急病,所以跟其他人调了班,就想着连夜赶回去。”御医在宫外皆有宅邸,所以一般晚上都是回去的。也多亏侍卫从来不过问御医的家世资料,不知道宁余汕是只身一人在京。 所以也没有多问,只例行查了下腰牌便放行了。 还有几步宁余汕就可以离开东华门出宫了,却猛然又传来一声呼喊“宁御医,请留步。”宁余汕这回本来渐渐放回肚子的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回头只见原来是左禁侍卫首领陶惟荣。 宁余汕道了一声“陶大人。”出口后,才发现自己嗓子发干,这三个字挤出来的有些怪异。 “宁御医,我兄弟中有个人病了,刚刚正好要去找您,没想到在这儿遇上您了,不置可否先去给我那位兄弟看上一眼,不会很久耽误宁御医出宫的。”说着陶惟荣更是走到宁余汕跟前极近的地方道 宁余汕现在这个状况,自己都难保了,还哪有办法去管其他人,刚想推脱,就听陶惟荣小声的道了一声“跟我走。” 宁余汕猛抬头,看见陶惟荣坚定的眼神,那里透着可以信任的光芒。所以宁余汕想了想道“好,那我们先去看看” 然后宁余汕跟着陶惟荣离开了东华门,走了半天才发现这队人又回到了去晨辉门的路上。宁余汕跟着陶惟荣走了一段,忍不住道“陶大人,我们这是……” 陶惟荣停下了队伍,叫自己的人在周围看守,拽着宁余汕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说话“宁御医,现在事态紧急,刘御医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我们会将二位分别化妆打扮一下跟着搜查二位的队伍出宫。你们一开始的那个计划不可行,宫门的侍卫见过你们,那么追兵会朝着你们出去的方向,用不了多久就会找到你们的。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跟我走。我会安全把二位送出去的。” 听了陶惟荣的完全的计策,宁余汕满怀感激,但是心里也有一丝疑惑“陶大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陶惟荣微微一笑道“其实我最近一直觉得辽使不妥,所以一直有派人监察。你和刘御医事情我都知道,更知道你和刘御医是被冤枉的。辽使虽然不会再蠢的故技重施了,但是这宫里却有一个人想至你与死地。而这件事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就是那个人推波助澜。皇上现在陷在失去小公主的伤痛中,根本不能理智的判断事情,所以你现在就算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宁余汕恍然顿悟道“是立戍连” 陶惟荣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们离开憩凤殿不久,我的人就见立戍连进了憩凤殿。” 宁余汕登时对这陶惟荣就是躬身一礼“我宁某人在此谢过陶大人的救命之恩,若来日有机会,定当图报。” 陶惟荣连忙去扶宁余汕“宁御医,你何必如此多礼,我只是无法见好人平白受冤而袖手旁观。” “可是如果我们逃脱了,事情会不会牵扯到陶大人你呢?”宁余汕生怕因己之事,牵累好人,那他这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不会,我们算是追捕的队伍,就算没有抓到,皇上也不会拿我们开刀,放心” “那最后,在那位陶大人的帮助下,您和刘大夫皆逃出了皇宫。”敖琪听道最后,这个故事已经在脑子中充盈了起来。前后来龙去脉,虽有一些疑问,但也算是了解清楚了。 “是的,那之后因为种种事情,便一直没有再联系过陶大人,生怕在为陶大人带来麻烦。”宁余汕道现在还记得陶惟荣的恩,一丝都不敢或忘。 “老头,那你又是为何会与立戍连结怨呢?”在宫里结怨那么一个小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这儿,宁余汕到笑了“我当时脾气倔,所以看不上因逢迎拍马而入宫的立戍连,一次立戍连带着儿子进宫赴宴,因急症发作。当时找上了我,而我拒绝出诊。我本以为就算是我拒绝出诊,也会有别的太医去的,肯定耽误不了。谁料当时值班的御医被其他宫的娘娘招去了,因为路程较远,这一来一回便失去了最佳的诊治时机。所以立戍连的儿子便去了。就这样我们的仇便结下了。往后的仇结也越来越深。” 敖琪点着头,明白了为什么立戍连会故意陷害宁余汕。 “有个疑问”殷岁寒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本就存在感低,待一出声确是吓了几人一跳。“既然辽使没有故技重施,立戍连也只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那小公主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为何突然丧命呢?” 宁余汕被殷岁寒问的一怔,也懵然不知的摇起头来“这个我也不明白,一直我都认为不是辽使就是立戍连可能从中做了什么,从未想过也许不是他们两方做的。” 这确实算是一个疑点,看来这个当年的故事还真是够混乱。要想一一查清,需要费些神了。 而且这个故事还涉及了敖琪最不喜欢的地方——皇宫。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七章 惊人‘敖姑娘’ 离开那个抬头见不着房顶,低头见不着土坑的牢房。东篱顶着肿的跟兔子般的眼睛一直在念叨,那牢房这个差,那个差,也不知道老头能不能习惯。 敖琪着实无语,那个地方要是能习惯,那就是惯犯了。 看了看一直沉默的殷岁寒,敖琪问道“那么还在想刚刚那个问题?” 殷岁寒抱着剑点头。敖琪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跟你一样也一直很疑惑。已经救回来的人怎么就能突然死了呢?以宁余汕的医术来看,更没有可能是施救的步骤出问题。所以我在想,除了咱们现在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以外,是不是还有环节被咱们漏掉了。” 敖琪在心里一一细数了一遍,可所知的毕竟有限,有些地方就连宁余汕自己都依然有些说不清,敖琪等人就更加模糊了。毕竟整件事情已是十年前的了。 “看来要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必须要到当年事发的地方去调查一下了。” 东篱睁着肿的半开的眼睛,有些疑虑的问道“我们虽然离开封不远,可是来去还是要花费几天的时间的。那怎么赶得急去查。而且我听凌牙说唐骜已经将案子上报了。就算上面得到消息,也会因为证据充足就地审理。毕竟唐骜的官不小,根本不用走什么其他程序,再加上他本就是专门查办此案的。那到时候爷爷连押送进京都免了。” 敖琪捏着下巴想,看样子那个唐骜是早就决定好要将老头的事情在应天了了。 可是医死了公主,偷盗进贡医典那么大的案子,唐骜却不打算将人带回开封,在皇上面前邀功? 那么急切的想在应天处理完毕,那只能说明唐骜不想让这件事传回开封,不想让朝野皆知。那唐骜大老远从开封赶来应天跟他们再医馆混了那么多天,他又是为了什么? 看来这中间还是有些事情是敖琪他们不知道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唐人那个变形金刚,没想到大块头倒是有点大智慧,终极目的隐藏至深啊 不过要想知道开封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敖琪除了萧狐狸那边的商人渠道以外,可没忘了还有一个政治渠道可用呢。 “既然我们没时间,那就用老办法,靠飞的。”敖琪说完心里还在偷乐,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这上头有人’就是好使啊 东篱一听,本就小了很多的眼睛,却突然好想又被撑回了原来的大小“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们还有一个飞得创始人在开封呢” 正好可以帮他们查一下这件事,而且还是可以在宫里自由出入查访的。真是天助他们也。 殷岁寒被敖琪和东篱的对话说的有点迷糊,微微皱眉问道“什么飞得?还创始人?” 敖琪呵呵一笑道“这个因为你没参加过,所以也就不明白,等回去我告诉你。” 解决了一件事情,这心头轻了一些,脚下的步子也就快了许多。没一会儿敖琪他们就回到了医馆。 因为医馆的案子结了,唐骜的人也撤了,门口没了守卫,到清静了许多。再加上这医馆能瞧病的也都不在了,更是门庭冷落。 殷岁寒开了大门,让敖琪和东篱先进,他最后才跨过门槛进去。 刚打算关门,三人就见一只手猛然伸了进来。敖琪和东篱本没有走远,就在门口等殷岁寒,结果是被十成十的吓了一大跳。两人瞬间抱在一起,一个手脚冰凉,一个张着嘴就是没喊出来。 殷岁寒见那只手白皙娇小,就在猜测应是女人的手。果不其然,那只手刚伸出来,接着就看一张精致的小脸漏了出来。只是那张脸上眉形方正,让脸的主人略显霸道。 殷岁寒蹙着眉心,略显不耐的道“有何事?” 不知为何,这人的行为让殷岁寒不大高兴。如果有事挡门,稍加阻拦倒是无碍。可是被这位姑娘做来,却显得有些蛮横。所以殷岁寒的口气也不算太好。 结果门外那位姑娘一开口,去正如殷岁寒所料。 “当然是有事,才拦门,你当本小姐没事闲的嘛”一双眼睛虽大,咕噜噜的却是向上翻。 敖琪和东篱听到,也知道门外有人。当两人走到门口,才见门外站了一位姑娘,身上的服饰虽是普通的长裙,但好像又跟平时人穿的略有不同。只是一种感觉,具体哪里不同,敖琪也说不上来。 不过敖琪现在能感知到的是,如果她不管,殷岁寒能不顾门外之人的手,直接关门。看了看殷岁寒有些阴沉的脸,敖琪暗道这位姑娘本事挺大,还从没见殷岁寒对什么人有反感的情绪,她却做到了。 “姑娘是要找人?还是要问路?”说完,敖琪自己都觉得这话耳熟。想了半天才恍然想起,这是天冬一开始接待他们时候说的话。 只不过门外的人,好像比当时的他们还要急切“不问路,找人。你们这里可有一位敖姑娘。” 这位姑娘不只蛮横,还很猛。敖琪当场就好像遭雷劈了一般外焦里嫩。怎么就出来这么神奇的一主儿啊 不仅敖琪,就连东篱和殷岁寒都有些惊异的重新打量了一遍门外的那个姑娘。 这知道敖琪是女子的就连自己人都少之又少,何况是外人。东篱有些迷惑,想是不是找错了“你是要找敖‘姑娘’?”东篱还特别强调了一下姑娘。 门外那位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的道“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姓敖的姑娘啊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哪儿来那么啰嗦。” 东篱本想张口继续问,却被敖琪打断了。将东篱拦了回来,然后把殷岁寒和东篱都推进门里,然后冲着外面的那位道“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什么敖姑娘,还请这位小姐道别处去找” 说着趁门外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将门关上了。门外的那位又喊了好几声,敖琪都佯装没听见。知道大门合上最后一丝缝隙。敖琪这才松了口气。 东篱有点奇怪的问敖琪“你怎么就把门关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你,怎么也不问清楚了。” 敖琪拍了拍胸口道“问清楚什么,你没看那丫头手里还拿着剑呢嘛。我观察那丫头时发现她说道‘敖姑娘’的时候,手里的剑稍稍向上走,那是手里用力的表现。当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时手中用力,那肯定不是仇家,就是债主。绝对没好事。我才不会傻的楞往上撞呢” 东篱撇着嘴道“也是,一个外人来找敖姑娘,听着都让人心惊胆战的,确实不像好事。” “就是,就是,算了,别站在门口了,说话别在被人听了去,这年头来个人就能知道你是敖姑娘,简直太可怕了。快进去” 敖琪这话说的有趣,就连殷岁寒都向上翘起了嘴角。不过还没等说话,就被敖琪连带东篱一起往药堂后院推去了。 虽然敖琪仍可说笑,但是临走时也不由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心头疑云丛生,总觉得这事来的蹊跷。这个节骨眼,希望不要多生事端才好啊 回了后院,敖琪他们跟严敬幽、厉风两人碰了个头,便先各自回房休息了。 可敖琪却没那个心思去歇息,在应天府衙临走之前,宁余汕曾经单独和敖琪说过几句话,一直在敖琪脑子里转悠。所以敖琪就去按照宁余汕说的,去了宁余汕的房间。 敖琪在宁余汕的房间中找了一会儿,就在床头柜中翻到了宁余汕平时惯用的一个药箱。敖琪记得,最后见过这个药箱是宁余汕给段和章换药之时。 那时它就被大大方方的放在桌上,被所有人围观。可是当时根本没有人去关注它,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药箱中还藏宁余汕最大的秘密呢 敖琪捧着药箱坐到桌前,从侧面打开。将药箱内里一应药物用具全部清出腾空,敖琪往药箱里望了一眼,却是看不出任何异样。不由一笑,这老头还真是精的很。看来这年岁大了,确实比年轻人有智慧的多了。 敖琪下手在药箱四壁仔细摸着,一面一面生怕漏掉哪个细小的部分。直到摸至靠里的那一面,药箱的木制手感应觉厚重,可是那一面摸按却好像有些呼扇。敖琪立即在那里又敲了敲,确实声音有异。这一发现,让敖琪立马兴奋了起来。连忙又在那里摸了起来,摸了半天敖琪才在起手之时发现那木板有些松动。原来是滑制的,木板插在两边特制的卡槽之中,只要那块木板在,就看不到里面的装置。敖琪越来越佩服宁余汕了。 抽出木板,里面只有不到一寸的厚度,刚刚好能放一本书。现在摆在那处的,正是敖琪久寻未获的剩下的那半部医典。 敖琪不禁摇头暗笑,原来这老头天天背着他的宝贝一步不落。还真是,就算有贼也不会去偷一个破烂的药箱,无心的人不去想,有心的人想不到。 感慨完,敖琪将药箱放在了一旁,翻了翻那半部医典,就连敖琪看了都觉是奇书,不亏是西域进贡的啊 可是看着看着,敖琪却觉出有点不对了,这书怎么与殷岁寒的那本有点不一样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八章 殷小哥的反常 敖琪正要仔细研究宁余汕的那半部医典,却听到东篱在门外的叫喊声。 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敖琪才晓得是在叫她,宁余汕的屋子跟他们住的跨院还有距离,这样都能听清,还要算上医馆里安静加之她耳朵好使。 将手里的东西揣入布包,收拾了一下药箱,放回原位,敖琪才离开了宁余汕的那间屋子。 没走出院子多远,就见找过来的东篱“你怎么跑那边去了,现在那院子连人都没有,你还去干吗?”说完东篱就觉得不对了,斜着眼睛上下瞄着敖琪“你可不是闲着没事乱跑的人,说,你去那边干吗了?” 敖琪咧嘴一笑,没说话。拉着东篱就往他们院子走“回去说,回去说。” 虽然医馆里的侍卫都撤掉了,可是敖琪可不能担保以唐骜那种人会不会派什么密探之类的。所以还是回去找个高手用高耳听着点比较好。 当一屋子高耳就位,敖琪这才有了点安全感。 这次何森与云千宏代替了殷岁寒和厉风做了门神,而厉风、殷岁寒则舒服的一个做躺椅,一个坐在书案后。好,只是改了一个前窗,一个后窗。 中间则坐了三位女孩子,其实敖琪在何森和云千宏眼里是充数的。可确是最具发言权的。 “事情已经跑出我一开始本预料的发展。虽然医馆的案子算是结束了。可是后事却好像让我们陷入了更麻烦的境地。”敖琪抬头看了看何森与云千宏“虽然二位好意想帮忙,可是这次的事情,我想二位是有心无力的。还点靠我们自己。”见何森想要说话,敖琪却没给他机会,接着道“我知道二位在烦恼老庄主的事情,可是医典我们已经研究过了,确实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方子。在这件事情上,我想我们帮不上二位。” 敖琪知道如果不说明白,这两位是肯定还会认准了死心眼的要帮忙。但是如果他们所要的希望没有了,人在心里意识上就先回下降一个落差。在没有自身利益时,热心程度也会跟着下降的。 这不是说敖琪不信任何森和云千宏,认为两人只是因为医典帮他们。而是敖琪更想他们因为没有了东篱而增加放弃帮助的热心。他们现在自己人都无法断定这场仗有无胜算,那又何必再拉人跟着他们一起战败呢。 其实这个想法倒是跟宁余汕有些相似,只是这个道理安在人家身上敖琪懂,安在她身上,却是怎么都看不透的。 “可是,我们已经答应了敖先生,作为江湖人怎能不守江湖信用。” 哎,其实江湖义气这东西有时候也代表了死脑筋。敖琪最最不喜欢的就是跟死脑筋的人说事情。因为不论你说的多么清楚多么在理,只要那边一句不能,就能让你吐血。 正当敖琪想好好组织一下语言的时候,就听坐在书案后面的殷岁寒开了口“忠义,忠在前,义在后。你们首先不能忘的是忠,何况我们现在不需要两位守义。两位现在应该想的是帮助老庄主找到治病良方。” 敖琪还是头一次听殷岁寒说这么多话,还这么有哲理。有些惊奇的看着殷岁寒。而殷岁寒则对敖琪那怪异的目光,选择无视。 何森和云千宏两人被殷岁寒说的略微有些动摇了“可是,我们现在就算是离开,也没有可以帮庄主的良方。”说到这,两人皆满面颓丧的低下头去。 众人也都沉默了,毕竟都帮不上忙,也许能给他们一线生机的人,现在被关进了大牢里。 在这沉默的寂静中,殷岁寒的声音再次劈空而来。“我这有块牌子,你们拿着去江宁怀渡山找医鬼。” 就在敖琪还在傻愣愣的不知道谁是医鬼的时候,就见何森和云千宏瞪大了双眼,更夸张的是敖琪,叫喊声差点震破了敖琪的耳膜。 “殷大哥,你居然认识医鬼。” 敖琪忙不及的将东篱拉回来坐下,严敬幽也帮忙将人按到凳子上。看来也深受荼毒了。 “这医鬼是怎么了,又不是真的鬼,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东篱仍然激动未消“你不知道,这医鬼不只在江湖,在医界也是大名鼎鼎的。我很早就听爷爷说过,只不过听说医鬼性格很怪异,套用你常说的一个字,就是酷毙了啊” 拜托,那是三字。敖琪单挑起眉毛,这怎么看怎么想小姑娘迷恋偶像呢。 厉风也插话道“这个医鬼确实有不小名气,我以前查案也曾听说过,只不过这个医鬼多行走与江湖,所以朝廷中人对他的消息知之甚少。” 看来确实很有知名度啊“那个,我说殷小哥啊,虽然你是江湖中人,可是能认识这么个杰出人物,想必你也不一般” 其实敖琪一直不相信,像殷岁寒这么个人物,在江湖上会没名没姓。怎么也会有个什么像三头六臂狮子那种外号才对啊。可是这家伙低调的,像平民百姓多过像江湖人。是敖琪一直想不通的,还有在医馆再次见面时,那有口难言的样子。这家伙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喵滴,怎么她敖琪认识的男人,除了厉风,都搞得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懒得去想。还是先看现在 殷岁寒对敖琪的另类质问,只是微微一笑带过,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当年家父对医鬼有过恩情,所以一直都有联系。我的面子医鬼还是会给,所以你们二位但去无妨,虽说叫医鬼,但是那家伙解毒才是他真正的绝学。” 何森和云千宏已经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了,虽然他们一开始也是访遍了江湖名医,可那医鬼性子古怪,虽人在江湖却不怎么买江湖人的帐,他们一直以为这条路行不通。结果一条大路突然就摆在了他们面前,除了对殷岁寒的感激还是感激。 两人上前,在殷岁寒面前哐当单膝跪地,就连平时处变不惊的殷岁寒,都被他们惊的站起了身。“快起,殷某受不起折凳大礼,况且能救病治人的不是我,要跪下也点等到了怀渡山再跪。” 离得近的厉风和敖琪也上前帮殷岁寒将两人扶了起来。 让敖琪有些惊异的是,那两个大男人还真是有些性情,眼睛中看得出有些许湿润,马老庄主得此手下,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 “好了,好了,既然马老庄主的问题解决了,那二位也就安心了。马老庄主的病耽误不得,二位最好事尽快整理行装出发,虽然江宁不算太远,可是一来一回,等你们请了鬼医回庄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呢。病还是早早医治为妙。” 看的出,两个人已经决定离开了,敖琪更是加了把火,希望他们越早走越好。这样没有其他的担忧,他们也就能全力以赴宁余汕的案子了。 何森和云千宏不知还能说什么,就又给殷岁寒,敖琪等人鞠了个躬,这才带着感激离开了。 待两人走了,敖琪才发现没对啊她下面要说的很重要,这不是平白少了两个高耳嘛。她真是聪明一世,蠢了一时啊 哎,算了,看来还是厉风和殷岁寒可靠一些。 聚拢了自己人,敖琪将两本医典都摊在了桌子上“咱们手里,就只有这个东西算是线索了。” 东篱回来就去找严敬幽,将老头说的跟严敬幽说了一遍,那自然厉风也就全都知道了。只有敖琪傻兮兮的以为她真的去休息了。 “我觉得是立戍连。”这是严敬幽的看法,既然找不出还有第三方,那就只有在辽使和立戍连身上下手推测。而严敬幽比较倾向于是立戍连做的。既然能推波助澜,那也很有可能杀了小公主用以嫁祸。 “厉风你呢?”敖琪看向严敬幽身旁的厉风。毫无意外的,赞成他们家厉夫人。“一样。” 敖琪极其鄙视的看了一眼厉风那个妻管严,然后问东篱和殷岁寒。“你们俩呢?” 东篱看了看殷岁寒,然后弱弱的举手道“我也比较倾向于立戍连,这人坏绝对是没药医的。” 敖琪侧头向殷岁寒“你也立戍连?” 殷岁寒平淡的否决道“不,我认为是辽使。辽人没有好人。”虽然这句话没什么语气可言,但着实是很重的话。可以说是否定了所有辽人。而且众人都从殷岁寒身上感受到他散发出一种气息,那种名为憎恶的气息。 在中原很多人都不喜欢辽人,可是敖琪没想到的是殷岁寒一个江湖人,何以会对辽有这么大的反应。 殷岁寒的态度,突然让敖琪想起一件事情,回来的时候那个敲门的姑娘,殷岁寒也一反常态的不喜欢,这时想来,敖琪才想明白这两件事原来都有共同点。 敖琪也终于知道那姑娘看着为什么有些别扭了,因为那姑娘身上的小饰品,有些辽风,带着辽族痕迹。让殷岁寒反感的不是那姑娘,是辽。 看来殷岁寒不喜欢辽,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了,要不怎么只是小小的饰品,就能让他对一个刚见面的姑娘,冷眼相待。又是什么事情,让殷岁寒如此憎恨辽人呢?敖琪觉得这可能跟殷岁寒守着的那个秘密有关。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十九章 拼死拖延 剩下的几天,不只唐骜在等上面的信儿,敖琪他们也在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敖琪更希望不管是萧狐狸还是赵钺那边,都能比唐骜更快一步送来消息。只有知道的更多,敖琪才更加有把握。 既然已经知道唐骜会在应天府审案,敖琪没理由不逼着唐骜走官方步骤。只要一切走官方步骤,不管是不是不押送回京,敖琪都有方法可以拖延时间。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怕唐骜开堂之前,她们还没掌握到足够的信息。以现在他们所知的一切,这绝对是一场必败之局。除非有足够逆转乾坤的制胜之法。 可是天不从人愿,最先到来的却是唐骜的审讯公文。 敖琪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冲去了应天府衙,被凌牙派来通信的小捕快刚说完,面前的人就已经冲出去了。到弄的小捕快一脸的莫名其妙。 然后接着就是一个高大俊帅的男人,抓着他的胳膊,眼神有些吓人的问“你跟刚刚那人说了什么?”还好,殷岁寒还记得敖琪穿的男装,没问成姑娘。 小捕快有些磕磕巴巴的道“就是凌大人要我来告诉医馆的人,说是审讯公文下来了。叫……” 又一个,小捕快看着握剑扬长而去的殷岁寒,一脸青筋微怒。 是怎样,一个比一个快,都不认真听他说话。看那方向是府衙,站在捕快面前奔向府衙,这简直是种耻辱。可是看着远去的身影,小捕快只有咬牙暗恨的份儿了。 敖琪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必须拖。 所以直到见到唐骜,敖琪才反应过来,她身在何处,做了何事。 还真是丢了理智的行为,以前从未有过这样不冷静、不思考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这次在里面的是老头,所以才这么莽撞不顾大局。 “不知两位来此,有何贵干啊?”唐骜的嗓子粗,所以就连普通的问话都好像比别人声音大。 两位?何来两位?敖琪一回头,猛的被吓了一跳。咦,这家伙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殷岁寒就冷然的站在敖琪身后,巍然不动,好像护驾尊神一般。有他站在身后,敖琪倒是比刚刚镇定了很多。 不过对比敖琪的气喘吁吁,那位连个大喘气都没有,却让敖琪涌起各种羡慕嫉妒恨。咳嗽了两声,调整了一下呼吸,没再管站在身后的殷岁寒,敖琪郑重看向唐骜问道。“唐大人,我师父的案子上面可是有了消息,要开堂审理。” “敖先生的消息倒是快,我这边也是才接到,敖先生就已经找来了。难不成敖先生在我这儿安插了探子。” 凌牙一直是在帮敖琪的,敖琪怎么都不能把人家卖了。 “瞧唐大人这话说的,要说这探子,我们医馆倒是不少,偶尔还能听到屋顶瓦砾轻响。不知是谁的人脚下失了足。唐大人,这要是你的人,可点好生训练一下了,怎么能如此失误呢。至于我的消息来源嘛?”敖琪微微一笑“大人也别小看了我们这边的人员配备。” 唐骜扫了一眼殷岁寒“确实,敖先生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好了,敖先生今天来肯定不是跟我讨论各方人员能力问题的。,敖先生的来意是?” 敖琪也不废话,果断的道“我来这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拖。” 敖琪的话惹来唐骜一阵大笑“哈哈哈哈,敖先生,你倒是爽快的很。可是你如此言明,就不怕我不给你拖嘛。你要知道,我们可是站在对立面。” 敖琪这样直截了当说要拖延时间的,唐骜还真是没见过。难道敖琪他就真真不怕他断了他们的后路。 敖琪冷笑“我说的再多,唐大人也一样知道我在拖,那我还不如一次说明白,这样也省些力气。我当然知道站在唐大人的立场上是肯定不会给我拖的,但是如果我有不得不让唐大人答应我拖的理由,那就不一样了。” 唐骜微微皱眉,说实话,唐骜对于敖琪会说出什么或者能做出什么事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这个人给了他太多不可思议的印象,唐骜对他总带着点防备,就怕下一刻会被他扭转了局面。 “看敖先生的样子,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 敖琪微微摇头笑道“不,其实敖琪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一搏。毕竟大人不要忘记,医典还在我的手中。” 唐骜眼神猛的凌厉了起来“敖先生还敢私自扣下罪证不成,敖先生是查案的,那自然对大宋律例有所了解,这私藏罪证我想敖先生这等聪明人必不会以身试法的。” 敖琪苦笑道“现在这种状况,师恩大过天。就算敖琪再聪明也难免有一时糊涂。可是我一时糊涂不要紧,要是耽误了唐大人查案的时间,被所谓的‘上面’责罚。那就不好了。” “敖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怒之下拍在座椅扶手上,唐骜本是习武之人,这一下子因怒而发,可想而知不可能去控制力道,扶手应声而裂。 说不心惊那是骗人的,敖琪嗓子里被自己的口水呛的闷咳了几声,微微往身后的殷岁寒那边靠了靠。 敖琪知道这个方法不只会惹毛唐骜,更是会让她的小命处在危险之中。这个敖琪一开始都想过,只是那个时候头昏毫无理智可言,而现在是已然被自己逼到这份上骑虎难下,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殷岁寒在身边,给了敖琪不小的安全感。 “敖琪惶恐,这罚酒敖琪可是咽不下的,也不想给唐大人添麻烦。还请唐大人也顾虑一下敖琪的心情。既然唐大人一切都走的是正规的途径,认为此案证据确实毫无转圜。那何不给敖琪一个薄面,也省的敖琪非要从中给唐大人的差使画上一笔不完美呢。” 敖琪在一番慷慨陈词,激情演说可都是吊着胆子在搏命。她现在是身在虎洞捋虎须,明明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是却是最后可以拖延的办法。 如果唐骜一旦急了,那她和殷岁寒就是一场硬仗。虽然身上有赵越给的令牌,可是这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呢,何况赵越只是个王爷,而且这个王爷还不知道她捅了马蜂窝。所以他们俩个就算不死也点在这儿应天府衙掉层皮。 敖琪本以为唐骜会看在她已死相驳的份上,忍下这个麻烦。最多也就是拖几天开堂审理。可是没想到这个唐人是个死硬派。偏偏跟敖琪杠上了“那我就请敖先生在这儿应天府衙住上几天,至于那医典,我自会派人去医馆搜查。来人,将敖琪给我拿下。” 唐骜的人不是吃素的,一声令下,立马就上来十多个人将敖琪和殷岁寒团团围住。 “你……”敖琪也是个倔强的人,虽然站在刀尖上,可是却怎么都不愿服输。 殷岁寒早已不动声色的贴身站在敖琪身后,就等着敖琪说话,带她杀将出去。 “慢”就在整个屋子中所有人的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越过围住敖琪两人的侍卫,出现在众人面前。 见来人是凌牙,敖琪的眼神突然亮了亮,她有预感,凌牙一出现也许这事情还有转机。 果然应验了敖琪的预感,凌牙成了敖琪两人的救星。不知凌牙走到唐骜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唐骜脸色瞬间几变,最后面色阴沉的挥手撤掉了侍卫,半晌才找回声音,冲着敖琪道“今天的事情就看在敖先生为唐某人解决了医馆的案子上,唐某人给敖先生这个薄面。宁余汕的案子,三天后开审。到时候还望敖先生不要再另我为难了。” 敖琪一听,立刻整个人高兴的眉开眼笑起来。三天虽然不多,但是应该足够让她们等到消息了。 虽不知道唐骜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是一定是凌牙的功劳,看来凌牙这个人情她敖琪是欠定了。敖琪感激的看向凌牙,点头致谢。虽两相无声,但是大恩铭记于心。 然后敖琪对唐骜道“谢唐大人给敖琪这个机会,既然如此敖琪也就不继续叨扰大人了,敖琪就此告辞。”目的达到,敖琪可不想呆在全是侍卫的地方,和殷岁寒忙离开了那个让人胆寒的地方。快步的连头都没敢回,就怕唐骜突然改了主意。 看着那两人离开,坐在上位的唐骜突然开口道“凌牙,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凌牙知道这次他做的实则不妥,赶忙单膝跪地请罪道“是凌牙僭越了,请大人责罚。” 唐骜长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说的也并无不对,这敖琪能得惠王令牌,还得到主子指名留用。如果我真要是为了一时之气得罪了他,日后要真是同为主子效力,的确会影响主子的大事。主子最恨的就是,自己人之间有所争执。不过……”唐骜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停顿了片刻道“你凌牙的忠心还要自己掂量着。不要偏了才好。” 凌牙忙低下头去道“凌牙不敢” 唐骜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离开了那间屋子,只留下跪地的凌牙。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章 过堂前夕 这三天里敖琪像只不知所措的蚂蚁,每每在院子里走动,都要抬头看看有无信鸽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就在敖琪有些绝望的时候,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前。赵钺的消息从天而至。 “来了,来了。”东篱紧忙跑过去抓信鸽,信鸽被她吓的一扑腾,不过最后还是落入了东篱的魔爪。 敖琪也快步跑过去,口气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等东篱将信笺从鸽子脚上取下来,连忙将信笺递到敖琪怀里“你来看”敖琪也不罗嗦,接过信就拆开来看。 殷岁寒等人也围了上来,只是那字条本身就不大,敖琪一个人就挡住了一部分,再挤过来这么多人。每个人也就能看到只字片语,连不成句。 最后只好都放弃,等敖琪看完再说。可是却见敖琪的脸色越看越冷,越看越无颜色。 直到敖琪再次抬起头,更是一脸的凝重表情。 东篱急问“怎么样?信上怎么说?” 敖琪咬着唇不吭声。更让东篱急的手足无措“说啊,你别不吭声啊想急死我们啊” 不只东篱,见敖琪如此,就连严敬幽都催促的喊了一声“敖琪” 敖琪有种无力感慢慢从心中升上来,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她最不想看道的局面。还是跟古往今来皇室最冷血的一件事挂上了勾,那就是夺嫡前夕的结党营私。 一张不到三十二开的信笺上,密密麻麻只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当年帮助宁余汕脱身的陶惟荣,现在却成了整个事件的中心点。 其实宁余汕的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之久,早已时过境迁。估计连皇上都不记得宫里还曾经有这么两个御医。更不用提什么盗宝、欺君之罪了。 宁余汕的事情之所以被揪出来,是因为兵部尚书陶惟荣。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寿王想拉拢陶惟荣成为支持他继位的左膀右臂。如果有一个兵部尚书辅佐,那寿王的势力便能更上一层。可是这个陶惟荣偏偏是个茅坑里的石头,而他这一生也没做过什么错事,也就没有把柄可供寿王抓。现在宁余汕的事情,却正好成为了寿王唯一的突破口。只要证明宁余汕当年的罪行,那就可以一并追究陶惟荣当年的私放钦命要犯之罪。 这样的制衡不得不让敖琪对赵恒的权谋重新认识了一下,要么用宁余汕的命牵住陶惟荣支持,要么用陶惟荣的命逼迫宁余汕认罪。 呵呵,敖琪还真是想笑,这帝王家的是不是生出来就会谋算啊 简单的跟众人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众人终于知道敖琪为什么看过信笺脸色苍白了。 这样一个局面,他们要怎么努力。进一条命,退一条命。 况且这件事要是被宁余汕知道,那就更不可挽回了,宁余汕绝对会力保陶惟荣的。 所有人都知道宁余汕对当年的大恩仍是念念不忘,如果现在让老头知道他的命牵扯着他的恩人,那他不是更无一点信心了,备不住还有可能非要往那刀尖上送呢。 东篱紧紧的抓着敖琪的胳膊,眼中带着焦急和为难。就连声音都发涩的颤抖着,没了以往的中气“爷爷他要怎么办啊” 敖琪知道东篱的现在的感受,因为就连她都有些支撑不起了。 窗外夜深,一灯如豆。 明天就是开堂审理之期了,敖琪又怎么会睡的着。敖琪知道这注定是个所有人的不眠夜。只是都不愿意再给其他人增添烦恼,都各自回房各自愁去了。 敖琪也不例外的,瞅着蜡烛,希望自己脑子能清明点,可以想出出奇制胜的办法。可是偏偏平时那思路清晰的脑子,怎么都不给力。混沌不堪,完全是一团浆糊。 “啊”敖琪大叫一声,上手揉着已经被自己早就揉乱的头发。 因为是在自己房间,所以敖琪早早把头发放了下来,想说舒服一些,脑子会有感一些。结果主意没想出来,头发却被揉的更像贞子。 可能是那声啊闯了祸,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殷岁寒有些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出了什么事?” 敖琪暗自吐了吐舌头,心知这是惹事了。赶忙去给殷岁寒开门。门外殷岁寒看见敖琪安然无恙的来开门,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一些。 敖琪有些抱歉的笑了笑道“没事,只是小小的发泄了一下。” 知道没事,殷岁寒这才转身要离开,却突然被敖琪叫住。 敖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只是那张嘴不受控制的开了口,却收不会来了。半天敖琪才又道“进来坐坐” 殷岁寒也是顿了半天,才微微点头。 当时的敖琪一点也没意识到,一个女子只着内衫长发披落。让一个男人夜半进自己的房间,这在古代是个怎样的邀请。要不是殷岁寒太过了解敖琪,这误会绝对会让敖琪有想去撞豆腐的心。 不过等敖琪知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两个人就一盏灯,一杯茶坐在桌前。这人是叫进来了,可是敖琪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真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是在干嘛。 “好了,说正事。我现在对老头的案子整个人都混乱了,所以我想就算再怎么都应有一个最保守的计划。” 殷岁寒在敖琪说完,好像隐隐猜测到了敖琪所谓的最保守的计划是什么,可是却不太敢相信,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所以还是确认的问了一下道“什么最保守的计划。” 敖琪倾身稍稍靠向殷岁寒,用口型做了两个字“劫狱” 殷岁寒沉默的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极其认真的问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还是这是最后的办法” “这不是最后的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 敖琪的脸掩映在烛光的晕黄里,本应该显的温暖,却被勾勒出决绝的线条。 敖琪这个人一直都是性子强硬的,只要她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只是平时温柔活跃的一面给了其他人柔和的错觉,其实骨子里是个极度固执的人。 殷岁寒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如果敖琪说这是唯一的办法,那就是说各种出路办法她都想过了,既然这是最后的方案,那就证明已经别无他法。 “好,就按你说的做。” 敖琪终于笑出这几天最灿烂的一个笑容,这个男人不是没有主见,这个男人也不是没有思考,只是这个男人有别于萧绪的地方,就在于,他更加相信她敖琪的能力。 如果,没有萧绪,也许…… 敖琪暗自傻笑,她在想什么啊甩掉脑子里那莫须有的想法。敖琪看向殷岁寒那清朗明镜的眸子,真觉得刚刚的想法是对殷岁寒的一种辱没。 “那我们先研究一下大体的计划,明天跟厉风他们商量细节。” 殷岁寒道“明天就开堂了,要快,必须在定案之前下手。” 同样是夜,景福客栈中。 萧绪扶着额头,头疼不已。“你确定宁余汕就是当年的那个御医?” 书伦已经回答主子两次这个问题的。同一个问题,主上从来没有问过两次的记录。看起来确实有些不愿相信。但是书伦仍旧一板一眼的回答着“没错,就是当年的宁御医。” 萧绪单手按压两侧的太阳穴,长叹一声问道“明天就开堂了” “是,主上,所以还请主上尽早定夺。” 见萧绪没有言语,书伦不得已再次开口谏言道“主上,大事为重啊而且如果早作定夺,敖姑娘未必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这件事最后会不了了之。敖姑娘伤心也只是一时而已。” “昨日,德雅是不是去了医馆?” 不知道萧绪为何转换话题,书伦虽心有急切,但是却未敢有所表现,只是照旧回答“是,不过德雅小姐并未认出敖姑娘,毕竟敖姑娘是女扮男装。加之敖姑娘可能感觉到德雅小姐的敌意,一开始就没让德雅小姐进门。” 萧绪勾起唇角“德雅虽然任性,却不如敖琪鬼精。自然是一时摸不到门路。不过也好,你最近派人看住德雅,不要让她冲动的去找敖琪,万一暴漏了身份,以敖琪的脑子,那咱们的事肯定隐瞒不了多久。” 书伦一听这话,就明白萧绪已经决定怎么做了,心里因为这事的担心也一扫而空。还好他们家主上没有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书伦遵命,一定嘱咐下去,让底下人看好德雅小姐。不让德雅小姐再去找敖姑娘的麻烦。” 萧绪起身走到窗口,声音半天才幽幽传来“你去打点,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咱们去过应天府的牢房。还有,要注意唐骜的人。关押宁余汕的牢房里一定会有暗线。如果避不开,就不要留醒着的人。” 书伦立即领命去办了。 萧绪看着窗外一夕弯月,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跨别了十年,曾经一时年少的行为,却成了现在的劫数。 萧绪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影响他和敖琪的感情。所以…… “宁御医,看来我们也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一章 实则虚之 一大早敖琪等人就收拾停当,去了应天府衙。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路上俊男美女一伙人倒是惹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这些人此时倒没有那个心情被人欣赏。皆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应天府衙的那个大堂。所以一行人的速度自是不必说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见到了应天府衙的大门。 府衙外早有一名小厮在候着“我家大人说了,各位可过堂听审,让我在这等着接敖先生一众人等。” 这唐骜还真是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啊这明显示威的行径,反倒成了给她们好处,她们还点感恩戴德不成。 敖琪白了那名领路的小厮,也不用他带路自己就往里走,这地儿她又不是没来过。 殷岁寒等人更是跟着敖琪走的,最后却是将小厮扔在了门外。 府衙大堂内,除了已经列队的衙役,却还没见唐骜的踪影,可是唐骜也没让众人等多久,可能是早就有人通报她们来了。 只见唐骜委实郑重了一把,身著官袍。不过是武官的官袍,过于英武,所以看起来跟这大堂稍稍有些不协调。 接着就是让人心惊的额一声升堂木响,和让敖琪听了有些紧张“威武”。因为那不只是一声响,那预示着今天这场大战开锣了。 “带犯人宁余汕” 东篱撇了唐骜一眼,敖琪就听她小声嘟囔了一声“你才犯人呢”被严敬幽瞪了一眼,才恹恹的闭了嘴。 敖琪等人这次再见宁余汕,发现才几天时间,老头就好像瘦了不少。糟心加之食不下咽,不瘦也难了。 可更让东篱见之心疼的是,这次老头手脚上都上了链锁,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必须的,可仍是看了心疼,东篱正想上去扶。却被敖琪拦了下来,虽然敖琪也看着难过,却不能像东篱一般冲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侧头看了看坐上的唐骜,也许那家伙正在找机会将他们轰出去也说不定。所以不能有一丝错误,让他抓到。 “堂下所跪何人”明明是一句废话,却顶着什么验明正身的名头,敖琪很是鄙视古代的一些司法程序。 “草民宁余汕”宁余汕不愠不火的答道 “宁余汕,本官问你。北宋端拱三年,你可曾在宫内任御医一职。你可认识当时的另一位御医刘乃轩?” “是,草民曾于师弟刘乃轩同朝为官,同为御医。” “那么端拱三年时,年幼的陵国公主突发奇疾可是你们二人去给看诊。还曾出借当时西域进献的贡品。” 敖琪知道这些问题都是不可置疑的,宁余汕也会老实回答。可是接下来的对话才是重要的开始。 宁余汕刚回答完事,唐骜便言辞转厉道“宁余汕,你当年与刘乃轩狼狈为奸,误诊导致公主年幼夭折,盗走贡品逃离皇宫,欺君罔上,你可认罪。” 被唐骜这么一吼,所有人都紧张的绷紧了神经,等着宁余汕的回答。 “草民实则冤枉,当初一切医治公主的方法皆来自于进贡的医典,当时公主之病已无回转,于是特请示吾皇,才予以准奏,用贡典上的秘法医治公主。所以并无误诊一说,而当时事态紧急,为证清白,所以才在慌乱之际带出医典,想在日后用以证明草民清白之用。也并无偷盗之说。” 宁余汕这话一出,才让敖琪除了一口气,还好老头相信了她的话,已经有了自救的意识。 当初敖琪为了让宁余汕相信此事还有希望,特意编了谎话,说自己手里有寿王的把柄,立戍连是寿王之人,那么只要寿王下令,那这件事一定会安然过去。 老头本来不信,可是敖琪说这是在他救她之前的事情。宁余汕从未问过敖琪被救起之前的事情,敖琪也从来不说。那基本上就成了敖琪的秘密,一个单身女子流落漠北冰天雪地,说也出奇,必有奇遇,这才让老头信了几分。 还好老头信了,要不今天这场战还麻烦了呢,只有过了这场战才会让唐骜疏于防范。以为他们另有救人之法,才好给过后的劫狱争取时间。 宁余汕这般说辞,唐骜当然不会就听之信之“满口胡言,就算你是依书诊症。可是救治过程只有你和刘乃轩两人,何以保证你们是用了医书上的方法。如果真的依书而治疗,公主又怎会夭折。你的话本就于理不通,还在这儿砌词狡辩。”唐骜从令筒中抽出令牌来道“来人,给我打上二十大板,还你还如何狡辩。” “慢”唐骜就知道敖琪没那么消停,敖琪这一声慢喊出来,唐骜到笑了道“敖先生,本官允许各位听审,已是给了各位天大的通融。难不成敖先生还要妨碍本官判案不成?”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可是直指敖琪妨碍公务。那轻则请出去,重则也是挨上几板子。 敖琪就知道这家伙笑无好笑,所以也是以笑相对,只是敖琪这一笑嘲笑讽刺居多,看的唐骜心里不太舒服,有些打鼓。 “敖琪怎敢妨碍大人的公务,可是既然大人放我们进来听审,难道就要在我们众人面前屈打成招不成。这要是传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而且我们这几位可不敢保证是不是都是嘴严的人。” 唐骜冲着敖琪哼了一声“敖先生不用拿官声来压我,这等嘴硬狡辩的人犯,不打是不会招的。就算传出去,本大人也说的过。” “何为狡辩?”敖琪问道 “他当时诊治只是并无人证,偏说按照医典而行。如果按照医典而行,又怎会医死公主。” 唐骜理所当然的人为是抓到了疑点,却不知敖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有何人证明我师父不是用的医典上之法而治疗公主。”敖琪底气十足的一问,却换来唐骜的轰然大笑。 “难道敖先生还认为是医典有错,才令公主夭折吗?” “正是”敖琪的一句话立马让唐骜的小声嘎然而止。 唐骜怒喝道“荒唐,西域进贡之品,怎会医死人。那不是……”唐骜本想说,那不是成了西域图谋不轨。可是这话要是说出来事情可就大了。所以只好转了话头“西域贡品,珍贵无比,敖先生没有证据就不要胡言乱语,小心本大人判你一个扰乱邦交的罪名。” 敖琪却信心满满的道“如果我证明是医典的问题,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师父误诊致死公主之罪不成立。” “这……”唐骜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种发展,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可敖琪却没给唐骜思考的时间,从布包中拿出两本半部医典,举在手中“唐大人,我手里的,可就是你所说的证据。我给您带来了,不过我想请唐大人仔细看看,这两个半部医典可有何不同。” 唐骜使了个眼色,让一旁的衙役将敖琪手中的医典接过,递了上去。 唐骜翻看了半天,也不曾发现何种不妥,于是开口问道“不知敖先生让本官看什么,本官可没看出这一点有任何异样。希望敖先生不是只为了拖延时间才好。” 敖琪微翘嘴角“唐大人,你那样看肯定看不出不同的。还请大人仔细看一下上半部的解毒篇。”唐骜依言翻找起来,看了半天才恍然发现“这字体有异。” 这句话说出,不只在场的有些疑惑,就连宁余汕都不明所以的看向敖琪。敖琪给了宁余汕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道“这解毒篇的字体有异,也是我找齐两本医典以后,才发现的。那字体明显是仿的,这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这医典并非唐大人所说的那般珍贵可信啊?” 这医典有异正是那天敖琪按照宁余汕的吩咐去找后半部医典时候发现的。当时就在想,也许这是个契机,还好用上了。 敖琪也想过,这医典什么地方都正常,可偏偏这解毒篇有被仿字体的痕迹,这说明十年前,是有人专门想要加害宁余汕的。也一样知晓公主是中毒。虽然敖琪还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这么做的,又是什么目的。但是可以肯定公主之所以夭折,不是宁余汕误诊,而是误信。这样的罪责可并不致死啊 “这怎么可能”唐骜现在也没了主意,这医典要是十年前就被人动过手脚,那可就不是唐骜可以判的案子了,要是真的是西域进贡的医典有问题,那牵扯就广了。 唐骜一时乱了手脚,额上也微微见汗“因本案有新的疑点,所以暂时退堂,待本官查明,再行开堂。”说完急匆匆的拍了惊堂木退堂。 唐骜临走之前还瞪了敖琪一眼,好像要吃人一般。 敖琪可不怕她瞪,还特意松了唐骜一个大大的微笑。 敖琪要得就是这个结果,这回可是握拳暗自高兴了一把。就连东篱见唐骜没辙,都好像看见了希望笑了起来。 众人又围过去跟宁余汕嘘寒问暖了一番,看得出宁余汕也不像上次去看的时候那般消极颓丧了。 直到衙役开始催,敖琪他们这才让他们把宁余汕带走。在衙役把宁余汕待下去之前,敖琪连忙喊了一句“老头,事情总会有转机的,不要当死硬派啊” 宁余汕微微点了点头,便这跟衙役走了。其实这句话敖琪说的是有意思的,只是不知道老头是否听懂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二章 探牢 “什么,还要实行那个计划”东篱一声大吼,敖琪和严敬幽一人一边连忙将东篱的那张闯祸的嘴捂上。 “嘘,这是大街上,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严敬幽恼其不争的瞪了东篱一眼。 东篱因为刚刚那场胜仗有些高兴过头,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看了看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这才压下声音道“可是,咱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医典的这个突破口,那爷爷不是就不会有事了。干嘛还要实行那个计划啊” 在她看来可是最不靠谱的一个计划了。劫狱?先不说爷爷会不会走,就算真的将她爷爷劫出来,那么他们不是就要开始逃亡了。不只爷爷,他们身上也多出了劫狱的罪名。现在明明已经有了转机,为何还要让大家都走那条那么凶险的路。 敖琪摇头叹气道“你认为,只要证明了医典的问题就够了?” 东篱傻傻的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想的啊难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敖琪像平时宁余汕打她一样,照着东篱的后脑就是一个暴力“傻丫头,就你心眼最死。当官的只要遇到,上升为国家大事的就要再三斟酌了,唐骜才会被咱们暂时唬住。虽然医典的证据对咱们有利,可是老头毕竟医死了公主是事实,皇家哪有讲理的人啊。就算整个事情都是医典的问题,你觉得凭大宋和西域的关系,会只因为老头是清白的,就去找西域理论嘛。还有,唐骜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抓老头的痛脚以挟持陶大人,他当然分的清哪个才是最重要的啊。不管哪样,老头都是牺牲品。所以我才说劫狱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东篱听的一副似懂非懂的,但是有一点她算是明白了,那就是整个劫狱真的是势在必行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劫狱啊” 敖琪和严敬幽一起扶额,对东篱实在无语了。 敖琪实在是败给东篱了,有时候聪明劲上来鬼精鬼精,怎么那死心眼上来就能笨死呢。 “你就不能说行动吗?或者我给你个代号也行,因为我们要打败唐人儿,就叫唐人儿行动。”省的东篱在大街上劫狱劫狱的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要劫狱的。 东篱这才鬼祟的瞅了瞅周围,小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敖琪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差点没让敖琪喷笑出来,这古人比现代手势,估计也只有她见过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实施糖人儿计划呢?”这回东篱倒是记住小声了,不过这用了代号反而小声了。真不知道敖琪这代号是起了什么作用。 无奈的撇着嘴,敖琪道“这个行动越早越好,具体计划我们还是先回医馆的,不急在这一时。我们还要把逃跑的路线也计划周详才行。” 东篱本以为小声了,就能知道计划,结果还是回医馆再说。切的一声躬直了腰身,累的她小心半天。 看着不再说话大步流星往回走的东篱,敖琪跟严敬幽又是一阵无言的对视。 除了敖琪和严敬幽,一直走在后面垫后的两位男士,其实也是一样的为难。前面那三位,大一声小一声的,一会儿一句,真的是吓的后面两位要随时盯紧周围,注意着有没有留了心往他们这边听。还好这一路没看见什么鬼祟的人,要不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等劫狱,他们就先被告发和宁老一起抓进去了。 黑暗的牢房内,宁余汕就坐在那破木板床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有些口渴,才想起去旁边地上放着的唯一一个水壶里喝点水。 可拿起水壶才发现内里是空的,于是拎着水壶到了牢门边打算向守牢的衙役要点水喝。 可是走到牢门边才发现,刚刚还能听见几个衙役说话的的嘈杂之声,此时却消弭的安安静静。 正当宁余汕有些奇怪之声,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声很齐,似乎有两个人。脚步声极轻,应该是习武之人,要不是牢里极其安静,宁余汕根本听不到。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来人知道这牢里已经没有人醒着了,所以便肆无忌惮的放声脚步,只是为了让宁余汕听到。 没多久,宁余汕就看见两个身影,模模糊糊的被近处的火把拉长。等两人的面孔真正映入眼帘之时,宁余汕才发现这两个都是熟人。 宁余汕微微皱眉道“萧老板” 萧绪稍稍欠了欠身,算是给宁余汕行了礼“宁老,好久不见。” 确实宁余汕自从在福州那个竹院最后一次见过萧绪,便再没有见过萧绪,虽然萧绪一直以来都随着他们走。可是除了敖琪,其他人却很少见到他露面。 “萧老板这是来看望老朽?” 萧绪淡淡的笑道“算是”说完转身去叫书伦。之间书伦近前在牢门处不知道摆弄了什么,就听牢门的锁头咔啦一声轻响,便被打开了。 萧绪率先走进了牢房,书伦随后将牢门带好,才进来。 宁余汕对萧绪的来意心里有些犯嘀咕。总觉得他是来者不善,想来牢头们都“悄无声息”估计也是拜他所赐。如果只是探望,何必废此周章。 见宁余汕的眼神有异,时常探向牢外。萧绪就知道宁余汕这是看出了牢里的不寻常,所以也就没过多赘述,开门见山的道“这次我除了来看宁老以外,还给宁老你带来了一个消息。” 宁余汕没说话。萧绪知道宁余汕是忌惮他的来意,所以一直在等他先说清楚。“这个消息是关于现任兵部尚书陶惟荣的。” 这回宁余汕终于有了表情,满脸的折子都纠结到了一起。 萧绪笑着安慰道“宁老,先不要担心,听我说完。现在寿王正打算招揽陶大人,我想这是件好事。眼见皇上就要禅让大位了,如果陶大人能依附一个势力,对他来说,也算是给将来做了一个打算。可是陶大人现在还未怎么想通。所以寿王就打算帮他想通。” 萧绪说的这话,虽然有些隐喻。但是宁余汕心里好像有了一点谱了。 而萧绪也不在乎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其实宁老你的案子早已是陈年旧案,审不审都是寿王一句话的意思。可是这审了,说不定陶大人一下子就想通了。” 宁余汕这回终于想通了,怪不得唐骜那么巧的来管应天医馆的案子,原来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而不是半路知道的。怪不得刘乃轩一开始的信里说的好像知天命一般,他可能早就收到了风声。只是没想过会因为医典的传言,先一步遭了自家人的暗算。 这回知道萧绪的来意了,宁余汕有些愤恨的问道“你是寿王的人?” 萧绪摇头否认“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是我自己的人” 这宁余汕可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和陶惟荣之间只可以留一个。可是如果留下的是你,这件事就会一直查下去。这对我来说,有点麻烦。” 宁余汕不解的看着萧绪,萧绪温柔的笑了笑了道“我是为了敖琪。” 这话说的算是奇之又奇,如果为了敖琪怎么会来告诉他老头子这番话。这是逼着他老头子在自己和恩人面前做选择。要是让敖琪知道,怎还会原谅他。可他却说是为了敖琪。 “既然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么萧绪告辞了。”萧绪不再多言,转身出了牢门。书伦跟出去,又将牢门稳稳的锁了回去。 “唉”宁余汕实在不懂这说的半截子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就又懂了,因为就在萧绪临走之前,留了一句值得让宁余汕深思的话“宁老,其实我认识您应该比敖琪他们要久的多。上次仅是匆匆一面,这次也算在您离开之前,跟您告别了。” 直待萧绪和书伦的身影走远,宁余汕才恍然大悟。 思绪回到十年前,初见那孩子时,只记得那双锐利的眼睛,那时就已是心思百转的孩子了。现在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却深邃很多让人捉摸不透,岁月除了洗刷掉了当年的稚气,却也磨练出了更深沉的东西。 可是那脸上的摸样还没完全脱去,两张面孔在脑子里重叠起来,这两人合该就是一个人的。 最后宁余汕在牢里放声大笑,十年前的事情因那孩子而起。十年后那孩子长大了,却又因他而终结。 脑子里这条线一旦搭上,这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洪水一般磅礴的涌入脑海。一切的一切都逐渐清晰了起来。权衡利弊他自是知道该怎么抉择的,还上了那救命之恩,他也算死的名目了。只不过,最终还是伤了孩子们的心啊 现在才懂敖琪那句不要当死硬派是何用意,这帮孩子最后是要用最激烈的手段来救他。可是他又怎么能让孩子们,为他背上那一辈子都脱不掉的罪责呢逃亡的经历,他已是品尝的足够了。 怪不得萧绪说这是为了敖琪,只不过这孩子不知道,其实爱情这东西没有那么多明暗的道道。这步棋,也许他——下错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三章 宁余汕之死 敖琪他们回到医馆就凑在了一起研究详细的劫狱计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并且一致认为劫狱的时间越早越好,当天晚上就是最好的良机。月黑风高再加上那牢房本就黑,更好隐藏行迹,是绝佳的有利环境。最后定案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等着晚上行动的时候。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凌牙居然出现在了医馆。 这回凌牙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人来,也没有派任何人来。就他自己,脚步有些沉重面色有些青白。 众人本还高兴的出来迎他,可是他却一摆手回绝东篱了进屋的邀请。声音低沉的道“就在院中” 这让所有人都面带疑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敖琪心里好像隐隐的生出些担忧来。还有一丝害怕的情绪在蔓延。但依旧面带笑容的道“凌大人可是有什么消息带来。” 凌牙抬头看向敖琪那张笑脸,话却堵在喉咙里。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忍。待敖琪看久了,凌牙的眼神甚至有些刻意对她的回避。 敖琪的心好像突然掉入万丈深渊,伴着无尽的黑暗开始下沉。眼中有些发涩,眼前的景物也随之飘忽了起来。不知是眼睛的问题,还是脑子的问题。 也许真有亲人连心这么一说,本没什么神经的东篱,好像也感应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有些局促的僵硬,咬着下唇微微的摇着头向后退,想跟凌牙保持一定的距离。 剩下的三人见这两人如此,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殷岁寒不由的出声问凌牙“凌大人,到底发生何事?” 凌牙本要张口,却听敖琪捂着耳朵,一声大喊“不许说” 一时惊到了所有的人,东篱更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虽然还没确实的证明,可是心里酸楚渐生,眼泪就好像控制不住了一般,一滴一滴的涌溢出来。 凌牙看此情景,更是咬牙暗恨,如果他早一点去牢房探看,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殷岁寒头一次见到那样表情的敖琪,好像受了重伤的小兽,却坚韧的不留一滴眼泪,可是却更让人心疼的。殷岁寒走过去,将人抱进怀里,却发现敖琪正止不住的发抖,指甲陷入手心,掐出白印都无感知,指尖更是冰冷异常。 东篱也抱着严敬幽不停的哭。严敬幽问她,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手捂着心口,嘴里直叫疼。 这一场混乱,弄的剩下的人手忙脚乱,又不知道为何,最后还是厉风将凌牙拽到一边,问了事情始末。 可是那个答案,就连厉风这个三尺男儿都不禁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僵直的站了半天,才回头看向那两个伤心至极的人。 严敬幽和殷岁寒的眼神看向厉风,带着询问。 “宁老,在牢里自尽了。”厉风彷佛在呐呐自语,声音很轻,极淡的随着风飘散开来。 接着就听严敬幽的叫喊,原来东篱听了那话立时就昏了过去。 而敖琪那边好像比那昏过去的还不乐观。敖琪使劲挣扎出殷岁寒的怀抱,就疯了一般朝外跑了出去。殷岁寒来不及说什么就跟了出去。 “你们俩先照顾宁姑娘,千万不要让她做什么傻事。”说完,凌牙也随着那两人追了出去。 现在想都不用想,敖琪会去什么地方,因为只有一个地方,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应天府大牢。 敖琪一路上,脑子都是混沌的。周围的任何东西都入不了眼,入不了心。只有一个呼唤的声音,一声一声传入脑子里。可是敖琪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心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要去见老头。 因为她不信,不信老头会自尽。她想如果她现在跑去大牢,也许老头还会对她怒目而视,也许会再给她一拐杖。也许凌牙只是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并不是真的。也许…… 许多个也许,在脑子里不停的闪。就连在那黑暗的牢里摔了跤,她还是被那些也许迷惑着,努力的一点一点向前。 殷岁寒看的直皱眉,可是待想上去扶的时候,敖琪已经爬起来又跑了出去,只好一直跟在后面,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看到那间牢房里被草席盖住的地方,敖琪的脑子才好像开始清晰,或者可以说是异常的清晰。可是除了草席那一块,其他周围的地方好像被镜头虚化掉了一般。唯有草席周围好像突然被放大了好几倍,就连那粗糙可数的毛边,敖琪都看的一清二楚。 敖琪就站在哪儿,突然就失去了去证明也许的勇气。但那双不听话的手却仍然向那草席颤颤巍巍伸去,却无用的怎么都无法掀开那草席。 最后敖琪像是恼了,紧紧的握住拳头,等放开的时候,猛的将草席掀翻了过去。然后就见到了草席下那张平静淡然的面容。 那是一个看了三年的面容,虽然往往都是在对她的斥责表情。可是不知为何越回忆越模糊了起来。还好,敖琪还可以趁现在将整个面容深深的刻在心里面。 老头死的没有任何痛苦,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丝微笑。敖琪摸上去的时候,触手之处还不算冰凉,表情平和的好像睡着了一般。 也许,他真的只是睡着了。敖琪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怎么都不允许她这么想,那个声音在一声一声的告知她,老头离开了。 敖琪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于是长呼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敖琪开始检查老头的尸体。 基本每一个角落敖琪都没有落下,老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和中毒的迹象。 最后敖琪不得不开口问道“为什么说老头是自尽?”出口后,敖琪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沙哑。 凌牙知道这句话是问他的,所以答道“因为据发现的衙役说,宁老当时是做在床上的,只是头上却插着一根银针。” 敖琪听了,连忙去老头头上检查。拨开头发,敖琪也确实在老头的头上风府穴上看到了针孔。在进牢以前,任何犯人都是要经过搜身的,但是宁余汕要是想带针进来,却并不是难事。 看敖琪在宁余汕身上翻找着,凌牙恍然又想起一件事情来道“对了,宁老死时,手里曾经有张血书。我想应该是给你的?” 敖琪听后猛然站起,握着凌牙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在哪里?是什么血书?” 凌牙立刻吩咐人,将东西拿了上来。敖琪忙不迭的接过打开来看。确切的说,那是一封遗书,也的确是写给敖琪的。 “丫头,老头我知你与东篱之心。可我若逃得此命牵累大恩,势必余生难安,遂作此决定,望丫头莫要怪我老头自私之举。至于东篱,我知丫头你自会照顾,我甚放心。说来老头我担心丫头你倒是更甚于东篱。岁寒是极有担当之人,丫头如若有心,不防就将自己托了给他。也好让老头我九泉之下得以瞑目。至于萧绪,老头我只有一句话,此人心机深重,丫头要小心。切忌切忌” 看完信,敖琪将信折好,贴身收起。情绪好像也冷静了下来,脑子好像也有点东西在飞快闪过。 最让敖琪不解的是,老头为什么这么做,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只要再几个时辰老头就可以跟着他们远走高飞了。可是老头却自杀了。敖琪还记得在退堂之前老头还被她调动起了希望,可为什么转眼就做了另一个选择呢 除非,老头知道了陶惟荣的事情,知道这是一个两难之局。如果在陶惟荣和老头之间,必然要消失一个,才能打破整个平衡,那么老头一定会首先放弃他自己。所以老头也一定想到了她们最后的计策,否则也不会在遗书里说知道她和东篱之心。 敖琪好像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了凌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有我们之外的人,来探过老头?” 凌牙摇头,不过却道“但说来奇怪,我来之时好像牢里众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就连去送信的衙役也都睡眼惺忪,好像才睡醒。一开始我只做这帮人偷懒,敖先生这样问来,到好像有些不妥。” 殷岁寒也听出凌牙弦外之音“你想说,可能众衙役可能曾中过迷香,睡至人事不知,那一段时间,竟完全空白无人知晓。” 凌牙点头,也许正是那段时间,有人来过也未可知。 “敖先生何以有此一问?”敖琪面色憔悴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呢喃的道“肯定有人来过,否则老头怎会知道陶惟荣的事情。”然后想到什么,瞬间抬头问凌牙“唐大人可有向我师父透漏过陶惟荣的事情?” 凌牙有些惊讶,不知敖琪何以知道这件事,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照实回答“大人并无告知宁老这件事情。” 敖琪想来也是,唐骜不可能做那么蠢的事情,他当然要保住两方互相牵制。 那到底是谁?那段空白的时间,到底是谁来过。 而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告诉宁余汕整个事情的始末,让宁余汕在两难之间做出抉择。那人好像知道宁余汕一定会选择放弃自己。也许这也是那人的目的。 可是…… 那人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非要致老头于死地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四章 德雅的挑衅 萧绪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在房内坐立不安。好像会有何大事发生。一早上书伦就被派出去办事了。那边的事情有书伦,想必不会出任何问题。但是如果不是那边的大事有问题,那就有可能是…… 想着,萧绪就去了德雅的房间。 刚刚接获宁余汕牢内自尽的消息,这个节骨眼上,萧绪可不希望出任何差池。而现在唯一让萧绪担心会有差池的就是德雅。 萧绪刚到德雅房间,就见从德雅房里出来的店小二。 萧绪眉间微微隆起“这个房间的那位小姐不在?”德雅从不喜外人进入她的房间,就算住客栈也同样不会让小二随意进房。所以萧绪才有此一问。 小二见是客栈的大主顾,连忙堆满笑意道“是啊,这位小姐吩咐我们,待她走后才可以进去帮忙打扫房间。这不,小的就尊吩咐,趁小姐不在好好拾掇拾掇。” “那这位小姐何时离开的?”希望去追还来得及。 小二想了想,回萧绪道“刚走不久大概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行了,你先下去”小二应了一声便下了。 小二刚行离开,萧绪紧接着就在空中随意一挥手,瞬间两个黑影落至眼前,身着银衣黑甲。正是曾在千金茶庄保护敖琪,萧绪的暗卫。 “速去拦截德雅小姐,要在她到达应天医馆之前把她给我带回来。” 暗卫领命而去,萧绪虽然回房,却是怎么都坐不住了。 其实萧绪更怕的是敖琪而非德雅,只有希望两人万万不要碰面,将事情弄的一发不可收拾才好。否则以德雅的性子,要是说漏了什么,那他和敖琪之间可能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便会顷刻崩塌。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可是事与愿违,暗卫并没有能成功将德雅拦截下来,因为德雅根本没有进应天医馆,确凿的说两人是在医馆外不远的路上碰见的。而当时暗卫才刚刚赶到。如果那两个女人再晚碰上一刻,暗卫都有可能将德雅带走。可惜,这世上的凑巧太多,有些事便是注定要发生的。 敖琪从应天府衙的大牢回来,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看的殷岁寒有些心疼,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一路跟随。像现在这般,一步之遥,看守前面那个摇摇欲坠的人。 直到那一声尖声的叫喊。 “敖琪” 敖琪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殷岁寒已经循声向前看去了,那是一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 一身简单的罗裙,却穿着及膝的羊羔皮白靴子。这样的打扮在大宋不算另类,但也不算规矩。 再次看见德雅,殷岁寒的眉峰照旧上挑。脸上毫无起伏的情绪,却让人极容易看出殷岁寒的嫌恶。 而更加让殷岁寒不悦的是,上次见德雅,那白色的软鞭还缠在腰间,而这次却被德雅紧紧的握在手里。 任谁看,那气势都像是来打架人,而非好好说话之人。 殷岁寒看了看不在状况的敖琪,微微摇头,驱身挡在了敖琪的前面。 德雅本是一直盯着敖琪,可是一个人影一晃,就将敖琪全部挡住了,德雅一愣,待反应过来,才想起站在敖琪前面的这个人是上次来开门的那个男子。 上次就一脸的凶相,这次还是一样,而且看起来还会坏了她的事情。 德雅冲着殷岁寒喊道“我找敖琪不找你,你让开。” 敖琪本来迷糊的,都被德雅这样嗓门喊的回了神,就见殷岁寒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前面。然后敖琪就听见殷岁寒开口道。“没人教你说请吗?” 在敖琪的记忆里,殷岁寒从未用那么冰冷的声音说话,因为他从来都是不愿多话的,就算说话,也从不对任何人加以言词上的讥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样说话还是头一次,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女孩子。 德雅显然被这句话气的不轻,从小到大她都是所有人尊崇的对象,就连父母对她都是温言细语。只因她打小就受萧皇后的喜爱,更是与萧绪一起长大。早已被明示暗示将来会成为大辽的女主人,自是无人敢斥责她。 所以殷岁寒的话,摆明了是在说她没有教养,这无疑让德雅觉得她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你们宋人的教养也好不到那里去,教训我?你还不配”说完德雅手中的鞭子便狠狠的甩了出去,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敖琪在旁边听的一愣,这姑娘是吃错药了吗?就算她不是宋人,也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大宋的地盘上说宋人没有教养啊 就连敖琪这个现代人,脑中只有中国概念,没有辽宋观念,都知道这种话不能随便说,必然会惹起众怒的嘛,可她却大大方方,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周围已经有耳力好使的人围了上来。只不过顾及着德雅的鞭子,只是怒目而视,还没有做出更激愤的动作来。 而显然殷岁寒并不吃德雅这一套,德雅的鞭子在殷岁寒的眼里最多是小孩子玩的家家酒。“塞外蛮夷” 这句话跟刚刚那句话不相上下,就好比对着外国人叫洋鬼子是一个道理。 敖琪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那厢德雅已经火冒三丈,鞭子再无犹豫的就往殷岁寒身上招呼。可德雅的鞭子却怎么都近不了殷岁寒的神,不是被殷岁寒躲过,就是被殷岁寒瞬间扥住。最后德雅想扯都扯不回去。 德雅也算聪明,打了半天就发现,殷岁寒一直站在敖琪身前挡着,未移开半步。 于是鞭子回转间,却不是向着殷岁寒了,直奔殷岁寒身后的敖琪。待殷岁寒有些心惊的去拦。德雅却收了鞭子,再次朝着殷岁寒而去。这时殷岁寒因要护着敖琪,不曾来得及转身。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跃然在殷岁寒的脸上,这让本抱着看戏心态的敖琪有些怒了。 忙上去看殷岁寒脸上的伤。然后冲着德雅喝道“喂,你有完没完。有事说事,干嘛出手伤人。武功比不得人家,就来阴的。说你没教养都抬举你了,我看应该说你心黑手毒。都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要不要脸皮的。” 敖琪这人说起话要是没遮拦,其实比谁都毒舌。 德雅气不过顶道“那你一个姑娘,女扮男装去勾引人家丈夫就要脸皮了嘛” 这话说的不禁让敖琪一怔,不明白这哪儿跟哪儿啊她是女扮男装,可她何时去勾引人家丈夫啦。 “我说这位姑娘说话,可不能这样血口喷人。凡是要讲证据的,怎么能平白诬赖人呢” 这件事可要慎重处理,她敖琪可不敢当小三。 德雅冷哼一声道“诬赖,就说你脸皮厚嘛,还死不承认。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帮你挡鞭的人,你还去招惹我的绪哥哥,你不是勾引人家丈夫是什么,还敢说我诬赖你” 敖琪皱着眉问道“绪哥哥?”心里好像已经有了个答案,却不敢去想。 可德雅一句话就打灭了敖琪最后的一点不相信。 “当然是萧绪,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敖琪的脸色一瞬便沉了下去,不由闭上双眼,急吁一口气。强压下内心中翻涌和怒气,只是微微挑起眼皮,咬牙低声问道“萧绪是你丈夫” 敖琪表情凛然,让德雅稍稍有些害怕。可是还嘴硬的道“虽然现在不是,但是将来一定是。” 敖琪斜斜的勾起嘴角“那你是来找我质问的?” 德雅被敖琪这一问,到不知道如何说了。她本就是一股邪火,让她理直气壮的来找那个勾引了绪哥哥的人说个明白,可现在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人也打了,然后还要干嘛,难道真的冲上去揍敖琪一顿吗?那也太有失她的身份了。 见德雅不说话,敖琪道“既然你不说,那么我来说。我从来不跟没品的人争东西。而且我也从来不要别人要过的东西。不过现在谁也不能证明那东西是不是属于你,就这么来找我叫嚣,你还嫩了点。” 敖琪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的火气在上涌。但是却硬撑着憋了下来,直到憋的全身有些发麻。 殷岁寒早已发现敖琪的不对,于是上前拍了一下敖琪的后背。敖琪这才找回了呼吸,吸了一口气进去,原来敖琪从刚刚吁气开始,就没有再呼入空气进去。 这件事对于敖琪来说算不上打击,却着实燃起了不小的怒火。 可前一刻,敖琪还并无在意的想,等下次见萧绪一定要骂到他臭头简直讨个说法。可下一刻,敖琪却好像身堕冰窖,浑身僵硬。 只因德雅的一句话。 “你也不用高兴太早,就算绪哥哥喜欢你,太后娘娘也不会允许绪哥哥娶你一个汉人的。只有出身辽国贵族的我才配的上我们辽国的主。” 这句话就连殷岁寒听了都怒瞪了双眼,那双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彷佛随时会因主人的愤恨而出手。 还好那剑没有出手,因为剑的主人还未来及升华怒气,就被一旁倒下的身影绊住的所有的情绪。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十五章 终结应天 “唉”这是严敬幽今天第三十二次叹气了。为了东篱十二次,为了敖琪二十次。 敖琪是被殷岁寒抱回来的,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想来也不一定是好事。不过在殷岁寒还没有将敖琪抱回屋里的时候,敖琪就醒了。 却怎么都不肯回屋,一直只说一句话,那就是放她下来。殷岁寒没有法子,只好把人放下。结果这人就一直坐在她屋前门口的台阶上,什么也不说。一动也不动,连口水都没说喝。 严敬幽跟厉风、殷岁寒也只好一直陪着。就坐在离她不远,院中的石桌旁盯着她。敖琪这个状态三人可一点都不敢松懈。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拜错了佛,还是烧错了香啊”严敬幽平时那么干脆的人,都不由得有些怨天尤人了起来。 却听殷岁寒回了句很奇怪的话“是认错了人。” 厉风和严敬幽相对视了一眼,都觉殷岁寒这话有深意。 “认错了何人?”严敬幽试探的问道 殷岁寒却并没有回答,这样严敬幽和厉风更加好奇了起来。可是还没待严敬幽心里八卦的那一部分调动起来,又发生了一件意外。 那就是本来昏过去的东篱,转醒了过来。很大一声响的推开门,跑了出来。 用眼神在院中巡视了一圈,最后定在坐在台阶前那人的身上。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捏着敖琪的肩膀就开始摇晃“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爷爷,没有死,爷爷还好好的。”哭声震天的呐喊,让听的几个人的黯然心痛。 可是被摇的那个人依旧毫无表情,任由东篱摇晃。好像失了魂,失了心般,眼中空洞的一片虚无。 殷岁寒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打算去拉开东篱,敖琪这个样子,就算东篱再晃,她也不会回答的。 可是那个好像无主的孤魂,居然就那样开口了。 “死了,他死了。” 东篱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敖琪,呢喃道“你骗人你骗人……”最后一声好像一声哀鸣,却震醒了敖琪。 敖琪豁然起身,逼到东篱面前叫道“老头他死了,这是事实。”然后敖琪指着自己的眼睛“就是这双眼睛,亲眼看到的。可是我宁愿是个瞎子,就可以跟你一样不去看,我也宁愿自己是个傻子,这样就可以跟你一样欺骗自己。可惜我不是。” 所以她看到了宁余汕冰冷的尸体,她知道了害死宁余汕的人。也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口中说着爱,内心里灌注的却是这世间上最冰冷的感情。 终于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而下,敖琪本以为心冷了,泪水便也冷了。可是敖琪仍旧感觉到了那滴泪的热度,滴进心里,微微有些烫人。 东篱被一步一步逼着跌坐在石凳上,眼神有些茫然。可是却不在大吵大闹了。 敖琪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敬幽,帮我看着东篱,等我回来。” 殷岁寒立即警觉了起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敖琪抬头看他,那眼神中有伤,有痛,有自责,有愤恨,几种情绪糅杂,却无法掩盖眼中那份坚定。“我去问清楚。” 殷岁寒看了敖琪半天,最后才松口道“去” 殷岁寒知道,如果她不问清楚,那她将永远都解不开心里那个症结。与其这般猜测,不如一次去问个清楚,也好干干净净的做个了断。 “为什么,我有不好的预感呢?”看着敖琪离开的那扇门,严敬幽有些担心的道。 厉风走过去握住严敬幽的手,安慰的拍了拍。严敬幽冲着他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还好她比较幸运,还有一处温暖可靠。 然后回头去看仍旧呆坐在凳子上的东篱。又不禁无奈的摇头,这醒了一个,又陷进去一个。她这个唯一清醒的该怎么办呢 在敖琪被殷岁寒带走以后,德雅也被萧绪的暗卫带回了客栈。 虽然这件事被萧绪知道了,德雅有点心虚。但是德雅却不认为萧绪会因为这件事情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跟她发发脾气,过两天就会和好了。就像以前她闯了祸,萧绪也会原谅她一样。 可是直到回了客栈,德雅才知道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也许那个敖琪在萧绪心里的位置,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因为她回来,萧绪根本就没有见她。而她在他房门口恼了一气,只听到了隔门传来的一句话。而这句话却让她浑身冰冷,甚者真的害怕。 萧绪说,他不想见到她,否则怕会忍不住杀了她。德雅知道这不只是一句恐吓的话,因为她真的感受到那句话里的杀意,让她怯懦,让她胆寒。 所以她乖乖听话,没有再吵再闹,跟着暗卫回了房。 敖琪来的时候,萧绪正有些焦急彷徨,不知道该怎么跟敖琪解释着一切。 而敖琪的到来,着实让萧绪有些高兴,原来她还愿意来见她,这是不是表示还有希望。可是这份高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她不是来听她解释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从进来,敖琪就没有抬头看过萧绪一眼,只是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重的问道“你是辽国人” 萧绪犹疑了片刻,最终回到道“是” 敖琪得到答案紧接着又问“你是辽皇,耶律隆绪”敖琪平板的声音,不知为何越发让萧绪担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要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让敖琪满意的那个答案。 “是”一个是,便是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这个“是”后,敖琪沉默了。待敖琪再次开口时,敖琪觉得嗓子好像突然被粘在了一起,无法发出声音,就连吐出的一个音节都很费劲。但她还是听到自己那断续的声音问道“你,去过大牢,见,我师父。” 萧绪牙关禁闭,黯然闭眼睛。这个问题一出,他就知道他完了,他和敖琪之间完了。 等待着答案的敖琪,却一直没有听到萧绪的回答。抬头就见萧绪眼神有些难过的盯着她,却是不发一言。 敖琪好像听到一声碎裂的响声,就好像一面镜子。不知被谁猛然敲碎,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却偏偏每一片都凌落锋利。 “所以,我叫你查十年前那件案子时,你就知道了?”毕竟他当年也参与其中。 “是,可是我……” 萧绪的话被敖琪打断“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不是。我现在不想听到其他的解释。” 因为就算他说了,她也已然分不出那是理由,还是借口了。她的脑子里现在唯一还记得的就是宁余汕死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如果我没猜错,你瞒骗了所有人。皇上,我师父,刘乃轩,陶惟荣,甚至还有立戍连。” 敖琪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难道不好笑吗?当年一个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将这些大人耍的团团转。 一本贡品医典,公主的毒,被修改的解毒篇。 大宋初建,便开始与西域各国恢复密切友好的关系。但那是各种关系还尚未稳定,只要一个火苗,就可以瓦解任何友善的信任。 而萧绪当时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稚子,就有这样的心机。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辽想借用皇子,在大宋挑起战争。而事实,确是一个小小的辽国皇子,想借一本书,瓦解掉大宋和西域的关系。只不过唯一失算的就是宁余汕和刘乃轩逃跑时会将那本医典带走了,才让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否则…… 西域上贡的贡品医死了大宋皇帝最心爱的公主,敖琪真的很难想象后果会如何。 “所以你为了让当年的事情一了了之,你去了大牢,将陶大人的消息透露给我师傅,目的就是让他自己选择最后的结局。而你手不沾血的就解决了当年的遗留问题,是也不是。”说到最后,敖琪几乎是大喊出来。 如果不喊,她不知道她是否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敖琪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在泪水的模糊中,敖琪努力用怨恨的眼神瞪视着萧绪道“难道你在想着怎样逼死我师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我会因此而恨你吗?” 有,他任何情况都想过了,只是…… 他以为他计算的很好,只是他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真的不了了之。却想不到会是这种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让我们结束这一切。自此之后,两不相干” 敖琪心里揪心的疼,一直在提醒她说了什么。可是即使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只是更加提醒她和他之间隔着的一切。 会想起来,原来他们并没有像一般情侣一样有过什么定情信物,所以也从未定下这份情。 也许这是天意,注定了要分开的。 萧绪一把拽住要走的敖琪,用那双温柔的眼,那双请求的眼看着面前这个他不能也不想失去的人儿“就算我做了一切你不能原谅的事情,可是我依旧爱你啊” 敖琪终于笑出来了,就好像以前开怀的时候一样甜美,可是说的话却那般骇人。 “你的爱如此冰冷,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冰冷。”那个唯一一个将她从冰冷地方带回来的人,让萧绪带走了。 她又该怎么样去喜欢那样冰冷的萧绪呢。 萧绪的手松开了,就那样看着敖琪离开,直到消失。他想呐喊,但一切好像都晚了。 敖琪出了客栈的时候,一人一马正在等她。 敖琪歪着头看他,那人勾着嘴角道“东篱,我已经交给敬幽他们照顾了,你不用担心。至于你,就要跟我走了。” “去哪儿?”她现在可还有去处。 殷岁寒一把将敖琪拉直马背,上了马背敖琪还在暗暗的想,上次因为萧绪的逼婚逃跑,也是骑马,而这次…… 却再也没有那个人在后面追了。 敖琪又问殷岁寒一次“我们去哪儿?”这回殷岁寒终于回答她了。 “我们去江湖”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就经常听说江湖之大,也许现在只有江湖才能有她容身之处 “架”接着敖琪就听见殷岁寒一声策马扬鞭响彻天际,久久不散。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一章 雪山来客 清新的空气伴着沁人心胸的微凉,被狠狠的吸入肺叶。随风卷起的飞雪,偶尔在脸颊上微微拍打,顷刻间便融化了。一双野牛皮的纯棕色毛边靴踩在银白及膝的厚雪中,一步一个深深的印迹,还能听到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动。 敖琪费力的拔出一条腿,可另一条腿却又迈进了另一个雪坑。 将头上的银狐皮帽往下拉了拉,又正了正脖间同一款系的围脖,敖琪龇着牙咒骂了一声,却欣然得意的继续前行着。 从四年前被救开始,敖琪就一直不喜欢冰冷的东西,可是兜兜转转不曾想又再次陷进了这冰天雪地里来。 离开应天的这一年里,敖琪时常都会因为这洁白晶亮的东西而想起宁余汕的存在。好像这样生活着,就不会忘记老头的一切,虽然记忆里老头对她的嗔怒居多,但敖琪仍是怀念的。 一年的时间虽短,可敖琪做过的想过的,好像都比以前要多上很多。时间也因为不用费脑子去破案而变的空闲起来。 殷岁寒就常笑说她好像变的比以前慵懒了,敖琪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回问殷岁寒这样不好吗?只要敖琪这么一问,殷岁寒也就无趣的闭上了嘴。 其实不是敖琪变的慵懒了,而是在这漠北以北的雪山中,除了每天的生活外,就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难道不在家守着火炉,还出去挨冻不成。 不过说来也不是全然没有娱乐活动的,在这雪山附近住的也不只就敖琪和殷岁寒两人。零星的还有其他几户人家住在雪山脚下。所以偶尔大家也会聚在一起开个篝火晚会什么的。虽然敖琪和殷岁寒搬来的较晚,但自从他们二人搬来,人家就经常邀请他们两人参加。每每都吃着人家猎的最好的雪山美味,这样次数多了敖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所以敖琪就经常入山采一些药草,隔三差五的有人生病,敖琪靠着跟宁余汕和东篱学到仅有的医疗知识,也就成了蹩脚的村医。反正能在这种艰苦条件下生活的人,都有一副好体质。敖琪最多也就是上门治治伤风感冒什么的小病而已,却也难不倒她。 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背篓,里面的草药大都齐全了。敖琪又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位,也是该回去的时间了。 虽然这雪山很高,可是海拔越高危险越大。殷岁寒是从不允许敖琪上过半山腰的。敖琪也一直谨记殷岁寒的提醒,可是就在敖琪已经打算转身返回的时候,却一眼瞄见在不远处的一个崖角的断壁上,居然生长着一朵雪莲。 此刻正迎着风雪怒放,挺傲的身姿彷佛屹立在山中美丽的女神,无不吸引着敖琪的目光。 这雪山上药材稀少,一些平常的倒是常见,可这雪莲可是难得一见的。只不过要是走到雪莲的那里,可就过了半山腰的警戒线了。 敖琪在雪莲和殷岁寒的警示中犹豫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将殷岁寒说这话时犹如雪山一般寒冷的脸抛到了脑后。 反正那雪莲就在刚过半山腰的崖壁上,况且还离崖边不远,只要敖琪伸手就能够到。这样容易采到的雪莲要是不采,不是白白可惜掉了嘛。 敖琪握了握拳头,嘴里喊着“fighting”,就大步朝着雪莲进发了。 这一路因为雪莲的激励,敖琪的步子也就大了很多。虽然有些浪费体力,可是想想采完就回去了,敖琪也就没多加在意。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雪莲所在的崖边,敖琪这才发现,崖边也不是那么好靠近的。 因为崖边是常年的风门,不只山风大,就连脚下的雪,因为经常被吹,积雪浅薄。露出嶙峋的黑色石头。 敖琪知道这些石头因为冰雪的关系会非常滑,所以特别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着。 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过来,但是又不想无功而返。所以依旧硬着头皮蹭到了崖边,待稍微一露头就看见了那朵雪莲,敖琪这心里倒是欣慰不少。 敖琪蹲下身去够雪莲,但是却忘记了身后还有背篓。可想而知,这一弯腰背篓里的药草就稀里哗啦的往外掉。敖琪反射性的回手去挡背后的背篓。这一弯一挡之间,脚下打滑。敖琪瞬间就向着崖边轻滑而下。 眼见崖底的景物入目越来越大,敖琪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心想这次完蛋了,为什么一开始没听殷岁寒的话呢。 就在敖琪的整个身子已经跃出崖边,就差下坠的时候。一个力道瞬间抓住敖琪的手撑住,然后猛地一拉,将敖琪整个身子拽了回来。 待敖琪吓的浑身发抖瘫跪在崖边上,再次感受到坚实的土地时,敖琪这才敢睁开眼睛。 抬头就见殷岁寒黑至锅底的脸。 “我不是不让你到半山腰以上的吗?” 虽然敖琪浑身发软,但也知道这时候应该是心虚的,所以只好瞎掰道“庆婆婆家的小伍子病了,你知道小孩子病起来要比大人麻烦的多,普通的药得好几天呢。要是能采到雪莲,小孩子会少受不少罪呢。” 其实小伍子的病根本不严重,不过敖琪说的也并非完全不着调,这雪莲的药效,自是比其他的草药来的快的。 殷岁寒的脸色虽然没有变回来,但是却不像刚刚那般只是站在一边不动。将散落在崖边的草药一一收进竹篓,甩到背后背上。 然后几个起落,避开那些易滑的石头,到达崖边。单手扣住崖边一块大石,然后整个人跳下去,不到一秒钟又翻了回来,手里硬是多了一朵雪莲。 一边往回走,一边将雪莲也扔进了背后的背篓,伸手将敖琪从雪地上打横抱起,几个踏步离开了崖边。 就在敖琪各种羡慕嫉妒恨武功这种东西时,殷岁寒突然开口道“家里来了客人。” 敖琪脸上立马挂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都住到这么远的地方了,怎么还能有客人这种神奇的东西。就连严敬幽和厉风都只能几个月送上来一封信,谁那么有魄力,居然自己来。 怪不得殷岁寒会及时救了她,原来是家里来了客人,所以专门出来寻她的。 这样一想,也许这个客人还算救了她一命。 直到家门口,敖琪还是被殷岁寒抱着走的。不过这非关风月感情,只是这样既省时间,又不浪费体力,当然是不浪费敖琪的体力,也省的给殷岁寒添麻烦。久而久之,敖琪也就习惯了在上山下山的时候被殷岁寒这样抱着走。 可是既然知道有客,敖琪当然不能这般失礼,所以离家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敖琪就让殷岁寒把她放了下来。殷岁寒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倒也没说什么。 又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面如镜的巨大石壁前面,一间小木屋映入眼帘。可是看起来却甚为奇怪,因为你就算走遍整个中原或者外族,都没见过这样的木屋。 木屋不是一间一间的,确是房体相连,比一般的木屋大出很多,还有一些地方伸出奇怪的棱角,就好像一个屋子又多出一面墙,在原本的屋子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处屋子。 当时这屋子建成的时候,敖琪对她这个现代化的小别墅很是满意,殷岁寒也完全理解了她的草图,一丝不差的盖出了图上的构造。 其实就是一个两室一厅一位一厨的小户型,可是独自林立在这样一个空旷雪山前,不是别墅都成别墅了。 两人都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这才开门进屋。 敖琪刚将脑袋上的帽子和围脖摘下来,就看见因为听见动静而从屋内走出来的人。 敖琪瞪大了眼睛,指着那人,然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又回头看向殷岁寒确认一下,殷岁寒也确实点头肯定的答案,敖琪这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凌牙你怎么会来” 凌牙其实也是一愣,看着敖琪那一身衣服,许久未说出话来。 敖琪见凌牙表情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知是何用意,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才明白过来。 敖琪围在外面的毛皮披风被殷岁寒接了过去,只剩下内里一身棉质夹层的翠绿裙袄。因为殷岁寒怕她冷,还特意让庆婆婆做衣服的时候,在衣领袖边各处坠了一圈白绒绒的毛边,更显可爱娇俏。跟以往的“敖先生”一比,自是少了一些中性的英气,多了一份女孩子的柔美。 看着凌牙那副表情,敖琪忍不住想笑。不由的打趣凌牙道“怎么换了衣服,就不认敖先生了?” 就连殷岁寒的嘴角都不由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敖琪在应天的时候,就答应了殷岁寒要换女装的,可是一直因为事情耽搁了下来,而离开应天以后,更是没了那些束缚,敖琪也就自然而然的穿回了女装。 只是没想到,还会见到故人。 看来她是女人这个消息对与凌牙这样的人物来说,都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的震惊,那可想而知,如果其他人看到,就更不用说了。 见凌牙还愣着,敖琪上前拍了拍凌牙的肩膀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像在门口当站岗的吗?走,进屋说。” 敖琪率先进了厅堂,直到殷岁寒也从凌牙身边走了过去,凌牙自个看着空荡荡的门廊,这才重新运转大脑,反应过来跟了进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二章 敖琪的动摇 自从进屋凌牙的目光,就一直在敖琪身上巡视,虽然偶尔对上敖琪的眼光后,还知道避讳一下,不过仍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敖琪准备了一些茶点,端到客厅的桌上后不禁玩笑道“怎么,我是个女的,就这么让凌大人瞠目?那我要不要去换男装,也好让凌大人看着舒服点。” “别”凌牙忙阻止敖琪要转身出去的动作,有些困窘的道“只是一时不习惯,一会儿就好了。” 敖琪抿唇微笑,这才又转回来坐下。将糕点摆好,又将茶水分给其他两人,自己也留了一杯。 “对了,这是雪山泉水泡的茶,尝尝看。这可是市面上喝不到的。”敖琪心道,何止喝不到,这泡的茶可是仅她一家,别无分号。 见凌牙未动,敖琪又将桌上的糕点往凌牙面前推了推道“还有这个,是用雪山里的药草做的糕点,益气补身。可是岁寒下山半个月才弄回来的面粉呢矜贵的很。” 敖琪正在自鸣得意,却见凌牙渐渐收敛的脸上的笑意。“这雪山的生活,看起来两位过的十分惬意。” 殷岁寒和敖琪两个都是聪明人,互相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凌牙这句话是何用意,却都沉默的未去接话。 两人的举动凌牙看在眼里,不由叹了口气道“我今次来的目的,我想两位这样剔透之人,自是猜到了几分的。可是,我现在对我来此的目的,倒不像来之前那般有信心了。” 殷岁寒挑起眼皮看凌牙,眼神略有深意的道“既然没信心,那我想,就不必说了。” 殷岁寒一句话就将凌牙想要说的意思堵的毫无回转余地,凌牙面子有些挂不住,于是看向敖琪,希望还能有些机会。 敖琪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既然来了,就住几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也好看看这雪山的风光。至于其他的事,就暂且搁下”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凌牙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暂时安心住了下来。心想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既然来了,就当看望老友好了。 因为凌牙的到来,本来两个人住的地方,现在略显狭小。仅有的两间卧室,一直都是敖琪和殷岁寒一人一间。现在多出一人,自然有人没地方睡。 敖琪是女生,凌牙是客人,最后不得已只好是殷岁寒去睡了客厅。虽说是客厅,却也不差。平时客厅除了吃饭就是两人一起看书休息的地方,也兼着书房。所以殷岁寒就在厅堂紧挨墙壁的一块空处做了一个卧榻摆放在哪儿。平时敖琪若是没事,就喜欢窝在那里看书。 这会儿却方便了殷岁寒,只要将榻上的小桌移走,铺上棉被就成了一张现成的睡床。 凌牙因为旅途劳累,被敖琪撵去休息了。大厅里又只剩下了敖琪和殷岁寒两人。 敖琪抱来了厚厚的棉被,本来殷岁寒是要自己铺的。可是敖琪见他铺的,一会儿这鼓个棉包起来,一个会儿那漏出一个褥角。最后实在看不过眼,将人罚下场,亲自上阵铺床。 直累的气喘吁吁,才将这床铺好。因为大厅空旷,虽然有火炉,但敖琪还是担心殷岁寒会冷,又加了一床被子给他。待一切都侍弄好了,转头却见殷岁寒坐在桌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盯了敖琪有些别扭,羞恼的道“有什么可瞧的?” 殷岁寒看了看旁边的凳子,敖琪会意的走过去坐下。然后搞怪的低着头道“殷大侠可是有何训示?小女子定当洗耳恭听。” 敖琪的玩笑并没有让殷岁寒有任何表情变化,一张扑克脸道“为什么让他留下。” 敖琪一僵,稍稍抬眼去看殷岁寒,尖锐的下巴,直挺的鼻梁,刚毅的眉毛。敖琪看的都十分清晰,可是,敖琪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见敖琪不答,殷岁寒又道“你想离开雪山?” 这回敖琪把头低的更低了,声音因为压迫着出来,显得格外的小“我不知道。”这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 敖琪喜欢雪山的生活,更喜欢雪山脚下的人。殷岁寒离开应天的时候,曾经说过带她去江湖,敖琪一直都以为是她所想的江湖,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 住在这雪山的几户都是外来户。都不是雪山里最原本的子孙,都是来自江湖。有的是因为想赎罪,有的是因为想避世,原因各种各样,但不论哪样,都跟敖琪一样。是被逼无奈,无家可归的人。所以他们才那般互相喜欢,因为有雷同的经历,自然就有同样的体会和理解。 殷岁寒是想让敖琪知道江湖之大,并没有走投无路一说,只有钻进死胡同走不出来的自己而已。 确实,敖琪如果走出来,那么雪山这里是敖琪最好的归宿。 可是…… 内心最深处的东西,真的就那么容易走出来嘛? 虽然还不知道凌牙到来的目的,但是凌牙的到来本身就对敖琪来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这让敖琪内心沉睡了许久的东西,有些骚动。 毕竟在这雪山之外,敖琪还是有牵挂的。哪怕是敖琪最不愿意提及的那个人,都是心中一种无法浇熄的红亮炭火。这一年的安静生活,并没有完全让敖琪心底的东西消失,那些爱与恨明明灭灭的好似毫无生气的死灰,又好像下一刻就会死灰复燃。 这让敖琪清晰的看到自己心中的不甘。但敖琪又不想离开雪山,因为她知道一旦离开了雪山,那么这一切安静的生活就会远离她,一去不返。 也许敖琪是贪心的,两样都不想舍弃,所以她混乱了,她糊涂了。 殷岁寒对敖琪的不知何从选择有些生气。殷岁寒很少对敖琪生气,只有敖琪偶尔因不好好照顾自己,受伤的时候,殷岁寒才会板着脸教训一顿。可像现在这般的恼怒的起身就走,到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见殷岁寒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敖琪的心里有些酸涩,还有一些愧疚。 也许她这样左右为难的想法,确实对殷岁寒不太公平。可是真要让她立刻做出选择,确也是真的无法做到的。 一连几天,殷岁寒都没有直接跟敖琪说话,虽然在凌牙面前,态度上还算过得去。但是敖琪知道殷岁寒心里一定不好过,就像她心里也不曾好过一样。 最后敖琪打算找个机会跟殷岁寒好好谈谈,而这个机会,就是雪山联欢会。这是敖琪取的名字,当时脱口而出,觉得俗爆了。可是却被众人起哄定了下来,过后想想其实也挺搞笑的。 因为敖琪他们家的地理位置最好,后有岩壁挡风,前有空地搭棚。所以每次的联欢会都是在敖琪他们小屋前面的空地上举行。也算是方便了敖琪他们,不用往别地方跑。但却也要劳累上一番,做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这次也不例外,要在空地上简单的围一个挡风的棚子,中间要堆好了晚上用的柴火。因为海拔较高,缺乏氧气不易点火,所以还要在柴上浇不少的油。 别看说着简单,做起来可要麻烦的多。在这风雪呼呼的地方要搭起挡风的棚子可不是一件易事。所以殷岁寒从一大早就开始在忙乎。 敖琪则是在厨房忙着晚上要准备的吃食。而凌牙自是去帮殷岁寒的忙了,但没一会儿却就见凌牙跑了回来找她。 “殷大哥叫我问你,上次用来绑木栓的绳子放在哪儿了?” 敖琪笑了笑道“去房后找,那边有一个小隔间,专门放这些工具,应该在哪儿。” 凌牙唉了一声,就朝房后去了,脸上还挂着笑。 也许这雪山真的有让人内心平静喜悦的魔力,虽然条件苦了些。哪怕是凌牙这种混迹官场,见惯尔虞我诈的人,在这纯洁的地方,也能找到久违而单纯的快乐。 站在门口,看着空地上忙碌着的那个身影。敖琪问自己,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能放弃吗? 傍晚来临的时候,客人也都开始纷纷而至。 敖琪正在空地上摆桌子,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声。声音清脆响亮,却带着奶奶的童音喊道“琪姐姐,琪姐姐,我来了。” 敖琪抬头看去,就见庆婆婆领着小伍子,朝着他们这边过来。小伍子正在使劲挥着小手,跟她打招呼。 敖琪的笑容渐渐爬上面颊,却在旁边一道目光的注视下,不由呛咳了起来。 殷岁寒收拾了一下手里的工具,路过敖琪身边的时候道“看起来应该用不着雪莲了。” 凌牙也在一旁听到了殷岁寒的话,虽不知道两人是打的什么谜语。可是见敖琪一脸糗大了,好像被发现做了什么坏事的窘迫表情,禁不住笑出声来。 敖琪一眼瞪过去,凌牙立马就闭上了嘴,但是依旧抖动着肩膀。 敖琪暗恨的咬着牙诅咒道“小心笑出内伤。”然后就去接不远处的小伍子了。 凌牙站在原地,殷岁寒回屋送东西,敖琪去迎庆婆婆和小伍子。三个人占了三个方向,也许上天早已预示了,这三个人是永远都不会站在同一个方向的。 老话常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如果道不同非要互相为谋,是否注定了,将是一个悲剧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三章 离开雪山 热烈的篝火跳动着热情洋溢的旋律,彷佛将这冰封雪地的世界,都照的温暖了起来。敖琪不时的穿梭在三三两两的人堆中,如同快乐的精灵随处放声大笑。 拉好的棚子里,四处都弥漫着欢乐的气氛。唯独一个角落,还安静的坐着两个人,没人敢靠近。 殷岁寒就坐在一个矮桌前,一碗一碗的往嘴里灌着烈酒,看的凌牙心惊肉跳的。 凌牙也不知道这两个是怎么了,一个闹,一个静。刚刚还扯话互相揶揄,怎么突然之间气氛变的诡异起来了。害他这个坐在殷岁寒旁边的人,都感觉有些不自在了。 还好他魅力十足,惹来了几位姑娘的瞩目,有个大胆的来邀请他跳舞。凌牙见再不离开那个比寒风还冷上几分的人,估计就要坐在原地被冻死了。于是忙不迭的起身,笑着跟着那位姑娘离开了。 敖琪虽然一直在闹场,可是偶尔余光还是瞥向殷岁寒他们那边的,本想说有凌牙在,至少还有人陪他说说话,哪想到凌牙那家伙见到漂亮姑娘,就很没节操的跟着走了,恨的敖琪这个牙痒痒。 那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一旁的角落里喝闷酒,敖琪看着委实有些不忍。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殷岁寒刚给自己满上一碗酒,就见面前的酒碗被人端起,连带里面的酒水都倒进了人家的肚子里。 微微皱眉,看着那人火光下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殷岁寒开口道“不能喝,就不要喝。”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碗。 敖琪再次伸手去抢,可殷岁寒好像早就知道般,眼明手快的在敖琪下手之前,将酒碗快速拿起。 敖琪不服气的去殷岁寒手里去抢,敖琪虽然不知道小擒拿是什么样的,但是她想也不过就是像现在这般抢来抢去的。 很显然,敖琪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的,只是敖琪没想到会那么惨,两只手被人家抓在一只手里,殷岁寒的另一只手则端着酒碗好像气她一般,一股脑的就将酒倒进了嘴里。直到一滴不剩,这才放开敖琪的双手。 敖琪有些负气的一屁股坐在凌牙离开前的位置上,撅着嘴一声不吭的看着火堆。不一会儿就听到一声轻叹,然后面前就被推过来一只酒碗。 暗地里勾起嘴角,就听那人说“喝多了,没人抬你。” 抓着酒碗一饮而尽,敖琪才不信殷岁寒能将她扔在这屋外雪地上。 可能是殷岁寒最后的妥协让敖琪有些高兴,这连日来的郁结也疏散了一些。又或者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实在太让人开心了。 敖琪最终还是醉了,还醉的一塌糊涂满嘴跑胡话,兴奋到不行。 “打到日本鬼子,将侵略者赶出中国。” “姐平时人称一瓶倒,可是姐今天出息了,喝了半坛子白酒,有木有。今天这个场面姐绝对hold住了,有木有。” 虽然没人听明白她在吼些什么,但是却有一堆人都跟着她喊。那场面之壮观,立马让殷岁寒的脸黑了一半。待敖琪一声干呕,殷岁寒的另一半脸更是黑的一点没剩下。 不过还好殷岁寒真的没有像先前说的那般将敖琪扔在外头,而是找了几个没喝醉的,将其他喝醉的都抬回了家,又让凌牙留下收拾残局。这才将敖琪抱回了屋。 凌牙对着一堆七零八落的场面,头疼不已。到底谁可以告诉他,应该从哪里开始收拾呢? 而殷岁寒那边跟凌牙比起来也轻松不到多少,敖琪一直就没消停过,一会儿国歌,一会儿歌,轻松转换。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可问题是醉后连调子都找不到,对听者来说,简直是一场视听折磨。 终于将人放回了她自己的床上,可敖琪却怎么都不肯盖被子。殷岁寒拉一次,敖琪踹一次。连殷岁寒这种好脾气的人,最后都被逼的青筋暴起了。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殷岁寒一声呼喝,本以为敖琪不会理,却没想到真的管用,敖琪居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反倒让殷岁寒有点后悔,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如像刚刚闹的时候来的让他放心。 敖琪一副失神的表情看着床顶,眼泪顺着眼角静静的流。也不说话也不闹,却说不出的让人心疼。好像又回到了当初静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那个敖琪。 殷岁寒有些无奈的坐在了床头。将被给敖琪拉好盖住,然后才握住敖琪的手,看着敖琪道“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我并不是不想给你选择,只是怕你再一脚踏进是非之中,怕你,再受到伤害。” 敖琪好像因为殷岁寒的话有了反应,但又不太清醒。“我还没有去看过老头的坟,我还没有照顾东篱,我什么都没做。是啊,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说着猛然起身,就要下地往外走。 殷岁寒怎么可能让她这副样子,就往外面走。可是却怎么都拦不住,最后只好一个手刀下去,将人劈晕。 待再次将人放回床上的时候,殷岁寒觉得嘴里满满都是苦涩的味道。 也许,他也是自私的。自私的将敖琪带走,自私的以为敖琪可以就这样宁静的跟他呆在雪山里。可是却忘了,除了那个人,敖琪的心里还有对宁老的愧疚和没能听宁老的话去照顾东篱的自责。 只是敖琪一直藏的很深,让他几乎忘了那些,以为他给敖琪的全都是快乐,原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凌牙终于收拾完那个烂摊子,只剩下一些搭建棚子的毡布和火堆。想说明天白天再撤也不迟,就回了屋。刚进屋就见殷岁寒从敖琪的房里出来。赶忙问道“敖琪她怎么样了?” 殷岁寒面无表情道“没事,睡了。”便擦着凌牙的身边走了出去,连门都没关,门外的风呼呼的倒灌进屋子里,凌牙连忙用胳膊挡住脸。 顺着胳膊下面看去,却见殷岁寒出了门越走越远。凌牙这才觉出不对,匆忙追出去一段喊道“你去哪儿啊?” “出去办点事,你看好敖琪。”殷岁寒连头都没回的消失在夜半黑压压的风雪里。 殷岁寒来敲门的时候,庆婆婆还没有睡,正挑着灯在纳鞋底。小伍子已经在她身边睡着了,听到敲门声,庆婆婆忙伸手在小伍子身上轻轻拍了拍。见小伍子只是有些不安的翻了一个身却没有醒,庆婆婆这才放心的去开门。 庆婆婆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外的殷岁寒“这大半夜的又冷,你小子怎么跑来了。快别站在门外了,进屋暖和暖和。” 殷岁寒嗯了一声,扫了扫肩上的雪花,才抬腿进屋。 庆婆婆给殷岁寒倒了杯热水,送到殷岁寒手里让他捧着“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又有喝多的了?” 这雪山旁住的,虽然不都是什么大人物,但皆是江湖出身。难免有时候处事就带着一些江湖上染就的鲁莽习气。 一个还好,可这要是一堆特立独行的人在一起喝酒,谁也保证不了,哪句话会不会亏了谁的面子。一言不和,就容易打起来。但是好在这些个人,都还尊老敬贤,一般有什么事情,还看在她这个老太婆的面子上,愿意化干戈为玉帛。 今晚儿上的时候,因为小伍子哭闹着要睡觉。庆婆婆也就带着他提早回来了。庆婆婆以为是他们走后,联欢会上有喝多的闹事的,殷岁寒是来找她去调解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殷岁寒摇了摇头道“不是婆婆想的那样,我来只是想请婆婆连夜给赶几身衣服出来,要单薄些的。” 庆婆婆蹙着满是褶皱的眉心问道“你要那薄衣要作甚?” “中原天气虽也是冬天,却比这雪山暖上许多。家里那些衣物都过于厚重,用不上。” 庆婆婆这么一听,算是听明白了。“你们兄妹这是要走?” 虽然殷岁寒他们搬来的时候,跟大伙说他们两人是兄妹,可是这一年看下来。谁都知道,这两个之间远不止兄妹那么简单。能搬来这雪山之人,都是有故事的人,大伙也都知道人家不说,就不问的理儿。 所以大伙也就一直以为这两人会就这样在这雪山边上一起到老,生儿育女。可是殷岁寒却突然来跟她说要走,庆婆婆哪能不惊讶。 “婆婆,有些事不是人想,就可以做到的。心里如果一直有牵挂,就算在平静安详的日子,也欺骗不了自己。” 庆婆婆当然理解殷岁寒的话,她虽说一把年纪了,但还不是心有牵挂。只不过她有个孙子,却不能像殷岁寒他们这些年轻人般,再去折腾了。只希望,等哪天去了,也能将那牵挂随着这雪山上的皑皑白雪,一起葬了。 “你要那么急,可是明天就要走?”就算走,也用不着把时间安排的那么紧啊。 殷岁寒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空杯道“越早走,也许就能越快的解开她心里的解。” 庆婆婆当然知道殷岁寒口中的她是谁,看来这两个人还有的磨难要走呢。“这一走,可还有回来的机会。” 这个问题还真难住了殷岁寒,他确实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一去,或许能回来,也或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谁能说的准呢 不过,不管结局什么样子的,他只希望他能一直陪着敖琪,直到看见她能抓到真正属于她的幸福为止。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四章 边陲小镇 敖琪纠结着眉头,慢慢转醒。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床顶,看来她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抬手捏着两边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这宿醉还真是要命。 缓了缓神,敖琪这才下床给自己到了杯水。 敖琪不怎么喝酒,就算在现代,也是因为跟朋友吃饭的时候喝上一点啤酒,还是罐装的。却不想也会有宿醉的一天。看来这宿醉失忆的事情是真的,敖琪完全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房的,只记得郁闷的坐在殷岁寒旁边灌酒。 殷岁寒喝多少,她就灌多少,誓要跟他拼上一拼,结果——喝大了。 本来还想就着酒劲,好好跟他谈一下的。敖琪有些恼恨的想,这酒还真是个误事的东西。 起身,批了一件毛皮的披风,出了房门。打算去探一下“敌人”的情况。 结果一出屋,在大厅只看到了坐在桌前发呆的凌牙,好也可以叫沉思。敖琪四下里都寻了一遍,却未见敖琪想找的那个人。 只好走到这屋里另一个活物面前问道“凌牙,殷岁寒呢?” 敖琪一出声,确是惊醒了沉浸在思绪中已久的凌牙“啊?哦,他昨天半夜把你送回来就出去了。” 敖琪不禁挑眉道“大半夜出去干嘛?” 凌牙摊手,一副他也很想知道的表情。 敖琪无语,结果桌前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等那个一晚上未归的人。 这期间,敖琪还去了一趟厨房做了点吃的回来解决两个人的胃。再然后又泡了两杯雪山雪芽,感受着茶杯中升起袅袅的热气。两个人就像傻子一样坐在一处等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却不说话,只是各自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 直到敖琪听见门响,赶忙顺着望过去。 就见殷岁寒手臂上挎着一个包裹回来,正在转身关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敖琪的脸上终于见到了意思笑意,忙起身走过去,接过殷岁寒脱下的披风挂起问道“去哪儿了?听凌牙说你半夜就出去了。” “去庆婆婆哪儿了。”一句淡淡的回话后,殷岁寒便没再多说。只是将手里的那个包裹没离手的提着,直到桌前才放下。 待敖琪转身跟回桌前,殷岁寒才又开口道“这是给你的,我昨夜去庆婆婆哪里讨的。过几日应该就用的上了。” 敖琪好奇的将目光从殷岁寒的脸上转向那包裹,却见那包裹被掀开后,里面是几件刚做好新衣。一开始敖琪还没明白这些衣服是做什么用的,这些衣服的质量虽然也很厚实,但是在雪山这个地方来讲,确算是单薄的了。这要是穿出去,不是被冻成冰块,就是有着被冻残的危险。 可在敖琪看了几件以后,恍然就明白了过来。满眼惊疑的看着殷岁寒,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一时找不到话说,只得哽咽在哪里。 殷岁寒却笑了,揽过敖琪道“也许,我们还可以去试试。不管结果怎样,却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敖琪将脸整个埋在殷岁寒的胸膛之中,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因为她怕她现在只要一出声,就会哭出来。 头顶上,殷岁寒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能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至少受了委屈要告诉我。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就留在这雪山里一辈子” 又是一阵点头,殷岁寒感受着怀里那颗小小头颅的晃动,嘴角这才纾缓笑开。 凌牙其实很想提醒这二位,这还有个人呢。但是这气氛好像又好的让他觉得,如果打破的就会产生罪恶感一般。最后凌牙只好眼神四处游移的硬挺着,还好这两人没有温馨多久。 看现在这意思,殷岁寒和敖琪应该是已经决定了下山,凌牙觉得也是该说说他来的目的时候了。 可是凌牙刚要张嘴,就听敖琪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的道“凌大人,我们知道你这次来雪山自是带着目的来的。在应天的时候,敖琪也确实欠了凌大人不小的人情。可是如果凌大人的目的是跟唐大人或者你们所说的上面有关,那敖琪还是直言的请凌大人免说为好。虽然我们决定下山,但那只是因为我们的私事,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管。” 敖琪说的明白,她不想再跟那些什么心机深沉的人斗智斗勇的谋算了,更加不想参与其中。敖琪的性子倔强,这个她自己是知道的。而这种个性最不适合的就是官场,在那个是非圈里,牺牲的往往就是那些有个性的。 凌牙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道“敖先生先不要将事情说的这般死,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让二位去跟我见一个人,剩下的一切事情就皆有二位自己选择了。” 敖琪是后来才知道凌牙这句话是个套的,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好像给了敖琪他们极大的自由选择权。可是这世界上却有一种理由,是你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的。最终敖琪还是掉进了那个世界上,最深的泥淖之中。 敖琪他们三人跋涉了三天,才走出绵延的雪山,到达雪山的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在这个通商的小城镇中找到了唯一一家可以歇脚的客栈,打算休息一下。 而敖琪高兴的是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洗上一个热水澡,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因为远离雪山,这镇上的没了那能吹透一切的风雪,自然就要暖和上许多。殷岁寒从庆婆婆那弄来的衣服也就派上了用场。敖琪在包裹里翻出了其中一件来穿,浅粉素花的小夹袄,配上青丝绣边的褶裙。整个人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好像刚开的桃花,嫩绿未退花苞刚起。 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敖琪这才看出有些不对,平日在雪山里住习惯了,也就忘记了以前一直是着男装的。这回殷岁寒弄来的这些衣服,却全然都是女装。 也不知道是殷岁寒跟她一样,都没有注意到,还是那家伙是有意为之。用来提醒她,她现在是一个女人了。不用再去抗男人所要抗的一切了,可以放下担子开开心心的去做自己。 想到这里敖琪不由对着镜子微微一笑,然后跨上平时随身的小包,才去大堂跟殷岁寒他们汇合,一起吃晚饭。 本以为一定会等在大堂的人,却一个二个的都没见着。可记得出来的时候,有路过两人的房间,敖琪曾留意,房门是紧锁的啊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敖琪还发现,这客栈中不知何时多出那么多人。刚刚他们进来之时,还只是零星两三个,现在却坐满了好几桌。除了一些女眷,男子各个都不像普通的平民百姓,虽然看起来到没有凶神恶煞的,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子。 这客栈坐落在雪山边陲,过往的人本就不多。就算平时路过的商旅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客栈里面坐的么多。很显然,这些人是突然而至,有目的的。可是敖琪自然知道人在江湖,能少问就少问的道理,知道越少就越安全。 以敖琪现在的性子,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 于是敖琪只是抓了个小二来问殷岁寒他们的去处。“小二,你可见了刚才跟我一起进来的那两位爷?” 那小二听敖琪这么一问,连忙啊了一声道“你是敖姑娘,凌爷说了,如果敖姑娘问起,就让小的带你去雅室。请敖姑娘跟我来” 敖琪不禁起疑,他们三个人中就属凌牙身份高。可是凌牙是跟着唐人那个武将出身的,荒野战场,什么环境应没呆过,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在乎吃饭的地方。也就更不可能专门去挑什么雅间。 可是现在这两人却齐齐的去了雅间,连通知她都是小二代劳。再加上这大堂中,奇怪多出来的人,敖琪总觉得事情好像冲着诡异的方向在发展。 不过,既然那两个都留了口信,敖琪也就只得跟着小二上了。 因为小客栈地方小,雅间就那么几个,也就安排在了上客房的一个拐角里面。 小二推开门,就躬身退下去了。 敖琪进屋就见那两个丢下她自己跑了的人,正正经八百的坐在饭桌前。敖琪刚打算开口骂人,就发现屋里除了他们两个,居然还有外人在座。这到嘴边的骂声,也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那是一位看起来极其精神的老者,面相祥和却隐隐的透着慑人的威严。就坐在中间的上位,被凌牙和殷岁寒一左一右的夹在中间。身着一身灰色的袄袍,看面料绝对是上乘的缎子。胸前还用金丝绣了蟒纹,虽奢华却不让人觉得俗腻。 老者的眼睛深邃悠远,却极为宁静,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那双眼睛中荡出任何涟漪。 敖琪不自主的,就被那眼光定住,跟那目光对视,半天不知道如何动作。 最后还是老者开口,用浑厚低沉的声音道“这位,想必就是敖姑娘了还请先入座” 敖琪这才猛的回神,看了眼殷岁寒和凌牙。凌牙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敖琪这才靠着殷岁寒左边坐下来。 见该到的都到了,老者转头给了凌牙一个示意眼神。 凌牙立刻会意的站起身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呃,赵老爷。就是我说过的,要带你们来见的人。”。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五章 交换条件 “赵老爷?”敖琪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这位赵老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是什么样的身份可以让凌牙都言听计从,布菜斟酒,无不照顾至细至微。就算凌牙的顶头上司唐人,敖琪都没见过凌牙这般拍马屁。 敖琪不由的心里生了试探的心思“恕敖琪直言,不知赵老爷因何要见我们二人呢?” 那位赵老爷笑颜逐开的道“早些时候,曾听闻过敖姑娘的大名。不过那个时候,应该还是敖先生。但这并不妨碍我对敖姑娘聪明才智的赞赏。今日得见,还真是个快人快语的人,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我想请姑娘帮我查个案子。” 一听案子,敖琪立马就换了脸色,将这话就此断住“且慢,我想可能是凌牙还没来得及跟您老说,我已经不再查案了。这回下山,只为一点私事。至于赵老爷的案子,敖琪可能无法效劳了,还请见谅” “这……”赵老爷明显一愣,而后微微有些薄怒。那表情在敖琪看来很奇怪,好像从未想过敖琪会拒绝他。 见敖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回了赵老爷,凌牙不由瞪了一眼敖琪,瞪的敖琪有些莫名。 凌牙又贴身在赵老爷耳边,嘀咕了两句,赵老爷这才微微点头,表情也有些缓和。 “我想敖姑娘还未了解清楚,这件案子可是容不得敖姑娘回绝的。我本来自是有各种法子让敖姑娘答应,但是却不想用那些来牵制姑娘。想必强求而来,就算敖姑娘答应了,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帮我办事。所以我想用个很好的条件来跟敖姑娘换。” 这话不好听的说了,好听的也说了。确是两面都逼着敖琪去问那条件。 有心机的敖琪见识过,萧绪、懿王甚至还未曾蒙面的赵恒,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一个。除去萧绪不说,这大宋还真是人才辈出啊还都姓赵,这要是一家子可就有意思了 这句话,刚从脑海中蹦出来,敖琪自己都是一愣。如果…… 真的是一家子呢? 敖琪不禁又打量了一番这位赵老爷,说不出的气度非凡。这应该不是平常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培养的强大气场。大宋有名的几个王爷,敖琪都领教了,可是跟这位赵老爷相比,却贵气有余,气势不足。 再加上凌牙的态度,也许还要加上大堂里突然多出来的那些人,敖琪要是再想不出来,这位姓赵的“老爷”是何许人也,敖琪都觉得自己是白混了。 敖琪宁愿自己没猜出来,所谓不知者不罪。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方便敖琪耍赖推卸。可是现在就等于给她自己在脑子里树了一块警戒杯,时刻提醒自己旁边坐的是只大老虎。心生畏惧,气势上不自然就会矮上一截。 “好,那敖琪就听听赵老爷的条件。” 殷岁寒不明白,敖琪刚刚还坚定拒绝口吻,现在为何那么轻易的就做出了妥协的姿态。不过待听到赵老爷的条件后,殷岁寒不只明白了,而且这心里的顾虑也更加深了。 赵老爷对敖琪的选择,很是满意“敖姑娘委实聪颖过人。我开出的条件,对于敖姑娘来说,绝对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那就是——帮宁御医平反。” 赵老爷说的轻松,敖琪却听的沉重。宁余汕一直以来是敖琪心里一个可想不可碰的结。现在这位赵“老爷”说要给老头平反。敖琪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说。 脑子里浑然都是老头死在应天府衙大牢里的场景。接着就是胸腔里熊熊燃起的烈火,烧尽了所有的画面,也烧掉了敖琪的理智。 敖琪气势凶狠的瞪向凌牙,然后指着赵“老爷”道“你根本不是唐骜的下属,你一直就是他的人,对不对。” 原来殷岁寒说过孟靳林曾写过上报的文书,这件事是真的。而且没有中途被劫,或是被压在那个无关紧要的关卡。这封文书,不仅送了上去,还送到了站在顶端的那个人手里。 怪不得,凌牙曾经跟敖琪说过他并无恶意,还尽可能帮她。那只是因为凌牙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做的。他只是来当那个人的眼睛,来观察应天案子里的所有人。就算最后的案子结束,案子一切的一切,这位所谓的赵“老爷”都是知道的。可是这位赵老爷明明有阻止这一切的可能,却眼睁睁看着宁余汕在大牢里自尽了。 敖琪眦目欲裂的看着赵“老爷”喊道“您不觉得您的平反来的太晚了吗?如果您当时就介入,那么我师父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现在为了让我出面查案,才来做这个好人,您还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人,天下第一会算计的人,这大宋子民是不是都被您算计进去了。” 估计敢这么跟这位赵“老爷”如此说话的人,整个大宋除了敖琪,找不出第二个人。 就这还是因为殷岁寒及时拉着,否则敖琪上去咬人的心都有了。 “敖琪,不可放肆”敖琪这话摆明了,是已经知道赵“老爷”是何许人也了,可是知道还这么说话,凌牙真的觉得敖琪这是不想要命了。 连忙起身喝止,生怕晚了一步,那位老爷怒了,敖琪的小命可就实难挽回了。 “放肆怎么了?我就放肆。告诉你我不止放肆,我还要威胁呢堂堂一国之君,偷偷来着小镇上,只为来杀我一个草民。传出去,好说可不好听。你们最在乎的不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国体,皇家尊严嘛这案子我就是不接,有能耐就下令砍了我啊” 敖琪的逾越和无礼并没有惹怒赵老爷,反而是惹来了一阵大笑。“这姑娘的性子朕喜欢,洒脱彪悍,不畏强权。”想当年他随着太祖到处征战之时也是这样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性子。“不过,朕喜欢你这个性子,不代表朕会容忍你这样跟朕说话。朕做事自由朕的理由,没必要解释。而敖姑娘你只需要知道,宁御医去世已成为事实。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不同意朕的条件,跟你的朋友一起离开,朕也不会难为你。二就是答应朕的条件,朕自然也会信守承诺给宁御医平反。但我希望敖姑娘可要慎重考虑,朕给你三天时间,等候你的抉择。” 说完赵光义率先起身,挺胸阔步的离开了雅间。凌牙看了眼敖琪和殷岁寒,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也跟着赵光义离开了。 雅间里只剩下敖琪和殷岁寒。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敖琪却失神的跌坐回椅子上。 看着敖琪那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殷岁寒不忍的将人抱住。 敖琪很安静的被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敖琪声音无力的传来“殷岁寒,我不想老头死的不明不白。” 到底怎么选择这个问题,赵光义给了敖琪三天的时间,敖琪也确确实实想了三天,最后敖琪终于想通了。 赵光义说的对,就算当时他没有阻止,可是事实毕竟已经成为事实。已经逝去的,也不可能再回来。可是敖琪却不想让老头死的如此不值,如此冤枉。 现在唯一有能力给老头平反的人,就在眼前。只要敖琪肯退一步,同意交换条件。那老头就平反有望。 不亏是一国之君,每一步都算准了,每一步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敖琪的心思,他估计一早就看透了。要不也不会已这件事为交换条件。能揣测人心到这种地步,这就是帝王之术吗? 她敖琪算是涨见识了。 三天后毫无疑问的,赵光义带着凌牙再次来访。 只不过雅间却换了一个,敖琪说是因为她不喜欢那个雅间。其实是玲珑心思的,想让大家都忘掉在哪里的不愉快。 要跟皇帝讨价还价,在老虎身上拔毛,还是要有个好气氛才行。 既然敖琪想明白了,自然就配上了灿烂的笑容,直看的赵光义心情舒畅。可是转脸敖琪就对着赵光义身后的凌牙怒目而视。 凌牙费解,不是想通了嘛?怎么对他如此凶悍。所以进雅室的时候,拖在后面,拽着殷岁寒问道“这怎么回事啊?” 殷岁寒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凌牙明显能看出这家伙眼睛都笑眯了的。 “皇上没事了,不代表你没事了。” 殷岁寒说完,就丢下愣在原地的凌牙进了雅室。凌牙怎么就忘了,敖琪那是个极度记恨的小性子啊看来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啊 见凌牙一脸愁苦的进来,皱眉问道“可是发生何事?” “没,只是发现微臣没有皇上的人品好,被人记恨了”凌牙这么一说,敖琪那边没憋住,嗤笑出声。 赵光义来回看了看,大致也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是抿唇而笑,并没有过多的询问。 将话题转到正题上道“敖姑娘,可是已经想明白了?” 敖琪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敖琪同意皇上的条件。不过敖琪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皇上能答应我。” 敖琪此话一出,不只赵光义皱眉,就连凌牙都替她捏脸把冷汗,只有敖琪不仅威胁皇上,现在倒好,还敢跟皇上提要求。 不过既然赵光义都没说话,凌牙也只好闭嘴等着。 直到赵光义沉默了片刻道“敖姑娘说说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六章 太宗用意 这个说说看,可就意思多了。赵光义这是摆明了不肯把话说死。还是要看敖琪提的是什么样的要求,才能再下定论。 敖琪早知道赵光义不会那么爽快,毕竟皇帝总是诸多顾虑的,敖琪也是理解的。 “草民想请皇上答应,当案子完结时,必须保证草民和草民的朋友全身而退,不会有任何不必要的麻烦,也不会再有任何朝堂之事找上我们。” 何况她敖琪的要求有不是太难,如果这点要求赵光义都不能答应,那敖琪就要重新考量她是不是要答应赵光义了。 再者说,能让赵光义亲自来这雪山边陲小镇找人,这事肯定不小。不要个金口玉言保命符,敖琪怎么敢揽下这等瓷器活。 “这个……”赵光义本来是想,案子结束以后留下敖琪,为朝廷效力的。可谁曾想,从开封就一直惦记着留用的人物,居然是个女的。这一开始的想法也就不能成立了,既然敖琪这样要求,何必顺水送个人情“好,朕答应你。” 敖琪立马开心的谢恩,得此口谕,万夫莫敌啊~ “好了,都陪我老头子坐下,不要都站在一处了。”赵光义率先坐下,叫了还站在一旁的几个人一起坐好,只是这次敖琪跟殷岁寒调了个位置,被挪到了赵光义的左边。 凌牙看着心道,这敖琪还真是一朵奇葩,赵光义可是很少能在短短的时间内,亲近一个人,看来敖琪还真是对上了皇上的脾性。 “对了,不知皇上到底是要敖琪查什么案子?”饶了山路十八弯,最终点睛到正题上了。 赵光义听敖琪问,将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又放回了桌上,表情也跟着凝重了起来“贪污案。” “哈?”敖琪一脸惊奇“叫我查贪污案?这个皇上找有经验的大臣,都比我有能力” 她比较擅长和那些唯美的尸体艺术打交道,贪污案,那只会白白浪费脑细胞。 凌牙见敖琪那一脸夸张的表情不由道“当然知道你敖判官,只管死人,不管活人。不过你也点让皇上把话说完不” 敖琪这才发现,她居然抢了皇上的话,连忙尴尬的吐了吐舌头道“抱歉,抱歉,皇上您请说。” “这事凌牙知道的比较熟悉,让他”赵光义端着茶杯,摆明了想省口水。 凌牙只好遵命道“遵旨”然后面冲敖琪开始详细道来“说起这件事,其实这事开始的很早,只是一开始没大注意。大概从五六个月以前开始,朝廷接到上报,说各州府皆有一些主事官员莫名其妙死亡。这还不止,这些官员尸体,皆在停尸前后不翼而飞。” 敖琪眨巴这大眼睛,满眼的兴奋道“难道出现了,对尸体这门艺术感兴趣的人,那回去收藏了,还专门收藏官方版?” 虽然凌牙没听懂敖琪话说的是什么官方版,不过前面的猜测已经极具震撼了,哪有人会有她这样的思维啊,就连赵光义听了,夹菜的筷子都是一抖。只有殷岁寒在一旁见怪不怪的,表情再正常不过,估摸着早已熟悉了敖琪时不时的非人类想法。 “偷尸人的目的还尚未可知,不过这些官员倒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皆是在位之时极贪之人。” 敖琪不自觉的点头,怪不得赵光义会总结为贪污案。“还有其他的吗?既然是各州府都有,那这些人所在地点或死亡时间可有规律可循?还有知道死亡原因吗,死状如何?” 凌牙摇头“这些人什么地方都有,死亡时间有相隔几天或几月者,死状也是各异的。” 敖琪听的抓狂道“这案子怎么办啊?难道要我各个州府没目的的跑,那也不一定就能撞上凶手行凶啊” 赵光义终于不再跟着殷岁寒一起沉默了,沉声考口道“最近死的两个皆在开封,分别是左司员外郎乔文慵和中散大夫季文寒。 敖琪皱眉“都是朝廷四五品的官阶了,就算是要杀贪官,为民除害,却也有矫枉过正之嫌了。看来这凶手的目的不简单啊听皇上这样说来,在开封已经死了两个了,是想说凶手有可能在开封?” 敖琪又道“那皇上的意思是,想让敖琪直接去开封?” 赵光义笑着点头,对敖琪是满眼的赞赏“朕,正是此意。” 可敖琪看了看殷岁寒,到似乎开始犹豫了。见敖琪这般,赵光义不由问道“敖姑娘可是有何顾虑?” 敖琪有些为难的道“不瞒皇上,我与岁寒二人,早先就商量好要先去一趟洪州的千金茶庄。因师父过世后,只留下孙女东篱一人,也算是敖琪这世界唯一的一个亲人了。而我答应了师父要照顾东篱,却没能做到,内心万分愧疚。让东篱一人在外,虽有好友照顾,但敖琪仍觉有些不放心。这回下山,敖琪便想着先去看看。” “这个你该放心的,东篱好的很,在严家自是有严敬幽照顾。虽然没有以前那般活泼了,安静的不少,但是身体却不甚大碍。要是你想的话,我可怕人将人接来开封的。” 凌牙自己一个人说的半天,后来停下才发现所有人都一脸诡异的看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敖琪一脸狡诈的挑着眉看凌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凌牙还没反应过来回答道“我经常会去看望他们。” “哦……”敖琪拖长了音的一声哦,蕴含的意义之深远,不得不让赵光义和殷岁寒都微微启唇。于是敖琪再接再厉道“看来我们的凌大人平时很闲,皇上,这样的人才,你可不能埋没了啊应该多找一些大事情与他,也好人尽其用嘛” 直到敖琪那声哦,才反应过来被人家打趣了的凌牙,后悔已经为时已晚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千万记得不能得罪女人,更不能得罪记仇的女人。 那之后凌牙就果断的闭上了嘴,只往里面填吃的。敖琪则偶尔和赵光义闲聊。最后定好了敖琪和赵光义的人一路回开封,凌牙则转道去洪州接东篱等人。这一顿饭也算是在宾主尽欢下得意结束。 赵光义回了在别处租得一处院子。敖琪他们也回房打点行装,打算第二天就离开这里,奔赴开封。 可是敖琪回房以后却一直在发呆。殷岁寒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完,过来敲门的时候,敖琪连开门都是双眼直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是没有去看殷岁寒。 然后又回到桌后坐下,双手支着下巴,继续若有所思。 殷岁寒在敖琪对面坐下问道“可是还有事情想不通。” 敖琪机械的点了点头。 “哪方面?关于皇上?”说实在的,殷岁寒虽然对赵光义这个皇上没有多少微词,但是也知道自古帝王皆城府的道理。 所以只是不好不坏的一个态度,不多问,也不多说。 敖琪晃荡脑袋,连带着拄着下巴的胳膊也跟着一起晃动“嗯,这个赵光义跟我想得不一样,我一直觉得他跟太祖都是马上征战过来的人,就算心有城府,也应该是个血性直白的人,可是现在到没那么肯定了。也休这么多年的手握天下,早已将那点血性直白磨没了,只留下城府心机。” 殷岁寒坐正了身子问道“何以见得。” 敖琪掰出手指头道“第一,你想他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小镇找我,他完全是想礼贤下士,学诸葛亮三顾茅庐。可惜我是个女的,所以这个念头应该自从他见到我开始就打消了。但是来都来了,他当然想解决问题,所以还是让我查了案子。第二,大宋人才辈出,这么严重的朝廷案件,找我一个草民来查案,说的过去吗?我想他是想借用我与诸位王爷和萧绪之间的关系,相互制约,相互牵制,至于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还弄不明白。第三,你也听到了,这里还牵扯着贪官的问题呢。用我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被人说闲话。绝对公平公正,维护他皇帝的正面形象,绝不偏袒包庇。” 说了这么一堆,让殷岁寒不得不皱眉的问道“那你还答应?” 敖琪摊手,翻了个白眼道“不答应行吗?你觉得你有拒绝皇帝的余地吗?况且,我真的很想给老头平反,加上既然他给了最后的承诺,我干嘛不放胆试一试。他完全抓住了我的心里,逼我到不得不去做的死角。如果我不反击,那岂不是显得太没用了。” 赵光也这也算是另类的激将法 见敖琪嫉妒郁闷,有没办法的委屈样子,殷岁寒伸手在敖琪的脑袋上摸了摸。 “想那么多没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 敖琪耷拉着眼角道嗯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般,拍掉殷岁寒的手,抬头怒视道“你摸小狗呢?” 殷岁寒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 敖琪最后被笑容迷惑,忘了继续找茬。 可就算那笑容再迷人,灿烂的可以掩盖住一切烦闷忧伤,却也无法伸向梦里。那晚敖琪仍旧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恍惚间全是那黑色华丽的衣角,渐行渐远。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七章 初至开封府 要说这开封不亏是大宋皇都,繁盛自是有别于敖琪去过的其他地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可惜这走了近月余才到的地方,敖琪却连看都没怎么顾得上看,就被轿子直接抬去了开封府。 赵光义的意思是,事情已经交由开封府承办。让敖琪暂住开封府,也好就近办案。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敖琪哪敢再有意见。 于是皇上随驾回了宫,凌牙又转道去了洪州,这一行人就只剩下轿子里的敖琪和轿外马上的殷岁寒。还好赵光义有心,留了几个认路的来带路。 只不过人家一句“几位胁从办案的大人已经等在府衙了,还请敖姑娘尽快前去”就抹杀了敖琪打算先游览一番的想法。 毕竟她不是什么大官,怎好后者脸皮让人家等。 这样一想,敖琪就再没兴致去看街市上的热闹景象了,有些负气的放下了轿帘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把自己套上了枷锁。 暗自发誓,这次案子结了,一定再不管这些闲事。 说起来,这开封也挺大,愣是走了一会儿才到城南靠西的开封府。下了轿子,随从的人扶着敖琪下了车,敖琪抬头就看见那赫赫生威的开封府匾额,衙门两旁雄狮镇守,真真是气势非凡啊自有首府衙门的威严,不禁让人肃然起敬。 这就是包青天的地盘了,只不过现在的包青天应该还是文曲星,没下凡呢。 “进去”殷岁寒骤然响起的声音,才让敖琪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与殷岁寒跟着领路的进了这敬仰已久的开封府。 两人进了开封府的大门,被人领到审讯大堂的背后,刚到一间类似休息室的院子里。就见一堆人哗啦一下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粮的呢。要不是那些人皆穿着官服,敖琪掉头就跑的心都有了。 最后带着他们进来的那个小厮,悄声在敖琪耳边交代道“这几位就是胁从姑娘办案的大人。” 敖琪惊讶,几位?这里何止几位,数下来总共六个人之多,这是办案又不是去灭土匪窝要这么多人干嘛? 更可气的是,那些所谓的大人再见到她和殷岁寒以后,居然一脸笑容的冲着殷岁寒就去了。还点头哈腰的道“敖先生,一路幸苦了。茶点已备好,还请里屋上座。” “这位是敖夫人?旅途劳苦,后院早已备有厢房,还请夫人先行入住。” 夫人你个头夫人,敖琪现在满脑袋都是十字路口。咬着牙,握着拳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还好在敖琪冲动以前,那个挺有眼力价的小厮赶忙给众位大人使眼色,指着敖琪道“众位大人,这位才是敖琪敖姑娘。” 那几个大人皆是一愣,但是官场混久了,应变能力还是有的。接着又是一阵道歉之声。 敖琪是在是忍受不下去了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啊?”可能敖琪的话问的太直白,这几位一时揣测不到敖琪这句话是想问哪方面的,敖琪磨着牙根才又逼出两个字来“职位” 这回几人终于了悟,依次报上官职和姓名“下官大理寺左少卿袁席鹏、下官刑部侍郎张绍、下官吏部右侍郎孙品仁,下官户部郎中谢云恩,下官御史台中丞孔之言,下官开封府尹楚司华。” 敖琪真不知道赵光义是怎么想的,管财务的、管刑罚的、管官员的、管监督的、再加上个开封父母官,这人倒是挺全的,可是有什么用啊? 是有包青天的脑子,还是有展昭的伸手?或者是有宋慈的验尸能力,又或是东篱闻香辨物的本事?当然最后一个不能跟前三个比拟,但是至少有用啊 可是看看,这些天天养尊处优的大人,他们要是能查案,敖琪就把头砍下来给他赵光义当龙椅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不过后来敖琪才渐渐了解,赵光义给她指派这些人,并不是协助她查案的,只是为了方便他们查案,用来开路的。这些都是在各部吃的开的官员,敖琪想查什么,绝对不会遇到任何阻力。这点好处,还是敖琪后来慢慢体会到的。 不过现在敖琪可还是很头疼的,东篱、敬幽和厉风他们都还没到,只有她和殷岁寒,两个人能成什么大事,可是要是等他们到了,再着手查就晚了。 还好在敖琪着急的时候,上天派来了一个差点被敖琪遗漏掉的人。还是个极其非常有用的人。 “看来本王来的不早不晚,正是时候啊” 听着声音让敖琪不由的就高兴了起来,连眼睛里都闪着喜悦的光芒。回转头就见到将近两年未见的那张面孔,仍是清新俊朗,只是好像比之前脱去不少了顽劣,变的稳重了很多。 几位大人,连忙行礼道“微臣参见惠王。” 敖琪哪管那些虚礼,刚想冲上去抱人,就听赵越道“敖先生难道见了本王,不打算行礼吗?” 敖琪刚迈出半步的脚,立时就定在了哪里。不知道怎么反应,最后还是殷岁寒轻轻的拉了一下敖琪,敖琪在找回自己的声音道“草民敖琪,参见惠王。” 赵越微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各位大人,敖先……敖姑娘刚到,需要休息,等有事,自会差人去传唤各位大人,各位就请先行回去。” 几位大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才一起应诺了一声离开了。然后赵越将小厮也都遣了下去,这才回头,面无表情的跟敖琪对看。 两人皆默默无言,半晌过去了。最终还是赵越先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行了,我绷不住了。”说完后哈哈大笑,哪里还有刚刚冷面王爷的气质。 本想说,跟敖琪开个玩笑,也借故捉弄一下敖琪,报以往被欺负的仇。结果没想到这回变成了敖琪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吓的赵越连忙追上去“姐,只是开个玩笑,怎么真生气了啊”敖琪越走越急,根本不甩赵越,赵越这回真害怕了,不会真玩出火来了。 路过殷岁寒的时候,赵越还特意看了一眼,道了一句让殷岁寒黑线的话“酒鬼?你站起来啦?”然后就去追敖琪了,殷岁寒无奈的摇头跟上。 直到追到屋里,敖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殷岁寒也随之在对面落座。 接着就听赵越跟苍蝇一般在周围绕着圈的不停解释“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而且你答应我要来开封都没来,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能生气了呢” 最后敖琪觉得差不多了,也被他烦的差不多了道“想让我不生气?” 赵越点点头。 敖琪一挑眉道“行,那边墙角站着去唱歌。” 赵越一脸的哀怨“姐,我是王爷啊,你让我去墙角唱歌,这要是有下人路过,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搁啊” 敖琪又撂下脸子道“你唱不唱?” 赵越连忙道“我唱,我唱,行了”结果就站到墙角去哼哼,敖琪被他奇声怪调的哼哼逗乐了,那厢赵越一听敖琪乐了,连忙又跑了回来“行了,不生气了” 敖琪其实刚刚真的有被赵越吓到,突然变的陌生,突然变的疏离,突然成为无法挽回的一切,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敖琪怕是没有再经受一次的勇气了。 所以敖琪要是不戏耍一下赵越,实在很难让敖琪心中那忍忍的痛散去。 不过这会儿想起,确实曾经答应过赵越要来开封,她也确实爽约了。既然她也有不对,也就大度的放过他了。 “好了,不生气了,也不闹了。说正事”敖琪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既然你能过来,就表示你已经知道这案子了。说说你知道的,还有你对这案子是什么看法。” 一听正事,赵越也不闹了,贴着敖琪坐下“这事,我也只是听说,就是没想到父皇会去找你来查这案子。听说这案子闹的挺大,不过却因为死的都是官员,所以父皇严令会引起百姓恐慌,并未在百姓中张扬开来,只是弄的一些贪官人心惶惶。其实我觉得这倒是一件好事,省的那些贪官继续无法无天。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民间大侠做的。” 殷岁寒听了在一旁接话道“不可能,就算是江湖中人,也不敢如此对朝廷命官接连下手。况且,江湖中人自古就对贪官不屑,一般只有遇上了,才会管上一管,绝不会专门参与其中,挑官员下手。” 敖琪垂眸想了片刻道“我也觉的,江湖中人的几率不大。这名凶手一定是十分熟悉官场,并且对各州府官员有所了解的人,才知道如何下手。能将各州府官员挑的如此精准,那一定是跟这些官员都有来往的人。我觉得应该从这方面着手调查。” “这好办,我将手底下的人派去出事的歌州府,暗中调查死亡官员的人际关系,随时回报就是。” 敖琪点头,确实有了赵越这个助力,还真有用。这样她就可以安心查一下在开封死的那两位大人了。 “对了,听皇上说,开封死了两位大人?尸体可有被偷走?”敖琪还没忘了,凶手那个很对她口味的偷尸癖好。 “你是说左司员外郎乔文慵和中散大夫季文寒?”赵越可惜的道“虽然父皇吩咐了加派人手看守,但是还是丢了一个,只剩下中散大夫季文寒的尸体,还被看押在后面停尸房。” 敖琪心道还好,一具总比没有好,看来她要尽快去检验一下那具唯一幸运的被留下来的尸体了。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八章 偷尸惊魂 敖琪白天没能得偿所愿,晚上却实现了。还是赵越深得她心啊知道她绝对是憋不住的,带她出来透透气。 开封的夜景着实让人流连忘返,堪比白天还热闹。敖琪买了一堆东西,而且还不担心拿不动。身后的两个风姿俊朗的“小厮”,已经挂的跟圣诞树一样了,但是仍是无法掩盖其俊美的风华,招来不少人围观。 敖琪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膨胀,嘴角就一直没落下来过。 至于那两位,殷岁寒还好,一点都没因为别人的瞩目改变半分。到是赵越,这毕竟是开封,他一个王爷自然会有不少人认识他。赵越生怕遇到熟人,尽量拿买的东西遮住脸面,还要时不时的看路。这两相忙乎下来,就算是大冬天额头也已然见了汗。 敖琪见赵越这般,于心也有不忍。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歇一歇,喝口茶” 赵越一听乐了,赶忙点头如捣蒜,他可算能放松一下紧绷的精神了,老是要注意周围有没有人认识他,都快神经了。 殷岁寒眺望了一下道“前面不远处有家茶馆,就那里” 赵越按照殷岁寒说的看过去,还真的看到一处茶馆的标志。大大茶馆旗幡迎风招展,被下面的灯笼映在夜色下越发显的的通红。不过因为林立在众多招牌旗幡中,到不怎么起眼,不得不佩服殷岁寒的眼里着实锐利的很。 赵越回头笑着冲殷岁寒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只会发现那里面的酒馆二字呢” 殷岁寒毫无表情的道“也许是因为那茶馆的旗幡离酒馆的太近了,我才发现的。”说完就朝着那茶馆去了。之留下有些呆愣的赵越,和在一旁偷笑的敖琪。 赵越暗暗呢喃道“原来这家伙也会说笑话。只是有冷了点。” 因为有赵越那家伙,三人不得不要了一个雅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敖琪也正好吩咐了茶博士不要点茶,只是要了一些烧开的水。茶博士用有点疑惑的表情听着,但是毕竟不能违了客人的意思,也就照吩咐去弄了。 开水上来,敖琪取了点随身带着的茶叶来泡,直到香浓的茶水入口,三人这才算真正放松下来休息。 可刚随意的聊了一会儿,就听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声音整齐划一越来越近。敖琪听着到有点像是…… “有官兵?”殷岁寒的耳力好,要是他都这么说,就证明敖琪没听错。 “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官兵。这是茶馆又不是青,难道还临检不成?”敖琪皱着眉毛疑惑道。 赵越道“不用猜了,这种情况多是追是捕逃犯,要不你们以为官兵大半夜不回家,愿意在外面溜达嘛,这肯定是出事了。” 敖琪一听出事了,那好奇心又被带动了起来。这可是皇城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就算是小事那都能成大事,所以不看热闹不是白白错过了。 不过也幸亏敖琪的好奇心,否则他们就真错过了重要的事情。 敖琪跑出去推开门,就见大堂中有官兵正在盘查。二的雅间也上来了一批,正在挨个屋子进,好像在搜什么人。 有个官兵一眼扫到不远处敖琪他们那间雅室,有人露个脑袋在往外探看,立时就起了疑心,冲着敖琪他们那儿就去了。 敖琪当然也发现有人看见她了,这个探头探脑的形象,绝对有失敖判官的身份。所以敖琪连忙将脑袋收了回来,关了门跟另外两个人道“朝着我们这儿来了,赵越你要顶住啊” 说着窜回去坐好,一丝不苟,身板挺直。 赵越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让他顶住,就听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咣当一声踹开。然后一堆官兵涌了进来。 赵越有些不高兴的蹙眉道“你们什么人,怎敢胡乱闯入。” 领头的官兵一脸讥讽笑道“官爷都没问你们是什么人,还敢问官爷是什么人?看你们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官爷今天在查要犯,看你们很可疑。来人啊将这几个人都给我带回去审问。” 几个官兵正要上前抓人,赵越猛然拍桌起身。 那一声拍的极响,不只吓的上前官兵一愣,就连往嘴里送茶的敖琪,都被吓的手中一哆嗦,洒了不少茶出去。还好殷岁寒眼疾手快的递了巾帕给她,这才没让她湿了衣衫。 放好茶杯,敖琪不由的冲着赵越翻了个白眼,拍桌子也不事先说一声,差点让她出丑。 那边赵越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只顾着对付那没眼力价的奴才了。 “你们是谁的人,隶属哪个大人麾下的,给我报上名来,我倒要看看,这开封城里谁敢这般张狂的搅乱民生。” “这……”那官兵的头被赵越这么一吓,气焰到是灭了不少“属下黎振东,现在开封府任职。不知阁下是何许人,属下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但是属下真的是公务在身,奉命搜查。”说完,还拿了快牌子亮了亮。敖琪虽然不知道那牌子是什么,但是作用可想而知,应该就是警察证件一类的东西。 见到那东西,赵越的脸色好像有些担心了起来“开封府衙里出了什么事?” 赵越这么一问,那黎振东更是知道这位不简单了,必定是朝廷中人,那牌子就是试探一下。可是…… 虽然知道是朝廷的人,却也不能轻易泄漏任务 赵越见黎振东半天不语,面色有些为难,知是有所顾虑。于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这牌子敖琪见过,跟赵越给她的差不多,但是材质确是天差地别。敖琪那块是铜的,赵越手里那块是玉的。 黎振东看到那枚玉,立马单膝跪下道“属下参加惠王。”接着后面的官兵也是跪下去一片,看的敖琪都有点坐不住了。 赵越赶忙叫人起来道“免了,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回惠王,我门在搜偷尸贼。” 黎振东的话音刚落,敖琪就惊的站起,问道“偷尸贼,偷的可是季文寒的尸体?” 黎振东被敖琪问的一愣,刚想点头,又想起不对,眼神询问的看相赵越。赵越介绍道“这位是敖姑娘,专门奉旨查办此案的,直说无碍” 黎振东立马扭头又打量了一遍敖琪,心里暗道,原来这就是那位风风火火的将六位大人训了一顿,再都撵回家的敖姑娘啊。 亏了只是心里念叨,这要是念出来,敖琪非起火不可。那明明是赵越撵的,凭什么又扣她脑袋上啊,虽然她真的很想撵来着。 “是,回敖姑娘的话。事情大概发生在戌时左右,正值交班之际。所有内院看守都撤来外院门口,转交令牌,等待交班。下一班的的人手也已到岗,只是站在院外还未进去。我当时正在监察交班,就听院内传来一丝不太寻常的响动。心生警觉,于是就去了院内查看。还未到达屋门口,就见一人从后窗窜出。属下立马就带人追了出来,一直追到这茶人就不见了。所以这才打搅冒犯了惠王和姑娘。” 敖琪听后急问“那季大人的尸体呢?可有被那贼人偷走?” 黎振东摇头,很肯定的道“并没有,属下曾吩咐人去检查,回报的人说尸体并未被偷走。并且属下出来搜人的时候,也留了人在那里,严加把守停尸的地方。” 敖琪这才放下心,幸好不是调虎离山之计。有些赞赏的看了看这个黎振东,原来开封府还是有会干活的人啊。 以现在敖琪他们人手的分配来看,这个黎振东,绝对是个好帮手。 敖琪看了看桌上刚刚泡好的茶,有些泄气的道“看来这茶又喝不成了。”三人无语对视。 黎振东继续搜查茶馆,敖琪三人则是回了开封府衙。回去时,赵越顺手在黎振东的队伍里,抓了个小兵来拎东西的。这才敢大大方方的迈着王爷的步子回开封府衙。 敖琪本来有些无奈的苦笑摇头,这家伙在平时在外的时候逍遥自在。看来回来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束缚。让一个浪荡惯了的浪子,在这天子脚下,拿出自己十二分的谨慎,生怕有人从中挑刺,着实累的很。要是敖琪早就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王爷了。 回到府衙的时候,开封府尹楚司华,就在停尸房外面来回踱步,看样子是在此候了半天了。 见敖琪回来,忙上前一脸焦急的道“敖姑娘,你可算回来了。不知道那偷尸贼可有抓到?” “还没,黎大人还在尽力搜查。”回来的时候,敖琪才听赵越说,黎振东原来是兵部员外郎,是个小官,不过却是个实职。是赵光义亲自从禁卫里调过来的一批人。怪不得比那些大人有用。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从停尸房的院内跑出来,气喘吁吁的在楚司华耳边说了什么。 楚司华听了,立刻大惊失色,脸色唰的一下就苍白了起来。 遣走了士兵,楚司华忙转过身对敖琪说“敖姑娘,您还是快去里面看看。说是季大人的尸体,快要被血水淹了,这可怎生是好。” “什么?”敖琪听了也是一惊,这尸体都摆放一个多月之久了,怎么还会被血水淹了。这不是开玩笑嘛。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九章 诡秘血水 因为敖琪的到来,楚司华提前命人将停尸房里的蜡烛点了起来,将屋里的一切统统照亮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进去时敖琪不由的打了一声喷嚏,有点寒颤,这屋里还真是有点冷呢。抬头才发现,原来屋里面四周都放有大型冰块制冷,各种缝隙也都被封死,以防平时白天有阳光晒入。 整个房间就犹如一个大冰窖,怪不得这尸体能在这儿放上一个月不腐呢。 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敖琪猜想要是没有这些冰块,这尸体可是撑不到她来的,赵光义可谓是费了不少心思来保存这尸体啊 走进季文寒的尸体,敖琪先放眼打量了一番。借着烛光,可以看见季文寒的尸体上裹着一层防潮的草席,被放置在由冰块凿成的冰棺里。可能因为怕草席时间长了,也会浸水,还分别在冰棺内部镶有薄木板。加之这里的温度,应该不会有融化的迹象。 可是…… 现在薄木板的颜色因为湿润而变深,草席和季文寒的尸体一起被泡在血水中。冰棺成了上好的存水容器,季文寒的黢黑的头发在血水中飘动,异常青白无血色的面孔加上颈动脉上狰狞外翻的伤处,这一切都被蜡烛下晕黄的水光,扭曲的有些骇人。让人忍不住由心底开始一阵阵的发寒。 敖琪出声问道“楚大人,人死后可曾有仵作验尸?” “不曾,为了严格不泄露这件事情,加之怕有人趁验尸的机会动手脚,所以皇上下令,一切保存原样,等敖姑娘的到来。可是没想到……”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不知道这尸体突然被血水淹没,会不会起什么变化。 虽然敖琪无可否认赵光义这么做,确实万无一失,起到了保护尸体的作用,可是却错失了第一个验尸的时间,看来敖琪要在验尸上下点功夫才行了。 楚司华回完话,看了敖琪半天再没问什么,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吩咐,便走到门口,望着漫天星斗调整呼吸去了。任谁看着那样的恐怖的尸体久了,也是坚持不住的。而敖琪却站在冰棺前一动未动,既然敖琪都没动,身后那两人也就老实的一左一右站着。 敖琪看了半天,突然身体好像如同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不由的动了。掩在烛光下的面孔有些晃动模糊,敖琪失神的向着冰棺,缓缓伸出手。就在指尖快接触到那血水的时候,猛的被另一只手握住,拉了回来“你要干嘛?”敖琪回头就见殷岁寒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听殷岁寒这么一问,赵越也跟着惊叫道“你不会想把手,伸进去” 敖琪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道“嗯,这血水看起来红的好像有些异常。” 照理说,就算是血水,那也应该因为死亡时间过长。血管里血液凝结,不会再跟水完全混合,颜色应该更浅才对。 可是这血水却好像这人死才没多久,血液并未完全凝固,有大半部分的血液融入水中,看起来极为浓稠红艳。 这两个概念完全是相背的啊所以敖琪很好奇,那将水染成红色的到底是不是血液。 “可,会不会有毒啊?”赵越皱着眉头道。这尸体怎么看怎么诡异至极,让人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 “不会,要是这水里有毒的话,那尸体应该最先起反映”可是现在尸体还好好的,所以敖琪才敢大着胆子往里伸手。 敖琪看了看还被握着的那只手,冲着殷岁寒安慰的笑了笑,殷岁寒才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这回生怕在有人拦截,敖琪迅速的将手伸了进去,接着又突然猛的抽了出来,见状另两个惊的同时出声问道“怎么了?” 敖琪扯起嘴角道“你们两个放松点好不好,只是水太凉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最后敖琪缓慢的适应了一会儿水温,终于如愿以偿的将手伸那进血水里感受了一下。将手撤出来后,还放在鼻端下闻了闻。虽然没东篱那么强大,但是敖琪还分得出,那水里有些腥锈的味道,的确是血的味道。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敖琪,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在。虽然这有可能只是敖琪的错觉。 敖琪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白色的丝巾用来擦手。用完刚打算将丝巾扔回去,却发现洁白的丝巾部分被擦拭的地方除了有些湿润的深红,还有几道极细被拉长的黑印。敖琪深深的蹙起眉心,然后又走到冰棺前面,仔细了看了半天。 在血水之上,居然有些漂浮的黑色杂质,好像是一些黑灰之类的漂浮物。不多,但却因为敖琪刚刚伸手惹起涟漪,被水波推到了角落聚集。 敖琪又用手占了一些,碾抹在丝巾上,丝巾上再次出现被拉黑的一道黑线。这些黑灰的物质又是什么呢?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这案子,看起来越来越扑溯迷离了,有意思。 正当敖琪还在冰棺前检查的时候,黎振东率队而归。 “黎振东见过各位大人和敖姑娘。” 黎振东正要握拳下拜,就被敖琪冲过去拦住了,问道“免了,免了。黎大人,你回来的正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是在哪儿发现那个人影跳出去的?” 殷岁寒和赵越早已习惯了查案的状态中的敖琪,不过楚司华和黎振东可就没那名容易适应了,黎振东半天才反映过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赵越。 可这点小心思,却被敖琪看明白了,一巴掌拍到黎振东的肩膀上“看什么看,他都点听我的,你还矫情什么。” 赵越听了满脑门的黑线,却只有无奈含笑看着的份儿。黎振东见惠王这般表情,当即就对敖琪又尊敬了几分。 那惠王是何许人?那是名声在外,连皇上的话都敢违逆的主,一跑就好几年,皇上都没说管的住,可是这位姑娘完全藐视惠王的威仪,惠王却连声都不知。他不佩服都不行,这位敖姑娘绝对不是一般人。 这回黎振东算是看明白了形势,这屋里最大的不是惠王,是这位敖姑娘。黎振东赶忙起身配合的道“是,请敖姑娘跟属下来。” 敖琪这回才算满意黎振东的做事态度,跟着他去了屋子西北角上的一扇窗户。因为屋子是全面封死的,所以就连窗户上的封纸,也是黎振东带头贴上去的。 敖琪顺着窗下的封纸抚过,原来完好无缺的封纸,已经被人从中间破开,切口整齐。 看样子,进来的人不但个性沉稳,还很谨慎。如果只是破窗,就会有声响,所以人是从外面将封纸划开的。这样推窗之时,就不会因为封纸牵连而产生响动。 “黎大人,人找到了吗?” 黎振东有些惭愧的道“属下无能,让贼人逃脱了。那贼人很是狡猾,我们将茶馆统统围了起来,也没找到人。” 毫无破绽的进入,莫名其妙的水淹尸体,万无一失的脱身计划。该说这人的手法高超,伸手敏捷,还是说这人算无遗策,毫无错漏。看来敖琪这回是碰上对手了。 “黎大人,找几个人,将尸体给我从水里捞出来,从新找个地方放置。不过要切忌,冰棺里的水不能有任何移动和改变。” 黎振东应了一声,就叫了几个人进来动手。 敖琪又在停尸房里转了转,在角落里发现了另一个冰棺,只不过是空的。猜想应该是曾经摆放左司员外郎乔文慵尸体的地方,冰棺四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敖琪进来时,曾看见过看守此地的人员配备,能在那么多人把守的地方,将那么大的一个人偷出去。再加上今天的事情,敖琪对那个凶手,实在好奇极了。 可是也十分疑惑,要是能偷走第一个,为什么不能偷走第二个呢?何以第二个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却又没有将尸体带走。 也许…… 敖琪可以这么认为,那家伙是故意的,他一开始就根本没想过要将尸体带走。那如果凶手此行,不是调虎离山。那会不会是想——偷龙转凤。 敖琪又站在一边想了一会儿,然后对身后那两个“保镖”道“我们先回住的地方” 赵越叹道“你早就该回去了,这大半夜的研究下来,你不累我们都累了。”他们两个大男人,都觉得有些疲乏,何况敖琪这个身子骨本来就差的。 敖琪笑道“可是,我好像饿了?” 两个男士极度无语,这回楚司华到是派上了用场“敖姑娘饿了?我马上去派人准备饭菜。” 敖琪看着赵越和殷岁寒耸耸肩,眼神示意道,看见没,没有你俩,我照样能吃到好菜好饭,然后仰着下巴就跟着楚司华走了,临出门前,还吩咐了黎振东“黎大人,一会儿弄完了,来跟我门一起吃。” 黎振东本想拒绝,却听敖琪补了一句“顺便谈谈案子。”黎振东就将没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这为敖姑娘不只愿意自说自话,问题是,还自说自话的让你没有回转余地。 赵越在一脸郁闷的黎振东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眼神飘向前方的身影,眼神略带深意的道“混熟了你就知道了,她是个好人。” 说完冲着黎振东笑了笑,这才跟着殷岁寒一同追了上去。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章 独见寿王 楚司华被敖琪打发了,敖琪可不想吃个饭,还来个敖姑娘这样,敖姑娘那样啰哩啰唆的马屁精,那她这顿饭一定吃的消化不良。 况且,她还有点正事要和桌上的这几位谈。只不过…… “你们是都比我饿吗?只顾着吃饭”最可气的是,连头都不抬起来看她一眼,饭就那么亲啊 一直在吃饭的那三个人了在心里直叫冤枉,三人都知道敖琪要说什么,可是敖琪半天不说话。那只好先吃饭了,要不估计等敖琪说出来,他们就没的吃了。 赵越往嘴里填了最后一口饭,然后用一旁的茶漱了漱口后才开口道“那请问敖先生,你打算说什么呢?” 敖琪一副理所当然的道“尸体啊~” 殷岁寒极为淡然的补充了一句“那你是想让我门听你说完尸体再吃饭嘛” 黎振东听了,直在心里猛的点头赞同,但他可不敢像那两个人一样说出来。所以只好无比憋屈的看着敖琪。 “呃……”好,敖琪承认是她想的不够妥当“那现在,吃完了没?” 那三个一脸吃饱后心满意足点头的样子,让敖琪怎么看怎么嫌碍眼,还说她端架子呢,照她看啊,这三位才是大爷。 “好啦,我今天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季文寒的尸体,发现几点不妥。第一,血水颜色,那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血液凝结,怎么可能还能有那名眼红的血水呢?第二,黑色漂浮物,我在尸体周边的血水中发现了一些黑色不明物质,奇怪的是不知从何而来。不过这两点,我想只有我自己去验证,才能解答疑问。我关键想跟你们说的是,第…,水。” “水?”赵越和黎振东皆是略带疑问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字,只有殷岁寒低头不语,保持沉默。 敖琪重申道“没错,就是水,岁寒你也发现了?” 殷岁寒面色深沉的点了点头“那水确实奇怪?”赵越问道“何以奇怪。” “你没发现那水是多出来的吗?” 被敖琪这么一点,另外两个顿时明白了过来,黎振东惊讶的道“是啊那冰棺没有融化,周围密封,何以冰棺中会有水。”而且他当时听到声音的时候,时间极短,不可能有人将那名多水在短时间之内弄进去啊。 “所以黎大人,我要你派人将停尸房严格搜查一遍,看有没有其他的出入口之类的。还有帮我校验一下冰块的数量。” “冰块的数量?” 敖琪笑笑道“对,你数好了告诉我就行,我自有用处。”黎振东一时不明白,敖琪为什么要校验冰块的数量。但既然敖琪吩咐了,黎振东只有照做。 交代完黎振东的任务,敖琪转向赵越“我听凌牙说,这些死亡的官员多多少少都有贪污之嫌。那可有乔文慵和季文寒两人贪污证据?” 赵越一拍手道“这件事,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你来之前,我曾经特意查过这件事。贪污嘛,多多少少都是有的,但是数目都不大。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说着赵越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这个本想一早给你的,结果这一趟忙乎下来,差点忘了。还好你给我提了个醒。” 敖琪接过那封信,有些疑惑的打开看了看,然后越看眉头越周在一起“这个柳媛媛是什么人?” 原来这封信,是乔文慵写的,是写给一个名叫柳媛媛的女人。信上说他最近可能要辞官归隐,打所将一笔钱财交于刘媛媛,代为保管。等辞官的后,再来她处取走。 赵越一脸诡笑的道“这刘媛媛是开封有名的雅ji。不过说是雅ji,却与朝中很多大臣都有关系。可是我没想到乔文慵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这么说来,这个乔文慵一开始是要辞官归隐的,可是就在辞官归隐的前夕被人杀了,尸体都被偷了。”疑问来了,这个乔文慵为什么要辞官归隐,照理说这位乔大人也才刚过不惑之年,正值为官的黄金时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萌生了辞官的想法呢? 敖琪打了个响指道“ok,这个乔文慵,你继续给我跟进,查查他辞官前除了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举动,还有那位柳媛媛,也麻烦王爷你去捧捧场了。” 赵越惊叫道“啊?为什么是我?”敖琪一副不是你是谁的表情道“你顺便啊”弄得赵越立时无语。 赵越心里暗自叫屈,这去逛青,还有顺不顺便之说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无聊,那叫岁寒跟你一起去。” “什么?”这回连平时稳重的殷岁寒都惊的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眉间川字深邃“我为什么要一起?” “是啊,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我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你还担心我搞不定?” 敖琪就知道这两人表面上相处还算不错,但是骨子里是别着劲儿的。而这股劲儿早晚都要发出来,那何不越快越好,省的耽误她查案。 “我不是担心你搞不定,我只不过想让岁寒帮你,岁寒为人谨慎,正好弥补你大咧咧的不足。以防漏掉什么线索。” 既然敖琪都这么说了,那就是铁了心要这么安排。那两个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勉为其难了。毕竟这是查案子,不是在玩游戏。 “那你呢?”殷岁寒突然问道。 “我?”看到殷岁寒眼神有些顾虑的看着她,敖琪才反应过来殷岁寒是在问什么“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府衙内,等黎大人的人将季文寒的尸体弄出来,我好验尸。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要出去,我一定会找个侍卫跟着的。再说了,我才到开封而已,能有谁认识我呢。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敖琪看殷岁寒没再说什么,赵越也一脸认命的样子,这才安心了些。 门匾上“寿王府”三个字被清晨的阳光照的熠熠生辉,敖琪一大早,撵走了殷岁寒和赵越他们,就独自一人找来了这里。 其实敖琪让殷岁寒跟赵越去查案,也是有私心的。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敖琪很想见一见那位未来的真宗。另一个与萧绪一般,逼死老头的人。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殷岁寒,那他绝对不会让她来,或者不会让她单独一个人来。所以敖琪才耍了个心眼。 寿王府门前的守卫,见敖琪在哪儿站了半天,也不上前也不离开。本来看敖琪是个女的,没太在意,可是这呆愣着不走也不是会儿事啊,正要走过去将人轰走。 敖琪却是走了过去,微微一礼道“这位侍卫大人,我想见你们家王爷,麻烦帮我通传,就说敖琪求见。” 敖琪这一礼,拜的怪。明明是一身女装,却是行的男人之礼,上来就说要见王爷,不由的让侍卫起了疑心。 “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所以才麻烦这位大人通传啊,看王爷想不想见我。”那侍卫本想打官腔把敖琪轰走,没成像被敖琪呛了回来。不过见敖琪这般,到不像平常百姓会有的气势。 那侍卫想了想道“那你等等。”然后跑到另一个侍卫哪儿交头接耳的一番,另一个侍卫就进了府门。 没多一会儿,随着那进去的侍卫,出来一位半大老头留着个山羊胡子。看来是这府里的管家了。那管家瞧了敖琪半天才道“快走,冒名顶替可是犯我们家王爷忌讳的。就算装,你也装的像一点啊,至少穿个男装什么的。” 得,敖琪向天翻了个白眼,这又一位以为敖琪是男人的。 敖琪实在没办法了,掏出赵越给的那块牌子道“有这个能见了” 虽然那管家眼神看起来不太好,凑近了半天才看出那是什么,不过到是挺认货“原来是惠王府上的人啊那不早说,跟我来”敖琪无语摇头,怎么不说你们势力,不拿这个不让进呢。 敖琪跟着你那为山羊胡子的管家进了寿王府,待绕过了几个院子,才进了一个较偏僻的院子。那管家让敖琪在回廊上等着,敖琪应了一声。那管家就进了院里的一间屋子。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那管家才出来。不过身后却多出一名女子跟着。看衣着有点略显妖娆奔放,不太像平时人家的姑娘。到像是…… 敖琪敲了敲脑袋,看来是被赵越昨晚上说的,怎么看谁都像青出来的呢。那管家见到等在哪儿的敖琪道“进去,王爷在等你。” 见敖琪点头示意知道,管家便扶着那名女子离开了。 那女子与敖琪擦身而过,带起一阵浓香,熏的敖琪有点头晕。然后敖琪就听到那女子问管家道“王爷最近怎么什么姿色的都招见啊” 声音甜腻的让敖琪放弃了为她心里的辩护,看来这还真是敖琪一开始想的货色。 敖琪懒得理管家是怎么回答的,快步进了屋子,去见赵恒。要不敖琪真有上去给那女子一巴掌的冲动。 敖琪敲了门,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进来”这声音不同于殷岁寒,萧绪的低沉厚重,也不同于赵越、厉风两人那种相似的清朗。相较赵越两人来说,这声音更脆一些。听来还真不像敖琪脑中为赵恒勾勒的那个心机深沉,阴谋满腹的寿王。 ,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 ------------ 第十一章 分工合作 见到赵恒的时候,敖琪只想起四个字——叹为观止。 实在是不止声音,就连相貌都跟敖琪的想象背道而驰。那人坐在窗边的书案前,抬头看向她,一张油头粉面的脸,加上那纤薄的嘴唇,就是一奶油小生啊。 怪不得人家都说反派一定张的不错,这样看来,凡是肚子里有货的人,绝对那张脸也是具有欺骗性的。 赵恒看着面前那个呆愣的人笑道“敖先生还要看上多久?” 敖琪被问的有些尴尬,但是还好舌头还在“草民只是觉得王爷与草民想象中的差别实在太大,所以一时没来得及反映。”这个解释,总比说“王爷,你张的真漂亮,我被你震住了。”,要好的多吧 赵恒起身,走到敖琪身边,在敖琪周围转上了一圈道“敖先生给我的感觉也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不对,现在应该叫敖姑娘。” 敖琪挑眉“男变女肯定不同的。” 赵恒起手打断道“不,就算是敖姑娘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本王想象中的敖姑娘应该更英姿飒爽,可是现实中的敖姑娘却更像个闺阁秀女。” 赵恒说话的时候,特意贴在敖琪耳侧。让敖琪浑身起鸡皮疙瘩,立即退了两步,离开赵恒控制的范围道“王爷可要听听我想象中的王爷?” 赵恒好像来了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敖琪有点邪恶的笑道“我想象中的王爷可是满腹阴谋诡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尖嘴猴腮老鼠像。没想到今日一见,草民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王爷长相如此得体。真是好比金玉一般耀眼剔透啊~” 敖琪这话里带着骂呛,赵恒何以听不出来,这是在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不由心里暗自好笑,怪不得唐骜上报的那些书信,都对这位敖姑娘极其忌惮,对赵恒想收纳敖琪为己用的想法颇有微辞。现在看来唐骜似乎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这样的伶牙俐齿,这般的聪颖细腻的头脑,还真是不可多得人才。只可惜…… “敖姑娘,不用言语揶揄。本王知道你对本王利用尊师逼迫陶大人的事情,仍记恨在心。不过本王也是毫无办法,才那般做的。其实本王最终的目的,只是逼迫陶大人让步,却不成想,尊师性子如此刚硬选了一条不归路来走。再说,就算敖姑娘要记恨,也不应该记恨本王,那个害尊师选择这条路的人,才应该是敖姑娘最该恨的人吧” “住口,我不想听这些” 敖琪双手紧握,呼吸隐隐有些急促,心里那个不容触碰的地方,又开始涨涨的,钻心的疼。一点一点汲取着敖琪心头的血,让那颗心脏慢慢变的冰冷。 “我这次来找王爷,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乔文慵可是你的人?”昨晚黎振东临走的时候,跟敖琪说了一句话。 说乔文慵曾经上本弹劾过懿王赵元偓“拦民私,以自用”。据说这件事情是赵恒在背后指使的。所以乔文慵很有可能是赵恒的人。 要是这传言是真的,现在乔文慵死了,那他这个主子,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赵恒稍稍抬起眼皮看敖琪,然后不声不响的做会书案前“我原本以为敖姑娘是来拜访的,没想到是来查案的。既然父皇将那案子交给了敖姑娘,本王定当全力配合。可是……” 赵恒停顿了一下,在桌案上的花瓶中,抽出一支腊梅。将腊梅粗壮的根部掰断了一部分道“这腊梅虽说是从树上折下来的,但总不能说这腊梅还是那树的一部分吧。除非,这掰断了还能接上去。” “那不知道王爷这腊梅,是何时折下的?”既然有人愿意打哑谜,那敖琪只好选择奉陪。 “秋冬交际之时才折的,本想折了就算了。后来不知那些奴才在哪里弄来的水,居然养活至今,才见枯败之象。”赵恒一把捏下那支腊梅上花朵与花苞,然后轻轻吹落于地下“而这惨败的东西,还有何用。” 敖琪眼珠转了转,然后灿然一笑道“希望王爷,不是想让这落花化为春泥他朝更加护花。敖琪还有要是,就不在此耽搁王爷赏花了,敖琪告辞。” 说完,敖琪转身退了出去,赵恒也没拦。只待敖琪走后,赵恒却将那花瓶里所有的腊梅都抽了出来,将花瓶里的水开窗顺势泼了出去。语气阴沉沉的道“无根之水,就是养不活这些矜贵的花草。” 赵越都已经在雅室里面坐烦了,见殷岁寒那副淡定的样子,越看越气“你到是有耐心,也不知道那刘媛媛是天仙怎的,这般难见。” 赵越和殷岁寒一大早就来了这曦园,本想说这曦园白天是不见客的,他们来找人也方便。却不成想,那位柳姑娘比他们还早,五更就出去礼什么佛了,一上午都未回来。 所以赵越和殷岁寒就在这雅室里坐等了一上午,就在赵越实在等不下去,要爆发的时候,妈妈进来传话说柳姑娘回来了。 赵越急着跟妈妈道“快,还不叫人快点来见。”那妈妈也不是没见过这急色鬼,可是却没见过像这两位也这般猴急的,一大早上就来点姑娘。还一副凶狠的样子,要不是有银子,她都想将人轰出去了。 刘媛媛回来,就得知有人在等,心里也有疑虑。不过也算是见过一些场合的人,所以面上也没露出什么异常来。 进了房,就见到两位爷,一个坐一个站,却皆是气质不俗。刘媛媛最喜欢接这样的客人,笑容便又加了几分,甜美如蜜。 “媛媛一早便去礼佛,回来才听妈妈说有客。让二位爷就等了,媛媛在此赔礼。”说着盈盈一拜,还当真有那么几分雅ji的风姿。 “柳姑娘也不必多礼了,还请坐下回话吧。”赵越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 刘媛媛见这二位,稳坐如斯,怎么都不像是来找姑娘的人,所以心中顾虑更甚“二位爷看来不像寻花问柳之人,不知找媛媛可是有事?” 赵越没想到这柳姑娘也是个玲珑心思的人,扭头与殷岁寒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对刘媛媛道“看来姑娘也是聪慧之人,我二人这次来,是想问关于乔文慵乔大人的事情。听闻乔大人曾是姑娘的座上客,交情匪浅。所以我们想知道姑娘对乔大人的死,知道多少。” 刘媛媛听了赵越的话,面色有些微变,但是却仍是笑道“我说这位爷,这都是在哪里听来的。我与乔大人只是见过几面,根本谈不上座上客或是交情匪浅。况且乔大人身为朝廷命官,怎敢来这烟花之地。对我们这些烟花女子,又怎会上心。那些都是坊间传言,不值一信的。” 殷岁寒紧了紧眉头道“乔文慵死前,曾写过一封信给姑娘,可是还为来得及送至姑娘手上,乔大人就身亡了,姑娘猜这信上会写了些什么呢?” 这回刘媛媛的面色再也撑不住了,越来越显苍白,不像刚刚那般还有说辞,闭着嘴沉默了。 “你可知,乔大人打算将一些财物交由你保管。而乔大人打算辞官归隐。”殷岁寒这话说的,让赵越有些惊奇的看过去。 心中暗道,看来敖琪身边的能人,都不容小觑啊。殷岁寒这两句话说的可谓是极有意思的。 这两句话本没有错,也都是事实。只是这般拼凑的说出来,到不像乔文慵只想将财物交给刘媛媛保管,更像乔文慵打算跟刘媛媛私奔。 刘媛媛果然上了当,浑身明显一僵。低下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有些伤感的道“他居然这般为我吗?我本以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却原来是我想错了。可惜天不从人愿,如果这封信早些到我手上,也许……” 赵越问道“也许会怎样?” 刘媛媛有些无奈的笑了传来,但只要有心就能听出那笑声里带着强撑“也许我真的会答应他,不过现在却天人永隔,再没得后悔了。” 刘媛媛这话转的生硬,明显跟她显露出来的感情不符。赵越和殷岁寒都知道,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句话。这刘媛媛有心隐瞒,看来确实有些事情是不可告人的。 “柳姑娘既然承认了和乔大人的关系,那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乔大人死前,可有发现何事不妥? 刘媛媛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无,乔大人一直照例三四天来一次看我。记得乔大人最后一次来我这儿,还捎上我最爱吃的糕点哄我开心,着实不见有何异常之色。” 见在刘媛媛这儿,算是无甚可问,赵越掏了几张银票给刘媛媛,两人便离开了曦园。 走时候有不少姑娘都醒了,还劳驾妈妈亲自去送。赵越这名声也算是传开了。 赵越估计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被人当成了嫖客。那天他可是特意选了白天来,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传言,结果却起了反作用。 后来的一个月,这开封城中都在传,惠王为了柳姑娘一掷千金,更是明目张胆的白天就去了曦园,这柳姑娘有望得进惠嘉王府。 也让刘媛媛的身价跟着暴涨了起来,不过只有刘媛媛自己知道,那天那两位爷是来干嘛的。就连那位面色温和的爷原来就是惠王,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过后想来还有些后怕。要不是主子早早交代过她,否则还真要被那两位将嘴里的话套了去,着实有些惊险。 ------------ 第十二章 揭秘血水之谜 缓慢的抚摸过每一样冰冷的器具,刀,剪,镊,夹,钳。敖琪还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去触碰他们了,可是现在它们就那么被安静的摆在台面上。 银亮银亮的色泽,吸引着敖琪的目光。可是敖琪却不会忘记,他们曾经在老头的手上被灵巧的转动过。离开应天之前,敖琪什么都没有带,只有这套东西怎么都舍不下,特意叫殷岁寒去取了回来。 拿起那柄锋利的旋叶刀,敖琪默默的道“以后我会代替老头陪着你们的。” 然后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尸体。黎振东做事很干净利落,季文寒的尸体,已经处理过放在了干净的木台上,好像俎上鱼肉就等着敖琪下刀。 敖琪也没跟他客气,一刀下去,就划开了尸体胸口的皮肤。虽然不让仵作剖尸,可是大宋律例没说不准仵作残尸啊。 顺着尸身胸口上特殊的颜色线,敖琪掌控着手中的刀,毫不客气的划了下去。利用刀尖的锋利,只入肉真皮层,留下一道可见的割痕。将胸口处诡异的痕迹用划出的线相连接。一点一点尸体胸口处显露出一个很模糊的图案。 这个图案说起来还是敖琪刚刚才发现了,尸体因为储放时间过长,很多尸体现象也已不复存在,如果无法剖尸细致检验的话,也就只剩下尸体的伤口和尸斑仍然显露在外。因为尸体遭到冰水的洗礼,所以皮肤上各类表象才更加明显。 尸斑的颜色尤为深重,可是除了尸体背部形成大面积的尸斑,死者的前胸却同样有一块颜色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在尸体左肩胛骨稍微往下一点的地方。死者背部大面积的尸斑,那就意味者死者死时,应该是背部朝下的,所以胸前不可能出现任何印痕,于是死者胸前那一块特殊的颜色,也就引起了敖琪的注意。 那个地方的皮肤颜色为浅红,中间除了血管的痕迹,有些凌乱的线条是无法分辨的,敖琪不知道这些线条是如何产生的,所以想说连起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而尸体上又不可能用毛笔去画,所以敖琪才想说用刀痕连起来。 可是敖琪研究了半天,那线条也确实连接了起来,却因为有些地方的线条不够清晰,无法找准下刀,所以敖琪连接出来的图案极为抽象。实在很难想象这图案完整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图形。 可是一个中散大夫的身上,怎么会有图案呢? 敖琪只想到几种可能,要么就是某种药物的关系,促使皮肤起了什么变化,所以才形成这些线条,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要么这就是一种图案,是季文寒生前弄上去的,死后被冷水浸泡所以才显现出来。要么…… 其实敖琪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要偷尸体,如果大胆点猜测,能不能是因为死者身上有些不能见人的东西,例如一些图案或者图形。 “敖姑娘,惠王和殷大侠回来了。”就在敖琪思绪混乱的时候,一名府衙的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敖琪放好刀,摘了手套走出去。 “回来的正好,正好有事找他们。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那名侍卫回报道“刚进衙门。黎大人叫我来问,姑娘在哪里见他们?” 听这话,这侍卫应该是黎振东的人,这么说黎振东也在。“叫他们去后院厅堂等我把。” “是。”侍卫应了声,刚要离开去通报。敖琪又将人叫了回来道“对了,可有见到楚大人?” “回敖姑娘,楚大人被皇上叫去了,要晚点才回来。” 敖琪撇撇嘴,那正好。“等你门楚大人从宫里回来,通知我一声。” 侍卫点头走了,敖琪回停尸房又收拾了一下,这才往后院厅堂去见殷岁寒他们。 敖琪刚走进后厅的院子,就听见大堂里赵越的声音在哪里叫嚣。 “那个什么曦园第一雅ji,我看也不怎么样嘛。还摆架子叫我门等那么久,结果嘴巴到紧的很。虽然什么都没问道,不过我敢肯定那个什么刘媛媛一定有些事瞒着我们。她绝对跟乔文慵的死有关联。” “可是没有证据的话,很难撬开她的嘴,再说她一届女流,能做什么,我觉得她背后一定有什么人。”这声音是黎振东的。 敖琪人未到,声先到“黎大人,你这话错一半对一半。” 黎振东见敖琪来,连忙起身就要行礼,被敖琪又按回了作为。 赵越好奇的道“怎么个错一半,对一半?” 敖琪在暗处跟殷岁寒呲牙一笑,然后转个身坐在了殷岁寒旁边的椅子上道“错一半,是因为女流之辈可是什么都能做,别小看了女流之辈。对一半是,我也觉得那个刘媛媛身后有人。要不一个烟花女子,不可能如此在官场吃的开。” 见几人纷纷点头,敖琪继续道“我刚刚听了赵越的话,看来你们这趟烟花柳巷是白去了。黎大人,那你那边呢?” 赵越被敖琪说的哑巴了,再加上一个平时都装哑巴不说话的殷岁寒,这对组合算是沉默了。 所以就听黎振东的声音在很安静的大堂内响起道“我派人将整个停尸房搜过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入口或者出口,绝不可能有人自由出入。还有,我数过停尸房内的冰块,确实如敖姑娘所说,少了一块。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大冬天,冰块又不会融掉,就算融掉地上也应该有痕迹。再说了那么大一块冰,要是被弄出房间,我们也绝对会知道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少了呢?” 敖琪抿嘴微笑,点道“那屋子里少了东西,又多了东西,那不是不多也不少。” 本来一直没有出声的殷岁寒,突然出声,低沉的道“是水。” 黎振东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怎么能在外面一堆人把守的时候,不声不响的将那冰变水,还倒入季文寒的冰棺里呢?” 冰变水的道理,想来简单。可是怎么让冰在冰棺里变水才是难题吧。 殷岁寒回黎振东道“先化一部分,让另一部分化在先前的一部分里。” 赵越瞪着眼睛看殷岁寒,然后道“你敖琪附身了。”赵越只顾着惊讶的去看殷岁寒,却没见身后突然多出一个凶恶的身影。 一个暴栗下去,只听嗷的一声惨叫,听的黎振东都浑身发寒。心里暗道敖姑娘惹不起啊 赵越只有抱着脑袋跳脚的份儿“怎么一年多不见,还是那么暴力啊” 敖琪狡诈的笑道“什么叫敖琪附身啊?”见赵越一脸委屈的不支声,敖琪继续道“怎么,有怨言?去皇上那告我啊”切,敖琪量他也没有那个贼胆。 “我们在雪山住了一年,对冰雪的了解最是清楚。要想让冰化在冰棺里,也不是难事。”敖琪背着手又走了回去坐下继续解说“我在冰棺里曾经发现一些黑灰的东西,我想是有人将冰块搭在冰馆上面,然后在上面冰块中间的地方放一把火。冰会从中间开始融化,然后剩余的冰上撒盐。这样剩余的冰就算温度低也会较易融化,最后剩下的碎冰也会落入水中融为冰水。剩下起火用的柴或者其他易燃的东西,就化为灰也跟着飘在的水中。” 赵越和黎振东不由得点头。“那这么说我当时追出去以后,才有人开始生火,这段时间内最为安全,一部分人都跟我去追人了。剩下的一部分在确认尸体无误的情况下,就守在门外,根本不会想屋内还有人。” 敖琪赞赏的看了看黎振东“宾果,脑子转的挺快啊的确如此,所以说他们不是调虎离山,是偷龙转凤。不过凶手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还不大清楚。而冰棺中的血水颜色浓艳,是因为季文寒的尸体,刚死就被放入停尸房冰冻,所以就连血液也一并冻住。直到在冰棺上起火,温度自然而然会升高。所以季文寒的身体内有一部分凝固的血水预热融化,最后融入冰水中,那水才会那般浓艳。” 赵越听后一脸有点忧虑的道“虽然我们知道了凶手的做法,可是也只是一个人。可是这些跟其他的人又没有什么共同特点,接下来怎么查?” 赵越说中了敖琪为难的事情,线索现在很少。现有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虽然她手里确实有一个也许能跟下去的线索,却不知道有没有用。敖琪想了一会儿,才问黎振东道“开封近些日子,可有什么邪教之类的案子兴起?” 黎振东皱眉“敖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个?” “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想起,我在季文寒身上发现了一点东西。累死图案或者图形,只是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 殷岁寒猜测道“所以你想知道那图形是不是有什么代表的意义?” 敖琪点头,表情有些凝重。敖琪不是不知道,一般只要涉及什么邪教,乱党,朝廷总是不遗余力的宁杀错不放过。所以这件事,敖琪绝对要慎之又慎的去查。 “黎大人,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别先上报,毕竟案情还不明朗。” 黎振东自然了解敖琪的用意“敖姑娘请放心,振东知道怎么做。” 敖琪很满意黎振东这个帮手,确实能帮上不少的忙。只不过身份有限制,有时不好做事。也不知道厉风他们什么时候到,待他们到了,敖琪就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虽然季文寒的事情大部分都解释开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敖琪想,只有东篱到了,才有可能与个确实的答案吧。 ------------ 第十三章 一死死一双 开封城南一座大宅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温婉女子端着一碗香喷喷的药粥向院子中正在劈柴的男子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揶揄的笑道“这些粗重工作找下人帮手就好,你说你堂堂大理寺正在家里劈柴,这要是传出去,不是要被其他同僚笑死。” 那男子起身,见女子不由的眉眼间都跟着温柔了起来“就是堂堂大理寺正,才要干这些活,否则这身子就娇贵了,一娇贵就容易放松警惕,一旦放松警惕,那在这个混乱世道必然只有一条路。” 女子被她说的由笑转愁,抿嘴不语。小心的放下粥碗,拾起搭载一边的布巾帮男子擦去额上的汗水,有些担忧的抱怨道“既然担惊受怕,何以还要跟那些人为伍。卸了这一身事端,青山绿水,悠闲在家不是更好,省的天天还要这般时刻警醒着。” 男子微微一笑,抚上女子为他试汗的那只手,安慰的轻轻的拍了拍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身在其中,就只有自己警醒一途了,想要脱离,谈何容易。” 女子低垂眼眸,目光落在男子胸前那块斑斓的图案上,轻轻摩挲着“这东西一旦印上,就没得转弯了吗?” 男子心疼的揽过女子“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女子欣慰的吊起嘴角道“就算有事,你也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这是你答应过的,你一定要实现。” 男子坚定的嗯了一声,却在下一瞬间,整个人都警觉的锋利了起来。猛的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女子啊的一声,就势摔了出去。 只见两人刚刚还抱在一处的地上,一只冷冽泛黑的银镖已深深的刺进土里。紧接而来的是瞬间涌入院内的一群黑衣人,和犹如如细雨般密集的银镖,唰唰的攻向男子。 男子随手捡起劈柴的斧子用以抵挡,极尽所能的护住身后的女子,抽出空档扭头朝后面的女子喊道“走啊快走。” “邯龄”女子惊恐的叫喊着,猛然想起什么,转身爬起冲入室内。磕绊的跑到屋内衣柜旁,将墙上挂的剑去下。带着冲回屋外“邯龄,接着。” 男子就快抵不住黑衣人的攻势了,听到女子的叫喊,回头一个空跃接住女子扔过来的剑。挡下几只镖,男子旋身将剑鞘甩了出去。终于挽回了攻势,就在男子又燃起了生的希望的时候。 就听有人叫道“李邯龄。” 男子回头就见一名黑衣人挟持住女子,锋利的银镖,瞬间在细腻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明艳欲滴的红线。接着就是那双好像有许多话未倾诉的眼眸映入李邯龄的眼睛里,那么温暖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们两人初见的那一天,含羞带笑的女子。与记忆中重叠画面逐渐开始模糊凋零,不负清晰。 最后女子终于倒下,坠入茫茫尘土。 李邯龄就那般直直的跌跪下去,仰天喊道“岚央”。一声岚央,伴着万箭齐发的毒镖,刺入背腹。一口腥甜由嘴角逼迫出来,蜿蜒而下。 女子最后伸出手想去够李邯龄,为他抹去那嘴角的血迹,却在空中失去重量落下。美丽的眸子最后仍是努力的望着那个她心爱的男子,直到闭上的前一刻。 李邯龄狂声大笑“最终还是这样的结局,岚央,你等我。”眼神蔑视的看向那些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李邯龄道“你们任务达成了,请回”说着抓起地上的几枚曾落空的银镖,对准胸口的某个部分,猛然刺入。 曾经高昂的头颅,缓缓垂下,再无生息。 黑衣人见此情景,却无任何反映,其中几个坐了个怪异的手势后,所有的黑衣人又像来时一般,迅速撤离。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留下院中悲惨两具尸体,一卧一跪,只有那向对方伸出的手,相隔一米的距离,却成了永远的遗憾。 一名下人执着扫把,准备打扫院落,才进院中便被院中的景象惊吓的跌落了扫把,破喉大叫起来。 “大理寺正夫妻双双惨死家中。”敖琪放下手中做了熬了一半的汤水,擦了擦手,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事情?” 黎振东面色沉重的回道“就下午的事,他们家的仆人见到,立马就报了官。” “为什么没上报到楚大人哪里?”其实敖琪是想问,为什么告诉她。 “因为属下曾听敖姑娘你提起过图案。派去校勘现场的人回报说,李大人的胸口偏左,好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器扎烂了,位置刚刚好与季文寒尸体上的位置一致。”所以黎振东才由此猜想,李邯龄的案子,会不会跟季文寒的案子有所牵连。 敖琪撅着嘴,想了一会儿。“好,我们去看看。” 黎振东点头,跟着敖琪去了城南李府。 敖琪他们到的时候,周围已经被官兵冲冲围了起来,有些不知发生何事的百姓,围在李府外面围观,敖琪蹙眉吩咐黎振东道“叫人疏散这些人,李府周围不得有人擅自接近。特别是院墙周围。” 黎振东听命,叫了几个人按照敖琪的嘱托吩咐了下去,官兵开始迅速疏散人群。 敖琪跟着据说李府的老仆进了案发的院子,就见院门口,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接受一个官兵的盘问。 敖琪问身后的黎振东“就是他发现尸体的?” 黎振东点了点头,示意敖琪没错。敖琪便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小子,一身上下蓝色的布衣,直到敖琪的视线停留在那小子的袍角才定住看了半天,然后道“完事后,带这小子去开封府衙。” 黎振东有些不解“敖姑娘,可是觉得他什么问题吗?” “那要问了才知道。”说完就留下有些莫名其妙的黎振东,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能看见那对已死的夫妻,死状凄惨的死在院中。多亏敖琪提早有交代,否则死状不可能保存那么完好。 院中右侧的桌台上还放着一碗粥,只不过早已凉透了。院中靠后院的院墙处,是堆好的柴垛。周围零散的有些为劈好的木柴。一把被磨的锋利的斧头被随处扔置一边。 将院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后,敖琪才开始去看李邯龄的尸体。 “资料。” 这一声是说给黎振东听的,黎振东立马开口道“李邯龄,官拜大理寺正。妻莫岚央是开封富商莫梓康的长女,两人虽是媒妁之言,但据说两人早已相识,算是不错的一段姻缘。婚后两人更是恩爱有佳。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李邯龄是个清官。”黎振东觉得最后这点才是重中之重。 “清官吗?”敖琪蹲在李邯龄的尸体前喃喃自语道。 李邯龄的胸口接近肩胛骨处一片青黑,应该是中毒,而且是致命伤。伤口好似由什么菱形尖锐之物,同时刺穿,所以才会面目全非。看来是凶器上涂有剧毒。 李邯龄双眼大睁,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莫岚央,好像有好多不甘与不舍。看来夫妻情深之说不假。 敖琪又细致的检查了一下,李邯龄身上有多出擦伤,伤口也皆呈现黑紫的色泽,能让身怀武艺的李邯龄这般狼狈,应该不是一个人所为。 敖琪根据两人死的位置,推测着曾经在这个院中所发生的一切,最后的结论是,凶手绝对不只一人。 只是若真的遭到很多人的围攻,院中并无凌乱也无脚印,这点着实有些奇怪。 敖琪起身走向莫岚央,莫岚央脖上的伤口清晰可见。颈项大动脉处流出来的血液,已经将颈下的土地侵润成黑红色,而莫岚央的伤口也同样黑紫。 衣服虽有凌乱,却并无异常,应是一下即毙命了。敖琪正要起身,却见莫岚央的袖口处颜色与其衣服的颜色有异。 敖琪伸手去将莫岚央的袖口扯起,才见原来莫岚央的袖口处银丝挂在袖边。敖琪带上手套将那些银丝扯了下来。银丝极为柔软,看起来像平时衣服上用于装饰的银丝。应该是莫岚央死的时候,紧紧抓住凶手的衣衫,从凶手的衣衫上带下来的,刮在袖口上了。 敖琪若有所思的叫了一声黎振东。 “是,属下在。”黎振东本来在查看周围,正打算翻墙看看院外,却听到敖琪叫他。连忙敢了过去。 敖琪举起手中的银丝道“帮我找人查这银丝。”说完敖琪直接脱下手套,将东西包在手套中递给黎振东。“对了还有,黎大人不用去翻墙了,院外一定毫无异常。” 黎振东不知道敖琪为何这般铁定,就听敖琪声音再次传来“回去审问,院外那个小子,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是”既然敖琪这么说了,黎振东也不好多问,只好隐者那好奇心,等着回去审问发现现场的那个仆人。“对了,敖姑娘,这尸体?” “带回去,跟季文寒的放在一处看管,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再来偷了。”说完,敖琪敲了敲蹲的有些酸的腰腿,然后指着院中的那柄斧头“把那个也带回去。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就先回去了,我的汤还在灶上呢” 黎振东无语,心中暗道,不愧是查案子的,上一刻还在说证物,下一刻却想着她的汤,这思维还真不是普通的跳跃。 ------------ 第十四章 有所突破 敖琪的汤刚下灶台,就被人抢了去。赵越端着汤锅,偶尔被烫的吹手指、捏耳朵。可是就是不将汤锅放下。 “怎么?这汤不是要给我们喝的吗?干嘛那么小气?”进来厨房就见敖琪在煲汤,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敖琪和赵越在厨房外,绕了好久看抢不下。便不再去抢,而是走回去站在厨房门口,抱着胳膊一脸邪恶的睨着赵越,语调轻松的道。“既然惠王想喝,我当然拦不下。不过惠王你可要想好,是不是真的要喝那锅汤?” 被敖琪这么一说,赵越略微有些疑心的看了看手里的那锅汤“你不会是在汤里加了什么料吧?” 敖琪微微一笑,可是却更加深了赵越的顾虑。见敖琪那邪恶的小尾巴好像就在她身后晃呀晃的,赵越有些心虚的反口道“呃,这汤也不是非喝不可。不过敖先生熬汤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有些好奇不足为怪吧” “不足为怪。不过惠王最好掀开那汤看看再说。”殷岁寒不知何时到了后院,悠闲的站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戏。最后终于良心发现,冷然出声道 赵越听了一皱眉,难道这汤真的有古怪。不由伸手掀开汤锅的盖子,往里望去。汤锅中皆是一些药草和他不知名的叶子。 “这是……” 敖琪很愿意给出解释,并且用足够清晰的声音道“用来泡尸的” 赵越差点没将整锅汤扔出去,幸好及时看到敖琪警告的眼神,才控制住了手上的动作。将汤锅举的老远,送到敖琪面前“煮这东西干嘛不用药锅啊” 敖琪接过赵越手上汤锅,很理所当然的道“因为我没找到药锅。” 赵越无语,殷岁寒走过来拍拍赵越的肩膀道“还有的你受。” 之前那本医典因为宁余汕的事情不了了之,所以最后落在了敖琪手里。敖琪可是在那上面学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偏方。而依照敖琪的性子,不一一试过,怎么会肯罢休。 赵越只好苦着一张脸,跟上了端着汤锅回后堂的敖琪。 后院的小厅堂,显然成了他们几个的聚集地。连黎振东都知道一回开封府衙,直接就奔去后院的厅堂找人。 三人也没另他扑空,确实是一个都不少的坐在厅堂里饮茶聊天。 黎振东进了厅堂就冲着敖琪道“敖姑娘,我审问过那个小子了,确实有问题。” 赵越和殷岁寒只听敖琪说了上午的案子,但是细节却不是知道的很详细。所以赵越问道“什么小子?” “发现李邯龄和莫岚央尸体的家仆。”敖琪放下茶杯解释道。 黎振东对敖琪很是敬佩的问道“敖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家伙有问题的啊?” 敖琪欣然一笑道“很简单,我看见那家伙的袍角,附着了一圈很厚的尘土还有点湿。黎大人既然已经询问过了,自然就知道为什么了。” 黎振东的眼神一亮“我懂了,那家伙奋力想去除地上的痕迹,所以扬起了极重的灰尘和残积的雪,一个院子不算小,自然袍角会被灰尘染脏。加上有雪,自然会比较潮湿。” 敖琪耸肩“只能怪他为了钱银太尽力了。” 赵越和殷岁寒终于听出了七七八八“你是说那家伙收了人家的钱,所以帮人家去销毁一些痕迹。” “没错,那个仆人告诉我,有人事先给了他一笔钱,叫他去帮忙掩盖院中的所有脚印。而且那人蒙了面站在远处,去找他的时候还是大半夜。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那人的长相,就连声音都听的模模糊糊的。” 看来这个人一开始就准备完全,但是有一点敖琪是猜对的了。去杀李邯龄的不只一个人,应该是个类似专门阻杀的团队,所以才那么干净利落。 莫岚央一下毙命,这只能证明那些人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莫岚央,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他们要杀的是李邯龄。 乔文慵、季文寒、李邯龄,死在开封的已经有三个高官了,可是现在唯一线索却只有两个,一个是死者胸口的图案,一个是李邯龄是个清官。这两点要着重跟下去。 还有些小细节,例如李邯龄和莫岚央身上的毒,和莫岚央身上找到的银丝。 “黎大人,那银丝上可查出些什么?” 敖琪提到银丝,黎振东才想起什么似的道“那银丝我派人去查过了,这种银丝有个名字叫银纹绫,是以织金的手法,将一些较硬的金属,例如银铁类物质,斜纹织入绫中。这样不仅质地细密,还有个特殊的功用。” 敖琪哼笑接道“软甲嘛”这帮人还真聪明啊。这种东西出来软硬兼备,绝对是杀人越货、保命护身的最佳选择。 “可是,这种银纹绫不是民间的东西” 敖琪不明白黎振东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民间的东西,难道是宫里的不成?” 黎振东认真的点点头道“的确,这东西的技法,只有宫内有掌握,是由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民间还没有任何民间作坊可以做出这类东西。” 敖琪抓狂了,赵光义真的给他甩了一个超级大的难题。头痛啊~ “赵越,你下午没事吧” 赵越不知道敖琪又打算叫他做什么,所以有些畏惧的结巴的道“干,干嘛?” 敖琪一拍桌子,敲定道“那下午,黎大人和岁寒,就麻烦你们继续跑案子了,我跟我们的惠王殿下去一趟户部。” 殷岁寒好像一早就知道敖琪的用意一般道“你要去跟那几个死人算帐。” 敖琪咳道“你就不能说的好听点,不给人歧义吗?” 敖琪和赵越到户部的时,来接待他们的正是敖琪一开始在开封府衙见过的那个户部郎中谢云恩。 这个谢云恩看起来是个挺严禁顽固的人,没想到做事却很圆滑。 带着敖琪和赵越一路畅通,直到户部的会客厅。 奉了茶点后,也不啰嗦,直接问道“敖姑娘和惠王可是来查案子中几个死亡官员的账目?” 赵越对着这些官员,一直都是板着脸的“既然知道,还不找人去办” 谢云恩,连说了好几个是,就吩咐下人,去将相关账目由库内搬来,以方便敖琪两人查阅。 吃着好吃的糕点,翻着账簿,敖琪悠闲的很,却苦了赵越。 “喂,找到没啊?就让你找个帐,还那么慢。我这边都看完了。”敖琪咽下嘴里的糕点抱怨道 赵越气的青筋暴起,敢怒不敢言,明明是他从那些堆积如山的账目中过滤出跟死者有关的账目给她看,这家伙还那么嚣张的叫唤。平时都是他使唤别人,现在到好,颠倒了,成了他被人家使唤。真不知道敖琪是不是投错了抬,生在皇家的应该是这个大小姐,而不是他这个惠王殿下。 “喏,这本,还有这本,你先看吧。”赵越将两本账目扔了过去“这两本都是李邯龄上任后的账目。” 敖琪掸掉手上的糕点渣,那过那两本账目开始翻看。 看了一会儿,并无任何发现。的确这个李邯龄清到不能再清了。收入与支出都很平均,也无大项支出。都是一些琐碎的用处,查贪官,绝对查不到他头上。 等等…… 敖琪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妥,然后又去翻之前看过的乔文慵的账目。两厢一对比,敖琪皱眉问道“赵越啊,这个尚书省和大理寺为什么要抽调钱银去礼部啊?” “啊?什么抽调钱银去礼部。我看。”赵越将手里的账簿拿到敖琪面前“给,这个是季文寒的。”然后赵越接过敖琪给她的两本账簿,互相对看了以后道“哦,这个是因为上次父皇为重修使馆。想从户部调银,但是正赶江南水患,所以才从其他各部抽调。至于是哪个部门,都是看哪个部门有盈余,自行申请的。” 敖琪急忙的翻了翻季文寒“原来这些钱银是由季文寒接受,用来整修使馆。” 看来这笔帐很古怪。“赵越,叫你的人去查,这笔帐是不是真的全部用于修缮使馆了。” 朝廷中,这种调动是不可避免的,可是牵连到三个死者,敖琪就不得不注意了。 赵越点头应承,敖琪又想起一件事道“各州府的那些死亡官员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查证,困难的地方就是,各个死亡官员之间并没有共同点。” 确实挺麻烦的,死亡地点不同,死亡原因不同,又没有任何共同点,真是坑爹的难搞。“对了,回去拟一份那些官员的死亡名单给我。” “好”赵越将桌上乔文慵他们三人的账户合上“这些拿回去吧” 敖琪点头嗯了一声,然后从桌上的糕点盘子里又拿了几块,边走边吃。最近时刻不停的在想案子,不是误了吃饭的点,就是吃到一半,想起什么走神的厉害。 想到这里敖琪突然啊了一声,赵越以为她怎么了呢。接过就听她惊叫道“我打算见楚大人来着,结果给忘了。快走快走,赶紧回去。” 赵越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找他干嘛?” “我要让他给你爹带封信,很重要的。”敖琪严肃的道 赵越立时无语,敢随口说他爹的,估计只有敖琪了,赵越真的很想知道,是敖琪胆子大,还是其实在她那聪明的脑子里,有根弦是没搭对的。 ------------ 第十五章 忽天下之大悠 早朝后楚司华曾经被皇上叫去谈了话,大概意思就是要他尽量配合敖琪的一切行动。稍有差池,为他是问,所以楚司华对敖琪的事情就更加的不敢怠慢。一下朝回来就听说敖琪要见他,楚司华便半步未敢离开的等在后院。 直直等到下午,才见敖琪急忙匆匆的与惠王从外面回来。 “抱歉,抱歉,让楚大人久等了。” 见敖琪一个礼就要行下去了,楚司华连忙拦住道“敖姑娘严重了。既然敖姑娘让在下等在这里,必定是有事相商。等等又何妨” 敖琪有些惭愧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想让楚大人,帮我给皇上带封信函。我怕遗忘,这才叫下面人的找您。” 赵越虽然可以随时进宫的,但是他们人手已经不够了,敖琪不想放人。再加上楚司华离的最近,又能出入朝野,算是传达信息的最优人选了。 “那就麻烦楚大人,再稍微等上片刻。我这就去拿书信来。”说完,敖琪就往院中她暂住的那间屋子跑去。 回屋后,敖琪紧忙磨墨执笔,可是待写信之前敖琪却稍有迟疑,停下想了一阵,然后才毫无犹豫的书写起来。 写完后,敖琪缓缓的吹了吹,待字迹干了些,便装进了信封里。 本想直接拿出去,又觉不妥。敖琪随手点了旁边的蜡烛,滴了几滴用来蜡封。然后见不怎么美观,又趁着蜡渍未干,在腊面上画了一条龙。拿起来看了半天,为自己的画技赞叹了几声。这才拿着封好的信跑了出去。 将信封递到楚司华的手上,敖琪道“楚大人,麻烦您跑一趟了。” 楚司华笑着接过信“应该的,何来麻烦之说。我一会儿就进宫为敖姑娘走一遭。” 敖琪点了点头,微笑着送走了楚司华。赵越这才回头问敖琪“那信上蜡封你是用的哪家的族徽?怎么还有家族是已蚯蚓为标记的吗?” 敖琪听了,咬着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赵越“你有那闲工夫研究蜡封,还不如去查季文寒接收的那笔银子”然后负气的扭头回屋了。太伤自尊了,赵越你给我记住了。 赵越被瞪的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那个小姑奶奶。不过得罪敖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赵越反倒不担心了。至于季文寒的事情,赵越到是真想到一个地方可以查。 赵越没想到会在都亭驿见到那个人,自从敖琪消失,赵越不是没得到任何消息。但是那些消息七零八落,赵越最多拼凑出来的就是敖琪消失又跟那个人有关。 所以赵越一直都逼着一股气,直到居然在都亭驿门前见到那个人。赵越毫不客气的上前就揪住了那人的衣领,紧接着就要落拳。 却听那人略带嘲笑的声音道“堂堂的大宋王爷,要当街殴打外族使节。你不怕你这一拳下去,无端兴起战事?” 赵越听了一愣,这才发现萧绪身上的穿着,有别于前。有些不甘的松了手,皱着眉头嫌恶的看着萧绪。双边圆领、窄袖、紧身绣鹰长袍。长袍下摆与小腿相齐,腰间金丝履带。 “你是辽人?” 萧绪整理一下被赵越揪乱的衣领,压下怒气道“我从没说过我不是辽人。” 赵越指着萧绪呼喝道“你这是强词夺理。”说完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你一直都在骗了敖琪。怪不得敖琪会消失一年之久。” 萧绪浑身一僵,敖琪这两个字就好像一根倒刺一般扎在萧绪心里,每每碰触就是扯心撕肺的痛。可是想拔却已然生根,除非——将整颗心都摘掉。 这句话萧绪曾经用来说过赵越,没想到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萧绪不由自嘲的想,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报应。 不过赵越为什么说的是“怪不得敖琪消失一年之久”,而不是“怪不得敖琪会消失。” 自从敖琪消失,萧绪从未停止过对敖琪的寻找,但是一直毫无所获。刚刚听赵越话中的意思,萧绪的心里好像又燃起了一线生机。那颗本该死去的心,好像有因为一点点希望而活跃了起来。 “骗不骗,那是我和敖琪之间的事情,我们俩的事情,我自会去找敖琪解决。我想不关你惠王殿下的事吧?” “你……”赵越气的青筋直冒,真想将眼前的萧绪揍上一顿,可是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心里暗自啐骂了一声,这王爷当的真他**的憋气。萧绪那一身行头不只时刻提醒着赵越,萧绪辽使的身份,还时刻提醒着他是大宋的王爷。 不过想来,现在也只是萧绪自说自话而已。“就算你追来了开封又怎么样,敖琪未必会见你。” 萧绪眼中精光瞬间闪过,笑容渐渐扩大“那就不劳惠王费心了,既然惠王殿下无事,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行告辞了。”该套的话,萧绪显然已经套到了,便带着身后的书伦扬长而去。 只留下恨的牙根酸痛,却无能为力的赵越站在原地。赵越甚至能听到身后的笑声,最后只得狠狠的一甩袖子,泄愤般走进了都亭驿。 赵越只看到萧绪离开时,脸上那讨厌的笑容,却看不到萧绪离开时,心里的汹涌澎湃和那双紧紧摩擦着腰间玉佩的双手。 就连跟在萧绪后面的书伦,都长出了一口气,在暗自庆幸,一年了,终于——找到了。 都亭驿的官员,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惠王殿下大驾光临,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进来至今,惠王的脸色一直都黑的生人勿近。 有些胆小的官员,能躲就都躲了,只有监官一人被赵越拽着。被逼无奈的服侍这位黑面阎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王爷。听说这位王爷是出了名的不讲规矩,真要惹上,那你等着不明不白的横尸街头吧。 监官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道“王爷,可曾找到?” 赵越看着一桌子的详录,头大如斗。有敖琪时被使唤,他没怨言。现在他老大了,还想然他一本一本自己去翻,每门顺势扔了手里的看的那本,坐下斜眼瞄着那名监官道“前一阵子,上头曾经抽调过一批银子过来,说是修缮四方馆。应该是由中散大夫季文寒接办。你可还记得这事儿?” 监官立马在脑中搜寻起相关的记忆,没一会儿就道“哦,有这么个事,当时还是季大人亲自送来的。” 赵越皱眉,难道这事真的没有猫腻,是他们想多了?“那季大人送来多少啊?” “大概五万贯左右。” 赵越在脑子里转了转,当时记得父皇好像打算下拨的是二十万贯。这样四方馆平摊下来,也确实是五万贯。 可是赵越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于是想吓一吓那个监官,一声怒吼道“胡说,我刚刚在都亭驿四周都有看过,很多地方虽然齐整,却跟以往无异。根本没有重新粉饰的痕迹,那五万贯是不是你们私底下吞了。” 那监官被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颤巍巍的道“小的不敢啊,其实,其实我们用于修缮都亭驿只用了两万贯左右。因为季大人说,都亭驿房屋保养得当,并无急需修缮的地方。后来只是将必要的地方大概修缮了一下,剩下的钱银又抽调回去给其他三处使馆了。” 哈,终于让他炸出来了。只用了两万贯,那剩下三万贯是不是真的用于其他三处,就未可知了。如果每个使馆克扣出三万贯,那就是十二万贯,占了全部银钱的五分之三还要多啊 只要查处季文寒将这五分之三弄去了哪里,就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了。 赵光义正在紫宸殿批阅大臣们的奏章,就听门外来报说开封府尹楚司华觐见。赵光义略带疑虑的传了人进来。 放下手中的奏章,赵光义抬头见楚司华匆忙进来,行礼呼了声万岁。 赵光义挥手道“免了,早上不是召见过,这个时候来见朕,可是有事?” 楚司华一躬身道“回皇上,微臣是受敖姑娘所托,来给皇上送信的。” “哦?呈上来”听到是敖琪让来的,赵光义倒是来了兴致。那丫头平时鬼点子多,不知道这次又打算玩些什么。 赵光义接过那信,放在光下,仔细端详的看了看上面的封蜡。最后也没瞧出来那上面画的是什么,只好不管去拆信。 这要是让敖琪知道,肯定会说“那父子俩一个德性。” 打开那信,赵光义将信笺上面写着的三排字读完,不由笑道“亏这丫头想的出。” 然后回头吩咐楚司华道“传朕口谕,大理寺断丞胡清平揭露密党有功,擢升大理寺正,赏钱千贯。即刻上任。” 楚司华听后一愣,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李邯龄刚死没多久,胡清平就升上去了啊? 赵光义看楚司华那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都觉好笑。但又要忍着,敖琪这丫头可害苦他了。“好了,没事的话,就下去吧。哦,对了,朕怕那些乱党会杀人灭口。最近因为敖琪的案子,朕手里大部分人都调去你开封府了。就让胡清平先在你开封府衙住上一阵子吧,帮我护着点他的安全,朕也放心些。” 楚司华蒙头蒙脑的应了一声,出了紫宸殿。赵光义不由轻扯嘴角,无奈的直摇头。“这丫头,真会给朕找事。” 估计从敖琪进李邯龄府邸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这么做了。而赵光义也的确没猜错,其实敖琪一早就想放长线钓大鱼。只是一直没有上好的饵,本来想找赵光义给个人选,没想到下午,李邯龄的死,就将胡清平这个人选自动自觉的送上门给她用。还真是天助她也。 敖琪谨记不用白不用的原则,于是找了全天下说话最可信的人帮她一起忽悠,她就不信有心人不上钩。 . ------------ 第十六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华灯初上,开封府衙停尸房里。 “这个胡清平倒是升的挺干脆的。”赵越刚从都亭驿回来就听说了胡清平的事情,虽然敖琪的计策是不错,但总觉得这么轻易的就升一个官职,也太过于儿戏了些。 “是,那个胡清平可能没有李邯龄称职,不过这个职位本该就由他来顶上。要不你以为你那个深谋远虑、千 ------------ 第十七章 夜半起义 敖琪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起身去上厕所。古代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厕所不在屋子里。待敖琪穿好衣服,已经醒了大半。 这大冬天的,夜里便格外的寒冷。敖琪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晃悠着往茅房那边去。 因为太黑,敖琪自然有些怕。便紧了紧衣领,想速去速回。 可是还没到茅房,敖琪就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于是整个脑中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浑身起了一层的汗毛。 敖琪竖着耳朵细听,想说看一看,又怕看到些不该看到的,最后连眼珠都不敢随意乱转,打算闭着眼睛摸过去。 可是突然从身后听到一声嘎巴的声响,余光瞥见后面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晃过。 敖琪紧紧捂住嘴巴,才没喊出声来。心道幸好没喊出来,要不这开封府衙里的所有人就都知道她怕鬼了,那不是一世英名尽丧。 想到这里敖琪不禁胆子大了不少,嘴里念叨着“天地有正气”,这才走到了茅房。 等从厕所出来,敖琪算松了一口气。在古代上厕所,还是大半夜上厕所,还怕鬼的人真是伤不起啊 敖琪在茅房门口做了个预备的姿势,打算一溜烟的跑回去。可刚抬头却发现开封府隔壁院子围墙上多出好多影子,一个一个的闪进了院中。 敖琪不解的微微蹙眉,就算百鬼夜行,那鬼也能穿墙啊,何必从院墙翻进来。敖琪猛然反应过来事有蹊跷,晚上回来的时候,曾碰到楚司华,听说胡清平搬了进来,好像就是那个院子吧 瞬间敖琪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没想到那帮人会这么快就下手。 敖琪左右看了看,茅房在开封府衙的东南角上,而客房不是在后面,就是在西边。想要跑回去找殷岁寒或者去后面找楚司华时间上肯定是不够的。 离这边最近的就是中院后面的停尸房,哪里时刻都不会离开看守。所以敖琪急速的穿过院中的侧门,到紧挨着停尸房的一个院子里,在墙根找了块大石头,猛的撇过院墙。随机马上有机警的侍卫过来查看。 敖琪紧忙在墙根地下晃手“是我,是我,敖琪。”敖琪急的又不敢喊,好像被捏着脖子打鸣的公鸡一般。 还好那个侍卫醒目,攀在墙头道“敖姑娘,怎么是你?” 敖琪立马做了个让他小声的动作道“你给我立即调一部分人,转过去隔院胡大人住的那个屋子去支援,剩下的一部分去找你们的头,就说我说的,胡清平有麻烦。” 那守卫一愣,然后问道“那停尸房这边呢?” 敖琪这个头大,心道你还真尽职“这边一时无碍的,有事我担着,还不快去。” 那守卫答应了一声,立马就攀下墙头去办了。敖琪这心一放下才想起,她怎么办啊?胡清平的院子正好在她回去必经之路,现在想来应该是她刚过来,那伙人就翻进来了。这会儿她再回去,那不是等着撞上嘛。 敖琪抱着胳膊跳了跳脚,这大冷天,难道要等黎振东他们解决完胡清平那边,她才能回去吗? 没一会儿,敖琪就听到了,胡清平那院子传来的打斗声,看来黎振东的人确实挺有办事效率的。胡清平算你命大啊,可是她敖琪的一趟厕所,解救了他一命啊 敖琪等了五分又五分,最后大概有半个小时过去了,敖琪还能听到那边熙熙攘攘的声音。敖琪不停的搓着双手,希望能更暖和一些,可是越来越没有效果。 最后等的实在不耐烦了,敖琪干脆豁出去了打算去战场看看。于是敖琪顺着墙沿边摸着往胡清平那个院子去。 殷岁寒得到消息的时候,黎振东已经跟着他的人去围捕来杀胡清平的人了。听来通报的那些守卫说是敖琪通知他们来找黎振东的,殷岁寒就知道敖琪肯定不再房里了。 可是殷岁寒在胡清平的院子跟黎振东打了一场大仗,收拾掉了十几个杀人,擒获了一部分,逃了一部分后。这期间殷岁寒连敖琪一个影儿都没瞥见。 于是跟黎振东说了一声,剩下的交给他,殷岁寒就去找敖琪了。 出了胡清平所住的那个院子,没走几步,殷岁寒就看见了一点一点如乌龟般蹭过来的敖琪。 殷岁寒微微的扯起了嘴角,就连声音都因为话语中的笑意,温柔了不少“你打算蹭到何时?” “快到了,别吵”说完,敖琪还小心翼翼的边注意脚下,边往前半步半步的挪动。 咦?不对。 扭头,借着院门那边透出的亮光,看清楚来人。敖琪突然跳着脚就冲着殷岁寒奔了过去。抓住殷岁寒的手,敖琪心急的问道“怎么样了?人救下了吗?” 被敖琪抓住双手的殷岁寒眉间深深的皱在一起“怎么这么冷?”敖琪的手跟刚从冰窖中捞出来的一般,殷岁寒再仔细一打量,敖琪就穿了一件小夹袄,下身的褶裙也随着风轻轻摇摆。居然没说披一件披风再出来。 敖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还说呢,我不知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又不敢冲过去添乱。只有等着。” 想象那场面,敖琪就觉得一定惊心动魄,开封府的人,黎振东的人,两面夹击阻杀团。绝对壮观有余,观赏危险度十足。敖琪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就没去添乱。 “你还没说,那边怎么样了?抓到活口没?”敖琪眨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殷岁寒。 殷岁寒却只是淡淡的扔了一句话道“去泡几杯茶吧。” 敖琪刚想张嘴反驳,想了想又闭上了,仰着下巴道“好” 因为半夜这一出戏,开封府衙可谓是灯火通明了。有了那灯火,敖琪丢了的胆子也找了回来。打了点井水在厨房烧开后,端着茶叶和杯具去了胡清平的院子。 胡清平的院子里早已收拾停当,抓捕到的杀手也都关进了开封府的牢里。 此刻胡清平的屋里,只有胡清平,黎振东和殷岁寒三人。敖琪端着东西进去的时候,见胡清平坐在椅子上仍在发抖,看来这回是被吓到了。 敖琪递了一杯茶给他“胡大人,喝点茶水吧,定定神。” 胡清平这是第一次见到敖琪,试探的问道“敖姑娘?”敖琪微微一笑道“正是。”胡清平这才接过茶杯道谢。 给黎振东和殷岁寒的茶也都送到手上后,敖琪也找了个椅子坐下,给自己来了一杯。热乎乎的茶下了肚,敖琪这才感觉好像呼喝一点了。 “这次来了总共二十一人,杀了十一个,跑了六个。这些人是专门受过训练的,我们的人也折损了不少,却只抓到了四个。”黎振东向汇报工作似的跟敖琪报告道。 敖琪点了点头,眼神示意黎振东先别急,用茶杯盖撇了撇茶叶,喝了一口,然后看向胡清平道“胡大人,黎大人他们来的晚,在他们来之前的事情,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说说。” 胡清平放下茶盏道“我当时已经入睡了,听到响动睁开眼睛的时候,明晃晃闪着光的一把刀照着我就劈了过来。亏得我警醒,侧身躲过了。连滚带爬的侥幸下了床。可是被二十多个人围住,本想说今天必死无疑了,然后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巨响,一些侍卫冲了进来。和那些黑衣人打了起来,没一会儿黎大人和这位仁兄就到了。”胡清平说着还指了指殷岁寒“我当时吓的腿都软了。就躲在门后边,直到黎大人他们将那些凶徒拿下,才得以喘匀了嘴里那口气儿。” 还好,时间够,敖琪一直以为时间不够,那胡清平不就一命呜呼了。二十多个人围攻,这个新任大理寺正还能拖延到有人来救,这个胡清平看来还真是有些手段的。 “那好,胡大人,我想你也知道皇上这么快升你这个大理寺正是另有意图的,这种事情,这段时间内肯定是少不了的。这次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那些杀手会这么快行动。这样吧……” 敖琪看向黎振东道“黎大人,你在守停尸房的人里,抽几个好手出来保护胡大人,停尸房那边暂时不会有事。” 黎振东点了点头,胡清平这回算是心安了不少。“胡清平多谢敖姑娘,自当全力帮助姑娘完成皇上交代的事。” 敖琪浅浅一笑道“那好,我们就先离开了,还请胡大人早些休息吧” 敖琪三人跟胡清平告辞出了院子。 黎振东半路上有些不解于是问道“敖姑娘,我觉得这个胡大人……” 还没等黎振东将话说出口,敖琪就打断了他道“这个胡大人,我看就是胆小了些,其他到是挺圆环的,这样挺好,自少自保意思很强烈,不容易被人家咔嚓了。” 黎振东听了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道“也是,是我在意的太多了。那抓到的那些人怎么处置?” “我想不用处置了”殷岁寒的声音传来,敖琪和黎振东都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却见殷岁寒的眼神望向不远处气喘吁吁跑来的一个侍卫。 “大人,不好了,那四个人都死了。” 三人不由对视,看来那些人还真的不打算给他们留下一点线索啊 ------------ 第十八章 药物反应 赵越一大早从惠嘉王府到了开封府衙,却听说敖琪还未起身。这可不像敖琪的性子啊,敖琪一般只有没案子的时候,才喜欢睡到日上三竿。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昨晚半夜出了那么一档子夜袭,才补眠到现在。 可是赵越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最后只好决定在院子里等。 没一会儿,连殷岁寒和黎振东都聚集在敖琪的院子外了,看赵越在等,于是两人也跟着在院外一起等了起来。可是等了一早上,却没听敖琪的房间里有任何动静。三个大男人就那样偶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来回走动。不说话的沉默着,可就是没人敢去敲门。 最后实在是等不起了,殷岁寒决定去敲门,却见楚司华下了早朝经过“咦,你们三个找敖姑娘吗?我刚回来时路过停尸房,见敖姑娘已经在验尸了。” 三个男人不由皆是一脸窘态,赵越更是暗自念叨“要是让他查出是谁告诉他敖琪还在睡觉,一定罚他站到明天早上。” 于是楚司华就见这三个后生都冲他点头道谢,然后唰啦一下子全跑没影了。不禁摇了摇头,叹口气也回卧房补眠去了。 三人到停尸房的时候,就见敖琪靠着冰棺对面的一个木台上,面对着冰棺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赵越先走过去抱怨道“你那么早出去,也不知会一声,害我们在你房门外等了一早上,还在楚大人面前出丑。” 敖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道“你们怎么来了?”然后一副恍惚状问道“赵越,你刚刚说什么?” 赵越无语,没办法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才听敖琪回到道“哦,我昨晚睡不着了,所以就想来看看昨天刷药的药效,所以就直接过来了,那时候没什么人也不好找人知会的。” 殷岁寒道“你一晚上没睡?” 敖琪歪着脑袋看殷岁寒,这家伙总是挑一些让她觉得自己虐待自己的事情,然后反复强调。来提醒她没好好照顾自己。 可是敖琪还就是拿他这招没办法“等一会儿,我就回去补眠了。”殷岁寒这才肯放过他,不再出声。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敖琪的身边,黎振东算是三人里最先看见敖琪面前尸体的人,有些惊讶的发现,那冰棺里的尸体有些不妥,开口问敖琪道“敖姑娘,这尸体怎么……颜色有点……” 敖琪见黎振东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接话道“有点深是不是?”一般人死后,因为各种技能停止作业,也没有血液的流动,所以才会开始慢慢变的苍白。 可是敖琪面前季文寒的尸体却呈现深色,就好像普通人晒过太阳后,呈现出微微的深黑色。 “这是药物反映造成的。” “药物反应?”黎振东很难搞懂这个名词的意思。赵越从宁余汕那里经历过一次,也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问道“是不是昨天刷的那个东西,起作用了?” 敖琪点点头“我昨天在尸体上刷了一层特制的药。作用就是看尸体是否曾经接触过什么其他药物。可是按现在尸体的状况来看,尸体不止接触了,还全面接触了。” 因为季文寒的尸体,从头到脚皆显现出那种微微的深黑色。 “所以我猜测,那天的冰棺里的血水中,还有另一种药物的成分存在。” 赵越有些好奇的问“那是什么成分?” 敖琪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现在只能证明有。也就是说来人在季文寒的尸体上烧冰块,目的应该就是让季文寒的尸体泡在这种带有药物的血水中。但是他们使用的药物作用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想有一个人,一定能帮我解决问题。” “东篱吗?”殷岁寒问道,凌牙转道去洪州也有一段日子了,算下来,要是他们快马加鞭的赶来开封,也该到日子了。 敖琪笑着看殷岁寒,还是这家伙了解她。 “不是吧东篱丫头要来?”赵越哀叫着,一个敖琪还不够,再加一个时不时跟他挑刺的,那他还有好日子过嘛。 敖琪一脸好笑的看着赵越道“应该就是这两天了吧,你好自为之。”然后又是一声哀嚎。 “好了,你们来这儿,肯定不是为了只听我说,应该是有事找我吧。” 这时候赵越才想起他一大早上跑过来的目的“哦,我是来送这个的。” 敖琪有些疑惑的接过赵越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原来是各州府的死亡名单。“小子速度挺快啊” 赵越挠了挠头傻笑道“昨晚刚送到的。” 敖琪将名单塞进了随身的布包里,看着黎振东和殷岁寒问道“你们呢?” 黎振东先道“刘媛媛那边还没动静。”殷岁寒接着道“赵恒那边也没动静。” 赵越听到赵恒的名字有些皱眉的道“你叫殷岁寒去监视三哥了?”见敖琪点头,赵越低头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这件事是三哥做的?” 敖琪又摇了摇头“这件事,我只是觉得跟寿王有关,但是现在就下这个结论,还言之尚早,不过寿王在这件事情里,一定是参与了某个环节的。” 赵越的表情有一瞬间,让敖琪以为他对她叫殷岁寒去查赵恒有些不高兴了,可是过了一会儿却听赵越道“三哥那家伙心眼多的很,你怎么不叫我帮手。” 原来就连自家兄弟都不看好他家老三那一肚子的坏水,不过作为一个帝王,要是连这点全书都没有,敖琪到还真要为大宋担忧了。 敖琪安慰的拍了拍赵越的肩膀道“放心吧,就算你三哥再坏,也是有底限的。他只是已经选好的他要走的路。” 敖琪本是好意想劝劝赵越看开点,却发现那三个人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看她。 好吧,其实敖琪从寿王府回来,就没那么恨赵恒了。就像赵恒说的就算是他一手造就了应天的局面,可是毕竟最后逼死宁余汕的不是他。 那家伙只是选择了他认为可行的办法,去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那手段有些让人不耻。但是他只是想逼得陶大人妥协。反而是那个人,不止逼死了老头,还乱了赵越的计划。 敖琪不想在想下去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补眠了。”头好像开始疼了。 黎振东见敖琪要走,连忙上前道“还有一件事,这时我跟殷大侠顺道查到的,我想敖姑娘一定有兴趣看一看。” 敖琪接过,原来是本名簿。敖琪大致翻了一下,上面是一些名称,后面还跟有一些资料和图腾形状。 “这时历年和近期新兴起的一些教派,敖姑娘可疑看看上面的图腾,看有没有收获。” 敖琪有些欣喜的看着黎振东,这家伙确实是个能干事,有能力的好帮手,上次敖琪只是随口一问,加上她说的尸体上的图腾,黎振东就能想到去查,敖琪微微有些被感动。 捏了捏黎振东的肩膀道“ell don” 黎振东听的稀里糊涂的问道“歪,歪什么?” 敖琪呲牙一笑道“就是做的好。” 黎振东有些羞赧的脸红,闷声的道了一声“应该的”。 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黎振东,不由大家都笑开了,就连殷岁寒都扯开了淡淡的笑容。 之后,敖琪被殷岁寒押解着回房补眠,众人也就先散了。 此时的寿王府里,赵恒正在院中侍弄院中的腊梅。挑了一些有些枯败之相的枝干掰下来,只留一些挺拔的虬枝,蜿蜒成独特的风韵。 “这腊梅啊,就要舍得剪枝。去掉了那些争取营养的枯败枝条,其余的才会长的更好。边会开的一年比一年繁盛。你说是不是啊?胡大人。” 赵恒说完,转过头看着正站在他身后的人。不久前的大理寺断承,现在的大理寺正——胡清平。 胡清平满脸的笑意道“自是,值得王爷如此用心的去栽培的腊梅,肯定要繁盛过其他腊梅的。” 赵恒满意的点点头道“是啊,只是想要在别的院子压枝,不知道还会不会长的如此好了呢?” 胡清平听后脸色骤变,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属下定当竭尽所能为王爷办事,不敢有一丝违逆。天地可鉴” 赵恒站了一会儿,然后才俯身去扶起胡清平,笑着道“本王是在说这梅花,胡大人不要会错了意。快起来,胡大人的衷心,不论是本王,还是父王可都看的清楚,也记得清楚。” 胡清平颤颤巍巍的起身道“微臣谢过王爷信任。” 赵恒想起什么来似的道“对了,敖琪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那敖琪确实有过人之处,微臣想应该再用不了几日,就能查到那边去了。” 赵恒点头“敖琪的头脑自不用说,就连你都是她叫父皇委任的。所以说起来,你应该感谢的还是敖琪呢。” “是,是,微臣回去自会好好感谢敖姑娘。” “嗯,下去吧。剩下的时日记得警醒些。” 胡清平连忙应了,然后才起身告辞。看着胡清平离开,赵恒微微勾起嘴角。敖琪,这个局,就等你一层一层的去揭开了。 ------------ 第十九章 双重间谍的下场 敖琪一个补眠就睡到了下午去,醒来的时候,只觉肚子咕噜噜直响。敖琪刚睡醒懒得下床,正在为是在温暖的被窝里再待会儿,还是到冰冷的外面去找吃的,做出艰难的选择和极度的思想抗争,最后抬头居然见到桌上居然摆着各色的糕点,都是敖琪平时喜欢吃的。 转了转眼珠,立马心领神会的猜到谁会这么贴心,服务到家。殷岁寒那家伙从来都是蔫悄悄的,可下一刻却保不齐瞬间给你一个感动的惊喜。 敖琪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手里端着一盘子,嘴里还叼着一块,双管齐下。不过最终还是空下来了另一只手,将黎振东给他的那个名册顺手扔到床上,这才整个人迅速也奔到了温暖的床上去。 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翻着名册,敖琪好像又找到在现代的时候在家里宅着的感觉。 翘着小腿,两只脚丫在空中来回晃荡,敖琪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名册,将各路邪党教派组织的图腾都在脑中和季文寒尸体上的那个奇怪的图形重叠核对。 这些组织的图腾说来也奇怪,不是什么飞禽走兽,就是妖邪精怪,一点创意都没有。要是她敖琪来设计,绝对是大宋没有了。比如在鞋上绣一个对钩,或者在统一的服饰上绣兔子头,再或者一左一右正反C。反正这个时候没有版权这一说,也没人告她侵权,看着也有面子。 这样一想,敖琪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是越看越没劲儿。又涌上一阵困意,不由的打了个哈欠,就在敖琪眼皮打架的快要闭上的时候,在微微眯起的一条缝中间,敖琪突然好像看见一个类似于鹰头的标记。 然后人猛地就清醒了,敖琪将那名册拿近了,凑过去仔细端详了半天。然后一个蹦高的跳起来,半拖着鞋跑去书案前,在毛笔架子上抓了一支毛笔,微微占了点墨跑回来。在那个图案上一顿涂鸦勾勒。 季文寒尸身上的线条确实有一部分可以与那图案重叠。可是季文寒尸体上的图案也不完全,所以也不能说完全肯定,不过也算是一种突破。 敖琪的眼光顺着图案向前,就看到那图案前对应的相关资料。 鹰空阁,鹊起于淳化三年,行为一直很低调。这么说已经建立了五年之久了,就在她穿来的前一年。这个鹰空阁旗下做一些小生意,主要是靠从边疆倒腾皮草起家,一点一点做起,可是后来却越做越大,吞并了大宋周边好多零散的小组织,成为大宋北部最大的一个民间组织。这个组织极其神秘,下面的各类产业的管理人员,也都是直接从百姓中挑选,但是却很少有人见过组织高层和组织内部成员。 更奇怪的是其他教派组织,多多少少都会与官府发生些不愉快,毕竟天朝是不允许这些私党结成过大的势力的。可只有这个组织却没人任何官府做记录,黎振东调查上写的理由是,各官府都以其是私人商户为由,根本没有将其划分在邪党教派里。 看来这个组织幕后的人不简单,他的目的绝对不单单只是想赚钱那么简单。 如果假设季文寒身上的图案真的是鹰空阁组织内部的图腾,那这个组织的成员就可想而知都是一些什么地位的人了,官府不管,却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这里,敖琪扔下书,起身就去穿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拿着那卷资料册,就去找黎振东。打算让他再细入的调查一下这个鹰空阁。 可是在找黎振东的半路上,却出现了突发事件。 抛尸敖琪见过,抛的如此气势雄伟的敖琪却没有见过。一个血淋淋的麻袋,从院墙外以抛物线的弧度被扔进了开封府衙的院中。 这大下午,院子中还零星有一些仆人路过,皆被惊的叫喊震天。扔了手里的东西奔逃四散,瞬间乱作一团。消息没一会儿就被传开去,黎振东带着人和殷岁寒一起赶了过来。 两人就见敖琪当时正蹲在那麻袋前研究着,麻袋口已经被敖琪解开了,一只手顺势从麻袋中跌了出来,引来众人的一阵抽气声。 敖琪的手套上染满了血迹。也不知道这人被怎么了,居然流了那么多血。 敖琪看了看麻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呆愣的众人,冲着黎振东和殷岁寒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那两人这才走了过来,两人道不是被那血淋淋的麻袋震撼到,是被敖琪震撼到了。看着那名女子身穿着素白的夹袄长裙,蹲在血迹斑驳的地方。鲜明的对比,在视觉上,形成一定的冲击。 其他人不是惊叫躲闪,就是有多元跑多远,可敖琪却利落的带着手套,蹲在那令人做呕的麻袋前了。这让的女子是该让人敬佩还是让人害怕,黎振东一时间也想不清楚。 三个人又叫了几个士兵,将麻袋里的人从麻袋中拖拽出来。 看着面容被血色模糊的那张脸,敖琪不由的出声道“胡清平。” “什么?”黎振东急忙也朝着那张脸看去,还真的是本应该在大理寺未回的胡清平。黎振东回头质问一个士兵头领“派去守护胡大人的人呢?” 那士兵回答“还没回来。” 黎振东转回头看了看敖琪,敖琪知道他想说什么,看来那些士兵也是凶多吉少了。 敖琪检查了一下胡清平的尸体,尸体上多出伤口,皆是一些动脉。所以才会不停的留血,看流血量看来,人没有死多久,否则早就流干了。 殷岁寒面无表情的沉声道“看起来像是示威。” 黎振东很心里疑惑“可是这家伙不是……”询问的看向敖琪,敖琪紧紧的抿着唇“也许,胡清平只是一步棋。” 黎振东脑子飞速的转动“胡清平难道背后还有其他人?” 现在也唯有这个解释能说明一切了。自从上次来人暗杀胡清平,敖琪他们就看出胡清平有些不妥,因为那些人跟来人打起来后,却没有再攻向胡清平。如果那些人是来杀胡清平呢,怎么一看有人来,就完全放弃了他们的目标,让胡清平就那名悠哉的躲在门后。 所以敖琪一直以为胡清平是凶手的人,可是现在看来,敖琪却要重新下这个定论了。 胡清平若是所为的双面间谍,就有理由解释,凶手现在这样做的原因了,就像殷岁寒所的,为了示威。 他们发现胡清平并不完全是他们的人,所以以为胡清平是他们之前商量好,派到凶手那里探听消息的,于是杀了胡清平,将尸体扔来了开封府,为的就是提醒敖琪他们,不要耍什么诡计。 可是却不想,这件事不仅没警告到敖琪,到是给了敖琪另一个线索,除了凶手,这局棋里,她还有第三个对手。 突然,敖琪想起来胡清平要是一度是凶手那边的人话…… 敖琪猛然扒开胡清平胸口被血完全浸透的衣衫,在胡清平的左胸处却干干净净,这不可能啊,难道敖琪想错了,那个图案真的不是所有死者的统一特征? 就在敖琪开始疑惑的时候,就听殷岁寒道“他胸口,长期贴过什么。” 敖琪闻言看去,胡清平左胸敖琪本以为会有阁图案的地方,好像有个四方形的边框。 敖琪连忙吩咐道“去端些水来。”黎振东丝毫不敢怠慢叫人立即去取水。 待敖琪用拿回来的水,将胡清平胸口处清理出来以后,才真真的看见,那不只是一个边框,而是左胸肩胛骨下有一处四方形的地方看起来颜色要比其他的皮肤要白上少许。 敖琪用带着手套的手画着那四周的边框道“应该是假皮肤。” 得,这回凶手连图案都不用毁了,胡清平这算是给人家省事了,只要一撕,什么图案都留不下。所以胡清平也是这样被人家发现他是叛徒的。 不过这到让敖琪的某种担心放下了,至少确定了一点,那个图案,确实是这些死亡官员唯一的破绽。 “将尸体抬到停尸间去。”敖琪交代了一声,这才起身。发现蹲的腰有点酸,腿有点麻。于是扶了旁边的殷岁寒一把,然后就见一个大大的血手印,印在了殷岁寒的袖子上。 敖琪一吐舌头道“抱歉,抱歉,意外来的。”原来敖琪习惯性的摘掉手套,以为手是干净的,但是敖琪的手套早已被胡清平尸体上的血水浸湿了,蹭的手套里的那双手也照样是满目红色。 黎振东在一旁看着殷岁寒,想说什么,却一直憋黑了的脸,不由趁着去旁边拎水的功夫笑了出来。 “敖姑娘,洗洗手吧” 敖琪躲着殷岁寒有些骇人的目光,冲着黎振东一顿挤眉弄眼。洗完手才想起来还有事找黎振东。 将刚刚因为胡清平的事情,塞回布包的那卷名册,又从布包中拿出来,递到李振东面前道“黎大人,麻烦帮我查一下关于鹰空阁的一切线索。” 黎振东接过,面色凝重了起来“敖姑娘,是不是发现鹰空阁有问题了?” 敖琪嘟着嘴嗯了一声“觉得季文寒身上的图像有部分和他们阁的标志相似。” 黎振东极其认真的点头道“好,我一定好好查一下。” ------------ 第二十章 闹市惊马 黎振东的人将胡清平的尸体抬走了,原本的黝黑地上已经变得艳红污浊。很大的血腥味道,有些熏人,呼吸后那味道直入脑门,实在让人难受的很。 敖琪叫一些身强力壮的下人去多拎来了几桶水,打算倒在有血污的地方,冲刷一下,也好让那血水快一些深入土壤。有个仆人见那些士兵虽然把尸体抬走了,可装尸体的麻袋留下了。于是就去找根棍子,将那麻袋挑起,打算扔去后门堆放垃圾的地方去。 可是那仆人刚刚捏着鼻子,将那麻袋挑起,就听见敖琪一声“停”,愣是没敢再动。 敖琪凑过去,在那麻袋口看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撅起嘴。咂了两声,然后才叫那仆人拿去扔。这回那仆人听了如获大赦,估计敖琪再看下去,他捏着鼻子憋的快不能呼吸了。 殷岁寒见敖琪用手背摩擦着下巴,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 敖琪有些慌神的摇头“不太清楚”脑中刚刚确实有东西一闪,单手立马就又消失了。不过敖琪敢肯定,那麻袋的口子看起来就是有些别扭。可又不知道哪里别扭。 敖琪正在纠结到底哪里不对,下一刻瞬间就被人抱住了——下腿。 低头一看,一个小身影,正自下而上仰着小脸,龇着小白牙冲着敖琪一个劲儿的傻笑,变笑还边喊道“琪哥哥。” 敖琪看见面前的小家伙眼睛都笑弯了,高兴的低下身,将那小家伙抱起“小俨,这么久没见,想姐姐没?” 来人正是自从洪州一别以后,有一年多不见的小棉花团赵元俨。小孩子就是长的快,只一年的时间,赵元俨就好像高了不少,重了不少。只是那张脸还是圆圆的,免不了让人有去捏的冲动。 赵元俨挤着自己的小眉毛,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道“不是不许叫姐姐吗?” 敖琪被他噗哧就逗笑了起来道“现在可以叫姐姐了”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给小家伙看“姐姐穿女装了,好看吗?” 赵元俨,笑的露出两边的酒窝道“好看,琪姐姐最漂亮,比宫里的姐姐还漂亮。” 这小子,嘴甜的像涂了蜜一样。哄的敖琪这个开心,豪不吝啬的就在赵元俨的脸上亲了一口,痒的小家伙咯咯大笑。 这一大一小在一旁开心的不得了,旁边的人却一脸羡慕嫉妒。 敖琪赵越管不了,但是那小家伙可归他管“赵元俨,你给我下来,不要趁机占姐姐便宜。” 赵元俨完全忽视赵越的叫喊,整个脑袋都埋在敖琪下巴下面,扭头给他五哥就做了一个鬼脸。敖琪好笑的道“你就让他这么呆着吧,好久不见,我也怪想他的。” 赵元俨一听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抱着敖琪的脖子,在敖琪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赵越暗自咬牙,恨自己怎么想起带这个小色魔来的。 而站在一旁的殷岁寒,却一脸的稀松平常,见怪不怪。敖琪很喜欢小孩子,这一点在雪山的时候见敖琪极度纵容小伍子就能看的出来。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敖琪,殷岁寒虽说不上完全不嫉妒,但是敖琪那样天真的,贴近孩子般的笑容,却也是殷岁寒最乐于看到的享受。 赵越最后还是看不下去,赵元俨仗着自己小就撒娇的样子。赵越坏心眼的道“对了,敖琪,我查到季文寒将修缮四方馆的银子挪用到哪里去了。” 果不其然被赵越料中,敖琪的注意力真的从赵元俨哪里转移了回来,有些急切的问道“挪用到哪里?” 显然赵元俨也发现了,对他五哥无比的怒视。赵越则一派心情大好的继续邀功道“听说过,鹰空阁吗?那是北方最大的一个民间组织。季文寒的银子,就是通过各种商铺的渠道,最后汇集流通到了鹰空阁的口袋里。” 敖琪一脸的果然如此,又是鹰空阁,看来这个鹰空阁绝对脱不了干系了。 “那其他州府的死亡官员,贪污的钱财呢?” 赵越一心只为显摆,有些还没完全查清,没想到敖琪会一起问,有些吞吐的道“各州府的各项钱银走向太过零散,加之又远,还不能完全确定。”然后又解释道“不过已经有几个附近的州府可以确定,那些钱最终都流进了鹰空阁旗下各个产业。” 敖琪实在好奇,这个鹰空阁主事之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带,居然能让那么多的大人为他效力。最后却都死在他的手上。他又是用什么来控制这些人为他所用呢?这个鹰空阁最终到底想要什么 赵元俨看抱着自己的人,心不在焉魂不附体的,于是抱着敖琪的脖子开始摇啊摇的,弄的敖琪一阵头晕“小家伙,你想干嘛说”只要别再摇,再摇敖琪连脑子都要被他晃出来了。 赵元俨一脸的得逞样,笑的跟小恶魔一样“我要琪姐姐带我出去玩儿。”他好不容易跟五哥混出来一趟,当然要玩个够本。 这回敖琪有些犹豫了起来,其实敖琪本来想说下午无事去停尸房验尸。李邯龄的毒和刚刚发现的胡清平还没有仔细检验过。可是敖琪看着赵元俨那一双满是期待的小眼睛冲着她眨呀眨的,就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心里还自我安慰道,皇上啊,不是我要消极怠工,是你儿子要我陪他玩儿。这不能怪她不尽责吧。 而且敖琪也想放松一下,最近崩的太紧,敖琪反而怕限制了思维,钻进了惯性思维。 所以叹了口气道“好,琪姐姐,带你去街上玩,给你买好吃的冰糖葫芦。酸倒你的小奶牙。” 赵元俨听了笑着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陪你们去吧”敖琪一个人上街,还加孩子,殷岁寒有些不放心的道 敖琪淡淡一笑道“没事,我门就是去逛街,现在我已经在偷懒了,你就帮我去跟着黎振东好好查一下那个鹰空阁吧” 既然敖琪这么说,殷岁寒也就点头同意了。 敖琪转过头去,斜着眼看赵越。然后跟赵元俨相视一笑。不由让赵越打了个冷颤,这一大一小又要玩什么花招。 最后敖琪抱着赵元俨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开封府衙,殷岁寒也去找黎振东忙正事了,只有赵越哭丧个脸,郁闷的提着水桶,一桶一桶的往地上浇水。心里咒骂道,那个该死的胡清平哪来的那么多血流啊,害他大宋堂堂王爷干浇地这种体力活。 敖琪最近倒是常常上街,只不过好像次次都要出点什么事情,第一次偷尸,第二次…… 好吧,第二次是眼花,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出什么事情,想完,敖琪连忙在心里呸了三声。干嘛想那么不吉利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她跟赵元俨还算玩的开心,因为下午快到晚上,赶上了一个庙会的尾巴。赵元俨的怀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点心包。左手还拿着糖葫芦,右手拿着一块桂花糕。敖琪实在很难想象那两样掺合起来是什么味道,小孩子不愧是喜欢吃一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两人正在一个瓷器摊上,看一些小玩物。赵元俨一眼叼中一个瓷猴子,正拿在手里把玩。敖琪就蹲在赵元俨的左边。然后就突然听见左边的街市上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接着敖琪就听见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的马蹄声。 当然那马也飞奔着闯进了敖琪的视野,马屁好像受了什么惊吓,由着主人怎么拉紧缰绳,也不见有停下来的迹象。 待敖琪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旁边的赵元俨护进怀里。然后闭着眼睛滚地葫芦一般滚了出去,心里只希望还来得及。 敖琪只听到一声马的嘶鸣,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敖琪试探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先是看到马腿和地上已经被马蹄践踏四散的糕点。接着睁开另一只眼睛,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人。 不由皱了皱眉毛“寿王?” 赵恒从马上下来,将敖琪和赵元俨扶起,赵元俨可能是受了些惊吓,身上到是因为敖琪护着没有什么受伤的迹象。看见赵恒,有些嗫喏的叫了一声“三哥。” 敖琪正打算行礼,就听赵恒道“礼就免了吧,有没有惊到。”赵恒回身指着那匹闯祸的黝黑骏马道“这家伙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起疯来。还好刚才及时被我勒住,否则过后可就严重了。” 敖琪虽然被刚刚的惊吓闹的心跳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但还是笑了笑道“无碍,没有发生事故已是万幸了,王爷也不必太介怀。” 赵恒定定的看了敖琪一会儿,笑道“本王多谢敖姑娘体谅,本王还有事,那本王就告辞了。”说完转头去看赵元俨“玩够了就回家,别让父王担心你。” 赵元俨听话的点了点头,赵恒这才上马离开。 那匹马离开之前,敖琪眼见的看见马的额头上好像有两个白色的印痕,一上一下形状不是十分规则。如果有东西弹在马的额头,那马的反映应该是仰蹄停下吧。 敖琪不由的抬头像四周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有高人相助呢?可是看了一圈也没见有什么可疑的人。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敖琪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抱着憋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赵元俨道“丢了什么?我们再去买过”赵元俨这回才又找回了脸上的笑容。 赵恒回家后,就命下人,将那匹马仔细检查了一下。最后才得知马的右腿下方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进去,刺的极深越跑越疼,这马才受不住的疯狂了起来。 赵恒不由蹙眉暗自思忖,看来是有人按耐不住,要对他下手了。赵恒嘴角淡淡的勾勒出一个邪佞的笑容,然后吩咐下人道“把这马拖出宰了。” 下人一愣,可是他家主子,却大步跨进了府门。下人不禁摸了摸那匹马的宗毛,暗道这就是你的命。 . ------------ 第二十一章 有朋自远方来 带着赵元俨这小家伙又逛了一阵,将被马踩烂的东西又买齐,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小俨,你一会儿去回家,还是去哪儿?” 赵元俨一听,抓着敖琪的手愣是紧了紧,小脸皱在一起道“我不回家,五哥带我出来的时候说,我今晚可以不回去,我要跟琪姐姐住。” 敖琪无语,这小东西要不要这么黏人啊。使劲揉着那绵软滑腻的小脸蛋道“好吧,那晚上琪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赵元俨笑的两个酒窝都渗出蜜了一般。不过敖琪在赵元俨的脸上左看右看,要是再吃,估计这张脸会更圆。 不过也一定更好掐,处于私心,敖琪觉得还是再胖点好了。 牵着等养肥好宰的赵元俨,就去了卖猪肉的摊子。 可是敖琪在猪肉摊子前挑了半天,最后连老板都觉得她是来找茬的要皱眉撵人的时候,敖琪才道“老板,怎么没有廋一点五花肉啊” 老板一听才笑道“原来你要五花三层的啊,你不早说。这都晚上了,好一点的都卖光了。还好我留了点,本来打算拿回家的,既然你要就让给你好了。” 敖琪一听,这老板还真会做生意,挑眉问道“那你这肉怎么卖啊?” 那老板嘿嘿一笑道“留给自己家的当然是精挑细选的,这价格自然也就……” 看那老板挤眉弄眼的,敖琪一撇嘴。她就知道,这老板要趁火打劫。不过要真是好肉,敖琪也不在乎那几枚钱。就叫老板来出来看看。 那老板一听敖琪要看,连忙从旁边抬起一麻袋抗上肉板,快速的解开麻袋的绳口。老板的手灵巧的来回反转,几乎是一瞬间就解开了系麻袋的绳子。 敖琪看的微微皱眉,问道“老板,你这个麻袋是怎么系的?看起来绑的挺结实啊” 那老板一边从袋子里拿猪肉一边回敖琪道“这个我们卖肉的都会,专门用来系麻袋的,看着复杂,其实绑起来很简单,而且还能承重。所以我门都用这方法系麻袋。” 敖琪恍然想起今天胡清平的尸体被人扔进开封府衙的时候,那麻袋上的绳扣也是这种绑法。一开始敖琪并没在意,还是后来清理现场的时候,那仆人挑麻袋的时候,敖琪才发觉那绳扣没对,但又不知道怎么没对,现在想来,是因为那绳扣平时没人那么绑。而且敖琪平时很少出来买菜,也就没怎么见过那种绑法。 敖琪不由的高兴了起来,这可是一条不错的线索啊。最后连那老板多要了的价钱,敖琪也没说还价,乐的老板直说她豪爽。 敖琪心道这个价钱买个线索,怎么都值了。然后转身跟使劲捏了捏赵元俨的小圆脸道“你这个小吃货还真是个幸运星。”然后乐呵呵的一手拎着肉,一手拽着赵元俨回了开封府衙。 开封府众人一听敖琪要做饭,不由得都咽了咽口水。真的难以想象敖琪这种人还会做饭。只有殷岁寒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前不声不吭。 敖琪做饭他是吃过的,在雪山的时候,敖琪来了兴致也会做上一顿两顿的。虽然东西奇怪了点,什么炒面,什么盖浇饭,不过味道确实尚算不错。所以殷岁寒对敖琪做的饭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 敖琪也不用人帮手,就自己一个人忙乎。直到都过了晚饭点,敖琪那边才弄好,叫了下人帮忙传菜。 一道一道的接着往桌子上摆,以前敖琪给殷岁寒做,因为就两个人,所不不是做些省事的,就是一些快餐类。这回说什么桌子上还有一位开封府尹和两个王爷。敖琪自然不能丢了面子,所以一道道无比美味的饭菜就上了桌,看的众人这回真的是馋的咽口水。 楚司华不由赞叹的道“没想到,敖姑娘还有这一手。” 赵越附和道“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你只会拿小刀去划尸体呢,原来你还会拿菜刀。”说完就被桌上的一圈人怒视,吃饭的时候说尸体,最会倒胃口的绝对是赵越这家伙。 赵越被瞪的灰溜溜的低着脑袋往碗里夹菜。就连赵元俨都鄙视的望了一眼他五哥,然后跑到敖琪身边,拽着敖琪道“琪姐姐也做下吃吧。” 敖琪数了数桌子上的菜,还缺了一道菜和一个汤。“姐姐还要等等,因为还有一个重要的菜没上呢,那可是小俨陪着姐姐去买的,一会儿就来,你先慢慢吃,后面还有汤呢。” 说完拍了拍赵元俨的小手,就去准备剩下的一菜一汤去了。 这敖琪不上桌,自是没人先开动,赵越夹了一堆的菜在碗里,愣是强忍着。 没一会儿,敖琪终于回来了,将菜往桌上一摆“特质红烧肉。各位来尝尝吧”敖琪说完又示意侍女将汤放下后退了下去。 这回敖琪也算是安然入座了,“这肉可不是普通的肉,这可是我高价买回来的线索。” 被敖琪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片茫然,赵越不由道“你是不是恶趣味又上来了,像我刚在似的,要拿那些下不去饭的事整我们啊” 敖琪白了赵越一眼,然后问黎振东“黎大人,我想你应该买过肉吧” 黎振东疑惑的点了点头,这肉平时要吃,自然是买过。 “那可见过,绑猪肉的麻袋上那绳子是怎么绑的?”敖琪瞪着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望着黎振东。 黎振东想也没想就答到“他们都是有专用的绳扣……”说到这儿,就连黎振东的双眼都闪出精光来。 敖琪就知道黎振东这是想到了“既然想到了,那就麻烦黎大人去查喽。” 黎振东兴奋的道“自然,自然。” 这一桌子人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打的什么哑谜,可是这两人却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就是没人再说。 敖琪指着桌子上的菜道“快吃,快吃,要不一会儿亮了就不好吃了,到时候别赖我做的不好吃。” 赵越气的直叫唤“不带你这样,说话说一半的。你这不是存心让人吃不下饭嘛。” 敖琪正要笑着反驳赵越,就见一名开封府内的衙役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在楚司华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楚司华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敖琪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楚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楚司华微微一笑道“是好事,凌大人回来了。” 敖琪一开始还没反映什么凌大人,后来豁得一声站起来满脸惊喜的叫道“凌牙回来了?” 见楚司华点头,敖琪都快乐晕了,凌牙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 东篱他们也到了。 想到这里,敖琪拔腿就冲了出去,在座的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跟了出去。 就在开封府的大门,敖琪看见比以前清减了很多的东篱,还有严敬幽和厉风。 一年没见,几人间有太多想说又说不出的话,只是都愣愣的站在哪里,有些理不清的伤感,有些剪不断的愁绪。 凌牙见到敖琪,第一句话就是“敖先生,我可是完成任务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敖琪冲他一笑,然后冲过去跟严敬幽和东篱就抱在了一起。三个女孩子,眼中都带着酸涩的晶莹,嘴上却挂着欣喜的笑容。那样紧紧的,感受着拥有太多回忆和经历的友谊。 殷岁寒看着敖琪不由站在一旁替她高兴,这样拥有亲情和友情的敖琪,才是完整的敖琪。也许他和敖琪选错了隐居的地方。敖琪注定了不是喜欢单独的个体。也许和严敬幽和东篱住在一起,敖琪会比在雪山上更快乐。 不过,其实让严敬幽和东篱一起搬过去,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选择,可是殷岁寒却不知道,未来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 “外面冷,各位进屋后再叙旧吧,敖姑娘今天好像是有预感一般,做了正桌子的菜呢。”估计现在唯有楚司华,尚算理智了。其他人集体都陷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境界里。 敖琪这才想起来“对啊,我做了好吃的,正好给你门接风。” 这一群人才呼啦啦的进了屋子。一路上,敖琪都没松开严敬幽和东篱的手,别提有多高兴了。 回了后院的小厅堂,让众人落座。见严敬幽和东篱在敖琪一左一右坐下,赵越不由打趣道“一个军师,一个副手,敖琪,你两大护法终于到齐了啊” 敖琪瞥了赵越一眼道“怎么你这个跑腿的还要争宠不成。” 赵越道“我可不敢跟那两个争宠,那两个都被你训练的成精了,我自是惹不起的。”赵越的话惹来众人一阵哄笑。 就这样众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算是团员的团圆饭。 直到严敬幽和宁东篱被发派到敖琪所住的院子,三个人回了敖琪的屋子里,只有他们姐妹,敖琪才发现这一晚上,东篱都没怎么说话,虽然看得出东篱也很高兴,可是却不再像以前的东篱了,不再那么活泼好动。 趁东篱去放包裹的时候,敖琪问严敬幽“自从我离开应天,东篱就一直这样吗?” 严敬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点头道“估计是宁老的打击对东篱太大,所以一时走不出来。不过这一年,已经想开了不少,比一开始的时候强好多。” 敖琪有些难过,也许那个时候她能陪在东篱身边,也许东篱会比现在好。严敬幽看出了敖琪的想法,安慰道“那时候的你,我想应该比东篱更难过吧,你能将自己调整过来已经不错了。” 严敬幽的理解,让敖琪无以言表。感谢的冲着她笑笑,姐妹间有时候真只是一个笑就能懂了。敖琪回头又看了看走回来的东篱,也许敖琪也可以试着将东篱调整调整呢。 至少让她能再快乐起来,像从前一样,那敖琪也没辜负宁余汕对她的嘱托。 ------------ 第二十二章 痛苦 严敬幽和东篱,最后两人谁都没有回屋。被敖琪拉着在她屋子里挤了一晚上。 三人许久未见,自是有很多话聊。天南海北各种趣谈,就是没人敢去回忆在应天的那段日子,特意避开那个会提醒三人他们失去了什么的地方。 就那样直到后半夜,三个女孩子才渐渐起了困意。 敖琪睡着之前,朦朦胧胧间将眼神撇向东篱,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晚上想找个机会劝解,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终还是将话留在了梦里,心想来日方长,以后再找机会吧。 第二天严敬幽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敖琪,东篱已经不在床上了。严敬幽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看来是因为昨天睡的太晚,头有点疼。 严敬幽推了推身边的敖琪,叫她起床。可是推了半天,却不见敖琪有动静。有些疑惑的向敖琪看去,却见敖琪脸色有些惨白,怎么推都没有任何反映。 严敬幽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忙使劲去推敖琪,大声的叫喊着“敖琪,敖琪,醒醒,敖琪。” 就在严敬幽都要急哭了的时候,才听见敖琪轻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嘟囔道“大早上,别吵。” 这一声才让严敬幽的将心放下,她还以为敖琪她…… 差点没吓死,伸手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角,严敬幽有些哭笑不得,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自己吓自己。看来是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就连神经都变的紧张了。 严敬幽不由的叹了口气下地去洗漱了,再懒得管床上的那个懒蛋。 敖琪背对着严敬幽,听着严敬幽下床的声音,听着那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远。才放心了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发现。 敖琪扶上左心口,那里还在疼痛,最近这种无缘无故的剧痛,越来越有严重的趋势。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应天的时候,记得有一阵子敖琪特别贪睡,自从那以后敖琪就开始像现在这样,偶尔陷入一种完全没有意识的状态。这一年多来,这种情况从一开始很少出现,到如今这般频繁出现。让敖琪不得不有些担心了起来,幸好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所以也就没人发现。 敖琪每天早上只要能醒来,不管多早,敖琪都不敢再睡。生怕再出现那种状况,被殷岁寒他们知道。敖琪有预感,这可能不是什么小病。她也曾在医典上翻查,可是却没有找到关于任何这种病征的说明。 本来一直打算偷偷找个大夫先看看,可是殷岁寒就没有一刻不在她身边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敖琪也就只好一拖再拖。 再加上现在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说了,查出点什么来,那现在的案子和老头的平反,估计又遥遥无期了。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不让敖琪思前想后,有所顾虑。 房门响了一声,敖琪就听见了东篱和严敬幽说话的声音。严敬幽正在跟东篱八卦敖琪的赖床事迹,敖琪无语苦笑。从床上做起,才发现浑身都酸痛难当,咬着呀伸展了几下,这才算好点,披了衣服下了床。 冲着那两个道“背后聚在一起说我坏话,还当我听不到吗?” 严敬幽嗤笑了一声“我可没有说你坏话,只是实话实说。敖大判官的时候,本就应该晚上清醒过白天不是嘛。” 东篱在一旁只笑不说话,敖琪无语。看了看东篱,这要是以往,早就跟严敬幽一起揶揄她了,看来东篱真的变了很多。 “好了,东篱手上的好吃的都快凉了,为了肚子,我就先不和你这个大小姐计较了。” 昨晚上那顿饭,敖琪光顾着高兴,其实没有吃进去多少,现在还真的有些饿了。东篱一大早就出去弄吃的了,正好对了敖琪的肚子。 敖琪正要去抢东篱手上的食盒,就见东篱的手朝着她的腕子摸来“你脸色不是很好,给我看看。” 敖琪嬉笑的巧妙躲开东篱的手,一并顺走了食盒道“我最近一直在查案子,所以睡的不是很好,加上昨晚又没怎么睡,脸色肯定会难看些。没事的。只要让我吃掉这些美食,补充了体力,自然就会容光焕发,精神百倍了。” 听敖琪这么说,东篱也就相信了道“你还是多睡的好,那样才有体力。否则你的心脏受不了的。” 敖琪微微一顿,然后抬头笑道“嗯,我知道的。”摆好食盒,三人落座,边吃边说。 严敬幽道“这边案子怎么样了,听你这么说,好像挺麻烦的样子。” 敖琪简略的将案子的情况跟两人都交代了一下,然后看向东篱道“东篱,一会儿你跟我去停尸房,帮我去鉴别一下血水中的药物和李邯龄所中的毒,都是什么。” 东篱点头道了一声好,严敬幽瞪着眼睛问敖琪“那我呢?” “你?”敖琪捏着下巴想了想道“你就帮我想想,怎么才能在几十个猪肉佬中,以最快的速递找出带纹身的那个。我叫你家那位和黎振东一起帮你。”也省的黎振东去外面挨个找,而且要是阵仗大了,敖琪恐会打草惊蛇。 严敬幽刚听敖琪说了案情,自然知道敖琪是想让她想办法,找出那个绑麻袋的人,那人应该是鹰空阁的暗线。 优雅的提起唇线,严敬幽给了敖琪一个眉眼道“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了。” 敖琪不禁抖了一个寒颤,挑着眉毛看严敬幽。然后跟东篱换了个眼色,沟通着,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跑吧,其实这位大小姐,也挺吓人的。 跟东篱去停尸房之前,敖琪叫了黎振东过来,将严敬幽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黎振东一开始还有些挑眉,有些不相信严敬幽的能力,不过最后还是看在敖琪的面子上答应了。 只是后来严敬幽做的事情彻底让黎振东无话可说了。不过那是敖琪和东篱从停尸房回来之后的事情了。 敖琪送走了去跟厉风会和的严敬幽和黎振东,又去送了赵元俨。 自从听说在街市上敖琪和赵元俨被马惊着了以后,赵越就要将赵元俨送回去,虽然赵元俨万般不愿意,最后还是不得不在他五哥的yin威之下低头。委屈的憋屈着小嘴和敖琪再见。待跟赵元俨挥完手,回头敖琪就见到一脸阴沉的殷岁寒。 敖琪一头黑线,看来不只小的被禁足了,她这个大人也被严加管制了。不就惊个马嘛,用的着像防着有人暗杀一样的半步不理嘛。 一开始敖琪和东篱还有些在意站在一旁的殷岁寒,后来一点一点就忽略了,只专注的研究那些药。 浸泡过季文寒尸体的血水中,的确有一种特殊的物质,据东篱说是一种叫荀柒的东西。这种东西很特别,要说作用,到是有很强的去污能力。可是其他,却到没有什么文献记载其他的功效。 敖琪给东篱看了季文寒**上的图案,东篱猜测,凶手可能是想利用荀柒和某种东西产生的反映,来洗掉**上的图案。那么说来,这些图腾应该不是很简单的纹身,而是专门用特殊原料画上去的,遇水不融,只有用荀柒水,才能洗去。 可是这个线索,暂时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过幸好,两人在李邯龄身上的毒中,发现了突破。 “这是宓妃草制的毒,只要侵入血脉,便如水入江。以奔流的速度扩散到死者的全身,只要沾上一点,那就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就算有解药都来不及吃。所以这么恐怖的毒药,一般施毒者都是事先服用解药的。” 东篱说完,敖琪都在冷,这么毒居然如此阴损,不过确实很适合围杀的速战速决。 东篱继续道“可是重点不在于这东西有多阴损,而是在于这东西,在大宋是被明令禁止种植和使用和贩卖的。” “你是说这东西在大宋没有出产地?那……” 东篱说出了敖琪的猜想“只有辽,大理和西域才有。” 不知道为什么,敖琪有点词穷。以前敖琪一定会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可是敖琪现在却不敢去猜。 四个选项,可是野心最大的连猜都不用猜。敖琪多么希望只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敖琪就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撇下手里的东西,摘了手套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走。 他真的在开封,去看杂耍的那天并不是她眼花。凭他的身份,只要他在开封,那就没有其他辽人敢擅自动手做什么,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下的命令,他吩咐下去的。敖琪想去证实,亲口听那个人说到底是不是他。 可是敖琪却被殷岁寒抓住了胳膊,紧紧的,力气大的抓的敖琪有些生疼。敖琪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于是抬头有些愤愤的看着殷岁寒。 殷岁寒没有出声,同样默默的回看着敖琪。那眼神中有些希冀,看的敖琪稍稍有些心软,但一想到,那天殷岁寒就站在挡住她的位置上,敖琪就一股火取代了心里的那点柔软。 那天殷岁寒也一定也看到那个人了,可是他却没有说。敖琪能了解殷岁寒为什么那么做,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 “放开”语气坚决的敖琪自己听了都一愣。 殷岁寒缓缓的放开了敖琪的胳膊“还是放不下吗?”殷岁寒的声音有些空,听的敖琪的心都跟着空荡荡的。可当那空白之后,反上来的却是内心里铺天盖地的叫嚣。 不,她不是放不下,她是没法放过自己,放过那个居然还想着那个人的自己,她痛恨这样背叛了老头和东篱的自己。 看着突然间软弱下去的敖琪,殷岁寒的心都在痛,可是却坚定的提醒敖琪道“他是辽人,你是汉人。” 敖琪很想笑着跟殷岁寒说,不好意思我是中国人。可是敖琪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原来当她在这片土地上醒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承载这片土地上的民族隔阂,被历史的千丝万缕所羁绊,没得更改。 . ------------ 第二十三章 抓住活口 就在敖琪再没有力气再支撑下去的时候,敖琪被温柔的抱住。然后东篱的声音静静的响起“我承认,我不可能原谅那个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可是我知道你的痛苦,你不用背负那些自责,那些自责并不是你的错。错在于你爱上的那个人他还爱着他的野心,爱着他的权利。” 有些事情是很奇怪的,比如本应该如此痛恨萧绪的东篱,却一点都不怨恨还爱着萧绪的敖琪。比如,对于敖琪的爱来说,最应该理解敖琪的不是殷岁寒,却是东篱。 因为敖琪和萧绪的每一步都是东篱看着他们走过的,她看到过敖琪的挣扎,看到过敖琪的逃避,看到过敖琪的纠结,看到过敖琪的欣喜,看到过敖琪一点一点的沦陷,然后一切瞬间崩塌。 也许失去敖琪的爱,对萧绪来说,就是他所做一切的惩罚。 “敖琪,我是你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同样的,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在你失去支撑的时候,我就是你的力量。”东篱微微拉开和敖琪的距离,看着敖琪的眼睛道“所以现在,敖琪,你同样是我的支撑,你懂吗?” 过去的一年中,敖琪都活在内心的折磨里。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东篱对她的恨。不是不想去见,是怕见到东篱会沉默的对着她,她怕她再也不能和东篱像以前那般说笑。她怕萧绪成为他们姐妹间拔不掉除不去的一根刺,永远横亘在她们之间。 如今东篱的话,终于让敖琪卸下了心中的枷锁。敖琪揉着酸酸胀胀的眼睛,笑道“东篱,我以前只知道你会讲笑话,没想到你还会讲大道理。” 东篱抿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呢,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不快和心结,在相视的瞬间烟消云散。殷岁寒在一旁不由为这两个胜似亲姐妹的姐妹高兴。也许只有像这般的奇女子,才如此爱恨分明的去活着她们的人生。 就在这两个姐妹终于破涕为笑的时候,却传来了另一个的消息。严敬幽找到那个跟鹰空阁有关系的卖出肉的了。 敖琪他们三人赶到后院的时候,严敬幽和厉风、黎振东已经押着一个人等在后院的小厅堂了。 那人满脸横肉,身材壮硕,到是一点都不辜负屠夫这个行当的标准。见到敖琪他们,那人不禁抬头不屑的撇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敖琪走到严敬幽身边,小声问道“怎么抓着的?” 然后还没等严敬幽说话,就听一旁略带赞誉的黎振东出声道“严姑娘不愧是敖姑娘的军师,就连抓人都靠智取的”说完更是钦佩的看着严敬幽。 而站在一旁的厉风则立马挡在了严敬幽身前,一脸防备的看着黎振东。那点小心思,在众人面前暴漏无疑,让严敬幽都有些微微的脸红。 愣是拽着厉风的袖子把人拽到了身后“其实也没什么,是黎大人过誉了,我只是耍个小手段,我出面说开封府衙要专门挑一家卖肉的以后专门供给。不过挑选的要求就是要最会庖丁解猪的。所以我给他们每人备了一头猪来考验他们宰猪的本事。” 这回连敖琪都不禁摇头笑了起来,这个敬幽还真不是普通的会骗人,她一个刚到开封府的人出面,自然没人认识,让对方放下部分的警惕之心。加上开封府要招人,那些卖猪肉的恨不得冲着来,所以要是不来就会被人起疑,所以那人不得不来,可是来了就等于上了严敬幽另一个套。 严敬幽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头猪来宰,这些人都是平时宰猪宰惯了的,自然一头猪不在话下,只是微微出点汗。可是如果在一个点了四个火炉的高温房间内宰一头猪,不热的淌汗脱衣,那就太显眼了。 敖琪走到被五花大绑的那个大汉身前,将他的左肩的衣服一扒,果不其然,一只鹰头跃然在目。 那大汉见鹰头暴力,立马大力的挣扎大叫起来“要不你们就杀了我,否则别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事情。” 厉风和黎振东怕那大汉伤害到敖琪,立刻上前将人制住不动。 可敖琪却一点都不担心安全问题,反而在大汉面前蹲了下来道“那可真是抱歉,我不想在你嘴里知道什么,因为该看到的我也看到了,我只要知道你是鹰空阁的人就行了”然后真的一脸毫无所谓的冲着黎振东和厉风道“把人给我放回去。” 那大汉可是观察了半天,知道敖琪确实是这里说的上话的人,眼见那两个抓他的高手,就要给他拆绳索了,那大汉连忙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就是别放我回去。” 敖琪背着那大汉冲着东篱和严敬幽比了个耶的手势,两人不由被她逗笑。然后就见敖琪面色一整,严肃的转过身去对那大汉道“哦?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这会儿又什么都说了。难道你想耍我。” 敖琪这纯粹是倒打一耙,可怜的大汉却乖乖的上套道“我暴漏了,出去一定会被阁里的人做掉。我不想死,只要你能保证我和我家里老母的安全,我就什么都说。” 敖琪一脸为难的看着那大汉,装着思考这个交易是不是值得敖琪去交换,最后终于勉强的答应道“好吧,成交。” 敖琪交代黎振东道“黎大人,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以最快的速度,将……” 说到这儿,敖琪突然顿住,回头问那大汉“喂,你叫什么。” 众人皆是一阵无语,那大汉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杨铁山。” 敖琪回头继续跟黎振东道“尽快将杨铁山的母亲带回。” 黎振东当然明白敖琪的意思,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失信于人,不能让杨铁山的母亲遭遇不测。“是,我这就去办,争取在鹰空阁没有得到消息之前,将事情办妥。” 然后敖琪就近在黎振东身边以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补了一句道“顺便查一下这个杨铁山的背景。”应该不只是卖肉的,毕竟至今为止,这鹰空阁收的人,可都不是普通的贫民百姓。 黎振东了然的点头离开,敖琪这才转回来看杨铁山,杨铁山也终于放下心感激的对敖琪说了声“谢谢”,敖琪很无耻的领受了“不客气。既然你的条件我也已经做到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杨铁山想了半天,可能在想从和说起,敖琪他么等了半天,终于听见杨铁山开口道“我是意外的入了鹰空阁,鹰空阁的规矩,入阁容易出阁难,因为只有死人才能出阁。而鹰空阁成员的任务只有三样,第一,每年上交一定的资金给阁内。第二,为阁内探听所有阁内所需消息。第三,为阁内铲除异己,不遗余力。” 虽然只靠宓妃草,不能完全证明是萧绪,可是敖琪已然自动自觉的,在某些方面,将萧绪代入思考了,怪不得萧绪的消息来源如此快速强大,所谓的商人渠道,其实是靠那些高阶官员织就的一张消息网。试问什么样子的消息,能快过这样的消息网。 敖琪催问道“那你们可见过你们的阁主?” 杨铁山很肯定的摇了摇头“没有人见过阁主,阁主从不露面。任务都是由一些人以暗号的形势通知。那些人行动很快,皆是高手,连影子都很难看见。” 不知为何,敖琪突然想到在莫岚央身上发现的银丝“阁里可有给你们发一些统一的衣装?” 杨铁山道“不曾,我们都是单独行动,怎么可能会有统一的衣装,算起来统一的就只有胸前的标志了。” 这么说,上次刺杀李邯龄的不是阁内成员,难不成是阁主自己的人。 “那胡清平呢?” 杨铁山好像不明白敖琪说的,不知道谁是胡清平。敖琪提醒道“就是你绑好,扔进开封府衙的麻袋。里面装的是新上任的大理寺正胡清平。” 杨铁山显然一愣,看表情真的一点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将麻袋扔进开封府衙。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尸体,却不成想是他。” 敖琪质疑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麻袋里是谁,如果不是你将人装进麻袋,麻袋口怎么会留有你特有的绳索绑法。” 杨铁山无奈的笑了笑“我当时发现原本绑麻袋的绳子,快要磨断了,怕任务中途出现问题,所以换了根绳子重新帮过。只是没想到,倒泄漏了自己。” 原来这不是鹰空阁的失误,而是杨铁山的失误,多亏了杨铁山的失误,才给了敖琪抓人的机会。看来这个鹰空阁,确实行事滴水不漏。 阁内成员与上面的主子,一点联系都没有。而这些成员出了差错,上头则是直接派人将人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样上不上,下不下,却藕断丝连,的确就算查到,也没有证据说是鹰空阁做的。 敖琪不得不佩服,如此谨慎的布防,如此严密的管理方式,不得不说主事之人的周密心思。虽然没有证据,但敖琪却更加相信是那个人了,因为只有那个人那样的财力,那样的头脑,那样的身份,才能支撑这样一个鹰空阁吧 ------------ 第二十四章 因为不能爱你 不知道为什么,审完杨铁山后,敖琪整个人都好累好累,只想睡觉。可头脑明明清晰的很,身体却怎么都支撑不住的有些打晃。 敖琪害怕是身体又犯毛病了,赶紧跟其他人交代了一声,借着午睡的由头回了房。 回房后,还没等敖琪来得及上床,整个人就已经跌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待敖琪朦胧间有些恢复意识,却是在床上。身子下面柔软的被褥,和四周上等红木的床栏,都提醒这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她的房间,也不可能是那个清减的开封府衙里的任何一个房间。 有些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有两个人影在不远处晃动。敖琪想尽量睁开眼睛,却疲累的没有一丝力气,随之敖琪又再次的陷入昏睡。 而不远处的那人回头看了看仍然昏睡的敖琪,纠结的眉头越来越深,转头跟站在身旁的大夫道“这病难治吗?” 可大夫的回答让人心都跟着一寒“回辽皇陛下,不是难治与否,是根本没得治。请恕外臣才疏学浅,这位姑娘的病,老夫无能为力。”说完,那大夫就开始收拾药箱,再无它言。 萧绪握紧了双手,努力的控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吩咐道“书伦,去送太医。” 门外的书伦领命,将那位年过半百的太医带上马车,送回了宫。 萧绪则转身走到敖琪床边坐下,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敖琪的手,另一只手轻柔的扶着敖琪的发角。看着那张在他面前安心沉睡的面容,有一丝甜蜜慢慢从心里溢出。可是当回想起太医的话,萧绪便是一阵儿锥心的痛。 “这位姑娘,心脉损伤严重,曾用过奇药。却因药量有限,只起到了暂缓症状的效用。加之这位姑娘忧心过度,极其耗损心脉。再这样下去,心脉功能逐渐退化缓行。最终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心脉俱损,没得回转。” 萧绪很想将床上的那人拽起来,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怎么样,把她自己折磨成如斯摸样的。可是却不敢去深究,因为他怕那个答案是他不想听到的。萧绪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痛。高兴他所做的让敖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可是却也悲痛的知道,他再也看不到那双虽然有些逃避,却为他的爱,一点一滴沦陷的眸子了。 温柔怜惜的吻上久违的唇角,在那甜美的唇上辗转轻舐。萧绪仿佛要将近一年来,所有的思念都倾注进去。以缓解那抓心挠肝相爱不相亲的折磨。 可能是一点一点深重的吻,让敖琪有些透不过气,不由被憋醒了。睁开眼睛想看清让自己无法呼吸的元凶。就见在那条渐渐明亮的缝隙中,逐渐映出那英挺俊朗的面容。 看着那张面容,敖琪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只凭着直觉去接受那个记忆深处,最渴望的吻。敖琪想,这也许又是一个无法清醒的梦,而她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才能这般继续沉沦,不用顾及任何人的感受,或者任何人的仇恨。 显然萧绪被敖琪的回应所震动,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交加,敖琪脑子也开始清醒了起来,这个吻触感未免太过真实,敖琪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扶在自己脑后那只手的温度,和那人吹拂在脸上温热而急促的气息。 敖琪猛的瞪大了眼睛,瞬间将人推了出去。敖琪这才清醒的看见那张这一年里都不曾遗忘,一直在午夜梦回如同噩梦般徘徊不去的面孔。 萧绪,知道刚刚那个乖顺的敖琪已然不在,不过即使这样,也让萧绪稍稍有了一些好心情。也许在敖琪内心的深处,那里还装着对他的爱,只是藏的太深,也许深到连敖琪自己都已经不复记忆。可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这点实在很不值得萧绪高兴。 敖琪揽过被子,防备的看着萧绪,脑中迅速整理着一切有关的记忆“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萧绪也没打算隐瞒,很爽快的道“这里是都亭驿,辽国使节馆。至于你怎么在这儿,当然是我请来的。” 敖琪就算再次见到萧绪,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儿,但是还没有傻到脑子坏掉的地步,这样无知无觉的被带来,还可以用请字,他可以再无耻一点。 敖琪侧着头,避开萧绪看她的目光,问道“你的目的。” 没见到的时候,哪怕是一个背影,敖琪都能追上好几条街。可是当真的见到了,敖琪才发现她的可笑。只有不去看那张脸,敖琪的心中的火焰才会小上很多,如果任由那心中的火焰燎原,敖琪估计会给他一刀。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敖琪眼光一直瞄着桌上那把水果刀,萧绪不经意拿起那把刀开始切梨。 刀和梨清脆的碰撞声,清晰的在耳边响起,可是半天萧绪都没有回答敖琪的问题。直到将梨削完,切分小块。递到敖琪面前,敖琪也没有伸手去接。 萧绪悻悻然的收回递出梨的手,然后将另一只手递过去“还是,你其实想要这个。” 看着那把被递到敖琪面前的刀,精致的刀柄上镶嵌着零星的宝石,耀眼非常。可是敖琪却狠劲的将那把匕首从萧绪的手上打掉。抬头瞪视着那人喊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负起打掉匕首的敖琪,萧绪却笑了“我以为你有杀我的胆量。” 敖琪知道萧绪是故意的,想激怒敖琪,看敖琪是不是真的会杀了他。于是敖琪也不负他众望,光着脚就冲下地,去捡那把匕首,然后横在萧绪的脖颈间。 萧绪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可是敖琪握着匕首的手,却在抖。匕首上触感微凉,却比不上敖琪的手指温度低。敖琪的手心越是出汗,手上的温度越是寒冷。 下一瞬敖琪的手中的匕首就消失了,快的敖琪都不曾察觉,那东西就已经回到了主人的手上。萧绪就近将敖琪的身子抱住“你连可以刺伤我的匕首都握不紧,为什么非要逼自己恨我呢?” 敖琪无力的声音传来,冷漠中夹杂着哀伤,却让萧绪整个人僵住,好像大冬天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身的冷水,整个人冰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因为我,不能爱你。” 敖琪感觉到环住自己腰身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这应该是敖琪想要的效果,可是心里却疼的发麻。 然后敖琪听见萧绪毫无情绪的声音传来“停止你在查的案子,远离开封。” 敖琪不由一声冷笑“这就是你的目的?看来这次,我又阻碍了萧老板的发财大计。不,是阻碍了辽皇的挑拨两国关系的阴谋。” “你……”萧绪显然被敖琪的话,激起了一丝情绪,不过很快就退了下去。“你以为赵光义那老家伙,真的只是来请你来查案的吗?你最好先查查,那老家伙是不是值得你信任,不要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这点还请辽皇放心,反正我被辽皇你利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上一次当,是笨,上两次当是蠢,可我敖琪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继续蠢笨下去。自然会防着你们这些天天泡在权谋罐子里的人。”敖琪狠狠的撇了萧绪一眼,继续道“赵光义的算盘打的是响,可我也不是随便牵线就能动的木偶,自不用辽皇来瞎操心。” 敖琪一开始就曾怀疑过赵光义,可是毕竟赵光义的条件太过诱惑,敖琪是心甘情愿跳下去的。从现在的情势看来,如果鹰空阁真的是萧绪的,那她在中间的作用就是牵制萧绪。不过赵光义牵制萧绪的下一步又是什么呢? 萧绪的鹰空阁,无缘无故解决掉那么多各州府和开封的官员,又是为了什么呢? 敖琪肯定不会傻的直接去问萧绪,就算问了她也一定得不到真实的答案。还不如让萧绪以为她就想查清案子。这样也许,还会有漏洞可循。 “那你的身体,我是否可以操心。” 敖琪没想到萧绪突然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请过太医,给你诊病。”说道这里萧绪的脸色越来越深沉“太医说……” 敖琪想,看来应该是被发现了“太医说,我没几天可活了?”可能是敖琪说的太轻松,萧绪看不过眼,抓着敖琪的胳膊,怒视敖琪。 “疼。”这家伙要不要那么大劲儿,有问题的是她,又不是他。干嘛好像要吃人一样。 胳膊上的劲道儿放缓“太医说,你心脉损伤严重,退而缓行。有可能心脉俱损,没的回转。” 敖琪眼皮低垂下去,原来真的是这样,敖琪一直觉得自己心脏跟以前的心脏病不一样,人家是跳的快,可她是跳的极慢。那偶尔毫无意识,因该是心脏暂时停跳的关系。 敖琪苦笑,喃喃自语道“没的回转吗?那不是挺好,等这个心停下,却就不会再有任何牵挂,任何想念了。” 敖琪终于抬头看萧绪了,眼中墨色深不可见,可萧绪却看出了敖琪的不舍。那双眼睛好像在看他,又好像没有再看他。 萧绪将敖琪紧紧的搂紧怀里“跟我回大辽吧,大辽的奇药多,也许……” 就一分钟,敖琪这样告诉自己,就再贪恋一分钟。只要这一分钟过去,她就还是敖琪,这个抱着她的就还是辽皇,而不是萧绪。 在心里,将萧绪藏的再深一些。这样面前的便只是耶律隆绪。不要再因为面前之人流露出的任何感情被欺骗。那颗心,已经破碎不堪了,就让它安静的陪着自己,走完吧。 . ------------ 第二十五章 坦白交代? 敖琪回到开封府衙的时候已然是晚上了,这一下午折腾的比以往好几年都累。 才走到开封府衙,就见府衙内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一些嘈杂的叫喊和混乱的奔跑声。敖琪以为出了事,忙不迭的就冲着府衙跑去。刚到门口,就跟带队从衙门口慌慌张张出来的黎振东,撞了个正着。 “敖姑娘”黎振东惊讶的喊出声“你去哪儿了?大家都在找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敖琪这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试探着问道“这府里上上下下,不会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吧” 见黎振东坚定的点了点头,敖琪突然有扶额的冲动。 “如此大的阵仗,我以为又出了什么案子呢”说话间,敖琪定下神来,带着黎振东又返还了府衙内。正好看见路过的厉风,厉风看见黎振东又回来了,脱口问道“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去……” 直到那双眼睛,定在黎振东身旁,立时就闭了嘴。然后还没等敖琪有反映去叫他,厉风就好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一瞬就跑没了身影。 敖琪愣是没明白眼前,这是什么状况,后来见厉风带着殷岁寒他们出来,才知道这是去通知了。 众人看见敖琪安然归来后,胸膛里的那颗心才算定了下来。楚司华不由叹了口气道“谢天谢地敖姑娘你回来了,否则这开封府上下估计都不会安宁,我都不知道怎么向皇上交代。” 敖琪冲着楚司华安慰的笑了笑道“害楚大人费心了,是敖琪的不是,以后一定不会让楚大人为难,这天色已晚,楚大人找我必定劳心劳力。既然我安全回来了,楚大人也就放心去歇息吧” “那这剩下的事情……”楚司华有些疑虑的道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黎大人去处理吧。” 既然敖琪这样说,楚司华也就领情的去休息了。楚司华是离开了,可是敖琪看了看剩下的几双愤怒的眼睛,不由心里暗叹,剩下这几个可不好打发。 “所以,你说你只是一个人出去转转而已?”严敬幽还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可是府衙内没有人看见你出去过。难道你是飞出去的?” “呃……”敖琪总不能说,我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人带着飞出去的吧。其实要是这样想,萧绪算是劫持了。只不过萧绪没料到,劫人的时候人是昏的。所以给他底下人省了不少事。 “我出去的时候走的后门,所以没碰上什么人。可能守卫去换班了。”开封府衙唯一守卫松懈的就是开封府衙的后门。 自从赵光义调人过来,基本都用来守护停尸房和他们住的院子以策安全。而那些守卫平时轮休,就住在靠近后门的院子里。毕竟就算有心人,想混进来也不会选择,一个住了一堆守卫的地方下手。 于是,敖琪的借口也算合情合理,因为侍卫们只防备着进来的,没人会防备着出去的。 这样一想,众人也就没了再质问的理由,就算都打心眼里不相信敖琪的话,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将所有人都撵走了,却唯独一个人坚持留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敖琪看了看绝对不会改变主意回去睡觉的殷岁寒,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吧。” “是那家伙,对吧”殷岁寒眼光灼灼的看着敖琪,看的敖琪有些心虚,本来想找个借口反驳说不是,却又听殷岁寒咄咄逼人的道“我曾看见你院子里有人跳出去,一闪即逝。然后你就不见了。” 敖琪实在不明白殷岁寒,既然猜到了还问的意义何在。 殷岁寒好像知道敖琪在想什么一样,回答道“当时没在意,以为你真的出了事情,所以才……” 才跟着那些人像疯子一样寻找,只是这句话,殷岁寒没有说出来。 “知道你回来,却好像没事人一样,我才猜到的。” 看着殷岁寒深色的眼圈,敖琪心里愧疚一阵一阵的涌了上来,也许她真的不该跟这个男人撒谎,她还记得,临离开雪山之前,她还曾经答应这个男人,有事一定要跟他说的,跟他一起分担。 敖琪低声的道“我见过他了。” 殷岁寒有些担心的看着敖琪,本来想问,却没有张嘴。也许等敖琪说会更好。 敖琪也真的自己继续道“他想让我退出这件案子的调查。”敖琪停顿了一下道“我没有答应。” 这点殷岁寒想到了,敖琪性格最是强硬,有时候,越是有人阻挠,她反而越发往上冲。 “这么说,案子的确牵涉到他了,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敖琪也很乱,现在敖琪还没有理清楚一些事情,例如萧绪提到赵光义,那么赵光义从一开始想要的又是什么。也许敖琪被圈进了一个局,都未可知。不过敖琪就像她对萧绪说的,她不会甘愿做那颗傻傻的棋子。 “我想我要好好理清一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案子以外的事情,从凌牙出现开始。” “你怀疑赵光义?”殷岁寒想了想“还是说,那个人告诉你要怀疑赵光义。” 敖琪知道殷岁寒想说什么“不管是不是那个人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都要防着点赵光义,还记得我跟说你过我一开始就觉得赵光义的出现有些问题的那三条吧。至少赵光义肯定有事是隐瞒我的这点是肯定的。” 敖琪绝不允许,自己再被人利用。将自己装进去无所谓,敖琪担心的是牵扯到他们中的其他人。如果他们中再有人出事,敖琪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发疯砍人的冲动,管他是太祖还是太宗,一样不放过。反正都是作了古的人了,敖琪也不怕青史留名。 “那他可还有其他要求?” 被殷岁寒这么一问,敖琪猛然想到萧绪让她跟他回辽的事情。虽然那的确算是一个要求,不过敖琪还是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不要在殷岁寒面前说的好,反正也不会真的实现。 “没,没有了啊” 殷岁寒用嗜人的目光看着敖琪,越迫越近,敖琪不由的有些害怕,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然后殷岁寒猛的凑近,就在敖琪吓了一跳的时候,惊觉唇上一热。敖琪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岁寒。 这是殷岁寒第一次吻她,可是敖琪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原来这个人的嘴唇比她想象中的柔软。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却温柔至极,直到殷岁寒离开,敖琪才恢复正常的大脑转速。 跟萧绪浓烈深入的吻相比,殷岁寒的吻很贴心,像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敖琪不由摇摇头,甩掉脑中的让人脸红心跳的对比,今天是抽的什么风,这两个男人约好的嘛,一天里给敖琪太多惊悚的记忆了。 要是这两个男人知道敖琪以惊悚来形容两人的吻,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现在殷岁寒只来得及欣赏脸红的敖琪脸红,不过下一刻殷岁寒本还柔情蜜意的眼神,却瞬间冷了下去。随之是一声呼喝了“谁在外面。” “咳咳,是我。”从门外传来的是黎振东的声音,敖琪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以黎振东的耳力,那么刚刚所发生的,肯动都被他听了进去。 殷岁寒看着低头害羞的纠结着桌布的敖琪。不由哑然失笑。对着就差钻进桌子下面的敖琪道“黎振东返回来,应该是有事找你。我先回去了。” 那颗只看得见头发的脑袋,微微晃了晃,殷岁寒这才笑着离开。 殷岁寒在门口拍了拍黎振东的肩膀,然后留下有一脸尴尬的黎振东独自面对敖琪。 黎振东可在门口考虑的半天,那只脚抬起来放下好几次,都不知道要不要马上进去,最后还是屋内传来一声“进来吧” 黎振东才敢真的迈腿进去,跨进门槛,见敖琪正坐在桌前,虽然脸上的颜色有些没对,不过尚算镇定。 “咳咳”黎振东又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刚忘了说杨铁山的事情,所以……” “坐下说吧”既然是正事,敖琪也没有怪人家来的不是时候的道理。 黎振东听话的坐了下来,为了避免想起刚刚的尴尬,只好直接切入正题“我将杨铁山的母亲接回了府衙,现在就住在胡清平先前住的那个院子里。” 对此安排敖琪挺满意的,那个院子虽然死过人,不过那院子在开封府衙的中间,是最容易看守,只要加派人手,就算出事,也能以最快的速递赶过去。这也是当时为什么将胡清平安排在哪儿的原因。 “可查过杨铁山?” “查过了,杨铁山原是驻边的以为将领,后来因为军事调动被调回了京。可是因为京内文职较多,武将较清闲,一点一点杨铁山就被架空了,加上杨铁山为人不够圆滑,所以最后被派到军器监当了阁散职的少监。我估计鹰空阁也是看上了军器监往年大量的铸造兵器的钱银,所以才找上杨铁山的。” 敖琪微微摇头,没那么简单。萧绪那是一个心思转十八个弯的人,也许他看上的不只是钱银,而是用钱银铸造的那些东西。 ------------ 第二十六章 露脸曦园 可是敖琪想不明白的是,萧绪惦记那些兵器何用。如果想免费弄回大辽,那是不可能的。不说路程千里迢迢,容易被发现。就算军器监有门路,也不是他家开的,要想弄出大批量的兵器,核准上奏是避免不了的。赵光义又不是瞎子加白痴,怎么可能会让那么一大批兵器外流。 所以他一定不是为了自己,难道他是为了别人?在这个偌大的开封城,为了谁需要如此大量的军事器械。 等等……难不成是为了…… 敖琪越想越心惊,到最后一身的冷汗。她所想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脑子里好像终于有条线被连了起来,虽不清晰,也不远已。 敖琪豁然站起身,把一旁的黎振东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声音有点急的道“名单,黎大人,我把名单给你,你立刻去查一下这些人的与京城中人的交往记录。” “什么名单?”黎振东被敖琪说的一头雾水,稀里糊涂的问道。 敖琪跑进内室,在挂在床头上的布包中一阵翻腾,终于找到了那张赵越交给她的那张纸。拿着转头飞奔回来,交给黎振东“是各州府死亡官员的名单,你一定要给我核查清楚,他们在京中可有势力,或者跟哪个位高权重的有联系。特别要注意,看谁跟赵恒有牵扯。” 黎振东此刻眉头皱的更深,就算敖琪没有多说,黎振东也明白,这事如果牵扯到那个所为的寿王,那就不是小事。“敖先生……” 黎振东的话刚出,就被敖琪打断了。敖琪知道黎振东想问为什么,但是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还是少一个人知道为妙。“我现在只能说,这案子非常棘手,我们只能尽量去阻止一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还有,千万不要让皇上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黎振东看进敖琪的双眼,好似想从中看出一点端倪,可是敖琪那双眼中除了深邃,仍旧是深邃。 敖琪知道黎振东虽然一直在帮她查案,但是这个人毕竟是赵光义的人。所以敖琪决定要赌一把,就赌黎振东会不会信任她。如果这件事,到明天早上。还没有传到赵光义的耳朵里,那么敖琪就赌赢了。 如果明天一早,她被招进了宫,那敖琪只能怨自己信错了人。 不过还好,敖琪赌赢这一局。虽然黎振东走了以后,敖琪一直焦虑的整晚没睡。直到大天光,仍然没有任何召见敖琪的消息传来,到让敖琪欣慰不少。 看了看外面艳阳白雪的天气,敖琪想也许应该再去拜访一下那位刘媛媛姑娘。有时候,女人和女人总来的比男人好说话的。于是敖琪在包袱里挑了半天,终于挑了一件相对来说较艳色的衣服。 绯红色带着白色碎花的小袄,宽大的袖子如翩然的蝶,映衬着素白色缀着桃红花瓣裙子,即明艳又端庄。应该不会输人一筹吧,想来曦园那个地方,要是穿的差了,男子还好说。要是女子估计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轰出来,二还是被轰出来。 所以敖琪就穿着这么一身艳若桃李的衣服,走出房门。在这冰天雪地随处可见银白的世界里,的确明艳不可方物,极其吸引人的注意。 当敖琪停在曦园门口的时候,奇奇怪怪的目光就由四面八方射过来。敖琪有些不自在的微微点了点脚。然后这才大步迈进了曦园,有些色胆包天的,居然跟了进去。 就待好好仔细询问一下,这是曦园哪位新来的姑娘,知道个名字,以后也好点名叫人。 结果还没等敖琪开口,就传来了一片失望之声。因为他们听见曦园的妈妈看见敖琪的时候,有些尖酸刻薄的问道“这里不欢迎女客,姑娘走错地方了。” 敖琪也不在意,冲着妈妈笑的温婉“我是来找刘媛媛柳姑娘的。” 那妈妈听了一皱眉,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敖琪,估计是在忖度这是哪来的姑娘,冒冒失失的闯来这种地方,来此又是为何目的。 而按照妈妈以往的经验,一般这么早来曦园,点名要找姑娘的女子,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家相公在她们姑娘的床上。这样一想,妈妈也就习惯性的帮着遮掩道“柳姑娘一早送客出门,还未归呢。” 这话的意思,人已经送走了,真要是你家相公就回家去找吧。妈妈本以为这样敖琪就会走了,接过却听敖琪道“哦,原来如此,那我就在这儿等柳姑娘吧,如果是送客,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这……”敖琪弄的那妈妈起了些火气,真没见过这样的,所以言辞不由犀利了些“姑娘何必呢,难道还要等姑娘回来算账不成。这是青楼,敞开门揽客,只要进来的都是座上宾,既然人家花了银子,我们自然要做好自己的本份。要是真算账,也只能怪姑娘你所托非人而已。” 妈妈本以为这话已经够敖琪喝上一壶的了,却怎想着敖琪不由笑出声来,这一笑犹如寒冬里绽开的梅花,初绽放的那一抹温柔。让跟着进来的几个都看痴了。 敖琪笑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再这么误会下去,估计敖琪就快成怨妇了。看来还是说清楚的好。敖琪从怀中掏出开封府衙的牌子,给那妈妈看。“开封府衙敖琪,想找柳姑娘询问些事情,望妈妈给个方便。” 这会儿再看那妈**脸色,犹如五彩的调色盘,站在哪儿手无足措不知怎生是好,谁会想到一个弱质女子会是开封府的人呢? 而剩下的那些原本藏着龌龊心思的人,在见到敖琪手中牌子的那一刻,早已跑的不见踪影,那还有那儿色胆留下。 最后那妈妈看敖琪笑着看她,僵直的身子,声音也有些生硬道“那,那就,请姑娘跟我来吧。” 敖琪见到刘媛媛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后又平静了下来。虽然一开始真没想到,但是却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刘媛媛就是敖琪去拜见寿王之时,见过的那名女子,当时敖琪就觉得此女子略带风尘之气,看来还真没猜错。 不过看来刘媛媛显然比敖琪更加惊讶。“怎么会是你?” “正是我,看来柳姑娘也未忘记当初那一面之缘。”敖琪微微翘起唇角道“只是当时敖琪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柳姑娘。” 显然刘媛媛已经从刚刚的惊异中,回了神笑道“我也没想到,更没想到你是开封府衙的人。” 敖琪抿了抿嘴没说话,刘媛媛又继续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敝姓敖,单名琪。” 刘媛媛一揽袖子坐在敖琪旁边“哦,原来是敖姑娘,那不知道敖姑娘来找媛媛所为何事。” 敖琪开门见山的道“我想柳姑娘应该还记得,前一阵子有人来问过柳姑娘一些关于乔文慵乔大人的事情”说着,敖琪还看了看刘媛媛的脸色,可是并无不妥。“而我这次来,是因为上次有点事情,他们两个问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才冒昧的来拜访柳姑娘。” 刘媛媛淡然的道“我记得,上次是两位爷,不过我想该说的我都说了,应该没有任何遗漏,就算有,我可能也帮不上敖姑娘什么忙了。” “柳姑娘别这么说,其实我见到你,你就已经帮我确定某些东西了不是嘛。” 刘媛媛刚刚还镇定的脸,突然变的铁青。没错,就因为上次一句多余的话,就在敖琪面前暴漏了她和赵恒的关系。 “所以这话最好不要说死。我也不多言,这次我来,只想问柳姑娘一个问题,乔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刘媛媛心里一惊,手指在袖子下面紧紧的握在一起。脸色稍稍有些白,却还维持的很好“敖姑娘,这时哪儿的话。我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去杀一个朝廷高官,就算有心我也无胆啊。再说了说话可是要凭证据的,敖姑娘既无证据,可不要随意污蔑她人。” 敖琪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此话一出,刘媛媛当即完全变了脸色。 “那就请敖姑娘拿出证据,再来与媛媛谈过吧。”说完,起身就要撵客。 敖琪却纹丝不动,刘媛媛怒目而视的看着敖琪,敖琪却突然低头一笑道“柳姑娘,我虽然没有物证,可是我有人证。”敖琪也跟着刘媛媛一样站起身,平视刘媛媛道“还记得你上次跟来问话的两个人说过什么吗?” 见刘媛媛一脸的疑色,敖琪好心提醒道“你说过,乔文慵最后一次来看你的时候还带你了最爱吃的糕点。” 刘媛媛不明白敖琪为何会提起这件事。不过很快敖琪就给了她解答。 “我们曾经查过乔文慵死前的一切事情,包括去买糕点。不过却发现一件事情很值得思索,那就是卖糕点的老板居然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之后再见到乔大人的人,都只是见到他的尸体。既然柳姑娘那名肯定乔大人给你带来了糕点,那是不是说,乔大人最后见到不是卖糕点的老板,而是柳姑娘你呢?” 敖琪不愠不火的问话,却让刘媛媛惊的跌坐在椅子上。 敖琪趁胜追击的道“所以,柳姑娘你是不是应该替我解释一下这个疑团呢?还是你想问一下寿王之后,再给我一个很好的答案。” ------------ 第二十七章 杀人灭口 刘媛媛再抬头看敖琪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般,这到让敖琪有些受伤。她好像没做什么万恶之事吧,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刘媛媛的声音有些无力“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刘媛媛的眼神略有些失神“其实我不想杀他的,可是就算再后悔,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既然发生了,就再无更改可能。 突然敖琪也是一愣,那么自己这样子的算什么?从现代到古代算不算发生了更改,或者也是同样的发生了,就再无回去的可能。 一阵敲门声,将敖琪的思绪抓了回来。刘媛媛去开门,居然是妈妈送来了一些茶点,敖琪见那妈妈往屋子里望,不由冲她点头笑了笑,妈妈见了也回了一笑,这才离开了。 刘媛媛端着托盘回来,放在桌子上问道“敖姑娘可用一些?” 敖琪笑着摇了摇头,早上起来就吃过一些东西了。加之,敖琪看了看托盘中的点茶,实在没有泡茶来的吸引敖琪,也就拒绝了刘媛媛的好意。 不过刘媛媛还是礼貌性的给敖琪倒了一杯茶,不过那杯茶从头到尾都被敖琪晒在桌子上,一口未动。 敖琪接着又将话题扯回了案子“柳姑娘,乔文慵其实不只是寿王的人,还是皇上的人,对吗?” 刘媛媛这回要比一开始镇定的多,听到敖琪这么问,也没刚才那般惊讶的。既然瞒不了,也就诚实的点头。“没错,乔大人,是皇上下派给王爷所用的。” 那就没错了,这也进一步让敖琪更加肯定了一个想法。与其他丢了尸体的人不同,乔文慵会死,并不是因为他身上有跟鹰空阁一样的图案,反而是因为他没有,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两个尸体,一个被偷,另一个没有被偷。因为是两拨人做的。 乔文慵是寿王用来陷害懿王的一枚旗子。这也是敖琪现在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如果赵光义派给赵恒的心腹,被赵恒派去了赵元偓身边。而这个心腹却是这样一种跟鹰空阁叛徒一样的死法。可想而知,与鹰空阁勾结的罪名就肯定被扣到了赵元偓的脑袋上。 虽然实际上赵元偓的确是有勾结鹰空阁,但是这样赵元偓就被赵恒摆在了台面上,引来了赵光义的注意。赵恒想借刀杀人,就将乔文慵杀了,偷尸只不过是掩盖乔文慵不是鹰空阁的人这个事实。 赵恒的目的显然是达到了,所以赵光义才去雪山找她,来调查鹰空阁的事情。 只是有一件事敖琪还不甚明了,那就是如果赵恒想利用乔文慵,凭赵恒的心计,怎么会事先透露消息给乔文慵,让他有了想辞官的念头呢? 敖琪刚想说问刘媛媛这个问题,也许刘媛媛能给她答案,却见刘媛媛有些奇怪的,瞪大的双眼,双手捏住自己的脖子。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呼吸也开始粗重。 敖琪立马反映过来,不好,这是中毒了。赶忙上前想去查看刘媛媛,刘媛媛却因痛苦大力的挣扎起来,敖琪半天都未能近身。最后待敖琪累的一身汗,终于制住刘媛媛去摸脉的时候,刘媛媛已经没了气息了。嘴角黑色的血迹,顺着那尖削莹白的下颚流淌出来。 敖琪跑到桌前,从头上拔下一个银制的发簪在茶点中都试了一遍,最后毫不意外的在刘媛媛喝过的那杯茶水中验到了一丝反映。 猛然想起什么,敖琪又冲出房间去,可是曦园上下早已不见妈**踪影。看来这一切都早已算计好了的。而害死刘媛媛的人并没有设计陷害冤枉敖琪杀人,还能让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没有被人抓走,那只能说明毒死刘媛媛的人并不希望敖琪陷入牢狱之灾。只是不想让敖琪知道一些事情。 敖琪现在有些暗恨自己真是蠢,一开始就不应该来曦园,应该将刘媛媛请去开封府衙,也就不会给杀人灭口的人有可趁之机。 赵恒,你还真会挑时候下手。 敖琪最后通知了开封府的人来接手,敖琪将茶中的毒带回去一些,剩下其他的收尾都交给了来人,然后自己先行回了开封府衙。 因为一大早就不见了敖琪,除了被派出去的黎振东和还在停尸房的宁东篱,剩下的几个人就无所事事的等在院子里。赵越也来了开封府,便与后院中的其他人聚成一堆儿,谈论起案子来。谈论到热烈处,就连殷岁寒都偶尔插上两句话。 只是这样热闹的场景,在见到回来的敖琪那一瞬间就销声匿迹,甚至用鸦雀无声来形容都不为过。 敖琪跨过院门进去,抬头就看见那几个平时活蹦乱跳的人都僵在一处,从她进来就连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她。害的敖琪以为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从头到尾将自己看一遍,也没发现什么丢人的事情。在现代时,敖琪也受过这样一次瞩目,那时是因为牛仔裤的拉链开了。可是现在的衣服连拉链这种东西都没有啊,所以敖琪别提被他们看的有多别扭了。 最后还是严敬幽首先动了起来,抓着敖琪就往敖琪的屋子里走。 直到关上门,阻隔了那三双如同电眼的视线,严敬幽才道“我拜托你,出去的时候,不要再穿这种衣服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敖琪一脸的莫名其妙,然后就见严敬幽捧着敖琪的脸,啧啧有声“平时看不觉得怎么样,原来衬托一下,还是挺祸水的。” 敖琪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啪的拍开严敬幽的手“你在笑话我嘛,再祸水也没有你严家大小姐祸水好嘛。”严敬幽明明就是骨子里良家妇女到不行,却张了一张小三的脸,这要是放在现代,估计早就被什么高干子弟包下来了,还敢说她。 严敬幽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问道“你这样一身出去干嘛了?” “我去曦园了。” “什么”严敬幽一声大叫,猛然被敖琪捂住,不由向天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大声啊。果不其然,这大嗓门招来人来,厉风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没什么事吧。” 见敖琪瞪了自己一眼,严敬幽这才清了清嗓子想外头道“没事,我们一会儿就出去。”然后转头看着换衣服的敖琪道“你就穿着这一身去了青楼?” 敖琪边解着扣子边道“有何不可。我是去查案,又不是去喝花酒。” 严敬幽无语的摇头,她要是能去喝花酒都算她敖琪厉害“你没打算瞒着殷大哥吧。” 敖琪很坦然的道“没有啊,瞒也瞒不住,那又何必要瞒。”而且殷岁寒又不是萧绪那种醋坛子,殷岁寒在某方面还是很讲理的。 “唉,可怜的殷大哥。”看来以后又多了一件事给他操心,也许严敬幽可以帮帮他,就从敖琪衣着把关开始。 “那件太艳了。”指着敖琪手里正想换的衣服,严敬幽很恳切的给出了专业建议。 最后等两人出来的时候,敖琪终于穿了一件较为“正常”的衣服,素色的印花对襟小棉袍。这回院中的三人显然也正常了很多。 其实除了赵越和殷岁寒有些惊艳外,厉风却惊吓多过惊艳。不过以前心中敖先生的形象,终于一下子被扭转了过来,实在不得不承认,敖先生确实是个女子多过像一个男子。不过…… “还是这样的敖先生,看着舒服些。”为了平复刚刚被刺激到的情绪,厉风只有去他老婆哪儿寻求一点精神安慰。严敬幽也很了然的拍了拍厉风的手,示意她十分了解。 其实敖琪是有些介意严敬幽居然在她没在的时候,就嫁出去了这件事的。所以心里有些埋怨逼得她总是要讽刺一下才好受一些,例如现在。 “用不用我找些浆糊将你们连个黏在一起?” “那到不用,我门不用浆糊,也能黏在一起的。” 严敬幽知道敖琪的心思,所以每次都更加在敖琪眼前显耀着他们夫妻的恩爱,结果就是敖琪气的更冒火,严敬幽笑的更开心。 实在懒得里这一对无聊的夫妇,敖琪只好将换个话题道“刘媛媛死了。” 严敬幽一听案子,立马抓着厉风一同又做回其他人旁边道“这个我们知道,只是我们不知道你去了曦园。”来通报的人只是说刘媛媛死在了曦园,并没有说是谁报的案。 “我不止报了案,我还亲眼目睹刘媛媛死在我面前。”敖琪不由叹气,真的很烦闷。这案子除了各州府死亡的十四人,再加上京城的季文寒、乔文慵、胡清平,这回还有刘媛媛,总共已经死了十八人之多。 十八人啊,那是个什么概念,都够组成一个少林铜人阵了。 真不知道这些人上人都在想些什么,难道他们互相倾轧,非要这么多人做为牺牲品嘛。 “谁做的?”赵越想想上次见刘媛媛还是不久前的事情,居然就这么死了,要是真的杀人灭口,为什么他们问的时候没事,反而敖琪一去,就逼着人家杀人灭口。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是曦园的妈妈,不过人已经跑了。不过指使妈妈杀人灭口的人却不难想。” 赵越皱眉小心翼翼试探的问道“是三哥?” ------------ 第二十八章 推翻案情 敖琪严肃的表情显然已经回答了赵越的问题。 “没错,我曾在寿王府见过柳媛媛,所以柳媛媛是赵恒的人,而且乔文慵也是赵恒命柳媛媛杀的。为了隐藏这件事,刘媛媛也被赵恒派的人杀了灭口。” 敖琪的后半句话推翻了众人心中原本对乔文慵死亡的认知。顺着敖琪的话,重新缕出一条线“乔文慵不是鹰空阁的人,而是赵恒嫁祸鹰空阁做的。” 叮咚,显然众人已经理解了敖琪所要表达的意思。 众人皆是一脸的豁然开朗的表情,只有一个人深深的眉头仍然没有解开,敖琪问道“还有疑问吗?” 殷岁寒抬头看了看敖琪,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刘媛媛被下了毒,那为什么你没事?” 这个问题真的让敖琪一愣,而且稍稍有些后怕。 是啊,为什么她没事,如果今天在曦园的时候,茶水是有毒的,那只能说明敖琪的茶里也同样有毒。敖琪是看着刘媛媛倒水进茶杯。如果真的只是想毒死刘媛媛,那毒就可能是下在茶杯上,可是在妈妈送进来之前,那杯子也无法完全肯定是谁用。 是敖琪命大?还是赵恒的失误?还是其他呢? 如果赵恒真的不打算毒死敖琪,又怎么能笃定敖琪不会喝那杯茶水。这个问题,的确让人想不通。而且敖琪能感觉到,赵恒是想让敖琪将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的,可是这案子继续查下去对赵恒又有什么好处呢? 敖琪没想到的是,下一刻这个问题的答案,突然间就迎刃而解了。因为去查各州府死亡名单上的人和京中联系的黎振东回来了。 “敖先生,事情有些奇怪。”黎振的十万火急的冲进院子道,整个人气喘吁吁的,看起来是快马加急赶回来的。 “何事奇怪?”敖琪不自觉的站了起来问道。 黎振东仍旧呼吸不顺,不过手上到麻利,从怀里掏出那名单还给敖琪,只不过名单后面都重新添加了那些人在京中的各种关系图谱。而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些人跟敖琪一开始所说的那个名字并无太大关系,反而是跟另一个人的关系却是千丝万缕。 敖琪大致浏览了一遍,眼神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怎么会是他,难道是我想错了。” 敖琪有些失神,殷岁寒接过敖琪手中的名单,其他人也凑了上来。那名单上名字众多,虽然赵越这个王爷平时懒散,但却不是混事的,自然对朝野上下都略知一二。所以赵越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这些人都是六弟的人。” “没错,这些人都是赵元偓的人。”敖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茫,但是却好像很确定的在告诉她自己,说给她自己听。 然后敖琪猛然转头问赵越“耶律隆绪为什么住进都亭驿?” 只要仔细研究敖琪这句话的人,就会发现一个细节,敖琪问的是为什么住进都亭驿,而不是问为什么来大宋。因为在座的都知道萧绪其实是一直在大宋的,只不过现在有所区别的是,萧绪表明的身份,那他在大宋必然就会有一份使命。 否则,一个大辽的皇上难道还能长期住在大宋的使节馆嘛。 赵越被敖琪问的怔住,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回答敖琪的问题,反而是问“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在开封?”他可是一直瞒着的,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只有他自己傻傻的以为敖琪不知道。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来开封?”敖琪坚持的问道。 赵越表情看起来不大愿意说,不过最后还是在敖琪眼神的压力下张口道“是来迎娶四妹的。” 敖琪显然没预料到是这种答案,微微一愣,然后才有所反映,神色略有些暗淡“是和亲吗?” 赵越点头“这事儿是六弟说服父皇的。所以父皇才出了国函,邀请他来和亲。” 所谓国函不过是多此一举,那家伙都不知道打入大宋内部多少年了,要不怎么会有秦淮首富之称。依赵越看,那信送去大辽也没人收,还不如直接交到萧绪手上,国函没出国土就送到了别国国君手上,这还真是讽刺。 而敖琪根本懒的理那什么国函,她所想到的是,真的是赵元偓。赵恒之所以想让敖琪继续查下去,是想让敖琪查出这些上报给赵光义,为赵元偓安插一个勾结敌国的罪名。 不过萧绪跟赵元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显然已成了不争的事实。想来鹰空阁想从军器监得到的东西,也是为了帮助赵元偓上位的。 赵元偓的野心,是想借助辽国的扶持来帮助他坐上皇位,这件事情中,萧绪肯定得到了某种利益。怪不得,萧绪在洪州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拉拢赵元偓了,想来这一切都是早就算好的。敖琪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这些人真的是可怕至极。看来这开封城要不安宁了。 不过既然这两个人是一伙的,那么那些死的人呢?萧绪怎么可能去宰掉跟他站在同一边的赵元偓的人。 如果敖琪在还不知道萧绪跟赵元偓的联系之前,还可以猜测,只是萧绪为了从内部瓦解大宋,而除掉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和暴漏了身份的鹰空阁收纳的大宋官员。 可是现在,敖琪却能肯定这个推断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是萧绪,不是赵元偓,那么…… “是赵恒”敖琪的脑子突然清明了起来,不禁失声喊道。 敖琪虽然想通了,不过在座的却还不甚清楚,敖琪这一声赵恒喊出,听的众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敖琪只有细致的解说道“是赵恒杀了那些官员。” 这句话显然是旱地惊雷,如果刚刚说乔文慵是赵恒杀的,已经推翻了在座的固定思维,那现在敖琪的话就是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所有的调查结果。 不过也不乏脑筋赚的快的,如殷岁寒,如严敬幽。 “你是说就像赵恒杀乔文慵嫁祸赵元偓一般。赵恒杀了那些官员,也同样是为了嫁祸给鹰空阁。” 看着已经越来越接近的严敬幽,敖琪毫不吝啬的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不亏是她敖琪的军师,不止计策妙,现在连想法也跟敖琪有共通点的了。 “没错,不过不是全部官员。而且杀人和偷尸,我想应该是分开的。偷走那些尸体和将季文寒的尸体泡在血水中的事情,以及胡清平的死应该是鹰空阁的手笔,剩下的应该全部都是赵恒派人杀的。”胡清平的确是萧绪的一个警告,不过不是给开封府的,而是给赵恒。将人丢尽开封府,只不是因为想告诉敖琪,胡清平是假冒伪劣的鹰空阁成员,是赝品。所以这个尸体他们不要。 赵恒则跟萧绪和赵元偓一直在斗智斗勇。赵恒弄死一个,萧绪他们就偷走一个,不让那个鹰空阁的图案显露在人前。因为他们始终是忌惮赵光义的,所以在还没有弄到军器监的批文之前,萧绪和赵元偓只能低调行事,处处受赵恒的制约。 而季文寒是因为当晚敖琪在,所以他们有所顾忌,只好用了最繁复的办法,帮季文寒的尸体“洗掉”了那个图案,而不是将尸体偷走。 “那李邯龄和莫岚央呢?”黎振东插进来问道。 敖琪微微一笑“同样是赵恒。”然后从布包中拿出上次黎振东查过的那些银线“这个东西也是嫁祸的一部分,我们在座的有几个曾见过萧绪的影卫。皆是一身的银衣黑甲。可是那些影卫身上的银衣,皆是一些闪亮的银片构成,虽然细密但绝对不是银线之流,应该是特制的。所以既然仿不到全像,似像非像总是可以的。而且我记得黎大人你说过,这些银纹绫只有宫中才有这种技法,赵恒想弄到并不难。” 而且赵恒杀李邯龄的目的,同样很容易猜,是为了将胡清平送进鹰空阁的内部,还借了敖琪的手,只不过萧绪太过精明了,显然这个计划并不成功,胡清平才会有那样的一个下场。 “宓妃草也是嫁祸的所用吧”众人寻着声音看去,才发现东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停尸房回来了。缓步走过来,站在敖琪旁边问道。 “是”不过就算敖琪不回答,显然这个答案大家已然了然于胸了。 “我查过刘媛媛的尸体了,也是一种见血封喉的毒药,叫山芥藓,是一种罕见的毒,同样来自于辽。而且据说很贵,材料很难配齐。”东篱一直呆在停尸房,所以刘媛媛尸体送来的时候,她也就顺带一起检查了。“看来这个寿王,为了嫁祸还真是不惜万金。” 何止钱财那名简单,我们的寿王还不惜废了那么多的脑细胞呢,差点将敖琪绕死进去,才想明白。 敖琪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于是对着黎振东道“杨铁山在牢里可还好?” “不吵不闹,得知我们接回了他**,更是表现良好了。” 敖琪笑着道“那就好,今晚跟他做点好吃的。”黎振东不明白敖琪怎么突然对杨铁山上了心,难不成? 看黎振东一脸古怪的表情,敖琪就知道他想歪了“我可没想将杨铁山法办,不过那的确是他的最后一餐,吃完后,给我放人。” “什么?放人?”严敬幽惊道“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啊” “放心,你可美白抓,再说杨铁山的母亲不是还在咱们开封府吗,难道杨铁山还能跑了不成。” “那你这是?” 敖琪奸猾的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敖琪说完就要离开,可是方向却不是她的房间。殷岁寒提声问道“你干嘛去?” 敖琪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去罢工。” 殷岁寒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罢工吗?这个好,他喜欢。 . ------------ 第二十九章 天子父心 站在紫宸殿内,敖琪对各处的装潢摆设都很感兴趣。眼神四望到处流连,不是盯着烛台,就是眯着眼睛看屏风。在心里暗自嘀咕,这些可都是皇宫里的古董啊,要是带回现代,不知道还用不用工作,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吧。 这样的幻想,直到上方传来一声轻咳,敖琪才得以收敛。 转回目光,直视大殿之上那一朝天子。坐在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显然比敖琪以往见到赵光义要来的威严很多。不过赵光义的声音有些沙哑,偶尔伴有微咳,像是招了风寒所致。“丫头,你找朕何事?” 敖琪嘴里想咬着个桃核,吞吞吐吐的道“我想罢工。”声音细若蚊蝇,引来赵光义第二次的询问“什么?大点声。” 敖琪翻了个白眼,听不见也不能赖她啊,这觐见的地方跟赵光义坐的地方隔着十丈八丈远。好吧夸张了点,但确实很远,还隔着一小段台阶呢。 所以敖琪只好鼓足了气,大声的道“我要罢工。”一句话气势浑然,显然赵光义这次听见了,而且还被震的微微蹙眉。 本来还想多批一些奏本,不过显然敖琪的事情让赵光义觉得比那些奏本有趣,于是放下了手头的东西,抬头问道“为何?” 为了躲避你那些儿子的阴谋诡计,为了不被你那些儿子利用,为了不想掺合这趟浑水了,所以她不干了。敖琪心里理由到多的是,可是不能当着赵光义这么说啊,所以只好选了个更加委婉的说辞,省的惹得他老人家动怒,直接被推出午门了也说不定。 “呃,其实就是吧。”敖琪两个手指握在一起,来回搅动。然后猛然想起道“啊,是草民为情所困,实在无心查案。怕延误皇上大事,还请皇上体谅草民伤痛之心,另请高明。”敖琪捂着心口,一副林黛玉状道 说完敖琪都想给自己鼓掌,这个理由想的好啊。即委婉,又很难让赵光义拒绝。敖琪在唱作俱佳之下,还不时斜着眼睛偷瞄上位的赵光义。见赵光义当真因为她的话,表情严肃陷入沉思。敖琪在心里乐的直想跳脚,这回有戏。 可是赵光义的下一句话,却立马让敖琪掉了下巴。 “丫头可是看上谁了?何必为此神伤,朕为你做主赐婚就是了。” 这回轮到敖琪没了说辞,欲哭无泪。这理由一点也不好,这让她上哪儿找个人来说情伤啊。而且要是这个人选选不好,说不准就赐婚了,那到时候敖琪估计就不是欲哭无泪了,是欲死无门啊 赵光义见敖琪瘪着嘴,还以为敖琪不好说那人名字,于是猜测道“被丫头你喜欢的一定不是平常之人,难不成是朕的儿子?你要真是能成为朕的儿媳,朕高兴都来不及,你又何苦一副伤心的模样。让朕猜猜看是谁?”说完,赵光义还当真认真的想了起来。 敖琪瞪圆了墨黑的眼珠,赵光义不是开玩笑吧。然后就听赵光义道“老五常和你一起,不过我估计你不会喜欢他那性子的,那可是老六?” 敖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猛劲儿的摇头。 赵光义负手站起,左右踱步,到是很有继续猜下去的兴致“既然不是老六,难不成是老三?” 拜托,敖琪内心哀嚎,杀了她吧。赵恒那种人要是喜欢上,估计就尸骨无存了。“皇上,这种小事就不牢您费心了,其实我自己也能……” 敖琪本想说自己也能解决,结果被赵光义打断训斥道“女儿家的婚事,怎么是小事。只有嫁得良夫,才可幸福美满。可不能马虎行事。又不是老五,又不是老三,可朕的儿子年龄和你相当的也就这几个了。难不成是别家的儿子,或不是辽景宗之子,现居都亭驿的当今辽主,耶律隆绪?” 无奈听着赵光义在那儿乱点鸳鸯谱的敖琪,本打算找个由头赶紧将这无聊的话题扯开。可没想到赵光义后面的话却让敖琪的眼神骤然深幽了起来,心里也是警铃大作。 不过面上还尚算过的去,只不过本想笑,却扯出一个极僵硬的弧度问道“皇上的话,草民愚笨听不太懂。” 赵光义又轻咳了几声,笑道“以丫头你的聪慧怎么会听不懂。只是不像跟朕打这个哑谜罢了。” 敖琪心惊的听着,一开始赵光义来找敖琪的时候,敖琪也曾想过赵光义会把她查个底朝天,可是没想到连萧绪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这么想来,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可是要是他什么都知道,那么又何必非要让敖琪来趟这趟浑水呢。 赵光义见敖琪不说话,也不在意“其实丫头你想什么朕知道。不过有些事情,别看朕是皇上,却也十分为难。丫头你可听过九犬成一獒的故事?” 见敖琪点头,赵光义继续道“朕的江山是怎么来的,我想民间也是有评说的。可是不管那些评说是好是坏,朕已然是天下之主,不会再有任何变动。所以朕的这个皇位是靠自己得来的。想要坐上这个位置,就要有坐上这个位置的能力和野心,否则一切都只是幻想。而我的儿子里面出色的虽然不多,但只有最出色的才能继承这个位置。”赵光义走回龙椅,在扶手上拍了拍“所以,我想让他们成龙,就必须先让他们成獒,你懂吗?否则他们是守不住脚下这座江山的。” 原来,赵恒和赵元偓的相互倾轧,相互算计,是在赵光义的默许下进行的。遵循的是胜者为王的法则,这就是赵光义挑选继承者的方法。而敖琪显然只是那两人之间的催化剂,看最后谁能在这场战争中吹起胜利的号角。 赵光义显然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敖琪再想推也是推不掉的。 “那皇上需要草民做什么?” 赵光义终于笑了起来“朕当然希望,你仍旧在开封府查你的案子。只不过别太操劳了,要是有空,不如帮朕多去都亭驿走动走动,缓和一下宋辽关系也好。” 敖琪眼角抽搐,这老家伙说的到是冠冕堂皇,其实说白了意思就是,你就慢慢搅你的浑水就行,我不怕你浑水摸鱼。时常去使节馆靠你和萧绪的关系探听一下消息。 “皇上就不怕,我将你女婿抢走吗?”敖琪实在是气不顺,脱口而出的顶撞了一句,她可是记得,萧绪可是来和亲的。 赵光义非但没生气,还放声大笑。好像敖琪说了他生平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笑到最后反而越加咳的厉害了起来,说话也断续了“朕的,朕的儿媳,都被那小子抢走了,还在乎,在乎一个女婿吗?” 敖琪很想吐血,真是为老不尊的很啊。见赵光义咳到最后,敖琪都替他觉得呼吸困难了“皇上,要不要通知下人去请太医?” 赵光义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凑本,又开始批阅。 在敖琪识趣的转身退下之前,听见赵光义最后说了一句话“答应丫头你的事情,朕一定做到。” 敖琪躬身道“谢皇上。”然后才退出紫宸殿的门槛,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于是跟守在外面的公公说了一声,那公公立马去传了太医。敖琪才安心的离开了皇宫。 回开封府的路上,敖琪在轿子里想了很多。不只是在开封府的事情,还有在福州、洪州和应天的所有事情,甚至还想到了赵光义和他儿子们的关系。这些事情让敖琪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世间各种感情和各种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实实在在的尝到了爱情的苦果。 展现在敖琪眼前的案子从开始的爱恨情仇,仿佛一下子就上升到了家国天下。 可是除了那些实实在在的感情以外,敖琪只觉得自己在经历一个很漫长的梦。漫长到,敖琪以为这就是现实。可是却直觉总会有醒来的一天,然后在这里的一切都将变成泡影。消失在那蔚蓝的天际,最后像所有的梦一样,在敖琪的记忆里慢慢变淡,消失,甚至不复存在。 也许这样想有些可怕,但是谁又能保证不会发生呢? 敖琪从衣领中,拿出那枚凤凰碧,慢慢的抚摸着上面清晰的纹理,好像许久都没有想起它了,可是它却一直都挂在敖琪的脖子上,只是一直没有刻意的再去想它的意义。 那青碧下缓缓流动的红丝,如同灵动的血脉。恍惚间,敖琪看见那凤凰突然睁开那紧闭的眸子,里面闪出耀眼的金光。一瞬间敖琪的眼前白茫一片…… “敖姑娘,敖姑娘,我们到了。” 敖琪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敖姑娘,可以下轿了。” “下轿?”敖琪甩了甩了略有些混沌的脑袋,直到清晰的理智回笼,才向外看了看。原来她在轿子里睡着了,而轿子早已停在了开封府衙的门口。 冲着轿夫歉然一笑“抱歉,我睡着了。”那轿夫扶着敖琪下了轿子,这才离开。 敖琪深呼吸了一口气,被凉风一打,脑子才真正的清醒了过来。看来这轿子以后不能再作了,一晃一晃的太容易让人犯困。还要被人叫醒,岂不是很丢人。 敖琪打定主意以后不做轿子后,就要往开封府衙里走,还没来得及踏上门前台阶,就听身后有人叫他。回头看去,正是从外面刚刚回来的黎振东。 ------------ 第三十章 猜测的真相 “事情可是办妥了?”敖琪一脚踏着台阶,双手提着裙角,扭身向黎振东问道。 黎振东微微点头,然后走到敖琪身旁,随着她一边往府衙内走一边道“我可是跟了好远,确定了杨铁山回了军器监,才折返回来。” 敖琪满意的笑道“那就好。” 可是黎振东还有些不明白“就这么放了杨铁山,鹰空阁肯定会对他有所顾虑,照样不会再用他了,那我们放他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敖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抿着嘴角道“就是因为他们顾虑,杨铁山才会安全。他们担心咱们有炸,就不敢再启用杨铁山。只有再找其他人,不过想要一时间在军器监找个比杨铁山更合适人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杨铁山在那个位置上,于咱们有利。这个就叫做反安插,敌人既不敢动,杨铁山又能平安的成为自己的眼线,不是挺好的嘛。” 这招敖琪本来是想罢工以后给萧绪和赵元偓找麻烦用的。结果到暗合了赵光义叫她搅浑水的心思,还真是天意。 黎振东不得不佩服敖琪的玲珑心思,可是现在两边的人他们都不敢动。那这案子该怎么办?“敖姑娘,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敖琪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拍了拍黎振东的胳膊道“最近大伙都累了,歇几天吧。”说完就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唉,她也累的够呛,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敖琪是走了,却留下愣在当场的黎振东。他没听错吧,敖姑娘说的是让大伙歇几天?难道这案子不查了吗?还是敖姑娘另有打算? 敖琪说的歇一歇还真的就是歇一歇,这一歇开封府的人就都跟着敖琪歇了三天。这可把黎振东底下的人乐坏了。他们都是随着黎振东从宫内调来的,平时在宫里当值,休假少了可怜,没想到一到这开封府就连着修了三天。所以一个个的都对敖琪是感恩戴德,就算回家探亲的,回来都要给敖琪带上点东西。 当然有好吃的,敖琪自是安心领受的,毕竟人家一片心嘛。只不过除了那些士兵,院子里的这些自己人可是看敖琪的眼神越来越怪。赵恒、萧绪和赵元偓那边,也因为敖琪的消停跟着安静了。可是他们都知道,这样的宁静看起来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假象。所以对敖琪每天的动作更是观察入微,生怕这家伙是暗地里进行着什么。 只不过三天下来,就连赵越都放弃一开始的想法了,垂着个脑袋躲在敖琪院门外泄气的道“我看是不是咱们多心了,你看敖琪那家伙的悠哉样,大白天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院子里赏雪,哪里像还有什么计划的人啊。” 同样紧挨着赵越躲着的严敬幽看了看她身后的厉风,咬着嘴唇歪着脑袋“难道她罢工成功了?” 东篱端着一盘子糕点,站在厉风身后,直觉告诉她,敖琪罢工成功这点“不可能。” 殷岁寒一点躲藏的意识都没有,就那名直直的站在东篱旁边得道“要是罢工成功,她早就离开了,不会留下。” 众人无不点头同意,确实敖琪要是罢工成功了,肯定恨不得长三条腿跑呢,怎么会还悠哉悠哉的住在开封府呢。而且楚司华也没有接到赵光义的任何命令来撵敖琪,不只没有撵,反而最近越发的对敖琪客气了。 这样越想,众人越觉得没对。最后还是院子里的人率先开口道“你们要是想站在哪儿我到不介意,但是可不可以先让我的糕点进来呢?” 敖琪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冬天冷冽而干净的空气。嗯这味道有时候还真像雪山上的味道,看来她是有点想念雪山的生活了。 转头睁开眼睛,敖琪就看见被发现的那一堆人推推搡搡的进来,被推在最前面的就是端着糕点的东篱,最后面是依旧淡然的殷岁寒。 被推出来顶包的东篱,呵呵的笑着,将糕点盘子放在石桌上道“你要的挂花糕。” 敖琪坐在铺了棉垫子的石凳上,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将剩下的桂花糕又放回了盘子里。 东篱看见问道“怎么不好吃吗?” “没,很好吃。只是好像缺点什么。”至于是缺点什么,敖琪不着调,不过就是好像没有记忆中的味道。 “算了。”敖琪不由叹了一口气,看着表情古怪的几个人道“说吧,你们想问我什么?别憋着了,我看着都累。” 一听敖琪肯说,严敬幽赶忙做到敖琪旁边,替众人问道“当然是案子啊” 见其他人也同样点头,敖琪笑道“就这个啊,那你们用得着想盯贼一样盯着我嘛。”这几天光看到他们在她不远处鬼鬼祟祟的,敖琪还在猜他们在密谋什么呢。 所以心想一动不如,就看看他们要搞什么鬼,结果只是他们互相猜测而已。 严敬幽心道,你比贼还贼呢,不这么盯着,怎么看的住。只不过还真没胆就这么说出来。“想让我们不盯你也可以,老老实实说出你的计划来。不要说什么歪理忽悠我们,你的性格我们最了解,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敖琪撇着嘴点头道“好吧,想听哪边的实话?” 众人皱眉,这实话还分哪边儿吗?赵越道“哪边的都行,只要说就行。”然后众人又都跟着点头。 敖琪好笑的想,心还真是齐“好,实话就是,咱们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让我浑水摸鱼,所以我只是遵命形式而已。” 敖琪说完,见一众人等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只有殷岁寒道“另一边的实话。” 敖琪白了一眼殷岁寒,这个人实在太不可爱了。看了看她面前还张着嘴巴的赵越,敖琪用力朝着下巴往上一拍。然后就听到上牙和下呀碰撞的声音,伴着赵越的吼叫“舌头舌头,咬到舌头了。”然后疼的直跳脚,指着敖琪道“你想谋杀啊。” 敖琪摊手“你这算咬舌自尽,跟我没关系。” 赵越气氛不已,接过被那三姐妹看了笑话去,厉风远远的捂着下巴,严敬幽和东篱已经笑翻了。“你……”可是看着敖琪笑,他却怎么都气不起来。最后只好一甩袖子,独自生闷气。 “好了好了,不戏弄你了。来听实话,乖。”赵越最后还是没禁得住实话的诱惑,转过身瞪着敖琪。 敖琪又是噗哧一声,然后才调整了情绪道“这个实话,就是我不相信赵光义。”敖琪把那天见赵光义的事情跟众人说了一遍。“所以我不相信,那老家伙只是想让赵恒和赵元偓一争长短而已。” 赵越虽然是王爷,但是对那个所为的皇位,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对这件事反而更能平静的理解,毕竟说的这些人都是他最亲的血亲“凭父皇的个性,到真的不太像。可是在兄弟中也只有三哥和六弟有这个能力,父皇属意他们,却不知选谁,以这种方法下定论也不是不可能啊” “要是只有赵恒和赵元偓,我到真的不会有其他想法。可是这里面却存在着一个变数。” “耶律隆绪。”殷岁寒的凭空插入进来,那声线就好像有魔力一般刺入人心,所以那个名字由他嘴里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开始担忧了起来。 就连敖琪语气都沉重的几分“没错,若论实力,赵恒和赵元偓旗鼓相当,可是赵元偓的身边加了一个耶律隆绪,就好像秤的那边加了一个砣。可是这种情况下,赵恒却照样能不落丝毫。难道不值得奇怪吗?” 敖琪这个比喻简明易懂,如果不让这杆秤失衡,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赵恒这边也有同样的一个砣在压着重量。 “你是说,你怀疑皇上是赵恒那边那个隐形的砣。”严敬幽惊讶的道。 敖琪点头道“没错”。其实有一件事,在敖琪心里一直是一个解不开的疑难,也是让敖琪这么怀疑的原因。 历时上记载,赵恒于淳化五年被太宗赵光义立为太子。可是敖琪却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到现在赵恒还是寿王,赵光义并没有给赵恒什么特殊的封号。 一开始敖琪以为可能是历史的疏忽,可是后来一想,历史往往都是被后写上去的。也就是说历史虽然是真相,但是却不是即时真相。如果赵光义因为某种原因,立了赵恒为太子,却没有公布呢? 这样不就瞒骗了所有人,也隐藏了赵光义对赵恒的支持。这样一来,在赵恒登基之前,赵光义就成了赵恒一个无人知晓的王牌。而隐藏在赵恒背后的赵光义,也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事情的发展,只会有利而无弊。 “那三哥不是已经是父皇虽认定的人选了,那六弟必输无疑。”赵越有时候想,其实父皇对他的一切放浪形为都很宽容,就算生气也不会多加苛责。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对那个皇位没有兴趣,随意才让父皇对他没有戒心,反而才更能像对待一个儿子一样对待他。 赵越说的没错,赵元偓必输无疑,因为历史不会因为赵元偓的努力而改变。所以敖琪更担心的其实另外的那个人。 就算明明知道那家伙还有的活,可是却还是隐隐的有些担心。因为历史上没说,那家伙在大宋呆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也许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过程呢? 敖琪不敢去想。 ------------ 第三十一章 枝节重生 虽然敖琪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那好几双眼睛还是充满怀疑的盯着敖琪,最后敖琪只有举手投降的道“好吧,我承认黎振东被我发配出去了。” “去查赵恒?”这已经是众人所能猜到的极限了,只是没想到敖琪会比这还胆大包天。只听敖琪一呲牙道“去查赵老爷了。” 所有人都陷入石化状态,待反应过来,严敬幽首选惊叫道“你是怎么说服黎振东的啊?” 敖琪努着嘴道“其实也没什么难的”虽然黎振东是赵光义的人,但是近些日子相处下来,对黎振东的为人,敖琪还是了解的,只要抓到黎振东的心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只是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告诉黎振东皇上立场和百姓立场的区别。而黎振东显然站在百姓立场上思考的比较多。而且我告诉他,就算这件事造成多大的后果,却不会损害皇上的利益,并不与他的对皇上的忠心所抵触,黎振东自然减少了愧疚感。劝说自然也就容易了。” 敖琪说的到是简单,但是有心的话就知道这件事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如果黎振东不同意,并且忠心耿耿的去赵光义那里上报,敖琪立马就会被送进大牢。意图探听皇家机密,就够敖琪在里面坐几年了。到时候别说查案了,敖琪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你放了三天假,就是为了帮黎振东做掩饰。”殷岁寒猜中敖琪的心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敖琪一点都不意外。 “没错,所有跟着黎振东的人都放假回家了,也就没有人有心思盯着自己的上司是否真的放假了,或者是去哪儿了,也就没有眼线可以越级上报。何况这一招还能让赵光义放松警惕,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而且就算越级上报,我也不怕,只要不报到皇上那里,一切都好说。因为……”敖琪特意卖了个关子停住,却不想这关子被人家说破了。 “因为你策反的不只是一个兵部员外郎,而是一个兵部侍郎。”那是兵部除了兵部尚书以外最大的官职了,而且就算报到兵部尚书那里去的人,都要看是不是有那个胆量。 敖琪一脸惊奇的看着赵越,不由啧啧的赞叹道“你小子本事见长的啊” 赵越显摆的仰着头哼了一声“那是,如果你也见到兵部郎中向兵部员外郎行礼的话,你也一样会留心查一下的。” 原来黎振东根本不是什么兵部员外郎,而是赵光义为了案子才隐藏身份下调的从三品兵部侍郎。这件事赵光义要求保密,所以也就只有兵部内部的人员知晓。 直到查案的时候,有一次无意中碰到兵部郎中王兴海,赵越却见王兴海微微不着痕迹的向黎振东一点头,看上去很尊敬。能让一个高职位的向一个低职位的点头示意,那只能有两个可能,要么那个人比自己官职大,要么就是那个人有很大的背景。 结果一番查证下来,也的确没让赵越失望。黎振东不仅官拜兵部侍郎,而且还是陶惟荣的亲外甥。 敖琪知道这件事,只是源于一开始的猜测。黎振东的能力,显然早已超过了一个兵部员外郎的能力。在劝说的时候炸一炸,黎振东也就和盘托出了。只是敖琪没想到黎振东和陶惟荣是亲属关系,这世界还真是无处不巧合。 “那黎振东可是查出什么来了?”赵越性急的问道。 敖琪摇摇头,黎振东虽然是兵部的人。但是敖琪也同样知道宋、辽、金、元兵部不辖兵政,真正掌握那些兵士打战的是那些战功彪炳的武官。所以兵部的消息会慢很多,但是任何军队和武官调任的文书,都是必须过兵部的。敖琪想让黎振东查的也就是那些消息。 “急不得,现在的局势算是两虎对峙,赵元偓那边有辽的支持不缺人,所以他们把苗头指向军器监,而军器监我们有杨铁山盯着。赵恒那边,我猜想如果有赵光义撑腰的话,那赵恒的背后就是整个宋军,所以我让黎振东去查近期所有的军事调动。而在这期间,我们也只有等。” 敖琪说的时候表情凝重,任谁都看得出敖琪现在的心里也同样是浮浮沉沉的,可是却一样毫无办法。敖琪知道这个案子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不知道将来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敖琪唯一清楚的是,她不能眼见着这件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直到最后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到时候也许死的就不只是那几个官员,会有更多的人死,而那些人有可能就是街市上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而此刻突然传来的消息,无疑给众人的心中又凭白增加了一块大石头。杨铁山死了,这个消息让敖琪一愣,脑子里闪过的就是,有一只老虎脱出了她的掌控。 敖琪忽地站起身,就往军器监跑。殷岁寒等人看了看,最后决定在场的男士都跟上,留下东篱和严敬幽呆在府衙内等消息。 敖琪和殷岁寒、厉风、赵越四人到达军器监的时候,杨铁山的那高壮的尸体就躺在军器监的兵库房门外。死相奇特,尸体俯身向下,看不到杨铁山的脸。只看到背部那把透胸而过的短剑,尖锐的剑锋上鲜红的血滴在空气中顺着剑刃滴下来。 敖琪鼻端没有闻到很浓的血腥味儿,看来杨铁山流血并不多。 带上白手套,在厉风的帮助下敖琪将杨铁山的尸体小心的翻了过来。因为以前办案的时候配合的多了,厉风对敖琪的习惯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每一步都辅助的很顺手,厉风从不抢着做什么,生怕打乱了敖琪验尸的顺序。 而在没有仵作记录的情况下,厉风经常充当敖琪的记录员。敖琪验尸的任何步骤,厉风也习惯了去记,并将敖琪所有的话都装进脑子里。 “杨铁山手掌和身体各处擦伤,死前应该是跟他人引起过争执。剑是透着心脏过去的,虽然致命但血流量不多。” 敖琪小心翼翼的将杨铁山身上的短剑拔出来,交给厉风。然后检查了一下短剑的伤口。 “死者尸体胸口的一剑,剑身与杨铁山的身体成……”敖琪的话突然断了,没有后续,本还在往脑子里记敖琪话的厉风,略带困惑的望过去,就见敖琪正呆呆的看着杨铁山胸口的伤。 厉风皱眉的问敖琪道“敖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着凑了过去。 殷岁寒和赵越也发现了敖琪的不对劲,也一同靠了过去。三人放眼过去,只见杨铁山胸前是一个细薄狭长的菱形伤口,是很常见的剑伤。可是却也同样发现了特别之处。 “这剑伤是直着插进去的。”听到殷岁寒的声音后,敖琪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剑身与尸体成九十度角,是杨铁山自己插进去的。” 这就是让敖琪怔住的原因,她没想过唯一最致命的一剑是杨铁山自己亲手插进去的。又是何种情况,会让杨铁山放弃奉养还住在开封府的母亲,而选择自杀呢。 杨铁山的左胸虽然被短剑贯穿了,但是剑身细长。依旧可以看见那里栩栩如生的图案,一只双眼锐利的鹰头,一对眼睛被剑伤割开,却好像仍然有生命一样,倨傲的看着所有人。 敖琪突然想起李邯龄的伤口。李邯龄的死状最后也同样是用带毒的镖,插入自己的左胸口。一个这样做,倒不觉得什么,但是如果两个人都是用一样的方式,难道还能称之为巧合吗?这种让人联想到献祭的死法,总让敖琪隐隐的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离开军器监之前,敖琪曾找几个和杨铁山较为熟识的人来问过。杨铁山死前,是否真的毫无预兆的。有一个人的口供引起了敖琪的注意,那人叫张述,是军器监一名小小的录事。 据张述讲,在杨铁山死之前的前一晚,就是昨晚大概刚过丑时,一点以后。他起夜时见杨铁山在兵库房做盘点,只以为杨铁山睡不着觉,所以才去做事的。而且兵库房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他当时没在意。 等上完厕所回来,就见一个身影离开兵库房,却不是杨铁山。那人比杨铁山略微矮一些,但是看起来却像个高位之人,衣料在黑夜里还带着光泽。而且走路的也不像普通人,带着那名几分高贵。那之后就再没见过杨铁山,直到今天白天,才发现杨铁山死在兵库房。 可是时间对不上,根据杨铁山尸体的温度和血液凝结情况,证实杨铁山应该才死了没多久,所以杨铁山不是昨晚上遇难的。而是在那人离开之后,杨铁山白天再回兵库房的时候才死的。 那个夜半找上门来的人到底和杨铁山的自杀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杨铁山身上挣扎的痕迹又是怎么得来的呢?整件事情,好像都透着阴谋的味道。让敖琪本来以为看清楚的事情,好像又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 第三十二章 反向推论 黎振东回来的时候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带回来了一个人。 敖琪看着那随时都散发着某种不容违逆威严的面容,并不难猜出这人是谁。虽然年岁在他脸上微微留下了一些痕迹,但却依稀还能看出当年左禁卫军统领的风采,来者正是当年救了老头一命,却被老头以死相护的那个人,黎振东的亲娘舅——陶惟荣。 “敖姑娘”也许是敖琪愣神太久,所以黎振东出声叫她的时候,敖琪不由的一震“啊?” 可能敖琪的反映有些出乎意料的呆,到让陶惟荣微微勾起的唇角。这让敖琪着实觉得有些丢脸,还好黎振东下一刻立马道“我们进屋说吧。”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下敖琪的尴尬。 敖琪下意识的低着头,一边恼恨的暗自咒骂自己丢人,一边跟在那两个人身后进了后厅。 三人落座以后,敖琪才想起来的道“已经叫人去通知东篱了,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陶惟荣点点头道“不急,我这次来,就想看看你们。”叹了口气,陶惟荣的语气稍稍有些伤怀的道“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宁御医的事情,没想到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会被现在的身份牵累,倒真是罪过。对与宁御医我心里着实愧疚,所以想来看看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跟我说,不要见外。” 敖琪极轻的一笑,却带着几分惆怅,几分淡然,和几分无奈。“陶大人无需这般介怀,师傅既然那样选择,自有他的理由。也许这样做,才能使他更为心安。我和东篱也选择尊重他的选择,虽然想要完全成全这份尊重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敖琪深呼吸一口道“我们会做到的。” 最后一句不止发自敖琪的口,还有一个声音跟敖琪的重叠在一起。敖琪回头冲着走进来的东篱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这对相视而笑的姐妹,陶惟荣不由为宁余汕而欣慰,有这样的孙女,这样的徒弟,如果是他,也会觉得不枉此生吧。 突然陶惟荣萌生了一个想法,也许这是个弥补对宁余汕歉意的方法。 “两个丫头,也许我这话说的冒昧。不过我也不怕倚老卖老了,不知你俩可愿意当我陶惟荣的干女儿?就当成全了我的对宁御医的一片歉然。也好让我带他照顾你们。” 见此话一出那两个丫头都瞪大了眼睛看他。陶惟荣也知道这话说的突然了些,也没事先问过人家,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不过要是,你们俩不愿意的话……”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敖琪比东篱先反映过来,率先打断了陶惟荣的话。东篱刚刚缓过神,却已经被敖琪拉着跪在陶惟荣的身前了。“请受女儿一拜。” 亲情如此得来不易,她们又怎么会将这份亲情拒之门外。 敖琪拜下去,却看见东篱眼泪汪汪的还盯着陶惟荣,连忙拉了一把东篱,低下头,然后才听见东篱有些颤巍巍的声音道“请受女儿一拜。” 陶惟荣那张威仪的脸也变的温柔了起来,满眼的笑意。好久没试过眼中湿润的感觉了,今天却让陶惟荣再一次感受到了。 陶惟荣年幼为官,一生都献给了朝廷。好不容易得了个儿子,却在沙场上战死了。所以老两口一直都很疼爱黎振东,但是毕竟黎振东有自己的父母,不能时常陪在他们身边。 没想到老天对他不薄,虽然收走了他的儿子,却临老给了他两个女儿,还是如此聪明乖巧的女儿。陶惟荣连忙扶起两个孩子,看着两个丫头眼泪汪汪的的叫自己干爹,陶惟荣觉得此生真足矣。 见这个场面,黎振东都跟着高兴道“这是好事,怎么倒都哭上了,快擦擦眼泪。”说完黎振东还打趣的笑道“没想到,才一炷香不到,我立马就多了两个表妹。” 不过黎振东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就听见敖琪他们两个,突然柔柔弱弱像混了蜜一般的声音叫了他一声“表哥”。 黎振东不由浑身打了阁冷颤,为什么他觉得他这个表哥当的很危险呢。 他们三个这一出,惹的陶惟荣是一阵哈哈大笑。最后三个小的,也好像受了陶惟荣的感染,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笑够了,黎振东才想起来提醒还有正式没谈呢表情凛然的对敖琪道“兵部已经有动静了。” 敖琪和东篱在陶惟荣身边一左一右的坐下,反倒只有黎振东坐在对面,好像是被审的犯人一般。不过现在也没人注意那些,都被黎振东一句有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 “什么动静?可是有调动?”敖琪心急的想知道,因为这件事情实在事关重大。 “没错,皇上对上四军重新进行过调配,然后从中抽调了一部分闲置的虎翼军交由殿前司支配。而这队军队的用途是用于京内监督巡防。” “这明显是空职。”敖琪惊异的道。 “没错,的确是空职。”因为京师重地各司其职互相牵制,根本不需要什么监督巡防。这样看来只是巧立名目,皇上具体想要这支禁军干什么,用意很值得揣度。 敖琪瞬间在脑子里将这件事情过了一遍,才发现一个问题“你说皇上将这支禁军交给了殿前司?那不是就等于交给了殿前都指挥使唐骜?” 黎振东点了点头,确认了敖琪的话。他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皇上将这支军队交给了赵恒。也意味着赵恒这只老虎再也不缺人了。 陶惟荣面色沉重的道“所以这场争夺,势在必行。” “可是,我不理解,皇上这等于是将赵元偓逼上绝路,如果赵元偓真的选择了军器监和辽国的支持,最后输了,就是逼宫大罪。”赵光义怎么能下得了决心,将他儿子往死路上逼。 “历代皇朝,皇子的争夺都是伴着血腥的。而显然我们的皇上当年就曾经体验过一次,所以现在不论谁都很难琢磨的到皇上到底是何种想法。” 陶惟荣跟几位朝中大臣,都曾上过奏本,可是却无一都石沉大海,赵光义既不批阅,也不退回。一直都给与不回应的态度,所以几位大臣提过几回以后,也就无疾而终了。 敖琪低着头,看来赵光义这头是死胡同了。 “我回来的时候,听厉风说杨铁山死了?”黎振东问敖琪的道 敖琪苦笑了一下道“而且死的很奇怪,是自杀。” 黎振东诧异的看着敖琪,好像在确定敖琪没有说错。“可是他娘不是还住在衙内?” 敖琪晃了晃脑袋“我也不明白这一点,可是我想他是很信任开封府的,要不也不会留下他娘,就这么去了。我们查到在杨铁山死前曾经见过一个衣着华贵的人,然后第二天他就自杀了,我想应该跟那个人有关。” 东篱接茬道“我验过杨铁山的尸体了,杨铁山身上的伤痕是死前打斗造成的,根据淤痕的深度来推测时间,大概就是跟那个人见面的时候。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 敖琪当然认识东篱手里的东西,不只敖琪见过,黎振东对那东西更是熟知,因为是他查出那东西的,所以黎振东第一时间就辨认了出来“是银纹绫。” 看着那一缕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光,敖琪问东篱道“你在哪儿发现的。” “在杨铁山的鞋底。”东篱说出来,不仅让敖琪一愣,怎么会在鞋底,这个位置很特殊,除非脚踩在……等等…… “你说杨铁山身上的是打斗后的痕迹,那就容易解释了,也许杨铁山曾经跟那帮阻杀团动过手,脚曾经踢在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有可能接触到银纹绫。” 可是这个猜测又好像不通,黎振东提出质疑道“如果已经出动杀手,那为什么杨铁山是自杀的呢” 敖琪被问住了,既然杨铁山是自杀的,那就说明杨铁山没有被杀手杀死。如果反向来推测的话,杨铁山没有被杀死的原因是因为杨铁山要自杀,可是一个人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决定自杀,那会不会杨铁山答应了那些人他会自杀,才保下了命。 可是杨铁山既然决定了死,那被杀和自杀都是死,为什么还拖到第二天自杀呢? 敖琪好像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然后起身开门,在其他三人疑惑的目光中,叫了一个侍卫来吩咐的几句,就见那侍卫冲着府衙的中间的那个院子去了。 敖琪回来笑了笑坐下道“如果一个人在死之前还有一件心愿的话,那一定是见他最想见的人。” “你是说杨铁山没有在昨天就死,是因为他想见他**一面。”黎振东道 “这个就要等问杨铁山母亲的人回来,才会有答案了。但是这件事却点醒了我”敖琪放慢了语速道“如果,对方答应了杨铁山给他看母亲,那就说明杨铁山跟对方谈了条件。而能让杨铁山谈条件的杀手,这只能说明杨铁山知道那帮人是谁。更大胆点猜测,杨铁山还知道那帮人的目的。” 这也说明了,杀杨铁山的人不是鹰空阁的人,不是萧绪和赵元偓其中任何一个人。要是他们,杨铁山的第一思维,就是被灭口,也就更不会跟对方谈什么条件。所以能有那么大本事说动杨铁山自杀的,只能另有其人。 ------------ 第三十三章 相邀与狼共饮 派去杨铁山母亲那儿的人回来,果然问到了点东西。听杨铁山的母亲于芝兰说,昨天晚上她的确见过她儿子,是在快要天亮的时候。 杨铁山在开封府的时候,曾经被带去见过于芝兰,因此知道于芝兰的位置,加上杨铁山可能当天留意过侍卫换班的时间,特意挑了天亮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也就没人发现他去见过于芝兰。 不过他跟于芝兰说话间透漏出的情绪可能让于芝兰有些不安,于芝兰在对儿子担心不已的情况下,才对去问话的侍卫说出了实情。 “这样就可以肯定杨铁山的确像敖姑娘说的那样,和他们谈了条件。”虽然进一步的证实了猜测,可是那个和杨铁山谈过条件的主谋,就是那个张述说的衣着华贵的人又是谁,才是问题的关键。 “赵恒。”敖琪是想了半天才决定说出这个名字的,因为这件事真的很难和那个人联系起来。 敖琪将杨铁山放回原位置上的目的众人皆知,所以就连萧绪和赵元偓都知道避嫌的不去找杨铁山的麻烦。赵恒那么一个聪明人又何必去节外生枝呢。 可是敖琪却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了。现在整件案子牵扯其中的就是他们三个,如果不是萧绪,不是赵元偓,那就只有可能是赵恒。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黎振东也不是没跟敖琪一样,想过是赵恒。 但如果是赵恒,他杀杨铁山的动机又是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再嫁祸给萧绪和赵元偓。这样做只能帮助他们证实不是鹰空阁做的。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如果杨铁山死了,没了敖琪的眼线,那得利的是萧绪和赵元偓,他们完全可以重新安插他们的人进军器监。 可是赵恒怎么会傻的将军器监就那么白白送到萧绪和赵恒的手上。 敖琪活动了一下坐的有些僵硬的身子,用手捏了捏额头两边的的太阳穴,闷声道“要想知道赵恒为什么要这样做,那只有去问问才知道了。” “你想亲自去问?”东篱了解敖琪,这种事情她最喜欢孤身犯险。 其实敖琪并不是想换孤身犯险,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敖琪会绷起十二万分精神,脑子是最清醒的时候。就好像那种绑了绊线的地雷,只要稍稍触碰,一瞬间就能炸开所有灵感的触觉。也最容易发现对方话的里玄机和线索。 “不行,我们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黎振东不免担心,现在局势太过混乱,实在拿捏不准会出现什么变数,现在去见赵恒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可是敖琪却好像铁了心一般,只是笑笑道“放心,只要你们知道我去了寿王府,那我就是安全的。”赵光义现在应该还不会牺牲掉的她,时机还未到,那老头绝对不会轻易的舍弃敖琪这枚好用的棋子,去牵制萧绪。 黎振东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劝阻敖琪,却被陶惟荣伸手拦下了。“既然琪丫头已经决定了,就让她去做吧。” 虽然只是刚刚见面,虽然只是刚刚认了干女儿,可是陶惟荣却好像一瞬间就了解了敖琪。这个女孩子自信,果断,机敏,分析起事情头头是道。但却有着认定了一件事,绝不回头的倔脾气,骨子里还有点硬气。 虽然陶惟荣知道,没有人会用硬气来形容女孩子,但是他的确在敖琪身上看到了,而这点又恰巧跟他有点像。也许就是因为这点相像,让陶惟荣更容易了解敖琪的想法,所以他给他女儿支持。 既然陶惟荣都这么说,黎振东只有恹恹的闭上了嘴。 “你打算何时去?”陶惟荣问道 敖琪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道“也许对酒赏月是个不错的借口。” 虽然黎振东和东篱都觉得大冬天对酒赏月是个很烂的主意,不过却都识趣的没再多加废话,反正结论都会是一样的。 陶惟荣和黎振东临走的时候,敖琪叫住了陶惟荣“干爹,可否跟我借一步说话?” 黎振东和东篱识相的先出了后厅,只留下陶惟荣和敖琪。 “说吧,既然挑了单独说,这话应该很重要才是。”陶惟荣背对着大厅的门口,遮住了外面的橘黄色的阳光。 敖琪被陶惟荣整个身影遮盖住,心道这个爹的身影还真是高大,她也终于成了有爹的孩子了。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在受欺负的时候说“小心,我去告诉我爸,我老爸是兵部尚书。”好吧,这个有点仗势欺人了些,那就换一个,例如“我叫我老爸带兵来砍你,有能耐你别跑。” 虽然只是幻想,但是有了个爹的确很让敖琪高兴,而且对于敖琪这个孤儿来说,那是难求的福份儿,所以她也同样要保护这个爹,不能让这个爹有事。 “爹”敖琪伸手抱住了陶惟荣,这一声呼唤和这样一个拥抱,让陶惟荣不禁震了震,然后颤抖的双手回抱住敖琪,差点被敖琪弄的老泪纵横,这心里比刚刚认女儿使,更是说不出来的暖。 陶惟荣本以为只是敖琪撒娇,结果却听见敖琪话音未落,继续道“如果赵恒再来劝说爹归顺的话,爹就答应他吧” 陶惟荣微微皱眉,敖琪稍稍拉开与陶惟荣的距离,认真的看着陶惟荣道“爹,赵恒也许计谋满腹,赵恒也许行事乖张,赵恒也许不择手段,可是……”敖琪用力的捏了捏陶惟荣的手,抿紧双唇道“相信我,他会是一个好皇帝。爹可有想过,皇上为何支持赵恒?难道皇上老糊涂了吗?不,是因为他最了解他的儿子,赵恒最像他,所以他知道赵恒能支撑起整个大宋。” 虽然赵恒的晚年的一些决策让人对他有些失望,却很难抹杀他现在是最有能力的继位者。如果是别人,也许未必可以做到像赵恒那般,所以敖琪宁愿为赵恒说话。 而只有劝说了陶惟荣在赵恒继位前归顺,那等到赵恒登基之后,陶惟荣便是功臣,那他自会在这场皇位的厮杀中得以保全。 陶惟荣不知道归顺的结局是什么,可是这一刻看着敖琪的表情,他决定相信敖琪。也是此刻这份信任,让他留下的性命得以安然辞官归隐。 只是,那一天终于被他盼到的时候,承欢他膝下的,却只剩下了一个女儿。 敖琪推拒了楚司华为她准备轿子的建议,而是提着灯笼,踏着白雪。由殷岁寒护送着去了寿王府。 两个人一路无话,可是敖琪却极其安心,因为她知道他背后有个人。那个人值得她相信,值得他依靠。 敖琪想也许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她应该去找殷岁寒谈谈,虽然敖琪不保证能忘记对萧绪的爱,但是她却愿意为殷岁寒去试试。也许说不定,她可以做到。 看见寿王府的门匾,敖琪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殷岁寒。灯笼照过柔和的眉眼,让殷岁寒平时的冷峻减了不少。敖琪伸手去握住殷岁寒的手道“就送到这儿吧。” 殷岁寒显然没想到敖琪会主动去拉他的手,眼神中增添了一抹愕然。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只是紧紧的握住敖琪的手,力道大的好像敖琪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敖琪轻轻的笑了一声道“好,不过要是冷,就先回去,我大概应该得有一会儿。”指着天上刚刚升起的月亮道“等它微微往西偏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殷岁寒跟着敖琪的手指抬头看了看,然后默然的点了点头,目送敖琪进了寿王府。 因为傍晚的时候传人来递过帖子,所以敖琪进去的很容易。而赵恒也早就准备好,等敖琪有一会儿了。敖琪被管家带着直走到寿王府后面的花园,才停下。 寿王府的花园里,因为四周种满了梅花,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梅香。花园中间摆放了一个造型别致的桌台,是由木头雕刻成型的八宝仙桌。上面摆着精致的糕点和一只精致莹白的瓷质酒壶。 而赵恒正坐在桌后冲着敖琪举杯致敬“敖姑娘还真是守时。” 敖琪走过去,在赵恒对面坐下盈盈一笑道“让王爷如此上心款待,敖琪怎敢来迟。那不是辜负了王爷美意。”嘴上谦虚,心里却把赵恒的骂了百遍。姑奶奶叫你对酒赏月,你就摆桌摆凳的,本姑娘要是叫你老实的窝在府里不去实行你的阴谋诡计,你干不干。 “敖姑娘这话不对,只要是美女,本王都等得。”赵恒本以为这句话敖琪肯定受用,所以笑的像极了花花公子。 却不成想,敖琪不吃这套“那王爷还真是受累了,这开封府的美女虽不多,但是要是一个一个排起来,估计王爷就没心思去想一些算计别人的事情了。” 赵恒摇头苦笑,有些为难的道“要讨敖姑娘欢心还真难,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被敖姑娘一并绕了进去。不划算啊不划算” 敖琪优雅的拎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了酒杯端起道“所以王爷还不如花些心思,把精力放在跟敖琪谈正事上,肯定要比花言巧语划算的多。” 说完跟赵恒手里的酒杯微微一碰,发出瓷器特有的轻响,整杯酒就入了吼。虽然有些辛辣,但是敖琪面上却没显示出任何反映。 看的赵恒一愣,然后才笑道“好,干脆”也同样将手中的酒喝掉,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道“那我们就来谈谈敖姑娘想听的正事。” 正中下怀,敖琪眯着眼笑道“好” ------------ 第三十四章 劫人寿王府 “不知道敖姑娘想听的正事,是哪方面呢?”赵恒装傻道“毕竟身为王爷,我平时要处理的事物过于繁杂,实在不知道敖姑娘对什么感兴趣。” 好,跟她装傻是不是,那敖琪也不介意提醒一下“王爷可有半夜三更才做的事情,譬如——杀人。”敖琪贴近赵恒,盯着他,尽量把声音放低。然后轻笑着坐正了身子,为赵恒添了杯酒。 赵恒用手轻抚着酒杯,脸上并无特别的神情道“敖姑娘说笑了。”赵恒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本王这双手,可从来没沾过人命。敖姑娘为人不是最讲求证据的吗?所以这话还是等敖姑娘有了证据再说的好。” 敖琪心道,你那双手当然干净啊,因为你从来都是动嘴的嘛。一个命令那就是一条人命呢。从你嘴里吐出来的字,比人命还值钱。 “那我就跟王爷来说说证据,王爷可否听说过银纹绫这种织物?我在莫岚央和杨铁山两人尸体上都发现了这种东西。听说这东西只有宫内有织造技术,王爷你说,要是我进宫专门去查这东西,都有谁调度过或者专门要过,算不算是证据呢?” 什么叫百密一疏,这就叫做百密一疏。赵恒可能从未想过杀手们的衣服会给他带来麻烦。赵恒的面上依旧冷静,只不过紧紧捏着杯子的手透漏了他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敖姑娘何必这般咄咄相逼呢?相信本王,有些事情就算敖姑娘知道了,也照样改变不了什么。” 其实如果东篱没有在杨铁山的鞋底找到银纹绫的话,敖琪也不能肯定是赵恒。不过还好老天爷开眼,居然留下这么个线索。 杀死李邯龄和莫岚央夫妇是赵恒为了嫁祸鹰空阁所做的,所以当时的杀手一定是赵恒派去的,那就说明杀手是赵恒的人。而现在这些杀手出现在杨铁山死亡的兵库房,那么敖琪真的想知道赵恒还能如何抵赖。 敖琪一耸肩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个道理我懂,可是王爷不知道,我这个人有病。只要满足不了自己的好奇心,就浑身都不舒服。”说着敖琪好像真的不舒服一般扶着头“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王爷为何要替敌人除去眼中钉肉中刺呢?” 赵恒看着敖琪在那边装模作样,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敖姑娘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一下敖姑娘的好奇心。” 敖琪立马精神了起来,也不扶着头了,俨然健康的很。然后在敖琪迷惑不解的神情下,赵恒起身走到敖琪面前蹲下,与敖琪平视的道“敖姑娘,你说这世界上有永久的敌人吗?” 敖琪转了转眼珠,想体会赵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觉得越想好像脑袋越沉,这回是真的伸手从侧面去扶如同重逾千斤的脑袋。 想要清醒的晃了晃脑袋,却连眼前的景物和赵恒的那张脸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敖琪终于知道出了什么事,迷蒙的伸手指着眼前逐渐开始重影的赵恒虚弱喘息的道“你,下毒。” 赵恒笑着摇头“错,我只是下了药。放心,对待敖姑娘,本王可舍不得下毒那么狠心。” 没多一会儿,敖琪就在赵恒那阴沉沉的笑声中失去的眼前的所有光线。赵恒这才站起身,弯腰将敖琪抱起道 “如果你不是这般聪明,又或者那个人不喜欢你,也许本王会生出将你收到身边的心”赵恒用指尖轻轻划过敖琪沉睡的侧脸道“只不过,可惜了。” 语毕赵恒抬头换了下人来嘱咐道“去收拾出南阁的厢房,敖姑娘可能要在府上住一段时间。” 月光照耀在洁白的雪上,让这个夜晚异常的明亮。站在寿王府门前,殷岁寒不时的去确认月亮的位置。可是直到月亮早已过了敖琪所说的方位,却依旧没见任何人从寿王府出来。 殷岁寒的心一点一点的陷入黑暗,跟正在一点一点明亮的天色截然相反。殷岁寒知道时间越久,就代表敖琪出事的几率越大。 最终殷岁寒理智没有抵得过对敖琪的担心,纵身翻进了寿王府。 虽然寿王府的守卫极其森严,但是殷岁寒还是凭借着过硬的伸手和机敏的应变在王府中穿行着,可是找了大半个王府,也没见到敖琪的踪迹。直到见到一个丫鬟端着汤药,追着一位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大夫。 老大夫走的极慢,可是后面的丫鬟却因为端着满满一碗药,所以小心翼翼的到是没有那朽木残霜的大夫走的快。 老大夫还不时的转头来催“快,这药不能凉,凉了效用就失了。” 丫鬟咬着嘴唇委屈的点了点头,那药又满又烫手,估计就算围着寿王府跑一圈都不会凉,可是又不敢顶嘴,只好尽量在不让那碗里的药洒出的前提下,又加快了些脚步。 这寿王府,大半夜的又有谁需要用药呢,殷岁寒直觉有异,便跟了上去。没跟多久,就进了一间较偏的院子。这院子殷岁寒刚刚来过,只是当时并未这般灯火通明的。 殷岁寒不由疑惑的皱了皱眉,绕过那大夫和丫鬟提前窜上了房顶。揭了瓦,屏息向屋内望去,却正好看见下方床上的人。 熟悉的眉眼此时正扭曲的皱在一起,身上也不太老实的微微翻动着,好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看的殷岁寒一阵心疼,那床上躺的不是敖琪又是何人。努力抑制着想冲下去的冲动,就听屋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那男人慢慢走入殷岁寒的视野,是赵恒。 赵恒身后跟着殷岁寒一路跟来的那个老大夫,就听赵恒的语平稳,却隐隐的透着威胁道“我要的是一定,不是尽力。如果这药没用,我想李大夫自然知道会怎么样。本王一向不养闲人。” 那老大夫如此年岁,仍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道“是,是,这药一定可行,只要综合了这位姑娘身上的药性,令她体内的药性不至过于强烈刺激心脉,自然就会无碍的。只不过这姑娘的心脉损伤太过严重,就算醒了,估计也时日无多了。” 殷岁寒在屋顶听的心神巨震,霎时忘记了屏息凝神。只听屋内赵恒沉声道“谁。” 殷岁寒还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从屋顶翻下。毫不客气的推门闯了进去,直直奔着敖琪而去。速度之快,眼见就要碰到敖琪的床边。赵恒也不慢,横臂就拦,殷岁寒抓住赵恒手臂往下弯去,赵恒一扭身子卸开力道,抬腿横腰踢来。你来我往,就这样在屋内打了起来。吓得老大夫和丫鬟惊叫的往外跑,引来了不少侍卫。 一心只想着敖琪,记着老大夫那句时日无多,殷岁寒早已丧失了理智,如同受伤的困兽,不要命的将上来的人打出去。没一会儿赵恒那边就损兵折将。赵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位拼命三郎。不过显然他的目的是敖琪,于是赵恒先一步走去床边,打算将敖琪移走。 可能是赵恒的动作幅度较大,使昏迷中的敖琪本能的轻哼了一声,细不可闻的的声音,传到殷岁寒的耳朵里,却如同震动耳膜一般。转头就见敖琪被赵恒抱起,可是自己却被一波又一波贴上来的侍卫缠住,最后殷岁寒大叫一声“赵恒” 赵恒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就见殷岁寒不只从哪里拿出一只荷包,颜色艳紫,上以金丝银线绣图,赵恒当然认识那物,于是立马一声令下叫停了侍卫。 殷岁寒周围的包围一撤,立马冲过去接过赵恒怀里的敖琪,然后恨恨的瞪着赵恒道“人我带走了,有问题去问那个人。” 赵恒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殷岁寒抱着敖琪消失在寿王府。 殷岁寒抱着敖琪没有一刻停留的往开封府赶,一路上满脑子都是那大夫的话,可是却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相信那让人心惊胆颤的说辞。所以他要带着敖琪去见东篱,只有东篱的话才能让他相信。 低头看了看脸色死灰的敖琪,他的心仿佛跟敖琪皱着眉纠结在一处,拧的生疼。殷岁寒恨不得自己可以再快些,再快些。所以当殷岁寒抱着敖琪到达开封府的时候,居然让他这样一个高手犹如脱力一般脚步虚浮,只用惯性维持着跑动的姿势。直到撞到巡守的侍卫,引起一堆人的骚动。殷岁寒冲着侍卫喊道“去叫东篱。说敖姑娘出事了,快去。” 侍卫们被满眼通红的殷岁寒吓到,连滚带爬的冲去了东篱的院子。 东篱得知消息,穿衣出来的时候,就见殷岁寒抱着敖琪刚好飞奔而至,然后殷岁寒却在她门口毫无征兆,猛的跌跪了下去,却紧紧的护着怀中的敖琪。 东篱赶紧叫侍卫将敖琪从殷岁寒怀里接过抱进她屋里放在床上,然后回头捏了捏瘫坐在地上殷岁寒的双腿,皱着眉黑着脸叫两个侍卫搀扶着,将殷岁寒同样扶进屋内放在椅子上, 然后一脸凶狠的看着殷岁寒“你给我老实的一动不许动的坐在这里,否则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敖琪任何病情。” 不知道是殷岁寒缓过神,还是东篱的威胁起了作用,殷岁寒木然的点了点头。东篱这才满意的进屋去看敖琪。 让殷岁寒这般抱着回来,绝对不是小事,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让她整颗心都凉透了。摸着敖琪的脉,东篱好像又回到了洪州城那晚的竹林,只不过这次的绝望好像比那晚还要深重,还要来的让人措手不及。 ------------ 第三十五章 没有永远的敌人 敖琪好像睡了好长一觉,一个梦都不曾做过。因为她的梦里只有一片黑暗,再无任何东西。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样沉浸在黑暗之中的时候,突然眼前闪过一条微弱的光亮缝隙。敖琪试着将那光亮一点一点扩大,虽然好像很累,但是那条光线还是如愿的一点一点在打开。 大片大片的明亮照射进来,敖琪承受不住有些刺眼,眨了几下眼睛,才又缓缓的接受那些光亮。最终敖琪终于可以在那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中分辨出其他的事物。 “醒了,醒了。”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敖琪努力的想侧过头去看发声源,这才发现,整个身体都很酸涩,连扭动脖子都很困难,然后就是心脏处传来一阵刺痛。痛的敖琪整个身子,都跟着痉挛了一下。 “你不要动,放松呼吸。你越绷紧神经,你心脏的处的疼痛越不会缓解。”敖琪抬眼看支撑在她上方的的脸,原来是东篱。 敖琪口中干涩,声音沙哑的问道“我怎么了?”她记得她被赵恒下了药,然后就昏了。难不成赵恒把东篱都抓了。 东篱脸色有些难看的看着敖琪道“你被赵恒下了药,而药里的有些成分极大了刺激了你的受损的心脉。虽然后来有吃过其他药物减少刺激心脉的药性,不过还是大大的重创了心脉,使其一度减缓停跳,令你陷入昏厥。” 敖琪这才知道,她原来不是昏迷,而是昏厥。怪不得怎么想醒都醒不过来。 “那我现在在哪儿?”因为敖琪脑子不甚清醒,加之这房间好像不是自己的,所以无从分辨。可是看东篱的样子,又好像不是同样被抓起来的。 “你在我房间。”东篱给敖琪拉了拉被角,现在是大冬天,虽然屋里支了火炉,可是以敖琪的身体根本受不得寒,要是再受风寒,那就只能病上加病了。 敖琪也很配合,因为她也能感觉到很冷,现在哪怕一丝风,都能让敖琪打冷颤。“那我是怎么回来的?”她如果没记错,她不是应该在寿王府。 东篱起身,边去不远的桌子上拿药,边道“是殷大哥将你从寿王府救回来的。” 敖琪有些担心的紧张道“那他有没有事。” 东篱端了药回来,拾起药碗里的汤匙,微微扶起敖琪的头道“放心,听殷大哥说他将你就出来的时候,没有惊动寿王府的人,寿王如果发现你不见了,我担保他一定气的跳脚。只不过殷大哥送你回来的时候,过度奔跑,腿部严重拉伤,可能要休息好久。”说完瞧准敖琪张口想说话的空档,就把汤匙塞进了敖琪的嘴巴里。 “唔。”还好敖琪闭住气急忙咽了下去,否则差点张口呛到。“你想要我的命啊。” 刚说完,敖琪就发现东篱的脸色瞬间黑了下去,表情也看起来越来越沉默。好像很生气,又好像想哭。敖琪实在不知道自己是那句话说错了,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就听东篱将药碗咚的摔在床头的矮几上,转身不看她,声音有些古怪的杂音道“能要你敖判官命的只有你自己吧” 敖琪猛地反映过来,完了,既然她昏厥了,那东篱一定是帮她诊过脉了,看来她的病瞒不住了。听着一点一点大起来的抽泣声,敖琪不由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东篱。” 东篱不理她,敖琪只好从温暖的杯子里伸出手,刚接触到空气,被凉风打的忍不住缩了缩,不过还是伸出去拽住东篱的衣角,摇晃了几下又撒娇似的叫了一声东篱。 东篱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来,见敖琪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于是大力的将敖琪的胳膊又塞了回去道“好了,别像叫魂一样叫了。快把胳膊放进去,虽然现在没办法,但是不代表没得治。庆幸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看有没有办法。” 虽然东篱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早已溃不成堤了。可是看着这样的敖琪,东篱又不想让她难过。只有一边告诫她自己要相信希望,然后一边用绝望推翻,在这样一来一回的纠结中强忍着心里的担心和焦急。 敖琪明知道没有办法的,就连萧绪请的御医都束手无策,又何必自欺欺人。可是敖琪看着东篱充满信心的连,却怎么都不忍说什么丧气的话,只有勉强的微笑着点了点头。 也许她们互相瞒骗,可是却能让她们互相安心,又有何不可呢。 “哦,对了,敬幽他们呢?把他们叫来吧,我有事找他们。” 东篱斜着眼瞪着敖琪“病还没好,你又要出身幺蛾子,你就不能安静的老实上片刻嘛” 敖琪笑了笑,然后请求的看着东篱“我发誓,我就只跟他们说话,我绝对听从大夫的吩咐,一动不动,半步不离开这张床。” 东篱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何必去找,你都将所有人惊动了,还有人能安心的去睡嘛,所以都被我轰到旁边的房间了,等等,我去叫。” 敖琪有些愧疚,看起来又连累那些朋友担心了。敖琪躺在床上边厌弃自己,边竖着耳朵听东篱在门口喊了一声,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敖琪有些疑惑,那脚步声中怎么参杂着好像木轮滚过的声音。 然后没一会儿就印证了自己的听觉没有问题,原来真的有木轮的滚动的声音。 “你的脚怎么了。”敖琪顾不得的掀了被子就下床,也顾不得自己是光着脚踩在冰冷地上,焦急的问道。见到殷岁寒坐着轮椅的那一刹那,敖琪心急如焚。东篱不是说只是拉伤嘛,怎么会做轮椅这么严重的。 殷岁寒感受着握住自己手上那双冰凉的手,微微皱眉道“回床上去。” “你先告诉我,你的腿怎么样。”敖琪倔劲儿上来,哪还顾的东篱生不生气,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没事。 东篱估计已经起火了,看着敖琪这种发了誓都不管用的病人,东篱连直接拍死她的心都有了,也省的她让大家操心。所以东篱真的怒了“厉风,黎大人,麻烦你们俩帮忙把敖琪扔回床上去。” 敖琪哪里肯干,虽然挣扎但是怎么都比不过厉风和黎振东的力气,可是仍旧不懈的努力挣扎。厉风和黎振东又不敢对敖琪这个病患用力,所以总是不能达到很好的“扔回去”的效果。 “你如果不像知道殷大哥的病情,你就继续顽强抵抗好了。”显然这句话不只对殷岁寒管用,对敖琪也管用。看敖琪老老实实的不再动了,只眨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东篱成就感十足,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惹她,再惹就这么治。 敖琪终于被重新安置回床上,东篱推着殷岁寒过去道“是我非要殷大哥坐轮椅的,否则他的腿绝对得不到最好的休息。难道你不相信我?”只一句话敖琪就闭嘴了,敖琪当然相信东篱,当时只是看到殷岁寒做轮椅一时情急,脑子也就不清楚了。 知道自己不能再往东篱的枪口上撞了,只好讨好的笑了笑道“大夫大人,我错了。你罚我喝苦药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句话听来,还顺东篱的耳,于是有些邪恶的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东篱的话刚落,就见安静又捧着高过她下巴,只留下眼睛看过的被子走进来,摇摇晃晃的。厉风怕她睡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按照东篱的吩咐一股脑的都丢到了敖琪的床上,差点没把敖琪压到窒息。 “咳咳,拿那么多被子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盖。”东篱道,敖琪刚要反驳,就听东篱抢先一步道“是你刚刚说的什么都听我的。”敖琪无言以对。 敖琪瞅了瞅所有人一圈,问道“赵越呢?” 东篱见敖琪特别问起赵越,肯定是有问题,所以没有再闹老实的回答了敖琪“被皇上招进宫了。” 敖琪心想看来赵越被招进宫已经算一个预示了,预示着暴风雨的开始“我想这案子马上就可以结案了。” 这不是好事嘛?可是众人看敖琪的脸色可并不轻松。“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众人不明白敖琪的意思,敖琪继续道“我之所以昏迷,是因为我确定了赵恒确实是那个跟杨铁山谈条件的人,而赵恒完全不希望这阁消息被人知道。所以才会对我下药,想要软禁我。要不是岁寒,我可能要在寿王府一直呆到这一切结束” “寿王为什么要杀杨铁山。杨铁山为什么答应寿王自尽呢,他完全可以来开封府,寻求我们的保护。” 敖琪对黎振东的话摇了摇头“我在昏迷之前,赵恒曾经跟我说了一句话,他问我,这个世界上有永久的敌人嘛。这句话给我启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利益一致,那么敌人也照样可以变成盟友。所以萧绪和赵恒根本不是敌人,他们是盟友。” 敖琪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很吃惊,严敬幽提出疑问道“可是赵恒杀了那名多鹰空阁的人啊,萧绪还会跟他站在一边吗?” “当然会,还记得吗?那些死亡名单上的人都是谁的人。”敖琪这一问不禁让所有人都好像被毒蛇缠身一般,从内而外的泛起一股阴冷。 因为他们同一时间都想到了一个让人心惊的可能性。 ------------ 第三十六章 小俨的请求 瞬间众人好像都明白了般道“是赵元偓的人。”所以萧绪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敖琪提出一个假设道“如果,那个人一开始就不像我们想的那般支持赵元偓。这也就解释了很多我不明白的问题。” 话毕敖琪轻轻咳了几声,殷岁寒的手放在轮椅的轱辘上,想上前,却被敖琪眼神拦了下来道了声无事,便继续道“例如乔文慵的死,赵恒不是为了掩饰乔文慵身上没有鹰空阁图案才杀他的,而是为了掩饰乔文慵打入了鹰空阁的内部却为什么没有被刺上那个图案。因为萧绪知道那是赵恒的人,所以他默许了。赵恒想掩饰的是他和萧绪的关系。而乔文慵显然了解这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灭口,所以才提早打算辞官归隐,来躲避杀身之祸。” “那杨铁山呢?他为什么自杀,就算是萧绪和赵恒是一起的,不是一样可以来开封府。这样那两个人无论谁都不可能威胁到他。”跟黎振东一样,在场的所有人也同样好奇,杨铁山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敖琪虽然很不想这么说,却只能这么说“那归功于赵恒绝佳的口才,归根结底,让杨铁山有希望的就是咱们开封府可以保护他,但是如果赵越告诉杨铁山不只辽皇,就连当今皇上都支持他的时候,你说杨铁山还有那个信心认为开封府能保护他吗?” 殷岁寒冷冷的声音传来道“所以他选择了自杀。” 严敬幽也有些失神的道“所以你才说,这是一个单方面的屠杀,是皇上、萧绪、赵恒,三方面对赵元偓的一种围剿。那萧绪打算从军器监弄出兵器帮赵元偓逼宫也只是一个幌子喽。” “是一个让赵元偓相信萧绪的一个幌子,这样才能让赵元偓低调的接受赵恒以嫁祸为名,挨个除掉他的人的事实。而为了最后的一击,赵元偓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只要这件事被赵光义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赵元偓很清楚。” 敖琪了解赵元偓,那是一个就算处于下风,也不会减了半分气势的人。单论赵元偓来说,绝对是个智计无双的人才。如果只遇到一个,那么敖琪相信,他和任何一个人绝对都是棋逢对手,赵元偓不会低了分毫。 但是现在赵元偓明摆着是敌众他寡,而且他可能想都不会想到赵光义会完全站在赵恒那边。 “你打算怎么办?”严敬幽问敖琪“或者我应该问,我们还要掺合这件事情嘛。”现在明显是他们皇家自己的事情。他们升斗小民,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其实这点敖琪也不知道,现在案子算是完全破了,可是这样的结果却无法去像赵光义邀功,让赵光义按照约定的,给老头正名平反。想到这儿敖琪就气,赵光义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还信誓旦旦的答应她,这不等于是在耍她嘛。 敖琪着实咽不下这口气,语气有些愤懑的道“这个,我想想再说。” 东篱和严敬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没再问。敖琪现在的身体加上殷岁寒这样的腿,是因该好好想想,也好给他们休息一下的时间。 自从那天讨论过后,敖琪也的确有好好的想,可是在她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之前,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事情打断了。 这几日,敖琪一直都没见过赵越,听黎振东回来说,最近很多皇子都被皇上以各种名义打发出去或者间接软禁起来,就连赵越也不例外。可是当赵元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候,敖琪着实惊奇了一把。这个小家伙,能在赵光义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可见的确是有些小聪明。 可是这个小家伙一出现就抛给了敖琪一个大大的难题“琪姐姐,你帮帮六哥吧。” 敖琪扶着额头,问道“你六哥不是好好的在王府里,有什么需要我帮的。”现在敖琪就算是脑子被门挤了,都没傻到要去帮赵元偓。 跟赵元偓站在一条线上意味着什么?那就等于跟赵光义、赵恒、萧绪那三只为敌,敖琪还没精神失常的去专门捅马蜂窝。 赵元俨那小家伙显然很知道自己的攻势在哪里,一听敖琪的话,立马瘪了小嘴,眼泪汪汪的向要哭出来似的,抱着敖琪的脖子道“琪姐姐,算小俨求你了。从小到大就六哥对小俨最好,虽然六哥的脸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六哥总是知道小俨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冷了。小俨生病了,六哥就一直守着小俨。小俨不能让六哥去坐牢。那以后就再也没人照顾小俨了。琪姐姐,求求你,答应小俨吧。求求你救救六哥吧。” 赵元俨一开始本只是想说的可怜点,敖琪心软了就会答应了。结果越说越伤心,居然真的就哭了出来。 见赵元俨一哭,敖琪立马脑子就乱了,慌手慌脚的给赵元俨擦眼泪和鼻涕。“小俨乖,不哭,不哭。放心,你六哥不会坐牢的,没事的。”敖琪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就随口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问赵元俨“小俨,你从听说你六哥会坐牢的?” 现在的情况,估计连赵元偓还不甚清楚,赵元俨这个呆在宫里的一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赵元偓情况危险呢? 赵元俨用袖子乱七八糟的摸着脸上的眼泪,抽咽着道“我去找父皇,听父皇和三哥说等六哥逼宫的时候,要在紫宸殿外设虎翼军。虽然我不知道逼宫是什么,但是我在书上看到过,逼宫是要坐牢的。那父皇的虎翼军一定是要抓六哥去坐牢的,我不像六哥坐牢。我本来要去找五哥的,可是五哥府外的人官兵好凶,就算我是皇子都不让我见五哥。所以,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敖琪心道,赵越虽然不屑那个皇位,但却是皇子中的凤毛麟角。这种危机时刻,赵光义他们自然要看紧,以免生出枝节。能随便让你这个跟赵元偓如此亲近的小鬼见面,那才有鬼呢。 赵元偓看敖琪有些出身,连摇带晃的拽着敖琪道“琪姐姐,你到底答不答应小俨啊。小俨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可以求了。” 看着赵元俨有些失落的低下去的小脑袋,敖琪心中有些酸楚,这样的一个孩子,虽然有些事还不懂,但还是凭着敏锐的直觉在保护他最亲的人。 其实她敖琪一直都是个傻子,那这回为了帮小俨,再傻一点其实也无甚所谓吧。 “好,姐姐答应你。”见赵元俨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敖琪笑着揉了揉那颗小脑袋。也许她能在这幅破败的身子完全消亡以前,还能再帮小俨做一件事。不过在那之前,她点找东篱去问问她是否还有足够的时间。 敖琪把赵元俨交给了黎振东,让她趁赵光义和赵恒没发现小俨不再宫内的时候,及时将人送了回去。临走前,敖琪还叮嘱过赵元俨来开封府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赵元偓也不能说。虽然赵元俨很疑惑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六哥,不过见敖琪一脸认真表情,也就答应了。 黎振东带着赵元俨已离开开封府,敖琪就叫人叫了东篱过来。因为东篱的命令,敖琪最近一直都在床上,虽然他们经常来,殷岁寒也经常推着轮椅来跟他聊天到很晚,但是敖琪还是觉得自己快长毛了。所以今天敖琪打算好了一定要说服东篱让她下床。 可是一开始还坚定的敖琪,一见到东篱,却又开始有些心虚了起来。 “你找我?”东篱进来后直接就坐在敖琪的床边,不等敖琪回答,二话不说就拉起敖琪的胳膊摸脉。 敖琪叹了口气,只有老实的给宁大夫把脉道“嗯,我想问你点事儿。” 摸完脉,东篱撤回自己的手,将敖琪的胳膊又塞回被子里,定定的看着敖琪道“说吧,何事。” 敖琪不免咽了口吐沫,最近东篱好像气场越来越强大了,总让敖琪有些胆怯的。有些吞吐的开口道“我想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这句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东篱眨了眨眼睛才明白敖琪的问题。然后敖琪赶紧有预见性的闭上眼睛,堵着耳朵。但是还是躲不过那震耳欲聋的一声怒吼“你想作死啊” 敖琪反射性的回嘴道“我没,只是小俨……” “你答应小俨了。”东篱瞪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敖琪。任谁都能干得出东篱现在已经面临爆发的极点。 但是敖琪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等着火山熔岩将她淹没。 可是半天却再也没听到东篱的声音,敖琪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向东篱看去,就见东篱低着头不出声。 这样的东篱让敖琪有些担心,这不像东篱的作风。伸手附上东篱搭在床沿的手,有些冰,可是让敖琪的心惊的是那一滴一滴,滴到她手上的晶莹。那些水珠重余千斤,就那么直直的砸进敖琪的心里。 然后就听见东篱带着哭腔的声音“三个月,就三个月了。”然后东篱抬头满布泪痕的望着敖琪“这样,你还要去做吗?你想再我失去爷爷以后,再失去你这个姐姐?” “我……”敖琪本想说什么,可是嗓子好像卡了鱼刺一般如鲠在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东篱缓缓的站起身,转过身不去看敖琪“我只是希望,你所作出的决定,对你自己公平点。”说完东篱就离开了。 敖琪就那样看着,没有叫住东篱。只是愣愣的品味着东篱最后的话。对自己公平点,苦涩一点一点爬上嘴角,原来她一直都对自己不公平吗? . ------------ 第三十七章 挑拨计划 赵恒看着站在窗口若有所思的赵光义,好像在看外面的风景,可是眼神又空茫的没有任何焦点。 自从敖琪被那个人劫走后,赵恒命人特意去查了一下那个叫殷岁寒的人,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不过就是什么都没查到,才让赵恒觉得奇怪。以他的情报网,如果查不到一个人,那只能说明这个人要么不是大宋的人,要么就是有人将这个人的所有消息都封锁了。可是能封锁到连他赵恒都查不到的,那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站着的他的父皇。 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金色的鱼袋,赵恒不禁想起那晚在那个人手里看见的艳紫色鱼袋,让赵恒不得不疑心。所以他只有来问父皇,看是否能得到解释。 从小到大的观念中,只有金银两色鱼袋,还从未见过艳紫色的,那绝对是有特别意思的。 可是赵恒才刚张口问鱼袋的事情,他父皇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见赵光义半天都不说话,赵恒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了,正打算就此作罢。却听赵光义的声音有些无力,略微沙哑的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朕还清晰的记得,姮妃那双哀求的眼睛,她求朕放了她。她说如果她再不离开这个巨大的牢笼,她会疯的。就算她再爱朕,也不能忘记,因为在这个牢笼里尔虞我诈中失去的父母。” 赵光义好像又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呼吸有些急促,闭上眼让自己缓了缓神继续道“当时朕很愤怒,于是一气之下将姮妃送去冷宫,可是朕错了,朕真的逼疯了她。最后朕妥协了,派人偷偷将姮妃送出了宫,送到宫外的一个别院去住。希望清静的别院,可以让姮妃的疯病有些好转。可是没多久,下面人就传来消息说姮妃失踪了,听说是下人没有看住疯了的姮妃,所以被她走了出去。待再派人去找,已无任何姮妃的影踪。” 赵恒在脑子中搜寻了一些关于所为姮妃的信息“难道是二十多年前,戍边大将令梓言的女儿令玉姮。” 赵光义低头默认“朕本以为姮妃早已不在人世,直到前一个多月的时候,朕去了漠北雪山。见到了那个送走姮妃之前,朕为了姮妃而下令特质的鱼袋。朕才知道,姮妃当年根本就没有疯,她当时装疯只是想离开这个皇宫。而且她离开前已然怀了朕的孩子。” 以赵恒的脑子,早已理出了个大概道“那个殷岁寒他……” “没错,他是朕和姮妃的孩子”赵光义毫无顾忌的承认。 “那敖琪的一切行踪不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嘛,何必还要……”赵恒的话没说完,就听赵光义道“那孩子并不想认朕。” 赵恒惊讶于这话的意思“父皇,你是说,他宁愿不认亲爹,也要帮着敖琪。” 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赵恒所说的意思,赵光义也就确定的点了点头。 本来想说这样一来,敖琪就再也构不成威胁,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状况“那父皇,接下来怎么办,敖琪几乎已经知道了我们所有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从中作梗。” 赵光义笑着摇摇头“就算敖琪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可施。毕竟咱们已经掌握了大局,赢输早已是注定的。” “其实父皇,有一个问题,儿臣一直不是很明白。”赵恒有些为难的道 赵光义从窗口走回来,站在赵恒面前道“讲。” 赵恒低头回了声是道“儿臣不明,父皇为何如此支持儿臣,甚至牺牲六弟。”其实不只敖琪,对赵恒来说,这也一样是一个迷。不明白父皇为何让六弟站在那样一个被动的位置上,就算六弟对皇位有私心,可是也不足以让父皇这般做的。 赵光义的脸色未变,赵恒看不出任何一点情绪,只见赵光义灼灼的盯着他道“你六弟是朕的儿子,就算是逼宫失败,你觉得朕会对他如何?” “这……”赵恒实在不敢揣测赵光义的心思。 见赵恒不答,赵光义也未逼他“朕心中自由分寸,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用操心其他。若是无事,就回去吧。” “是。”赵恒在心里隐隐的动了一口气,然后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赵光义看着赵恒退出去,走回龙椅处却未坐下。而是拍了拍齐身的椅背“老朋友,也许我们相伴的时间快要到头啦。”一声长叹,在紫宸殿内悠悠的扩散开来,带着几分落寞,带着几分孤寂。 敖琪将身子越缩越小,越来越向后,真希望自己直接在原地消失,也不想被这几个人瞪的铜铃大的眼睛盯着。 “咳咳,说实话,我其实挺有把握的,你们觉得呢?” “不觉得”齐声震天,估计就是现在这种状况了,敖琪被严敬幽、东篱、殷岁寒、厉风、黎振东围成一圈。敖琪坐在角落,特别委屈的被他们吼了回来。 敖琪小声提醒那些眼神凶恶的坏人们“我是病人。” 严敬幽很鄙视的看了敖琪一眼道“你现在知道自己是病人了?那请问你病人的自觉在哪里?” “呃……”好吧,敖琪说不过,是她自己理亏。“那加你们应该有把握了吧”敖琪把求助的眼光洒向众人。 也许这是敖琪第一次没有想要独自一个人去解决问题,而是向他们寻求帮助,到让众人有些惊异。 见众人有些动摇,敖琪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其实敖琪也不愿意这样说,但是既然是事实,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也许我的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东篱说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说到这儿,众人的神情都有些落寞,殷岁寒手下轮椅的轮子都快被捏碎了。 “如果你们帮我,或许我还能有一些时间,悠闲的过剩余的日子也说不定。” “说吧,你想怎么做。”没人会想到第一个出声的是殷岁寒,不过说话的脸色却不怎么样,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帮赵元偓上位吗?” 虽然殷岁寒的表情生人勿近,不过敖琪还是冲着那张黑沉沉的脸笑了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想保下赵元偓而已。”这也是她答应小俨的,只要不让赵元偓有生命危险,不进大牢,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你直接告诉赵元偓,赵恒他们的计谋不就好了。”东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道。却被猛然的一声“不行”吓了一跳。就连众人都向殷岁寒看去,敖琪的眼神也略微疑惑。 “现在赵元偓完全相信萧绪,赵元偓身边肯定有萧绪的眼线,如果贸然去告诉赵元偓,就等于同样通知了萧绪。”殷岁寒又恢复了原有的表情解释道。 殷岁寒说的并不无道理“这样吧,我们设计一下,看怎么能把赵元偓骗出来。再单独跟他谈,还不能让萧绪发现。”敖琪眨着眼睛道 最近几日开封城内都在传一件事,兵部尚书陶惟荣要在这月七号为老父过六十大寿。邀请各界宾朋,听说就连各位王爷都在邀请之列,皇上虽公事繁忙都特别御赐了玉如意来祝寿,这可谓是开封今年以来最大的场面了。 现在只要有人路过陶府,就能看见上等的红绸和特意从架烛轩定制的七色旋心灯,高高的挂在威严的陶府大门上。远远好像就能感觉到那府里寿辰的喜气,扑面而来。 可是府内的情况却完全跟外面人想象背道而驰。府内虽然都已经张灯结彩,可是却没有人真的在这寿辰的事情上上心,就连寿辰的主角陶惟荣的老父陶之臣都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房间里练字。 偶尔会来一些裁缝什么的,量量尺寸,做寿辰当天要穿的衣服。反正就是摆摆样子,陶老爷子也不甚在意。大方的给来人量完,又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陶府的小厅堂里挺热闹的聚满了人,在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寿辰当天,干爹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想办法将赵元偓和萧绪分开,而且还要很自然的把赵元偓弄出来单独谈话,这样才能在不引起萧绪和赵恒他们的注意的情况下骗出赵元偓。我们因为不方便出面,所以我和敬幽、东篱会在准备好的屋子内等赵元偓。而殷岁寒、厉风则会找地方隐藏身形。表哥就当我们之间的联络人,有任何事情方便传达。”敖琪仔细认真的分配着工作。 敖琪说完,严敬幽握着双手阿弥陀佛的道“希望老天保佑,千万别有什么差错,否则可就功亏一篑了。” 其实敖琪也是有点担心的,她总有预感,好像事情有哪里是不对的,可是基本都已经定论的,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是不对的。所以也就只有硬着头皮撑到底了“我们计划的已经很周详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敖琪这句话不知道是安慰严敬幽,还是在安慰自己。 陶惟荣见这些孩子都面色阴沉,知道他们的心情都很沉重“好,那就先这样吧,在寿辰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大家就都散了吧。” 几个人也就都听话的稀疏的离开了,敖琪临走的时候,陶惟荣在敖琪肩膀拍了一下,敖琪停下脚步看陶惟荣。 陶惟荣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我已经去找过赵恒了,至少他现在是很信任我,寿辰那天不会出问题的。” 知道陶惟荣是在安慰自己,敖琪感激的冲陶惟荣笑着嗯了一声。希望吧,希望老天眷顾,一切顺利。 ------------ 第三十八章 陶府寿宴 陶府的寿宴上,高朋满座,可谓是到处都是来贺寿的人,黎振东每走三步就能碰上一个熟人,虽然脸上还能镇定的挂着笑容,可心里早已经烦躁了起来。 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门口的陶惟荣,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现场的确达到了敖琪所要的“乱”的效果,可是他们也快被乱死了。回头看了看只坐在座位上点头微笑的外公大人,黎振东立时羡慕不已,估计今天寿宴最清闲的,就是他外公这个寿星公了。 “陶大人,恭喜恭喜。” 黎振东转回头来,就看见刚刚进了陶府大门的赵恒正在和陶惟荣打招呼,眼神有一瞬间微动,也连忙走了过去。 “多谢,多谢,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让今日的寿宴蓬荜生辉啊。” “客气客气。” 黎振东过去正好赶上两人说完客套话“黎振东参见王爷”给赵恒行礼时,黎振东跟陶惟荣互相打了个眼色,待李振东起身道“王爷一路幸苦,还请里面上座。” 陶惟荣立马吩咐下人领路,带着赵恒入席。见赵恒走远,陶惟荣对着身旁的黎振东小声道“你转到后面去通知敖琪他们一声,赵恒先到了。” 黎振东点头示意知道,在人群中穿梭了几下,便消失在通往后院的小门之中。为了怕人起疑,黎振东先绕到了厨房看了一眼寿宴准备的菜品,然后从厨房的后门出去,直奔后院拐角的一间小屋。 开门闪进去,转身刚推上门,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吓的猛然回头,待看清人才道“我说表妹啊,不带这么玩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敖琪白了黎振东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像赵越发展的趋势了呢。一点也不好笑的扯了扯嘴“黎,大,表,哥,你当我是白痴嘛,以你的身手,被我这个不会武功的近身,还能吓一跳,你耍我啊。” 黎振东正打算要开口,就听旁边的严敬幽道“他绝对是耍你的,估计是外面的情况让他有点紧张,所以找人放松一下心情。” 东篱也凑上来道“我想也是,要不他怎么有闲情这么早过来,一定是外面人太多,来咱们这儿透气的。” 其实严格说来,严敬幽大致猜到了一半,黎振东刚刚的确有戏弄一下敖琪的心思,但是至多认为会被敖琪损伤几句,可没想到还有两位不禁落井下石,见他死不了还上来补上几脚的人啊。这人啊,还真是不能生了做坏事的心,否则会遭报应的,就像他一般。 见敖琪真被那两个丫头说的,疑惑的眼神等着他,黎振东马上抬出借口道“我可不是来专门戏耍你的哦,是赵恒先到了,舅父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敖琪这才卸下了让黎振东心惊肉跳的眼神“赵恒来的倒早,萧绪应该会和赵元偓一起到,你通知干爹小心点,把握好机会,不要太急于分开那两个人,反倒会招人怀疑。” “好的,哦,对了厉风和殷岁寒的位置要不要换一下,我刚刚走之前看到赵恒在宴席上到处扫视,想来应该是带着一些暗卫过来。我怕以厉风的武功,如果暗卫太多会出差错。” 敖琪想了想,本来想说宴席那边只是人多,叫厉风以监视为主就好,应该不会有问题,现在听黎振东这么一说,好像还真要小心些。 “这样吧,你通知岁寒跟厉风一起行动,先去前院监视,等干爹将赵元偓骗出来以后,再一起回来。” 黎振东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毕竟现在人都聚集在前院,后面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我先去通知殷岁寒,然后就先回前院帮舅父了,你们三个自己小心。” 敖琪三人点了点头,然后目送黎振东小心的像来时一样闪了出去。 陶惟荣一直在心里暗骂黎振东那个小兔崽子,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 赵恒来了没多久,陶惟荣就看见萧绪和赵元偓一道进了府。上前迎了一下,亲自带着两人入了席,可是席间又被一帮旧友缠住脱不得身,连想通知在前面守着的厉风都不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将赵元偓拐出去的好机会。所以只有一边在心里暗骂黎振东,一边期望那小子快点回来。 可没想到的是,机会会来的如此之快。 赵元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去了陶老爷子身边,给座上的陶之臣拜寿敬酒“本王祝陶老爷子福寿康宁,如松如柏不老长青。” 陶老爷子谢过后,赵元偓笑着离开了。可是陶惟荣却见赵元偓并没有回旁边那桌贵宾席位坐下,反而是像旁边角落的一个家丁走去,然后不知道和家丁说了什么,就见家丁指了指后院那边,赵元偓便顺着家丁所指的方向去了。 陶惟荣看了看仍然坐在桌前跟赵恒在嘴上斗智斗勇的萧绪,直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跟旁边的友人告了罪,以换衣服为名离了席。 还好加快了脚步,过了院门,就看见向后面走的赵元偓“懿王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赵元偓见是陶惟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让陶大人见笑了,刚刚多喝了两杯,所以想解决一下私事。” “那正好,在下要回去换件衣衫,臣给王爷带路。” “那本王就麻烦陶大人了”陶惟荣笑着带赵元偓去解决“私人问题”。 可是待赵元偓从茅厕中出来,却看见陶惟荣就等在外面,一点回去换衣服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在等他有话要说。 赵元偓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道“陶大人可是还有事要与本王说。” 陶惟荣微微颔首道“正是,不过老臣敢请懿王与老臣找个地方借一步说话。” 赵元偓考虑了一下道“好”然后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于是陶惟荣带着赵元偓一路上十分注意的去了敖琪他们所在的屋子。因为寿宴人手不够,所以所有下人都被陶惟荣调去了前院,也正好方便了敖琪他们,一个人都没有才不会引人注意。 来到那间隐蔽的小屋门口,陶惟荣停下,虽然心中知道这里应该有殷岁寒守着,不会有问题,但陶惟荣还是小心的注意了一下四周,才对赵元偓道“王爷,这屋里有人想见您。还请王爷放心,老臣绝无恶意,这样做也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而已。至于是何人,见王爷所为何事。老臣相信,王爷只要见到屋里的人,自会明白的。” 赵元偓被陶惟荣说的云里雾里,但是却也好奇到底是谁想见他,加上陶惟荣的人品,自是朝野皆知,所以赵元偓也就选择相信了陶惟荣。“好,本王倒要看看是何人想见本王。” 听这话,陶惟荣知道成了,于是在门上按照敖琪规定好的,用暗号敲了几下门。然后推门请赵元偓进去了。 赵元偓身为王爷何种事情没见过,这点胆量自是有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抬腿进了屋子。 陶惟荣阖门退出,心想这边算是成了,现在的目的就是去前面,拖住萧绪和赵恒。帮赵元偓他们争取谈话的时间。 可是快走到前院的时候,却见一个回廊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看衣着是赵恒,赵恒今天穿的很是隆重,所以那件淡金色的袍子很是炸眼,陶惟荣不可能认错。 而赵恒对面的那个人,身形一直被赵恒挡在回廊里面,陶惟荣看不到是何人。于是起了疑心,稍稍退后躲在廊院的墙后。直到那两个人说完,赵恒迈步离开,陶惟荣这才看清后面人的长相。 那人的长相很是面熟,但是陶惟荣又不知道何时何地见过,低头回忆半晌,等再抬头早已不见了廊上的人影。 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出萧绪和赵恒,陶惟荣也就没再去想那人是谁,匆匆的赶回了席间。 这回回来,陶惟荣终于见到了黎振东那个臭小子。刚想板着脸上去训斥一下,就被萧绪拉住,赶忙一礼道了声“陛下。” “免礼,今天这种场合,陶大人还客气什么。”萧绪左右看了看道“对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懿王。陶大人可见了?” 陶惟荣面色不改的道“见了,王爷去了后面方便。” 萧绪不由笑着摇摇头“那家伙才喝了几杯啊。” “听说在大辽,男子个个酒量极佳,不知道外臣可有幸见识一下陛下海量。”又夸赞了几句,陶惟荣终于说动了萧绪回席间,展示一下辽人的海量。找黎振东算账的事情也就托了下来。等从萧绪哪里得了空,去找黎振东的时候,扫遍满场又不见了黎振东的身影。 陶惟荣本想说等完事了,肯定要好好骂一顿那小子,晃眼却看见刚刚与赵恒见面的那个人居然坐在黎振东原本的那桌上。那桌子上的人基本上都是黎振东的下属,应该是近卫军礼的侍卫。陶惟荣有些奇怪,既然是黎振东的人,怎么会和赵恒掺合在一起呢。 陶惟荣正有些失神,突然被唤了一声,侧头就看见笑着走过来的黎振东,近了后,听黎振东在他耳边道“殷岁寒和厉风都已经去了后院,敖琪说一定要拖着前面。” 黎振东说完,却见他舅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惟荣眼神示意黎振东看他们禁卫军那桌道“那个举杯的,身材较为单薄的,在你队里是什么职位?” 黎振东不以为意的道“哦,那个啊,那是我的副手华江。外号水中飞,凫水是把好手呢。他怎么了?” 怪不得有些面熟呢,原来是黎振东的人。那陶惟荣应该是见过的,只是没有多少印象罢了。看了华江好半天陶惟荣才对李振东道“注意他。” 黎振东看着陶惟荣道“舅父,你是说……”见陶惟荣点头,黎振东的眼神也定在了华江身上,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陶惟荣是肯定相信黎振东,所以那个华江就值得注意了。虽然黎振东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是不代表黎振东手底下的人可靠,毕竟黎振东这一队人,是从皇上身边抽调过来的。值不值得信任,还有待查证。 ------------ 第三十九章 取信懿王 梅兰竹菊的绣锦屏风,是赵元偓进了屋子以后看见的第一件事物。横栏于屋中,将一屋隔成两室。屋子内虽简朴却雅致,位置也清静,加之床上被褥不多,平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住。看来的确是这府内最为隐蔽的地方了。 “出来吧,既然相邀,也要有些诚意才好。”赵元偓看着那屏风后晃动的人影道。看那人影不像是只有一个人,不过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的却是一个人。 既无珠钗环佩,有无浓妆艳抹,只是淡扫蛾眉素衣罗裙便如此英姿风骨,倒叫赵元偓有些微怔,而后皱了皱眉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敖先生。” 敖琪先是盈盈一拜,起身后冲着赵元偓灿然一笑道“好久不见,未知懿王最近可安好?” “劳烦费心了,本王一切安好。”其实早之前就知道敖琪是女子,只是从未想过换了身衣服,就能如同换了人一般。倒是比男装顺眼的多,耐看的多,当然——也好看的多。 敖琪撇了撇嘴,在赵元偓那冷口冷面的脸上看了半天,然后一脸神棍的表情道“王爷印堂晦暗,眼神也不如在洪州之时清明,这可是相书上所说的凶劫之象啊看来王爷并不像您自己说的那般安好啊” 东篱和严敬幽躲在屏风后面听着敖琪的语气都想出来揍人了,赵元偓站在敖琪面前,内心何等纠结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还好,胜在赵元偓本身表情就少,脸上也没看出有多大的变化。声音也略显平淡的道“还请敖先生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只是帮王爷开解开解到是可以的。”既然人家都很大方的指教了,敖琪怎么好再废话,伸手示意赵元偓坐下道“王爷最近表面上行事低调,但是私下里却过于激进,易招祸端啊” 赵元偓本来没想坐下,如果敖琪的话不能让他感兴趣,那他打算转身就走。不过看来这位敖先生,不过以前还是现在不仅说话大胆,想管的事情也越来越大了。 甩起袍子,赵元偓在敖琪对面坐了下来道“敖先生又怎知这激进之法会招祸端,而不是激进的让人措手不及呢?” “王爷,有些东西是镜中花水中月,最好先看清楚那些依凭是不是真实可靠的。否则只会如花如月,凋零即散。”敖琪说完略带深意的笑了笑。 赵元偓将一只手单独扣在桌沿的侧面,轻轻的敲了两下道“敖先生劝谏的有理,但就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据。” 敖琪沉思了片刻道“那就看王爷是否相信我了,如若王爷不信我,就算我有理有据也照样会被王爷怀疑。”这赵元偓确实谨慎的很,不过敖琪也能理解。这等大事,如果敖琪没有证据,就让他怀疑萧绪这个唯一的后盾,实在很难信服。 “当初本王能借兵给敖先生,源于一份对敖先生的信任,今日只要敖先生拿出理据,本王也不怕再相信敖先生一回。”赵元偓口气诚恳的道。 “好吧,我想王爷应该清楚我奉皇上之命查探各州府死亡官员的案子。这案子涉及的死亡人数众多,可是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跟王爷您有些瓜葛。所以敖琪妄加推断,这些人都是王爷您的人。”见赵元偓不说话,敖琪继续道“而这里面有一个人,却有些与众不同。那就是乔文慵乔大人。” “不知乔大人可有何异常?” 敖琪笑道“王爷现在肯定在想,这个乔文慵不是您的人。那我不是在否定我前面自己说过的话嘛。”见赵元偓扬眉不语,敖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可是这个乔文慵虽然不是你的人,却是鹰空阁的人,可是在乔文慵死后一样被人偷了尸体。” 赵元偓眼神微动,敖琪见赵元偓神色有异,再接再厉的道“而乔文慵尸体上并无鹰空阁的标记,这样可算是王爷要的有理有据?” 本还沉着脸的赵元偓,终于微微挂上了一抹笑道“看来敖先生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本王又怎么会不领情呢,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 “王爷请说。” 赵元偓眼神亮了亮道“如果本王没看错的话,敖姑娘当初可是对辽皇有意的。可如今却在拆他的台,敖姑娘此举可是着实让本王不解。” 敖琪被赵元偓问的愣住,半天没说出话来。严敬幽和东篱在屏风后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也听到了赵元偓的问题,本想说敖琪应该会顶回去,可是半天却没听到敖琪的声音。两人暗骂敖琪这个傻蛋,一道这种时候就搬不上台面。严敬幽咬着下唇想了想,最后在东篱惊奇的眼神下走了出去。东篱见都暴漏了,也无奈的跟了出去。 严敬幽走出去就见还在发呆的敖琪,眼神对上赵元偓道“小女子参见王爷,王爷已然得到了该得到的答案,何必多探他人隐私之事呢。如果王爷还是怀疑敖琪想帮王爷之心,那自可回去问肃王,便可一清二楚了。” “看来是本王失言了,还请见谅。” 虽然知道屏风后有人是瞒不过赵元偓的,但是本来的打算躲起来,只是因为不想不打扰敖琪和赵元偓的单独谈话,不过此刻见赵元偓的样子,倒好像他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严敬幽他们多此一举了。 严敬幽本想都出来了,那就多说两句,可是口还没开,门就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了。黎振东从门外闪进来,看见赵元偓连忙抱拳一礼道“懿王,辽皇陛下在找您。” 赵元偓和敖琪对视了一眼,然后起身道“那本王就先告辞了,至于敖先生的意见,本王回去会好好斟酌清楚的。” 敖琪向赵元偓微微颔首,然后赵元偓就随着黎振东离开了小屋。 严敬幽和东篱在敖琪旁边坐下,东篱道“这个赵元偓还真是什么都敢问,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严敬幽看着东篱笑道“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赵越可是咱们这边的,难道赵越也讨厌。” 东篱撇着嘴道“还说呢,就他最讨厌。” 严敬幽好像来了兴致“那凌大人了,凌大人讨不讨厌?”严敬幽问完还给了敖琪一个眼色,敖琪立马接收到严敬幽放来的信息,也一副好奇的样子,凑到东篱面前等答案。 东篱有些脸红道“我,我是再说那些王公贵族。” 严敬幽眨巴着眼睛道“凌大人也算是王公贵族吧,听说是皇上的亲戚的呢,要不怎么会得到皇上的信任,如此被重用。再说了,人家听说宁老不在了,可是隔三差五的就到洪州来看你,虽说是路过,但是人家也算有心了,难道你也讨厌不成?” 敖琪好像清楚了什么似的仰着脖子“哦”了一声“原来凌牙经常去探望你们啊那等我有空去谢谢他。” 东篱本来咬着嘴唇,一听敖琪说要去找凌牙,立即瞪大了眼睛急忙道“他人不在,被皇上派出去了。你还是不要去找了,找也找不到的。” 敖琪和严敬幽两人都偷偷笑了笑,敖琪故意问东篱道“凌牙被皇上派出去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谁告诉你的啊?” 东篱这才发现,自己的话不对,被人抓了把柄,磕磕巴巴的道“就,就是凌大人走时候说的啊。哎呀,好了,你们在审犯人啊。”说着羞恼的站起身“还是研究接下去的事情吧,现在赵元偓已经知道了,那下一步呢?” 敖琪摊手“什么下一步啊,剩下的不归咱们管了,只要赵元偓清楚利害关系,放弃军器监,放弃逼宫大计。就算那三个连手,也抓不到赵元偓的把柄,那这场内战没有一个引线,怎么可能还着得起来。” 严敬幽蹙着眉心道“虽然赵元偓能放弃军器监,能放弃当前的逼宫大计,可是你觉得他能放弃那个皇位吗?” 敖琪拍了拍严敬幽的肩膀,示意她别担心“放心吧,赵元偓是聪明人,这次回去如果查到萧绪和赵恒,那势必就会了解背后还有一个赵光义。就算赵元偓再向往那张龙椅,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三方。除非他先除掉两方,否则成功的几率为零。” 可是想要除掉其中两方,那只能是天方夜谭,赵恒可以旗鼓相当,那是另两个背后可是两个国家,赵元偓还没傻到那份上,真的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皇位,去跟两个国家做对。 严敬幽想象也是,也就放下了心中顾虑,可是敖琪反倒沉默了起来。 “你不是说没事的嘛,那你答应赵元俨的也做到了,干嘛还苦着一张脸。”听严敬幽这么问,东篱赶忙指着敖琪补了一句“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想干嘛,你可是答应我们做完这件事,就好好修养的。别想耍赖。” 敖琪拍掉都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指道“我才不会耍赖呢,只不过我总觉得赵元偓的态度那么平静有点奇怪。” 严敬幽将桌上的桂花糕推到敖琪面前道“也许人家王爷经历的事情多,见惯了大事,自然会比较冷静,你何必跟着瞎操心呢。喏,这可是陶府的大厨做的,听说是以前在很不错的酒楼做过的大厨,吃吃看是不是你要的味道。” 敖琪这家伙从雪山回来,就总是嚷嚷要吃桂花糕,却每次都说味道不对,还真是难伺候。 敖琪拿起一块在光下看了看,才咬了一口,就叹着气道“不对。” “还不对啊?”严敬幽将那一盘糕点从敖琪面前抽回来,放在嘴里试了试“味道不错啊,嘴真刁,下次你自己做。” 敖琪委屈的看着那一盘糕点严敬幽和东篱吃的高兴,而她却只有下巴枕着桌面望洋兴叹的份儿,可怜哦。 ------------ 第四十章 打破思维定势 自从陶府寿宴以后,敖琪连开封府都没回,带着全体人员一起住进了陶府。至于开封府那边,突然消失那么多人,楚司华肯定上报了赵光义。可是却没有派出人来寻,到是有点在敖琪意料之外。 不过也不是不能解释,敖琪把懿王搞定了,如果懿王真的如敖琪所想放弃了军器监,那么事情也就消停了。敖琪没有了利用价值,赵光义自然不会在敖琪身上再浪费任何人力物力。 可是让敖琪有些不安的是如果赵元偓选择了放弃原有计划和皇位,那至少会在赵光义面前高调的表示一下投诚姿态,可是敖琪却未接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仿佛是为了验证敖琪的不安,黎振东带回了另一个更加让人焦虑的消息。 “早朝的时候舅父被贬职,连降三极。连我也被调回了禁卫军。由华江顶替了我的职务,整队人都被收编进了虎翼军,调到了唐骜的手上。” 这个消息来的让敖琪他们措手不及,事情显然偏离了敖琪的预想,可是敖琪又实在想不到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捏着额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严敬幽陪着东篱一大早就来给敖琪送药,自然也听到了黎振东带回来的消息。 东篱端着药碗,追着在敖琪身后啰嗦“就算还有什么不妥,也不关你的事了。咱们可是说好的,帮完赵元偓你就放下一切修养,你可不能没信用。” “可是这件事关系到干爹了啊,我不明白干爹为何被贬职。干爹是赵恒的人,难道赵恒就什么都没说吗?”敖琪想是确认一般,看向黎振东。 却见黎振东摇头如拨浪鼓“没,早朝上赵恒很安静的一句话都没说。就连赵元偓都奇怪的闷声不响,好像今早这两人就是件摆设。皇上却像早就计划好的,拿兵部历年的账簿说事,然后大发脾气将舅父贬职,我算是被怒气波及,虽然被收归了手底下的人,但却没有被革除原有在兵部的职务。然后皇上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才退了朝。” 严敬幽见东篱端着药碗跟在来回走的敖琪身后,好像危危险险的,说不准下一刻就将药碗打翻了,连忙帮手将敖琪按回了桌前坐下道“事情听起来是有些不妥,但是你也不能急躁,越急躁越混乱。 敖琪也明白严敬幽的意思,可是就算人坐下了,敖琪的心里却始终安静不下来。愣愣的看着东篱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却愣是没有喝下去的心思。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三人疑惑的互相看了一眼,。 因为寿宴的时候,殷岁寒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可当时因为缺少人手加上殷岁寒执意要参加,所以东篱勉强答应了。不过殷岁寒当时也答应了东篱,事后要好好修养。所以殷岁寒现在应该在自己的房间才对。 而厉风也因为众人在陶府仓促入住,很多东西都要重新购置,上街去采买了。为了要隐藏他们在陶府的这个消息,陶惟荣一早吩咐了下人,这边的院子不允许擅入,三人想不出,这个时候来敲门的能会是谁呢? 黎振东做个阁噤声的手势给三个女孩子,然后才去开门。结果没办天敖琪三人就见进来的居然是应该已经出去采买了的厉风。这才让大家都松了口气,严敬幽埋怨的等了厉风一眼“你不是应该在街上吗?怎么回来了,吓都被你吓死了。” 厉风进来以后就面色凝重的道“我发现一点事情。”厉风抬头去看黎振东道“我看到你的副手华江了,只不过奇怪的是那家伙居然去了懿王府。我心中有疑,所以就立即回来了,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先跟你们说一声才比较稳妥。” 黎振东不太确信的惊奇道“不可能,寿宴上舅父曾告诉我,华江单独见过赵恒,应该是赵恒那边的人,他怎么可能去懿王府。” “等等……”敖琪脑子里好像抓到了什么,低着头闭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睁大眼睛道“表哥,这个华江在你们禁卫军多久了?” 黎振东想了想道“比我晚一年而已。要不是晚那一年,我想我的职位都可能是他的。” “那他进禁卫军可有人举荐?”敖琪紧接着问道。 “有啊,是尚书省的尚书左丞晋大人。”说完黎振东猛然拍了一下双手道“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晋大人是懿王的那边的人。那华江说不定也是懿王的人。” 严敬幽微微蹙着柳眉道“是懿王的人,又是寿王的人,这个华江到底是哪边的人啊”都已经被他弄糊涂了。 敖琪眼神有些失焦的盯着一处道“有些时候人的思维是定势的,如果认定了一开始只能选其中一个的话,那就很难改变了。所以简单的事情绕了个弯,自然就更难解释了。可是如果放掉这个定势再看的话,也许事情再表面不过。” 几人本来就糊涂,让敖琪这样什么定势不定势的一绕,更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敖琪在东篱瞪圆了眼睛看着的抢矿下,端起面前的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起身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出了房间。 “喂,你……。”东篱本想问敖琪去哪儿,却被严敬幽拦住道“也许我知道她要去哪儿。” 众人又将目光齐聚到了严敬幽的身上。“就像敖琪说的,如果抛却了所为的思维定势,去掉了本一开始的局限,那就容易想到了。”严敬幽抬眼问面前的几人道“我们一开始就认为赵恒和赵元偓是势不两立的。那我们的思维就被限制住了,所以才会有华江要么是懿王的人,要么就是寿王的人这种想法。但是如果绕回去想,华江为什么不可以既是懿王的人,又是寿王的人呢?” 显然被严敬幽这样一说,众人都恍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黎振东道“你是说,懿王和寿王两人本来就是一起的。那华江是谁的人都不重要了。” 严敬幽点点头“我还记得敖琪早一阵子跟小俨上街的时候被赵恒的马惊到。敖琪跟我说当时赵恒的马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可是阻马的人却不是一个,因为在马额头处有两个白印。如果当时我们推断还在萧绪和赵元偓是一伙的这个前提下,那么最多有一个人会出手帮忙,可是却为什么有两个白印。” 连东篱都明白了过来“因为两个人都出手了。所以被蒙在鼓里的人不是赵元偓而是……” 那个名字对东篱来说实在不想提及,当即就停顿了下来,不过从严敬幽的表情中,东篱知道她猜对了,敖琪也是因为这个才出去的,应该是去找那个人了吧。 敖琪到达都亭驿的时候,本想要进去估计又是一番计较,可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一张熟面孔。 书伦见到敖琪的时候,表情明显有些不可思议“敖姑娘,你怎么会来?”然后好像突然了解般笑道“是来找主上的吧,可是主上不在,你要不要进去等。” 书伦说完,却没见敖琪挪动半步,就听敖琪还站在原地道“我就不进去了,既然见到你,我想跟你说也一样的。” 书伦走近敖琪,不解的问道“敖姑娘有何事要书伦转告?” 敖琪抬眼看着书伦认真的道“跟你主上说,准备好行装立即离开开封府,尽快赶回大辽。此地不宜久留了。” 书伦不解的蹙紧额头道“书伦不明白敖姑娘的意思,虽然我知道敖姑娘这番话一定是有你的用意,可是以主上现在的身份不可能说走就走。” “那就叫他不要掺合赵元偓的事情,不要去碰军器监。”敖琪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不只让书伦愣了一下,还引来街上不少人的注意。敖琪也知道自己刚刚做法有些过激了,平缓了一下情绪道“抱歉,我失仪了” 书伦自然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在这种地方说,所以对敖琪道“这样吧,敖姑娘我们单独找个地方说。” 敖琪本想跟书伦去的,可敖琪却猛然顿住,拽住书伦的手腕试探的道“你家主上为什么不在?出去干什么了?” 书伦见敖琪眼中泛红,好像真的担心的样子,难不成主上这次的行动真的会出事,但是书伦也知道主上的行动不能随意透露,所以有些吞吐的道“主上他,他出去办事了。” 敖琪紧紧抓住书伦低声吼道“他去了哪儿,快点说啊。是不是跟赵元偓去了军器监。” 见书伦表情为难的不说话,敖琪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撒开书伦就往军器监跑,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盘旋,千万不要,萧绪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书伦见敖琪猛的跑出去,知道可能要出事,所以急追上敖琪,将敖琪断住。 敖琪现在心里焦急如焚,哪里容得一丝一毫的阻拦,用力挣扎着要拜托书伦的钳制,可是毕竟书伦是会武之人,敖琪怎么可能挣脱。 可是想到再不去,可能就赶不急了,敖琪整个人几近疯狂的吼叫着“放开我,再不去就晚了。那是个圈套,我不能让他处在危险之中。”眼泪一并随着痛苦的嘶喊流淌下来,“我不能让他有事,我不能让他有事,你明不明白啊,放开我” 书伦知道敖琪误会了,连忙道“敖姑娘,你先冷静,以你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赶在行动之前的,我带你去。” 敖琪瞪着被泪水淹没模糊的双眼,好像明白了书伦的话,又好像不太理解。 书伦抓着敖琪的肩膀又重复了一遍“我带你去。” 敖琪这才点了点头,书伦终于松了口气,领着敖琪转进一条小巷子,然后抱起敖琪,转上屋顶,施展轻功直奔军器监的方向。心里跟敖琪一般同样祈祷,希望能赶的上。 ------------ 第四十一章 围捕辽皇 开封府最大的茶楼万古楼里,清缓如流水的琴音入耳,伴着咿咿浅唱。有些茶客听的如痴如醉,有些茶客是看的如痴如醉。就连拎着水壶的茶博士闲暇了都住着胳膊靠在柜台上欣赏了起来。 弹琴唱歌的那位姑娘人美琴妙,听说是不负掌柜盛邀,专门请来的。花了大笔钱银,初始掌柜还有些心疼,不过看着后期陆陆续续增加的客人,也就觉得有所值当了。 不过这世间总会有些人,是不爱随大流的人,例如靠窗而坐的那两位公子。虽然两人姿势闲适,但却生生的用气势跟其他人隔出一个空间来。好像这美妙的琴音都穿不透那两人的防备。 两人偶尔饮茶攀谈,偶尔眼神探向窗外,甚至偶尔还有点类似剑拔弩张的紧张。这一切都逃不出正在弹琴之人的那双明眸。柳依依看着左边的那个人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人,要是生在大宋该是一件多么值得庆辛的事,可惜血液里的不同注定了是要成为敌人的。而她的任务就是谨遵王爷吩咐,适当的帮助懿王殿下,并且及时实行抓捕。 柳依依一曲弹毕,望了望外面的艳阳高照的日头,在偏离一些就要当空了。想来军器监那边应该就要动手了,这边一会儿也要上演一出精彩的好戏,擒贼先擒王,一个真正的王。 手指再次搭在琴弦上,响起略带杀伐之声的曲调,待到曲终之时,应该就是动手之时了。所以这一曲柳依依弹的特别认真。 却不想这样一曲不可断的激昂,却生生戛然而止,曲停弦断。只因一个飞奔而至的女子,路过时袖边扫到了琴面,绞在了琴弦里。 柳依依有些微恼的向那名女子看过去,却蹙眉惊见那名素衣长裙的秀面女子居然是奔着靠窗的那桌而去。而女子身后跟着的人柳依依识得,多次夜探都亭驿,自然认识辽皇身边的第一高手梁书伦。能让梁书伦结伴陪同而来的女子,柳依依第一时间想到一个名字——敖琪。 柳依依虽然从未见过此女,却时常听过此女的故事,就连他家王爷都对此女赞不绝口,有时不得不让柳依依带上嫉妒,甚至仇怨。 如果这个敖琪不是那么执拗的一查到底,也许她姐姐柳媛媛就不会被王爷当成弃子。自从那以后,柳依依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成为第二个姐姐,一定不能被王爷当成弃子,所以这次的任务柳依依绝不会允许她自己像姐姐一样,被这个女子破坏。 柳依依知道这个女子和梁书伦现在前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果不事先掌握先机也许就会功败垂成。虽然那边可能还没动手,但是也许值得一搏。所以柳依依毫不犹豫的在琴弦上一拨。 一声惊弦响起,惊醒了所有听琴的茶客,当然也惊来了无数突然跃进茶楼内的虎翼军。在纷乱的踩踏,叫喊声中虎翼军将靠在窗边的两个人重重包围。 梁书伦见事有变,第一个反映就是瞬间挥剑杀掉了身边的虎翼军,保护着身后的敖琪与窗边的耶律隆绪汇合。 窗边的两人也不例外的,骤然出手与虎翼军战成一团。虽然耶律隆绪和懿王那边尚算轻松,但毕竟两人里面还有一个做戏的懿王,那些虎翼军自然会有所忌惮。可是梁书伦这边就不然了,身后有个不会武功的尾巴,自然成为了累赘。 敖琪担心的想叫萧绪的名字,又怕分了萧绪的神。所以只能满目焦急的盯着萧绪那边的情形,却忘了自己也置身危险。还好全赖书伦身手敏捷,才暂时让被虎翼军逼得手忙脚乱的敖琪有惊无险。 柳依依就知道这也许是为姐报仇的好时机,见敖琪正焦急的要到萧绪身边去,柳依依瞧准空档,手中柔韧透明的绞丝弦出手,穿过一个被书伦解决倒下的虎翼军,直透敖琪肩骨,由背入胸。绞丝弦带着几不可见的血迹收回之时,敖琪已然整个身体颓然倒了下去。 耶律隆绪见敖琪倒下去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立马紧绷了起来,盛怒如同火焰般暴涨。手上的力道愈加狠厉了几分,毫不客气的杀掉身边围上来的虎翼军,红着眼就要冲到敖琪身边去。 原来王爷说的一点都没错,辽皇对这个敖琪确实是一往情深,而这也正是柳依依可以利用的地方。 虽然虎翼军众多,但是没有预计到梁书伦的到来,如果耶律隆绪与梁书伦主仆二人拼死一搏,说不定耶律隆绪会有走脱的机率,如果被他跑了。一旦让耶律隆绪和他的人汇合,那不只军器监的事情会被阻截,估计就再也没有借口给耶律隆绪安插罪名了。 柳依依离敖琪比较近,又无人阻挡,自然比耶律隆绪先一步到达敖琪身边。 从地上拖起因为疼痛而有些意识不清的敖琪,柳依依迅捷的将绞丝缠到敖琪的脖颈上“还请辽皇陛下慎行”。 事出突然,不只耶律隆绪和梁书伦停了下来,就连虎翼军也因为耶律隆绪的止步停了下来,刀尖就那样齐刷刷的架在了耶律隆绪、懿王和梁书伦三人的脖子上。 见到耶律隆绪畏惧的停步,看着她手中的那条弦,柳依依不由扬起一抹笑意,看来再强悍的人,只要有了弱点都是一样会害怕的。 “辽皇耶律隆绪与大宋懿王图谋大宋帝位,私运兵器,视我大宋国威如无物,触犯大宋律法。鉴其国主身份,先行收押,待吾皇事后定夺。” 柳依依话毕,无一人出声,正待柳依依高兴控制了场面的时候,却听一个微弱的声音,用颤抖的声线道“大宋律例中,并无一条,咳咳,讲明,除大宋皇帝外,任何人,可收押他国国主。随便扣押他国使节,皆以辱没国体,论处。刑同欺君,是杀头,大罪。”只是一段话而已,若是平时敖琪应是伶牙俐齿,如今却连说话间的喘息都成了负累。 柳依依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情况下,敖琪何以还能有心思想到这些。暗自咬牙瞪着眼下的人,手上故意加重了力道,直到听到敖琪有些困难的咳嗽声,才心情好了一点道 “好,虎翼军听令,暂时将国主软禁都亭驿,由皇上另作决定。”然后低头看了看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敖琪“至于这个女人,有私通外邦之嫌,给我收押天牢。” 耶律隆绪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完全是其他人如无物,整双眼睛都盯着伤重的敖琪,好像此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场面。只有敖琪才是最重要的,是他眼里的全部。 “不可,她身上有伤……” 耶律隆绪的话被柳依依打断“辽皇陛下,你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为好,现在你只身在大宋,还有这么大罪名,我想就算萧太后有再大的能耐,远水解不了近渴吧。”看着耶律隆绪愤怒的双眼,柳依依觉得也许这样,这个男人以后会记得她也说不定。“带走。” 敖琪只觉得身子好沉好重,眼皮也不停的在下沉,肩上早已疼得麻木了。却仍然坚持着去看耶律隆绪那张愤怒却紧紧抿着下唇,怨恨他自己毫无办法的面孔。 敖琪冲着耶律隆绪微微一笑道“我没事。”说完才支撑不住的合上双眸。 看着那已经快陷入昏迷,却还在安慰自己的笑容,耶律隆绪握紧了双拳,面容冰冷的瞪着柳依依。他一定会讨回来的,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了。敖琪身上的伤,他要百倍千倍的让他们大宋来还。 “等等”柳依依不知道耶律隆绪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早已无力回天了不是嘛?可是柳依依确听耶律隆绪道“压我去天牢。我要照顾她。” 柳依依心中不由的生起一丝愤怒,也许是嫉妒也说不定,咬着嘴唇道“还请辽皇想好,我大宋的天牢只要进去,可不是那名容易出来的地方。” 耶律隆绪眼神锐利,面容威严的道“我说话,难道你听不懂吗?” 柳依依在那个锐利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害怕,这就是一个王者不容违逆的气势吧。 “将辽皇陛下与这位敖姑娘一起送进天牢。”然后扭头不再看耶律隆绪出了万古楼。 在万古楼对面的军器监也同样上演着这么一出围捕的戏码,却因为没有顽固抵抗的人,失了少少的精彩。而能够及时通知阻止行动的人也被抓了,所以柳依依知道,她赌赢了。没有了萧绪的指挥,懿王的人自然有办法让耶律隆绪部下的人一起行动。一旦参与了,即是罪证确凿。看来这次肯定会在王爷哪里领功。 可是直到回到寿王府复命,柳依依都想不到领到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 “是谁让你擅自动手刺伤敖琪的。”赵恒瞋目大怒的斥责柳依依道。 柳依依捂着有些渗血的嘴角,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属下该死,请王爷恕罪。” 赵恒冷哼一声“恕罪,你知不知道敖琪现在对我们来说还有用,而且她本身心脉俱损,时日无多。如果这次的伤直接要了他的命,打乱了父皇的计划,你就算十条命都赔不起。” 原来敖琪已身患绝症,不过身患绝症又如何,如果有机会,她柳依依照样会动手。就算不是为了姐姐报仇,只要那个女子死了,就会灭绝那人的深情也说不定。 这个世界上她柳依依得不到的太多,所以她憎恨那样的深情,因为那种完美的东西就是被用来打碎的,不是吗? 赵恒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的个性,狠辣无情,性格偏激。本该这个年岁的柔美,也生生被她自己折杀,裹上一层冰寒,如同活死的僵尸。这点就看他牺牲了她姐姐,她都无情的认为是她姐姐能力不够而造成的,就可窥见一二了。 可是这种人却最适合留用,就如同多了一把锋利的剑,赵恒用的得心用手,只要不划伤自己,又有何所谓。 赵恒见柳依依不讲话,叹了口气。“好了,虽然你私自伤了敖琪,不过也因提前了任务抓住了先机,未令任务功亏一篑,算是将功补过。本王就不再追究了,下去休息吧。” 柳依依擦拭掉嘴角的血迹,面上毫无任何表情的道了一声“是”。 敖琪,这一巴掌她柳依依一定会记住,是你敖琪所赐。她终有一日会奉还的,下一次,就不会再有这么多人维护你了。 ------------ 第四十二章 天牢情真 萧绪将牢房里尚算干爽的稻草平铺在一个角落里,就势靠着墙壁坐下,以便更好的抱着怀里的敖琪。 刚进牢房的时候,萧绪给敖琪封了伤处周围的穴道。当时在万古楼因为打斗,萧绪并没有注意到敖琪是怎么受伤的,只知道回头间就见敖琪倒了下去,还以为是被那些虎翼军伤到了。可是后来萧绪才发现敖琪身上并没有大量出血的痕迹,但敖琪在昏迷中却仍捂着肩膀处叫痛。他又不方便脱了敖琪的衣服去给检查,所以伤口的位置大致是靠猜的。 他们进天牢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可敖琪仍然昏迷不醒。知道敖琪的身体状况不妙,这样的伤完全可以要了她的命。 这样一想,萧绪整颗心都急躁了起来。握着敖琪越来越冰凉的手,萧绪好像整个人被丢进了冰凉刺骨的湖水里,那寒气透过骨头直至心脏,直到要将整个心都冻僵为止。 将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一些,萧绪将脸贴在敖琪与手上温度截然相反的额头上,喃喃自语道“不论是萧绪,还是耶律隆绪,好像都不值得你这样做。你不是说不能爱我的吗,那为什么不直接恨到底呢?至少我会少一些对你的愧疚和担心,不用害怕你受伤难过。可是到最后,你还是因为我,心也伤了,身也伤了,如果这就是你的不爱了,那又何必呢。” 对这一份感情,萧绪不知道是要怪自己,还是要怪天意弄人。从第一眼见到敖琪,便陷入那双随时都在精灵转动的眼眸中。也许那一树洒下斑驳光影的梧桐就鉴证着一切的开始,于是陪伴,于是追逐,想要一点一点的将敖琪整个人都纳入怀中,再也放不开,也不想放开。 哪里想到仅仅是这样,就将她伤的偏体鳞伤,至疼的时候有口难开。 可是却不曾后悔,如果没有去爱敖琪,才是萧绪此生最大的错误。他只是心疼,心疼那个倔强不言的敖琪,心疼那个两相为难的敖琪,如果给萧绪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只单方面的爱着,也不像见敖琪如此为了他而痛苦。 萧绪紧紧的闭着双眸,抱着敖琪的双手微微颤抖。可能是那细微的动作不经意间,将透露出的落寞传达给了怀中的人,敖琪终于缓缓的睁开的眼睛。 “你在,哭吗?”柔弱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呼吸从萧绪的怀里传来。 随后问完敖琪又有些自嘲,那是萧绪,辽皇耶律隆绪。几句话就能逼死老头的萧绪,面对她的离开,都不曾改变任何表情的萧绪,又怎么会为了她而哭呢。 不过这次敖琪可能真的错了,就在萧绪睁开双眼的那一霎那,惊了敖琪的心。敖琪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萧绪,眼里有着疼惜,懊悔,痛苦。好像那双眼睛眨一眨,真的就会有泪留下来。 萧绪转头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又看向敖琪道“你醒了,身上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敖琪有些怔愣的摇了摇头,见萧绪疑问的看着她,敖琪又点了点头。 萧绪微微挂上一抹笑道“你又摇头又点头,到底是有没有事啊?” 敖琪还陷在刚刚的不可思议里,才稍稍回过神“哦,就是肩膀那里疼,好像针扎一样。” 萧绪微微蹙眉“知道自己是怎么伤的吗?” 敖琪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我只注意你……”敖琪还没说完,就猛然的闭上了嘴,暗叫丢人的咬了咬嘴唇,然后恼羞成怒的道“问那么清楚干嘛,我没注意啦。”后面比较激动的挑高了声音,却不小心牵扯到肩膀,传来一阵巨疼“嘶”。 “你别动。”虽然萧绪脸上担心,但是心里却是甜的,敖琪虽然没说完后半句,但是意思显然已经很明显了。“算了,我想问你也是白问,把衣服脱下来,我看一下左肩。” “啥?”一声惊叫,再一次扯到伤口,敖琪心道她怎么那么倒霉啊。萧绪则暗叹,都疼了一次了还不长记性。 “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将肩膀处的脱下来就好了。” 敖琪撅着嘴哦了一声,然后在萧绪的帮助下,退下了左边的袖子,露出皙白的肩颈。萧绪眼神回避了一下,之后才又正视着敖琪的肩膀,在敖琪左肩窝的位置,有一处红中带紫的小点。 萧绪又将怀里的敖琪揽住半个肩膀,看向肩颈的背后,同样在对面找到了和前面呼应的一点。 萧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弹琴的女人,是琴弦类的东西。因为是从肩窝处透传,带来巨大的疼痛,所以敖琪才受不住的昏了过去。不过现在看来绝不是一个透传那名简单,那弦上必定是抹了毒的,可是敖琪现在还上位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啊 “除了肩膀疼,还有哪里不对劲儿吗?”萧绪有些担心的问道 敖琪撇着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活动了一下胳膊道“没有,不过左臂好像有些麻。” 不对,要是中毒的话,这些个时辰早已开始在身体里运行了,不能只是胳膊麻“胳膊麻,应该是肩膀被透穿时伤了经脉,才会有些麻木的,伤口细小,应该不会碰到太多经脉,应该样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可是伤口成紫色,我想你回去的话,要好好让东篱看看才好。” 敖琪嗯了一声,然后好像想起什么来般笑道“回去,你觉得在这个地方,我还有回去的希望。” 萧绪道“他们想抓的是我,相信对你应该不会怎么样的。” 说到这里敖琪才想起来生气“我也算是被赵光义那老家伙耍的团团转了,没想到聪明一世,白痴了一时。居然跟着人家的饵,一步一步的追着人家的线走。” 萧绪帮敖琪整理好衣服,笑道“你还不算傻,要不怎么能来万古楼想拦住我,不就是为了能阻止他们抓我的计划。” 敖琪恹恹的低下头,有些泄气的道“可是最后也没阻止的了,你还是进来了这种地方”敖琪暗自庆幸,幸好不是萧绪一个人进来,还有她陪。等等…… 好像没对啊“我记得我晕之前,不是让他们妥协了,只是将你软禁吗?”敖琪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萧绪。 “我要是不进来,谁来照顾你。”萧绪说的轻轻松松的,敖琪却听的心都酸了。眼巴巴的盯着萧绪,看的萧绪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敖琪慢慢的靠在敖琪的肩上,整个人都在萧绪的怀里暖烘烘的“你的温暖我多久呢?” 萧绪的心被这句话灼痛,半天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萧绪抱着敖琪沉默了好久。就在萧绪以为敖琪在他怀里又睡着了的时候,听到敖琪的声音再次响起“赵光义设计那么多,打着皇位继承的幌子,让赵恒和赵元偓私下搞小动作,就是为了引你上钩,然后让赵元偓来个反间计,将你除掉。你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你有没有打算怎么脱身?” 萧绪低头看着也抬头向他看来的敖琪,安慰的笑了笑“现在暂时没有,但是赵光义想这样拘禁我,然后不知不觉的判罪,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书伦被抓了,但是我还有影卫,如果他们失去了我的消息,自会带消息回大辽去。只要辽国得知我的消息,就算赵光义手里再握有我的罪证,也不敢真的将我杀了,那样他没法交代,只能挑起争端而已。所以赵光义最多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些对大宋的好处,你不用担心。” 敖琪想了想,萧绪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赵光义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来抓萧绪,真的就只是为了交换不平等条约而已吗?为什么敖琪心里隐隐的总觉得有些不妥。 不过敖琪现在身上的伤已经让她的脑子受到阻碍了,结果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就听牢门上的锁稀里哗啦的一阵响动。 萧绪和敖琪双双冲着牢门看去,就见牢头带着一个人进来,敖琪眨了眨眼睛,才知道没看错,真的是凌牙。东篱不是说这家伙去出差了吗,怎么回来了? 凌牙进了牢房,看着两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然后冲着萧绪行了个礼道“吾皇召见敖姑娘。至于辽皇陛下,我们会专门找人护送陛下您回都亭驿,毕竟您的身份不适宜呆在这儿。如果辽皇陛下担心敖姑娘,皇上召见过后,微臣也可送敖姑娘去都亭驿。不过微臣认为现在应该还有人担心着敖姑娘的下落,召见后,敖姑娘的去处,还是由敖姑娘自己决定的好。” 语气上到是客气,可是什么是专人护送,他们又不是不懂。照例还是监禁,只不过换个地方而已。不过萧绪和敖琪不知道赵光义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现在这种情况下不是要见萧绪,居然是要见敖琪,这不让人奇怪都难。 萧绪扶着敖琪站了起来,小声在敖琪耳边道“你去吗?” 敖琪看着凌牙,不过脑子里却在急速的转动着,思考着,最后敖琪决定去会一会,看这个赵光义到底想要干什么,所以也小声回了萧绪“当然去,只有知道赵光义的目的,才好有对策。” 萧绪点了点头,然后拦着敖琪认真的道“去玩,就直接回去找东篱看一下伤,不要来都亭驿。” 敖琪知道萧绪是什么意思,说实在的有些生气,但明明萧绪说的是对的,现在这种情况她实在不适合去都亭驿,可是敖琪就是不像让萧绪一个人在都亭驿,既然凌牙能说出让她也去都亭驿的话,那就说明赵光义也是允许敖琪去的,说不定想将他们两一起软件,既然有这个机会,敖琪为什么要放弃。 “我会先会去找东篱,然后去都亭驿。”说完,不给萧绪反驳的机会,对凌牙道“凌大人,我们走吧。” “辽皇陛下,过一会儿我们的人就回来接陛下,还请陛下稍微等候。”说完就跟着敖琪出了牢门。 敖琪临走回头看着站在牢里扶住木栅看着她的萧绪,没有出声的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等我。” 萧绪冲着敖琪微微点了头,敖琪才安心离开。 紧紧握住手下的木栅,有些木刺扎进手里都无所觉。耶律隆绪嘴角也不禁荡起一抹笑意,眼神也不似刚刚颓然,更像草原上的海东青一般锐利摄人,这才是辽皇的应有的眼神,让人畏惧的眼神。 赵光义,这场戏该是时候收尾了。 ------------ 第四十三章 赐婚?逼婚? 这次敖琪被赵光义召见,并不是在紫宸殿,而是在御花园。 敖琪随着凌牙走过去,远远就看见亭中正拿着毛笔在画卷上泼墨的赵光义。身姿英挺,如松苍劲,道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精神。记得前几日见到赵光义还是咳嗽不断,脸色晦暗。敖琪很不厚道的想,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 敖琪和凌牙两人走进,赵光义刚好完成画卷的最后一笔,抬起头来对敖琪笑道“丫头,你来了。” 敖琪现在可没了以往跟他调笑的兴致,只是微微点头。敖琪的反常赵光义并不在意,反而拿着一旁的扇子在画卷上扇了扇,待墨迹稍干,才将整幅画提起来给敖琪看。 “丫头觉得这水墨江山图画的如何?” 整幅画构图庞大,气势开阔,山川连绵自有一番雄浑万钧的气势。就算敖琪再不想说,也不可否认这幅画是真的很好。“却为佳作,可流传后世。” 虽然很吝啬的只说了一句话,却还是哄的赵光义很高兴。将画卷卷起,交给一旁的侍从吩咐道“拿去装裱,就说朕要送人,叫他们细致点赶工。一会儿敖姑娘回去的时候会去取。” 侍从应了一声便擎着画去了,敖琪有些不解的问赵光义“这画要送给草民?” 赵光义反问道“有何不可?” 到让敖琪一愣,自三皇五帝以来,这皇上送东西其实还真不需要理由。可是她刚被从天牢里调出来,就突然荣获御赐,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无功不受禄,草民还是知道的。况且敖琪并没为皇上做什么。”反而添乱倒是真的。 赵光义诶了一声道“这话有错,丫头你可帮我不少,至少这案子现在水落石出了。” 敖琪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案子在赵光义的心里清如水,何来用得着水落石出。估计那水里有多少沙子他都知道。 不过既然你说水落石出,那敖琪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一次机会“既然皇上觉得敖琪这件事办的不错,案子也水落石出了,那不知道皇上答应敖琪的事情,是不是也可以兑现了。” “呃……”赵光义顿了一下,然后笑道“朕说话金口玉言,自然不会赖账。这样吧,我这就让人通知下面人草拟一份给宁御医的平反文书,但是在昭告天下之前,还有一件事,你点答应朕。” 敖琪皱眉,这是要敲竹杠啊。这话敖琪以前说的最多,自然听得出来。“那就是说敖琪如果不答应,那我师傅的事情,就没戏了?” 赵光义背着手从亭中走下来,站在敖琪对面道“也不能这么说,只不过在平反文书之前加一个小小的前提。而且我想这个前提也是宁御医死前所乐见的。” 虽然敖琪有种面前有个陷阱等着她的感觉,但是却不得不问。现在这种情况,赵光义已经显然掌握了所有的有利条件,敖琪实在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是需要她去办的。 “好吧,皇上请讲。” 赵光义脸上的笑容听到敖琪这么说,愈发灿烂了。“丫头你也不小了,虽然朕不是你的什么人。不过想来朕身为长辈,有些想法跟宁御医应该也是有着相同之处的。例如你这个年纪,早就应该许配人家了不是吗?我想宁御医若是在世,对这件事也一定会格外关注的。” 敖琪听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话题怎么拐到这上面来的,敖琪绝对不会相信,赵光义纯粹只是关心她的个人问题。如果不是,那只能说敖琪的他想拿敖琪的婚姻做文章,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多谢皇上关心,不过我想这件事,还言之……” 赵光义摆手打断了敖琪未出口的拒绝“丫头,你先别急着想那些推托之词,为何不问问朕为何这样问,朕属意的人选又是谁呢?” 敖琪心里暗骂这个老不死的,你的人选还能是什么好人吗?都说是你属意的了,敖琪还能寄予厚望吗?再者说了,经历这样一翻牢狱之灾,虽然只是几个时辰,倒也让敖琪想明白一件事,至少这辈子敖琪是没指望嫁给谁了。除非她自穿越后,再来个失意什么的,背不住还有几率。 见敖琪别别扭扭的不说话,赵光义继续道“我知道丫头你的心思,不过我想整个人选也不会辱没了你的,你觉得殷岁寒整个人如何呢?” 敖琪猛的抬头看赵光义,差点没把脖子闪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这世界是抽风了?还是扭曲了,赵光义怎么会想让她嫁给殷岁寒呢?“皇上何出此言啊” “哦?难道你不喜欢殷岁寒?”赵光义好像有些惊讶。 敖琪到不是不喜欢殷岁寒,但是敖琪也很清楚对殷岁寒和对萧绪,在敖琪的心里,始终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殷岁寒对敖琪的好,是不可磨灭的,这也是敖琪对殷岁寒有些愧对的原因。 可是要说爱这个字,敖琪估计只能对不起殷岁寒了。 自从宁余汕事情后,敖琪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萧绪在一起了,所以敖琪曾经试着想去接受过殷岁寒,如果时间真的能抹平敖琪心里对萧绪的一切的话。 可是敖琪最后证实了,她做不到,要她去忘记萧绪接受另一个人她做不到。所以敖琪宁愿这辈子都不嫁,也不想愧对殷岁寒一辈子。如果她真的自私的享受殷岁寒对她的好,那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两个人都苦撑这一辈子,那样的人生,那样的婚姻又有何意义呢。 敖琪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光义道“皇上,敖琪虽然是个平凡的人,但是对于感情这件事,却可以说是极其苛求的。深知爱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得的,所以敖琪一直都让自己其顺其本心。不想因为任何因素,去逼迫自己的心意。所以这件事,皇上的心意草民领受,至于这件事还是请皇上不必过多费心了。” 敖琪说的很明白,但是赵光义既然提起这件事,就不是无心之言,而是有心之意。就像一开始敖琪想的那样,赵光义对这件事不只为了帮敖琪寻觅如意郎那么简单,又怎么会让敖琪三言两语过关呢。 “如果说,这件事朕已经决定要做主了呢?别忘了,这可是宁御医平反的先决条件。”赵光义的面色也随之冷了下来。 既然敖琪不打算领受赵光义的好意,那就只能领受赵光义的威胁了。 敖琪笑着摇头道“难道皇上认为,用家师平反就可以让我答应交出我一生的幸福,我就会答应了吗?” 赵光义眼神深邃的看着敖琪,那里透漏着一个身为皇帝让人畏惧的东西“那么你觉得朕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让你答应了呢?”赵光义盯着敖琪好一会儿,直到敖琪整个人紧绷的身体有些发抖才又道“朕知道你想嫁给何人,只可惜辽皇陛下这次要娶的是朕的公主,还是大辽萧太后授意的,你觉得朕有可能成全你吗?” 敖琪不自觉的咬着下唇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殷岁寒?” 赵光义甩袍转身走回亭子里道“以丫头你这样的聪明才智自然会明白的。”赵光义本想将话说到此处就打住,却不曾想下一刻这个问题就被人挑破了来说。 “因为我是他的儿子。” 敖琪骤然回头,就看见最熟悉的人站在凌牙旁边。可是敖琪突然觉得那一米的距离在无限延伸,延伸的远到敖琪一个不敢想象的距离,远的让敖琪有些陌生。那张俊朗的脸上,还是那挺直的线条,英气的浓眉,如墨温和的眼睛,好像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可是突然从敖琪的记忆里开始模糊了起来,失去了以为的清晰,让敖琪不敢去认。 殷岁寒一身深蓝的锦缎长袍,宽袖如翼。外袍的领子整齐的直垂到膝盖以下,腰间隐约可以看见一只紫色的鱼袋,敖琪可以想象那里面装着的玉佩何等昂贵。 敖琪突然很想笑,笑她自以为聪明,原来到头来最蠢最笨的那个是她自己才对。“看来是我OUT了,原来大宋也流行私生子的。”敖琪的语气好像在讲一个笑话,可是任在场的谁都看的出,敖琪勉强扯起嘴角的苦涩。 “我本来还在好奇,你将我从寿王府就出来,为什么赵恒会一声不吭。以赵恒当时要软禁我的决心,怎么会连我跑掉了都不予追究,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我想你所说的偷偷将我救出来也是假的吧,就算你大摇大摆的将我借出来,赵恒也不会说什么的。我却傻傻的以为你说是真的。” 敖琪说完,站在原地的身体突然微微晃了晃,好像随时就要倾倒一般。殷岁寒下意识的上前去扶,可是刚刚要碰到敖琪的衣角,敖琪却退了一步,殷岁寒的手堪堪擦着敖琪的袖边而过,然后整个人愣住。场面也就此僵住,赵光义干咳了两声道“丫头,既然无事就回去吧,我派人送你回陶府,在大婚之前,我会派人在陶府保护你,免受骚扰。你大可以安心的准备出嫁事宜。” 敖琪难看的勾起嘴角,这样的保护她敖琪还真是当之不起。赵光义这是摆明了用陶府一众人等的性命在要挟敖琪待嫁。可是敖琪不明白赵光义为什么非要敖琪嫁给他的儿子。然而敖琪是不是应该庆幸赵光义没有选赵恒或者赵元偓,而是选了殷岁寒,哦不对,是赵岁寒。 “我记得凌大人说过,皇上您召见我以后,我有权利选择我要去的地方,所以……”敖琪坚定的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去都亭驿。” 赵光义垂下眼眸沉默了半天道“丫头你可要想清楚,回都亭驿可没有在陶府那般心安理得,你猜如果耶律隆绪知道你要出嫁的消息,会有何种反映呢?而你是选择告诉他或者是不告诉他呢?” 敖琪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深深的无奈呢,这就是赵光义的目的。让敖琪在这个两难的问题中做出选择。 如果敖琪选择告诉萧绪,萧绪知道消息,自然不会安静的看着她嫁人,那肯定会有所动作,可是只要实施,就是在协助皇子逼宫罪名之上再次罗加罪名。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可是如果敖琪不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绪如果事后才知道,结果只会比前面的结果难以预测。 敖琪突然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还请皇上送草民去都亭驿吧。”显然敖琪最后的选择不只让殷岁寒和凌牙不解,就连赵光义这个事先打好算盘的人都有些不明白。 其实敖琪根本没有想的那么复杂,既然告诉不告诉结果都不是好的,那又何必去想,敖琪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陪在那人身边,哪怕几天也好,反正她整个身体时间也不多了,加之身上的伤不是还有毒吗?混的几日算几日吧。 见敖琪如此坚决,赵光义只好妥协的交代凌牙道“那好,凌牙,你送丫头去都亭驿吧。” 凌牙刚想答应,殷岁寒却插话道“我去送。” 赵光义看了看殷岁寒,最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殷岁寒走到敖琪面前道“走吧”那声音不像平时的殷岁寒那般清冷,轻的让敖琪有些心软,于是敖琪也就没再说什么,跟着殷岁寒走抬步离开。 ------------ 第四十四章 殷家血仇 入眼的红色宫墙,无限蜿蜒到路的尽头。给敖琪一种错觉,只要被围在这宫墙中,就好像陷入了迷宫再也走不出去了。所以敖琪才那么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里。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敖琪本以为会这样直到西华门,可是就在离西华门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骤然停住。敖琪真的恨自己耳朵为何要如此好使,要不她完全可以装作听不见的。可是…… 敖琪还是回头了看着殷岁寒,她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男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那人先开口了。“我……”只不过一个我字刚出口,却又顿住了。 敖琪叹了口气道“既然说不出口,就不要说了。其实……”其实敖琪也是有些怕他说的,她宁愿殷岁寒什么都不说。 “不,我说。”殷岁寒截住敖琪的话头,如果他现在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解释的机会了。“我的身世,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就在刚刚离开雪山见到那人的那天,我才知道我不姓殷,当年母亲是带着我从宫里逃出来的,后来还带着我改嫁了。” 敖琪回想了一下,那天在那个边陲小镇,的确是凌牙和殷岁寒比她早到。 也就是这件事是在敖琪未到之前,殷岁寒就已经知道赵光义是什么人,去做什么,最终目的是什么了。然而之后很久,他都没说过任何有关这件事的一个字。 敖琪看殷岁寒的眼神慢慢有些冷,有些陌生“原来我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你。” 看着敖琪脸上有些苦涩的笑容,让殷岁寒心里隐隐有些抽痛。“是,你并不了解我,就如同你同样无法了解我对耶律隆绪有着怎样的仇恨一样。” 敖琪猛的抬眼,这是敖琪第一次听殷岁寒正面说出他恨萧绪。敖琪也不是没发现过殷岁寒对萧绪的敌意。可是敖琪一直认为那仇恨不只是对萧绪,而是对大辽。不过现在看来是她自以为是了。 敖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江湖中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敌视外邦的,不过看来应该没那么简单。” 殷岁寒缓缓的开始叙述道“我是殷家的次子。殷家三年前还是江湖中盛极一时的医药世家,因为我上面仍然有个哥哥,对医药方面又比我有天分,所以我很安心的只研究自己有兴趣的武学,一直都未在医药上上过心,对此我也从不在意,可是直到那天”殷岁寒的声音开始有些发抖,好像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天对我来说,一切都来的那么措手不及。满地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殷家庄,没了父亲,母亲和哥哥,一瞬间我便失去了一切。而最让我悔恨的是我居然对殷家的医药没有任何认识,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以前多学一些,多努力一些,也许殷家就不会毁在我的手上。殷家的珍贵药方也不会就此失传。” 说到后面殷岁寒的声音开始嘶哑,几乎在吼叫。“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一样还是不放过我,一波一波的杀手,只为了殷家最珍贵的东西——琉香丸。” 敖琪看着殷岁寒,感受着他的悲痛欲绝,感受着他的死里逃生,感受着他的心如死灰“所以我救你那天,你浑身是伤,就是刚从他们的手上逃出来。所以你放纵自己淹没在酒精里。那后来为什么?” 殷岁寒知道敖琪想问的是什么“后来我收到刘伯父的消息,说有查到了一些有关我仇家的线索,于是我决定了要报仇。我住在了应天医馆,一方面方便刘伯父帮我调养身体,以保证我随时都可以进入最佳状态,一方面继续追查仇家的线索。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我查到了。” 敖琪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可是殷岁寒就是不放过她,随之又逼近了一步道“是鹰空阁,是那个人。” 敖琪耳朵里一声炸响,然后就是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自己被放在一个真空的瓮中,脑子里没有任何可以反映。 可是下一刻却被殷岁寒捏在肩膀上的一双手,逼着她面对这一切“是耶律隆绪杀了我全家,只为了一颗琉香丸。”然后殷岁寒突然笑了起来“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颗流香丸早就没了,而且还是因为他。琉香丸早在福州的时候,被你吞进了肚子。我到要看看他是不是还想要。” 突然一阵呕吐感顺着胃部涌上来,汹涌澎湃的堵在喉头,却什么都呕不出来,只让来敖琪猛然的咳嗽起来。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越咳越厉害。五脏六腑如同被灼烧一般的难受。 也许是敖琪的咳嗽声,终于吓醒了陷入仇恨的殷岁寒“敖琪,敖琪,你怎么了?我这就去找太医。” 才刚一转身,就被敖琪那苍白的手拽住,敖琪试着平缓一些,可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能一味的咳嗽,震的心脏阵阵的疼“不,咳咳,不用了,咳咳我,我的状况你,清楚。找谁都没用,送我回都亭驿吧。” “你……”殷岁寒几乎瞋目裂眦,可是见敖琪那副孱弱的样子,却怎么都不忍心再看她这般,最后只好妥协的道。“好,我送你去。” 敖琪抬头微微朝殷岁寒笑了笑,然后又是猛然一阵咳嗽,用丝巾捂住嘴巴,直到殷岁寒将敖琪抱起,敖琪才将手中的丝帕从嘴上拿下来,紧紧的握在手里。 心里唯一想的是,绝对不能被殷岁寒看到,那丝帕上的血是带着紫色的。 在殷岁寒的怀里,敖琪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出了宫被殷岁寒抱着骑马骑了一段路都不知道。本来只想让殷岁寒送她到西华门的,却不想睁开眼睛,却直接到了都亭驿。 殷岁寒将敖琪抱下马,问道“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敖琪点了点头,虽然浑身好像没什么力气,算算软软的,不过好在不咳嗽了。心脏也不是那般疼了。 “那好,婚礼的日子,父皇定在下月初一。” 敖琪听了一怔,身子也跟着僵硬了起来。殷岁寒不是没看见,但是却仍然继续道“不过我想这段期间你也不像见到我,我会等到那天才来接你,这段日子不会来烦你的。” 说完没打断听敖琪的回话,上马就调转了马头离开。 敖琪张着嘴,本来想说的话,随着那远去的一人一马又咽了回去。 转进都亭驿,敖琪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慢,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殷岁寒的话“是耶律隆绪杀了我全家。”可是想了很久,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时敖琪很想为萧绪辩解的,但是一想到萧绪过往的作为,又好像没了为他辩解的理据。 敖琪好笑的心道,就连她自己都动摇了,又怎么能说服殷岁寒呢。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的时候,却不想遇到从屋里出来萧绪,两个人正好撞上。 两双眼睛,一双迟钝,一双深邃。相互看了一会儿。敖琪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不过萧绪盯着敖琪的脸色却开始变的不怎么好看了。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叫你回陶府去找东篱的吗?”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的,敖琪也打算回去来着,只不过被赵光义那么一激,敖琪上来那股劲儿,偏生就来了这儿。 可是既然来了,也不能跟萧绪说实话,敖琪只好道“连你都知道我现在住在陶府,我回去不是只会给陶府找麻烦。”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继续道“况且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暂时没什么问题,而且你所说的毒,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不是致命的。何况就算致命,想来也是慢性的,现在对我来说,慢性的毒,中或者没中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我就来这儿了。” 萧绪看着敖琪,好像要将敖琪看穿一般,害敖琪担心了半天后,最后才听到萧绪叹了口气道“算了,既然都已经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敖琪淡淡一笑“我想也是,难不成你还能把我扔出去。” 萧绪无奈摇头“这个时候还有气力开玩笑,你脸色不是太好。我叫书伦将我旁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你住。你先休息一下吧。” 敖琪有些好奇的道“书伦出来了吗?”她还以为赵光义只将萧绪放出来呢。 “书伦虽然是我的随侍,但是在大辽他毕竟还有官职在身,赵光义不可能找他麻烦的。” “哦”敖琪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沉默。 敖琪知道萧绪其实是想知道,赵光义召见她所为何事。但是萧绪现在并没有问,让敖琪感到很窝心。还好萧绪选择尊重她,否则敖琪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毕竟是不是要将赵光义指婚的事情告诉萧绪,敖琪还没有想好。 在她自己都还没理清楚之前,敖琪一点都不想撒谎敷衍萧绪。所以这样他不问,她不说,敖琪挺好。 敖琪突然很想就像现在这样一直盯着萧绪,这个男人怎么说也算是人中之龙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怎么会看上这么不着调的她呢?好吧,她的确承认她自己不着调了。 而且不只萧绪,还有殷岁寒,或者可以带上赵越,这三个家伙,是不是都眼睛有问题呢? 敖琪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得就将到了嘴边的问题,稀里糊涂的就问了出去“萧绪,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 萧绪听了一愣,敖琪这才反映过来一般拍着脑袋,暗恨自己白痴。“呃,当我没问。” . ------------ 第四十五章 手给你牵 几天来敖琪都一直呆在都亭驿,偶尔和萧绪下下棋,偶尔和萧绪在院子里坐坐,偶尔一起看看书。这样的生活就像在雪山上和殷岁寒的时候,那样平静。可唯一与雪山上不同的除了人以外,就是心。 萧绪也不是看不出敖琪有心事,但是敖琪不说,萧绪也不想为难敖琪去说。所以他宁愿就这样享受这样与敖琪平静的生活。放下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来的亲近。也许…… 这样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喂,看书不认真哦”敖琪看着盯着自己半天的萧绪,眯着眼睛道。 萧绪微微一笑,从桌前站起来走到敖琪所在的卧榻上,挨着敖琪挤在摆桌的一边。抽出敖琪手中的书,看着敖琪问道“那么请问敖姑娘,你刚刚看的所写为何啊?” 敖琪一愣,眨着眼睛想了半天,最后也跟着萧绪笑了起来。然后举着双手道“好吧,我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投降。” 见敖琪举起双手,萧绪就势穿过敖琪的腋下,将敖琪抱在怀里。敖琪本能的一僵,可是萧绪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头靠在敖琪的肩头。 敖琪缓缓的将手环在萧绪肩头,回抱住他。那怀里很温暖,甚至灼热。突然敖琪有些不舍,不舍得就这么放手。如果可以,敖琪多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可惜,时间并未因为她的祈祷而多一丝的眷恋,因为敖琪听到萧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既然怎样都是一样的结局,为什么不说。”本来已经没的再承受了,却仍然坚持憋在心里,让萧绪也跟着她一起疼。萧绪拉过敖琪,让她面对着自己“你觉得我会让你这样嫁出去吗?” 原来就算敖琪不说,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想要瞒着向萧绪这样精明的人。 “我……” 敖琪望进那双映满了她的眼睛,本想说点什么,可是才开口,就被萧绪一吻封缄。 萧绪的吻从未如此霸道激烈过,更让敖琪自己都想不到的是,就连她都没试过会如同萧绪一般回应这个吻。可是哪怕这个吻再疯狂,敖琪的心还是有一块地方是清醒的。清醒到痛,清醒到就那样流下泪来,直接划过两个人纠缠的唇。 萧绪默然停住,看着敖琪眼睑下一颗一颗滚落的泪水,好像下一瞬就会被淹没一般。呼吸也疼的开始窒息。萧绪猛然将敖琪抱起,“只要你现在说愿意,我就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明明知道这句话,要实现毫无可能,就算萧绪能跟赵光义抢人,能跟殷岁寒抢人,可是却无法跟阎王爷抢人。所以敖琪宁愿再自欺欺人一次,向萧绪伸出手,扬起一抹笑道“手给你牵。” 那一刻敖琪真的决定了,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她的手永远只向他耶律隆绪伸出。无论几辈子,都愿意跟他走,哪怕——不能爱。 敖琪醒的时候,旁边的被褥冰凉,早已没有了萧绪的踪影。敖琪起身穿上衣服,下床的时候不小心磕绊了一下,磕在床边的花架上,疼的敖琪呲牙咧嘴的。 可能是听到屋内的有声响,敖琪听见门外书伦的声音传来“敖姑娘,你没事吧。” 敖琪不知道门外有人,吓的她又急忙蹦达着回到床上去,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我,我没事。” 敖琪好像听到书伦的轻笑声,可是又好像是她听错了,因为书伦接下来的语气倒是很正常“主上去厨房了,怕你醒来不见人,叫我等在这里告诉你一声。还有房里已经吩咐婢女准备了沐浴的用品,主上说也许敖姑娘你会用得着。” 敖琪转头看了看对面屏风后面,的确有些水雾迷迷蒙蒙的。“哦,好,我知道了。” “是,那书伦就告退了。” 敖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看来是真的走了。这才大着胆子奔向屏风后面的浴桶。直到人泡到水里,才放松了一些。 可是刚刚来不及想的事情,现在却一股脑的钻进脑子里。来不及的害羞,也同一时刻到来。整个脸也发烫了起来,就连整张脸浸在水里,都无法阻止脸上的热度。感觉自己快烧起来,比水温还高。 喀拉一声轻响,不得不说水的隔音效果尚算可以,所以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的敖琪并没有听见。 萧绪端着桂花糕进来的时候不见敖琪,转头就向着屏风后面走去。可是却见本应该在洗澡的某人,正全身都埋在水里“玩”吐泡泡。 萧绪不由抿嘴而笑,将桂花糕放在一旁。然后低着头隔着水面看水里的人“好玩吗?” 这一声来的及突然及近,敖琪又不耳背,猛然循着声音看见水面上的萧绪,瞪着眼睛就要张嘴。萧绪眼明嘴快的,将脸同样埋进水面,吻住敖琪。 直到将敖琪拉出水面,才结束这一吻“如果让人知道敖判官,自己呛死在浴桶里,估计茶馆里那些听书的人,又有笑料了。” 敖琪现在是又羞的想躲进水里,又被萧绪揶揄的不敢躲进水里,最后只能进退维谷的尴尬在那里。还好萧绪没笑多久道“好了,换了衣服出来,吃糕点。” 其实不只敖琪一个人尴尬,那个浴桶旁边,萧绪也没敢多呆。端起刚才放下的糕点盘子急忙离开。估计是水太热,就连萧绪都被熏的有些发热,还好出来的及时。 萧绪离开后,敖琪扫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萧绪早已准备好了衣服,就搭载旁边的架子上。穿了衣服走出来。萧绪正坐在桌前盯着那些桂花糕,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连敖琪坐下都没发现。 既然没发现,敖琪也不打算妨碍萧绪当思考者,伸手拿起盘子里的糕点,砸了砸嘴,一口咬下去。终于又吃到这个味道了,细品才发现真的不只有桂花的香味,应该还加了其他的东西。怪不得就算怎么做都不是这个味道。 “好吃吗?” 敖琪点了点头“好吃。”回答完,敖琪才想起来对面还有人一般,抬头看萧绪“咦,你回神了。刚刚看你想的那么入神在想什么?” 萧绪毫无避讳的道“我在想抢亲是从西华门进好?还是右掖门进好。” “咳咳……”嘴里的糕点卡在喉咙里,好半天敖琪才将剩余的咽下去,瞪圆的眼睛看萧绪结巴道“抢,抢婚?你要抢婚?” 萧绪一脸镇定的点了点头,好像现在所说的不是冲进皇宫抢皇亲,只是普通的恶霸抢亲一样。让敖琪的脑子不由的跳出一个画面来,一个恶霸很嚣张的道“老子有钱,抢的就是你。” 嫌恶的甩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敖琪有些焦急的道“你既然知道赵光义就等着你去抢亲,等着给你再安插罪名,为何还要去撞枪口。” 而且抢亲,就等于破坏了和大宋联姻的约定,那样后果是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 萧绪看着敖琪担心的眼神,表情也严肃了下来“如果我不抢亲,我知道你不会乖乖的走向我的。因为你不可能让整个陶府的人给你陪葬。” 萧绪太了解敖琪了,就算面前的这个女子再怎么放下姿态,将所有都交给了他。但是那颗心除了爱情,仍然还装着其他的东西。她宁愿自己伤的鲜血淋漓,也不会轻易放弃。萧绪怎么会如此由得她。 敖琪的声音在颤抖,因为她在害怕“所以你打算怎么样?只要抢到亲,就不打算管任何人了吗?”他要牺牲调整个陶府吗?敖琪本来想试着去相信萧绪他不会那样做,可是萧绪脸上的表情却已然给了敖琪答案。 看着敖琪越来越白的脸色,萧绪有些担心握住敖琪的手道“相信我,我不会……” 未待萧绪说完,敖琪骤然从萧绪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冷着眼看萧绪“这件事我不会相信你的。”虽然敖琪在萧绪眼里看到一丝受伤,但是敖琪却绝对不会上当。当一个人太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连相信这种东西都可以成为一种欺骗。 敖琪平缓了一下呼吸道,“我想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 听着敖琪平直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萧绪有些木然的起身“糕点凉了,要不要我叫人热一下?” 敖琪拦住萧绪要拿糕点的手“不必了。”萧绪只有讪讪的松了手,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萧绪有些不舍的回头看敖琪。 敖琪如同预知到了一般,对萧绪道“对了,琉香丸不用找了,殷岁寒已经用那颗药来救我了,就是上次在福州城的时候。” 萧绪握在门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然后没有说话,关门离开。 敖琪坐在座位上发呆,不知不觉间又落下泪来。敖琪自嘲的笑了笑,抹掉眼角的泪。没想到以前最讨厌人哭的敖琪,现在却也变的这般软弱了。 猛然心脏上传来针扎一般的刺痛,敖琪握紧了开始麻木的肩膀。趁着身上还有力气,敖琪一步一个趔趄的走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承受的住即将蜂拥而至的疼痛。 敖琪记得东篱说过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是最近的状况来看,可能她的身上真的有毒素在流动。别说三个月,敖琪在想她能不能挺过这几天都成问题。 不管怎样,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到,不能至少在这一切结束前,她不能离开。 如果生死真的是天注定的,那么老天爷,敖琪求求你,哪怕再多给几天的时间也好。 ——————————————————————————————— 清水PS:这章H隐晦啊~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被拍死。有想看的其实可以@我,@我的多了,也许清水会写个番外来也说不定。 ------------ 第四十六章 临嫁前的变故 看着铜镜中的面容,敖琪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从不施粉黛的脸上,被象征性的抹了淡淡的一层脂粉。头发也由原来的随意扎起变成了精心梳制的发髻,余下顺直的发尾被披在脑后,让轻薄的红色纱巾笼住若隐若现。 最让敖琪在意的是,左侧额角被花钿印上的那一只展翅的飞凤,不知道为什么,看的敖琪一阵心惊,似乎像极了胸口的那枚玉碧。 “姑娘真是好看,婆子我给人画了大半辈子的妆容,像姑娘这样的着实少见,要娶姑娘的人还真是有福。”旁边给敖琪插上配簪的秦婆婆,开口赞道。 秦婆婆嘴上说着,可手里却没停过,刚弄好簪子,又拾起桌上的几对耳坠,搭在敖琪莹润的耳垂旁对比来对比去,总觉得那些耳坠子差了点什么。最后终于好像想起来一般道“哦,对了,刚刚送来的那一对应该合用。” 敖琪当然知道秦婆婆说的是哪一对,可是那并不是殷岁寒派人送来的。反而是早些时候书伦送过来的,说是他主上吩咐的。 看着那静静躺在秦婆婆手里红润欲滴的,由相思豆制成的坠子,敖琪有些出神。不是不再明白萧绪送这个来的用意,可是那又如何? 它除了提醒敖琪与萧绪初遇,也同样提醒着付了相思的那三个女人,冷湘月、李无忧、赵绮玉,最后是何种结局?敖琪最为清楚。 也许这相思不是什么深情厚意,反而是一个咒,一个连同心一并捆住的咒。 秦婆婆看敖琪半天不说话,出声唤她“姑娘,可是不喜欢这对耳坠子?” 敖琪微笑这摇了摇头“就这对吧。”清楚明白,却总是拒绝不了,这才是最无可奈何的吧。 最后待一切装扮好,才刚过申时。来迎亲的队伍听说是要在酉时才到,也就是说敖琪大概还要等上两个多小时。因为上妆的关系,敖琪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秦婆婆怕敖琪挨饿,可又怕吃东西会弄花了妆容,所以跟敖琪知会了一声,打算去弄些糕点来。既方便又能垫肚子。 “秦婆婆,我想厨房应该会有些桂花糕,麻烦秦婆婆去取来吧。” 秦婆婆虽然不太明白,这姑娘从早上开始就没出过房门,怎么会知道厨房有什么?疑惑归疑惑,不过也没多问,想说去了要是有就拿回来,要是没有自己动手做也是赶趟的。估计这姑娘就好那一口。 秦婆婆走后,就又剩敖琪自己一个人。因为身上穿了一堆,头上戴了一堆,所以弄的敖琪动都不敢动。幸好梳妆台前不远处就是窗户,敖琪提着厚重的裙摆小步小步的挪过去,将窗户打开。一股沁凉的风吹进来,敖琪立时精神了不少。 才下午…多,可是外面的天色却微微有些暗淡。看起来好像是要下雪的样子,所以太阳才被厚重的云层挡住了光线。敖琪转身回去原梳妆台前坐下,离开时并未关上窗子,本是想透透气,却不曾想到,成了人家的便捷入口。 敖琪的屁股才刚刚挨到椅子上,就听窗口传来响动。疑心看去,就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窗外跳进来。还来不及心惊,却陡然传来心喜。 能见到这两个人敖琪可谓是不想高兴都不行“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来人见到敖琪现在的扮相不禁愣住,连敖琪的问话都没答。敖琪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然后起身占了个圈笑道“怎么样,本姑娘的新娘装漂亮吧。” 赵越握拳挡在嘴边干咳,黎振东只是笑着点头“漂亮,漂亮。”这两人的表情显然激怒了敖琪“喂,你俩这是什么表情啊”敖琪气鼓鼓的指着赵越“还有你,怎么出来的,不是被软禁在王府了吗?” 赵越一听软禁,不由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道“软禁倒是被软禁了,但是软禁怎么可能禁住我这个安静不住的性子。一开始倒还好,因为还可探听消息,知道你们都无碍,所以也就乖乖的听父皇的话,不想惹他生气。可是后来却突然收到消息说陶府被禁卫军围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出问题了,再待得住也就不是我赵越了。” 黎振东接着赵越的话道“所以这小子,就大半夜躲过禁卫军潜进了陶府来找我门商量对策,还是他告诉我们,你要出嫁的消息呢。一开始殷岁寒不见了,我们还担心过一阵来着,却想不到他……”黎振东叹了口气,问敖琪道“你真要嫁给他?” 敖琪低着头,勉强的笑道“现在还有其他办法吗?” 黎振东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其实他这个做表哥的,也不想敖琪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嫁出去。可是现在陶府上下几十口人都被牵制住,就算他们几个会武的男人能逃出来,那剩下的人呢?想安然无恙的全部就出来,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注定了要两相为难,既然也不知道怎么选择,黎振东只有恹恹的闭上了嘴。 “喂,我们不是说好了来找敖琪就是想要商量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放弃啦?”见黎振东被敖琪反问住,赵越不甘心的叫唤道。 黎振东沉声的道“你没听见吗?就连敖琪都想不出办法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阻止。” “我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了,要不也不用穿上这一身”敖琪扯着身上的喜服苦笑“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体估计也负荷不了多久了,现在还能救回你们,一条命换你们那么多条命,算起来好像还是我们划算点。” 赵越最听不惯敖琪这样说话,好像所有人都等着她来救,就算将她自己牺牲掉,她也毫无怨言。“那么深明大义,你怎么不去做菩萨,不去做如来佛祖啊?别以为你嫁了,我们就全部得救了。如果辽宋打起来,我们大家不是照样要死。” 敖琪拍了拍赵越一脸笃定的道“放心把,辽宋肯定打不起来。” 黎振东微微皱眉问道“何出此言?” 敖琪鬼精的笑道“军器监的事说白了萧绪有帮忙逼宫之嫌,但是毕竟只有一部分萧绪的属下介入,萧绪当时并未在现场。就凭这点,萧绪想脱罪也不是很难。但是如果萧绪在来送联姻这段期间抢婚,那就等于直接无视两国联姻,是萧绪自己挑起争端,那赵光义便占了理。而赵光义让我嫁,无非也是这个原有。再加上军器监的事,自然就有了借口。可是如果我不给赵光义这个借口,我量赵光义也不敢随意处置萧绪。那这辽宋之争不就争不起来。” 敖琪本以为想的已经够全面了,可是却见黎振东摇了摇头道“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凌牙的事情。” 敖琪有些莫名,这话题怎么拐到凌牙那边去了,这跟凌牙有什么关系? 赵越侧身坐在敖琪身旁的桌子上,帮黎振东解释道“凌牙前一阵子,不是不在。我们查过了,凌牙去了大辽。并且是带着父皇的书信去的,因为萧绪长年呆在大宋不在其位,虽然有萧太后坐镇,但是辽国内部,已经有人开始不满萧绪了,想要挑拨其实并不困难。” 说到这里,赵越看着敖琪,略带所指的道“尤其是穆罕家,穆罕赞华曾是辽景宗耶律贤生前的斡鲁朵,后景宗去世后便归顺了耶律隆绪,并且深的萧太后赏识。他女儿穆罕德雅我想不说你也知道了,因为上次应天的事情,德雅被耶律隆绪下旨赐婚给同样为斡鲁朵的悉万丹家的少爷。这件事让穆罕赞华很不满意,所以这次响应父皇的要将耶律隆绪逼下位的人里,穆罕家就是其中之一。” 敖琪突然间就傻了眼,从未想过赵光义那老家伙还有这么一手,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挑事,却不想赵光义真正想做的是要除掉萧绪,萧绪这个对手对于赵恒来说太过强大了,所以他宁愿在他在位的时候,就帮他儿子拔掉这个祸患。 敖琪现在脑子里突然好乱,这样就算敖琪不让赵光义破坏联姻的计划得逞,萧绪照样是置身在危险之中。 躲不掉,躲不掉,这三个字在敖琪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呆愣的跌坐回座位,黎振东见敖琪有些失魂落魄的,刚想上前安慰,却被敖琪伸手拦住“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先回去吧,回去帮我照顾好东篱他们。” “你让我们先回去?”赵越的声音显然拔高了“你现在这个状况,就算嫁给殷岁寒,也一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如一起跟我们回去,想办法将陶府上下久出去才是真格的。” 赵越其实早就这样想了,只是来之前本以为敖琪还会有其他办法,可是现在看敖琪这个样子,估计是没什么希望了。 他不像黎振东,跟黎振东相比他是自私的,他宁愿先救出敖琪,再想救陶府的办法。赵越想着就要去拉敖琪,将人一起带走。 可是敖琪猛然甩开赵越,眼神坚定的道“我要嫁,我一定要嫁。” “什么这样你还要嫁,你是不是真的那么想嫁给殷岁寒啊。也是,他对你那么好,不心动都难。要是你想你就早说,我们何必冒着危险来找你。”赵越被敖琪气的不轻,更是开始口不择言。 黎振东上前就压制住还想要再开口的赵越“好了,你现在发火也没用,敖琪想留下,自然有她的想法,我们做不了什么的。” 黎振东说的对,这个时候敖琪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他人估计再怎么替她着急,也于事无补,只有看她选择如何去面对而已。 ------------ 第四十七章 最后的反击 敖琪记得上次坐轿的时候就有说过,以后都不坐轿子了。可惜,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是你说到了,就一定能够做到。结果现在她还不是一样,不得不坐在轿子里被人抬去一个未知的结局。 敖琪微微掀开一点轿帘,外面已至黄昏,从天上缓缓的飘下雪来。细细融融的落在指尖,就能感触到一阵冰凉。 都 ------------ 第四十八章 终结开封之离去 何时冲到萧绪面前的敖琪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万箭齐发的那一刻,心里空茫一片,居然有一种等待解脱的感觉。 萧绪抱着她在箭雨中翻飞,英红的喜服长摆和萧绪银色的袍角死死纠缠在一起,摇曳出极美的弧度。犹如两只翩然起舞的蝶,辗转相随,无一丝一毫的分离。 待二人站定,敖琪看着萧绪那双 ------------ 第四十九章 终结北宋之归来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